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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边收拾早点摊的一个胖子后来回忆说,他当时猛一抬头看见这阵势,以为眼前正上演某部港台片,三个呈三角形前行的少年俨然旺角烂仔和他们的老大。胖子十分钟后才醒悟过来,这不是港台电影,而是真枪实练,他慌忙中把锅铲当成电话,报了警。
这仨少年当然是弓子和他的两位弟兄红毛与黄毛。
这条街不是主街,也过了上早班的高峰期,街上有些冷清,虽是才###点钟,可阳光一如既往地暴烈,把对面三楼那家洗浴桑拿中心广告牌上的几名光屁股女人照晒得火星四射。有三三两两的中年妇女从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来,一边打量着手里的菜蔬估摸分量,一边对蒋雯丽和陈道明昨晚的纠葛发表看法。
一个女人朝街边的花坛啐了一口,骂道,现在的男人比他演的还坏。一个笑着说,你家老胡最近又上文化宫跳舞了吧?对方压低了声音说,跳他妈的脚后跟!他会跳什么?还不是瞒着老娘去搂骚!另一个就江堤决口子一样〃哗哗〃大笑,笑声淌了一马路,也溅了弓子他们一身。
弓子抬眼皮睃着从眼前经过的两位妇女,忽然就想起自己的老娘,觉得一个女人的背影很像他老娘。弓子神思陡地一恍惚,腋下的东西就〃砰〃地落了下来,差点砸了他的脚面。红毛和黄毛闻声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弓子一怔,赶紧弯腰捡起报纸裹着的砖头,挺了挺有些凹的胸脯,精神便又回到自己的使命上来。他担心这个小失误,会被二毛理解为他胆怯的表现,为此,他朝天咳嗽了一声。
因为目标没有出现,弓子和二毛蹲在马路牙子上等待着,他们仍保持着距离。
在不远处,马路斜对面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用铁丝悬着一块破铁皮和一只旧轮胎,铁皮上面有两个四肢不全的红字:修车。红毛和黄毛示意弓子,那个老杂毛就在那里修车。
一辆老式洒水车哼着〃好一朵茉莉花〃,从那边缓缓开过来,从车子两边喷出的水雾,将整个街道弥漫。
行人老远就闪到一旁,用爱恨交加的目光把洒水车送出老远。
弓子他们是等那水雾溅到了脸上,才慢腾腾地躲闪开去。再回到马路牙子下,黄毛忽然说,来了!弓子扭头一看,斜对面那梧桐树下,果然见一个壮实的男人在收拾修车的家什,一圈圈大肠一样的自行车内胎被挂在树枝上。
弓子夹紧了腋下的板砖,扫了二毛一眼,径直朝马路对面斜插过去。刚洒过水的路面丝毫没有清凉的感觉,一股暑热之气打脚下升腾,弓子感觉额头有汗往下滚。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嗓子有些痒,弓子克制着没有咳嗽,两条长腿瞬间划过马路,来到修车人面前。修车人坐在马扎上,低头用锉子使劲锉着一只内胎,那内胎破口子周围被锉出了一圈粉红的颜色,像洗头房小姐那刚被客人啃过的嘴唇。
老板,修车?修车人问。
弓子居高临下看着修车人呈现在眼前的脑袋,他发现这脑袋虽然很大,但当间一块明显欠收,盐碱地一样稀稀拉拉地飘荡着枯黄的毛发。
老板,修车吗?没事捡钱去,这有什么好看的?修车人依然淡淡地说着,依然没有抬头看一眼弓子。这让弓子很生气。
本来弓子酝酿半天也没有找到起事的借口,毕竟这厮和自己没结下任何梁子,照这稀疏的脑袋拍下去多少有些不忍,可修车人的话和不屑的态度把弓子脾气点燃了。弓子想,你哪怕抬头看我一眼也好啊,说不定我心一软,下手会轻些,可这家伙根本连眉毛也没抬一下,把弓子压根当成了路边的一根草,或者就是一个影子。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9(2)
弓子很生气,他从腋下拿出板砖,扭头看了眼远处的二毛,而二毛也正定定地注视着他,弓子在二毛的注视下,豪气万丈地抬手举砖,心里一边念叨着,老杂毛,和二毛有过节就是和我弓子有过节,不拍你拍谁?于是,弓子义无返顾地拍了下去。
弓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气,但他想这硕大的脑袋应该还算结实,估计是拍不碎的,让这厮记住教训就是。可他发现,那板砖和脑袋碰撞时发出的声音异常沉闷,板砖拦腰断了,修车人栽了,连吭都没吭一声。弓子一下子愣怔了,因为他后面还准备了许多狠话,要对修车人交代,当然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一切都在一拍之下结束了。靠,意犹未尽。
这时,突然有女人尖叫起来,不好了,杀人了!
