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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换个聪明点的借口。”
天啊!他定是将自己当成了西北蜂拥而上的贵族小姐了!
真是,这人要是走运了,连心想不到的,都能离奇事成啊!
自己没事了!
哈哈……傻人有傻福,有惊无险啊……她在心底狂笑着。
“大都督!”赵富奎突然喊了出来。
那英俊男子诧异的回过了头。
“大都督!”赵富奎弓着腰跑了过去,“这女的很是可疑……她说她打京城来,说和您是一个主子,说您的八字是‘庚子、己酉、庚申、壬午’、还说她连皇上和冯国公的八字都倒背如流……一直想让小的放了她!她定是有鬼,她不敢见您!”
涵玉眩晕!这该死的赵富奎!杀千刀的赵富奎!!
一双俊秀的瞳目牢牢的锁定在了涵玉的脸上。
“知道了。”那淡淡的声音含着冷冷的味道,“你,进来。”
119。乱花渐欲迷人眼(上)'VIP'
冰冷的目光之下。
涵玉面色惨白的挪进了大都督府。
没有人上来绑她、押送她。说实话,也确实没这个必要……
她哆嗦着,颤抖着,跟随在一直沉默无语的冯大都督身后。
他真的很可恨……竟如此的轻敌,只身一人,潇洒飘逸,如闲逛般悠然漫步在前。那感觉,不像是押解一个人犯,却更像是带着随从在自家园林里闲庭散步,真叫个悠然自得。
涵玉恨恨的想,自己若是有一身陆重阳那般的武功该有多好……现在就朝这阴阳怪气的都督身后喀嚓来一下,然后翻墙跑路……
“这庭园如何?”他在前头竟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涵玉大愣。她感觉自己的脑子确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还是告老还乡一边儿休养去吧……
她支吾的抬头望了望四周的风景。这一望不要紧,她的眼睛再也拿不下来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都督府的琉璃花门前,在此,整个园林在长廊蜿蜒之间,将全貌豁然呈现在她的面前。
师法自然的叠山连绵逶迤,与昆俞山自然山岱巧妙的融为一体。幽深沟渠,水流淙淙作响;飞檐摆动,雕物栩栩如声。园林中山静泉流,水静鱼游,花静蝶飞,石静影移。立在沿湖东西逶迤的长廊之上,只觉得整个人都酥软沉醉于陶然的水墨丹青中……
“太美了……不似人间……”涵玉轻声叹道。
“哼……”他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停下半分,“是美……”他冷蔑的说着,“可惜,为他人……”后一句,他不屑的嘀咕声飘渺的散入风中……
什么?涵玉没听清楚,她皱着眉头,虽然疑惑万千,也没敢张口去问。
两人就这样诡异的沿曲径漫步。过了石牌坊前院,来到了一处配殿空场。涵玉左右瞧来,翠绿之中掩着两座八角的重檐亭子。真是别致啊……她在心里感慨万千,这是什么人,竟有如此之才设想布置而成?真真是山支骨架,水做命脉,树当铺缀,亭为点睛。大才,大气!
那冯大都督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动态,径直向前走着,“吱呀……”他推开了一处厢房花门。
涵玉怔怔的立在外面,愣是没敢跟进去……
他要干什么?
难道这大都督府没设计着建牢房??竟用这么一处厢房来审讯自己这样的可疑要犯?
不会吧……她越想越不对劲……
见色起异?要干那个……哎呦,她自己都难受的苦了下脸……不至于吧,她这品像……再说这冯大都督连送上门的大小姐们都不要,还能强要了她??太矫情了,太矫情了!太高估自己了吧……
“进来啊!”他第一次回身讲话,漂亮的剑眉微微挤着弧度。
这人,连生气都这么俊俏……涵玉一狠心,想自己一无财,二无色,难道还真怕他了不成!她猛的一低头,快速跟了进去。
“吱呀……”他关上了门。
“坐吧。”他无事般的先坐到了主位之上。
涵玉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本放了她,却又听那杀千刀的赵富奎多嘴扣下了她;扣下了她,却又不审不打,邪门诡异的将她领到这么一处屋子里来……他想干什么?!
她惶恐的蹬着大眼睛,哪里敢坐……
“呵呵,”冯大都督淡笑着打破了沉闷的局面,“你是从哪里得知我的生辰八字的?”他无害的凝望着她。
涵玉呆滞。“他”的生辰八字?!
