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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我？我什么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害怕过，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现在倒好，一个劲儿的坏心情；还有你啊，小离，你要相信你华叔，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我是谁？我可是当年叱咤菠萝街的一把手啊。”
夏离和铁玫瑰深吸一口气，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
得空的时候，藤野也很用心，他带着吉他在医院的小后院里面给秦华弹弹吉他，唱唱歌，说这是物理疗法，能舒缓病人的压力；压力有没有舒缓，他们不知道，不过很快秦华和藤野就打成一片，并且秦华也成为了藤野的粉丝一员。只要夏离冲着藤野吹胡子瞪眼，秦华就会开始帮藤野“教训”起夏离，夏离很无辜，觉得是藤野故意亲近秦华收买人心。
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夏离双手垫着头，仰望蔚蓝的天空；藤野把吉他放在身边，也靠着夏离躺下来，欣赏风轻云淡的好天气。
“你说，有没有天堂？”夏离突然蹦出这么一个问题，藤野眨了眨眼睛，专注地晒太阳。
夏离用脚踢了踢藤野，啐道：“喂，我问你话呢？”
藤野用自己的腿压在夏离的腿，说道：“睡着也不安分点。”
“谁让你无视我的存在，也不回答我。”夏离扭头睇着藤野的侧面，看到他的眼睫毛长长的像是黑色刷子。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天堂？这问题你最好问上帝。”藤野慵懒地说。
“不知道她在哪里。”夏离突然想到真正的夏离，她的灵魂呢？是不是消失了？在万千变化中，她成为最幸运的那个，拥有别人的身体活下来，可是身体真正的主人呢？消失了吗？
“谁啊？”藤野觉得夏离的这个自问有点迷惘，引起他的好奇。
夏离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她偏着头，向藤野相反的方向望去；迷蒙的眼神里浮现真正老者的影子，这个影子令她浑身一震，本能地从地上弹起来，然后张望四周。对，刚才明明看到那个瞎子对着自己意味深长地笑。
她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个奇怪的瞎子，虽然她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神人，还是一个江湖骗子，可他说得对，句句都对。
“你没事吧？”藤野也坐起来，轻声 道。
夏离瞅了一眼藤野，紧张地缓了缓气，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小野，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个老女人，你还是你，你会不会不再喜欢我？”
“呵呵，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藤野耸了耸肩，轻笑道：“你当然是你，还有什么老女人，等到你变老，我也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咯。”
“不，我的意思是…”夏离咬着唇，静下来又叹道：“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藤野抿嘴一笑，将夏离一把搂进怀里，说：“小离，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依然喜欢着你，不会因为年华岁月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心，你不用胡思乱想，一切都不要想。等到四年之约结束后，我会正式提亲。”
夏离莞尔一笑，坏因子又在作祟，她一把推开藤野，斜唇一笑地说：“恩，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君子之约’。”
藤野尴尬笑道：“当然还记得。”
夏离斜睨着他，又说：“想起当初你的所作所为，我觉得我有必要扳回一成。”
“什么意思？”藤野蹙眉紧张问。
“意思很明显啊，你说你当初对我有多恶劣？”夏离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嘟囔说道：“就是被你摔得屁股开花都好几次吧，你说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怜香惜玉还得看人来。”
藤野不好意思地吧唧嘴巴，摸了摸后脑勺说：“这还不是当时的气话嘛。”
“哼，我当然会当真，还记得牢牢。”夏离闷哼道：“你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补偿？”藤野撇了撇嘴，说：“怎么补偿？”
