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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土肥原贤二微微眨巴着眼睛,声若奔雷地从空中吐出两个字。
但是有的时候,疯狂是不一定能打胜仗的,比如说这次进山围剿”抵抗组织“的军事行动,他藤田进带出去的是两千多人,还有一个92式炮兵中队,但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十多个人了,藤田进的左臂还被子弹给打伤了,而嵌在他肉里的子弹头,不是别的,正是7。62mm的*沙冲锋枪弹。”
你的意思是说,那伙朝鲜的抵抗组织装备了苏联人的*沙冲锋枪?“森田孝之脸上划过一抹难以置信,整个人如遭电击。
朝鲜的”抵抗组织“被皇军包围封锁在深山之中,平时连吃上一餐饱饭都成问题,武器、药品、粮食是皇军看得最严的三样东西,他们从什么渠道弄来这么先进的武器?”
这个问题,我想,你要去大帅府问一问我们的张学良张少帅。“土肥原贤二皮笑肉不笑地说。
张学良从苏联谈判回来之后,丹东市鸭绿江畔就出现了一辆神秘的苏制怀特军用卡车,紧接着驻扎在新义州第19师团的三百多名皇军士兵遭到袭杀,连师团长田中中将的儿子田中俊大尉也惨死在凶徒的枪下,之后,藤田进进山围剿抵抗组织失利,失利的很大原因,就是抵抗组织装备了人手一把的苏制*沙冲锋枪,火力真叫那个迅猛,皇军士兵一冲动离抵抗组织两到三百米远的距离,就会被*沙冲锋枪那迅猛的火力撂倒,而且,抵抗组织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捷克佳廖夫轻机枪,那采用弹盘供弹的玩意可比皇军的大正十一年轻机枪好*作多了,皇军士兵只要进入了密林之中抵抗组织的伏击地点,就会立即被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打得体无完肤,而藤田进引以为豪的炮兵中队,更是被一伙轻功绝佳,身手矫健的抗匪迂回到后方给摧毁掉了,如非身边的护卫用轻机枪拼命掩护,你那个老同学就要交代在那了。”
不过嘛。“土肥原贤二话锋偏转,继续侃侃地笑着说。
他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不仅打了败仗,还损失了一千多名皇军士兵和大量的武器弹药,田中隆一师团长十分恼火,直接当众给了他两个耳光,然后撤掉了他参谋长的职务,并把他所犯下的错误如实地上报到了军部,我想,军部很快就回来人,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该死的张学良,我一定要把他生吞活剥!“森田孝之眉头瞬间拧成”川“字,难以遏制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他知道,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张学良和新义州皇军被杀,朝鲜抵抗组织得到先进的苏制装备的事情有着莫大的关联,其中的一切全然不是巧合。
所以你认为,张学良有没有胆子砍掉你手下十五名皇军的手臂,依现在的张学良的性格,砍掉那十多名皇军的手臂是轻的了,林义秀还有命活着回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土肥原贤二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阴狠而毒辣,并特意在“现在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现在的?“森田孝之眼珠微转,显然意识到了土肥原贤二话里那加强语势的部分。
没错。”土肥原贤二轻轻点了点头,长年从事特务工作,心思较之常人细密的他自然看出了森田孝之想问什么。
我让驻奉天特高课的人接触了一些东北军中的士兵和中低层军官,拐弯抹角地询问了张学良的一些情况,得到的结论是,现在的张学良,根本就不是我们以前所了解的张学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张学良,和我们曾经熟悉的张学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土肥原贤二说着,忽的长叹一声。
我早年曾担任过张作霖的军事顾问,对张学良也有过接触,那是个性情有些懦弱,常年被鸦片和美色掏空了身子骨的公子哥,对于我们大日本皇军,似乎也有一定的敬畏心理。但是,在他上位之后,就换了个人,不仅不再吸食鸦片,不再风流成性,性情更是变得铁血杀伐,光是禁烟禁赌,就杀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不少东北奉系的军政官员,不顾众多军政要员的阻挠,在军队中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许多有着抽鸦片,赌博,逛窑子等恶习的士兵和军官都被张学良毫不留情地踢出了军队,之后,还给他的军队制定了类似于”共匪“那样的军纪,什么禁止抽大烟、赌博、调戏妇女、无故扰民之类的,之后东北军的面貌便焕然一新,战斗力更是空前提高,所以才能在对苏作战中大放异彩。”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张学良不容小觑,让我选择暂时的隐忍,对吗?“森田孝之神色凝重地看着土肥原贤二,有些不甘心地问。
