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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瞧了瞧皇上,躬身退了出去,冉洛信的眼里闪过阴狠。
“洛信。”
“父皇。”
急忙收敛心思,冉洛信来到父皇身边。冉穆麒放下书端详他,双眸蒙著一层雾。
“洛信,父皇把皇位传给你皇叔,你可怨父皇?”
冉洛信微微笑道:“父皇既已决定,孩儿又有何怨?”
冉穆麒敛眉,看著二儿子那双温和略带委屈的眼,心里堵得厉害。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冉洛信垂眸跟在他身侧。慢慢踱步到露台,冉穆麒背对著儿子道:“江山,江山……父皇当年若非被逼到绝境,绝不会想去坐拥这片江山。”
“洛信,父皇曾经想过废了洛诚,立你为太子。”
冉洛信的身子猛然绷紧,他抬头,神色复杂地看著背对他的父皇。他咬紧牙关,没有开口。既然曾想过立他为太子,现在又为何把北渊交给皇叔,交给那个鬼子!
还是叹了口气,冉穆麒低声道:“洛信,你可有想过,即便父皇把江山交给你皇叔,墨枫是否会接手?”
冉洛信双眸大睁,神色震惊。他握紧双拳,浓浓的委屈直冲眼眶,很快,他的双眼又恢复了温和,低头不语。
“墨枫那孩子……父皇见他第一眼,也是觉得骇人,怎麽会有孩子长得一双异眸?更别说,那只眼红得似血。”
“可你皇叔抱著墨枫时的那股子高兴劲,好似墨枫真是他的亲骨肉一样,父皇就算是担心,也压下了。你皇叔为了父皇,孤身一人在边关,能捡到一个他如此喜欢的孩子,父皇也会把那个孩子当成是亲侄子来对待。”
“洛信,十几年了。你皇叔怕墨枫受委屈,终身不娶;墨枫那孩子最在乎的,也只有你皇叔。有时候父皇甚至觉得,若有一天你皇叔离世了,墨枫也就没了。”
冉洛信的手微微发抖。父皇,晚了,一切都晚了。他等了这麽多年,做了那麽多事,已经无法回头。
“洛信……”
惆怅地喊了一声,冉穆麒却没了下文。他遥看著远方,已近正午,年节的京城四处都有隐隐的爆竹声传来。他的眸中是身後人看不到的悲伤与决心,当他转身面对二儿子时,眼中只剩下冷厉。
冉洛信在看到父皇的眼神时,心中一怔。这时喜乐端著药进来了,他忙转身去拿药,避开父皇令他心慌的注视。
“喜公公,茶。”
在喜乐去倒茶时,冉洛信打开藏在袖子里的毒药,趁机倒在了汤药里。转过来时,他面色平静地说:“父皇,该喝药了。”
冉穆麒看著二儿子端著药,面带温笑地一步步走过来,当对方双手端著药碗递到他面前时,他伸出左手接过。
“父皇,天寒,您喝了药就进屋吧。”
“洛信。”冉穆麒端著药,没有动。
“父皇。”冉洛信深深注视著父皇如往昔般美丽的面容。他长大了,可父皇依然如记忆中那般纤弱、美丽却又无心无情。
“可有何话想对父皇说?”
摇摇头,冉洛信淡淡一笑:“父皇,药需趁热喝。”
冉穆麒看向碗里的药,迟迟未动,就在冉洛信越来越著急时,就见父皇的手松开,药碗摔在了地上。猩红的药汁弄脏了地板,冉洛信神色惊变,突然从寝宫周围的幕布後冒出了许多侍卫。
“拿下他。”冉穆麒淡淡开口。
“父皇?!”不会武的冉洛信轻易地被侍卫扭住了双臂。当他看到从侍卫身後走出的人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
“陛下。”身穿铠甲的车金全走到冉穆麒跟前躬身道,“臣等已布置妥当。”
“车将军?父皇?”冉洛信一副惊讶的模样,似乎不懂自己为何会被抓。
“殿下,”喜乐出声,“陛下的汤药一旦遇毒,就会变成猩红。”
冉洛信惊慌地看去,刚想辩驳,就听父皇开口。
“洛信,父皇刚刚给了你机会。”冉穆麒淡漠地开口,眼中的雾气散去,是全然的冰冷,“若我是你,我会把毒下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对方,而又不被人怀疑。”
“父皇!”冉洛信浑身发凉,坚持地说,“孩儿不懂!父皇!孩儿没有给父皇下毒!”
