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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儿去了?”米粒儿递给她书包,“居然课都不上了?”她的语气很急切,还有点儿没来由的气恼。
杜兜儿微笑着搂住她,所答非所问,“我带你见个人。”
她们走到松柏树下从前听人读诗听人唱歌的地方,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斜射进来,照在一个人的脸上,米粒儿端详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陌生的年轻男孩的脸,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名字。
“你好!米粒儿,我是林童,阿童木。”
米粒儿大吃一惊,没想到杜兜儿会跟林童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唱个歌儿给米粒儿听,我说你像齐秦她非不信。”米粒儿正发愣呢,杜兜儿在她旁边笑着说。米粒儿这才发现林童的身后放着一把吉他,红色的共鸣箱、宽宽的肩带,看上去挺高级那种。
林童朝杜兜儿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块三角形的拨片儿在琴弦上看似不经意地一划,优美的旋律就从那灵巧的指尖儿流淌出来。
“我相信婴儿的眼睛,我不信说谎的心,我相信咸咸的泪水,我不信甜甜的柔情,我相信轻拂的风,我不信流浪的云。我相信患难的真情,我不信生生世世的约定……这是我的爱情宣言,我要告诉全世界。”
听到“爱情宣言”这个词,米粒儿不由得脸红心跳,林童那种专注的神态让她浮想联翩。在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孩子的心中,爱都是一个神奇的字眼儿,没有什么比它更具有吸引力和震撼力的了。
一曲终了,米粒儿才发现四周围已经不知不觉地聚拢了一些人,当然其中长发飘飘的女生居多。林童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用手指按住音箱,把肩带放了下来,大家的脸上都呈现出意犹未尽的表情。米粒儿看出杜兜儿异常得意和兴奋。“再唱一首吧!”她这么要求着,杜兜儿的小小的虚荣心哪!米粒儿暗暗地想。
林童目光柔和地笑着看了杜兜儿一眼,笑得很宽厚,低头再拨弄琴弦,熟悉的旋律响起,一群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齐秦的《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林童一开始唱,周围立即安静下来,连米粒儿也不得不叹服,越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儿反而越不容易唱好,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先入为主的标准,想要达到这个标准,必须找到最准确的感受。在林童的歌声里,齐秦狂放不羁的天性和忧郁落寞的气质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尤其难得的,是那种冷静和独处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刻骨铭心的渴望和向往。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米粒儿在林童的歌声里情不自禁地展开想象。想象他在广州孑然一身渡过的漫长的日日夜夜,想象他初入社会经历的种种坎坷和磨难,想象他独自支撑小店的艰辛和劳累,在想象中,她体会到林童身上一种和她们班男生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像第一天见到他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烟的味道,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的强悍的令人迷惑的力量。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林童走后,米粒儿在回家路上警觉地质问杜兜儿,她已经感觉到空气中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早恋的味道。“别跟我说你们俩有什么啊。”
杜兜儿沉默着,半天没说话,但脸越来越红,好像想着什么不好意思。米粒儿更紧张了,有点儿语无伦次了,“你别吓唬我啊,你倒是说话啊,不会今天旷课就为他吧?”
杜兜儿好像找着了空子,忽然间气鼓鼓地反问米粒儿,你没听见常君说我什么啊。
