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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布疯了一样地跳起来,两手死死卡住巴尔斯的脖子:“是你!你杀了她!你杀了我的女儿!你害了玛努!你毁了我!”他的身上满是鲜血,眼睛也是血红,诡异恐怖。
双胞胎兄弟扭做一团。阿拉布悲伤动情,不是冷硬蛮横的巴尔斯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巴尔斯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狠狠地踢了哥哥几脚:“没用的混帐!这一次还不是你的主意?后悔了?就为了这个小杂种?”
阿拉布摊在地上,无法作声,仇恨地瞪着弟弟,也恨着自己。
巴尔斯走上前,提起水灵的身体丢到一边,低头察看楚言,发现她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不由庆幸:“差点上了这臭女人的当!小杂种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要真是一气之下杀了这个女人,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巴尔斯伸手去拽楚言,突然痛苦地叫起来。
阿拉布惊讶地发现巴尔斯背心处多出来一支箭。
巴尔斯愤怒地转过身。
阿格斯冷在马上又发两箭,正中巴尔斯的咽喉和眉心。
巴尔斯落到地上,瞪着眼,似乎不相信他会死。
见到一地血泊,两个失去知觉的女子,阿格斯冷悲伤地嘶吼一声,跳下马,跪倒在他们身边。
水灵生息全无,身体冰冷,苍白得透明。楚言还在呼吸。
阿格斯冷小心地抱起楚言,仔细地不碰到她的伤口。
阿拉布站起来,走过来。
阿格斯冷眼神转厉,冰冷仇恨,看见脚边不远巴尔斯掉落的大刀,用脚尖钩过刀把,灵巧地一踢。
阿拉布惊呼:“不——阿格斯冷,别——我是你——”冰凉的沾着水灵的鲜血的刀锋扎进了他的身体。阿拉布听见自己内脏破裂的声音。
阿格斯冷抱着楚言上马,背离行宫,向湖岸另一边跑去。
阿拉布仰面朝天,感觉不到生命的流失。天空是这么蓝,云彩是那么轻盈,就像他第一次遇到玛努的那一天。那一天,他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以为幸福就在他眼前。
从小,母亲教育他和巴尔斯友爱互助,互相依赖,同心协力。因为,除了母亲和彼此,他们再没有真正的亲人,没有人真的在意他们。父亲早早死在亲叔叔手里,毫无建树。策妄阿拉布坦对自己的儿子很严厉,对他们却宽和纵容。长大以后,他才明白母亲的话,策妄阿拉布坦从来没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他和巴尔斯没有得到应有的教养,浑浑噩噩地长大。不仅不可能对策妄阿拉布坦父子造成威胁,甚至被认为是绰罗斯家的耻辱。上天最后一点眷顾,让他遇到了玛努。在玛努的眼里,他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玛努的面前,他有尊严,有了整个世界。然而,他母亲不许他娶玛努,用最刻薄的语言诋毁他心爱的女人。与他有着同样相貌的弟弟夺取了玛努的贞操和快乐。
玛努怀孕了。明知那更可能是巴尔斯的孩子,他仍然愿意娶她。他去求伯父求叔叔。他们却要他听从他母亲。
阿格策望日朗收留了玛努。在他的庇护下,他得以继续和玛努相会。玛努再次怀孕,他们是那么快乐。他记得玛努说:“阿拉布,这是你的孩子!我终于有了阿拉布的孩子。我希望他像你。”
水灵只是个女孩,可她是那么美,那么象玛努。她是他的骄傲。
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出于嫉妒在水灵身上留下终生创伤,也折断了玛努对他最后一丝信念。玛努不再见他,为了避开他们,不惜摧毁自己的容貌。
他和妻子的孩子相继死了。他还有过几个女人,却再也没有孩子。他想,这是他的报应。
玛努也死了。阿格策望日朗的妻子收养了水灵,把她照顾得很好。看见她偎在那个女人身边,羞涩地微笑,他欣慰,也嫉恨。那个女人看不起他们,欺辱他们,又抢走了他唯一的孩子。他只有打败她,扬眉吐气,才能得回水灵,听见她温柔地唤:“父亲。”
巴尔斯那个蠢货,就像那女人骂的,没有脑子,只会坏事。他杀了水灵,也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箭下。
他什么都没了。他就要死了。这是报应!
