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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08·第十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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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你掌握不了的。
  而我的眼泪又迅速流了下来。
  那时我不懂许多事。
  而最为不懂的是为何老师不去致电我的父母,以她的身份以我的名义说些什么。就像
  平素她向我的父母汇报我的成绩、近况,甚至汇报上课传的小纸条的内容一样。
  可她首选了沉默。并教我以缄默。
  这天夜里我忽然想起许多事。以至于遇见马森的时候,我忽然哭了出来。他抽着烟倚
  靠在路边的栏杆上,见到我便将烟头踩灭在一旁。可他措手不及我的眼泪。黑框眼镜下是
  一双深沉的眼。他拍打我的后背,直至我渐渐停止呜咽。
  “怎么哭了呢?”

消失宾妮:致娜塔莉斯的乐章(4)
“不知道。”
  “你这样很没意思哦。”他却笑了。
  “你有没有发现,世界上有许多事,是你根本都理解不了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非所问:
  “今天玩什么好呢?”
  “你为什么要陪我玩?”
  “我可不会说‘我喜欢你’这种白烂台词。”他简单直白,“我不过是喜欢玩而
  已。”
  “你知道史彦为什么要自杀吗?”
  “不知道。”
  “那‘娜塔’为什么要自杀呢?”
  马森深沉的眼忽然变得无比锐利。他摸出一根烟点起星火,扭过身对着夜色吞吐优
  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我:“这世界上有许多事,确实是我根本理解不了的。”
  他毫不吝啬地与我讲起七年前。也许因为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去。娜塔是他们两人的
  学姐。在某一时,他们三人曾亲密无间。原因更过于简单,他们住在同一楼,同一层。娜
  塔十五岁。他们十四岁。从更小一点他们便在一起。娜塔是一个做惯了姐姐的人,从小对
  两人照顾有加,事无巨细都以“姐姐”身份干预。
  “像是女神。”
  我虽未经历过,但我能料想那感觉。如果从小便能遇见一个事事为自己先行的引领
  者,那他确实是“神”。但娜塔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直至她遇见她生命里无法掌控的事
  情,她身边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变得无暇顾及他人。
  而受她恩惠的两个人,马森与史彦,他们做出了相背离的选择。
  那夜我翻开史彦留给我的习题,开始一道一道解读。他的字迹淡雅清晰,语调轻柔。
  像是隔窗拍打的细雨。沉闷地敲击着我的回忆。我十五岁那年,在老师对我细心劝慰之后,我忽然变得锋利起来。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办,就像是七年前的娜塔那般。
  娜塔在七年前忽然变得决绝而无法控制,脾气暴躁并且常常哭泣。因为她的父母貌合
  神离,但他们的尊严不允许事情变得那么表面化。于是他们做着可悲的戏码,仿佛仍然相
  爱,仿佛仍然亲密。只有娜塔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也不能说。
  在那个年纪,不会拥有更多关于“解决”的思索,而仅仅只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情
  绪。而马森在她情绪跌宕的时候默默陪伴。史彦则是不解,然后游走在他们世界的外延,
  等待着事情有朝一日风平浪静。
  马森曾经想过去央求娜塔的父母多多关照她的情绪。
  但娜塔拒绝了。
  她拒绝了马森,犹如我十五岁那年拒绝了一切看似援助的援助,孤身一人日夜游走在
  黑暗里。我每天没日没夜地在外玩耍,以越来越卑鄙的自身去抗衡父母内心的“柔软”,
  我想,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告诉别人也无法帮助我。例如老师。
  然后我的“卑鄙”却引来了史彦。他默默地,以无所谓的姿态想要帮助我。但直至马
  森说出这一切,我才知道,史彦接近我也许是为了他自身的救赎。
  因为在娜塔拒绝了马森之后,马森找到史彦,要拽上自己的好友偷偷去实践自己的想
  法。但史彦却犹豫不决。而隔日,娜塔从高楼坠落。一切随表面的故事登载在报纸的一
  角。一个月后,娜塔的父母各自搬离了先前所居住的地方。他们各自拥有新的居所,新的
  家庭,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
  幼嫩的新世界。
  这天夜里我做题到翌晨4点。每写一笔便忍不住往左侧看一眼。那是史彦常常端坐着看
  书的位置。我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迁就地坐在我身边等我,给我所有的时间去换
  取微薄的信任。
  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从没承认过他存在的含义。
  我不承认他拯救了我,不承认他教我解答的每一题,不承认他存在的任何意义。
  但他死后我突如其来地意识到,他所存在的痕迹无法消除。
  娜塔之于史彦,如同史彦之于我。
  我休息一周之后,重新去上学,并且仍然在假期找马森。
  我知道马森一定知道史彦自杀的原因。
  可他犹如从前那般,从来不问我感受,只是带我四处游玩,见各式各样的朋友。仿佛
  那夜所讲述的故事都不存在。他的黑框眼镜折射出的光芒依然刺眼,还是温润的黑色衬
  衫。带着两个人的、熟悉的气味。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依然用让人讨厌的口吻搭着腔。
  “喂。喝酒吗?”
