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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突然打断他的话:“有一个叫“面纱”的游戏对吗。我和塞缪尔很不幸的成为了他们的赌局对吗?……”
十二月的情绪完全被打乱。他惊讶的看着潘西。潘西慢慢走到钢琴前。他弹奏起一首叫弥撒的钢琴曲,是的,那曲子叫弥撒。潘西看着面前的两个惊讶的人微笑了下:“我有两个弟弟,他们有段非常不幸的人生,因为他们来自娱乐船。几个小时前,我联系了他们,大概知道了一些真相。”
十二看着潘西,是的,此刻没人能看的清楚为什么潘西要弹奏弥撒这曲子。潘西没在意他的目光和疑问,他只是跟着缓慢的,带着企盼和温暖的钢琴声慢慢的念着一支古老的诗歌,潘西的钢琴声很温暖,不同于夜曲的凄凉,凄美,是的,是的,他的曲子是温暖的。
“祝你长生,欢快的精灵!
谁说你是只飞禽?
你从天庭,或它的近处,
倾泻你整个的心,
无须琢磨,便发出丰盛的乐音。
你从大地一跃而起,
往上飞翔又飞翔,
有如一团火云,在蓝天
平展着你的翅膀,
你不歇地边唱边飞,边飞边唱。
下沉的夕阳放出了
金色电闪的光明,
就在那明亮的云间
你浮游而又飞行,
象不具形的欢乐,刚刚开始途程。
那淡紫色的黄昏
与你的翱翔溶合,
好似在白日的天空中,
一颗明星沉没,
你虽不见,我却能听到你的欢乐:
清晰,锐利,有如那晨星
射出了银辉千条,
虽然在清彻的晨曦中
它那明光逐渐缩小,
直缩到看不见,却还能依稀感到。
整个大地和天空
都和你的歌共鸣,
有如在皎洁的夜晚,
从一片孤独的云,
月亮流出光华,光华溢满了天空。
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
什么和你最相象?
从彩虹的云间滴雨,
那雨滴固然明亮,
但怎及得由你遗下的一片音响?
好象是一个诗人居于
思想底明光中,
他昂首而歌,使人世
由冷漠而至感动,
感于他所唱的希望、忧惧和赞颂;
好象是名门的少女
在高楼中独坐,
为了舒发缠绵的心情,
便在幽寂的一刻
以甜蜜的乐音充满她的绣阁;
好象是金色的萤火虫,
在凝露的山谷里,
到处流散它轻盈的光
在花丛,在草地,
而花草却把它掩遮,毫不感激;
好象一朵玫瑰幽蔽在
它自己的绿叶里,
阵阵的暖风前来凌犯,
而终于,它的香气
以过多的甜味使偷香者昏迷……”
从潘西弹奏弥撒,吟着这个古老的诗歌开始,十二如同被雷电击打。那强大的电流把他焚烧成焦炭,甚至花成了灰。此刻,他泪流满面,他跟着潘西的钢琴声,背诵声接了下去
“无论是春日的急雨
向闪亮的草洒落,
或是雨敲得花儿苏醒,
凡是可以称得
鲜明而欢愉的乐音,怎及得你的歌?
鸟也好,精灵也好,说吧:
什么是你的思绪?
我不曾听过对爱情
或对酒的赞誉,
迸出象你这样神圣的一串狂喜。
无论是凯旋的歌声
还是婚礼的合唱,
要是比起你的歌,就如
一切空洞的夸张,
呵,那里总感到有什么不如所望。
是什么事物构成你的
快乐之歌的源泉?
什么田野、波浪或山峰?
什么天空或平原?
是对同辈的爱?还是对痛苦无感?
有你这种清新的欢快
谁还会感到怠倦?
苦闷的阴影从不曾
挨近你的跟前;
你在爱,但不知爱情能毁于饱满。
无论是安睡,或是清醒,
对死亡这件事情
你定然比人想象得
更为真实而深沉,
不然,你的歌怎能流得如此晶莹?
我们总是前瞻和后顾,
对不在的事物憧憬;
我们最真心的笑也洋溢着
某种痛苦,对于我们
最能倾诉衷情的才是最甜的歌声。
可是,假若我们摆脱了
憎恨、骄傲和恐惧;
假若我们生来原不会
流泪或者哭泣,
那我们又怎能感于你的欣喜?
