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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里的血液受到指引,重新凝结,脱离地面,漂浮在半空中。
这画面夸张中带着血腥,强大的力量带给人压迫感,村民们被突然出现的裴千行惊得目瞪口呆。
血液在空中流动变幻,先是汇集到一起形成一个血球,纯净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虹光,血球翻滚涌动,仿佛里面有生命在跳动,血之火焰在熊熊燃烧,把方圆十几米映得通红。然后一根血丝从血球里抽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无数条血丝接二连三地射出,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这一切。最终血球化作鲜血牢笼,将发疯的牛牢牢罩住。
裴千行翻身跃下,倒退了几步,牛被限制在鲜血牢笼里,明明是液体却坚硬得好像金属,任凭这只牛如何挣扎冲撞,都无法破出禁锢。
裴千行向史东使了个眼色,史东排众而出,打了个响指,鲜血牢笼里瞬间燃起烈火,高温将沥青地面都烤化了,哪怕这只牛皮再结实,也无法承受火焰的炙烤。
疯牛痛苦地吼叫,在血牢里横冲直撞,但终究无济于事,蹦跶了一会,倒在地上。
火焰散去,牢笼化成一滩血水,裴千行和史东一左一右站在牛的尸体边上,他们一个惊天动地,一个举重若轻,顺利地把这只危害村民生命的牛给解决了。
实际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单独杀掉这只牛,并不需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但他们需要向村民传递一个信息:我们是友善的,不要拒绝我们,我们很强大,不要试图威胁我们。
村民们畏惧地看着他们,把他们对牛的恐惧转移到他们身上,瑟缩后退。
史东上前一步:“我们没有恶意,我找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
最开始围在牛边上的几个壮年男子中的其中一个拿铲子对准史东:“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旅游的,迷了路。”
男子恐惧地打量着他们,手里的铲子微微发抖。
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明显要比其他人镇定许多,当他一出现,四周无人低语。
裴千行发现他的身体跟寻常人有点不一样,体格更强壮,肌肉更发达,尤其是他那双手,有兽化的迹象,只是他的兽化不太明显,或者说他的异化比较低级。
“我叫周康,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周康虽然说谢,但还是十分警惕,这是一个聪明的表现,谁知道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会有什么图谋呢?
史东偏着头:“这里你说了算?”
“我爸说了算了,我爸是村长,可我爸受伤了。”男子一板一眼,非常顶真。
“我们能进去说吗?”
周康迟疑万分,要是这几个人心怀不轨,让他们进了院,谁还能了拦得住?
“我们没有恶意。”裴千行道,“如果我们有恶意,你这小院也保护不了你们。”
这话不好听,却是大实话,再看裴千行等人也不像什么大恶人,周康爽快地同意:“那好吧。”他看了眼死牛,吩咐其他人,“把这牛抬进来,应该能吃吧。还有……把人埋了吧。”
几个人上前抬牛,也有人去搬死者的尸体,裴千行注意到他们还从路边草堆里抱出一具四五岁男孩的尸体,也是肚子上一个血窟窿,院子里女人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了,另外几个女人在安慰她,但根本无济于事。
走进院子他们不禁呆了呆,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打着地铺睡了一地,一个个形容憔悴,面带恐惧。
周康直接把他们带上二楼一间屋:“爸爸,我带了几个人来,他们刚才杀了铁牛,厉害极了。”
空气中弥散着一些不太好的味道,酒精味混合着臭味,周康连忙打开窗,让气味散出去。房间虽然很大,可足有六个半大小孩坐在席子上,看得出来因为这间是最好的房间,所以给小孩们住。
小孩们先前趴在窗口看他们把恐怖的大铁牛杀死,用看英雄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几个先到楼下去,叔有客人。”周康把小孩们赶走。
床上躺着一个精瘦的老人,脸颊凹陷,面无血色。老人曾经也是个精壮的汉子,只是现在一条胳膊只剩下一节,包着伤口的纱布被鲜血染红。
老人费劲地抬起头看他们:“谢、谢谢你们……这牛……牛……”
“这牛是村里养殖场的。”周康接着老人的话道,“养殖场还是我爸费了一番功夫搞起来的呢,多好的品种,可惜了。”
“村里究竟怎么了?”史东问。
“不知道,全都乱套了!牛疯了,狗疯了,鸡鸭疯了,都变成了怪物!”周康黯然,下意识地摸了摸异化的手,“人也疯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三天前吧,那天早上突然有家人的鸡疯了,把人啄得浑身是血。那时候我们还以为是这只鸡病了没在意,没想到到了晚上村里大部分畜生都变成了怪物,有的变成原来好几倍大,有的长出角有的长出翅膀,而且都很凶,到处吃人。”周康受过良好教育,说话有条理,脑子也很清醒,“就比方说养殖场里的牛吧,发疯后伤了人,逃出围栏,大部分逃到山里去了,也有一些就赖在村里村外。这些牛又大皮又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已经是这头牛第二次顶死人了。”
“那么人呢?”
