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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眉头瞬间拧紧。
因为,他感到一抹无形的寒意把他锁定住了,给了他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参加过多次特种作战,反恐作战的他自然知道,这是被狙击步枪从背后锁定的感觉!
他想转身出枪毙敌,但是,如果他一转身,那发夺命的子弹,就会在一瞬间贯穿他的脑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做的,只能是把损失降到最低!
他咬了咬牙,将心一横,俯身就是一个前扑。
啪!枪响了,但却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的枪声。
那是德国二十响的声音。
危机已经解除!“张学良微微松了一口气,当即站起身子,回过了头。
左后方四百米外的一颗落叶松下,一个俄罗斯大块头趴倒在地上,后脑勺被子弹贯穿,鲜红色的血与白花花的脑浆正缓缓地在雪地上留着。
一脸微笑的朴天义炫耀似的玩弄着手中的二十响,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多谢。“张学良冲他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
干掉他只是我的举手之劳。”朴天义轻吹枪口,大大咧咧地说。
别太大意了,林子里还有许多老毛子。“张学良的神情又恢复了先前的严肃与冷峻。
我那边已经解决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随风飘来,走过来的,是一个浓眉毛,枣核眼,目光如炬的年轻人。
黑色的风衣随风轻轻舞动着,手中的夺魂…29自动步枪还散发着森冷的杀气。
风影月,你干掉了多少人?“张学良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问。
至少六个。”风影月风轻云淡地说,举起左手做了个“六”的手势。
事情已经完结了。“一个一身黑衣,面容沧桑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
他那高大的身影孤独、落拓,而又充满了野性与霸气,仿佛,他一直都是这片针叶林的一份子。
野狼,这家伙是谁?”张学良用手指了指野狼手上提着的一个满脸血污的,半死不活的老毛子。
他叫卡拉诺维奇,是“契卡”的特工,他承认,是斯大林让他们来杀我们的。“野狼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萧杀。
很好。”张学良双眸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一步一步地向野狼,不,准确地说,是向半死不活的卡拉诺维奇走去。
告诉我,是斯大林让你带人来杀我的,对吗?“张学良托起卡拉诺维奇那已经断裂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
卡拉诺维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张学良,机械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契卡“特工的高傲与不可一世,倒像是一只栽在屠户手上,即将被切割喉管的鸡。
没错,只要是栽在野狼手上,就算是一只东北虎,一头熊瞎子,都要变成一只瑟瑟发抖的鸡。
我让你说话!”张学良双目充血,右手握成拳状,对准卡拉诺维奇的小腹狠狠地砸了下去。
看着老毛子这长着蓝眼睛高鼻梁的脸,他不由得想起了韩奇峰,想起了被炸死在小旅馆里的警卫,更想起了那成千上万个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东北军兄弟!