“洛信,过来。”冉穆麒招招手,侍卫放开了冉洛信,而他却双腿发软,根本走不过去。
“过来。”冉穆麒还在招手,冉洛信一步步挪了过去。
慈爱地抚上冉洛信冰凉的脸,冉穆麒凑近:“洛信,四个孩子中,你最像父皇。”接著,他在对方耳边小声道:“就连下毒杀死自己的父皇,派人刺杀自己的兄长,都一模一样。”
冉洛信僵硬地站在那里,父皇的声音变得极为遥远。
“洛信,父皇唯一与你不同的是,父皇杀他们,是为了活命,而你……”慢慢离开,冉穆麒依然温柔地抚摸儿子的面颊,双眸却似在看陌生人,“是为了权势,为了那把破椅子。”话毕,冉穆麒用力一推,把冉洛信推了出去,侍卫马上绑住了他。
“洛信,你派人去查探洛诚的那两人全都招了。”不想再听冉洛信“无辜”的狡辩,冉穆麒冷淡道,“还有洛义,父皇根本就没有杀他。洛信,既然做了,就别再让父皇瞧不起你。”
“父皇!”冉洛信的温和不在,他大喊道,“父皇!我恨你!你为什麽宁愿把皇位传给那个鬼子,都不愿传给我?!我哪点比不上他!比不上冉洛诚!还有母妃,她心里只有你,可你是怎麽对她的!你整日和昼仙人厮混在一起,却吝啬给母妃一点温情,你不配做我的父皇!”
冉穆麒没有被激怒,他冷冷地看著完全变了样的二儿子:“你要杀洛诚和落义,朕岂会把江山传给你。至於你母妃……朕给了她一个孩子。”
冉洛信怔忡,这是什麽话!
冉穆麒却没有解释,而是转过了身。车金全大步上前封住了冉洛信的嘴,让侍卫把他带了下去。
“呜呜!呜呜!”
冉洛信挣扎著叫著,让父皇解释清楚,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可父皇没有再看他一眼。
“陛下。”
车金全为皇上感到难过。
“朕没事。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车金全看了喜乐一眼,让他照顾好皇上,立刻退了出去。剩下的侍卫躲进了幕帘,等著今夜最後的行动。
“陛下……”喜乐忧心忡忡地唤道,端了一碗茶上前。
接过茶,冉穆麒吹了吹,淡淡道:“喜乐,洛信走到今天这一步,朕脱不了干系,张妃也脱不了干系。”
“陛下,您对太子、二殿下、三殿下和四殿下都是一视同仁。从不偏袒谁,也从不忽视谁。二殿下走到今天这一步,又岂能怪陛下?”
“喜乐,放下帘帐吧。”转身离开,冉穆麒一脸寒霜。喜乐放下露台的帘帐,给张太尉的人发出陛下已死的讯息。他回头看了眼坐在龙椅上假寐的皇上,叹了口气。陛下的身子很难给娘娘们孩子,陛下能给她们一个孩子,就已是对她们对重的恩宠了。可是,却没有哪位娘娘看透这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的,夜幕降临。无波殿的烛火燃了起来,寒风带著一股让人心慌的闷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子时,皇宫的南门被人悄悄打开,一队人马潜入了皇宫,直奔无波殿。同时,另两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郡王冉洛信的王府和太尉府。
在太尉张昭昌的府前,冉洛义骑在马上下令:“守好各个出口,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而冉洛信的王府则被早已被车金全“杀死”的潘岳率兵围了个水泄不通。火把照亮了京城,皇宫也在此时陷入了厮杀中。
所有的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了。这场小小的宫变甚至连史官都是几笔匆匆带过。张昭昌带领的人马在无波殿前倒戈,当他人赃并获地被押解到冉穆麒的面前时,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计划这麽快就失败了。
“张太尉,这麽晚入宫,为何不先行通报?反而带这麽多兵马前来?”
张昭昌如见鬼般瞪著那个从皇上的寝宫走出来的人。
“叶、叶忠祥?!”他不是病得要死了吗?张昭昌转而去看车金全,对方脸上的笑让他明白了一切。
“张昭昌,洛信已经被俘,你要说什麽朕都不想听。”冉穆麒直接示意车金全把人押下去。
“哈哈,哈哈哈。”出人意料的,张昭昌没有为自己狡辩,这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被伍羽坤那个老混蛋骗了,被车金全骗了。事已至此,他和洛信都已没了活路。
“你笑什麽?”冉穆麒冷冷问。
“哈哈,哈哈哈哈……”张昭昌笑得停不下来,“冉穆麒……哈哈哈……你真地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吗?”他笑地泪都流了下来,言语中也没了以往的尊重。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哈哈哈……冉穆麟死了!”
“一派胡言!”冉穆麒噌地站起来,抓起砚台砸了过去。
张昭昌捂著自己流血的额头,继续笑:“我派了两百人在前往下关的途中埋伏冉穆麟,冉穆麒,若我没记错的话,冉穆麟已经很久没有派人传消息回京了。冉穆麒!你对我不义,也别怪我不仁!你伤我女儿,伤我外孙,我绝不让你好过!”
