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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珍对涵玉,是无话不说的。她一直告诉涵玉,女孩子家,要珍视宝贝自己,切不可敷衍找了个一般人家委屈了自己后半生,虽然,她千挑万选,至尽尚无如意人选,但标准从来没有放低过。今天一大早就过来,定是有难言的心事。
“涵玉……”涵珍欲言又止。
“姐姐是为了汝阳世子的事而来?”涵玉开门见山。
涵珍叹了口气,她要强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盼着一位贵主儿青睐吗,可如今眼见着心愿得逞,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父亲的品级只为四品,这汝阳世子的心思也一时摸不明白,虽昨日世子承诺带她走,但名分为何?日后离家背井,景遇又会如何?
涵玉安慰姐姐道,“就算名分尚低,也总比嫁给市井匹夫强上百倍。”她想起尤氏的计划,心中凄然,“那世子毕竟也是青春年少,假以时日,姐姐若能母以子贵,日子还是荣耀无边的……”
涵珍猛的拉住了涵玉的手,“妹妹与姐姐同去如何?我们共侍世子,也有个照应。”
“不……”涵玉一惊,脑海中竟浮现出陆重阳微笑的模样,她自己都有些震惊,“妹妹不像姐姐有鸿图之志,妹妹只想找一个心意相投的人托付终身,无关富贵……”
这一天,不知如何度过了。涵玉只盼着晚宴的结束。清风徐徐,她支开了敏儿,精心打扮了一番,向望月亭走去。
他说的算数吗?会在那里等我吗?我如何开口说话呢?说是偶遇?还是有事经过……还是……
3。春心莫共花争发
望月亭越来越近了,涵玉停了停,终还是想不出这第一句该如何说。也罢,索性不想了,她整整衣裙,稳稳心境,拾阶而上。
四下静廖,亭中无人。清风扑面而来,涵玉心中空空,竟打了个冷颤。他没来……是不是有事?是啊,他陪着汝阳世子,哪里有许多自己的时间?还是等一下吧,也不枉费了这满湖的月光。
夜终是深了,波光暗动中的望月亭更显的孤寂清冷。他不会来了,涵玉暗自想,心情好生的落寞,讪讪的回房入睡。
第二日,董涵玉、陆重阳于庭台弯延处相逢。
“二小姐没休息好?”陆重阳望着涵玉的神色,先开了口。
“是……”涵玉心中万言待出,又不知该如何出口,“陆大人昨夜看是休息的很好,今日神采奕奕。”
“呵呵,”陆重阳哪里知道她在套话,“是啊,昨夜无事重读三国,竟不觉三更,枕书而眠了。”
涵玉闻言如斯,又恨又羞,恨的是这陆重阳真是无心,把话说的如此清淡,羞的是自己竟为了他一句玩笑话在望月亭里呆呆吹风,瞬间定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下每每想起前日与小姐在月下畅谈,酣畅之处,梦中展颜。”陆重阳竟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小姐今日可否赏光,晚宴后移驾望月亭?”
涵玉真是惊了,看着陆重阳那大而有神的双眸,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一言为定。”
敏儿觉察到了小姐这几日的不寻常。
今日更甚,涵玉竟对着镜子发呆,一会儿穿戴整齐了,一会儿又全部卸了下来。
“小姐,您怎么了?”敏儿关切的上前。
涵玉心中怨气无处宣泄,狠狠的甩出一句话“让他等,冻死他!”吓的敏儿花容失色,赶紧将手伸向了涵玉的额头,“这好端端的烧起来不成,莫不是昨夜在何处吹了风……”
涵玉一听昨夜,心中更恨,“更衣,睡觉。”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涵玉辗转反侧,反复思量着陆重阳那极为“真诚”的表情,确实不像是恶意戏弄之人。可是昨夜又做何解释?他明明无事,还闲极无聊读什么三国,为什么不来赴望月亭之约呢,这地点还是他前夜提出的呢,他真是没记得?还是忘记了,他对我……若是无意,为什么今日又来相邀呢?
