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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宇靠近了孙女士，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儿：“你怎么见她的？你知道惠琳在哪儿吗？”
“我问过玫珞。我是去她打工的餐厅找她的。”
新宇沉重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见她？你见她要想说什么？”
孙女士注视着新宇的表情，柔和地说道：“我看惠琳她长得又漂亮又善良，也很有礼貌，要比她的实际年龄成熟得多。”
“你是去看她是怎么样的人？不是这样吧？”
孙女士停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新宇，你说得对。我想，这事儿不能拖得太久，趁早明确地告诉她我们的立场，这样对谁都好。”
“什么叫‘我们的立场’？你说的‘我们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孙女士恳切地望着新宇，异常温和地说道：“新宇，现在还为时不晚。你冷静地想想，结婚是终身大事，本人的态度固然非常重要，但不能忽视周边人的劝告和处境。这事儿是你爸和我酝酿已久的，我们选择玫珞作为我家的儿媳妇，那是有我们的道理的。”
“为什么只有玫珞才可以，而惠琳就不行，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也见过了惠琳，你说，她哪一点不足？”
“这并不是惠琳她有什么不足。你想想看，玫珞怎么办？又不是一年两年，玫珞她为了你酝酿了十来年的感情，怎么忍心看她就这样让位？”
“我跟你们说多少次，你们才能听得进去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跟玫珞仅仅是普通朋友，从她身上我一次都没有感觉到异性的爱。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这样的立场呢？”
“我们也并不是不理解你的立场。你再冷静地想一想，结婚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我这不是感情用事。为什么一定要让惠琳让位？你告诉我，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吗？”
“没有。不过，想一想玫珞的处境，我是替玫珞感到遗憾。再说，你也应该考虑妈妈的立场，我关心玫珞也有十来年了。”
新宇遗憾地看了一会儿孙女士，把头转向窗外继续说道：“对不起。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但我决不那么认为，结婚毕竟是我的自由，如果妈妈你真心爱我的话，请你不要再提玫珞。”
“新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所希望的是什么。只要你生活得幸福，我这个当妈妈的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先不谈别人，我决不想背弃妈妈你的意愿。可是，这次的这件事儿，我真的不能顺从妈妈你的意愿。请你理解我，我相信妈妈你能理解我。我不能放弃惠琳，妈妈，我……”
新宇一脸的苦水。
新宇觉得非常为难，他不想伤害妈妈的心，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使新宇感到遗憾的是，妈妈的心一面倒似的也偏向了玫珞。
孙女士犹如犯了特大错误，再也找不到恰当的词句。新宇看着妈妈的这个样子，他的头简直就要爆炸。
第四章：永不分离
可爱的小酒窝
惠琳走出了餐厅，脚步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沉重。新宇早就想向着惠琳冲出去，可是，他的脚却不怎么听使唤。新宇就那么斜靠在银杏树上，默默地望着走过来的惠琳。
惠琳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往前走，就要经过那棵银杏树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住了。
惠琳她把身子转向新宇喊道：“新宇哥！”
惠琳满脸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新宇还是那么斜靠在银杏树上，微微地笑着说：“你才结束？”
“哥，这是怎么了？你是在等我吗？”
“当然，我能无聊地站在这儿吗？”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等？也不进来坐坐。”