夏离眼珠子一转，阴笑道：“很简单，我看就今天补偿吧，我要你当着院子里这么多病人的面，大声说‘爱我’。”
“不用吧，这些人好不容易治好病，万一又吓破胆，吓出一两个毛病来，我们岂不是罪过了？”藤野努力地找借口。
夏离怒目竖起，这家伙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说到就要做到；她紧握握紧拳头，眯着眼恐吓：“你倒是说不说？”
“要不换个惩罚方式？”藤野商量着笑了笑。
“没商量。”夏离白了一眼，翘着尾巴望向另一边，反正不能被藤野电到，然后任其摆布。
藤野吁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他站起来，还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到时候惹人大笑的时候，好歹还是个干净帅气的小伙子，并不是真的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夏离其实心软了，现在的她才不会那么固执，或许是面对藤野，她忍不住就想笑，不过不能泄气，这一局非扳回来不可，为了她，为了曾经的夏离，她得支撑下去。
藤野嗡了嗡嘴，向后退一步，一不小心踢了吉他，突然他灵光一闪，笑着抱起吉他，然后坐在草地上，拨动琴弦。
“有个女孩…”音乐响起的同时，藤野也唱出一句，这是他临时想起的曲子和歌词，可是夏离的气稍微缓和一下，她听到琴弦的声音，于是朝着藤野望去。
“有个女孩，要我道歉…”藤野跟着自己的节奏开始唱起来：“她很可爱，我却视而不见；那样的岁月，我们吵吵闹闹，多少个夜晚，她以泪洗面…哦！对不起，女孩，我不应该；对不起，女孩，你不明白；对不起，女孩，我真诚想说一句…”
藤野的音乐和歌声戛然而止，夏离微蹙额头，注视着他；而因为歌声，不少人都纷纷侧目，凝视着他们，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我真诚想说一句…”藤野又拨动琴弦，唱出来：“我爱你…”
夏离咧开嘴，捂着笑起来；音乐回荡在空旷的草地上，所有人都拍手喝彩。
夏离禁不住扑上去，在藤野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低喃：“我也爱你…”
第85章 自古忠孝两难全
这女人铁定属狗的，藤野恨恨地想，揉了揉被咬了牙齿印的脸。夏离扛着他的吉他走在医院的过道上，前面的女孩一脸笑得像抹布，后面的男孩一脸沉得像扑克牌，总而言之，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感情深浅，反正一定会有差别。
夏离转个弯，和迎面而来的护士小姐擦肩而过，她突然一怔，定在原地，赶上他的藤野差点撞上她。
“喂，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藤野控诉的时候，夏离突然转身朝着刚才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护士小姐望去，她的感觉有点熟悉，并且在后院还带着口罩有些令她更加怀疑。
算了，算了，护士小姐带着口罩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就是觉得很不对劲。夏离太敏感了，纠结得她一个头两个大。藤野守在她身边，等不下去了，于是埋怨地说：“大姐，你打算在这里站一下午，我没意见，不过我不打算陪着你发神经。”
夏离跟上藤野，拉着他的手，说道：“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意外，我都有点神经兮兮了。”
“你才知道？”藤野忍着笑，反问一句。
夏离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问：“你真的也这么觉得？”
藤野握紧了夏离的手，抿嘴笑道：“算了，你是该好好休息了，这样吧，等华叔出院后，我带你爬山，然后去海边坐坐。”
“好啊。”夏离笑着靠近藤野，有他在身边真的好好啊！
铁玫瑰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来医院探望华叔，导致病房里面的鲜花都凋谢了，夏离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了，于是她从花店里买了花提前来访医院，为了给华叔一个惊喜，她也特意没有先打电话给华叔。
“华哥，我看他们应该就是漏网之鱼。”
“嗯。”病房里的人神色凝重，看来他们正在商量大事，就连门口都挂上‘请勿打扰’的告示牌，不过夏离一向都不是按照规章办事的家伙，她带着疑虑慢慢靠拢房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我已经派兄弟们打探过了，他们就住在菠萝街，没有人接应他们，这一次不如来个一网打尽，让洪门的人一个都逃不过。”女人的声音像是铁玫瑰的。看来，这几日不是她没来，而是改变了探望时间，趁着夏离不在的时候，她才来看望秦华。
“我只是觉得奇怪，洪卓究竟有没有死，如果他当年去找洪静，也不是没有可能。”秦华冷然说道。
