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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扒子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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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生那厚实的双肩仿佛失去了支撑,忽然垂落下来,似乎削瘦了许多。“难道……”他机械地嗫嚅,眼里充满绝望的惊恐,“那师傅……”
  “爸,我们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王国生艰难地摇摇头,他既要改口,问他何益,只是多加一分烦恼。他们来到电视台,进门遇上张歌。见王国生这副憔悴无奈的样子,张歌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连忙领他们父子到房间坐下,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王师傅,这事复杂了,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说。原来是有人提供线索,交通队查了,说不是的,再去问那人,那人又说没看清楚。”张歌似乎还有什么话不便直说。
  王国生无奈地走出电视台,只觉两腿发软,便坐在马路边上喘息。
  “爸,你怎么了?”
  “我好累。你也坐下,我们歇歇。”
  王子青没坐,站在父亲身边。
  “子青,肇事人找不到,你娘的伤怎么治?”
  “我去找车主,他想赖掉不承认,一定给了他们好处。”
  王国生说:“交通队不出面,你找他有什么用。”
  “我逼他承认,答应治我娘的伤好说,不答应,我砸了他的车,砸烂他的头!”
  王国生呸道:“净说些孩子气的话,你砸车砸人,砸出事来,你赔得起?这个问题没解决,又弄出另一个问题,那我们都别想活了。”
  王子青很不服气,认为他想得有理,能叫肇事车主屈服。
  王国生叫他回医院替下王子白,让她回家做饭。
  王子青转身走了。
  他慢腾腾地站起来。这些日子,他的头老是发晕,稍微起身快一点,头就打旋,两眼发黑,耳后的神经还一个劲地跳动。他没把这当一回事,以为可能是累的气的急的。只要妻子好了,他也会好。走到交通队,他已累得虚汗淋漓,这在以前也不会有的;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这点路程算什么,没想到现在竟走得这么吃力。
  他找杨树柏,却碰着罗开轩。
  他竟没有认出他,以为他是违章司机,扣了车,罚款多,求队长宽恕减免的。“什么事,你说。”他口气生硬刻板。
  王国生不跟他说,张歌提醒过他,这事是杨树柏负责调查,只能跟他单独谈;他坚持要见杨树柏。
  罗开轩不高兴地问:“你认识队长?”
第六章该怨谁(2)
  “认识。”
  “我就是。”
  王国生有些慌张,没想到罗开轩是队长,忙说:“我是找杨队长。”
  罗开轩不耐烦地对外面叫道:“杨树柏,有人找。”
  杨树柏一见王国生,好像怕沾连什么似的,忙说:“你那事跟罗队长直接说。”王国生说:“杨队长,这案子不是你负责吗?”
  杨树柏说:“罗队长是正队长,全面负责。”
  王国生迟疑一下,原本想跟杨树柏单独说几句相知的话,问清举报人改口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看来不行了。问:“我不知那肇事车主可找到?”
  “没有。”
  “有人举报怎么也找不到?”
  “举报只是一点线索,还得落实取证。没有证据,落实不了,举报也是白举报。不信你去问举报人,问他瞅清楚没有。”罗开轩语气生硬,接着又埋怨电视台,“他们净干一些破事,找来一个说话没准的人报个车号,叫我们跑细腿,什么结果也没有。”
  王国生还想说什么,罗开轩两手张开,做着赶人走的动作,“你先回,找着了,我们会通知你。”
  王国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回到医院。
  丁玉娥已吃过中午饭。
  王子青急着想知道交通队是怎么说的。王国生浑身力乏气短,竟回答不上话来。王子白以为他是饿的,忙把一个铝制饭盒端到他手里。他口焦舌苦,只想喝水,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口将大半杯水全喝了。丁玉娥看着丈夫的脸像刀削了似的清瘦,皮肉青黄,很是心疼。
  王国生揭开饭盒,吃了几口,感觉不出饭菜的滋味。他的筷子拨拉着咸菜,看见下面又藏着个煎得黄沉沉的荷包蛋,鼻头一下酸楚起来,喉管僵硬,眼眶发辣,这是女儿心疼他,特意给他补充一点营养,怕他累垮气垮身子。
  他十分难过,觉得太难为了女儿。她这点年纪,用有限的一点生活费,除了重点保证她娘的营养,还不忘照顾他的身体,真不知他们兄妹俩顿顿都吃了什么?他们正在长身体,要长肉长皮长骨头,饿坏了他们,做父亲的怎么忍心啊!他不敢看女儿。他多么想把这个荷包蛋让女儿吃了,他又望一眼儿子。他本来要跟他表舅学阉公。他娘出事他也没法去了。肇事车主找不到,环管站不愿再负担医疗费,丁玉娥长期不上班,工资也保证不了。工厂又不景气,每月发给他一百二十块钱的留岗工资,一家四口,日子怎么过?他想着这些,眼前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哪里还吃得下饭!