没错。”土肥原贤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森田君,你一个师团的兵力也就一万多人,而在奉天的东北军,光是北大营,就有八千多人,张学良新组建的南大营,也有七千多人,南北两个大营加起来,就有一万五千多人,除了这些部队,奉天城中还驻扎有不少的炮兵、骑兵部队,甚至还有战车连队,你觉得,你的一万多人,就算你再加上六支铁道守备队的兵力,憾得过张学良的东北军吗?阜新、辽阳、铁岭等地还分别驻扎有将近两万人的兵力呢!只要张学良一声令下,那些杀气腾腾的东北军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奉天,你还认为,你的这点兵力扛得住?“我不信!他张学良敢明目张胆地进攻我一个驻屯师团,敢对我一个大日本帝国现役的中将下手,这无异于对大日本帝国宣战!”森田孝之目眦尽裂,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
或许因为和苏联作战损耗不小和财政开支过大的原因,张学良暂时还不敢主动向皇军寻衅,但是,你如果把他给惹急了,凭他现在的性格,是绝对敢取你项上人头的,你觉得,你一个中将师团长的分量大,还是前任关东军司令畑英太郎大将的分量大?”土肥原贤二半闭着眼睛,声音平缓抛出。
畑英太郎大将?“森田孝之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一道惊芒如刀,狠狠地从他的脸上划过。
他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年底,关东军在旅顺大连的租借地发生的惊天大案,一伙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潜入关东军驻地,先后杀死陆军元老级人物阿部信行中将,很有潜力的细菌战专家,军医官石井四郎少佐,之后就是机场被夷为平地,四十多架被毁,一百多名飞行员被杀,三百多名守卫死于乱枪之下,二百多名地勤人员更是惨遭横死,就连畑英太郎大将的司令部都遭到袭击,如非伊贺流的火系上忍上野林木在身边保护的话,估计畑英太郎就是日本历史上首位在中国横死的关东军司令了!
不用想了,那支袭击关东军驻地的部队,就是东北军中的一支神秘部队,他们战斗力恐怖,且装备了大量的自动武器,特别擅长于夜战和深入敌后的偷袭,事发之后,我曾让特高课人员与石原莞尔取得了联系,石原莞尔给特高人员看了一种枪,一种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可单发,也可连发的步枪,后座力不大不小,采用战孔、缺口瞄准方式,精准度很高,射速也很快,这种枪,是奉天兵工厂自主研发出的一种枪,在中东铁路争夺战中曾让苏联人吃足了苦头。”土肥原贤二深吸了一口气,一种惆怅、落寞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脸。
实际上,一直想为日本的扩张建功立业的他,更不愿意看到东北军,这个已经被军部划入敌对势力名单的武装集团的强大。
但事实就是事实,无所谓他愿不愿意接受。
那么本庄司令不知道吗?天皇陛下不清楚吗?“森田孝之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土肥原贤二,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然知道。”土肥原贤二无奈地叹道。
奈何现在帝国遭到美国次贷危机的波及,大量银行、工厂、企业倒闭,财政每况愈下,不少失业工人更是成全结对地跑到街上,甚至跪在天皇的宫邸外面,央求天皇给他们一份工作,天皇为这些事情烦透了,担心如果这时候打仗的话,本就萧条的财政会因为难以承受庞大的军费开支而崩溃掉,所以暂时支持了币原喜重郎他们的主张,对华采取经济渗透,至于旅顺大连的事,天皇只是照会南京国民政府,让其对张学良施压,让张学良协助搜查凶犯,而张学良自上位之后就没怎么待见南京政府,对于蒋介石的指令,他也只是敷衍了事,而蒋介石现在忙于和阎锡山、冯玉祥作战,争夺中原地区的霸权,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所以,旅顺大连的事情就这样搁浅了。”
唉!难道真的要我忍气吞声吗?“森田孝之依旧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以前,只有”卑贱的支那人“对大日本皇军忍气吞声的份,现在,怎么轮到皇军当起孙子来了,这无论是对森田孝之本人,还是整个驻屯师团,乃至整个日本皇军,都是无法接受的!