远远看见行宫上空的浓烟,阿格策望日朗知道出事了。命额尔齐布带人按原路赶往行宫救援,自己直接往林中另外两处落脚的小屋找去。
有了孩子以后,楚言出主意在远离行宫的湖岸树林和湖心岛上另盖了三座小屋。仆人侍卫出来做些事情,孩子们出来玩走得远了,或者临时有什么变故,来不及赶回行宫,可以到这三处过夜修整。这三处还是万一发生紧急情况时的避难所。小屋里设有简单的床和炊具,经常备有毡子衣物和几天的粮食,和应急的药品。楚言,阿格斯冷和哈尔济朗都知道这三个地方,只有有时间反映,一定会先撤到这三处之一。
阿格策望日朗找到第一处时,阿格斯冷已经把楚言带到那里,找出外伤药,正要为她包扎。
阿格策望日朗来不及询问,连忙接过来,为她拔出箭头,止血包扎。腿上那一箭不深,肩上那一箭造成的创口很大。水灵那一扑,救了楚言的命,也把那支箭深深撞进她的身体。
备用的伤药不多,不够用。阿格斯冷准备回行宫取药,顺便察看情况,出门看见一个陌生人往这边来,想也不想弯弓就是一箭。
靖夷一边躲闪,一边大声说明自己的身份并询问楚言的情况。
进屋,看见一身血的楚言,听说她还活着,靖夷连忙取出身上带的创伤药,指点阿格策望日朗为她敷上,又取水化了一颗药丸,喂她喝下。
血止住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可她仍然没有醒来。
靖夷解释说:“药丸有安神助眠作用。让她睡着,不会太痛,伤口也好得快些。”
“这样最好。”阿格策望日朗点点头,问靖夷怎么找到这里。
阿拉布和巴尔斯纠集的那帮乌合之全无作战能力。火烧起来,行宫侍卫出动,那些想来评理的农民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投降。巴图和纽伦试图带着几个人往里冲,没两下就被侍卫砍到在地。
听说带他们来两位绰罗斯老爷不见了,阿格斯冷知道不好,叫上黄敬勇,返回行宫。人去屋空,两套主人卧室的凌乱证明有外人进来过。阿格斯冷命黄敬勇和他分头往湖岸两边找去,务必抓到那两个人,死活不拘。
靖夷他们赶到时,来闹事的那些老百姓正在侍卫的指挥下扑火,见有清人闯入,如临大敌。
布日格德是巴图和纽伦的弟弟,自称他父亲命他赶来报信,路上遇见了王妃娘家的亲人。
虽然没有打起来,侍卫们却拒绝说王妃和小王子在哪里。
靖夷心中焦急,让其他几人缠住那些侍卫,自己脱身进去找人。他在林中发现三具尸体,沿着血迹找到小屋。
这边上药说话的工夫,阿格斯冷已经跑了一趟,把水灵带了回来,抱着妹妹坐在屋角发呆。
阿格策望日朗听见靖夷描说所见,猜到当时情况,走过去,接过水灵安放在另一张床上,扶起养子:“阿格斯冷,你和水灵只有一个父亲。就是我!玛努是我的女人!你们是我的孩子!孩子,委屈你了!你怪我吗?”
阿格斯冷眼中泛起泪光,摇摇头:“不,父亲。”是的,这才是他的父亲,爱护他教导他的令他尊敬爱戴的父亲!
阿格策望日朗让靖夷和阿格斯冷看护着楚言,自己出去一趟。好一会儿,带着哈尔济朗回来了。
哈尔济朗自责地哭。
阿格策望日朗怜惜地拍抚着儿子:“我们都会犯错。有时,不到事后,我们不会知道怎么做更对。”
让两个孩子守着妻子,阿格策望日朗叫上靖夷到屋外。开门见山:“准噶尔的大王子妃,清国的靖安公主,佟楚言已经死了。被绰罗斯家的两个败类杀死了。”
靖夷虽然吃惊,很快明白了他的打算,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么她呢?你准备怎么办?”
“她很早为自己计划了一条出路。你大概猜得到。”
“印度,英国人,是吗?可是,怡安呢?怡安一直盼着再见到你们。”
阿格策望日朗心中一痛。怡安,他可爱的小女儿,是他们最大的牵挂和遗憾。“怡安跟着我们长到三岁,跟着四阿哥一家已经生活了六年。京城才是她的家。她现在很好,四阿哥夫妇对她视若己出。即使见不到我们,她象现在这样生活就很好。楚言,或者我,我们俩出现在京城,反倒会打破她的平静,把她卷进漩涡。我希望她,忘了我们。”
可怜天下父母心!靖夷叹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可楚言又是怎么想的呢?你可知道,她曾经要我把怡安从京城带出来,托英国人的商船送到印度。”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现在,她不会再这么想。”阿格策望日朗捏紧了拳头:“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大老远到乌伦古湖来避暑?是我背着父汗安排她来的。我听图雅说,四阿哥派来的人在喀尔喀等候她的消息。”她说过,嫁给他以前,她最大的愿望是到江南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她说过,她并不真想去英国。他知道,她思念女儿难以成眠。所以,他瞒着父汗,悄悄送她和哈尔济朗到乌伦古湖,把她的汉人侍卫和嬷嬷都还给她。
只要她愿意,可以很容易地联系上清国的人。那些人会来把他们接走。她和孩子们就可以团聚,有四阿哥的关照,他们的生命不会有危险。也许,有一天,她还能去江南隐居。可她没有那么做,她没有让清国或者喀尔喀的人知道她在这里。她准备十来天后就回赛里木湖去。
她不肯连累他,她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他的一时糊涂却把她推进了危险,断送了她最疼爱的水灵。
父汗发现她不见了,大发雷霆,勒令他把妻儿带回伊犁。康熙皇帝动了真格的,战局不容乐观。她回去,也许来不及养好伤,又得开始奔波,陷入里外不是人的两难。父汗不是真想伤害她,可要不是父汗姑息纵容,那些人怎么能一次次图谋,一次次逃脱惩罚?