弓子扭头去看二毛,意思是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他故意的,纯属手误,那么下面警告修车人的话还要不要说?可他忽然发现红毛和黄毛像两朵盛开的云彩,被风吹向了远处,转眼消失在茫茫楼宇间。
弓子没料到二毛会溜。他想也没想,就撒开了长腿,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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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10(1)
弓子没跑多远,就发现街边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
我们知道,弓子已经出门好多天了,身上的衣服一定很脏,这样一个螳螂般颀长的身影在街上惶恐地奔跑,叫人如何不生疑?非偷即抢啊!弓子担心撞上巡警,他这样急赤白脸地奔跑,八成会被巡警拦下,那样就麻烦了。
前面有条小街,弓子放慢脚步,拐了进去。这条小街是个小商品批发市场,挤满了人,弓子长长嘘了口气,像鱼儿游进了水里,浑身轻松多了。他一边扭头朝后面看,一边煞有介事地摆弄着小玩意,还和摊主讨价还价。
突然,有警笛声从远处划过,弓子浑身一紧,赶紧朝胡同深处挤去。
一个背着大包小包的小贩被弓子撞了个趔趄,回头骂道,你赶杀呀你?!弓子点头哈腰,大叔,是赶路……小街很长,弓子挤到头,浑身已经湿透。
恐惧和疲乏攫住弓子,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和细脖子立马耷拉下来。弓子此时才真正感到害怕,因为他不知道那修车人会不会死。看上去那么壮实的人,那么硕大的一颗脑袋,怎么就架不住一拍呢?
弓子忽然想回家,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想家。
他摸摸口袋,有钱,是早晨出发前红毛塞给他的。弓子发现红毛虽然平时说话很少,可有脑子,总能摸对他的脾气,很会来事。比如用报纸裹住板砖,比如和弓子拉开距离行动,比如临走塞给弓子一些钱,这些都让弓子心里服气和受用。黄毛成天麻雀一样爱动爱唧唧喳喳,有时让人讨厌,有时又蛮可怜……总之,弓子不由得替二毛担心起来,因为他们没有家可回,他们只有野树林,而这会儿,警察要是不傻的话,肯定追进野树林了,他们那两颗鲜艳的脑袋太惹眼了。
弓子起身拍拍屁股,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弓子没让出租车直接开到他们家楼下,那样目标太大了,要叫筒子楼里那帮妇女老头看见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不定要背地里叨咕他什么。弓子在街口就下了,黄花鱼一样贴着墙根,低头往家里走。
家里没人。弓子去厨房看看,估摸老娘是买菜没有回来。他赶紧钻进卫生间,卸下身上的脏衣服,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英语复读机,打开电扇,趴在桌上,转眼便成了一个用功少年。
几乎是恰到好处,老娘回来了!
王大兰嘴角起了几个红包,肯定是这几天内火攻心,烧的。听到弓子房间传来朗诵英语的声音,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几块豆腐大概是塑料口袋破了,正往下滴答黄浆水。
妈,我和同学出去玩了几天。弓子的聪明在于,这个时候一定得主动嘴甜,他说,把你急坏了,我应该给家里打个电话。
王大兰说,我以为你上南京你爸那去了,你原来疯到别的地方去了!
弓子立即讨好老娘,说,我才不去他那里!请我也不去!假如不是在外闯了祸,弓子绝对不会这样讨好老娘。
这不,王大兰果然受用,心说,范大林你要闹离婚就离吧,我还有儿子,儿子跟我一条心,谁怕谁啊!王大兰立即说,弓子我不知道你回来,你看,也没买两个人的菜,我这就去给你买烤鸭。弓子说,不用了,妈,能省点就省点吧。
王大兰心里那个高兴啊,人常说,不安生的家庭,子女早熟,她和丈夫刚闹离婚,这孩子就变得懂事多了。王大兰说,弓子你说得没错,你们班主任赵老师昨天打电话来,说暑假要补课,从后天开始,一个月时间,要交补课费六百。现在省点,留着给你上大学用。
弓子一怔,说,报纸电视上不是说过,暑假只允许高三毕业班补课,其他年级一律不准补课,而且补课不准收钱吗?