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好毒
我只是个大佐,而你却是大日本皇军现役的中将师团长,论职衔,我比你还低了那么一点,我当然没有资格命令你去做什么,不过嘛,如果你认为就凭你驻屯师团那么一点兵力就可以硬撼张学良的东北军的话,你就去好了。”土肥原贤二眨巴着眼睛,不温不火地说。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现在因为经济危机的原因,天皇陛下采取偏向,至少是暂时地偏向币原喜重郎和滨口雄幸等人,你没看到擅自制造皇姑屯事件的河本大作是什么下场吗?直接被开除了军籍,田中首相如果不是三菱财团力挺的话,也早就下野了,再过一些时日国内就要举行大选,我想,田中首相的位置也快坐不稳了,如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擅自生出事端的话,我不知道天皇陛下和军部和对你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况且,张学良就算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你,难道他不会暗中进行算计吗?比如,让那支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小分队对你的师团部来一次偷袭,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你的师团部的防御固若金汤,我也知道,你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肯定在师团部周围布置了重兵,但是你觉得,你的安保力量比起关东军司令部如何,你身边的警卫的战斗素质比起畑英太郎大将的,如何?“听到”畑英太郎“四个字的时候,森田孝之脸上因冲动而升腾起的怒火登时消逝了大半,他的心,也在瞬间咯噔了一下。
是啊!关东军在旅顺大连经营多年,司令部的安保力量自然十分的强悍,防卫措施更是妥善得当,至少,是自己的师团部所难以企及的!
但就是那样,却还是被东北军那支神秘的小分队潜入,把附近警戒的士兵杀了个血流成河,如非伊贺流的火系上忍上野林木恰好就在畑英太郎身边的话,估计畑英太郎就要成为第一个被”抗日分子“杀死的关东军司令了!
自己身边的警卫的战斗素质虽然在整个驻屯师团中算得上是一流的,但是,其武器装备和战斗力肯定比不上那支潜入旅顺大连租借地,摧毁了机场,杀掉一百多名飞行员,击杀了阿部信行中将,并差点让关东军司令官畑英太郎大将横死的特战小分队。
况且,自己的身边可没有火系上忍上野林木那种级别的高手护卫。
他虽然是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但是,他并不是脑子完全锈逗了的莽汉,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所以,一种因恐惧而产生的冷汗慢慢地把他本就十分光滑的额头浸湿。
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性情刚烈,热衷于铁血杀伐的张学良。
如果自己真的三番五次到大帅府上寻衅,把张学良给惹急了的话,那个性情残酷,做事不讲章法的东北军少帅很可能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派出那支战斗力强悍,且装备精良的特战小分队针对自己的师团部来一次疯狂的袭击的话,自己还真的有八成的可能丢掉性命!