呵,对于诗人,你的歌艺
胜过一切的谐音
所形成的格律,也胜过
书本所给的教训,
你是那么富有,你藐视大地的生灵!
只要把你熟知的欢欣
教一半与我歌唱,
从我的唇边就会流出
一种和谐的热狂,
那世人就将听我,象我听你一样”潘西终于弹奏完他的弥撒。他收起双手,看着十二,十二看着潘西:“这是~雪莱的,给云雀,它是妈妈的诗歌,是妈妈最喜欢的诗歌。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声调突然抬高,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还,还有弥撒,你为什么知道妈妈的习惯?告诉我……你如何得知?”
潘西站起来看着他:“我想我也许认识你的母亲,她是位高贵的夫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皇宫给皇后弹奏弥撒,她的声音甜美,第一次,我知道了雪莱。知道了给云雀。”
“你,到,底,是,谁?”十二几乎一字一顿的说。
潘西看着他,叹息了下:“我叫潘西,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十二的身体晃了下,他突然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多么熟悉的名字,哥哥疯了后,经常拿着一根棍子在垃圾堆上呐喊“叫那个叫席书缘的家伙来,叫那个叫潘西的叛国贼来,叫那个爱丽丝的贱人来。我警告他们,倘若叫我看到他们,不管在世界那个角落,我会开枪打死他们,那些下贱坯子。”哥哥就是这样说,哈哈~~~~~结果他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死了自己……啊,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潘西,那个把至圣家推入地狱的一个胁从者,那个把我们推入地狱的仇人中的一个……哦,妈妈,我竟然,我竟然叫仇人看到了我的丑态,哦~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
十二嘶叫,呐喊着,他的鼻子,和牙齿,甚至耳朵都慢慢流出一些鲜血。他摇晃着。然后徒然倒下。潘西连忙上去接住他。塞缪尔呆呆看着一切。一切在仓促短促的时间里发生了,潘西捏着十二的下巴闻了下,有些愤怒和怜惜的说:“该死(他很少说脏话,假如有。这算一句)。他服了毒。”
“怎么办?是我们害死了他吗?潘西,告诉我,真如他所说,是你害了他全家吗?哦~假的吧?开玩笑的吧。我不相信!”塞缪尔根本无法接受,那么亲切,善良的潘西,会成为,那个把别人全家害的如此不堪的人的其中一个吗?不~不~~~~~~~!”
潘西看着塞缪尔,十二的嘴巴里慢慢冒着血,潘西的手上染了不少,他伸出满是血的手捏着塞缪尔的下巴,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爱我,就相信我。想救他吗?”塞缪尔点点头,从那只黑色的猫开始,他就对十二有种熟悉的感觉,他们是一类人。塞缪尔很矛盾,但是他绝对不想看到别人死亡。是的,相信潘西,相信潘西,一定是误会……绝对……是误会。他这样想着……
27 黄连与赌徒
塞缪尔的脑袋贴在客房的冰凉的钢琴键上,床上的病人在呻吟着,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潘西在一顿忙乱急救了这个服毒人之后,递给塞缪尔一杯水,塞缪尔喝下,哈。那水苦不堪言。潘西说,那是黄连,真的不知道他从那里寻找来的这些奇怪的东西,潘西说自己火太大,需要清理下火气,此刻塞缪尔满嘴巴苦涩的味道,是的,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激动呢,潘西在自己心目中,一直,一直是像神一般的。圣洁,高大,塞缪尔不允许潘西身上有一点点污秽,他很想接近,很想了解,但是爱人身上却总是散发着那些神秘的气质,是的,他有许多事情自己不知道,那位叫席书缘的故事他是听说过的,可是看到十二对人生的最后挣扎的那刻,他又看到了绝望,恍惚间,时间慢慢倒带,在低矮的掩体下,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点燃一支珍贵的蜡烛,火光照耀着大家的双颊,吃着最粗劣的食物,喝着不知道从那里整来的劣质酒,那刻,大家在谈论着,谈论人生,谈论世界的真谛,谈论大家的未来,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们兴奋的乐半天,塞缪尔恍惚回到了那个掩体,十二的眼神像极了那个时候的小伙伴,无所谓,不在意。假装无意,却无限企盼,他~~~~~~~~好像把十二当成了谁了。潘西在吃醋吧,还是自己伤了他的心。
