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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动那是你的事情，我还能走动。”滕野说着，很潇洒地迈步。无计可施的夏离眼珠子一转，干脆蹲在街边上，耍赖地哭喊：“呜呜，我好可怜啊，被老公家庭暴力，把腿打断了…”
“哇，好可怜啊…”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感叹。
“居然打女生…”
夏离手指着滕野的后背，呜咽地说：“我老公就是他，那个眼珠子青绿的美少男，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打起人来手下不留情啊…他还…他还把我仍在街边…呜呜…”
“哇，他看起来还小啊，居然就这么残忍…”
“是啊是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他还…”夏离还要控诉的时候，突然被赶来的滕野一把捂住嘴巴；滕野双颊上的火烧之势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部，他恨不得把手中的女人五马分尸，然后吊起来鞭尸。
滕野扛着夏离拐去另一条街，然后将她丢在街头，咆哮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你要这么陷害我。”
“谁让你扔下我自己走。”夏离撅着嘴。
“你自己不是走不动吗？”滕野气急败坏地说：“我先回去再开车返回来接你。”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夏离固执地说。
“我可不会让着你。”滕野作势要迈步，而夏离却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谄媚笑道：“我有个好法子，不用你等我，可以走很快了。”
“什么办法？”滕野将信将疑地反问，觉得她心里所想就没有出现过好主意。
“你背我咯。”夏离想当然地说：“你背着我，我不就跟上你了？你就不用费事要等我。”
“哼哼，是啊，我不费事等你，却很费力。”滕野低啐道：“满脑子都是馊主意。”
“一句话，你背不背？”夏离鼓着腮帮子，见滕野还不吭声，于是就要扯嗓门喊道：“我老公虐待…”
“你闭嘴，我背还不行吗？”滕野深吸一口气，隐忍着怒气，然后背对着夏离蹲下来，怒吼道：“还不上来？”
“遵命，老公…”夏离得意地挥了挥手，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滕野的后背，笑咯咯地说：“老公，加油！”
“谁是你老公…”滕野走了两步，不满地埋怨。
“不就是你咯…”夏离搂着他的脖子，甜美一笑，说道。
“我才不是…”
“当然是，你就是…”
“我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你这只麻雀，闭嘴…”
第四十三章 天鹅之争
休息几天，腿脚的伤处渐渐恢复了正常，比赛的日子也逐渐逼近，在初小芹看来，夏离已经想起舞步，对付艾蜜莉是绰绰有余，于是她总是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以至于夏离都不忍心告诉她实情，或许，她也暗忖侥幸，如果比赛那天，她也能“鬼上身”，说不定真的能让她蒙混过关！然而，“鬼上身”的几率实在有点玄。
比赛前一天，夏离得知江佐雅和司徒若溪都已经出院，她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即便是程璐导师都十分好奇夏离和艾蜜莉之间的‘天鹅之争’。
夏离在程璐身边，始终保持沉默，最后程璐按耐不住，先开了口：“想不到，你真的会迎战，胜的把握是多少？”
夏离默然地摇头，她扭头看着程璐，答非所问：“你觉得我是莎莎还是夏离？”
程璐认真地思考，良久之后，她才叹息：“之前我认为你是夏离，因为…你就是她，不过，之后了解实情…或许现在的你是他们的结合体，你觉得呢？”
“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夏离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惆怅地说：“有时候我觉得…觉得自己还是莎莎，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夏离，或者说，我要做好夏离，我用了她的身躯，就要做好她…”
程璐耸了耸肩，笑道：“为什么？就因为之前我让你做个良民学生吗？”
“我是好学生吗？”
程璐肯定地说道：“说实话，你还算可以，真的，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
夏离伸出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又说：“我一直都在用夏离的身体表达秦莎莎的意识，而并不是用秦莎莎的意识控制夏离的身体，她的身体听了艾维弹奏的钢琴曲会自己跳起舞来，而不是我秦莎莎所能掌控的。”