王大兰一边择着芹菜叶子,一边唠叨开了,你们小屁孩子家,哪里懂哦?就知道玩得痛快!等到高三再补,已经来不及了;就像人一样,等病倒了,躺在床上再补啥也白搭!我认为你们学校还有你们赵老师做得很对,报纸电视天天嚷嚷减轻学生和家长的负担,什么叫减轻学生家长负担?想办法让孩子考上大学,才是真正减轻我们家长和你们孩子的负担!当然,收费是高了点。可话又说回来,大热天的,老师利用假期给学生补课,不收点钱也说不过去,现在这年头,学雷锋也看日子看什么事儿……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10(2)
弓子知道,老娘嘴里这些话,大多是班主任赵老师灌输给她的。要搁平时,弓子对补课一定很反感,可今天他心里怪怪的,恨不得立即就去学校上课,因为我们知道,弓子闯祸了,他一定觉得,只有躲进书声朗朗的教室,警察才不会想到一个学生会砖拍陌生的修车人。
弓子一直无心看书,一是担心那个修车人会死,二是怕二毛被抓。二毛一旦被抓,能顶住警察的十八班武艺的拷问吗?会不会拉稀供出他弓子?弓子反复回想,觉得好像也没丢下什么把柄在二毛那里,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弓子是个学生,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惟独留下的只有〃弓子〃这个外号。可城南到城北那么远,谁知道弓子是谁?靠,你以为我弓子像韩寒那样有名?!
弓子这样想着,精神就有些放松,中午吃饱了,还睡了一觉。不过,晚上他还是去街口买了份当天的晚报,同时也仔细看了遍本市的电视新闻,没有修车人被拍砖的相关报道。看来修车人没死,否则这样的消息逃不过新闻线人的耳目。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11(1)
学校暑期补课,美其名曰:补缺补差,说是完全自愿;由于收费过高,自愿的不多。可没过几天,学校就使出了阴招。
弓子他们班的总人数是六十三,补课的第一天,只来了十六个人。班主任赵老师一跨进教室,就有两朵乌云堆上额头。
赵老师一到夏天就瘦,因为天热,胃口不好,吃嘛嘛腻,身体倍儿瘦,结果上面一排牙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翘首以待,随时有逃出口腔的打算。
赵老师扫了几眼稀稀拉拉的教室,用书本拍打着讲台,痛心疾首地说,简直不想好了!就来了这么点人!这个班还能好起来吗?你们想想,学校、老师顶着巨大的压力,千方百计想办法为你们提高成绩,使你们将来能考上大学,可你们看看,就来了这么点人,马上就进高二了,人都哪去了?学习难道是请客吃饭?!
弓子心里窃笑:请客吃饭才不会这么点人哩。弓子有些幸灾乐祸,同时想到赵老师曾在他老娘面前上他的眼药,斩断了他进网吧的路,现在又要逼着补课,一口气早横在胸口了。就在赵老师吐沫横飞地继续着牢骚,弓子霍地站了起来,说,赵老师,我们十六个同学应该受到你的表扬才对啊,你怎么反而冲着我们这些来的同学发火了?
其他同学也立即附和道,是啊,赵老师,这不公平。
赵老师也觉出串味了,就习惯性地咳嗽一下,开始转折,说,同学们,我不是冲你们发火,你们还是值得表扬的,我是对这种现状抒发感慨,你看这稀稀落落的教室,多么地叫人失望。赵老师是教语文的,说话经常流出朱自清般的〃哈喇子〃。
又抒发了几句,赵老师最后说,你们先自己看书,我去一下校长办公室,这种现象绝对不会是我们一个班,这样肯定不行。
赵老师一离开,大伙哪有看书的道理,立即聚拢到弓子身边,互相打探这些天在家是怎么过的。有的说又发现一款新游戏,有说QQ号换了,有说,弄到了韩寒和郭敬明的签名照和小说。
弓子忽然心里一紧,他立马想到红毛、黄毛,还有修车人应声栽倒的情形。弓子忽然就烦躁起来,猛地一抡胳臂,嚷道,都给我滚一边去,你丫一个个就知道玩,我才不稀罕玩你们那一套!
同学们有个习惯,哪怕只几天不见,再见面,总要亲热地三五一堆唧唧喳喳个没完。
弓子的举动让大伙很意外,于是怏怏地各自回到座位上,哗啦哗啦地翻书,却没一个真看内容的,大多用眼睛的余光一边斜睨弓子,一边撇嘴。
弓子在班上不是核心人物,既不是班长,也不是成绩冒尖,弓子完全是因为人缘,和他的讲义气。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及又细又弯的身材,决定了他的受关注。
那次和高年级同学的打架,才使他名播校园。
弓子让班上同学服气的一点就是,大凡和自己班上有牵扯的事,弓子都是不计后果地挺身而出。比如球赛,他大小球全都要参加,不拼个血汗淋漓决不罢休。还比如,有外班人欺负他们班同学,不论这同学过去跟他有没有过节,他都跟美国佬一样出面干预……在这些方面,连一贯头疼他的赵老师,也不得不赞他几分。
补课的第三天,老师忽然放下旧教材,开始上新课。当天下午,教室就满了。
校园里本来鸦雀无声,转眼就嘈杂起来。弓子这才知道,不是他们一个班需要补课,而是整个学校。连还没进高二都感到时间紧迫了,更遑论高三?