“你在干活儿，我怕你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惠琳高兴地走到新宇跟前，挽住了新宇的胳膊。刚才还那么吃力地走路的惠琳，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样。惠琳脸上还露出了明朗的笑容，这个笑容似乎在说“我什么时候那么疲倦过？”
“晚饭呢？”
“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我也吃过了。这都几点了，还没吃？”
“我们上哪个店？”
“哥，你想喝酒？”
“都这么晚了，怎么好喝酒？”
“那我们走一走。夜晚的空气也爽快。”
惠琳在胳膊上加大了力气，身子也更向新宇靠了一靠。
十月的夜晚，清爽的空气。接触到皮肤的感觉，既温柔又凉爽。一直压在心里的那些念头，那些既沉重又无头绪的念头，通通被这清爽的空气给冲走了。
“你不累吗？”
新宇的语气也已经清爽了许多。
“我刚才还觉得累，可是看到你，又觉得浑身是力气。”
新宇瞟了一眼惠琳，给她扮了一个笑脸。可是，那个笑容里掩饰不住内疚的心情。
“哥，你也不来个电话，你这是怎么了？”
“我忽然想见你。”
“你想得有多厉害？”
“非常非常厉害！”
“才那么厉害？你应该说最最厉害。你实话实说，谁还能说你什么？”
惠琳冲着新宇撅起了小嘴，脸上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
第四章：永不分离
漫长的夜
新宇默默地笑了一笑，吃力地开口说道：“我妈说，她来见过你？”
惠琳被新宇说得抖了一下，随即又无所谓似的继续往前走，可走路的速度却明显减缓了。新宇也自然而然地放慢了脚步。
“我能想像到，妈妈会跟你说些什么。我也同样能想像到，你有多么累。”
新宇转过脸看了看惠琳。
“对不起，惠琳。我知道说这话是我无能的表现，但是，眼前除了跟你说对不起，还想不起别的什么更好的词句。我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让我的惠琳受累。”
“哥，我没什么。我不像你想的那么累。我想我能理解，作为母亲，也许会那么做。”
新宇突然停住了脚步，惠琳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停了下来。随后，也谈不上谁先谁后，几乎俩人同时盯上了对方的眼睛——是既焦虑又恳切的眼神儿。
“哥，你是不是总站在我这边儿？只要你能那样，再多、再大的事情我也不怕。我要摔倒时，你总会成为我的依靠。”
新宇用深沉又恳切的目光盯了一会儿惠琳，靠上前去紧紧地拥抱了惠琳。
“即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离开你。你再坚持一会儿，不管是谁来骚扰你，你再给我坚持一阵儿，我答应你，一切都会好的。”
惠琳的脸深深地钻进了新宇的胸膛，初时觉得两眼开始模糊，随即变成两行泪水，哗哗地淌了下来。
“其实，我真的很累。我对你的爱，如果成为从妈妈那里夺走你的形式，我也许会放弃。”
新宇用两手托住了惠琳的脸蛋儿，被泪水淋湿的脸传递着温暖的气息。
“你在说什么？那叫什么话？”
“对妈妈来讲，我好像在作孽。”
新宇焦虑地望着惠琳，托着脸蛋儿的双手又搂住了惠琳的肩膀。
“别再说傻话。你怎么会对妈妈作孽？妈妈她也迟早会接受你，我相信这一点。惠琳你也不要再心软了。”
“新宇哥……”
惠琳想过跟新宇分手。她非常清楚分手意味着什么，是一望无际的绝望和恐怖，她突然觉得没有信心了，这一瞬间，她感觉到哪怕是走到生命的尽头，自己也不能离开新宇。
新宇抱着惠琳说道。
“你相信我，是不是？”
“我相信。”
“那你答应我，再不要说那些傻话，好吗？”
“知道了，我答应你。我再也不说那些傻话。”
“惠琳，你不要继续在餐厅打工了。这是爱你的人的命令。我很早就想说来着，这事儿你就听我的。”
“知道了，新宇哥。我就听你的。”
惠琳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新宇的腰，就这样搂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似的。
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常常闪过路人的眼神儿，惠琳她根本就不理会那些，把脸蛋儿深深地埋进新宇的胸膛，一动不动。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舒服的空间和时间。她此时根本就不愿意去想离开了这个舒服的空间会怎么样。俩人静静地搂在一起，似乎就要这么度过漫长的夜。
第五章：换取女儿的健康和幸福
忘恩负义的家伙
新宇和惠琳手拉着手，亲切地漫步在银杏树下。秋天的银杏树，片片树叶上染上了金黄色。新宇看着惠琳无瑕的笑容，想起了在塞雨见过的那些野花。惠琳的笑容，并不那么特别华丽，倒像一朵天真的野花。也许正因为如此，惠琳的身上始终散发着浓浓的野花香。
