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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瞳-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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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瞳 
作者:neleta 


  文案:
  冉墨枫,名字里隐含著他眼眸的颜色,
  从死去的母亲体内出生,天生有著一红一黑异色的双眸,
  被称为鬼子的眼睛,却被人看作是世上最美的珍宝,
  他不介意世人怎样看他,他只想寻找万年来不断入世的答案
  
  楔子
  东楚西卫,远隔互探,北金南南,左右逢源;
  燕小可欺,巢定楚西,北渊水肥,虎狼窥之。
  
  当今天下,国力最强的楚国与卫国一东一西占据了天下二分之一的土地。金国和南国则分别位於中心地带的北部和南部,居中的燕国实力最弱,依附於楚国,而土地条件最好的北渊则被其他国夹於其中,举步维艰。面临如此艰难的局面,北渊一方面大力发展军事,一方面国君冉穆麒与其胞弟冉穆麟一内一外,相辅相成,使北渊能够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下去,为此,冉穆麟更是常年驻守在边关。
  
  金国与南国在三国间摇摆不定,燕国又软弱可欺,迟早会被楚国吞并。北渊虽有冉氏麒麟,但随著局势的发展,其与其他几国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天下终归要统一,却不知究竟鹿死谁手。
  
  
  一对人马在官道上疾驰,突然为首的一名男子停了下来,接著下马走向旁边的草丛里。只见一名女子躺在血泊中,被血染红的裙下有东西在蠕动。
  
  男子缓步上前,探探女子的鼻息,发现女子已经死了。他蹲下来,小心掀开女子的裙摆。跟著他过来的侍从同时发出惊呼,女子的群内竟然有一位刚出生的婴儿!他的两条腿还在女子的体内,而随著裙摆的掀起,他挣扎地完全离开母亲,闭著眼,一动不动地躺著。
  
  “王...王爷...这...这是鬼子!不详啊!”
  福贵从未见过如此慎人的一幕,比在战场上杀敌还让人毛骨悚然。

  “鬼子?”被唤作王爷的人从脚踝处拔出匕首,就在此时,婴孩的眼睛睁开了。福贵“啊”的尖叫起来,其他人被吓得都退後几步,男子的手也顿了一下。

  婴孩没有哭,沾满血的他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举刀的男子,清澈的眸子让人看不见底。他就那样躺著,看著男子,完全不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该有的眼神。
  
  男子手起刀落,婴孩的脐带被割断。男子脱下披风,把孩子裹了起来。
  
  “王爷!这孩子要不得...他...他...”
  
  冉穆麟抱著一直盯著他看的孩子,呵呵笑起来:“福贵,跟了我这麽多年,你的胆子怎麽越变越回去了。不过是个婴孩,哪里是什麽鬼子。”冉穆麟不在乎地抱著孩子就走。
  
  “王爷,您要三思啊~~”福贵不敢看那个孩子,跟在王爷身後不停地劝阻。
  冉穆麟笨手笨脚地把孩子抱在怀里,上马,挥鞭。
  “驾!”
  
  “王爷~~”福贵匆匆上马,回头看了眼死去的女子,打了个哆嗦。
  
  北历四年春末,从边关回京的神武大将军,麟亲王冉穆麟,在路上捡到一名令人恐惧的孩子,取名:冉墨枫,意寓如墨如枫的眼眸。
  
 




索瞳 卷一:第一章

  “殿下!世子!别打了,快别打了!”
  一群太监侍从围著扭成一团的两个孩子焦急地喊。有人上前想分开两人,在看到一个孩子愤怒的眼睛後,吓得缩了回去。
  
  其中一个个头较小的孩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拳把比他高一个头的孩子打倒在地,抡起的拳头丝毫不管对方是何身份,一拳拳地砸在对方的脸上。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凭著力大,翻身把那个孩子压在身下,张口就咬了上去。
  
  被咬住的孩子也不喊疼,两条腿用力把对方踢开,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这是怎麽回事!”就在两个孩子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暴呵一声。看到来人,围著的人连忙跪下:“皇上饶命...”
  而打架的两个孩子却像没听到般,依旧扭打在一起。
  
  “还不快把他们分开?!”皇帝冉穆麒大吼道,就在跪著的人起身要分开两个孩子时,一个人比他们更快的走到两人跟前,拎起较年长的那个孩子不怎麽顾及地把他丢到了一边,任他摔在地上,然後手快地把仍要扑过去打人的孩子一把抱入怀中,拍抚,并笑著说:“枫儿,怎麽和太子打起来了?”
  