“等一下。”程璐皱着眉，打断了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完全没有意识，让身体自己跳舞？”
“这是最后一个办法，当然，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无计可施。”夏离自嘲地说：“我终究是我，不是夏离，我强迫自己去适应这个身体，却不忍心控制她，就是为了不让所有夏离的朋友忘记她。”
“小离。”程璐难过地安慰：“你并不开心吗？”
“我谈不上开心与不开心。”夏离反问：“我能选择吗？”
“你一直徘徊这个问题，究竟是继续做莎莎还是变成夏离。”程璐揉了揉夏离的眉心，安抚着说：“好孩子，你要学着放松一些，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你，既不是莎莎，也不是夏离。”
“程老师。”夏离平静地握着程璐的手，说道：“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究竟是谁，但是，我希望我不会让夏离失望。”
“我知道的，夏离也知道，她不会怪你，永远…”程璐微笑地抱着夏离，轻声说道。
舞蹈室今天的同学越聚越多，好像有人故意放风出去，号召更多的人过来观摩今日的盛况，谈不上什么盛况，在某些人眼中，他们似乎可以扬眉吐气。
“噔噔噔…”滕野一边创作歌曲一边演奏，忙得不亦可乎，然而他身边的丘斯贝却蠢蠢欲动，若有所思；滕野停了笔，朝着丘斯贝说道：“如果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我要把这个曲谱写完才能走。”
“喂，小野，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丘斯贝突然问道。
滕野瞥了一眼曲谱，又弹了弹钢琴，过后才问：“要知道什么？”
“你的…咳咳咳，是夏离同学和艾蜜莉同学之间的舞蹈之争。”丘斯贝凑过去，小声地问：“你觉得哪一方会胜出？或者你希望哪一个人会胜出？”
滕野眨了眨眼睛，顿了顿思绪，想着说道：“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丘斯贝撇了撇嘴，失望地说：“没劲，估计所有人都想知道你的心是站在哪一方，不过我想你还是希望艾蜜莉会胜出吧，毕竟她才是你喜欢的人，至于…听说夏离的舞蹈也跳得不错，老师对她都频频赞许。”
滕野将刚刚写出来的曲子又划掉，然后重新再写，丘斯贝不知趣地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吧，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从胜利的舞台上走下来，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我想真的是很棒呢…”
滕野冷眼扫去，怒声喝道：“要去，你自己去，留在我这里就给我安安静静地闭上乌鸦嘴。”
丘斯贝赶紧闭嘴，噤声不语，但是他的思绪早已经飞出去；于是他趁着滕野专注的时候，慢慢挪动步子，然后悄悄地溜了出去。虽然滕野一直都很专注自己的事情，但是对于丘斯贝的小动作，他也同样一清二楚，看到丘斯贝离去的背影，他的心也陷入沉思：究竟谁才会胜出？希望哪一方胜出？我究竟希望谁能赢，为什么会摇摆不定…
“小离…”初小芹走进换衣间，将舞蹈鞋递给了夏离，并且弯腰帮着夏离穿好舞蹈鞋。
“小芹。”夏离忽然叫了一声，初小芹仰起头，笑呵呵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紧张？”
夏离抿了抿嘴，将初小芹拉起来靠着自己坐下，她对视着初小芹，问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能胜出？”
初小芹嫣然一笑，拍了拍夏离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你一定能赢，不是我希望的，是众望所归。”
夏离迟疑片刻，而后又问：“那如果我输了呢？”
初小芹稍微收敛了笑意，紧紧地握着夏离的手，却发现她双手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这使得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她瞬间彷徨。
“小离，你一定可以的，你用了那么多时间，就是为了证明给大家，你有天赋。”初小芹不冷静地说道：“你一定可以的。”
“你不要这么紧张。”夏离安慰着说：“我的人生里面，从来都没有输这个字…”
“因为你真的很棒。”初小芹慌张地说。
夏离又扭头对着她说：“但是，我的人生里面，也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第四十四章 惨败