如此思量,更是睡不着了。涵玉起身,见窗外夜华初上,又想起今天涵珍的话语,更加烦闷了。涵珍一走,自己定是要嫁那糟老头子了,白天为什么不答应涵珍跟她一起走呢?这样的结局不比嫁那汉阳布政使强吗?难道自己……陆重阳的模样又浮现了出来,涵玉打了个冷战,她竟是为了陆重阳!为那数面之缘的陆重阳,丢掉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想到这里,涵玉更不想睡了。陆重阳,竟不知不觉间在她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这两日,她为他的赞美高兴、为他的话语生气、为他的才气激动、为他的爽约伤心,竟然连夜间做梦都是他。涵玉鬼使神差的从锦囊中摸出化珈山的签文,念了又念,还是那般似是而非,她心头恼恨,将黄纸扔在一旁。
忽的,竟发现这黄纸后面还有文字。她拾起来一读,竟是“三月赐君相逢运,只道六郎是真君;天作地合姻缘定,艳歌九曲换衣裙。”
涵玉快控制不住自己了,签文前面说的如此直白,“只道六郎是真君”,这陆重阳的陆,不正是六吗?涵玉飞速的下了床,用还在颤抖的双手把髻鬟整好,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了,断断不能了!
涵玉气喘吁吁的跑向望月亭,她在心里祈祷了一百遍陆重阳陆重阳陆重阳千万别离开,心底里暗暗恨自己干吗要和他赌气。到了亭下,她整了整衣裙,调节了下气息,才缓缓登亭。
微风吹在香汗淋淋的面颊,倍添一丝凉意。亭中竟仍是空无一人。莫非他走了?涵玉懊恼之极,想这陆重阳不知几日就要离开,今天,也许是最好的机会,她一定要让他喜欢上自己,带自己离开。可造化弄人,又偏偏这样错过了,涵玉心思一软,瘫座在围栏边,想自己日后命运前途,不觉潸然泪下。
不知坐了多久,夜不觉又深了,涵玉还是不想回去。她甚至作了决定,若是父亲非要自己嫁那布政使,自己就逃婚出家,逃不出去,就干脆投身到这里,也算一了百了……
“二小姐还没走?”一声温柔的惊呼打断了涵玉的思路。
涵玉吓了一跳,惊站起来,来不及摸去脸上的泪珠,只见亭边上来一个人,酒气先闻。
等那人走近了,竟是陆重阳!
涵玉心都快跳出来了,他这是……
“二小姐一直在这里等?”所幸陆重阳喝的不多,看着凉风中夙立的涵玉,忙脱下了自己的披风,围在了涵玉身上。“真对不住,你们奉安的学子太热情了,非要我喝酒,后来突想起约二小姐的事,看天色如此,原想你定是离开了,就随意向这里一走,没想到……” 陆重阳有些语无伦次。
涵玉被暖暖的披风包围着,眼眶一红,又落下泪来。
“你怎么哭了?一直在这里哭吗?”陆重阳终于看见了,伸手生硬的想去擦那眼泪。
涵玉猛的把他的手挡住,将身一侧,“陆大人不必自责,小女子不过是想起了些许往事,暗自伤怀罢了。”
陆重阳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是不会如何哄女孩子,张了张嘴,僵在了那里。
涵玉还有正事谈,怎能让冷场,她飞快的把眼泪擦掉,扯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有些挑衅的说“你说,如何补偿我?”
陆重阳也笑了,笑的很自信,也很自负,“但凭小姐决定,总不至于让我卖身为奴,伺候小姐一生吧。”
涵玉见他又恢复了轻狂的本性,索性不绕了,开门见山:“陆大人才高八斗,又风流倜傥,为何至尽尚未娶妻?”
