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 潮帝与村花的二三事
四十三岁的易振伟肥头大耳,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必然发生在每月二十号。当天,他会收到一个华丽又厚实的大信封。明明看见上面的银行红色铜钱印,却喜欢佯装成一无所知;明*底暗自小欢喜,却要伪装成拎着一堆大废品;明明知道信封里全都是铜版纸精印的文字垃圾,却会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割开,然后装成上当受骗兼脸色大变,再愤愤不平地认为别人在玩弄自己的智商,接着狠狠啐道:什么嘛?浪费老子的纽约时间!
这就是,我们所不可理解的不可思议的大人。到底是谁在玩弄谁的智商?
甩在一尘不染的玻璃茶几上的几叠纸,是银行铂金卡持有者每月必收到的会员杂志,号称面向高端,品牌卓越,时尚大气,并且一直致力于为高品味、高收入、高消费能力之“三高”人士提供全景式的休闲阅读审美体验和琳琅丰富的时尚消费资讯。厘米厚的杂志,易振伟的儿子易宵行从来翻不过三分钟,扬长而去之前必会丢下一句话:什么嘛?比《城市画报》差远了,好好去学《男人装》吧!
想到儿子的这句话,易振伟不由得耸肩一笑。其实,他都是把这些象征着身份优越感的废纸,当作是睡前读物的。他觉得这样很好,一则不浪费资源,物尽其用;二则在睡觉之前享受一下作为四十多岁的成功男士,事业有成备受尊重的*还是有利于睡眠的。
茶几上还放着一叠全英文的《经济学人》,他从来不看因为他当年学的是俄语,却把那叠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老婆经常要用鸡毛掸子打扫那叠书,因为上面太容易积灰。
但是,茶余饭后,翻开新一期的本城财富志却让他微微皱眉:居然在头版头条的位置刊印着本城四大名校的校花专访。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对在一本以财富为主的杂志上刊载此内容表示严重怀疑和不理解。但是突然一下子,脑子里的电灯泡就亮了。他差点忘了,这是一个天若高考天亦老的时代,这也是一个美女经济异常繁荣的时代,这更是一个学校教育考试培训花招不断,数不胜数的时代。高考,名校,美女,这其后的利益链条是一环接着一环,名校靠高升学率提高知名度和社会影响力以获得更多的优质生源,而所谓美女校花的专访不过是提高学校知名度的又一种方式而已,利用豆蔻风华的小姑娘们吸引看财富杂志的怪叔叔们的目光,然后有钱有势的怪叔叔们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名校。再看看这些或清丽恬静或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们,脸上全是笑,完全没有一丝被应试教育摧残的早衰痕迹,这不正昭示着重点高中名存实亡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吗?
想到这里,易振伟不禁暗自佩服自己,果然是风华正茂,才思敏捷。
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不快的,今年他花了两万块钱,还找了关系才把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易宵行塞进四大名校之一的正雅中学,令人咋舌的是名牌高中一期的学费比重点大学一年的学费还贵。
唉,老子英雄,儿子狗熊。他无奈地叹气,一抬起头却看见故友小女卫来,她正跟着自己老婆从厨房里洗碗出来。小姑娘快乐地晃悠着活泼的大辫子,今年会考她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从小镇中学考上了正雅高中部。
唉,现在只要成绩好就可以赚到钱,为什么我儿子就天生是个花钱的种了?