  王子青又问交通队的情况。
  王子白说:“还问什么,看爸的样子就晓得:没有希望。”她给她爸又倒了一杯水搁在床头柜上。
  丁玉娥看了这个阵势,心里明白,说:“他爸,我也出院。”
  “这怎么行,你还没好哪。”
  “要我好利索,得上省医院。张主任早说了。在这儿耗着,病好不彻底,药费、住院费花了不老少,我们哪掏得起?长期要环管站负担也不可能。我琢磨不如先回去,等找到肇事车主再说。”
  “张主任说了,你的病不能拖,越往后拖越难治。”王国生说。丁玉娥说的情况他早就考虑过了,他担心的是怕耽误治疗,影响丁玉娥的下半辈。“肇事车主哪个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什么找不到,是不愿找,不认真找!”王子白愤愤地说,“一般的人像我们一样的,哪个有小汽车?有小汽车的人一定有来头,有权有钱,要不然他敢那么张狂?有权有钱的人都一鼻孔出气,相互包庇,找到也说没找到,我们哪里晓得!”
  王国生赞同女儿的分析,发泄满腔郁闷之气似的把饭盒沉重地砸在床头柜上:“世界真就这么没公理!”
  王子青在一旁早已憋得满脸通红:“什么公理准则,现在哪个还讲这些,我瞅找哪个也白搭,不如自己留神,逮住那辆车,跟他碰个鱼死网破,出这口恶气,让他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
  丁玉娥虚弱地说:“大人的事,不要你管。”
  王子青说:“我就是大人,难道还是小孩!”
  丁玉娥对王国生说:“我们是不是再找一下邬书记?”
  王国生一脸的苦涩,哪里没去找过。领导们都这样,他找你好找,你找他难上加难。不是到省里开会,就是下去检查工作。他跑县委好几趟,邬书记的影子都没见着。
  明廉告诉他:“你这点事不要老来缠着书记。全县这么大,多少事都要他管他处理,如果每一个人的一点事都找他,他忙得过来吗?你找交通队,邬书记交待过叫他们处理。”
  他重重地叹一口气,心里想的,口面上不敢说出,怕妻子焦急昏过去。只在心里自问:我该怎么办啊?
  丁玉娥理解丈夫的心情,了解他的难处,不用他说。“子白,收拾东西,我出院!”她不容分辩的语气,坚定的神态,说明她已下了决心。俗话说,有钱钱挡,无钱命挡,大不了自己一死,免得拖累丈夫、儿女。先出医院,再想办法。她心一横,挣扎着下床。可没走几步,脑子便迷糊了,不是王国生抓得快,她早已栽倒在地。
  王子白奔过来抱住娘哭道:“妈,你别急,总会好的。”她抬起泪湿的两眼望着父亲:“爸,我们卖东西,借钱,也要送妈去省里……”
第六章该怨谁(3)
  胡爱弟蒸好一只大鳙鱼头,用小锅装着提到医院。
  丁玉娥出院回家,她直奔石榴巷。他们到家也不一会儿,正收拾房子。丁玉娥靠在竹躺椅上,脸色蜡黄,神智倒还清楚。
  “你怎能就出院?”
  丁玉娥拍拍旁边的小凳叫胡爱弟坐,同时叫女儿:“子白,给胡阿姨拿把扇子。”
  王子白应声出来,说胡阿姨好,递上小蒲扇。胡爱弟爱慕地瞅着王子白:“真难得这好女子,这么孝顺、这么懂事。”
  “家里全靠她。”丁玉娥叹着气,“唉,全是我害的。”
  “这怎么能怪你?只怪那个天杀的!”她靠近丁玉娥小声问,“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
  “是不是站里不管我医疗费?”
  “你晓得为什么不管吗?”胡爱弟说。
  “不晓得,为什么?”
  胡爱弟说:“我也是听站里人讲,你千万别跟旁人说,让顾站长晓得又会埋怨我多嘴。”她凑近丁玉娥,声音更小了,“听说那个天杀的很了不得,交通队都怕他。这还怎么找,上哪里去找?只是你的伤怎么办?”
  丁玉娥气愤起来:“难道这些人都没有天理良心?”
  胡爱弟见她发急,也急了,忙在脸上打了两下:“我这嘴就多事,说了不说给你听的,可见了面又忘了。”
  丁玉娥说:“你应该告诉我实情,我有思想准备。”
  “我怕你一急又昏迷。”
  丁玉娥发恨道:“算了,我赔了这条命。如今是有钱有权人的世界,我穷家穷户活得有什么意思。天老爷保佑我能好就好,好不了也就这么一回事。”
  王子白跑出来问道:“胡阿姨,你说我妈这想法对不对?”