一句戳到了陆重阳的痛处。他又不想说出那段往事,只好含混带过,说世上女子皆为攀龙附凤,他一介从五品员外郎,无人青睐。再者,他也想找一情投意合伴侣,如若没有,宁可孑然一身。
涵玉不知他的过往,见他言语间对女子激奋,便正色说道,“不知大人从何论起,世间女子断非全是那趋炎附势之流,连我也加了进去数落,还邀我畅谈作甚。”
陆重阳也不觉不妥,笑道,“白玉兰装扮的清雅脱俗,莫非只是小姐无意之举?”
涵玉见他言及于此,又羞又怒,“我若专为富贵而来,断不会日日等你于此,也罢,自取羞辱!”她转身欲走。
陆重阳一惊,才觉失言,他一把扯住涵玉衣袖,“在下失礼,这厢赔罪。”一边赶紧上前拦住佳人,“请小姐原谅我酒后无德,我也是随心而言,我真是以为小姐为世子衷情,愚钝之极,竟不知小姐夜夜等我于此。”
陆重阳真不是哄人的高手,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涵玉心中已暖意全无,眼泪直流,一心要走。陆重阳见强留不住,酒仗人胆,一把抱住涵玉,轻轻低诉,“小姐莫折磨在下……”
涵玉如雷击僵住,索性回过头来,“我俩谁折磨于谁?你扪心自问!”她使劲把陆重阳的手分开,“我乃清白闺阁之人,你若无心,莫来惹我。”
陆重阳没想到涵玉如此,愣住了。
“我与你说过,父亲和后母想把我推入虎口,”涵玉让他一激,反而什么都不怕了,“我的命就在这里,入虎口之日,就是阴阳永隔之时。你若怜我,就带我走。”
“别作傻事……”陆重阳慌了手脚,眼前的美人花容月貌、清秀脱俗,水雾弥漫的双眸,清瘦单薄的身影更加的惹人怜爱,一股热浪乘着他的酒意自丹田冲上了头脑,他抱紧了这个美人儿,肆意的闻着她淡淡的体香,“既认定了我,我断不会辜负小姐之心。”
涵玉难掩内心的激动,从怀抱中挣出,“那陆郎何时向家父提及此事?”
陆重阳握住这修长秀美的柔荑,声音温柔的似化开的春风,“你既是我的人,就将烦恼交于我处理。你这么单薄,让人可怜,放下心好好的养胖自己,切不可再为这些琐事伤怀。”温热的唇吻在涵玉冻的冰冷的双手,“看把你冻的……”
涵玉从未被人如此关怀,眼圈一红,又欲流泪。
陆重阳顺势吻上她的眼框,吻干了她的泪痕。双手环绕纤腰的力度也慢慢加强,唇也慢慢的向樱唇靠拢。涵玉闻他呼吸急促,背后的双手也开始四处游走,忙挣脱了出来,“陆郎不必心急……”涵玉止住了激动的陆重阳,“早晚是陆郎的人,还望陆郎早日相救。”
“给我时间,我来处理。”陆重阳强行镇定了酒意,望着涵玉,笑的很淡。
涵玉很久睡不着,她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砰砰的还在跳,签文背面的四句话像魔咒一样,让她刺激、让她兴奋。一个千金大小姐如此这般求人来娶,听起来怎么也不像她董涵玉会作的事情,可她作了,像做了一场恍然缥缈的梦。陆重阳化珈山下的衣袂飘飞,望月亭中的忘情拥抱,她,也开始恋爱了。
第三日,前花厅。
估计着汝阳世子的归期不日将至,董方达、尤氏为了涵珍的事,打算跟这位贵主儿好好谈一谈。董家全体到场,涵玉惦记着自己的事情,也不敢晚到,想像着到时的场景,激动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三位贵客在涵珍的陪伴下步入花厅,董方达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不知世子今日有何打算,奴才好去安排。”
“董大人客气”汝阳世子笑着落座,“叨扰数日,也该回还了,今日无事,我想午饭后就回程。”
4。使妾明月照流黄
尤氏与董方达互相对了下眼神,走上前来,“世子别那么着急走啊,这才来几天就走,必是我们涵珍没服侍的好。”
“京城事多,哪里是涵珍的差错!”汝阳世子哈哈大笑,转头望向涵珍,“说实话,本世子还真是舍不得走啊。”
“世子舍不得什么带走就是,我爹绝不会吝啬的。”涵珍面不改色,笑嘻嘻的对答如流,把皮球又踢给了汝阳世子。
涵玉在一旁对大姐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反映和手段才配进王府,她的陆重阳呢?他想如何提起呢?