冉穆麒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就连车金全、叶忠祥和喜乐都慌了。
“把他带下去!给他上重枷!在穆麟回来之前,不许让他死!”冉穆麒怒吼,车金全堵了张昭昌的嘴亲自把他押了下去。
“忠祥,快!马上派人去下关!”
“是!”
叶忠祥双脚不稳地离开了无波殿。冉穆麒眼前一晕,坐在了地上。
“陛下!”
喜乐冲过去扶起他。
“陛下!张太尉是胡说的!王爷肯定不会有事!”喜乐急得快哭了。
“喜乐,派人,派人给昼送信,让他把穆麟给朕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若穆麟有何意外,朕,朕绝不原谅他!”
“是!陛下!”
喜乐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去喊人送信。
“穆麟,穆麟……”揪著胸口,冉穆麒大口大口地喘气,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穆麟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来信了。
“陛下!”
当喜乐从外回来时,就见皇上晕倒在地上。张昭昌的宫变没有引发什麽骚乱,而皇上的昏厥却让整个皇宫乱了。
索瞳:第二十八章
无波殿内飘著浓浓的汤药味,冉穆麒面色苍白地半躺在床上。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想到穆麟可能出事了,他就喘不过气来。
有风进入,冉穆麒马上坐了起来看向露台。一抹白色的身影掀开幕帘走了进来,他掀开被子光著脚就要下床。立即的,他被人抱在了怀里。
“昼,穆麟呢?穆麟是不是出事了?”抬头,急急问离开多日的人,冉穆麒的声音都在颤抖。
昼搂著冉穆麒,不语。看著他,冉穆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渐渐困难。他揪紧昼的前襟,哑声问:“昼,告诉我,穆麟他……怎麽了?”
昼的眼神森冷,开口:“谁告诉你他出事了?”
“不要问谁告诉我的!昼!穆麟呢?”冉穆麒快疯了。昼的样子明显就是穆麟出事了!
昼沈默了许久,冉穆麒揪著他的手缓缓松开,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对方的沈默已是回答。
“穆麟……他,怎麽了?”
昼扯过棉袍罩在冉穆麒的身上:“我带你去见他。”说完,他抱起冉穆麒,幕帘吹起,无波殿内再无二人的身影。
京城的城门口,冉墨枫骑在马上看著紧闭的城门。天已经完全黑了,从城内透出的火光告诉他京城内依然热闹喧嚣。拉紧身上的棉袍,不让寒风吹到背上的人,他下马,提著“鬼啸”走了过去。
“父王,我们回京了。”对身後的人低语,冉墨枫握紧“鬼啸”,在距城门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什麽人!”城楼上的守卫拿著火把向城下张望。
冉墨枫没有抬头,更没有理会。风扬起,只见他右手举起,猛地向城门砸去。
“轰”
城门摇了摇,城楼上传来骚乱。
“轰”
又是一次重击,冉墨枫根本不管这样有多疯狂,一次次地猛砸城门。城墙上的人准备放箭,可放出的箭却被一阵风刮走了。
“墨枫!”
一路上紧跟著冉墨枫的冉洛仁从马上跳下来急喊。虽然有渊在他身後照顾著,可连日来的赶路,冉洛仁面容消瘦,嘴唇干裂,但他顾不了这些,他最重要的人疯了。
冉墨枫听不到冉洛仁的叫喊,他只想砸开城门,带父王进城,他甚至不愿开口告诉对方他是麟王世子。他已经疯了,疯入魔道。
“停!停下!”冉洛仁在城下大喊,冷坏的手僵硬地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腰牌,举起,“我是冉洛仁!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
渊走到冉洛仁身後为他罩上棉袍,右手挥出,冰箭带著强大的力量直冲已经快被冉墨枫砸开的城门。守城的卫兵还来不及去开城门,就听“轰轰”几声,城门被冉墨枫硬生生地砸开了。
“呼!”城门口,手拿兵器的守卫们看到闯进来的人,全部惊骇地後退。有人隐约认出了砸门的是谁,手上的兵器掉了。
“是何人如此大胆!”负责京城守备的冉洛义得到消息後急速赶来,紧跟他前来的是潘岳。
冉墨枫似乎谁也不认识了。他淡漠地瞧了眼面前的守军,拉过将军,上了马。周围的火把全部点燃了,当冉洛义和潘岳看清马上的人後,两人从马上跌了下来。
“将军,去皇宫。”拍拍将军,冉墨枫手中的“鬼啸”一扫,扫开挡著他的守兵,直奔皇宫。
“那,那是……”冉洛义坐在地上,喃喃地看著远去的人,身子发冷。
“洛义!”跟进来的冉洛仁看到他惊叫著跑上去,来不及惊喜这人的平安,他急急道,“快!快回宫!”