“人也是。”周康叹道,“人都不像人了,都变成了怪物,跟畜生一样,见人就咬。一个晚上,村里就死了大半人,第二天又有很多人遭殃,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把剩下的人集中起来,我爸的手就是昨天被一个跟狗一样的人咬断的。”
这的确跟岛上的情况不太一样,异化会失去人性,似乎更接近那些被封存起来的失败品。
裴千行走到窗边,依靠在墙上向外张望,他看见几个人在院外不远处挖坑,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并排放在一边,一个女人跪在地上痛苦,周围大大小小的土堆,少说也有几十个。
“难道就没有虽然身体有变化,但是脑子还很清醒的人和动物吗?”史东故意不去看他的手。
“我!我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另外还有一个人,我们保护村民们的安全。”周康握了下拳头,大方地承认,“那么你们呢?你们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强?”
“我们也不知道,那天我们几个还在附近登山,一觉醒来就发现身体里有种奇异的力量。”史东开始胡编乱造,不过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们的确是被迷晕了后,一觉醒来有了异能,“我们下山后就发现不太对劲了。”
“你们说这是病毒吗?为什么他们会发疯呢?是生病了吗?”
史东摇头:“你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吗?”
“都一样。”周康道,“你们不是第一批逃来的人了,昨天就来过几个,还想抢我们吃的,被我赶走了。”
史东不知道该感叹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该感叹果然不出我所料。
岛上的异变扩散到了大陆,成为范围性异变。这范围究竟有多大,其他省,乃至其他国家,是什么情况?史东不敢心存侥幸。
“往市里该怎么走?”史东问。
“你们还想去市里?”周康惊道,“市里都是死人了,昨天的人就是市里逃出来的!你们应该留下来!我们这里最安全了!”
周康已完全改变了初衷,从不信任他们到想把他们留下,他们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如果有他们在,还怕什么怪物来袭击,还怕什么人来抢东西呢?
“考虑一下吧,你们还带着个老人,去市里就是往火坑里走,里面的人巴不得往外面逃呢!听说那里发疯的人更多!我们有水,有吃的,昨天还杀了两只鸡,就可惜吃剩了半只本来想留着今天吃的,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真是太没公德心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肚子。
“邓柒,你是不是很累?”站在窗边的裴千行忽然开口。
“啊啊?”邓柒茫然地看着裴千行,他明明很规矩地坐在边上听他们说话,为什么裴千行突然说自己很累?
“我看你快睡着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会?”裴千行直勾勾地盯着他。
邓柒反应过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的样子:“对啊,这几天都没睡好,还要照顾教授,我快要晕倒了。”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周康也很聪明,知道他们需要讨论,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可事实上,这院里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挤满人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独立的空间说话,最后也只能在后院一个树下席地而坐。
一个中年女人送来一小碟牛肉,说是周康送来感谢他们杀牛救人。
牛肉就是取自他们刚刚杀掉的那头牛,从腹部柔软的部位切开,去除烧焦的部分,一整头牛成为了全村人的口粮。
周康已完全改变了初衷,从不信任他们到想把他们留下,他们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如果有他们在,还怕什么怪物来袭击,还怕什么人来抢东西呢?