“易叔叔,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易振伟正想着自己儿子的事,就听见卫来甜甜的声音。
“哎呀,那怎么行啊?”他赶忙放下杂志,站起来客气地说,“宵行还没回来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得好好聚聚啊。况且,你们考上了同一所的高中,认识一下以后也有个照应嘛。”
“谢谢叔叔了。可是。。。。。。”卫来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三点半了,她有些为难,不过滴溜溜的眼睛一转,便微笑着说,“今天下午,妈妈还叫我回去做清洁了。如果我再不走,待会妈妈绝对会骂我偷懒的。”说完,便慢慢往门边挪去。
“真是个乖孩子。”易妻叹道,“要是宵行也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你别急着走啊,”易振伟还是叫住了卫来,顺便招呼着老婆:“快点找些好吃的,给孩子装着带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卫来推辞地说。
“哎呀,卫来,我和你爸爸高中就是铁哥们,你和我家宵行幼儿园就是同学,还客气什么啊。不过是一点吃的。”
“真的不用了。”卫来再三推辞,结果易振伟直接把东西塞给了她,既然推却不得,卫来只好接着说谢谢了。
卫来刚穿好鞋,门忽地就开了。一个戴着灰色棒球帽的男生从外面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一根球棒,手臂上吊着皮质手套,俨然是刚刚打完棒球回来。他的帽檐故意压低,卫来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只是下巴的轮廓已经慢慢显出了刀裁般的棱角,感觉侧面还是挺帅的。
“宵行,你回来了。”易振伟高兴地说。
戴帽子的男生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自顾自地换鞋。那是十五岁的易宵行第一次见到十五岁的卫来,只消几十秒,却至今难忘。首先,易宵行第一眼瞥到的就是卫来那双毫无任何品牌标记的帆布鞋,他当即不屑地“咦”了一声。然后抬头,看见对他善意微笑的女孩子那中分的刘海,瞬间心里一震。再接着,那微笑的女孩转身过去与他父母说话,头一甩,暗器一般飞过来的鞭状物体打得他当头一棒,几乎头昏眼花。定睛一看,居然是条粗实的麻花辫,上面还绑着个粉红色的花蝴蝶结!顿时,易宵行感到自己修炼多年的避雷针晃当当地掉了。还好,那女孩子和父母寒暄几句就要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易宵行仍然被此女雷得全身僵直,为了保持礼貌,便笑容僵硬地前后摆手30°,像个招财猫一般把雷神恭送出门。
卫来一走,易宵行就嘭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大声质问:“刚才那个村花是谁啊?”
“村花?哼。。。。。。”老爸拿起杂志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村花?没花她老子一分钱就考上了正雅高中部。村花?吃完饭还会帮忙洗碗。村花?既懂礼貌又不虚荣,你看看你这猴样,哪里比得上人家?”本来是故作严肃,结果越说越入戏。
“我又哪里虚荣了,这是潮流,你懂不懂?”易宵行不禁反唇相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Do you understand?不然,年纪轻轻就打扮得像刚才那个,那个什么村花一样,走出去会遭人围观的!”
“围观,围观,我们全家人就围观你这时髦猴子!”易振伟本只想说说儿子,现在却真的生气了。
“哼。”易宵行不置可否地撇了一下嘴:“代沟!跟你们没得说的。”话还没说完就扬长而去,狠狠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潮帝与村花的二三事
易宵行的噩梦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果然三天后易振伟在瞒着儿子的情况下,又把卫来叫来玩儿。而且还是以易宵行的名义。
“卫来啊,我家宵行自从上次见了你一面后,就念念不忘。毕竟,你们是多年不见的幼儿园同学嘛。所以,这次就又把你叫了过来。”易振伟笑着说,顺便夹了只鸡腿在卫来碗里。
卫来露出甜甜的笑容,还偷瞄了一眼表面冷静内心煎熬的易宵行。
对于穿必阿迪达斯,吃必哈根达斯,脚踏匡威限量版的正雅中学弄潮儿领袖兼首席潮牌鉴定专家的易宵行来说,身边坐着的这个村花几乎令他抓狂欲死。而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如果以后被学校的人知道了他与村花的这一层关系,必会蒙受奇耻大辱,再无脸见人!
一定要和她撇清关系!
易宵行作出了一个无比坚定的决定。
突然,眼前一团黑影晃过,暗器辫再次成功地击中了他的一张俊脸。
“啊!对不起。”卫来赶紧回过头来说。
姐姐啊,你这还是头发吗?易宵行痛苦地摸着自己悬直的鼻梁,摆手作无事状。
“吃完饭,你就带卫来出去转转吧。”老爸发号施令。
“什么?!”易宵行大叫一声。与村花一起逛街的种种不良后果已然袭上心头。
“哈哈,”老爸父子情深地凑过脸来,微笑地威胁说:“小子你给我听话点,不然,小心你下个月的零花钱。”
易宵行顿时泄了气,更是生出一种卖身的感觉来。
易振伟本是要儿子带着卫来去本城最繁华的步行街看看,易宵行却考虑到去那儿遇到熟人的概率太高,于是便带着卫来在一些生僻的小巷子里左顾右盼地窜来窜去。他戴着Dior墨镜,就算是在小巷子里两人也很扎眼,一个是潮至无极,一个是土到无敌。
易宵行觉得自己像牵着一只猴子,卫来觉得他像地下工作者。
即使如此奇怪而不协调,卫来还是很满意在小巷子里午后漫步的感觉。刚刚下过雨的青石板路上弥漫着一股丁香微雨的水汽,老艺人叫卖手编蚱蜢的声音渺远又微茫,激起了她对这个暌违三年的家乡的些许回忆。虽然,三年前,自己做出选择,离开妈妈,离开家乡,与爸爸一起搬到古镇上,但是离开家乡的日日夜夜无不是想着要重新回到这里。即使这里曾经并没有在这里留下好的回忆。
卫来沉浸在自己带着些许伤感的回忆里,她的麻花辫在前面晃晃悠悠,看得易宵行心里越来越烦。
“喂!村。。。哦,卫来,你想不想剪头发?”