这下米粒儿没词儿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班语文老师常君好像老看杜兜儿不顺眼,逮个机会就批她。上午语文课杜兜儿没带作业本,随堂小测验又有三个名词解释没写出来,常君把杜兜儿叫起来又训了一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说她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打扮自己,心思根本都不在读书上。杜兜儿当时就受不了了,语文课一下她就跑出去,后面几堂课都没回来,连书包都没顾上拿。后来有几个别的班的男生上体育课,从N大校园长跑回来,跑去跟她们班主任袁丁说,看见杜兜儿在大草坪那儿跟一帮大学生聊天儿晒太阳呢。幸好袁丁一直都特喜欢杜兜儿,也没多说什么,让米粒儿放学以后拿着书包去找杜兜儿。
“别跟她说我让你找她的,就当没这回事儿,让她明天好好地来上学,别有什么负担。”米粒儿听着袁丁的话特受感动。
袁丁是教英语的,杜兜儿英语学得特好。初一那年,在新落成的礼堂举行的英语演讲比赛中,杜兜儿凭着她爸教给她的一则童话故事THREEBEAR,轻轻松松拔得头筹,连外教都说她英语发音特标准。她爸是学法语的,从很小就注意培养她学外语,用录音机把《美国之音》里的新闻录下来,再一字一句地誊写在纸上,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教她,那时候米粒儿他们刚开始跟电视看《瑛瑛学英语》,学点简单的会话,可是杜兜儿已经能用英语跟N大的留学生交流了。
除了英语,她就喜欢语文。她虽然没米粒儿那么能写,也没吴非看问题那么尖锐,但她天生对语言和文字特别敏感。她曾经说过,每到新学期发新课本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语文书,翻开来篇篇都是好文章,可是最让她扫兴的又是语文课,那些个语文老师,个个长的都像二郎神,他们一张口,就把好端端的文章分析得“体无完肤”,她常用“体无完肤”表达她对一件事情的惋惜,她觉得这个词最能贴切地表达出她的痛心疾首。
她还有一个经典谬论,她说语文老师都长了一张酷似教参的脸,让人看上去很倒胃口。她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任性的别人看起来特别个别的女孩儿,有人很反感她,比如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还有语文老师们,有人却非常欣赏她,比如那些男生,还有米粒儿,吴非她们,还有袁丁。不过有趣的是,不论是喜欢她的还是不喜欢她的,大家好像都说不出什么理由。
“你没开玩笑吧,你们俩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加起来也就不到一个月吧?”说着话两人走到了杜兜儿家楼下,米粒儿心里很矛盾。她想起袁丁说的不要给杜兜儿任何心理负担,她也知道她是那种特脆弱的人,尤其是感情上,一点儿风吹草动反应就特激烈;可是她又想,袁丁肯定也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谁也想象不到啊,骄傲的公主杜西佳,凡人不理的杜兜儿,会跟发廊小老板交朋友。说出来谁会信!他们年级那帮男生要是知道了,非气晕了不可。
“你不懂,林童可不是一般人。”杜兜儿昂起头,显得挺自豪,但米粒儿觉得,她对林童的自豪有一半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你记得前几天咱们放学的时候,我的车被人给扎了?”米粒儿点点头,学校里的自行车棚太小了,来得晚的学生只好把自行车放在外头,那些漂亮女生的车经常会被人扎了车带或者干脆被人倒过来拿大鼎,说不清楚是学校里的淘气的男生还是春风街铁匠胡同的那些小痞子干的,反正隔三岔五地就会出点儿类似的事儿,杜兜儿的车经常会遭殃,每次米粒儿都陪她去N大西校门门口修车,那修车的师傅都认识她们俩了。
“你知道吗,那修车的师傅就是林童的堂哥!”杜兜儿好像看出米粒儿在想什么,煞有介事地告诉她。
米粒儿起初很惊讶,但想了想,忽然记起过去小榔头说过,林童他们家的人都特神,那修车的师傅叫林斌,在N大特有名气也特有人缘儿,因为全N大就他一个修得最好价钱还公道,他人特聪明,没事儿还跟着电视里的业余电大修了一个什么大专,可是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志愿,就是攒够了钱出国。谁都不相信他真能出国,但看他那股不让人服输的劲头儿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不过,这有林斌什么事儿啊?”
“有一回我去那儿修车的,正碰上林童了,林斌跟林童说了我的事儿,林童一听就急了,当时就带了一帮哥儿们去找春风街铁匠胡同的小痞子,让他们躲我远点儿。我为了谢他,给了他一盒我爸带回来的瑞士巧克力,他死活不要,我就给他买了一盒万宝路,他又请我去听他们跟Q大的男生碴歌儿,后来……
杜兜儿越说越来劲,米粒儿却听得有点儿不耐烦。她讲的那些事儿她不熟悉也不感兴趣,她不知道杜兜儿为什么会对那些感兴趣,为什么会对林童感兴趣。要是让吴非知道了,肯定说她没脑子。或者应该告诉吴非,让她好好劝劝她,吴非最会劝人了。
杜兜儿是谁啊,立刻看出米粒儿心里想什么,临上楼之前对米粒儿说,“不许告诉别人啊,千万别告诉袁丁,还有吴非。”米粒儿沮丧地点点头。