  我喝光了。
  “喂。抽烟吗?”
  我也不拒绝。
  我们就像两个不知底线的人,不停地默许对方进攻自己的防备,直至有一人先倒下。

消失宾妮:致娜塔莉斯的乐章(5)
而我没有想到,那个人却是马森。
  “喂……你这个傻姑娘,你干吗总心甘情愿跟着我?”
  终于有一日,马森喝得烂醉如泥。
  他掐着我的手腕,疼痛钻到心脏,咆哮着朝我质问道:“你都知道整个故事了,还
  跟着我干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陪着你玩?你难道没发觉我这么做不过是要毁了你
  吗?”
  “可是,为什么?”
  我平静地问他。
  “因为史彦把你扳回正规……因为你为史彦流泪。”他仰头靠在夜店的沙发上,笑得
  眼泪都流了出来,“傻瓜。史彦在娜塔死了以后变得像个神。你也许太像那时的娜塔……
  我本以为他真的至死都不能被救赎。我很开心……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他吗?他为什
  么就不肯迈出一步,然而在娜塔死了以后,他做那么多混蛋事又他妈能拯救谁啊?”
  他又伏在我的肩头,幼稚得像个孩子。
  “在看到你为史彦哭得稀里糊涂那一刻,我那时真想毁了你……”
  他却紧紧地搂住了我。
  “可我又忍不住想……如果是娜塔,是不是也会为他哭泣。”
  那天夜里我反复地念着“娜塔”的名字,直至我忽然明白“娜塔莉斯”的意思其实是
  “娜塔已死”。史彦心里的信仰,源于他最想扭转的现实。因为当初没有伸出援手,所以
  这些年才费尽心思不求回报地施舍我情感。
  而他默默将过去雕刻成铭牌,悬挂在自己心中最醒目的位置。
  那夜我陪在马森身旁。我告诫自己不要对他动怒,尽管我知道真相是这样,然而当他
  在我肩头痛哭的那刻,我才明白他内心藏有深深的善良。
  傻瓜。
  两个傻瓜。
  因为未能料到的相遇与无法自持的结局,于是深深羁绊到死也不愿舍弃。
  但他们都不能知道的是,七年前,我九岁,在我随死党去她家玩的时候,在高楼的顶
  层遇见了那个坐在边沿的姐姐。
  许多年之后我知道,她叫娜塔。
  她那时十五岁,穿着白裙子晃着两条腿。我们在她身边打闹玩耍了很久,她忽然开口
  和我们说话。
  “哎,这样活着的感觉很累呢。你们会吗?”
  我们被吓了一跳。这气氛让人一场难受。于是我和死党支支吾吾地跑开了。走到楼梯
  口,我们忽然听见她开始大笑起来,声音锋利地穿过云层与时光,最后却变成了低低的抽
  泣。是。我那时太小,依稀能感受到她内心怀有的情绪,却未能料到她隔日会从那高高的
  楼顶跳下去。
  我们谁也不能预料。
  在很长时间里,我充满了对这世界的厌倦。人们各自拥挤在世间,各行其事,从不互
  相拯救。但凭什么互相拯救呢?我也不明白伸出援手的含义。
  但一个人的死,似乎是因为每个环节上的人都选择了“离弃”,从而引向了一个最终
  结局。似乎所有人都别有防备地在问“为什么”、“怎么会”,而不能在不闻不问的时候
  给予一点轻微的帮助。
  于是史彦迟疑,于是我不懂事地回避,于是马森未能付出的冲动,让娜塔在七年前离
  开了他们。
  并且在七年后,让史彦也离开了我。
  可我仍旧活着。
  我用着史彦给的笔记复习,直至考上大学。在同一所大学里遇见留级两年的马森。他
  因为吃喝玩乐而始终无法毕业。
  像是笑话般的偶遇。
  而在这几年我学着史彦当年的样子去做家教,然后遇见了和我当初一样的小姑娘。我
  就像是当年的史彦,花了许多心思直至她接纳我。
  但她比我聪颖,在我讲起马森的故事之后,她很快点拨开我的迷雾。
  “喂,你说他当时老跟你说‘娜塔莉斯’?你不觉得他像是放出信号?”