那一双双流着血的眼睛,那一具具满是刀伤弹孔的尸体,瞬间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让你说话!我他妈的让你说话!“极少骂粗口的张学良再一次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又是一记大摆拳砸在了卡拉诺维奇的小腹上。
噗嗤!”一口鲜红的淤血再一次从卡拉诺维奇的口中喷出,其间还带着几颗牙齿。
我让你说话!“张学良目眦尽裂,直接把卡拉诺维奇从野狼手上抢了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便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风在呜咽,雪花在飘落。
那一阵阵树叶舞动的沙沙声像是在悲鸣。
三人都静静地站着,任凭张学良宣泄着自己的愤怒,没有人上去劝阻。
因为他们都知道,愤怒中的张学良,没有人可以阻止,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张学良停手的时候,卡拉诺维奇的脑袋已经成了一个破碎的西瓜,身上的骨头更是根根断裂,活像一个躺在冰天雪地里的血葫芦。
张学良则坐在一旁,不停地喘着气。
野狼,少帅打仗打了这么久都不累,怎么这一会儿打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毛子就累成这样?”朴天义不解地问。
因为,少帅这一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野狼颇有深意地说。
全身的力气?”朴天义还是不理解。
少帅在用全身的力气发泄自己心中的仇恨,所以,他的心,耗费了许多的力气。“一旁的风影月补充道,悠然地点燃了一根香烟。
奉天,大帅府。
一个年近五十,面容富态,一身戎装的中年人正在老虎厅里来回踱着步子。
他的面容似乎在过度的*劳之下已显得略有沧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更是不时地流露出一种焦躁与不安。
肩上的三枚将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暗淡无光,窗外的冷风不断地击打着窗户,像是在击打着他的心。
一旁的卫兵纹丝不动地站着,活像一杆杆笔挺的标枪。
他们都知道,这位辅帅在担心什么。
ps:本人由于两年前参军入伍,所以断更两年,请各位读者多多见谅,同时向一直支持我的读者表示衷心地感谢,本人保证,这本书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断更
第四百五十二章 女人心事
哒哒哒!一阵节奏分明的高跟鞋踏地的声音由远而近。
走进来的,是两个女人。
左边的一个,约摸三十来岁,一袭瀑布式的长发宛若轻纱般落在肩头上,一袭深蓝色的旗袍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勾勒出匀称的曲线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白皙如雪,漆黑的柳叶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不时地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慈爱,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端庄、典雅的气息。
右边的一个,是个十八岁上下的少女,她戴着一顶当下很时尚的鸭舌帽,俏丽的小脸白净无暇,两道秀气的眉毛轻轻地跳动着,似乎心中充斥着不安与惶恐。
一旁的警卫立即将腰杆挺得笔直,眼睛里无不流露出一种恭敬的神色。
叔父,情况怎么样了?”身穿旗袍的少妇径直走了上去。
凤至,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叫于学忠让满洲里的驻军到边境出事的铁路地段调查过了,死难者中并没有汉卿的尸体。“张作相沉声道,站起身自,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可是叔父,这也不能证明汉卿没事呀,列车爆炸,汉卿很可能。。。。。。身穿洋装的少女已不忍再说下去,一双美丽的眼睛几乎要流出泪来。
一荻,现在我也担心得很啊!”张作相眉头紧锁,手重重地将茶杯放回到檀香木制成的桌子上。
我的大哥是被日本人炸死在火车上的,现在汉卿竟然又在乘坐火车时遭到老毛子下毒手,我的心也堵得慌啊!大哥生前一直很信任我,把我当成他的亲弟弟,还曾经托付我要照顾好汉卿,但是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我对不起大哥呀!“张作相此时也是一脸的悲凉。
叔父,现在列车被炸,汉卿生死不明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东北军上下人心浮动,盘踞在南满的关东军,还有刚在汉卿手上吃了败仗的苏联人很可能会有所异动,我们当下应该做的,是尽快安抚人心。”于凤至不紧不慢地说,一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不属于女人的沉稳与干练。
你说的也是。“张作相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愁容消散了些许。
等天一亮,我就以辅帅的名义向整个东北三省发电,说明汉卿已经成功脱险。”
楼道里,风呼呼地吹着,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尖刀在切割着空气。
姐姐,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汉卿吗?“赵一荻不解地问,小巧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
