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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玉有些羞涩,但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去搪塞,只的小声嘀咕着,“因为这样……出嫁就可以叫‘御赏’。”又补了一句,“……没人敢轻视的。”
太子像听了一个大笑话似的瞪大了双眼,他的嘴唇慢慢弯了起来,终于大笑出来,“你知道 ‘御赏’? 什么叫‘御赏’?”
涵玉被他的反映弄的发蒙,点头,又使劲摇头。
“就是把皇帝的女人赏给你!”明承乾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
涵玉张大了嘴巴!脑海中浮现出李善长的话来——穿上这身衣服,日后出嫁叫“御赏”,再高贵的婆家也不敢轻视了去!——竟是原来如此!她顿时羞红了脸,连连摆手,语无伦次,“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殿下……”
明承乾将头歪到了一边,他向涵玉摆了摆手,强忍着笑意吩咐道,“你下去吧。按门边第二块石砖。”
涵玉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飞快的斜着跑了出去。在打开石门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好象听到了太子在嘀咕一句话语,若有若无,虚幻飘渺: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43。人间颜色如尘土(上)
涵玉发现,自她从石门中出来的那一刻起,她更成了整个东宫关注的中心。
当然,这绝不是件好事。
她的前任,一位出身显贵,小眼圆脸的女官,摆着付永远没有变化的微笑表情,只温柔的交代了她几句话,“很简单的,都是些每天重复的事情,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涵玉点头致谢。
可慢慢的,涵玉发现自己倒了大霉。
夜里,涵玉鼓起了勇气带领宫女上前给太子更衣,却发现这衣服前后都没有开口!她在脑海里快速的回忆着前任的交代,却发现半句有用的都没有,正上神呢,却见太子自己将衣服从腋下扯了下来,有些恼怒,“怎么,没交接好吗?去问明白再来当差!”
涵玉一脸尴尬的去了尚食局,那小眼圆脸的女官笑的谦和柔顺,“就是那里啊,你慢慢就知道了……”
清晨,宫女拿着一堆衣服请涵玉选择。涵玉瞪大了眼,她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得硬着头皮拿了一件,结果太子在更衣的时候像瞧怪物一般瞧着她,还是亲自拣出来另一件,气的牙根都颤,“十五本宫要去哪里?你还没明白!再去问!”
涵玉又去了尚食局,那小眼圆脸的女官还是笑的谦和之极,“殿下说的没错啊,每月十五他都得去太庙行跪礼呀……”
涵玉终于长了心眼,“那还有什么日子呢,请姐姐告诉妹妹吧……”
涵玉终于靠着过人的记忆力过了两天好日子。
可没几天,又犯事了……
有个司总管太监在太子洗漱、涵玉正跑进跑出的时候将一份塘报塞到了她手中,“司筵大人请得空呈给太子……”涵玉忙点头收下了,看封上画着三道红杠,当下也不敢怠慢,转身呈了进去,却不想太子拿去一瞧,差点没跳了起来,“这是什么时辰送来的!怎么才呈上来!”
涵玉一急,忙争辩道,“奴才刚刚接到一司太监传来的,奴才半点……”
涵玉还没解释完,太子已甩袖出了门去……涵玉又气又恼,她没有说谎啊!这时事怎么这样,喝凉水都咯牙呢!她垂头丧气的退回偏殿,宫女们也四散去了,一直也和她没说几句话的典执女官走上前来,看看四下无人,轻叹了一口气,“董姑娘还是好好去请教下您的前任李蓉蓉吧……好些事……我看你根本就没接上手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涵玉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强忍着自己没表现出咬牙切齿的模样,挤着笑又来到了尚食局。那小眼圆脸的李蓉蓉还是那付谦和的笑面姿态,“妹妹啊,这事情就是按着自己直觉办,这次办的不对,下次就知道了……”
涵玉真想把她踹到地上狠踢一气,当下还得继续挤着笑央求着,“妹妹总是做不好,总来麻烦姐姐,这样多麻烦,这日常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还请姐姐不吝赐教啊。”
李蓉蓉都没变过表情,“妹妹这么聪明,哪里还有什么难事,我这一时也想不出来,都是日常琐碎的事,很简单的,要是妹妹什么地方不明白,尽管来问,姐姐我是知无不言啊。”
涵玉语塞,对方的姿态摆的很谦和,你问吧,只要你能问出来,我就答啊!可她哪里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她连问都问不出来!涵玉讪讪的告辞了。
临行前听到尚食局的女官们三两议论,“那个女官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影响人家往上爬啊……”“看那狐媚样……”“嘘,人家有皇后撑腰呐。”“哼,要讲我还是娘娘沾亲的外甥女呢!”“对啊,她父亲的品级根本就不入流”“看吧,太子殿下还是离不开蓉蓉姐的,早晚会换回去的!”