  “不对。”胡爱弟说,“伤还是得治,有命就有世界。哪能眼睁睁就这样看着你拖下去?你不心疼自己,丁师傅,你儿子女儿还心疼你。”
  “心疼也得有钱!”丁玉娥无奈地摇摇头,“宁愿讨三年米,不愿做三年鬼,我怎么不想活?只怕……”她说着两眼开始往上翻,吓得胡爱弟、王子白赶紧护着她的脑袋。
  王国生说:“她就这样子,好不了一会儿。”他捶打着胸脯,“我这一家子怎么得了?天老爷怎么不长眼睛,把这样的大灾大难降落到我们头上,我一家子可从来没干过做恶的事啊!”
  王子青跳出来吼道:“我非要找到那个坏蛋不可,揍死他才解气!”
  胡爱弟也气愤地说:“我就不理解,那个天杀的就这么大的威力能镇住一方?”
  “胡阿姨,你晓得那人在哪儿吗?”王子青眼里冒火地问。
  “我哪晓得?想来也总是在博川,还能飞到国外去!”
  王子青两颗圆圆的大眼睛骨碌地转动一下说:“我瞅就是那个狗日的车。”
  王国生急道:“你瞎猜什么,这无凭无据的!”
  “我晓得,你别管。”王子青脚一顿就跑了。
  “你去哪儿?别给我惹事。”
  王子白想了一会儿,很懂事地说:“爸,你急也没用,想也没用,我们只有一条路:治好妈的伤。”
  胡爱弟拍着王子白的手:“还是我这闺女懂事,讲得在理。王师傅,想别的都没用,一门心思治好丁师傅的身体,这才是正经。”
  “我晓得这是大事。可钱呢?没有一万多块钱我敢带她去省里?”
  “胡阿姨,你瞅我想的对不对。”王子白说服不了父亲,只想找胡爱弟支持,“我先借点钱,尽快送妈去省住院,我和我哥在医院附近找活干。我是铁了心的,不管什么活,累也好,脏也好,只要有钱,我都干。我哥也说他也干。我爸要是愿意,跟厂里请假两月,也到省城找活干。爸有技术,会开车修车。我家三口拼着命干活,绝不会挣不来钱。我们一边挣钱,一边治妈的伤,怕什么!”
  胡爱弟连连咂嘴:“哎呀呀,我的好闺女,亏你这小小年纪能想出这一大把主意。王师傅,我瞅子白说的办法行,现在出外打工又不丢脸。”
  王国生说:“我不是不同意子白说的办法。我怕省城生活高,开销大。她妈住院,我还有三张嘴吃喝,住哪里?万一找不到活……”
  “我爸就是顾虑多。妈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送妈住院,总比呆在家里拖着强。找不到地方住,我睡车站、街檐底下。大热天的又不冷,找活,只要下狠心,没有找不到的。我不信,我家就真的到了等死的地步。”
  丁玉娥刚才只昏迷了一下就醒了。他们说的话,大部分她都听见了。这时她说:“子白这女子倒像我,不怕死,不服输,不怕难,压不倒。”王国生叫她别说话,她摆摆手,表示没问题。“叫我就这么死了真不甘心,那作孽的人就这么放过他?只要我身体好,能上班,我就能找到他。我记得他那副样子,那双眼睛。”
  “丁师傅,你这就对了。”胡爱弟转脸问王国生,“能借到一些钱吗?”
  王国生说:“就是这个难。如今借钱,跟借人家脑袋似的难。还有这种怪事,有钱人借得到钱,他不借;没钱人要借钱又借不到。”
  “现在是这么个事,越穷越没人帮衬,他怕你借了没钱归还,钱扔水里了。”
  王子白接过胡爱弟的话:“所以哪个我也不靠,只靠自己,靠自己一家人,找外人没用。”
第六章该怨谁(4)
  丁玉娥说:“我已捎信回去,叫她大舅来合计合计。”
  “我瞅你大哥也会主张你上省治病,看他能不能帮衬你一点。”胡爱弟从腰下内袋里抠出一把钱,放在丁玉娥的腿上,“这是你的工资。”
  丁玉娥把钱递给王国生,“站里没扣我的钱?”
  “任务我给他完成了,他扣什么!”
  丁玉娥一把抓住胡爱弟的手:“爱弟,你把我的活也全包下来干了?”
  胡爱弟没说话,那憨厚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这怎么行?你身体也受了伤,孩子又小,家务又重,天这么热,你怎么挺得过来?”