天啊,莫非真让她撞见鬼了……这人居然和冯严同年同月同个时辰生的?!她疑惑的重新打量了一下他。
不对啊,瞧这人的面相,够不够二十岁都难讲……像是还没明振飞大的样子,怎么可能和冯严是同年人!难道……他长的就是少相?
“恩……”涵玉无话可说。她窘迫局促的拧着自己的衣袖,拼命的想着对策。
“这事打听出来,可真不容易啊……”他轻轻笑着,竟慢慢起了身,晃悠着走到了涵玉的身边。
“小姐竟对本督如此青睐?”他的嘴唇不知何时,竟近的快贴上了她的眉梢,那轻柔、更是有些魅惑的嗓音低沉缓慢,撩拨的她心都在跟着颤抖,“这份心,让本督如何报答呢……”
这一刻,他温热的手掌竟直接揽上了她了腰肢!
“啊!”涵玉似被开水烫了一下,低叫着蹦了起来!
她几乎是跳着逃出了他的臂弯!
“不……不是……不……”她语无伦次干笑着摆手后退着,她觉得自己的面颊都僵硬的不会弯曲了!不会吧!他竟真的有那个意思!这个冯大都督……竟不是传闻中的那样的人!
“这只有我们二人……”他步步紧逼,那嗓音在继续低沉的蛊惑着,“小姐莫要羞怯……本督只身一人而来,总得在汉北寻个娇娘、成个小家吧……”
“大……都督……”涵玉的嘴都别不过来了,是她太有魅力还是他饿极乱挑,这事情发展的太恐怖了……“奴家蒲柳之姿……实在是没存高攀之心……”她边说边退着。
“咣当!”她的身子被博古墙给生生挡住了!
“小姐莫要自言菲薄,本督觉得,小姐清尘灵秀……心动的很呢……”他邪笑着展臂支住了墙体,将涵玉牢牢的罩在了势力范围之中。
两人贴的好近……涵玉能清晰的瞧见他身上雪白的暗纹内衬、还有那丝浓淡的恰如其分、令人周身舒畅的夜酣香余味……
好有品位的男人……她面红耳赤的想,怎么偏偏会是个阴阳怪气的登徒子呢……
“不要紧张……”他轻柔的抚上了她的柳肩,修长的手指在她玉石般的颈部翩然划过……
涵玉都快要窒息了!他真的要……
他的嘴唇越来越近,另一只手臂已灵活的绕入了她的身后,轻拂游走着……
“不要啊!”涵玉不得不爆发了,她趁其不意猛的一推!可他的身子却似早有防备似的,飘然转向了一边!
他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然转换了姿势!
一手按着她的右臂,另一只手却生生的扼住了她的喉咙!!
那双俊秀的瞳目射出了如万年寒冰般的眼波!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扼的她几近晕厥!
她猛的竟想到了那夜的太子,哦不,应该是皇帝陛下扼向她咽喉的情形……他根本就没这么用力……这个冯大都督,这个混蛋……莫非是求欢不成竟想掐死她……
他突然松开了手!
涵玉一个没防备,竟重重的晃到了地上。
“你不是那些官家小姐……”那声音冰冷漠然。
“你对这事儿根本就无意……你来做什么?恩?”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天啊,他刚才竟是在试探她!下手真狠!竟差点没掐死她……涵玉咳嗽了半天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如今什么都撕破了,她索性来了胆量,她直直的抬起了头,“我根本就没想来!”她坦荡的盯着他,“我在街上看到满地都是黄纸条,算我倒霉!看了两眼,没别人跑的快,就被想建功立业的死赵富奎给抓来了!我冤枉着呢!什么风大都督雨大都督……我根本就不知道!”
“呦,你这话说的,真像是真的。”他冷冷的“赞扬”着。
“这本来就是真的!”涵玉大叫道!“我敢发最毒的誓!我敢……”
“那生辰八字是怎么回事啊?”他面无表情,一针见血。
涵玉僵直,“嗯……那是我为了骗赵富……”
“噢!灵机一动、随口骗人就能说这么准啊?!”他嘲笑的望着她,“我都没你知道的清楚呢……你干脆到朝廷当国师去吧……”
涵玉窘的面红耳赤。
“你是谁的人?”他突然发问。
涵玉一僵,面色惨白。
“你和冯严是一个主子?”他邪恶的笑着,“那你为何不敢见他?”
涵玉闻言如遭雷劈!她瞪大了眼望着他!他!他!!他!!!
“有意思……”他更加戏谑的笑开了,“你竟都不敢肯定,我到底是不是冯严?”