音乐戛然而止，艾蜜莉从舞蹈台上走下来，看似一场完美无缺的独舞，惹来全场观看的人一阵掌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当然，这里面的掌声或许还有对下一个人的鼓励和期待。夏离调整好情绪，然后上场，灯光跟着她的步伐移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候下一拨的震撼。
艾维将钢琴师换下来，或许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心意，夏离很感激地朝着艾维望去，心里暗忖：但愿今天能“撞邪”！她扫视四周的观众，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要受刑的犯人，完全不受控制地杵在舞台上。
“加油！”初小芹激动不已地双手紧握，看起来比夏离还要紧张。夏离很愧疚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她要令她失望了，她用行动告诉朋友，她不是万能的，终究会有捅破纸的那天，而那天就是今天。
夏离站在舞台的中央，对自己说道：“小离，我今天就把身体还给你，如果听到艾维的钢琴曲，你又会回来，就像上次练舞的时候那样舞动，那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地做你；但是…你不回来，不再关心这个身份，这具身躯，那么…我一定会完完全全取代你，以后夏离不在是夏离，是真正重生之后的自己。”
“小离…”艾维在钢琴架旁边，用手比划了倒计时，夏离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试图能寻找梦境…
当音乐再次响起，大家都睁大双眼，注视着有些反常的舞蹈者；夏离站立在舞台中央，所有的目光照耀着她，可是她却没有任何举动，即便是抬起一只手，迈出一步，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奢侈。
“怎么会这样？”台下面的人一片哗然。初小芹也甚是不解，喃喃自语：“小离在干什么？”
艾蜜莉身边的江佐雅，不屑地笑道：“她这是玩什么花样？”
“哼，我看是怕了吧，怕得不知道该怎么跳。”其他的女生跟着附和。
艾蜜莉轻蹙眉头，抿了抿嘴，不做任何回应，看起来也是在思酌台上人的反常举动。
艾维没有停止自己手中的动作，似乎他在努力地进入夏离的梦境之中；然而，夏离急得额头出现汗珠，也根本找不到之前的森林，找不到之前的精灵，更加找不到出现的感觉…她已经没有感觉，对音乐没有感觉，确切地说，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音乐细胞，又如何勉强自己与别人比赛？她猛地睁开眼，耳膜中传来大家的唏嘘，面对这一切，她突然放松一口气，迈开的第一步尽然是朝着门外面逃跑，夏离拨开人群离开了舞台，大家纷纷侧目，半天缓不过神来，只有初小芹真正担心她的安慰，也跟着夏离挤进人群之中…
校门口，学生们三五成群地离开校园，说笑之声不绝于耳，滕野将跑车停在校门口，等着艾蜜莉上车之后去自己的音乐室。
江佐雅挽着艾蜜莉的手，看到了倚靠车门的滕野，于是招手嚷道：“滕野…”然后她又对身边的艾蜜莉揶揄道：“真是准时啊！”
艾蜜莉淡然地露出幸福的笑颜，两人走过去，滕野很绅士地为他们打开车门。
江佐雅故意取笑道：“咦，滕野，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接送艾蜜莉，就不怕家里的那位吃醋吗？”
艾蜜莉抿了抿嘴，并不吭声，也在等滕野的回答。
“她是她，我是我。上车吧！”滕野将两人送上车，然后自己也坐在驾驶位上。
“今天她可是成了学校一大新闻人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江佐雅狠狠地啐道：“艾蜜莉，你真是了不起，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对了，若溪也要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艾蜜莉瞥了一眼滕野，说道：“其实她是弃权了，算不上赢。”
“哼，我看她是吓傻了。”江佐雅轻蔑地说。
滕野朝着反光镜望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说：“我听说了你们的比赛。”
“我还以为你会去看比赛。”江佐雅口没遮拦地说：“你真是错过一场好戏。”
“是吗？”滕野不以为然地笑道，然后驱动了跑车；与此同时，有个人影从校门口冲出来，挡在了跑车身前，吓得滕野赶紧踩了刹车，差点撞上前面的人。
“你疯了吗？”滕野站起来，对着车前的人咆哮，定睛一看，尽然是初小芹。
初小芹吓得双腿哆嗦，缓了缓气，然后支吾说道：“滕野…滕野…小离，不见了。”
滕野一怔，双眉紧蹙；坐在车上的江佐雅继续冷笑道：“什么不见了，我看她是没脸见人，躲在学校某个角落吧。”
“小雅，别说了。”艾蜜莉轻轻推了一下江佐雅，然后也站起来对初小芹问道：“你不是跟着她吗？”