  个头小的孩子原本还在挣扎,乍听到耳边的声音後,他抬头看去,认出是谁後,他猛然抱住对方,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他没有回到那人的问题,只是紧紧抱著对方,小小的身子紧绷著,剧烈起伏的肩膀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多还是愤怒。
  
  “太子,你说,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和枫儿打架!”看著太子被打青的眼睛和红肿的嘴角和右脸,冉穆麒质问道。
  
  太子跪在地上,愤恨地看了眼被抱著的人,低头道:“父皇,儿臣刚才见墨枫坐在那里,儿臣就上前同他说话,他不仅不理儿臣,还踢儿臣,儿臣一时恼怒,遂跟他打了起来。”
  
  “哈哈,”太子刚说完,刚才拉开二人的冉穆麟大笑起来,好似对刚才两个孩子的打闹并不像兄长般那样生气,他拍拍怀里身子更加紧绷的孩子,低头对他道,“枫儿,你不理会太子就罢了,怎麽能踢人呢?”
  
  冉穆麒转头看向胞弟,见他一直低著头逗弄儿子,他回头问太子:“是啊,枫儿不是不理你吗?为何又会踢你?”
  太子瞬间露出紧张的神情,躬身趴在地上,道:“儿臣…”
  
  “罢了罢了,”冉穆麟又开口了,不在乎地摆手道,“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皇兄就不必多问了。咱们两个小时候还不是常常斗嘴打架?都起来吧。”招手让身後的奴才把太子扶起来,冉穆麟露出不忍,“枫儿,父王今後不带你进宫了,瞧你把太子的脸打成什麽样子了?”始终趴在他身上不吭声的孩子只是更紧的抱住父王,不解释。
  
  “麟,让太医给枫儿瞧瞧,看伤著哪儿了?”挥手让人把太子带下去,冉穆麒走到冉穆麟跟前,想看他怀里显然仍在生气的孩子。相比他对太子的态度,冉穆麒更向这个孩子的亲爹。
  
  “皇兄,您该看的是太子,不是枫儿。”冉穆麟後退一步,躲开冉穆麒的手,道,“我带枫儿回府了。”说完,也不等皇帝开口,冉穆麟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回头对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侍从道,“还不起来?要留在宫里当奴才?”这话,冉穆麟说地相当玩笑。但侍从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胆颤地跟了上去。
  
  抱紧儿子,冉穆麟大步走了。冉穆麒一直看著他,直到他不见了,他才转过身,坐到奴才刚给他搬来的软榻上,支著下巴看著地上两外的三名小太监。
  
  “好了,人都不在了,说吧,是怎麽回事?”略带好奇地问,冉穆麒的眸子染上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
  
  “回...回皇上,太子殿下...见...见世子坐在那里...”其中一名太监指指不远处的石椅,开口。
  “不见棺材不落泪...”冉穆麒懒懒地说,然後勾勾手指,他的贴身护卫走上去,把那名太监提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说实话...朕要听的是实话。”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名口吐鲜血的奴才,冉穆麒笑著问。
  
  “皇...皇上饶命...”被打的奴才不敢说,又挨了一拳。
  “实话,快点,朕的耐心有限。”又勾了下手指,求饶的奴才被打飞了出去,晕死过去。
  
  “真不经打。”冉穆麒眼眸一转,转到另一名奴才身上,那人吓得喊起来,“皇上饶命!”
  
  “那就告诉朕到底是为了什麽太子和世子打成一团,朕好奇。”从身上摸出一袋蜜饯,冉穆麒一副听戏的模样。而他的贴身侍卫已经把那位太监提起来了。
  
  “皇...皇上饶命...”
  “好啊,朕饶你,那你要说得朕高兴。”
  冉穆麒把蜜饯的核吐掉,催促道。
  
  “回...回皇...皇上...是...是太子殿下说...说世子是野种,是鬼子...是...”
  “够了。”
  冉穆麒挑眉一笑,“朕就知道是这麽回事。”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把手中的蜜饯又放回去,对侍卫道,“好了,放下他吧。把那边那个抬下去。这三个奴才留著也是死,送到王爷府去,让他出气吧。”
  
  不甚精神地说完,冉穆麒慢悠悠地走了。虽说没指明是让谁出气,但明白人都清楚。
  
  
  ────
  
  今天玩猫时写的,本来不想发,想想还是发吧,毕竟拖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索瞳:卷一:第二章

  皇後伍氏是三朝元老伍文中的孙女,其父伍羽坤为相国。当初冉穆麒能板倒太子登上皇位,除了冉穆麟的功劳外,还有一部分就是伍文中的支持,因此伍氏顺理成章成了皇後,她的儿子成了太子。
  