当然担心,我恨不得立即乘上火车赶到事发地点去找他。”于凤至柳眉微蹙,沉声道。
那你刚才?“想起于凤至刚才举手投足间的举动,赵四小姐还是有些茫然。
妹妹,除了我们,汉卿最在乎的是什么?”于凤至微微一笑,柔声反问道。
那当然是整个东北三省的军民和他的事业。“赵四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你说的还不完全,他真正在乎的,是这个风雨飘摇的中国和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中国老百姓。”于凤至补充道。
他一直以驱逐外敌,复兴中华为己任,而东北能有今天的局面,全是汉卿的努力,也就是说,东北军上下团结一心,东北三省政通人和,都是汉卿的心血,东北军将士之所以能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就是因为,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效忠对象,那就是我们的汉卿,而如果让他们知道汉卿生死未卜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一个统一的效忠对象,一个集体一旦失去了一个能把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核心人物,这个集体里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矛盾就会暴露出来,还可能会出现内斗,如果这个时候,再有外部敌对势力趁虚而入的话,那么,汉卿之前的努力就很可能会付诸东流。“于凤至双眸精光闪动。
姐姐,要东北军团结在一起,一定要汉卿吗?叔父不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功臣吗?”赵四小姐还是有些迷惘地看着于凤至。
不是姐姐说叔父的坏话,若论守成治世,叔父倒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要把三十万东北军将士的心凝聚在一起,让整支军队充满活力与必胜的信心,一致对外,放眼东三省,也只有汉卿可以做到。“于凤至轻叹惜道。
汉卿真的有这么厉害,我为我拥有这么厉害的丈夫感到骄傲。”赵四小姐欢快地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骄傲的神色,似乎她已经忘了,现在的张学良还是生死未卜。
是的,身为他的妻子,我们的确感到骄傲,但是,我们身上也担负着一份责任,而我们的责任,就是尽力辅助他,至少,要帮他抱住他这份来之不易的成就。“于凤至正色道。
姐姐,我懂了。”赵四小姐十分懂事地点了点头。
边境小城博尔贾。
风依然在吹,雪依然在下,街道上已经是人迹罕至。
乖乖!这天气还真他娘的冷!”一个身着一袭黑色棉袄,戴着墨镜的朝鲜人大口吐着冷气,没好气地骂道。
朴天义,你再怎么骂,天气还是这么冷,而这雪,还是一样要下的。“风影月轻吐烟雾,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
野狼冷眼环视着四周,他的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一个胖乎乎的肉球。
没错,这团胖乎乎的肉球就是被他打断了腿的苏共组织部的干部——弗拉基诺夫。
弗拉基诺夫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那条被打折了的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沮丧与恐慌。
此时的他,几乎要哭了。
自己在苏共组织部里虽然只是没权没势的小干部,但好歹也是个有脸面,受到一部分人尊敬的人物。
而现在,自己的腿被打断了,还在这些自己最看不起的”黄皮猴子“的手里享受着犯人的待遇。
这真是奇耻大辱啊!以后自己在苏共组织里还怎么混?
不过,他不敢哭,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因为,只要他有任何的异动,他身边的这三个杀神,就会在第一时间要了他的命。
所谓的脸面、尊严,当然没有性命重要,至少,在这个胖子看来是这样。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像狗一样的服从。
少帅,这是我从那个卡拉诺维奇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野狼冷然道,冲张学良举起了一个徽章。
那是一个银质的,椭圆形的徽章,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妖异的惨白,上下面的寒气深入肌骨,似乎比怒号的寒风和飘忽的白雪还要冰冷。
徽章的正中央镶嵌着一把剑,剑身则被一把火红色的,宛若火焰一样的镰刀包裹着。
契卡的徽章!“没等张学良开口,一旁的朴天义便失声叫了起来。
没错,是”契卡“的徽章,克格勃的前身。”张学良冷笑着说。
克格勃是什么?“朴天义好奇地问。
没什么。”张学良淡然道。
他知道,他说漏嘴了,克格勃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1954年才成立的,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朴天义不知道克格勃是很正常的事。
这个东西,将会成为我们指正斯大林蓄意谋杀的佐证,这将会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谈判争取筹码。“张学良邪魅地笑了笑,一双星目饶有兴趣地看着野狼。
你怎么想到只是从卡拉诺维奇身上搜出这个东西,而不把他那个大活人押解着,和我们一起前往克里姆林宫,让他与斯大林当面对质呢?”