进入高二下半学期之后,理科班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吴非对功课的狂热简直就像着了魔,她们家堆的练习册几乎就可以被称为考试题库,米粒儿经常怀疑即使连老师手里的题都不见得能比吴非家里的全。吴非的刻苦是毫不掩饰的,不像有的成绩好的学生,在学校猛放烟雾弹,说自己最烦做题,回家就看电视,绝不晚于十点上床睡觉,可是暗地里又抱着一大堆练习册十二点都舍不得关灯。
吴非从来都不那样,她在学校就是一副吃大苦、耐大劳的劲头儿,回到家更是废寝忘食,像古书上说的“头悬梁、锥刺骨”,在众老师和众家长当中都是有口皆碑的。以至于米粒儿和杜兜儿的妈在批评教育她们时总会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白:“怎么你们就不能像人家吴非一点儿,哪怕就一丁点儿我也知足了。”
除了担心被吴非教训之外,米粒儿知道杜兜儿还有一层顾忌,那就是跟吴非形影不离的小榔头郎咏梅。吴非和小榔头都在理科班,此时已经发展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了,小榔头虽然脑子远没有吴非聪明,学习基础也差,但自从交到吴非这个朋友之后,她真是处处留意地学,经过几个学期的努力,居然已经发展到能和学习尖子吴非平起平坐并驾齐驱了。吴非也因此更欣赏她,俩人交情越来越深。
但是在米粒儿和杜兜儿看来,小榔头和吴非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们学习的出发点就不一样。吴非是那种天生做学问的人,而小榔头一看就是那种特有心眼儿的,干什么事儿都有特强的目的性,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趾高气扬地宣布过,之所以那么用功努力,就是为了考上名牌大学,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她一直都看不起自己所在的南区,想着总有一天能鲤鱼跳龙门改头换面从新做人。像她这样的人,有强烈的自尊心虚荣心和自卑感,骨子里头门第观念其实比米粒儿她们还强还根深蒂固,米粒儿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假如小榔头知道了杜兜儿正和她的邻居林童交朋友,会得意成什么样子,所以她决定答应杜兜儿替她坚守这个秘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年级里突然刮起了一股竞选风。米粒儿虽然是学生会的宣传委员,但她并没把竞选当回事儿,她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当宣委,而且都是老师任命的,就跟她从小就叫米粒儿一样,当宣委对她来说已经成了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儿。她虽然自由散漫,不爱管人,但是和一帮好朋友一起,出板报,出橱窗,写展板,运动会的时候组织宣传稿件,乱七八糟的,挺好玩儿的,已经习惯了,从没想过她不当宣委,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来当宣委。
可是这回情况好像不太一样。先是吴非告诉她小榔头打算参加竞选宣委,米粒儿还挺不以为然呢,心说就凭她一个理科生会干什么啊。可没过两天杜兜儿又告诉她,小榔头到年级组长那儿要了块橱窗,还组织了一大帮会画画会写毛笔字的人,还让她爸从后勤那儿弄了好多N大果园里的水果分给跟她一块干活的同学,她爸本来跟年级组长的关系就好,年级组长的女儿就在N大后勤处当会计,是她爸的下属。年级组长破例让他们可以不上早自习做橱窗,有几个主要成员还不用出操。
米粒儿听说这个消息开始有点儿不安了,虽然她不是非当那个官儿不可,但也不能就这么输给小榔头啊。不过她还是挺有信心的,因为她有一拨跟她一块儿出板报的死党,像会画画的江耘,还有会出主意的范丽,每到出板报的时候她们都并肩作战,米粒儿相信她们在一起,肯定能战胜小榔头。
可是打击接着就来了。年级组长忽然宣布各班板报都改成学习简报,就登各科摸底测验的成绩,还有重点题目的答案等等。这样一来米粒儿就傻了,战场都没了她还拿什么赢啊。她叫了江耘和范丽几个人去找年级组长,没想到年级组长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一通,说米芯同学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不就是想要竞选宣委吗,可也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改变全年级的决定啊,你也更不应该为了你自己耽误其他同学学习,眼看又要月考了,大家还得复习准备考试啊,正好省得你们出一期板报了嘛。
年级组长的话弄得米粒儿特尴尬,就是说她为了自己竞选宣委还把江耘和范丽她们拉上当垫背的。米粒儿越想越气,委屈得直要掉眼泪,杜兜儿说你去找袁丁想办法。米粒儿跟袁丁一说,袁丁也挺生气的,她说你放心吧,咱们班的板报还归你出,我本来就不愿意公布那个前十名后十名的名单,打击同学的学习积极性。至于测验的答案什么的,我在旁边另贴张纸。