  “什么?”
  “如果他不说,这个谜他能藏一辈子。就好像如果我真想一直苦恼,我也会藏一辈
  子。可我们如果试图去告诉谁,透露给谁,那恐怕就是他在放出‘喂,救救我吧’的信号
  吧?”
  小姑娘仰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了起来。
  “就好像你最开始来做我的家教,我总是故意骂你‘你跟我爸妈一样讨厌’,但那是
  我在表达‘我很讨厌我爸妈’并且渴望你能去深入了解原因的暗示吧?”
  这年她十五岁。
  像是卡在我们三人当中那个最初的人的年纪。穿着有些脏的白裙子。无所谓地用裙子
  来擦沾满灰尘的眼镜。然后将昨晚的习题推至我眼下,趴在桌面数着窗外亮起的灯盏。
  一副熟悉的、无所事事的表情。
  隔天我去找马森,我开始不闻不问地陪在他身边,而他表面厌倦地想把我赶走,却又
  一次一次在我面前喝醉。他喝醉后,会说出许多话来。
  他总是说。
  “喂,你怎么还跟着我。”
  他总是说。
  “喂,你是被史彦附体了吗?难道要跟他一样这么没劲地坐在我身边,直到我改过自
  新忘记以前的事为止?”
  他说。
  “喂。别这么讨厌了。”他胸腔里的酒气涌上了口,语调放肆,“我……可不会喜欢
  你。”
  他的声音终究越来越小。直至一片模糊。我再也听不清楚。但他的右手却不由自主地
  放在我的手腕上,宛如扣锁般闭合,将我扣押在他醉酒的梦边。
  原来人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也许绝望,却都带着略微的希冀。
  可过去我们都未能把握。
  我终究能闭上眼,对遥远的史彦与娜塔轻声说,相信我,马森应该不会走向沉沦的覆
  辙。然后深吸一口气,说出下一句。那么再见吧,娜塔莉斯。
  

爱礼丝:扑满扑满(1)
我有一个市面上很少见的小熊扑满,半人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站在房间一角。我坚
  持把硬币投入它的肚子里,即便是生活费用完需要借钱度日的时候。我总是期待着钱储满
  的那一天会发生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最后被投入扑满的是一叠碎纸片和一截小指骨。
  我知道,无论我投入什么,小熊都会对我微笑。
  这也是它仅能给我的。
  刚认识弓清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一个外国人。我向他解释误会的原因是他鼻子很
  高很挺,他笑着谢谢我对他的赞赏,说鼻子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性能力。尽管无法理解其中
  的必然联系,但我觉得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女生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个祸害。
  弓清比我大四岁,我才踏入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平野大学美术学院二年级的学生
  了。他和他多数的同学一样,喜欢在校园里驾驶非法改装过的大排量机车,车后座总是载
  着不同的女生,每一个都标致又风情,像是出自他手中的泥巴——他把那称为雕塑。
  我见过弓清做雕塑的样子,他用手指细致地抚过那些白皙又坚硬的石膏,俊秀的侧脸
  由于思考时蹙起的眉头而变得更加轮廓分明。然而,那些最终成形的裸女们总会令我怀疑
  他报考雕塑系的真实目的。
  高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平野的校园里,看往来的学生,幻想两年以后自己
  也成为其中的一员,远离我家那两位时而可爱时而可憎的父母大人,逃课、恋爱……尝试
  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
  那是一种出于不安所以期待的兴奋感。就像加勒比的海盗面对着危险未知的寻宝之
  旅,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兴奋地战栗。
  然而再想到那时弓清已经离开了,这种兴奋的感觉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转变成一种失
  落。
  我把这样的想法和鱼干分享了,鱼干起先是惊讶,然后用非常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
  我,仿佛我们之前的十二年都白认识了。他感叹我终于开窍了,想要恋爱了,但我却不愿
  承认。尽管我人生之前的十七年里“恋爱”两个字一直停留在理论阶段,但并不代表我对
  这回事没概念。把弓清这样的人列为恋爱对象,实在算不上一个明智的决定。
  鱼干说,这都是由于我接触过的男性太少。而在我所接触的少得可怜的男性中,弓清
  无疑是最特别的。
  “人都会喜欢有点特别的东西。”鱼干很郑重地劝导我,“但喜欢是一回事,得到又
  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从不喜欢强求什么。
