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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止干脆就揽住了蓝宁的肩,口里却应岳平川的诗:“还筝 筝焉呢!你以为这里有聂小倩弹古筝?”
于是蓝宁又笑起来了,揉揉自己的脚踝,一仰首,在山回路 转的地方看见一片竹海。竹海边还是峭壁,涓涓细流汩汩而 下。
蓝宁趁机讲:“我去洗个手。”
梅绍望在后头说:“咱们的饭馆到了。”
原来竹海后边,还有一个菜园子,菜园子里有个小土房,上 头挂着“饭店”二字的白旗子。
关止指了指白旗子,蓝宁点了点头。
她去流水边洗了手,顺便又洗了一把脸。
这里空气好,流水清,蓝宁在流水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眼睛 红彤彤,比的上兔子。其实脚不是很疼,但是眼睛却是这么 红,那三个大男人是一定看到了的。
蓝宁很窘,坐在流水边的大石头上,拿出化妆包,仔仔细细 补了一个妆,把蜜丝佛陀粉色胭脂在脸上细细抹开,又涂了 同色的眼影,一照,起码嫩到十几岁,虽然遮了些眼睛的红 。
她叹口气,还是不善伪装,用流水把妆容洗干净,简单上了 一个隔离霜,涂了下口红,才进了小饭店。
那间小饭店真是小的不得了,里头只有几张老方桌,关止等 人选了靠窗看得见竹海的位子。
不过这里的菜不是顶好,一色的素食,都是店家自家种的, 胜在一个新鲜脆口。店家也有腊肉供应,口感偏干,关止尝 了一口就放筷子了。好在梅绍望还点了三峡老窖,酒水比较 正宗,四个人干脆就喝了酒。
蓝宁问梅绍望和岳平川:“你们怎么也来了?”
梅绍望答:“我们饭店在这里有个养殖基地,坝上牛羊质量 好,不比内蒙的差,价格还便宜,我们的那招牌菜孜然羊骨 和牛柳粒就靠这原料好。”
蓝宁抚掌:“原来你们早从第三产业跨越到第一产业了。”
岳平川笑:“垂直整合体系,‘三星’的看门绝技,你们关 止推崇备至。”
蓝宁歪着头看着关止,他喝两口小酒,尝两口蔬菜,就是不 开口。
梅绍望也看着关止:“我老早叫他再来看看,也是当年一起 为之奋斗的事业,他就是不肯。”他讲完,眼神颇暧昧,瞅 完蓝宁又瞅关止。
关止一本正经对他说:“我们早想到坝上二度蜜月,这回老 罗和老梅肯出差旅费,不来白不来。”
蓝宁笑说:“是是是,我们是粗放型经济家庭,还是要勤俭 节约的,有老板们赞助,再好不过。”
梅绍望和岳平川齐齐说他们是“一对活宝”。
后来便只是插科打诨互说家常了。这一顿的菜不是那么好, 就是吃一个山里菜的新鲜,只是酒喝多了。
蓝宁喝的时候没注意,最后结账的时候,把梅绍望手里的一 张一百看成了两张,还以为他不小心多给了钱,死活拉着没 让他付,最后还是被关止拉开了手。
但她又不算太醉,也许是下山途中被山风吹出了三四分的清 醒,还对开了车要送他们的梅绍望报出了自己住的旅馆的名 字。
我是六一小剧场的分割线
关止礼拜六早晨打电话到莫北家,非非接的电话,过程如下 :
关止:“莫北在家吗?”
非非:“莫北啊,不在家。”
关止:“大好礼拜六的,莫律师忙什么去了?”
非非:“你是找莫律师啊?”
关止:“是啊。”
非非:“什么事情啊?”
关止存心逗非非:“关于人民币升值啊,石油涨价啊,世博 会会不会赚钱,G20开了以后世界是不是会多极化啊!”
非非眼前飞了无数小鸟,完全听不懂。但是他有很大的求知 欲,坚定地拿着话筒:“叔叔,这些问题我让我爸爸回答你 吧!”
关止:“你爸爸在家啊?”
非非:“爸爸说,礼拜六早晨,要是有人打电话找莫北,就 说不在家,如果找莫律师,就去叫醒他,哦对了,他还和我 妈妈还在床上。”
于是非非飞奔到大房间门口猛拍门,大嚷:“爸爸,什么叫 人民币升值,石油涨价,G20啊?世博会的海宝卖三十五块 钱是不是赚钱啊?”