虽然整个日本军队整天嚷嚷着什么”为天皇尽忠、以死报效天皇“之类的,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况且,那些口号是用来忽悠忽悠底层士兵和一些中低层军官的,已经爬到中将师团长这个地位的他,虽然也信奉军部鼓吹的那套侵略扩张政策,但和那些头脑简单,纯粹只有炮灰价值的底层士兵不同,他想得更多的,却是如何在战争中拿到更多的战功,从而夯实并提升自己在陆军中的地位。
因此,他比那些作为炮灰的基层军官和士兵考虑的东西要更为深入长远些,自然也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话,你可以把这件事情上报到关东军司令本庄将军那里,甚至可以直接呈报东京,让天皇圣断,今日的东北军已不同往昔,今日的张学良也不再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抽鸦片的公子哥,自作主张,意气用事的后果,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土肥原贤二不冷不热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然后,他慢慢地走到森田孝之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森田君,我知道,那个什么森田株式会社是你哥哥的产业,明面上是经营服装和化妆用品,暗地里,却是在向中国人贩卖鸦片牟取暴利。”
你!“森田孝之攥紧拳头,有些恼怒地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土肥原贤二。
虽然日军上层对这种在中国贩卖鸦片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森田孝之又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被土肥原贤二这样揭了短,心里多少有点儿不爽。
放心,这没什么,只要不是在帝国本土干这些玩意,上面也是充耳不闻的。”土肥原贤二讪笑着安慰道。
我知道,你非常需要钱,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在东京银座赌场欠下了三亿日元的高利贷,而银座的场子,是樱花会,那个新崛起的帮会罩着的,那个神秘的宗主可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谁的帐都不买,如果你再不还钱,你的儿子就要被樱花会的成员把手给剁掉了。“土肥原贤二调侃着说,不禁半眯起眼睛,哈哈大笑起来。
土肥君,你!”森田孝之张大着嘴巴,像是被人活生生灌下了一只死老鼠一样,吞不下去,又没有办法吐出来。
放心,森田君,毕竟,我们也算是陆军大学的校友,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学弟呢!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哟,说不定,张学良已经惦记上你的脑袋了。“土肥原贤二不冷不热地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拂起袖子扬长而去了。
这简直就是来揭我的短!”看着土肥原贤二扬长而去的背影,森田孝之恨恨地骂道。
他来我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故意来揭我的短?看我的笑话?“土肥原贤二在陆军大学比他高两届,算起来,是他的学长,但是不知道怎么原因,土肥原贤二的升迁竟然比他这个学弟还要慢。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日俄战争中给乃木希典大将(当时还是中将)挡过一枪,博得了乃木一系军官的好感,得以晋升如此之快,四十五岁就升到了中将。
而他的那位学长土肥原贤二,或许是因为在中国待得太久,没有太多的机会立战功的原因,从陆大毕业十八年了,还只是个大佐,按照潜规则,只要是陆大毕业的军官,只要没犯原则性的错误,十年之内铁定能升到大佐。
或许是嫉妒之心在作祟吧,土肥原贤二老是看他这个学弟不顺眼,即使在工作上,给他的协助也是十分的消极的,所以,他和土肥原贤二的私人关系并不怎么好。
他今天来应该不会只是来看我笑话那么简单,更不会好心好意地劝说我不要冲动。”看着缀着猩红色太阳,书写着“武运长久”的日本国旗,森田孝之陷入了沉思。
师团长阁下,两名被断了手的士兵已经因失血过多而玉碎了。“一个年轻的日军士兵诚惶诚恐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森田孝之阴沉着的脸。
知道了。”森田孝之出奇的没有暴怒,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你们都回去吧。“他长叹了一声,沉声下令让一众军官退下。
除了一些负责警戒的士兵,其余人立即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他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一味地让我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张学良,他是知道我性格的人!”
忽然,一丝怒意狠狠地从森田孝之的脸上划过,他那似乎燃烧着阵阵火焰的眼神,活像一个被骗子骗了五百万之后猛然醒悟过来的穷光蛋。
他知道我一直与他合不来,也知道我的性情火爆,别人越是劝我,我就越是要去做,尤其是我很看不顺眼的人劝我!“他这么做,是想刺激我去找张学良生事,而现在这个张学良,如他所说,是个手段残酷,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如果我把张学良给惹恼了,那么,我们驻屯师团肯定会面临疯狂的报复,他土肥一直在嫉妒我,这一次,我看他是想借张学良的手除掉我!好一招借刀杀人!土肥学长,你好毒啊!”
不行,我决不能中了他的诡计!”想到这里,森田孝之立即叫来了电台兵,以自己的名义分别向关东军司令部和东京的军部发了一份电文。
奉天医院,这座在这个时代条件最好的医院,依旧和往常一样,弥漫着浓浓的药液的味道。
一个个危重病人被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用担架抬到抢救室里,不少护士更是在输液室里给病人打着点滴。
这雪下得真大啊!“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眉似柳刀,双眸细长,鼻梁高挺的中年人抬头仰望着天空,喟然长叹一声。
他的脸圆润却不失刚毅,眼眸里流出的神色有忧郁、有沧桑,又有着一丝恼怒和不甘,淡蓝色的和服随风轻轻摆动起来。
该慢慢走走,不然,我就真的废了。”想到这个利害关系,他便慢慢地站起了身子。
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胫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