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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观点实在是太新颖,太奇特了,那是我在东北讲武堂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从那以后,我十分努力地学习坦克的各种知识,课余时间几乎都泡在了学校的图书馆里,我的很多德国同学都说我是个疯子。
疯子就疯子吧,每一个人在成功之前,总是会被人称之为疯子。
学习了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第一辆坦克。
与其说是坦克,倒不如说是一辆包了铁皮,安装了钢铁履带和火炮的汽车。
因为,那装甲,实在是太薄太薄了,几乎用铅笔就能刺破。
不过这并不是德军抠门,那是因为一战德国失败,《凡尔赛和约》限制了德国的机械化部队,那些坦克,国防军只有不到一百辆坦克,是古德里安导师申请了很久才从某个步兵师里弄来的。
尽管如此,但第一次驾驶坦克在学校的练兵场上行驶的感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是如此的骠悍,如此的风驰电掣。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古代,化身成为了一名驾驶着战车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战将。
拿现在的词来说,那时的我,真是感到拉风极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德国两年的学习,很快结束了。
毕业的前一天,德国国防部高层领导,还有当时的总统兴登堡,也来到学校观看演习。
演习的内容是,坦克军团攻坚的对抗。
高高的观众席上,那些骑兵出身的老将都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我们这些装甲兵,像是在期待着我们出丑。
尽管他们的骑兵不参加演习,但是,他们还是希望我们输掉这场演习。
我知道,那些家伙,都是一些墨守陈规,甚至还残留着中世纪骑士精神的老古董。
对于所谓的骑士精神,我不敢恭维,无非就是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娘们的媚眼,在自己的帽子上插上几根鸡毛,骑上马,拿起剑,你死我活的干一架。
在我看来,他们根本不是骑士,而是马戏团的小丑。
好了言归正传,演习很快开始了。
随着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这场“厮杀”开始了。
负责防守的第六步兵师立即用大口径的战防炮向我们的坦克部队发起轰击。
虽然用的是空包弹,但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依然十分的惊人,似乎整个大地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坐在装甲车里的我,没有惊慌,只是十分的激动。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们中国也拥有了这种战防炮的话,就不用再看帝国主义列强的脸色行事了。
我所率领的第三机械化步兵连(下辖十五辆坦克,一百名步兵)立即向“敌军”的左翼发动进攻。
坦克的钢筋履带和齿轮碾压着地面,不停地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听在我心里,十分地震撼人心。
第六师的炮火不停地往我们这儿招呼。
我们一边冲锋,炮塔上的火炮也不停地啸叫着,像一群发了狂的野兽在嘶吼。
步兵也跟在坦克后面,依托战车为掩护,向对方阵地里的士兵射击。
不到十分钟,我的部队就有三辆坦克被击中,被宣布报销,退出了演习。
他们那边也有十多人被宣布阵亡。
就在我们冲锋的时候,我方布置在中央的战防炮也给对方阵地进行了压制性的射击。
轰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幸亏只是演习,如果是真的战场,不知会有多么残酷。
我的学长,担任第二机械化步兵团的团长汉斯中校,在损失了一百名步兵,十辆坦克之后,终于有三分之二的坦克碾过中部第一道防线的铁丝网,“全歼”第一道防线的守军。
“敌军”有些慌乱了,纷纷把重火力击中到了中部,许多士兵也被抽调到了中部。
可是,普通的枪械,就是连重机枪也无法伤到坦克半分。
左翼火力的压力登时减轻,我驾驶着指挥车身先士卒,一鼓作气地冲破铁丝网,身后的坦克,步兵也紧随其后。
没有坦克的第六师损失惨重,三面受敌,很快被我们“全歼”。
我们赢了!