“据我所知，洪卓和洪静一向都很少往来，洪静当年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洪卓暗中照顾这个男孩，却没有将他带进菠萝街。”铁玫瑰说道：“如果找到这个男孩，对付洪静我们也是绰绰有余了。”
“找个二十多年前的孩子谈何容易？”秦华沉声道：“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而是想我永远不能安宁，哼，看来只有死人才能听话。当年我对洪卓手下留情，没想到还是惹来是非，这一次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那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我不希望再有人骚扰，这一次你们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秦华冷厉地说着一字一句，而每一句都打在门外的夏离心上，她闭住呼吸，从病房门口退出来，她朝着另一走廊走去，在走廊上徘徊不定，当然，徘徊的是她的心，她控制情绪，逐渐平静。
闭上眼回忆着刚才偷听到的话语，如果不那么多事，她就什么都不会听到，听的了又能这样？夏离靠着墙壁，慢慢滑下来，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
“爸，让我去洪门堂吧，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可怕的。”秦莎莎嚣张地仰起头来，秦华迟疑地说：“洪卓还算是个人物，你去了，千万不要硬碰硬地起冲突。”
“那我去干嘛？”
秦华淡笑一声，说道：“去吧，我自有安排。”
一夜之间，洪卓的场子几乎被警察的人扫光，有人出卖了洪卓，将他家里的白粉翻找出来，洪卓不会吸食这种东西的，可是人赃并获，不容抵赖；又是洪卓的消息，他从监狱逃出来了，从此下落不明，这从了秦华永远的心病，直到有一天，警方的人在一个小渔村找到了洪卓的尸体，没有人认领洪卓的尸体，后来好像是被埋在了公墓里面。
洪门堂红极一时，盖过了华丰堂，而出事后，警察内部不少人升职，另外一个赢家就是华丰堂，自此以后，菠萝街的一把手落在了秦华手中，而秦莎莎肯定就是二把手，他们父女二人就是菠萝街的土皇帝，没人敢惹。
…
“幕后的人正是秦华，他操控所有，表面还装作仁义，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小离，你快点离开他，不要被他污染了…”
“啊——”夏离突然站起来，朝着身后的墙壁挥拳过去，柔弱的拳头一拳拳毫不留情地打在白色的墙壁上，不一会儿，白色的墙壁就出现殷红的血迹，路过的病人纷纷逃离，以为这人有毛病。认识夏离的护士小姐赶紧跑去抱着歇斯底里的夏离，她不知道夏离为什么要自残，但是再这么容她打下去，这只手肯定就要废了。
“放开我…”夏离在护士小姐手中挣扎，一个护士小姐怎么是她的对手，于是从病房走出来的铁玫瑰闻风而至，看到夏离和几个护士小姐纠缠，连忙奔过去帮忙。
“小离…”铁玫瑰将夏离拉住，她惊愕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的手…”
护士小姐拿来纸巾擦拭小离手中的血迹，而夏离看到铁玫瑰，只是怒目而视也不吭声。
“小离…”铁玫瑰心疼地拿着夏离受伤的手，而夏离却十分生气地甩开她，吼道：“不要碰我。”
很显然，铁玫瑰被夏离的拒绝吓得懵住了，她怔怔地注视着夏离离去的背影，虽然她不明白，但是夏离这个女孩子是个直肠子，她这么反感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铁玫瑰扭头看了看病房门口，想起和秦华的谈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对了，夏离这个时候平时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
铁玫瑰看到地上散落的鲜花，于是蹲下来捡起鲜花，鲜花还很香，却让铁玫瑰嗅出了无奈。
叶子爬上顶楼，果然夏离还坐在那里喝酒，她焦虑地抢走夏离手中的酒瓶子，发觉今天夏离喝的还是白酒，看来她是真的想喝醉自己。
其实夏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满口胡言乱语。
“我想飞啊，我跳下去会不会飞起来啊…”夏离摇摇晃晃地伸出一只脚，吓得叶子直冒冷汗，她抱着夏离，嚷道：“小离，你别发神经了，跳下去你就没命了。”
“没命？”夏离扭头打了个酒嗝，叶子嫌恶地捂着鼻子，夏离憨笑道：“我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个已经死了的人…我早就应该死了。”
叶子完全没当回事，只以为这是夏离喝醉酒的胡话。
“你说我无缘无故地干嘛要做夏离？秦莎莎不是挺好的吗？”夏离自问自答地说：“不，做秦莎莎不好，真的不好…你知道吗？有人说她克夫，她克死了好多好多的未婚夫…额！她嫁不出去，哈哈哈…嫁不出去…”
“好啦，好啦，我们先下去好吗？这里太危险了。”叶子根本就没认真听。
“我就是秦莎莎，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啊。”夏离突然发了疯一样，抓住叶子的衣领，嚷道：“我就是嫁不出去的那个秦莎莎，我现在才知道，我一直都很崇拜的爸爸居然才是真正没有道义的人…呜呜，我是不是好可悲啊…”