“三哥?”冉洛义爬不起来,手脚发软地指指远去的人,“那,那是……”
“洛义,那是墨枫,别问了,快跟我回宫!”然後他发现了同样坐在地上的潘岳,忙道,“潘将军,这里你来善後。”
说著他大力拉起冉洛义,把他推上马。
“洛义,你去找皇後娘娘和你母妃,告诉他们……皇叔出事了。”说完,冉洛义拉著渊的手上了马,也瞬间没了身影。
冉洛义浑浑噩噩地看看潘岳,再看看被砸坏的城门,一个激灵,他狠抽了马屁股一鞭,快速朝皇宫奔去。皇叔出事了?!潘岳在听到王爷出事後,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
“关城门!关上城门!”
皇宫门口灯火通明。寒风中,冉穆麒无力地靠在昼的身上焦急地四处张望。
“昼,穆麟回来了?”他不明白这人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
“他很快就到。”昼拉紧怀中人身上的大氅,眼底深处是担忧。
心跳得厉害,张昭昌的话,昼的反应都让冉穆麒无法冷静。如果穆麟出事,如果穆麟出事,冉穆麒不敢想下去,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这种假设下荡然无存。
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昼搂著冉穆麒的手瞬间用力,冉穆麒挣开昼,跑了上去。天上飘起了雪花,当冉穆麒看清来者是何人後,他停了下来,对方也停了下来。下马,冉墨枫背著父王走向皇叔。冉穆麒惊愕地瞪著一步步朝他走进的人,说不出话来。
停在皇伯面前,冉墨枫眉心的眼闭著,异色的眸子紫红。他的脸上很平静,就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伯。”低低地叫了一声,他拉开棉袍,露出背上的人,“我和父王回来了。”
冉穆麒的双眸瞬间大睁,他直愣愣地看著趴在冉墨枫背上的人,那人闭著眼睛,双手无力地垂在墨枫的胸前。什麽惊骇,什麽愕然,什麽疑惑……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他就那麽看著在墨枫的背上沈睡的人。
“穆,麟?”抬起右手,冉穆麒轻轻碰了下对方的脸,几乎是立刻的,他就收了回来。“好冷……”然後他又碰了上去,这次,他觉得更冷了。可是他没有退开,而是贴在皇弟冰凉的脸颊上。
黑色的夜,雪飘下。皇宫的门口聚集了大批的人,有卫兵,有闻讯赶来的官员,还有昼、渊和比他们晚一步进城的易和薛祁,还有……冉洛仁、冉洛义,後宫的娘娘们。有人捂著嘴,不敢相信地低声恸哭起来,有人瘫软在地上,有人僵直著身子不相信他们看到的。还有人却面带微笑。
“穆麟……”冉穆麒淡淡笑著,双手贴上弟弟的脸,“何事把你累成这样?见到皇兄也不醒来?”
“麒。”昼从後搂住他,却被冉穆麒挣开。他眼神一凛,双手用力拥住他,不许他退开。
“放开朕!”冉穆麒头不回地开口,握上弟弟同样冰冷的手,慈祥地看向冉墨枫,“墨枫,你父王太冷了,快和皇伯回宫里,让他暖和暖和。”
冉墨枫拉上棉袍盖住父王,牵上将军。
“穆麟,”冉穆麒的声音里有了哭音,他四处看看,不知道在找什麽,然後揪住盖著冉穆麟的棉袍,说了句“不够”,就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了弟弟的身上,然後他又拉住冉墨枫的手,急急道:“墨枫,你父王只是累了,他在歇息。”
“嗯。”冉墨枫左手托住父王,右手握紧皇伯的手,“父王只是累了。”
“对,对,穆麟只是累了。”冉穆麒不知该做什麽的先擦擦眼睛,又想去握冉穆麟的手,却发现自己还握著冉墨枫。他的脸白得似鬼,嘴唇一直在抖,似乎在忍受著极大的痛苦。
“穆麟,穆麟,”冉穆麒轻轻拍拍弟弟,又不甘愿地说,“你和皇兄说句话再继续睡,穆麟,你醒醒和皇兄说句话。”
“麒。”昼抱紧他。
“不要碰我!”冉穆麒转身一把推开昼,并向後退了两步。昼没有再上前,凝视著他。冉穆麒从未如此怪过昼,如果昼愿意出手的话,穆麟绝对不会出事。
“穆麟!”冉穆麒尖叫一声,拉开冉穆麟身上的遮挡,又变得轻声,“穆麟?你先醒醒,跟皇兄说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