“在准噶尔,人们忘不了她是清国的公主。在清国,人们又忘得了她是准噶尔的王妃吗?太后死了。佟家失势。佟国维也死了。京城里有谁还能庇护她?你如果还要带哈尔济朗一起回去,哈尔济朗的将来会怎么样?她能不担心吗?如果不带哈尔济朗,她不是又要失去儿子?”
靖夷沉吟着。她早就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少女。这个她有主见,有胆量,点子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京城确实不适合她:“皇上和阿哥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死要见尸,你让我怎么办呢?”
“尸体,有一具。”
别
得知公主遇难,傅尔丹大吃一惊,猜想这灵柩恐怕还要送回京城安葬。蒙古人葬仪简陋,一时找不到够品级的棺木,便亲自送了一具军中为将领预备的棺材到乌伦古湖。
行宫后面的林子被烧得七零八落。好在当日没有风,不久前又下过一场雨,火势没有蔓延开,行宫无恙。
逃出去躲藏的仆人都回来了,和侍卫们列成一排,想到女主人的和蔼体恤,个个嘤嘤哭泣。
央金玛母子和惠芬母女也被接了回来。
惠芬好容易与丈夫相见,本该是喜事,此刻心中却只有悲伤和茫然。名为教养嬷嬷,她不过比公主大了两岁,十多年相处,是主仆,象姐妹,如师友,很多时候她才是被指点的那个。她高龄得孕,丈夫却抛下她走了。她临产却陷进牢狱。要不是大王子费心救她出来,公主请医延药,亲自为她接生,她们母女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对于公主,贺大鹏是罪臣。她是罪臣之妾。公主轻笑着说:“他是他,你是你。你又管不了他。他做的事怎怪得了你?再说,我上面还有皇上哪。他为皇上尽忠,才是应该。”上上下下,不许一人怠慢她和胭脂。
清军来了,丈夫来了,公主死了。她和女儿将去哪里?回丈夫老家,那里有他的正妻嫡子。她不过是个妾室,胭脂不过是庶出女儿。丈夫若是不得志,必然垂头丧气。若是升官发财,多半会再娶年轻美貌的女子。遇点什么事,再把她抛下也不奇怪。不和他回去,又能去哪里?公主不在了,准噶尔再没有他们容身之处。
靖夷陪着阿格策望日朗策马从树林里走出来。阿格策望日朗怀中温柔地搂着一个女子,象是对待一个珍宝。
女子素净的外袍偶然翻起,露出下面被血染透的衣裳。黑发长长地垂下。脸上按习俗蒙着白布。
阿格策望日朗抱着女子下马,走到棺木前,看见那又冷又硬的木头盒子,微微皱了下眉:“拿两件王妃日常穿的保暖衣服来。她怕冷。”
惠芬回过神,答应一声,抹了把泪,带着两个女仆跑进屋里,找出几件厚实的衣服,亲手在棺材底铺好。回身时,目光无意地落到女子垂下的手,又惊又疑地对上阿格策望日朗深深的目光。
“好了。你手上那件留着给她盖吧。”阿格策望日朗镇定地看着她。这个女人贴身服侍楚言十几年,要瞒过她的眼睛,是不可能的。可如果她承认主人死了,其他人就不会怀疑。
惠芬心中腾起一丝欢喜,又有些惊恐忐忑,抿了抿嘴:“额附,让奴婢最后为公主梳一回头吧。”
阿格策望日朗点点头,也不放开怀中人,示意惠芬就这么梳头。
惠芬掏出一把梳子,轻柔地把那些头发梳理平顺,灵巧地挽了个简单的髻,取过女仆递过来的白玉簪子别住,眼中的泪滴滴嗒嗒落个不住。公主还活着。是否受伤?公主很疼这个孩子,那样危急之时还要亲自回去找她,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那日,若不是她们母女占了一条船,公主和水灵定然无恙。水灵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温顺乖巧,怎么就这么没了?