涵玉强忍着愤怒回了景泷殿,她发誓;杀了她也不会再去尚食局去求那个李蓉蓉!
不带血的怎么叫经验呢?她董涵玉要亡羊补牢了!
首先,她趁四处无人的时候,单独找了那个点拨自己的典执女官。可那女官也很犹豫,毕竟是隔行,再又是也不想明显的站出来,只是简单的说了三两件平常李蓉蓉经常做的事情。
其次,她找到了从早就想“效忠”自己的吴德远,没有太监办不到的事情,她要去了一大堆起居录、东宫史、制度注、名单册……甚至让吴德远去搜集东宫各个主子的爱好习惯脾性,众女官的家世来由……
涵玉开始了悬梁刺股的时光,拼命的快速将所有的书卷装到自己的脑袋里,她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却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和力量。她有时在想,自己不正在过陆重阳当年的日子吗?呵呵,心底荡漾出阵阵暖意,仿佛无尽的黑夜有爱人相伴,温馨甜蜜……
慢慢的,太子阴脸的日子越来越少了,那个典执女官也能偶尔的在场面上和涵玉说上一两句话了,宫女们三三两两的也敢抬眼看她了,太监们早就有机灵出头的开始往她身边靠了……
涵玉冷笑,真是求人不如求己,自求多福啊!
其间,东宫大总管张德安前来询问涵玉,要不要把丫头敏儿换到身边来。涵玉明白这是张总管在送自己人情,赶紧掏出答谢银子,堆上笑说,“涵玉想求公公件事……”
敏儿被一道公文放出了东宫。
敏儿很是不解,在小姐面前呜呜的哭个不停。涵玉看四下无人,拉过她的手,将一团东西偷偷塞到敏儿的手中,正色轻声嘱咐道,“敏儿仔细听着,出宫后赶紧办两件事……”
这吃人的宫廷,多一个人在,多一份危险。
更何况,她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涵玉逐渐适应了新环境。司筵这职位确实如李善长说的那般“了不得”,和涵玉经常打交道的有一大堆京城绸缎、衣坊掌柜,东宫所有主子的中衣小件均是自尚寝局统一配置,涵玉也渐渐开了不少眼界。俗话说篓草打兔子,借公务之机,她也给心爱的陆重阳也添置了几套中衣,当然,要的是时下最贵的货;当然,败的是自己荷包里的银子;更当然,她一星一点都没心疼。
但,她压根就没想过,也买件这样昂贵的货色自己来穿穿?怎么可能?太贵了太贵了啊……
正经活儿涵玉也慢慢上手了。李蓉蓉说的不错,司筵就是做些每天重复的事,但做好了也着实不简单。靠着勤奋的努力和强悍的脑力,她慢慢和内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打成了一片。不只一个宫女偷偷跑来跟涵玉说——原来您是这么好的人啊,我们刚见您时,觉得您长的那么漂亮,还面色冰冷,一副拒人千里、心高气傲的样子,现在才发现您不是那样的人……
涵玉每次都回去掏来镜子左瞧右瞧,说她漂亮她知道不是说谎,东宫的女官重家世,长成她那样子已经算是个中翘楚了;但说她面色冰冷?拒人千里?心高气傲?涵玉使劲瞧着镜子里的人,面容清丽,顾盼神飞,不像啊?!再想起那个热心的典执说过的话——涵玉啊,你多跟李蓉蓉学学啊,在宫里做奴才的,哪有你这样的性格啊……唉,反正不是做一辈子,自己也不想上进做什么六尚了,再说就算再不讨人喜欢,太子也不敢杀了她。她想起李蓉蓉那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谦和表情就来气,祝愿她做奴才做到死,哼,压抑自己做什么呢!
五月,榴花照眼,萱北乡,夜合始交,薝匐有香,锦葵开,山丹赪。
“最近景泷殿……”太子明承乾疑惑的看着殿堂点缀的金雀月季和宫女头上插的鸢尾八仙,半晌憋出一句,“很新鲜啊……”
“是司筵大人布置的。”有太监答话,“殿下瞧着不好,奴才马上命她们换下来。”
明承乾摆了摆手,沉思片刻,“传她过来。”
太监弓身退下。
不一会儿,涵玉穿着冰蓝夏装,依旧素面朝天的前来叩见。
“你倒是省脂粉钱,”太子依旧是习惯性的嘲讽口气,“让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衬托本宫特别苛刻你?”