我为自己感到骄傲和自豪,我是为数不多的被选入演习的学员之一。
看到那些老古董们脸上的震惊与失落,我心里更是舒服极了,就像是我自己狠狠地抽了他们一记耳光。
我很讨厌落后守旧,墨守陈规的人。
中国就是因为有那样的人存在,才会积贫积弱,成为列强案板上的鱼肉。
当天晚上,我的导师古德里安找到了我,和我在他的房里整整谈了两个小时。
最后,他赠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是一辆他用弹壳制成的坦克模型。
我临走前,他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真正的坦克,不在天上,不在地下,而是在心里。
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坦克指挥官,就必须把坦克装在心里。
当时,他那句话,我没有完全明白。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我小心翼翼地收下了他给我的礼物,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我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我没有想到,国内,会有一场战争在等着我。
而且,那是一场我并不想参加的战争。
我和我的坦克-东北军坦克将领左天耀的回忆录(二)
回国之后,我被张大帅安排在了第五步兵师第三战车连任连长,我十分高兴,因为,我感到,我自己的才华终于得到了展示。
那个时候,我们奉军所用的,是一批从法国购买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这种坦克的装甲不是很厚,最薄的地方只有6mm,而最厚的地方,也不过22mm,战斗重量,也不过7吨,比起后来的苏联他34坦克,德国虎式坦克,那简直是玩具。
不过,就是这样的玩具,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在军事科技及其落后的中国,算得上是十分先进的武器了,它每小时最快能行进十公里,炮塔可以自由地旋转三百六十度,后来的坦克,炮塔大多都采用这种方式。
火力方面,主战炮是一门37mm的火炮,辅助武器是一挺8mm的m1914model机枪,在那个时候,还算得上迅猛。
听说,这款坦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就已经亮了相,参加国弗莱尔、康布雷等著名的战役。
虽然它的性能和我在德国开的av7坦克不尽相同,但坦克大多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很快就熟悉了它所有的性能,并开得如鱼得水。
我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训练我的战车连,几乎把在导师古德里安那里学到的理念全都融入了其中。
所以,我的战车连很快行成了战斗力,在与步兵配合作战时,也发挥到了相应的作用。
不过,奉军里的很多兄弟,都不怎么看好这个铁家伙,认为它顶多只能起到辅助步兵进攻的作用,或许,那是因为中国人特有的固守传统的思想在作祟吧。
至于张大帅,当时,他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否则,他就不会从法国千里迢迢地引进这些坦克,更不会组建什么战车连。
至于没有组建装甲团、装甲旅,装甲师的原因,我想,那是因为,当时的客观条件不允许,如果我们当时真的有那个实力的话,就不会让日本关东军在南满胡作非为了。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都要用我的坦克打出一片天地,让奉军,乃至全中国的军人都知道,我的坦克部队,是地面上不可替代的霸王。
我十分期待战争的到来。
一年之后,战争终于来了。
可是,那场战争并不是我所喜欢的战争。
因为,那是大帅和直系军阀的战争,那是中国人在自相残杀!