“剪头发?!”卫来迅速转过头来,易宵行已下意识地做出遮挡的动作,死也要保护好自己的Dior墨镜。还好,这次距离够远,没被打到。
卫来摇摇头,“我是不会去剪头发的。你知道吗?我这头发已经留了三年了。”后面心里想说的话,卫来就没有说出口了,其实从离开家乡的那一天开始,小小的她就在心里立下了小小的誓言。
“是吗?可是,你现在这个发型。。。”易宵行有点急燥,“我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不觉得自己很土吗?”
“很土?!”卫来的眉毛竖了起来:“难道扎个麻花辫在你眼里就是农民吗?”
没错,整一村姑。易宵行最想说的话,可是看到卫来如此反感他只好换种方式:“女孩子不是都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吗?我觉得你换个发型会更可爱一些。”
“是吗?”卫来反问道,她的语气冷冷的:“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剪的。”
易宵行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容质疑,不禁在心里暗骂这个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的人。但他还是不甘心,故作贴心地说:“我知道你们女孩子最担心剪得不好,毁了形象。这样吧,地方我找,钱我出,怎么样?放心啦,质量三包,你只要乖乖地坐在那休息就一切ok了。”
卫来还是摇了摇辫子。
“我操。”易宵行恼羞成怒,在心里暗骂一句。来软的没用,看来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两人继续在巷子里一路走着,只是再没有说话。这时,易宵行看见巷口有一家大型理发店,居然还是他去过的,便心生一计,说:“卫来,我想去剪个头发,你等等我可以吗?”
“没关系。”卫来回过头,对他甜甜一笑。
欺骗这样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女陡然令他产生了一种负罪感,但一想到开学后的无数囧况,他反而迅速加快了计划进行的步伐。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那家理发店,熟识的理发师过来打招呼,易宵行立马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吩咐道:“快,给我拿把大剪刀来!”
整整三年没有来过理发店的卫来,不禁在灯光明亮,装潢华丽的店里放慢了脚步,左看看右瞧瞧,一切是这么地新鲜。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之后紧跟在她身后的那把黑亮的剪刀,更不知道握着那把剪刀的人有着怎样黑不见光的手与心肠。
清脆的几声卡擦,卫来突然回头,觉得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流动:脑袋后面一轻,她留了三年一次也没剪过的辫子就这么容易地掉了。在辫子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仿佛那掉落的不是她的辫子,而是她整整三年时光的痛苦,寂寞,纠结与决心。
响亮的一耳光狠狠打在了手持剪刀的易宵行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一下子愣住了,突然有一种自己很委屈的感觉。“不,不就是一根辫子吗?”想反驳什么,却一句有底气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来低着头夺门而出的背影。
旁边的理发师嘴角抽搐了一下,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
坐在角落里,戴着金丝眼镜的某客人,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比月牙还清冷的笑容。淡淡地把《涩谷发型》翻过了一页,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易宵行又气又囧地横了他一眼,离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3 陌生的美少年
卫来抱着膝盖坐在路边,咬紧牙齿。她从来没有想过易宵行居然是一个如此霸道的人,不尊重别人的想法,甚至也不去试图了解,凡事我行我素,以自我为中心,简直就是一个自私鬼。而自己居然还对浓眉大眼,衣着时尚的他抱着一种莫名奇妙的好感,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不过最生气最伤心最无法原谅的就是他把自己的辫子给剪了。对她来说长长的辫子不止是她的头发,那就像是松鼠的尾巴一样,一个尾巴被剪掉的松鼠是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在世界之树上快活穿梭蹦蹦跳跳的。因为它已经失去了身体的平衡。
她很想哭,可是她不会再哭泣的。谁也不知道在古镇的这三年她是怎样捱过这漫长流逝的时间的,纵然风光明媚,也解不了她心中毒药般的隐痛。谁也不知道,这条辫子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还记得当她不得不面对父亲的背影和母亲的恶语相向时,只好解开头发一遍一遍地梳辫子,编好一个又解散打开,直到自己心中积蓄的力量又慢慢回来,重新准备好接受世事的风刀霜剑。