涵玉一楞,突然想起陆重阳好似也这样表达过,一阵尴尬,心想这男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嘴上忙接上话去,“殿下恕罪,奴才这就去改……”
涵玉几步跑回内间,看着一堆胭脂、脂粉、丹蔻盒子心里直发虚,可皇命难违,怕惹恼了他更没什么好事做,狠狠心,回忆着别人如何描画,朝自己脸上一阵捣鼓。
再回到殿上跪着,却换来明承乾扑呲一声暴笑,太子强忍着自己的嘴角没再弯曲,快速的挥了挥手,“你……你还是换回去吧……这样子好滑稽……”他的双肩都开始抖动了。
涵玉恼怒之极,面红耳赤的又回到了内间,两盆水洗掉了胭脂水粉,心头哀叹,看来自己应该好好学习下妆容画技了,要不永远也上不陆重阳台面啊……
再回到殿上跪着,太子终于说到了正事。
“你这一阵子找些借口,经常出宫转转。”明承乾突然蹦出这么句话。
涵玉一楞,第一反应竟是太子要设计她!趁她出宫给她扣大帽子然后咔嚓……
“给本宫去找一个人……这是他的画像”明承乾挥袖扔下来一副画卷。
涵玉张口结舌,“我?……奴才怕……怕不能胜任……”
“他在流光街紫竹别苑。”明承乾根本不理会她。
涵玉更觉得不对劲了,都知道在哪儿了,还让她去找!她慢慢的打开画卷,一老年男子形象展现出来。只瞧了一眼,涵玉就楞了,这不是——这不是和自己一同进京的显姓老人吗!
“知道为什么让你去了吧?”毫无暖意的声音自头顶发出。
涵玉一哆嗦,感情自己那点事谁都知道!
“奴才……奴才当时是迫不得已……”涵玉尴尬的解释道。
“本宫没心情管你当初的事,”明承乾干脆的下达了指令,“是你自己‘无意’中跟他碰面的,记住,在无人时告诉他一句话,‘人主之道,静退以为宝。’这样——”明承乾特意拉长了声音,带出了那股独对着涵玉才有的嘲讽口气,“他日后有事向本宫禀报的时候,就到锦汀街直接找你那个丫头就行了。”
涵玉惊的猛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连敏儿的事都知道……
“别说,母后还真会选人,”明承乾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到涵玉这付表情,“你还真会猜本宫的心思!本宫正愁着怎么跟丛显大人秘密接上信儿,你就把你的丫头送出宫了……”
涵玉的脑袋嗡嗡的。
“你那丫头出手还真大方,才两天就在锦汀街买了栋别苑,”明承乾拿眼瞟着涵玉,“我还真小看了你去,居然从月光那儿弄来这么多钱……”
涵玉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的狸猫。
“记住,要是有人发现你是故意接近紫竹别苑的,你就以死谢罪吧!”太子甩出了最后一句,大步出殿。
涵玉有的是理由偷着出宫,而且,她情愿的很。
她让敏儿在外置业安顿,很大原因是想和陆重阳有更多联系。她不想被动的等待,她要主动出击!这下有了“尚方宝剑”,更可以篓草打兔子,涵玉心底暗笑,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甚至可以亲自去找陆重阳了!
涵玉让吴德远给自己弄来一本京城图志,秉烛夜读。隔壁住的好心的典执女官忍不住敲门来劝,“董姑娘,还是爱惜下身子吧,这么卖命的为什么啊?”
涵玉感激着将她送走了,回身望着烛火轻笑,
自己这么卖命的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一个身影浮现脑海——
也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那个你一直当沙子的女孩,也是粒金子……
44。人间颜色如尘土(下)
涵玉不得不佩服父亲,从奉安董家出来的奴才都比别家的奴才多两个心眼。
“这个被发现了。”涵玉迈入了锦汀街的别苑,笑着对敏儿说道。
“宫里可真厉害……”敏儿感慨着将涵玉迎进了内厅,带上了房门,才从衣襟里掏出一把钥匙,轻声说道,“小姐,这个在流光街,绝对是繁华地儿,就是太贵,小了点。”
涵玉一愣,敏儿居然和东宫想到了一处,大隐于市,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安全。她赞赏的咧开嘴笑了。
流光街南北横跨金水河,东临昌乐街,西接簋街,中间有流光桥相连。
涵玉踏上流光桥,见清澈的河水在日光的照射下金的灿烂,想起月前,不免感慨万千。
“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一天到晚不缺人。”敏儿得意的讲述着。
涵玉早把京城装进了自己的脑海里,她抚摸着桥上的石栏,脑筋转的厉害。如何能“无意”的靠近紫竹别苑呢?还真是个难事……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主仆二人将流光街从南往北逛了个遍,流光街真是京城繁华之最,畅音阁、醉仙居、得月楼,天衣坊,龙门社,连当年和月光公主来过的千奇馆也在其中。敏儿暗示,那小宅就在龙门社的东北,涵玉暗自叫好,此地人员最杂,各地生员有的长住于此,有的奔波来回,尤其是三年秋闱大比,更是陌生面孔层出不穷……可是,怎么还没见到紫竹别苑呢?前面已明显少了店铺酒肆,她们已走到繁华的边缘了!