“考虑一下吧,你们还带着个老人,去市里就是往火坑里走,里面的人巴不得往外面逃呢!听说那里发疯的人更多!我们有水,有吃的,昨天还杀了两只鸡,就可惜吃剩了半只本来想留着今天吃的,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真是太没公德心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肚子。
“邓柒,你是不是很累?”站在窗边的裴千行忽然开口。
“啊啊?”邓柒茫然地看着裴千行,他明明很规矩地坐在边上听他们说话,为什么裴千行突然说自己很累?
“我看你快睡着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会?”裴千行直勾勾地盯着他。
邓柒反应过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的样子:“对啊,这几天都没睡好,还要照顾教授,我快要晕倒了。”
“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吧。”周康也很聪明,知道他们需要讨论,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可事实上,这院里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挤满人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个独立的空间说话,最后也只能在后院一个树下席地而坐。
一个中年女人送来一小碟牛肉,说是周康送来感谢他们杀牛救人。
牛肉就是取自他们刚刚杀掉的那头牛,从腹部柔软的部位切开,去除烧焦的部分,一整头牛成为了全村人的口粮。
第38章()
“看看去。”
裴千行和史东不紧不慢地从后院来到前院,看见周康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内。什么东西在外面撞门,紧锁的大门被撞得剧烈晃动,石灰碎砖簌簌落下。
“你们住手!否则我们不客气了!”周康手里握着棍棒,怒目而视。
“给点吃的哎!给点吃的就走!”虽然是在要吃的,可语气十分恶劣,摆明了就是来抢劫的,铁门被他们撞出了一个凹陷。
“动手!”
周康一声令下,几个人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锅,踩上墙边事先垫好的砖头,哗啦把锅里的沸水倒了出去。那水还不是干净的,不知道洗过什么东西,又脏又臭,漂浮着许多动物的毛发。
“啊啊啊!”门外的人被烫得哇哇惨叫,可以想象其狼狈的样子。
史东不由得好笑,这周康居然还有点古时候守城将领的样子,而且这主意对付普通来打劫的人效果还不错。
“快滚!”周康喝道。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后便安静下来。
周康松了口气,回头看见裴千行和史东,点头示意。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解决了时,院子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好像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睡在院子里的人惊恐地四散逃窜。
铺了水泥的地面裂开了,一个人从地里钻出来。说是人已不完全准确,他的头尖尖的,身上长有灰白色的鳞片,手指形如利爪,裤子后面隆起一块,好像藏了根尾巴。
这人分明变成了一只穿山甲!他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凿开坚硬的地面。
周康大喝一声,一棍子打过去,穿山甲人手指一划,切断了他的木棍。周康一愣,后退了几步,穿山甲人得意地怪叫了几声,捏住他的喉咙把他拎了起来。
“敢让我滚?我掐死你!”穿山甲人收紧爪子。
断了一节的棍棒掉在地上,周康瞪着腿喘不过气来,他那一点点异化程度根本不足以与此人对抗,尖叫声此起彼伏。
穿山甲人亢奋异常,突然获得的强大力量完全不能自制,他立起指甲捅向周康。
就在他的手指要刺入周康腹部时,史东抓住了他的手。
“很猖狂啊。”史东讥笑。
穿山甲人奋力抽了抽手,纹丝不动。
史东抓住他的另一只手的手掌,一点一点加力,把手掌捏成了畸形,穿山甲人的手再也使不上力,一松劲周康摔了下来。史东的脸上始终笑眯眯的:“除了钻狗洞,还有什么本事,使出来我看看。”
穿山甲人惊恐地长大了嘴,想要求饶但疼得只会嚎叫,两只手被扭成了奇异的角度。
“捆上!”史东把他的手拧到背后,一踩脚窝逼他跪倒在地。
几个壮汉立刻冲上来,把他五花大绑。
“谢谢你们救我。”周康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道谢,这回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史东无所谓地摆摆手。
几个村民对他拳打脚踢:“无赖!流氓!叫你来抢我们的东西!不学好!”