在惠琳身上散发的野花香气中，联欢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在操场上举行了盛大的竞技大会，不同的院系、不同的班级分别选派能手，在大会上大显身手。新宇和惠琳就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
“新宇哥，我们在这样的场合露脸，你不觉得老了点儿吗？”
“我倒没那么想。在校的最后一个联欢会，感触颇深……怎么了？没意思吗？”
“有意思。不过，我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像我们这样大四的学生，总是有点儿不合群……”
“你忘了？咱们俩，就是为了庆祝这个联欢会才认识的。就是毕业以后，我也要来参加这个联欢会。”
“一直到老？”
“当然。干脆把儿女、儿媳妇、孙子通通领过来，搞它个大联欢。”
“新宇哥，什么儿女？”
“你跟我结婚，难道不想生儿女吗？”
“瞎说，谁说要跟你结婚？”
惠琳一拳打在了新宇的肩膀上。惠琳的脸上也染上了浓浓的红晕。
“哦！那不是允基嘛。”
刚才还不知所措的惠琳，这会儿瞪大了眼睛说道。在惠琳视线方向的人群中站着允基，他也刚好望着这一边。允基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子，她是个生面孔。允基跟那个女孩子说了些什么，便一个人匆匆往这一边走来。
“闵惠琳，你是我校联欢会的常客噢？”
“可不是嘛。阴差阳错，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样？一年后的感觉如何？”
“怎么说呢。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又好像感慨万分。”
“你应当是感慨万分。这不是你遇到终身伴侣的场合吗？”
“你又开始了。”
“对了，怎么说，今天是你们俩人相见的一周年？”
“还得过五天，才是一周年。去年的联欢是九号。”
“你连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我没想到闵惠琳你心有这么细，书上说得也不错，恋爱才能让女人更像女人。”
“你这个人，什么都往恋爱上套。”
“不管怎么说，你们俩人的接触，我是当之无愧的功臣。据此推理，五天后的庆祝活动，我将会接受你们的郑重邀请。怎么样，你们的想法如何？”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叫你的，甭那么啰嗦。”
惠琳装着生气的样子顶了一句，用眼神儿指了指站在那边的女孩子问道。
“允基，那个是谁？”
“通常都用秋风落叶来形容凄凉的心情或者环境。今年也快到秋风落叶的时候了，我也不能就这么孤独、凄凉地度过。怎么样？她来陪伴我这个落叶的秋天，还过得去吧？你说呢？”
“你的本事可真不小。每年的联欢会都能换女伴，也能算是本事的话……”
“我这人没什么本事，运气倒不错。尤其是桃花运特好，你看不是吗？”
“厉害，申允基。有一点我搞不清楚，在你身边的女孩子，哪方面比你强？”
“是否比我强倒有待于考证，不过，她们都喜欢我，我怎么办？古人说得好，进来的女子莫要拦，出去的女子莫要拉。”
允基他越说越神气。
“惠琳，你还不知道吗？允基他在女孩子中很有人气。你看他外观就很有魅力，完全是个新时代的陶俑。”
新宇忽然参与了进来，惠琳撅着小嘴说道：“什么？我看他倒像个专门讨女孩子喜欢的黄嘴燕。”
“什么？黄嘴燕？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要是再呆一会儿，还不知道听你胡说些什么。好了，祝你们联欢愉快。我这个一百多斤，就要归属于朝思暮想我的那位女孩子。”
第五章：换取女儿的健康和幸福
高潮的表演
允基向惠琳和新宇挤了挤眼睛，转身向那个女孩子走去。
“你看他，搞到了一个女孩子，高兴得不知道姓什么了。”
“这不很好吗，惠琳。要不然，他就得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那有多麻烦。”
“那倒也是。”
“怎么样，去喝点儿咖啡？现在我的腿也有点酸了。”
“看来，年龄大一点就是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既然出来了就应该高高兴兴地玩到底。我们去看那边的假面舞。”
惠琳用手指了指主楼门口，那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假面舞。也就在这同一瞬间，惠琳突然感到侧肋部位疼痛，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疼痛又逐渐向胸部扩散，身子就像吸了水的海绵，愈加沉重起来。
惠琳脸上盛开的野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愈来愈苍白，额头上渐渐挂上了豆粒大的汗珠。
“惠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新宇被惠琳的表情变化吓了一大跳，慌忙扶起了惠琳。惠琳吃力地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疲倦。”