班主任赵老师再次回到讲台上,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学生,就像农民面对郁郁葱葱的庄稼,笑得合不拢嘴,那一排上牙更是熠熠生辉。
赵老师说,现在上新课,是把期末的复习时间充裕地留出来,那样更能有针对性地补缺补差,为期末考出好成绩打下良好基础。
弓子忽然明白,学校这一招实在是既损又高。弓子看到同学们拥上去交钱的情景,立即想起母亲掏钱给他时颤抖的嘴唇。
《飘荡在暑假里的青春荷尔蒙》11(2)
弓子立即用笔在胶合板桌面的一块空隙处计算起来,每人六百乘以全班六十三人再乘以二十二个班级,等于八十三万一千六百块。这还只是高一,还有高二、高三,加起来就几百万啊!几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弓子数学不好,有些晕数字,可他不晕钱啊!这么简单就弄几百万?!他老娘每月领二百八十二块的社保金,他老爸在南京给人送牛奶,每月挣一千一百块,他上网每小时是一块五毛……靠,人家是转眼就几百万啊!
弓子一激动,将笔尖扎进了桌面,〃砰〃的一声脆响,又损失一块四!弓子心里骂了一句,操你妈……
一连几天,晚报和电视上都没有修车人被拍的新闻报道,弓子认定那个结实的男人和他结实的脑袋安然无恙。大概是被拍晕了,可能几分钟后,就醒了,然后拍拍脑袋,又继续扑哧扑哧地锉他手中的破内胎了。
那么,红毛和黄毛肯定也不会有事了,那俩小子八成又在野树林里,继续着他们无限逍遥自在的日子,晚上继续偷看情人和野鸳鸯们的A片直播,趁他们情浓意酣之时,拿走他们的东西……弓子一度曾冲动地想去城南的野树林去看看,可这一个月是没时间了,只能等补课结束。
精神一松弛,弓子就会想起秧子,就想看见她,和她说说话,这念头像平静的池塘不断冒出来的水泡泡。秧子那白嫩的脸颊上也经常有浅浅的酒窝水泡泡一样荡漾,在弓子的心里盛开着一圈圈涟漪。
秧子和弓子同届,秧子是高一(9)班的,在后面那幢教学楼,由于各班老师在最后一堂课总有这样那样的屁事,放学不一致,弓子很难在门口遇到秧子。
弓子只能一遍遍回味着他和秧子的奇特相遇。
那是考入市六中后,开学的前几天。市六中虽然不像市一中、四中那样有名气,但也属市重点中学,而且是只招高中生。
弓子是因加分被六中录取的,理由是弓子在初中阶段作为篮球队的主力中锋,曾两获市少年篮球比赛冠军。能考上高中,老娘当然高兴;老娘一高兴,弓子就放松,天天泡在网吧里。
一天,弓子在QQ聊天室里四处捣乱,忽然一个〃毛豆喂大象〃的网名引起他的注意,聊了半个小时,正起劲哩,毛豆喂大象说要下了。弓子就给对方点了首他喜欢的歌,可就在这时,网吧的一角突然响起这首歌。
弓子怔住了,立马起身朝角落看去,昏暗的角落,一个女孩翠格生生地端坐在那里,听完了歌,起身朝门口走来,这时弓子才看清她的面庞,弓子从脖子到脸上立即火烧般蔓延着一种激动:这女孩太漂亮了!弓子就那么呆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女孩结了账,走出网吧,弓子才撒腿追了出去。
站住!弓子因为激动和紧张,这样喝住女孩。
女孩转身怯怯地说,怎么了,我给过钱了呀?
弓子说,你是毛豆喂大象?
女孩一怔,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网名?
弓子脸烧得通红,把脖子也烧弯了,嗫嚅道,我……我是〃弯弓射大雕〃,刚才给你点歌的……
女孩子脸像幻灯一样陡然由白变红,连声说,是你?!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巧!
后来,弓子和女孩在网吧又邂逅过几次,依然是用QQ聊天,由此弓子知道她小名叫秧子,也是刚考入市六中。
最让弓子心里流蜜的是,有时弓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游戏,秧子进来了,也不说话,从他身后经过时,用尖尖的手指,轻轻在弓子细长的脖子上掐一下。秧子的手指通常都是凉凉的,水蛭一样从弓子脖子上游过。
已经很多天没上网,没法和秧子联系,学校里又看不见她,难道秧子不来补课?这可是上新课啊,落下了就跟不上了。
弓子实在憋不住,这天利用课间休息,跑到后面那幢教学楼,上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