那一年,也就是1922年1月,英美帝国主义支持的直系军阀吴佩孚,联合六省军阀,通电痛斥梁士佶内阁媚日卖国,迫使梁离职,直奉两系之间的矛盾日趋恶化。
同年4月28日,张大帅亲率四个师,九个旅约12万大军入关,分东西两路沿津浦、京汉两线猛攻直军,直军七个师,五个旅约十万人在吴佩孚的率领下,分头抵抗。
我军很快打到进入北京,在长辛店、琉璃河等地与直军展开激战。
我被编入了郭松龄将军的第六师,在长辛店战役中担任主攻。
那一天,炮声隆隆,枪声四起。
直军拉起铁丝网,在长辛店内深沟筑垒,机枪,火炮,不停地向我军开火。
我军发动了一次有一次的进攻,但都被直军大退,奉军兄弟尸横遍野,到了现在,我依然无法忘记当时的惨烈景象。
为了鼓舞士气,师长郭松龄亲临前线坐镇指挥,并让我率领战车连打前锋。
表现自我的时候终于开始了,我信心十足地坐上我的坦克,带队冲锋。
在冲锋的过程中,我的二十辆坦克分左中右三路以“品”字形排列,向直军阵地发起冲击。
步兵则紧跟着坦克,依托坦克为掩护,一边前进,一边向防守的直军射击。
我们的后面,则有炮兵兄弟开跑压制直军,为我们掩护。
看到这些身形庞大的铁家伙,他们有些慌乱了。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惊慌失措之下,他们不停地用机枪,步枪向我的坦克扫射。
但是,机枪和步枪子弹打在坦克上,除了溅起一阵耀眼的火花之外,什么效果也没有。
坐在坦克里的我,冷冷地对他们笑了笑。
如果步枪和机枪子弹能击穿坦克的话,还要坦克来干什么。
在冲锋的途中,坦克上的火炮和机枪也不停地对着他们开火。
机枪一扫就是一大片,37mm的主战炮随着炮塔不停地旋转着,可谓是指哪打哪,一炮过去,直军就要报销十多人。
一根根血淋淋的残肢断臂随着炮声的响起不停地在空中飞舞着,直军士兵惊恐万状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
我没有害怕,也没有兴奋,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因为,我在杀的是中国人,是自己的同胞。
直军的几门山炮响了起来,击中的我们的两辆坦克。
两辆坦克立即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球。
他们的惊慌减少了些许,因为他们知道,火炮可以克制我们的坦克了。
也怪这法国老的ft雷诺轻型坦克装甲实在太薄弱了,如果是德国的虎式坦克的话,就算他们的山炮打到炸膛,也摧毁不了哪怕一辆坦克。
不过,尽管这样,他们的兴奋也持续不了多久。
他们有火炮,难道我们没有吗?
我的每一辆坦克,都是一座移动火炮。
坦克上的火炮很快摧毁了他们的炮兵阵地。
我们的坦克也很快地冲破了直军的铁丝网,突入长辛店。
当我们的坦克*近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吓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次进攻,我们只阵亡了五十人,受伤十人,就全歼、俘虏了近千名直军士兵。
我军士气大盛,一鼓作气攻破长辛店渡过卢沟桥。
这个时候,琉璃河的战役也顺利结束,我军大胜,负责进攻的第四师和我们的第六师在卢沟桥东岸会师。
在攻打琉璃河的战役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也是一个战车连的连长。
他叫欧阳文建,是我的兄弟,当年我和一起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留学,一起拜古德里安为师。
我的性格偏向文静,而他却是个脾气火爆,易冲动的家伙。
在德国的时候,有一个德国学生说了一句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就被他狂扁了一顿,打断了三根肋骨,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我想,在琉璃河驻守的直军应该被他的坦克碾死了不少吧。
我们一起攻打固安县城。
固安县城有直军重兵把守,炮火也及其猛烈,一时半会儿之间,就是我们坦克部队也无法攻克。
不料,形势急转直下。
吴佩孚忽然改守为攻,出兵绕至卢沟桥后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攻占了长辛店,琉璃河,就连卢沟桥,也被直军占领。
我们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撤退命令传来,我们立刻突围。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回忆,我是怎么突破直军重兵把守的卢沟桥,回到奉天的。
我只知道,我的那一次,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一路飘血!