  伍氏是个不多事的女人,也很少与冉穆麒的妃子们争宠,可她的儿子──太子冉洛诚,却没袭承了她的性子。
  
  “诚儿,母後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去招惹墨枫,你为何总听不进去?”
  给儿子身上的淤青和伤口擦药,伍氏叹道。太子比墨枫年长四岁,却被打得如此狼狈,对那个孩子,伍氏和其他人一样,心里畏惧。
  
  “诚儿,母後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他是你皇叔的养子,去年又被你父皇封为世子,今後他就是麟王府的主子。你皇叔现在手握重兵,你曾外公又过世了,将来你登基,还需要你皇叔的大力辅佐,你总与墨枫过不去,你皇叔虽然不说什麽,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看著儿子被打肿的半张脸,伍氏格外心疼。
  
  “母後,我讨厌他!”冉洛诚恨恨地说。“他是妖孽,是鬼子,是皇叔捡来的野种!可父皇竟然把要给我的‘墨金’赐给了他!”
  
  “啊?”皇後愣了,“真有此事?”墨金是麒帝年幼时先帝送给他的一把宝剑,削铁如泥,非常适合像太子这般大的孩子使用,可麒帝却送给了才五岁的冉墨枫。
  
  “诚儿,这是真的?”
  “是真的!不信母後可以去问曾公公。”
  冉洛诚大声道,和父皇极为相似的眼眸满是愤怒与委屈还有不甘。
  
  “诚儿……”皇後在错愕之後,劝说道,“你父皇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作为太子,首先要学的是忍,懂吗?”那个男人就是学会了忍,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母後,孩儿为何要忍?孩儿是太子,是储君。那个鬼子凭什麽要孩儿忍他?他不仅抢了孩儿的‘墨金’,还抢了孩儿的父皇!”九岁的太子把长久以来心底的愤懑喊了出来。
  
  “诚儿!”伍氏厉声一喊,太子哭了起来。
  
  “诚儿,你父皇和你皇叔兄弟情深,墨枫是世子,你父皇对他好也无可厚非。太傅难道没教过你吗?北渊四面受敌,若不是你皇叔长年驻守边关,你父皇的皇位如何能坐得稳?你将来又谈什麽继承大统?诚儿,且不管墨枫的身份,你父皇对他的态度,为了你的将来,你不能再与墨枫为敌。今後,他很可能是下一个神武将军,你明白母後的意思吗?诚儿!”
  
  皇後声色俱厉地对太子道,她太清楚这宫中的危险,太清楚那个位子的诱惑。冉穆麒如何逼死前太子,如何登上皇位,她全都清楚,正以为如此,她才必须让儿子清楚这一点。可显然,她的儿子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对那个孩子的嫉妒上。
  
  “诚儿,你皇叔虽然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可你若三番四次找墨枫的麻烦,他也会不高兴的。诚儿,母後会助你顺利登基,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学会一件事──忍。墨枫再如何深得你父皇的喜爱,他都不可能成为太子。对你而言,多一个助力远比多一个敌人好。”
  
  年幼的太子抬头看向母後,这些话母後曾对他说过很多遍,可他就是无法喜欢那个人,那个有著可怕眸子,像哑巴一样不会说话的人。他永远忘不了父皇见那个人第一眼时的笑容,是从未对他展露过的笑容。
  
  ........
  
  出宫上马,冉穆麟一直抱著儿子。怀里的人始终埋著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冉穆麟也没看儿子被打得如何,只是不停地笑言:“枫儿,这次是父王不对,今後父王一定把你贴身带著,成不?枫儿是在生父王的气?”
  
  冉墨枫像个闷葫芦,不开口,除了紧紧地,用快把父王勒死的力气紧紧地搂著父王的脖子。
  
  冉穆麟上翘的丹凤眼无奈地弯起来,剑眉舒展,用两天未刮的胡子蹭蹭儿子的脸颊:“枫儿,父王和你说件高兴的事。”
  “……”沈默
  “你皇伯赐给你一把剑,就你上回在他屋子里舞的那把。你皇伯见你喜欢,就赐给你了。”
  “……”继续沈默。
  “枫儿……”冉穆麟继续蹭,托高儿子,“你如不喜欢父王把它还给你皇伯了。”
  “……”躲开父王的扎人的胡子,冉墨枫还是保持沈默。
  