三分钟以后,莫北在大房间里提起电话:“我告诉你,以后 礼拜六没事不要打电话到我家。”
关止:“你忙你的,我跟你儿子解释一下什么叫人民币升值 ,石油涨价,世博会怎么赚钱,G20开了以后世界会不会多 极化。”
非非也拿起了客厅里的电话:“爸爸,你忙你的,我听叔叔 讲什么叫人民币升值,石油涨价,世博会怎么赚钱,G20开 了以后世界会不会多极化。”
十一(下)
晚上的山路很黑,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梅绍望不能算把 车开得平稳。
蓝宁靠着车窗,跟着车子一同颠簸,窗外黑魆魆的,她既看 不到悬崖也看不清峭壁,只是眯着眼睛,睡了一个迷迷糊糊 。
她耸了一耸身子,靠过去,便有肩膀搁在自己脸颊下头,让 她寻到一个安然的姿势。
蓝宁是真的想睡了,可车里的人还讲着话,有一搭没一搭, 轻声细语地,但她还是听了进去。
“这下着山坡,我还是没想通,为什么你突然反对‘麦达利 ’的融资考察?原本你对我们的融资合作是乐见其成的,这 变脸变的也忒快了。对方都跟我投诉说你不合作。”
说话的是梅绍望,他问的正正是坐在蓝宁身边的那一个人。 蓝宁身边的人没有做声。
“我们在标准化上已经花了十年功夫。”
这是在喟叹,连蓝宁都能迷糊地感受到说话的人流露出来的 不满。
岳平川来打圆场:“老梅别急,这不,小关不是跟我们来看 牧场了嘛!”
蓝宁身边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放的很低。
“老梅,我不想做的事,随便是看看风景就行了。”
“你预备袖手旁观?”
“中国餐饮业的高毛利人人都知道,但这个行业没有技术壁 垒,专业程度低,标准化还没有建立完善,完全仰赖手工操 作。这十几二十年亦步亦趋发展起来,家家都有老底不便透 露。‘景阳春’要融资没问题,你的规模化流程化已经做的 相当好,融资可以如虎添翼,但是不要把整个行业拖下水, 就要想想水里那些学游泳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去做‘ 麦达利’行业取数,把中国餐饮业兜底掏的咨询对象。”
蓝宁想要换一个姿势,她身边的这个人说话语速极快,整个 人似乎都要热起来。
这似乎是熟悉的,自远方传达过来的意念,却又在耳边。她 朦胧之间,暗生了几分张惶,稍稍一动,又被身边的人扣牢 。
他就要她在这一个安全的小区域内。
“关止,‘丛林法则’向来是残酷的,我们大家都懂的。 国家都打开大门搞了改革开放,何况我等小小一企业?你怎 么这么迂腐?”
“我做不了挡车的螳螂,那是自不量力,但也绝不会做国外 风投的活雷锋。”
“妈的,关止,我认得你狠。”
于是她身边的人便笑了起来,似乎是很快活。
他还说:“老梅,经营的根本还是在产品,我不跟你辩。融 资以后,坐庄的资本家必然要求你急速扩张,你的供应链是 不是能满足扩张需要,够你头疼的。千万别来头疼我没理那 几个洋鬼子当咨询师。”
车内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
车也终于颠簸到了尽头,停将下来。
蓝宁用手支了一支座椅,关止把手搁到她的膝盖上,她猝然 一避,清醒过来。
“我自己走。”
关止在她耳边暗骂:“你整天脑子里在想什么?我还没奔放 到当着那两只老鬼的面背媳妇儿。”
被蓝宁一把推出去,她跟着摇摇晃晃走下了车。头脑还是晕 着,以至想着是要同老熟人们道别的都没有做,径直便向自 己的房间直冲,走两步又头重脚轻,被后头跟着的人挽住了 胳膊一路回到房间。
这天终于是要结束了。
蓝宁扑倒在床上,再也无法移动任何一根手指,只想就此睡 去。
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却如此劳累。头脑清 净以后,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空虚得更加难受。
仰面脸上一热,有人拿了热毛巾给她擦去了伪装的脂粉,然 后是脱下了她的鞋子,T恤,解开了内衣,又给她套上了睡 衣,再拉好了被子给她盖上。
蓝宁把脸陷在枕头中间,这么软软的,她轻轻用面颊揉了几 下,好像劳累淡了些,空虚也淡了些。
她咕哝:“你再去开间房吧!我总不能让你睡地板。”
有人在她额头拍打了一下,手势很轻。
她想,他如果出去了,她又是一个人了。虽然这样一间房间 是给一个人住的,但也许多一个人,会好一些。
可蓝宁已经没有力气出声挽留,意识蒙沌,就要陷入黑甜乡 之中。
半夜的时候,她动了一动,朦朦胧胧醒了过来,才发觉原来 身边有人,手搁在她的腰上,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她小心翼翼呼吸,身畔的暖意靠的这样近。身畔的这个人同 她呼吸的节奏一致,均匀如同一人。
原来她这么需要这样一种温度。
蓝宁小心翻个身过来,关止拂了拂她额前的发,拂到她的面 颊上。
她笑起来,被他摸到上扬的唇角。
关止低声抱怨:“你隔壁住的什么人啊?大半夜都没让我睡 着。你能睡这么死真是天书奇谭。”
她一手握住他的手指,沉默不语。
她不响,他便吻了过来,他在她的唇畔呢喃:“蓝宁,士可 杀,不可辱。”
蓝宁再度闭上眼睛,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
她从未如此顺势,在情欲的滔天巨浪里浮沉,任由颠簸,只 因身畔有人牵引。在沉没的那一霎那,给予援手,捞她起身 。
于是她不再挣扎,全心投入,攀附着,呻吟着。水乳交融的 那一刻,电光火石,她无法思考,只有眼角冰凉,原来是泪 水落下来,被关止吮去。
她瘫软着,又是舒畅的。
关止还留在那里,流连她的温暖,不愿远离。
他问她:“蓝宁?”