  “你不要操心,我干得下来。现在天时长,也就是多累点,多晒一会儿太阳。”
  “不行,这钱我不能要。”丁玉娥斩钉截铁地说。王国生急忙把钱退还给胡爱弟。“我怎能让你辛辛苦苦,流汗受累,挣钱给我。”
  胡爱弟满脸诚实:“丁师傅、王师傅,你们不收下这份钱,不如干脆打我两个耳光我还要好受一些。我也在这把话说死,丁师傅的活我全包了,你什么时候上班,我什么时候交你。这是你的工资,等于你仍在上班。你要还我什么,也好说,你好了,我休息两月,你替我扫街。”
  丁玉娥抓紧胡爱弟的手:“爱弟,真难为你。”说着眼泪滚了出来。这一月工资不足三百元,可对于他们这个艰难的四口之家是太需要了。难怪她的工资分文不少,原来好姐妹胡爱弟早替她想到,并做好这一切了!
  胡爱弟拉过一张木凳,把小锅放在凳上,揭开锅盖,一股鱼肉的清香立刻飘散开来。
  “哇,好香。”王子白跳过来,鼻子冲到锅面上,“胡阿姨,你真会做菜,我都流口水了。”丁玉娥爱抚地在女儿脸上拍了一下,“馋嘴猫。”然后转向胡爱弟说:“爱弟,我吃了你好几个鱼头。这个你拿回去。你家有老有小,还替我干活,又给我弄吃的补脑子,我都成什么了?”
  胡爱弟也不跟她争执,拿起筷子戳烂鱼头用小碗把鱼脑水盛了,端到丁玉娥嘴边,逼她非喝了不可。说:“这是治病养伤,好比吃药,你这也见外,还跟我客气!”
  王国生感慨万分地叹一口气:“还是我们工人实在,贴心。”他想,要是领导也这样,有权有钱的人也这样,该多好!
  丁玉娥像想起了什么叫王子白去把她哥哥找回来,怕他在外面招事。“我子青愣头愣脑,冒冒失失。他见我这个样子,又听说找不到肇事人,很生气,嘀咕着要报仇,满大街瞎撞,我怕他弄出事来,老为他操心。”
  “你别太多操心,养伤要紧。”胡爱弟安慰她,“他也不是小孩,不会有事。”他忽然想起在医院丁玉娥发高烧时经常念叨的一个名字,便笑道:“你昏迷厉害那几日,时常喊‘偷偷’,这是哪个?我问子白、子青,他们都不晓得。”
  丁玉娥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语气却异常平静:“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王国生见提起此事,立刻制止说:“胡师傅,说来话长,等她好了慢慢跟你讲。现在别提他。她一提起这个孩子就心痛不已,难过得要死。我劝过她多少都没用。”
  丁玉娥怨幽幽地说:“爱弟,这不怪你。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你以为我嘴上不说,心里就不想了吗?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扔不下。”
  那是火红的年代,发烧的岁月。好坏全由两种颜色划分:红与黑。人们全都往红方挤,黑方谁也不愿沾边。
  王国生那时正是根红心红全面红,在部队服役,手不离红宝书,胸佩红像章,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姑娘们都不爱红装爱武装。
  他是初秋的一天下午回到家的,军用小挎包里除了红宝书,一点日常生活用品,就是丁玉娥送他的那个小红壳笔记本。
  他回到家的消息一传开,好多人都来看他,可就是不见丁玉娥。
  第三天早饭过后,他再也忍不住,决定去找她。
  丁家好像办什么事,堂屋里有好些人。王国生在部队几年,人变得更加壮实英武,穿上一身绿军装,戴着红五角星的军帽,朝气蓬勃,精神十足。初在门前地坪露面,竟没人认出是他,以为是县上新派来支左的解放军同志。倒是丁玉娥认出了他,惊得“啊”了一声,便心跳气紧脸也红地躲进房里,不敢出来了。
  事也凑巧,丁家正在商议丁玉娥跟表哥冯逊山的婚事,丁玉娥的姑父姑母也就是冯逊山的父母都来了,冯逊山也来了。他们要丁玉娥表态,然后到公社打结婚证。
  “丁叔,玉娥呢?”
  王国生这突然的一声打问,使丁朝月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很不高兴。他本来对王国生的父母有成见,两家不睦。没想到女儿竟是因为他不肯嫁人。也万万没有料到她真有了心上人。这死女子以前从未露过一丝儿口风,哪个也想不到她暗中竟通联了他。丁朝月一直跟姐姐姐夫保证女儿没有意中人,谁知在这关键时刻,玉娥相中的人竟找上门来。他怀疑女儿喑中通信给王国生叫他赶回。这岂不是响响亮亮给他打了一个耳光,叫他在姐夫姐姐面前现丑露乖,大丢面子。他的气不打一处来,怒火冲上脑心。
  “你找玉娥?”
  “嗯。”
第六章该怨谁(5)
  “她嫁人了。”丁朝月指着冯逊山和他父母,“这是她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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