她抬眼望着天空,只希望可以把所有的眼泪流回心底。
永远都不要再哭,像她一如既往所希望的那样坚强下去。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左脸颊上又滑又凉,眼眸一转,居然看见一根粉红色的大舌头,那是一只全身雪白眼睛纯良舌头乱啃的大狗。
“啊!”她不由得惊叫一声。急忙推开那只吃豆腐的大狗。
“对不起啊,它最近处于发情期。”温润的声音从大狗的身后传来,卫来抬起头,想看清说话的人,结果阳光却刚好从那边射过来,瞳孔里只留下他那日光里钻石一样熠熠夺目的笑容。
不过他说的话还是让卫来冷到了,什么发情期嘛?
一下子被日光照花了眼,她低下头来眨眨眼睛。雨后的路面黑油油的,不经意间,她从地上的一洼倒映着蓝空的水池里窥见了那人水波潋滟中的容颜。那是张精致而剔透的脸,一个少年所能拥有的全部美丽,都徐徐绽放在那个毫无瑕疵的面孔上。她的心悸动狂跳不止,第一次完全失去控制。那些水洼里倒映着的,安静而蔚蓝的晴空,还有那些从路旁大树上吹落下来的甜甜桂花,在一瞬之间都成了他最自然的陪衬。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去凝视这份失真的美丽。
“对不起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哈哈。”牵狗的那男生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继续低着头,矜持地抿起嘴微笑:“哪里啊,只是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罢了。”
“没办法喽,大家都说我很冷。”他把狗牵到一边,也坐了下来。
天哪,他居然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卫来紧张得双手都要出汗了。但这之余,她也不禁要自嘲一下,原来不管是怎样大大咧咧的女生,见了真正的帅哥,还是免不了要犯花痴一把。
“我代我家狗对你说sorry,它最近有点反常。刚才实在是对不起了,没有吓着你吧?”
“没事。”她回答。
“那就好。”他起身欲走。
一定要跟他再多说几句话。她低头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
“等一下! ”
“嗯?还有什么事吗?”他转过头来。
“呃。。。。。”她不禁自我厌恶起来,一向可以滔滔不绝的牙齿现在却挤不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男生关心地问道。
“没有!”她赶紧回答,趁机偷瞄了他一眼。觉得心满意足又还是不甘。
“哈哈。”他看到她的样子,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终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哈哈。”他摆摆手。卫来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平静地看他了,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光芒万丈,不可逼视,反而有股邻家少年的温柔与亲和。在心里不禁又给他加了几分,至于讨厌鬼易宵行此时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笑什么就说吧。不肯说就不要笑了。”卫来总算用平常的语气说了句话来。
他听到后就没笑了,平静如水地看着她。在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眼前这个女孩凌乱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一双眼睛却炯炯逼人,她长得不算漂亮,却有一种特殊的吸引他目光的东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也许是某种可爱吧,他想。她的脸娇小瘦削,却又着令人一见难忘的凹陷的双颊。
“你的狗叫什么名字?”她问。
“它叫Lox。”他微笑着回答。
“Lox。。。英文名啊,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哦。在化学里,Lox是液态氧气的意思。”
“液态的氧气?”卫来突然想起化学书里那段关于液氧的描述,达到液化点…183°C的氧气,纯净的蓝色液体。在她看来那是满满一本化学书里最诗意的描述了。“果然是很可爱的名字啊。”她朝他笑了。
“是我取的。”他回应了她的微笑:“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啦?理发店没剪好吗,还是这是最新的而非主流发型?”
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天哪,被剪去辫子冲出理发店的她头发一定比鸡窝还难看。完全在这一大帅哥面前是丢脸啊。
他认真地看了看她的头发和脸型:“我觉得,你剪个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