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很是麻烦,在途中只会浪费我们的精力和粮食,更何况,就凭少帅的重情重义,会让一个杀害了自己兄弟的人活下去吗?“野狼轻吐一口冷气,玩味地反问道。
还是你了解我,野狼。”张学良剑眉轻扬,微笑道。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离火车站还有至少五公里路呢!而且,这附近连个商铺也没有,我的烟都快抽完了!“朴天义瞪圆眼睛,活像一个被人抢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
不就是烟的事吗?我给你。”张学良说着,不紧不慢地从衣兜里掏出一盒一品香,从中掏出一根,递给了朴天义。
你是我兄弟,别说是一根烟,必要的时候,连命,我都可以给你。“声音,依旧是那么不徐不慢,深邃的瞳孔清明如镜,不含半粒尘埃。
朴天义接过了烟,掏出火机点燃,没有说话。
他明白,他接过的,不只是烟,更是一份生死相依的情谊。
第四百五十三章 车厢里的谈话
夜幕散去,光明初露,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他娘的,这是哪门子的火车,简直就是牛车,都行驶了一夜了,才刚到索罗维耶夫斯克。”朴天义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冲一旁的苏联列车员恶狠狠地瞪了瞪眼,自顾自地掏出一根香烟,狠狠地点燃。
被人这样瞪着,尤其是自己一向看不起眼的东方人这样瞪着,这个一米八左右,三十五六岁上下,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列车员不由得心头燃起一团怒火,他真有一种想冲上去,扇朴天义两个耳光的冲动。
我又没惹你,你骂我干什么?“虽然听不懂朝鲜话,但是看朴天义那副气呼呼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块大洋一样的表情,他再傻也知道,朴天义在冲他发火。
不过,想归想,他却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因为,他察觉到了朴天义眼神里的那抹一闪而逝的寒光。
那抹寒光如刀锋,似利刃,仿佛一把无形的剑在刺着他的心。
在铁路上工作了十余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物的他自然清楚,这种人,是他一个普通的列车员惹不得也碰不得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遭受到的闷气往肚子里咽。
你就别骂了,你再怎么骂,这列烧煤的火车还是开这么慢。”风影月眨巴着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也是,就算我把这个火车司机给砍了,这列火车的速度还是不会快的。“朴天义无奈地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很方地递给了风影月。
风影月也不矫情,顺势接过香烟叼到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车门边上的苏联保安先是好奇地看了看这两个少见的东方人,象征性地走过来查了查票,当看到从他们嘴里突出的烟雾和夹杂在其中的危险气息之后,便识趣地走开了。
在这个环保意识几乎为零的年代,这种早期的火车上自然不会有什么”禁止吸烟“之类的规定,更不会贴出什么”吸烟有害健康“之类的温馨提示语。
弗拉基诺夫,这个胖得像一团肉球一样的家伙,先是神情木然地看了看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俄罗斯同胞,然后便将半截身子趴到桌子上。
自己成了”黄皮猴子“的囚犯,实在是太没脸见人了。
野狼半闭着眼睛,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对弗拉基诺夫的举动视而不见。
他相信,这个恶心的胖子不敢耍任何花招,当然,除非弗拉基诺夫想死。
张学良则静静地坐在窗边,俊美的容颜显得深沉而肃穆。
周围的俄罗斯旅客不时地用俄语聊着的,有的在谈论当下发生的各种新闻时事,有的则在拉家常,一些穿着时尚,情窦初开的俄罗斯少女甚至不时地向他投来暧昧的目光。
对旁人产生吸引力的,不只是美女。
不过,张学良对这一切都漠然视之,仿佛,他是一座屹立在汪洋大海中的孤岛,与世隔绝。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窗外。
连绵起伏的山峦,一幢幢浑圆饱满苍穹顶的俄罗斯建筑在他眼前慢慢地走过。
他的眼眸深邃而明净,既像深深不见底的大海,又像波澜不惊的湖泊。
其间,似乎带着一种历经百年的沧桑。
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两世为人的他自然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与惆怅。
前世,因为一个情报的失误,他的四个兄弟横死沙场,这一世,为了保护他,更是有不少兄弟失去了性命。
至于战死沙场的东北军兄弟,虽然说是为国捐躯,但他本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与苏联作战的决定是他做的,从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