一问才知道,这穿山甲人是市郊一代出了名的无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坑了爹娘的钱总做偷鸡摸狗的事。他知道周康这边组织了村民避难,存了点不少食物,所以召集了几个人打他们的主意。
穿山甲人缩在地上喊:“你们敢打我!我要你们好看!”
史东蹲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问你点话。”
穿山甲人在史东手里吃过苦头,很是怕他,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吼:“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话!”
史东毫不留情,抬脚就往他脸上踹了几下,边踹还边骂:“有没有资格?嗯?你告诉我有没有资格!说!有资格吗?”跟史东比流氓,谁比得过他,他可是高段位的。
穿山甲人满脸是血,牙齿掉了几颗,当即软了下来,含含糊糊地哭喊:“有……有……”
史东本想再扇他几巴掌,可他脸上已经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血,嫌恶心就没动手:“刚好我们缺个带路的,看你还算机灵,带我们去市里吧。”
穿山甲人瞪大眼:“你们去市里干什么?我就是从市里逃出来的,我不回去!你放过我吧!”
听他说是从市里来的,史东更感兴趣了:“现在市里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还能什么情况?”穿山甲人哭哭啼啼,“反正就是没法呆了,人咬人,狗咬狗,你们还去市里干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吗?能钻地,还会杀人。”裴千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冷冷地开口。刚才若不是史东及时出手,周康就死了,周康一死,剩下的村民哪里还有命在?
穿山甲人立刻停止哭喊,打了个冷战,只觉听这人说话,都能听出一身寒意,他低声嗫嚅:“我不去……真的不回去……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难道就没有武警来救人吗?”
“有是有啊,可有什么用?”穿山甲人歪着嘴冷笑,“一开始是有一队武警在广场上圈了块地,让人躲在里面,可没多久他们班长突然发起狂,杀了好多人,还把他几个兵撕成碎片,然后大家只能自顾自逃命。”
裴千行明白了,就算有警察或武警想要救援,可他们也在异变,也会失去神智,而且这些受过训练的人一旦发疯,破坏力比普通人更强,因此更多时候只能靠自救。
差不多了解了个大概,史东把裴千行拉到一边。
“这个路德维希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究竟搞出了什么东西?”史东心焦,“看来市里是不能去了。”
“肯定还是有避难所的,都好几天了,该疯的疯,该异变的异变,一定会展开救援的。”
“我们去南宁,我想那里即使没有避难所,也总能获得点什么消息。”
毕竟是一省首府,如果要建立避难点,那越大的城市越有可能,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相信国家必然会派出军队保护人民的安全。而他们不能傻呆在原地等待救助,必须生存希望更大的地方去。
“这里离南宁有两百多公里吧。”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周康身上,如果他们想顺利去南宁,还得指望他帮忙。
他们把周康叫来,史东向他交底:“我们有一架直升飞机,虽然飞机你们可能用不上,但里面还有一些燃油,我可以帮你们弄出来,你们将来一定用得上。”
周康已没心思考虑为什么他们在山上旅游还有直升飞机这个问题了,他惶惶然道:“你们要走了?”虽然知道他们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很失望。
“我们必须得走,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把吴教授安全送回,身上的秘密还需要人解答,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周康叹气道:“好吧,我可以给你们分点食物和水,就当报答你们救我们两次。但也不可能太多,毕竟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为难,但是我们需要一辆交通工具,你能帮我们找一辆车吗,随便什么样的,只要能开都可以。”史东道。
周康犹豫许久,毕竟车这种东西价值不菲,而且在关键救命时刻都无法用价值来衡量。
“行,只要你们不讲究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辆,视野好,大功率,四轮驱动。”
周康把他们带到后院另一侧,一辆卡车出现在他们面前,蓝色的车头保养得很好,显然周家很珍惜。
两人均是兴奋不已,想这周康还真是大方,一给就是一辆卡车。
“还是去年新买的呢。”周康边走边心疼道,“你们可要要好好照顾它,哎,谢谢你们救我命。”
“一定一定。”史东激动地摸着卡车车头。
周康站在卡车另外一边:“你们过来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两人一呆:“不是这一辆吗?”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