阿格策望日朗轻手轻脚地把怀中人放进去,好像害怕惊醒了她的安眠,大掌隔着白布抚摸着她的脸颊。水灵,有你母亲的气息陪伴着,你不会害怕了吧?对不起,把你送到遥远的陌生的地方去。你会怪我吗?
他似乎看见水灵温顺地腼腆地笑着。他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就是有,多是分给了哈尔济朗和阿格斯冷。他不知道怎么教养女儿。塔娜一直跟着他母亲长大。当初对怡安的宠爱有特别的原因,也是因为怡安活泼,喜欢缠着他。图雅作为楚言选定的助手,阿格斯冷喜欢的女人还得到了他两分注意。水灵实在太安静,以至于很多时候,他把她当做了楚言的影子。他从来没好好看过这个养女,虽然他现用的毡子都是她织的。
铁锤敲钉子的声音响起。哭声也大起来,象要盖过那份尖锐冷酷。
就算傅尔丹见惯血肉横飞的修罗道场,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
央金玛走到长兄身边,轻声问:“哈尔济朗呢?”
阿格策望日朗说的蒙语,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有关的人听见:“阿拉布和巴尔斯杀了楚言,掠走了水灵。哈尔济朗沉不住气,找他们去了。我怕他出事,让阿格斯冷跟了上去。”事实上,哈尔济朗和阿格斯冷已经护着沉睡的楚言往西南走。阿拉布和巴尔斯被他胡乱在林子里挖了个坑,草草埋了。
青海,木鲁乌苏。抚远大将军帐。
西藏那边捷报频传。大策凌敦多卜逃了。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穷寇勿追!让他去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因十三阿哥事失了康熙欢心,被发配到西北军中效力的法海走了进来:“大将军,傅尔丹将军来信了。”
十四阿哥没有注意到他灰暗的神情,兴致勃勃地问:“他能有什么事?还是——老师,他们是不是把楚言救出来了?”
法海默默地递上信。
十四阿哥一目十行,蓦然脸色大变:“胡说!混帐!一群没用的混账!”
纳尔苏惊问:“十四爷,出了什么事?”
十四阿哥随手抓了样东西,朝他扔过来,咆哮道:“出去!全给我出去!”
法海拉着纳尔苏退到帐外。纳尔苏惊疑不定:“法海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从没见十四爷发这么大脾气。”
“楚言死了。”
“啊,不会!定是弄错了!”那女人那么嚣张,哪有这么容易死?
帐中传出压抑的低低的抽泣。纳尔苏惊呆了:“法海大人,这——”
法海很了解自己的学生:“不妨,让大将军哭上一场就好了。十四爷是皇上的儿子,重情。”但,不会被情义缚住手脚。楚言活着,还是他们心里的一丝羁绊。死了,就只剩一份追念。
哭声渐渐收住。“法海,纳尔苏。”十四阿哥把他们叫进去:“叫靖夷来见我!我不信她这么就死了。一定是阿格策往日朗玩花样。”
“回十四爷,靖夷带着楚言的汉军侍卫和嬷嬷已在路上。回到西宁就能见到。”
靖夷几人一到西宁就被分开了。十四阿哥颇有心计,先单独见了六岁的胭脂。
胭脂的汉话说得结结巴巴,蒙古话还算流利,提起那天的事,只是哭。只记得母亲带她上了小船,哈尔济朗送他们去岛上。小船摇摇晃晃的,母亲不说话,哈尔济朗很凶,她很害怕。第二天黄叔叔划船来接他们,说王妃死了。有一个人走过来,说是她父亲。大王子把王妃放进一个盒子。有人把盒子盖上带走。
十四阿哥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询问入殓时的情况,心里凉了半截。
黄敬勇受过八哥恩惠,十四阿哥不大怀疑他的话。何大鹏是四哥的人,可这事儿上照理不会弄假。
惠芬一直落泪,叙述起事情倒还有条不紊。对那件事的说法和她女儿差不多,又说了许多楚言的好处,泣道:“公主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不能报答,到头来还连累主子送了性命。”
经过这么多年那么多事,她那心软多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十四阿哥在心里叹着气:“这么说,入殓之前,你再没见过你主子?也没给她换衣服?”
“是。公主不爱人看见她的身子,更衣洗浴这些事,从来不让人服侍,。额附只为她披了件新的外衣。奴婢为公主梳了梳头。公主不大会盘髻,平日多是奴婢帮她梳头。”犹豫了一下,补充说:“事后,听额附对他妹子说,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