  进入高中的第一天,我发现了母亲藏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我平静地把那张协议书
  递到了父母面前,告诉他们不用再顾虑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我很感谢我的父母,早在初中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
  们还是为了我,将一段已经走到底的婚姻又延续了这么多年。
  就像父亲说的,做人最重要的不是选择怎样开始,而是选择怎样结束。
  所以,现在由我来为他们做一个结束,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爱我的。
  鱼干说由此可见我一直都足够理智,只除了在弓清的问题上。
  高中的三年里,我、鱼干和弓清成为很好的朋友,源自鱼干提出的“从朋友做起”战
  略。周末的时候,我们常把时间都消磨在雕塑系的工作室里看弓清捏泥巴。
  在我看来,弓清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对艺术谈不上特别喜欢,却考进了全国最
  有名的平野美院。他说这纯属意外,他本想故意考砸的,却出乎意料地以高分被录取了。
  我想我有些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因为他的那些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上、形体准确的泥巴
  活儿总被他的导师们认为是庸俗、浮于形体、缺乏深度的。鱼干也曾私下和我说过,他觉
  得弓清的作品始终被限制在一个框框里无法突破。像是犹豫要不要越狱的犯人,没有放手
  一搏的勇气。
  我也问过弓清,他的那些导师是否能代表人类的审美标准。弓清像是对待孩子那样摸
  我的头,告诉我,标准在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附和那样的标准。
  他总把我当做小孩子,虽然我确实比他小,但并不表示我喜欢他那种居高临下的态
  度。我也知道要向弓清追求一种平等对待很难,但还是常常会因此跟他争论起来。
  即便是争执也好,也想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爱礼丝:扑满扑满(2)
这样孩子气的表达方式是那时的我唯一能做到的。
  #
  我很崇拜我的父亲,并把他的话作为人生的准则。
  他常说人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在某些目标上我从没马虎过,无论是把自己
  送进平野大学,还是在高三结束的暑假里减重十斤。
  但即便是我心中最高大的父亲,也无法掌控自己的情感,只能给我一个残缺的家庭。
  鱼干怂恿我在高三暑假结束的时候向弓清告白,并给我拟定了一套周密的计划,包括
  邀请弓清到游乐场,在摩天轮的顶点向他告白。庸俗且狗血。
  我说,鱼干,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鱼干很严肃地回答我,出人意表也许会带来惊喜,但也有可能带来惊吓,狗血才是人
  类永恒的主题。
  然而我并没有预计到自己会被缓缓开往轨道尽头的云霄飞车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大概是看我太过安静了,坐在身边的弓清开玩笑地问我:“你还有什么最后的话对我说
  吗?”
  “最后的话”让我反射性地给出了“和我在一起吧”的答案。
  下一秒是弓清的沉默。
  再下一秒我被云霄飞车甩得晕头转向、头昏眼花。
  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那接下来,我的脑子里该闪过无数个念头,眼前晃过各式各样
  的画面……然而活在现实里的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云霄飞车就已经“刷”地停了下
  来。
  下车时,我的小腿肚非常不争气地开始模仿帕金森,而弓清在取笑我的时候也差点摔
  倒在楼梯上。
  我自我解嘲说,云霄飞车的真谛就在于不是我玩它,而是它玩我。
  弓清回应得很哲学,他说,这就是云霄飞车和人生一样有趣的地方。
  多年之后,再度乘坐云霄飞车时,才发觉这便是我青春的写照。
  明明一早就预知了结果,仍要亲身体味被抛上顶点时的不安和被丢下深渊时的惊恐。
  过程算不得短,经历却太过刺激。未曾做出合适的表情,就已经到达旅程的尽头。
  云霄飞车上的问题,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回答。
  约会开始前似乎就已经有了预兆。
  弓清和鱼干都不知道,我无意中看到他们的激烈争吵,鱼干红了眼眶——八岁以后我
  就没有再见他哭过,而弓清则显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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