涵玉彻底无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他拖着声调,故意皱起了眉头,“又是谁,派你来汉北的啊?”
涵玉觉得自己晕过去算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想说就算了。”他竟突然不屑的转过了身去!
“水越混越好啊……”他阴恻的笑着,“混水才好摸鱼啊……”
“咣咣。”外面传来两声轻轻扣门的声音。
“进来。”这个神秘的英俊男子又坐回了华椅之上。
“侯爷,”一小厮打扮的男人躬身入内,扫了眼涵玉,闭口不言。
“说。”他傲慢的垂着眼眸。
“冯大都督说,城西那事太大了,他可能一时回不来……您……”那小厮挤着笑恭敬的呈着话。
涵玉愣愣的盯着他,什么?叫他“侯爷”?!什么侯爷?!谁家的侯爷?难道是……
“知道了。”这位英俊的侯爷潇洒的摆着手,“下去吧。”
涵玉的心里砰砰……乱跳。
“你也下去吧。”他眼皮都不抬,似在招呼一个自家的仆从。
涵玉瞠目!他……
“不走?难不成还想本侯亲自送你出去?”他嘲讽的干笑着。
“您是……”涵玉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她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出去!她拼命的鼓足了勇气,“您是安……庆王爷的世子殿下?”这大西北,只有李典威这一个王侯之爵!应该不会错吧……怪不得她第一眼觉得他不像领兵的都督,更像是一个世子衙内!
真是没白在东宫历练,她的眼神还可以啊!
“哎呦?!”他竟扑哧一声乐出声来了,“你是聪明还是笨啊?”他那眼神,似在观赏一个傻子表演一般,“本侯是安庆王的次子。小姐,若是世子,那奴才能称我为‘侯爷’吗?”
涵玉的面色顿时腾的通红!
她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无比开心的大笑着。
“走吧走吧……”他的肩膀都在抖动着,“你是纯来逗本侯开心吧……”
“为什么!”涵玉气的索性大叫出声,“侯爷既然知道我来历不明,为何还将我放出去!若是想放线钓鱼,小女恐怕会让您非常的失望!”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把她当傻子笑话!当今圣上当年都不曾如此取笑过她,这个混蛋竟……
“我可没那份闲功夫。”他嘲笑的声调一丝未减,“就你?武功一点没有,还搭上这份脑筋……估计怎么也不会是个大角色……还放线钓鱼呢,哈哈……不够功夫钱!”
“只要……你和他不是一路的,”他挑着漂亮的眉毛,轻轻着吐着音节,“我就乐的,睁一眼,闭一眼……”
等涵玉气鼓鼓的走出都督府,日头已经朝西偏了。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就你?武功一点没有,还搭上这份脑筋,估计怎么也不会是个大角色。还放线钓鱼呢,哈哈,不够功夫钱!”
她气愤的剧烈起伏颤抖着。这只讨厌、虐心、可恶的李小狐狸!此仇不报,我……
——“我都没你知道的清楚呢……你干脆到朝廷当国师去吧……”
该死,他那时竟生生说的是实话!她竟一点都没注意,权当成反话听了!
“咕噜……”她的肚子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涵玉长叹一声,看来这一个白日劳心劳神消耗的太多。一波三折、大起大落的,要人命啊……再看手上,她和敏儿、福儿熬到半夜抄的经文也不见了,怎么回去见他们啊……唉,虱子多了不咬人,先找地儿添饱了肚皮再说吧。
两个包子、一碟小菜,她还闷闷的要了一壶烧酒。
不时的,有人三两成群的仓皇向西走着。涵玉仔细一瞧,竟以老妇幼童为多。
——“冯大都督说,城西那事太大了,他可能一时回不来……”
城西出大事了!
“啪!”她狠狠的打了自己手一下,再管闲事,再看热闹,打残了你……
吃完了饭,她跑到了马丁德那里。先诉苦,又啰嗦闲聊了半天,在天快黑的时候,她才取了一些经书样本慢慢走了回来。
推开小院的门,里面静悄悄的。她喊了两声,也没人应答。
涵玉有些疑惑,这敏儿不做饭跑哪里去了?连福儿也不见了?!
再一望屋内,灶上收拾的很是干净,一摸锅底,却是——凉透。
他们连中午都未开火!涵玉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等到天都快黑透了,才听得院门“吱呀”一响。
涵玉跳着直起了身子,匆忙跨出了厅门。
——福儿,只是福儿,一个人垂着头疲惫的转过身来。
他看到涵玉,竟先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小姐!”他的脸庞突然焕发了惊喜又激动的神采!