初小芹点头说道：“刚开始是跟着，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丢了，我…都怪我没有跟好…”
“你去她经常去的地方找吧。”滕野忽然开口。
“我找过了，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初小芹心急如焚地说：“现在都下课了，没人愿意跟着我找，滕野，她好歹也是…我的意思是，我担心她会出事儿，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说着，初小芹绕到滕野的车门外，拉着滕野恨不得将他拽出来。
“她是她，滕野是滕野…”江佐雅愤然啐道，伸手将初小芹推开。
艾蜜莉偷瞄一眼滕野的表情，见他犹豫不决，于是她转念一想，说道：“小野，不如你就去找一找吧，今天的事情对她也算是很大的打击，我想…你作为他的哥哥也是应该照看一下的。”她就是不愿承认他们之间的非正常夫妻关系，于是故意歪曲了滕野在夏离身边的身份。
滕野瞅了一眼艾蜜莉，轻声叮嘱：“你在车里面等我，我马上就来。一定要等我！”
“你放心，我会一直等你的。”艾蜜莉莞尔一笑，柔声嘱咐：“你也要小心啊！”
江佐雅十分不解地拉着艾蜜莉，悄声问道：“你傻了，你这不是把滕野送给夏离那个家伙吗？”
“我当然不会放手滕野。”艾蜜莉狞笑道：“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看出来滕野现在对夏离的态度有了一点变化，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不会犹豫，刚才初小芹这么一说，他非但不能狠下心，反而有一点想去跟着寻找的心思，如此一来，这对我不是一个好兆头。”
“那你还答应让他去找夏离？”江佐雅紧张地问。
艾蜜莉似笑非笑地说：“我越是这么通情达理，滕野就越是不忍心，毕竟他先喜欢上的人是我，至于那个夏离，哼，滕野最多对她不再那么讨厌，绝对谈不上喜欢；只要我下点功夫让滕野的心思转变成哥哥对妹妹的感情，那么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夫妻了。”
江佐雅恍然觉悟地赞叹：“艾蜜莉，你真是聪明！”
第四十五章 重出江湖
“噢…”
“嘿…”
“啊…”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柔道馆变成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不为别人，全是一人所为；站在门口的邹嗣闻讯赶来，看到是她，顿时制止了其他人前去受死，反而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等了她很久了，她终于出现了。”
“邹嗣，她分明是来踢馆的，我们要不要…”旁边的男生紧张地提醒。
“好，她来踢馆，我就看着她踢。”邹嗣横眉一竖，立刻吩咐别人为自己拿来椅子，正正经经地坐在门口欣赏起来。
夏离闷哼一声，将最后一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大喝一声：“喂，还有谁来？本小姐今天兴致不错，你们就是一起上，都不在话下。”
几个男生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后退，朝着门口的邹嗣投去求救的目光；夏离也放眼望去，她心里一沉，对这个男生并不陌生。
邹嗣莞尔一笑，站起来朝着夏离走去，说道：“大驾光临。”
夏离撅着嘴，整理自己的衣物，然后从训练台上跳下去，说道：“如果知道是你的地盘，或许我会稍微…狠一点儿…”
“多谢这位女同学手下留情了。”邹嗣顺着夏离的意思攀谈，夏离并不领情，朝着他白了一眼，然而大步迈出去；身后面那些被她揍得遍体鳞伤的男生更是愤愤不平，三两个搀扶着追着夏离跑出柔道馆；邹嗣身边的男生也着急地追出去，一方面怕女魔头再下毒手，另一方面也怕男生们突然爆发，闹出人命。
“啪…”从更衣间走出来的人拍着手大声说道：“真是精彩…她是谁？你好像认识？”
“令娜学姐，她就是我给你找来的一年级女子柔道最有潜力的人。”邹嗣介绍着说：“我第一次见她出手，速度和力度简直无人能及。”
“哦，我记得了，上一次你跟我提过她。”令娜蹙着眉说道：“原来就是她？嗯，我刚刚一直留意她的身手，看来她真的不错。只不过，人家好像并不领你的情啊？”
“这是时间问题。”邹嗣洋洋自得地笑道：“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女子柔道馆的。”
“好，我等着这个帮手。”令娜兴奋地笑道，与邹嗣一拍即合。
“喂…女同学，你站住…喂…”后面的男生不死心地跟着，想找夏离理论。正巧经过的滕野在寻找夏离的同时也看到了他们，于是他二话不说挡在了夏离身前，拉着男同学的手厉声喝道：“喂，你们干什么，想欺负一个女生？”
男生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