姬缈坐在床沿,默默的照顾发冷汗的十二,康尼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几乎要找把猎枪冲出去找那群畜生理论,潘西淡淡的阻止大家,叫人疼有许多办法,他恰恰了解最好的办法,既然自己已经是赌具了,既然那些人已经达到目的了,他们完美的促使自己和从来没有拌过嘴的爱人发生了矛盾,是的,他们赢了,但是,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没有时间去顺着以前的意思去哄塞缪尔,有些事情他必须为自己找个答案,他不理他。第一次把他甩在房间里。
潘西坐在赌桌上认真的履行自己的义务,每天在赌桌上呆几个小时。此刻已经是晚餐时间,没有人去沙龙,没有人去聚会,大家不约而同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潘西这桌子看。知道那个故事吗?话说说西塔发明了国际象棋而使国王十分高兴,他决定要重赏西塔,西塔说:“我不要你的重赏,陛下,只要你在我的棋盘上赏一些麦子就行了。在棋盘的第1个格子里放1粒,在第2个格子里放2粒,在第3个格子里放4粒,在第4个格子里放8粒,依此类推,以后每一个格子里放的麦粒数都是前一个格子里放的麦粒数的2倍,直到放满第64个格子就行了”。区区小数,几粒麦子,这有何难,“来人”,国王令人如数付给西塔。
计数麦粒的工作开始了,第一格内放1粒,第二格内放2粒第三格内放2’粒,…还没有到第二十格,一袋麦子已经空了。一袋又一袋的麦子被扛到国王面前来。但是,麦粒数一格接一格飞快增长着,国王很快就看出,即便拿出全国的粮食,也兑现不了他对西塔的诺言。知道那个公式吗?2的64次方减1=18;446;744;073;709;551;615,潘西现在也在玩这样的游戏,不过,这里没有象棋格子的限制,所以他可以一直一直玩下去,第一把他下一个筹码,第二把两个。一个小时过去了,粉红弥撒已经有一半属于他了。潘西还在看书,看一本叫“宽容”的书籍。这本书是随便找来的,就放在赌场休息区的架子上,潘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一本这样的书去看。书里说,苏格拉底得不到宽容,因为他说,人的潜意识是世界万物的最后尺度,命运的塑造者不是上帝,而是我们自己,他慷慨陈词着自己的真理,世上谁也不要干涉别人的信仰,或剥夺别人的独立思考的权利,于是人们无法宽容他。所以这位可怜人在监狱里服毒自尽,看吧,真理,真相,未必能得到大家的宽容,潘西觉得自己身躯内的恶魔被挖掘出来,他讥讽自己,所以他看宽容,不管心地多么善良,不管多么忠厚老实,如今他对那些以前的心跳嗤之以鼻,莫尔说的好“把一切反对自己的人修理一顿后,再告诉他真理,这样他会接受的更快。”这~~~现在看来是个真理。
霍奇森的嘴巴微微的痉挛着,强烈的感情激动症状此刻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脸颊上,不管这位仁兄有个什么样子的童年,有个怎么样子的家庭出身,或者不管他受过什么样子的良好教育,此刻,他谁也无法相信,他把那些主持赌局的荷官还有赌术高手赶了下去,他谁也不相信了,他觉得所有的人都在联合起来欺骗他的钱。是的,那是他的钱,虽然现在大部分在对面这个的面前。每次开牌,周围的观众的沸腾激怒了他,人们羡慕的语调激怒了他。此刻他正胡思乱想,他甚至想起上古时刻人们使用的鼻烟壶,假如可以,他想美美的打个喷嚏。因为此刻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感冒了。都堵塞了,
“潘西先生,我们做人都要有个度,就算您运气再好,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您收手还来得及,对吧。”霍奇森露着一副小市民的嘴脸,那副嘴脸印照在他痉挛的嘴巴角上特别有趣,潘西可以断定,这个家伙出身并不怎么高贵,虽然开始他一直很拿腔做调。