她答他:“关止。”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出一口气:“还好。”
“好什么?”
“有点不好,这床太小。”
这话不讨巧,她又想扭他,可一动,牵动了他们结合的地方 。关止抽了口气,偏还要问:“隔壁是双人床?明天我们换 房间好不?”
蓝宁没好气:“换个鬼,明天回家。”
关止狠狠吻住了她。
首先要讲的是,这不会是个坑。
其次要讲的是,这么久不更,是因为我连加两个礼拜的班, 人处于崩溃状态,实在写文无力。
第三要讲的是,也有客观原因,详情请移步去《怪你过分美 丽》最近更新的公告一览,在此不赘述。
第四要讲的是,这一段停更,是我被剧情卡了。关止和老梅 的意见分歧如何正常合理又不脑残,让我想了很久,翻阅了 不少资料。毕竟对于传统餐饮行业来说,可以融资再图发展 ,是一件可持续的有利的事情,但是需要关止和老梅产生这 么个分歧,便于我们别扭的蓝宁理解了他,这就让我头疼, 后来终于想通顺之后,才继续往下写。
第五要讲的是,感谢大家还在坑里等我。
最后,号外号外——意阑大人的《偏偏喜欢你》十日之后隆 重上市,收录了《偏偏喜欢你》和《后来》两篇美文,想当 年,《后来》追得我吐血,坑了好长好长时间啊!(这个坑 的时间,实在不是我停更十天可以比的啊!)两本书并一起 ,定价貌似才29,多划算呀!有兴趣的筒子切切关注十天后 的卓越和当当。
十二(上)
但第二天他们没有及时走成,两人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 时分。梅绍望又在午后赶到小宾馆来寻了关止出去谈了好一 阵,再转回来的时候,蓝宁已经洗漱完毕,开始整理行李。
关止讲:“老梅请我们去坝上牧场玩儿。”
蓝宁睨他一眼:“你们又好了?”
“我们又没怎么样!”
蓝宁坐在床沿,把嘴角一撇,仰头笑看关止。
关止拍拍她的面颊,讲道:“别这样看着我。”
蓝宁问:“听说‘麦达利’一直在亚太地区投资餐饮,做的 相当不错,眼光深远,战略布局长远,看来‘景阳春’前途 不可限量。”
她忽地凝重地看住关止。
关止就着她的手为她把剩下没有理进行李箱的物件整理进去 。
其实关止干活也不赖,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切收 拾干净。
“你为老梅当了几年参谋了?”蓝宁忍不住问他。
关止挑挑眉毛,牵起她的手,拉她站起来。
今天的蓝宁还是穿恤衫仔裤,再朝气不过。
过了昨天一夜,她的气色也好转,眉清目朗,精神抖擞,让 关止情不自禁亲过去。
蓝宁一愕,本能一低头,被他亲到额头上。
关止不能满足,弯手指扣她额头。
“没劲。”
蓝宁不语,蓦地面红起来。伸手拉住行李箱的拉杆,嘟嘴言 其他:“不讲拉倒。”
关止已把她一手拽了出去。
其实蓝宁很早以前在坝上草原骑过马。
这里是临近山海关的真正的大草原,一望无际,云舒天高, 气候宜人。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根本不会骑马。还是罗大年托了熟 人找了马夫过来教习,她又急于求成,用心学,一会儿就能 在草原上小转几圈,最后独立转去时维的面前。
时维席地而坐,面前放着马奶酒,还支了小小炭炉。
蓝宁从马上颤颤悠悠爬下来,时维已将烤好的羊腿撤下炭炉 ,用刀子割了一片,蘸好了面酱递给她。
他们并不说话,他只管烤肉,她只管吃。
烤肉的香和青草的香让她迷醉。
她从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嫩的羊腿,仰起身子躺在舒舒绒绒的 草原上,远处云卷天舒无边际。人生这么宽广,时间应该无 限。
蓝宁曾想坐到天长地久,一切都不会改变。