陆重阳还是在一旁端坐着,笑咪咪的望着汝阳世子和涵珍,纯是一派观戏作派。涵玉心里暗暗佩服,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胸有成竹,不露声色。
汝阳世子被话语一回,也来了兴趣,一手捉住涵珍,“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带你走,你爹舍得?”
董方达尤氏一见鱼已经上钩,倒地就拜,“奴才谢主子垂青!谢主子大恩!”尤氏朝涵珍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谢恩。
不料涵珍并不领情,“世子玩笑话,爹娘何须认真。”
一语出,吓的董方达尤氏面如灰土,好容易套出汝阳世子的话来,这丫头怎么又自毁前程,万一这世子反应过来,再反悔,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米的行当了。涵玉也闻言震惊,暗替涵珍捏了把汗。
这汝阳世子刚还为自己的戏言被人利用微生懊恼,更没想到涵珍会如此替自己解脱,瞪大了双眼看着涵珍,“你怎知我说的是玩笑?”
“世子您只说我猜的对还是不对?”涵珍还是那样不紧不慢。
“你先说你的理由?”汝阳世子来了兴趣,“你不想跟我走?”
“世子莫要开小女的玩笑,”涵珍笑着站起来,清风细语的对着大家说道,“若是皇家世子迎娶,必遣媒仪仗,明宣位分,哪里有这样云淡风清一句话就算数了的,传出去岂不是笑话?”转身朝向汝阳世子,“世子,小女子说的可对?”
汝阳世子笑着盯着涵珍,一字一顿的说道“错——了。”言毕他也站起身来,踱到涵珍面前,“我回去就面禀父王,正式纳你入府,不过名分要母妃和世子妃商量后才能决定,你可满意?”
涵珍这才屈下身来,叩谢世子恩典。
董方达尤氏涵玉的冷汗这才收住,头一回领教了涵珍的厉害,一家人忙跟着涵珍后面谢恩。
“起来吧”汝阳世子扶起涵珍,“听说你还有两个兄弟在汉阳求学,你入府后,我就派人把他们接来京城求读,也让你有个伴儿。”
一语震惊全场,涵珍没想到这汝阳世子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董方达尤氏也没想到儿子也跟着沾了光,三人顿时叩头不已。
涵玉百感交集,眼梢瞥着坐在一旁的陆重阳,却见他和孙公子谈笑风生,潇洒淡定,心无旁骛。
一席间欢声笑语,皆恭贺世子喜得佳人,恭喜董大人攀上皇亲。董方达更是喜不能禁,宣布开席,一时间海瑰陆宝,珍馐美味皆上席来,陈年佳酿更是抬了一坛又一坛,大有主人醉酒留客之意。
涵珍春风得意,和汝阳世子间更加少了顾忌,娇声燕语,眉来眼去,大家都只当未见。涵玉心里却越来越慌了起来,午宴后陆重阳就要和世子离开,他打算什么时候提起自己的事情呢?
正想着,汝阳世子站了起来,示意涵珍端起酒来,“陆兄,这一杯我俩敬你!”涵珍笑吟吟的捧上一大酒杯,双目含春的望着世子。
涵玉听到叫唤陆重阳的话语,猛的回了神,但见汝阳世子搂着涵珍,大声的对满桌说道,“陆兄在父王和母妃那里是说的上话的人,今日大家都在此,我想委屈陆兄给我们做个媒,日后再备厚礼报答!”