我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我的坦克履带上沾满了直军士兵的鲜血、内脏、和脑浆。
那种坦克压过人身体时的“咔吧咔吧”的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战争,是惨烈的,是残酷的。
自相残杀的战争,更是泯灭人性的。
奉军败了,败得很惨,大帅也被总统徐世昌免去了东三省巡检使的职务。
但是,我因为表现突出,被荣升为中校。
但是,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肩章上的杠和星,全都是靠杀自己的同胞换来的。
我有点恍惚,也有点儿迷茫。
同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为什么就不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如果我们不分什么直系、奉系的话,不整天自相残杀的话,根本就不用害怕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更不会让驻扎在旅顺大连的不到两万的日本关东军骑在我们的头上。
我原本以为,统一的中华民国政府很快就会建立,中国人之间不会再自相残杀了。
但是,我错了。
第一次直奉战争之后,直系军阀曹锟通过贿选当上了中华民国的大总统,而大帅不甘心失败,一直在扩军备战,准备再次武力夺取中央政权。
为了在政治上为了对抗武力统一政策,大帅与段祺瑞,还有“国父:孙中山建立了三角同盟。
两年之后,也就是直系江苏军阀齐燮元与皖系浙江军阀卢永祥爆发了江浙战争,大帅谴责齐燮元攻浙,并以援浙为名,组织“镇威军”,自任总司令,将奉军编为6个军,约15万余人,沿山海关、承德、赤峰三个方向进发,与直系军阀的第二次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装甲兵中校,也因为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表现突出,被编入其中,继续去残杀自己的同胞。
望着苍茫的大地,坐在坦克里的我五味杂谈。
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我和我的坦克—东北军坦克将领左天耀的回忆录(三)
当时,为了抵抗我们奉军的进攻,吴佩孚于7月8日晚十点整正式宣布,自任总司令,并任命王承斌为副总司令兼直隶筹备司令,彭涛莘为的一军司令,王怀庆为第二军司令,冯玉祥为第三军司令,张福来为援军总司令,另有海军、空军各一部共20万人。
一开始,直军海军出动战舰猛攻我葫芦岛滩头阵地,妄图在葫芦岛登陆,之后突入锦州、直捣奉天。
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没能得逞,在我海军和岸边战防炮猛烈的攻击下,直军损失惨重。
再后来,英国鬼佬出面干预,使得直军不得不放弃原有的计划。
当时我很郁闷,也很不解,我们中国人打仗,凭什么轮到他英国鬼佬来干预。
虽然那些金发碧眼的鬼佬帮了我们奉军,单我对他们没有半分的感激,更没有丁点的好感。
此举,直接令直军陷入了被动。
之后,我们奉军立即作出反击,九月份,我奉军第二、第五军并分两路,分别由阜新、通辽进发,猛攻直军阵地。
这一次,我成了坦克团团长,坦克多达八十辆,还被调到了第四师。
师长,是张大帅的长子张学良少将,也就是日后的少帅。
我没有想到,这位少帅,在未来竟然会成为一个让日本、欧美列强为之心惊胆战的盖世英雄,会成为一个令我心甘情愿地用生命来效忠的人。
开鲁,是一个土壤肥沃,农业发达的县城,那里,每年都能生产出大量的粮食和各种家禽家畜鲜美的肉,那里的森林覆盖率也很高,林木资源十分的丰富。
但是,那一年,那里的农田却大部分荒芜,不少人更是流离失所。
因为,那里要打仗。
直军为了抵抗我们奉军的进攻,在那里大肆抓捕壮丁,强征农夫入伍,使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们那些家伙真是可恶!”
当时我心中暗骂。
可是,转念一想,我们奉军又好到哪去呢?
一样的强征壮丁入伍,向东三省人民征收重税以供军费开支,有的时候,一样在所占领的地方烧杀掠夺。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打那种毫无疑义的内战。
自辛亥革命,清王朝轰然倒塌以来,各地军阀连年征战,今天孙大帅打王大帅,明天王大帅打李大帅,这打来打去的,从来没有个尽头。
该死的,我真不知道这种战争有什么意义。
打来打去都没个结果,无论谁胜谁败,倒霉的,始终是中国人,而占便宜的,始终是洋人和日本人。
但我是个军人,再怎么迷茫,再怎么不解,也得不折不扣地执行上峰的任务。
直军在开鲁一带挖掘了多道蛇行战壕,并布置看了数道铁丝网和不少的机枪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