“是的,霍奇森船长,我的看法也是如此,您真是个好人,可是,我也是个守信的人,我必须履行我的合同(潘西假装抬眼看下时间),看吧,我是如此的劳累,可是根据合同我还要在这里呆上足足的六个小时,看吧,我是多么的难受。”潘西放下书,双手交叉在胸口,示意身边的服务员帮他开牌,他看都懒得看,因为他知道他稳赢的。那位服务员早在一小时前就属于潘西了。那是他的彩头,潘西现在有许多彩头,包括这间赌场,半条粉红弥撒,甚至身边人递过来的那支高级香烟,现在他还真的是吃着自己的,赢着自己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那些雇员围绕着潘西殷勤的侍奉着,潘西似乎很享受,可是谁又知道他的感觉呢。
“潘西先生,我并不知道十二对您说了什么。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人在多年前就开始胡言乱语,他是个疯子啊。”霍奇森抬头,他求救的看下他的跟屁虫马尔文。可马尔文只是缩下脑袋,然后假装发现了什么的似的看了另外一个方向,霍奇森这才想起。啊。好像十多分钟前他把马尔文输掉了。
“那个孩子没有疯。”潘西说。“他只是被别人带错了路,霍奇森先生,不管您怎么想,作为绅士,您不该去诋毁一个孩子的名声,那个孩子已经“去了”。他已经从您的的世界里完美的离开了。我们不应该去诋毁他了吧?”潘西露着微笑看着霍奇森。
霍奇森把手里一把烂牌甩了出去,此刻他就如下等船舱里的低贱赌徒一般,开始胡言乱语,他指着周围的人几乎喊着:“看吧,看这些衣冠楚楚的人,这里不分男女只要是常驻粉红弥撒的人,就都和那个婊子睡过,你在为一个婊子出头吗?”周围那些人,许多人羞愧的低下头。
潘西:“我在为我自己出头,霍奇森先生,注意您的仪态,您的父母没有告诫过您吗?口吐秽言会被雷劈的。我不认识你所谓的什么婊子,我只知道,也许多年前,那个孩子,和许多孩子一般是从温暖的母体里分娩出来的,他和您一样,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思维的,诚然,我们躲不开命运的捉弄,所以那个少年被你玩弄掌中,你从他的母亲身边用计谋夺去了他的纯洁,而且还不是一个,所以今日你该有这样的报应。”潘西把桌面上的筹码又是全部的推了出去,筹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李尔。马西坐在赌桌另外一边,充满身上的看着潘西。真神,这个人浑身充满了致命的魅力,他已经被他全然蛊惑。他贪婪的看着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椅子挪向他,当椅子和潘西只有半尺的距离后,他开始替代那些殷勤的服务生,为他端茶倒水,点烟递酒,潘西根本忽略他这个人,他甚至从桌子上掂起几个筹码放到他手里当成小费。李尔。马西并不在意,他握着那几个筹码,手心里全是汗。他听着潘西略微带着讥讽的声调,看着那个人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沦陷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完全不觉得他已经把头发抓成了公狮子的鬃毛。他想着法子,怎么样叫面前这个人注意一下自己。怎么也好,再看一眼自己吧。那怕就一眼。
塞缪尔就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里走进赌场的,没人注意他,大家都在看那场豪赌。塞缪尔慢慢穿过人群来到潘西面前,潘西能感到那个人的来到,他没有看他,的确,他有些生气,但是仔细想下。塞缪尔的不信任,是来自于他的心始终没有安全感,他把自己看到太高大。自己也是个人,疼了会叫,伤心会落泪。就像今日,解释完一切后,他还不是很孩子气的把一杯黄连水递给了他,看着塞缪尔面无表情的喝下苦水,他的心微微的疼,不是心疼那个人,而是觉得自己不被信任很痛心。
“我饿了。”塞缪尔看着潘西说。
“我在忙。”潘西假装看着赌局,语气里带了一丝负气后的慌乱。和对自己孩子气做法的一些内疚。
“我嘴巴好苦。”塞缪尔面无表情。
“吃水果!”潘西没看他。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全世界都误会自己都没关系,可是身后这个人,把自己看待成阴谋家,杀人魔就不成。
“我发烧了……!”塞缪尔突然说了一句。
潘西丢筹码的手,颤抖了下,他转身站起,走到塞缪尔面前,伸手摸他的额头。那人额头冰凉,他骗自己……潘西惊讶的看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