但这一次的草原也变了不少。
坝上的入口处建了广告牌,指引旅人,不是不商业的。及至 到了草原上,还能看见远处建立了度假村,一栋一栋小洋楼 般的建筑错落有致,同草原,确有一丝格格不入。
近处的蒙古包是吸引游客的民族特色,梅绍望同岳平川早跟 着其他游客一起围坐在蒙古包前接受当地牧民的款待。
关止拉了蓝宁过去,一同领受这项欢迎服务。
有个穿藏民服饰的小姑娘看见关止便欢悦跑上前,叫一声: “关止哥哥。”
蓝宁侧目,可是不响。
那边的牧民有人敲起了不知名的乐器,原来一场篝火晚会就 要开场。
关止带着蓝宁往人群中坐好,即被女孩拉了过去叙话。
蓝宁举目一望,便明白了。梅绍望同岳平川手里托着马奶酒 ,正兜转招呼。
原来这是梅绍望花了钱做的人情聚会,他走到蓝宁面前,坐 到她身边,讲:“都是快十年合作的老关系,每回回来都要 聚聚。”
蓝宁点头,眼睛瞧到拖着关止讲话的女孩身上。
梅绍觑见了,笑着说:“那是林秀,关止以前捐助过的。小 姑娘去年考上了我们市的名牌大学呢!”
蓝宁问:“你们似乎很熟这里?”
梅绍望把手里的马奶酒递给蓝宁,蓝宁捧着,没有喝。
“最早还是时维带我们来的。”
蓝宁默然了。
“以前坝上生产力弱,人们过得苦哈哈。但这里的燕麦和牛 羊肉都是好东西,时维组织过粮食局的领导,开餐馆的和食 品厂的人来考察。”
蓝宁听着,望向那边同林秀坐在一块儿的关止,他笑眉笑眼 听着女孩说话。
“关止那时候也跟着来的,结果回去以后跟他们家里家长说 要辍学,我差点没被他们家老爷子戳破脊梁骨。”
蓝宁笑:“这是你能量大,影响大好青年的职业选择。”
梅绍望满不在乎地笑笑,继续讲:“我有这么大能耐倒是好 了!时维当时跟咱们这边的领导说,国家提倡开发大西北, 但不少地方资源各有特长,如果能合理分配,有驱动经济的 价值。‘美达’的刘先达就利用这里的燕麦基地研究了新饮 料。关止听的兴趣老高,他说如果这里的牛羊肉质量好,供 应连锁餐馆也算是一大特色,而且也不贵。结果同行的一家 当地开火锅店的果真和这里的镇政府谈合作,现在开到了全 国第一。”
梅绍望说的很是慷慨,还翘起了大拇指夸赞那位行业翘楚。 听的那个人却心中恍恍惚惚地琢磨着这段往事,思潮开始起 伏。
暮色渐渐卷下来,沉沉压在天头,把草原的旧色覆盖。但是 篝火明亮了,照亮的是另一个世界。
蓝宁把手里的一碗马奶酒终究喝完了,梅绍望也继续去关照 他的老熟人了,但关止还没过来,他同小女孩叙完话,又同 那边的大人们说话。
林秀快活地绕过篝火堆,跑来蓝宁身边,就坐在她的跟前打 招呼。
“蓝姐姐,您好,我叫林秀。”
林秀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肤色带着山里人健康的苹果红 ,人又这样善意,感染了蓝宁。
蓝宁兴致好起来,她拉起林秀的手:“林秀,你好。”
林秀把蓝宁仔细端详,然后笑着问:“关止哥哥是不是‘妻 管严’?”
答她的是回来的关止。
“瞎扯,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妻管严’?”
林秀撅嘴,带一点点磊落的娇憨。
“那你刚才还训我不叫人就把你叫过来。”
关止向她微笑:“那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秀“霍”地站起来,扮一个鬼脸:“明白,我自动消失。 ”
蓝宁望着她的背影,女孩钻入跳舞的人群中,迈开娴熟舞步 ,如同一朵美丽云彩飘动,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她的舞步已 经带了一些大城市的气息,同所有人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