  不过对冉穆麟来说,儿子动了,他就取得了一半的胜利。抱紧儿子,不再逗他,冉穆麟策马快速回府。
  
  到了府里,冉穆麟没让管家宋瑜去叫府里的大夫,而是抱著儿子直接回了他的麟枫轩。
  
  “枫儿,让父王看看,有没有伤著。”一关门,冉穆麟脸上的笑就荡然无存。
  “没有。”冉墨枫终於开口了,可还是抱著父王不放。
  
  冉穆麟抱著他坐在躺椅上,轻拍,摇了一会儿,他开口:“枫儿,父王知道你为何与太子打架。他想什麽,父王很清楚。枫儿,抬起头来,让父王看看你。”
  
  过了好半天,冉墨枫才抬起头来──白净的小脸上,左眼眼角有块明显的青紫,脸上还有两道抓伤,还有被他的胡子蹭红的右脸。冉穆麟脱下儿子的衣裳,查看他身上的伤,当他看到儿子的脖子上有块咬伤後,他皱了皱眉。
  
  “太子好像属狗,这狗牙还真厉害。”从身上掏出巾帕,冉穆麟给儿子擦掉脸上的泥土还有脖子上的血渍,“下回你也咬他,枫儿属虎,绝对比那只狗厉害。”
  
  “父王。”冉墨枫出声,不喜欢父王把他比成老虎。
  
  “哈哈……”冉穆麟笑起来,在儿子被咬的脖子上舔了几口,“被狗咬容易得病,父王给你舔干净喽。”
  “父王……”怕痒的冉墨枫没躲开,只是让父王别舔了。
  
  “枫儿……”冉穆麟不舔了,抱紧儿子,咂咂嘴里的血腥味道,在儿子耳边低声道,“下回……太子再敢惹你,你把他往死里打,打死了,父王给你撑腰。”
  “父王,我们何时回去?”想到太子骂他的话,冉墨枫的一只眼睛变了。
  
  见儿子的右眼颜色变了,冉穆麟抱著他站起来:“身上都是土,和父王沐浴去。”
  
  “我们何时回去?”冉墨枫拽拽父王的头发,又问。
  “枫儿想回边关了?”冉穆麟摸摸下巴,这事……有点麻烦了。
  
  “嗯。何时回去?”
  “这个……父王考虑一下。”
  “我要回去。”
  “你皇伯不让咱们走,他说两年没见你了,想你。怎麽办?”
  “……我不进宫。”
  “那先陪父王沐浴如何?”
  
  抱著儿子直奔王府後的温泉,冉穆麟为暂时压下儿子回边关的念头而高兴,又为儿子不愿再进宫而烦恼。儿子不愿意进宫,那他带儿子回京就没意义了。




索瞳:卷一:第三章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世子……奴才该死……”
  早上跟冉穆麟一同进宫,後被他下令陪冉墨枫在花园里玩耍的两位侍从浑身是伤的趴在地上求饶。
  
  “本王把世子交给你们,你们竟然让他挂了彩……”冉穆麟面无表情地喝著茶,下巴因出现的几道血口而有些不舒服,他站起来,走到铜镜处看看自己被儿子弄出的伤口,问,“刘瑜,护主不力,按照府里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王爷……王爷饶命啊。”
  “奴才想把世子和太子分开……可世子不让……”
  
  “回王爷。”被问到的管家刘瑜立刻道,“护主不利,按照府上的规矩,签了死契的,断手断脚,逐出王府;活契的,杖刑一百,永不录用。”
  “这两个是活契还是死契?”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

  “他们两个都是死契。”
  “哦……”从福贵手里拿过药膏,擦在下巴上,冉穆麟朝後摆摆手,“那还愣著干什麽?本王明早还要进宫呢。”
  “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有命,把他们带下去,断手断脚,逐出王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位侍从被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声。
  
  “主子……皇上把太子的那三个太监送过来了,说是让您消气。”福贵小声地在冉穆麟身後道。
  “消气?消什麽气?本王有生气吗?”冉穆麟继续照镜子,没有转身,“送回去,太子的奴才送到本王这儿做什麽?本王又不缺奴才。”
  “是。”刘瑜马上喊来一人,吩咐他把人送回去。
  
  冉穆麟照够了,转过身来:“刘瑜,本王长年在外,这次回来一个多月,还没见过府里的奴才婆子们。明日午时,把府里的人全喊道惠风轩去,本王有话和他们说。”

  “是,王爷。”
  “福贵,半个月後我们启程回仁昌,先不要告诉世子。”
  “主子……”福贵面带犹豫。
  “下去歇著吧。”冉穆麟知道福贵担心什麽,他何尝不担心,可他已经决定了。
  
  回到麟枫轩,冉穆麟像做贼一样轻步走到里屋。床上的人没醒,手里抱著一个枕头。冉穆麟悄悄脱了衣裳,走到床边把冉墨枫怀里的枕头小心拿出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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