“太好了!您不是!您没事!没有您!”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敏儿呢?!”涵玉皱着眉,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姐姐没回来?!”福儿闻言蓦地惨白了脸,“她没有回来?!”他的声调都恐惧的走了音!
“到底怎么了?!”涵玉一把捉住了他,她的心似突的落入了冰窟,“快说!别遗漏了!”
120。乱花渐欲迷人眼(下)'VIP'
福儿被涵玉拽进了房内。
事情,是这样的。
清晨,在涵玉走后不久,六扇门巡捕开始了挨户的敲门走访。
不是抓人,只是每处提醒一下,家宅有年轻女孩子的,近期一定要小心,别让女孩子孤身一人外出。
敏儿很奇怪,就多问了句“为什么?”
六扇门的捕头不耐烦的说着,最近平安府失踪了很多女孩子,今儿早上在城西的无定河谷发现了几个……可惜,都是尸体了……血都被放干了,死状很是恐怖……
捕头走后,敏儿就在家心神不宁。她惦记着涵玉,就换了一身男装跑了出去……福儿要跟着去,她不让,说是小姐回来找不到人会着急的。
可怜的福儿乖乖的等到晌午,也不见一个人回来,他又是恐惧,又是无助,浮想联翩的假设弄的他浑身都哆嗦……没有办法,他心一横,掩上了门就跑了出去。
大街上日头正毒,上哪里找她们呢?他依稀记得六扇门捕头说了句“城西无定河谷”。他就打听着跑去了。
涵玉越听越恐惧,她打断了福儿,“敏儿没说她上哪里找我?”
“那姐姐没说啊,”福儿着急的答着,“我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找您……”
突然,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送经文……马丁德!
她一定是去打听寻那马丁德的住处去了!可是,她打听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涵玉猛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福儿却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小姐!”他大叫着,“天都黑了,您可不能再出去了……要是那姐姐回来怎么办?天这么黑……福儿又没有长大不能保护你们……您可千万别再出去了!别再出去了!求求您了!”他急的都快哭了。
涵玉心下一颤,僵直了身子。不知怎么,她竟突然想到了仲言……
冷静,冷静。她在心里默念着。敏儿不会在马丁德那里,因为她刚刚才从那里回来。
敏儿跑到哪里去了呢?
——城西无定河谷?!
“对了!”她突然大喊着,“福儿,你去无定河谷,看没看到敏儿?!”
福儿快速的摇头,“那儿人好多啊……估计到现在都没散呢!有哭的有寻的……我好容易连蒙带骗的才挤到水边上看上一眼……只能说,九成不在那些尸体里……”
涵玉恼了,“什么叫九成不在?!”她狠狠敲了福儿一个板栗!“不在就不在,在就在,看了半顿,连人都认不清!”
“小姐!”福儿苦着脸,“您知道我进去的多不容易吗?!”
“连锦衣卫都来了!六扇门、还有穿着铠甲的军队将河谷围的严严实实,谁都不许进啊……”
“我绕了一个多时辰,连河谷边的一根草都没看到!”福儿叫苦不迭,“小姐,后来的事儿才叫气人呢!”
“我看见一个小女孩哭着找她姐姐,见那些当兵的将河谷封的死死的,竟哭晕了过去。”
“后来过来一个男的,使劲去按她嘴巴,竟把她按醒了,我听他悄悄的跟她说,他一会儿会带她进去看看!”
“我那个兴奋啊!那男的一转身,我就偷偷跟了去,我求他,待会儿带我也一起带进去……”
“可他脸色非常难看!他连话都不和我说,从鼻孔哼了一声就绕走了!”
涵玉惊愕的插话了,“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福儿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啊!我后来都哭着跪下求他了!”
“可他的态度却更气人了!”
“他说,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这么丢脸没出息,等长大了就是一废物……让我到一边哭去,他看着就难受……”
“这人有毛病吧!”涵玉突然灵光一闪,“他……他不会就是专门诱骗小女孩的那个……”
“不是!”福儿这回很是肯定,他的双手摆个不停,“我亲眼看见他将那小女孩带进去了!”
“他好像和衙门还有什么关系……我看那些锦衣卫、六扇门甚至军队的人都不去管他。”
“他就那么轻松的将小女孩带进去,一会儿又带出来了!”
“我见状更是铁了心死缠着他了,可他……”
“他又怎么了?”涵玉皱着眉头,这汉北郡怎么这么多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