“不对，你的脸色很难看。”
“真的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觉。”
惠琳尽力使自己的表情放松。
“真的吗？那我们回去吧。”
“我说过，没什么。我还不至于一天没睡好就晕倒，你不用操心。”
惠琳努力地往前挪动脚步，艰难地支撑着沉重的躯体。真想就地躺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惠琳愈来愈感觉到不安，目前这种症状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这就更加重了惠琳的不安。其实，这种症状不久前开始间歇地发生了几次。
新宇和惠琳来到了主楼门口，他们找到适当的位置就地坐了下来，开始观看隆重的假面舞表演。惠琳坐到了地上，才感觉到呼吸逐渐恢复了正常。
“累了你就说，你不必硬撑。”
新宇甚是忧虑地说。惠琳觉得很是过意不去，都是因为自己，影响了新宇的情绪。
“知道了，你不用为我操心，好好看那个表演。”
惠琳吃力地笑了笑。
假面舞表演正在推向高潮。陶醉在欢快的节奏中，惠琳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新宇终于卸掉了一直压在心里的沉重的负担。
惠琳伴随着节奏，拍起了手。大病痊愈般的新宇也高兴地伴随着鼓点耸了耸肩。
假面舞表演正旺的时候，新宇的手机铃声响了。在欢快的舞会场面，使这个铃声变得那么微弱，像是在抽泣，不得已，新宇才把手机掏了出来，他很不情愿地接了电话：
“喂，哪位？”
“工夫不负有心人，幸亏我没放下话筒。怎么样，我没妨碍你联欢的气氛吧？”
虽然是很大的噪音影响了听觉，新宇还是很容易地辨别出其声音的主人公——玫珞。瞬间，新宇的脸上笼罩上了一层愁云。他慌忙看着惠琳的眼神儿，不知道如何跟玫珞说话才好。惠琳全神贯注地看着不断迭起高潮的表演，伴随着鼓点，两手不停地拍打着。新宇很想就这么把电话给挂掉，还是没忍心那么做。
“有什么事儿？”
“我听到你的周围很闹，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通话的对方好像说了些什么，可是周围的噪音干扰太大，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新宇不得已起了身。
“今天是你们校的联欢是吗？我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欢乐的气氛。你那里的欢快气氛，让你接我这个电话都觉得烦人是不是？”
新宇离开了一点假面舞会场，这才能听清玫珞的话。
“你打电话，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你校的大联欢，人人都应该有个伴儿，被邀请做女伴儿的荣誉怎么就不属于我呢？当然，我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借此机会，我独自一人悠闲地喝一杯酒，是否也应该感谢你赐予这个悠闲的机会呢？”
“我现在并不悠闲，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快说！”
“是啊，你正在欢快的气氛中。好了，我也不想占有你宝贵的时间。我这里是理查卡得宾馆，等你们联欢结束后，请到这里来一趟。我想，这点儿恩赐你会赏给我吧？”
“我没工夫。”
第五章：换取女儿的健康和幸福
跳假面舞
“我有要紧的话要跟你说。我在理查卡得宾馆2007号房间，说起来也好记，2007——爱妻！”
“我不是告诉你我没工夫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要想跟我说的话，下一次在别的时间、别的场合再说吧。”
“不行，必须在今天的这个场合，这当然自有相当的道理。我就在这里等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你出现，我不会喝一口水，我会一直等下去。至于来不来，什么时候来，你看着办吧。”
“玫珞，喂，吴玫珞！”
新宇急促地呼叫了几声，无奈，电话已经挂断了。
新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就那么愣了一会儿，转身匆匆向惠琳走过来。惠琳挽住新宇的胳膊说道：“电话打完了？现在我们也出去？”
“哪里？”
“去跳假面舞啊。”
“假面舞？”
“从现在开始的二十分钟是大家共欢的时间。这时候不跳，以后到哪儿去跳这个假面舞啊？走，咱们也出去高兴高兴。”
人们纷纷拥向了中央，可是新宇却只是坐在原地挥挥手。
“我一次也没跳过，这个假面舞是怎么个跳法？”
“在这个场合里，跳过假面舞的人能有几个？也就是出去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