事情只解决了一半,米粒儿不好意思再求江耘和范丽了,而且从理科班传出一些怪话,江耘她们好像也受了影响,放学以后也没有主动留下来问米粒儿。米粒儿想,反正就这么一回,豁出去了,我自己出。
自己设计,自己打草稿,自己刷黑板,自己画图案。杜兜儿要帮忙都不让,赌的就是一口气。可是真干起来,才发觉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一天又一天,米粒儿的进展特缓慢,眼看着就快到竞选的那天,走廊里小榔头他们的橱窗已经出完了,一下课就聚了好多人,老师同学全都一通猛夸,说有创意有水平,这让米粒儿更泄气了。
星期五放学以后,她又一个人留下出板报,正发愁呢,杜兜儿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喊着米粒儿米粒儿快跟我看高二高三男生的篮球决赛,小渔儿打主力。米粒儿说我不去,我不爱看篮球。杜兜儿说,是小渔儿叫我找你来的。米粒儿有点儿迟疑,小渔儿从小就跟他们一块长大,从幼儿园就在一个班,上小学的时候还在一个路队,到高二文理分班才分开的,除了吴非和杜兜儿,米粒儿就跟小渔儿最亲了。正犹豫呢,杜兜儿一把拉起米粒儿,不容分说跑出教室。
她们到操场的时候正在最关键时刻,周围的学生全疯了,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跟打擂似的。杜兜儿用力拽住米粒儿的手,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米粒儿看见钟小渔正异常活跃地跑动着组织进攻,那全神贯注的神态让他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
米粒儿抬眼看了看场上的记分牌,离比赛结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高三领先三分。隔着铁丝网,她看见对面高三女生的脸上,已经一副胜利在望趾高气扬的表情了。但是钟小渔却丝毫没显出着急或者沮丧的样子,他似乎对比分毫无察觉,穿着那个宽大的跨篮背心儿,汗水已经湿透了背后的5号,他就像只驰骋在非洲大陆上迅猛无比的猎豹,在场上异常灵敏地穿梭,所有人都会注意到他,他是理科班篮球队的场上灵魂。
米粒儿并不懂篮球,但是她凭直觉也能判断出形势对他们相当不利,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在他们每个人心中产生。放弃吧,她攥着拳头在心里说,肯定没戏了。
还有八分钟,还有六分钟,还有四分钟……高二啦啦队的加油声听上去已经绝望了,而高三的女生则又跳又叫地像狂欢一样提前庆祝胜利,她们的欢呼声像一阵又一阵的巨浪把高二的声音压在了下面。
一个拥有两队中第一高度的高二中锋在跑动中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他用两只手向后撑着身体,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高二进攻陷入瘫痪。这时候,钟小渔从后半场冲了过来一直冲到高中锋身边,只见他双手提起他的胳膊,高中锋就像做引体向上一样站了起来,旁观的人全都看得瞠目结舌。
大家好像看见高中锋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钟小渔又朝着他肩膀狠命地拍了一巴掌,同时也说了一句什么,但是隔得太远,大家谁也没听见。
只有最后一分钟了。
只有奇迹才能改变结局。
高二理科班的首席后卫抄球得手,高中锋以一个绝妙的假动作骗过防守队员,把球从身后传出,“机会!”三四个站在米粒儿前面的男生激动得一同狂吼起来并把书包扔向空中,吼声震天动地,他们几个像是受了伤的狮子。在喊声里,钟小渔站在线外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无人防守的情况下,以一个无懈可击的三分球扭转了局面。
平了!
场上的大男生们拥抱在一起,汗水和泪水不住地往下淌,高二的啦啦队沸腾了。
除了看中国女排打古巴那场决赛,从来没为体育比赛激动和狂热过的米粒儿,在一刹那间懂得了什么叫做惊心动魄。杜兜儿冲动地一把揽住了米粒儿的肩膀,眼睛里全都是泪水,“太牛了,太牛了!”
高二篮球队的男生从球场上走出来,个个的脸上绽开着幸福和自豪的笑容,他们走在啦啦队崇拜的目光中间,那神情简直就像是凯旋归来的士兵。那个高中锋许爱军经过杜兜儿和米粒儿身边时兴奋地停了下来,“杜兜儿,怎么样,我打得棒吧!你看见我最后那记经典的传球了吗?”许爱军憨憨地笑着,他追过杜兜儿,米粒儿看着他那副等着表扬的样子,觉得他天真烂漫像个可爱的大孩子。
“别臭美了,我问你,最后那会儿人小渔儿说你什么来着?”杜兜儿在N大附的男生面前从来一副骄傲的公主作派,她答非所问地专揭高中锋的短儿。但是高中锋丝毫都没恼怒,一提到小渔儿,他立刻换上了一脸严肃和尊敬的表情,也顾不上夸自己了:“要说还是人小渔儿。刚才我把脚给崴了,疼着呢,不想站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