“夏离，你胡说什么呢。”叶子蹙着眉头，说道：“你是夏离，你不是秦莎莎。”
“我就是秦莎莎。”夏离瞪大双眸，吐出浓郁的酒香，啐道：“我就是秦莎莎，你以为夏离真那么本事？她丢了多少个烂摊子让我收拾，她没用，男人也管不住，要不是我，藤野会爱上她吗？”
叶子莫名其妙地说：“小离，你醉得不轻啊，哎呀，我看我们还是先下楼去吧。”
夏离将叶子举起来，咬着牙冷笑道：“你说我是不是秦莎莎…”
“夏离，你放我下来，好好好，你是秦莎莎，你是行了吧。”
“额…”夏离把叶子放下来，然后自顾自地爬着楼梯下楼去了，叶子心有余悸地呼了一口气，猝然，她静下心来，仔细寻思夏离的话，好像有点谱，不对不对，夏离就是夏离，怎么会是秦莎莎呢？听说秦莎莎都二十多岁了，夏离才十九呢，醉酒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转念一想，早就听初小芹说过，夏离现在性情大变，完全就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夏离了。叶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痛苦地低喃：“哎呀，我又没醉，怎么就被夏离搞糊涂了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变成另一个大活人嘛，哼！真是笑话！”纠结完了，叶子也慢慢地从顶楼爬了下去。
第86章 蓄势待发
翌日，夏离睡到中午才苏醒，叶子煮了一点醒酒汤，看到夏离醒来，她赶紧把汤端进来，还一边哄着说：“来来来，喝点这个，我经常煮给我哥。”
夏离看着黑糊糊的汤水，露出质疑的表情，叶子看到后不乐意了，于是催促道：“你可别小看了它，你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伤肝，这汤能护肝的，是我妈教我的。”
“我昨晚上喝很多酒吗？”夏离揉着太阳穴，还是有点晕眩。
“你啊，自己喝多少酒都不记得了。”叶子笑呵呵地说：“你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还胡说八道一大通我听都听不懂的话。”
“哼哼，难不成我还说火星话吗？”夏离捏着鼻子，还是把汤喝了下去，免得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叶子撅着嘴，正儿八经地问：“嘿，你还别说，真的很玄乎，我说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秦莎莎啊？”
“噗，咳咳咳…”夏离被叶子的话吓得呛了喉咙，鼻子眼睛全都呛出了水，看着夏离难受的模样，叶子一边着急地拿纸巾擦拭一边说：“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离慌慌张张地问道：“我…我真这么说？”
“说什么？”叶子只是专注地帮夏离擦嘴巴，而夏离很紧张地追问：“就是你刚才说的，我说我是秦莎莎，哦，不对不对，我醉了胡说八道的话。”
“肯定是你胡说八道拉。”叶子吧唧嘴巴，说道：“你怎么会是秦莎莎呢？我想了一晚上都想不通，但是后来还是想通了，你可能是因为被秦莎莎相救，心里一直都十分地感激人家，这样的念头在你心里种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久而久之，你就产生了错觉，并且你昨晚上喝醉了，才说出内心大胆的想法，我不会当真的，就是当真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夏离憨笑两声，赞美道：“还是叶子聪明，其实你说对了，我就是打从心底感激人家，并且听到很多关于她的事迹，又佩服得不得了，难免就会弄混淆了。”
“不过，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调换过来，我觉得夏离也不错啊，一样是侠义的女孩子。”叶子拍了拍夏离的手，说道：“如果不是你打抱不平，我们又怎么会认识呢。”
“侠义，哼。”夏离沉下心来，冷哼道：“什么是义，江湖人都以义字为首，他们再怎么做出格的事情也不会背叛道义。”
叶子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说：“是吗？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我以前听说那个秦莎莎挺能干的，也重情义，就是有点泼洒，还克夫，克死了好多人，所以菠萝街那些有比较好的男孩子的家人都很害怕她。”
夏离淡笑地说：“是啊，她就是注定嫁不出去。”
“想想，其实她也蛮可怜的，再怎么厉害却没有男人疼爱，还不能和男人相守。”叶子说道：“换做是我，我宁愿什么都没有，但是一定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夏离抿嘴笑道：“好了，我喝你的醒酒汤确实精神很多，现在应该不早了吧，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