正寻思着,涵玉的胳膊被敏儿一把拉住,“小姐,该往昌乐街走了,再往前就是住家了。”
“哦……”涵玉心头郁闷也不敢声张,只得巴巴回望了两眼,只见隐约在流光街的最北端有一片翠竹环绕的房舍,“真是有钱人啊……”涵玉随口乱说着遮掩。
“可不是!”敏儿愤愤的说,“我去问过,那里面的别苑全是按黄金叫卖的,开口就是三千两……”
涵玉心头一震,越发疑惑了,这丛显是什么人?从二品的汉阳藩司大礼跪拜,当朝太子用计通联,还带着个几乎令天下红颜都失色的女儿幼晴……
涵玉失神的走在昌乐街上,敏儿却没什么知觉,继续讲述着,“这条街上尽是妓院,乐馆,这是倚红楼、那边是杨柳青……再往那走就是长春街了,荣宝斋不远呢……”
涵玉一楞,那倚红楼的大红灯笼就在眼前迎风飘摇着,那红色让日光张扬的刺眼……涵玉心里一阵感叹——今儿怎么尽是故地重游呢……
主仆二人回到别苑,都觉得累的不轻。
“小姐,咱这别苑还没名字呢,”敏儿突然想起来了。
“叫幽时别苑吧。”涵玉略一沉思。
“啊?”敏儿没听明白。
涵玉用手在空中上划出字来,“有时来坐坐,最好永远也不要走,直到我们慢慢的老去……”她竟说出了那年盛夏陆重阳与她最初月下畅谈时说过的话,那是他最早提及的梦想,涵玉淡淡的笑了,自己竟记得这么清楚,一个字都不差……
真是酸……敏儿拿眼角扫着小姐,心里头突然反复的厉害,那事说还是不说呢?
涵玉似猜透了敏儿的心思,戏谑的笑着,“该告诉我些事情了吧,别说你没办好。”
敏儿悲叹一声,只得交代,她已联系上了李筝,定的陆董二人五月廿八日,也就是两日后见面。
到了日子,涵玉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陆重阳的新居。
陆重阳正在内端坐品茶,笑的清风拂面,
“这次可是我等你的……”
一见他,涵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喜悦和幸福使得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舞蹈,笑容从未如此的生动自然,“我……”她欢喜的不知说什么好。
“来,”陆重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我们出去走走。”
暖暖的风带着甜蜜的花香,熏的一切似在梦中。两人就这样一直牵手走着,竟一直走到碧波湖畔。初夏的湖边聚集着许多的红男绿女,很是热闹。
“啊……月老!”涵玉惊喜的叫了出来,只见湖边矗立着一尊月老像,慈祥恬静。
陆重阳有些宠溺的望着涵玉,“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涵玉心内娇羞,低着头随着陆重阳走到石像跟前,却发现这月老像竟是立在湖水中,与湖畔有着一道道岩石相连。
“我们得过去感谢下他老人家,”陆重阳挽起了涵玉的细腰,声音轻盈如风,“敢不敢和我走过去?”
涵玉温柔的点头,心里甜蜜的紧,郎君啊,刀山火海都无所谓,何况这几步?
等走到上面,才发现如何走大有学问,早有前人划上了道道红杠,每杠间正好是一步的距离。
二人相顾莞尔,挽着手,低着头,一步,两步……
风轻轻的将二人的发丝吹起,也不知是谁的打在了谁的脸上,也不知是谁的缠在了谁的身上,涵玉有些恍惚,她慢慢转头望向了陆重阳。陆重阳的神情很是虔诚,发现涵玉在看他,竟有些羞涩的笑了,“我……我怎么感觉和在成亲似的……”
涵玉恍惚的更厉害了,她有些失神的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爱人,喃喃的应道,“是吗……”
陆重阳很快恢复了严肃,将她挽的更紧了些,“我们可得好好练练啊,要不到成亲那天会让人笑话的……来,一……二……三……”
涵玉鼻子突然一酸,湖面上似飘来一阵水雾,她赶紧歪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
如何拜的月老,涵玉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只记得陆重阳惊讶的望着她的眼睛,她笑着掩饰道,“湖边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租着马车回了陆重阳的新居。涵玉久久没从那时的场景抽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