涵玉见终于轮到陆重阳说话了,心头暗喜,寻思着这京城第一才子如何才能把话题引到自己与他的身上,满眼期待的瞧了过去。
陆重阳抖抖衣袖,正正衣冠,接过酒杯,声音还是那么轻语温柔,“那我就受之有愧了。”言毕一饮而尽。
满堂喝彩。一旁的孙公子即兴嚷了起来,“陆兄是有名的酒缸,做了大媒怎么能只饮一杯!”
汝阳世子拍案称是,让涵珍再端一大杯过去,说是再谢大媒,陆重阳还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慢语道,“还有理由吗,再来!”
汝阳世子挠头,涵珍笑着来了一句,“我妹妹涵玉还未出阁,今后还得烦请陆大人再做一大媒,涵玉,上两大杯酒!”
涵玉闻言一惊,又瞥见陆重阳在瞧着自己笑,心头如小鹿撞击,汝阳世子非常高兴,大声的催促着她上前,满桌凝视下,涵玉走到了陆重阳的面前,空气好像都凝固了,她盯着他,清楚而缓慢的说,“请陆大人,成——全 。”
陆重阳接过饮下。伸手示意第二杯。
“全凭陆大人做主了。”
又饮,仍是面容依旧。
陆重阳放下酒杯,对着满桌赞美之人,摆了摆手,“今日乃是送别宴,世子晚宴前需赶到济阳县,我们还是就餐吧,莫误了时辰。”
汝阳世子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起来。午宴客气收场。
护卫小厮皆已到位,马车行囊都已备好。汝阳世子大笑着告辞,三人转身欲去。
涵玉终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盯住陆重阳,“陆大人没有话说吗?”
一片安静。
陆重阳拱手笑道,“在下定会为小姐觅得佳婿。”
大家哄笑着又恢复了以往。涵玉愣在原地,僵白了脸。
就在这尴尬时分,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王爷有令——”
只见一王府侍卫跪倒在地,“太后驾崩,王爷令世子速回京奔丧!”
众人皆惊。世子倒地痛哭,“皇祖母——”涵珍更是面无血色,她倒不是为了什么太后,因大周律令,国丧期间,一律不得娶亲,她明白,一年过后,入王府又成了未知数……
涵玉更是呆在原地,又恨又喜,恨的是陆重阳适才的绝口不提,喜的是太后驾崩国丧禁乐,她终是暂时逃过这一劫。心底直呼菩萨保佑……
痛哭流涕的汝阳世子被陆重阳和李公子搀起,不敢耽搁,弃了软轿,轻车简从,飞身上马。陆重阳代世子向众人拱手告别,一眼瞥见了立在门栏内的涵玉,也不言语,略一颔首,转身策马飞去。
一场风过,凉意阵阵,董方达才感觉到秋天终是到了。
举家回府,尤氏似受了霜打一般,病倒了。涵珍也变的不太爱说话,董府的仆人全变的小心翼翼,迈步也轻抬轻放,奉安知府内衙一派秋意低沉。
涵玉了了心思,也不胡思乱想了,整天叫敏儿研磨,吟诗练字,调色描园,日子到过的挺快。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初冬的第一场雪菲菲扬扬的落下了,终于有好的消息传入了董府。
董家的大少爷董伯伦秋闱中举,得胜还乡。尤氏的病在接到喜讯的那一刻神奇的好了,董方达和涵珍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敏儿报到了涵玉处,涵玉只是淡淡一笑。涵玉的母亲,当年的正室夫人明氏进府多年只育涵玉一女,而侧室尤氏却连生三子一女(夭亡一子),可见宠爱有加。董伯伦是尤氏的长子,生的像极了董方达,皮肤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