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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忽然感到怀里轻了些许。
于是,他本能地把手探入褱中。
那枚玉坠,那枚月牙形的玉坠不见了!
该死的!”张学良咬牙切齿地骂道,立即追了上去。
那枚玉坠,可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少帅!”风影月急切地叫道,当下施展轻功,快步追了上去。
野狼也带着韩奇峰一众警卫,快速尾随而上。
车厢里登时一片骚乱。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事?”弗拉基诺夫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抱怨道,也无奈地站起身子,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如果张学良在途中出了什么事的话,他或许会难辞其咎。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
那个鬼魅般的人影撞碎了车窗,飞身跳下。
车厢里的旅客立时尖声惊叫起来。
哪里走!”张学良双腿发力,毫不示弱地跳下火车。
第四百四十章 铁路惊魂
站住!”张学良怒目圆睁,大声疾呼道。
但是那个人影移动的速度却异常的迅捷。
他的双脚时而腾空,时而远跃。
但那遍地的雪花,却没有被扬起的样子。
那飘忽的身法,简直如鬼如魅。
好厉害的轻功!”张学良不禁叹道。
前世,身为特战队军官的他,自然对中国民间的轻功有所涉猎。
但却远没有达到那种所谓”踏雪无痕”的程度。
风影月和野狼也感到有些吃力。
那个飞贼的身法和速度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纵然是他们,也难以追上。
他娘的!我日你姥姥!”韩奇锋破口大骂,当即从身上掏出夺魂—29自动步枪,瞄准了那个人影。
其余警卫员也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
突突突!二十多把夺魂—29自动步枪一齐叫了起来。
子弹雨点般呼啸而至。
那人影左右腾挪躲闪,十分从容地闪过一发又一发的子弹。
弹壳落在雪地上,发出”扑,扑,扑”沉闷的响声。
但是,由于子弹太过密集,还是有一发子弹打中了那人。
噗哧!鲜血直流。
那人似乎小腿中弹,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韩奇峰立即率领一众警卫员围了上去,纷纷用枪抵住了那人。
张学良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二十四五岁,国字脸,浓眉毛,圆眼的年轻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熊皮大衣,中弹的小腿正不停地流着血。
他面无惧色地怒视着张学良一众人,冷声喝道。
爷爷我今天栽倒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韩奇峰勃然大怒,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其余警卫员也在同一时间握紧了手中枪。
慢!”张学良轻轻挥手制止,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见这个年轻人一脸正气,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张学良心中的杀意已减少了许多。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你就可以走了。”放屁!”黑色棉袄的青年横眉怒视道。
朴天义,不得对我们少帅无礼!”野狼大步走了过来,斗大的铜铃眼寒光闪动,任凭漫天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什么?少帅!”黑色棉袄的青年失声叫道。
目光,也由原来的愤怒,不屑变成了惭愧与钦佩。
你们,你们搞点什么名堂?”胖得像肉球一样的苏联代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拿在手上的金边眼镜已经碎了一块镜片,灰色的棉袄上满是雪花,堆满肥肉的脸也因极度气喘而涨得通红。
刚才,他从车窗跳下的时候,因为身体过于肥胖,且长年缺少锻炼,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倒在了雪地里。
火车已经越走越远了!你们有什么事给我快点解决!”弗拉基诺夫不耐烦地催促道。
叫你妈个头呀叫!”韩奇峰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两眼放火地看着他。
你再罗嗦我让你脑袋开花!”弗拉基诺夫立时软了下去。
他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苏联,而是三不管的,近乎荒无人烟的边境线。
对方也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中国人。
轰!一声惊天巨响突然传来。
仿佛山也崩了,地也裂了。
弗拉基诺夫吓得瘫坐在地上,肥胖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张学良、野狼、风影月的心头也是一惊。
如此大的动静,比起后世的汶川大地震似乎都不遑多让。
沉默半晌,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铁轨被炸断了数十米,整辆火车都被掀翻,一节节断了铁链的车厢正在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残破的车厢里,一个个人在烈火中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慢慢地没了声息。
凝望着眼前的惨状,张学良眉头慢慢地锁紧,瞳孔里,也慢慢地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
在前世就参加过不少反恐战争,且参与过不少对*势力要人刺杀活动的张学良,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老毛子要杀人灭口!
他事先想的果然没错,斯大林邀他前往莫斯科谈判只是个幌子,在路上杀掉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这和日本人炸死张作霖的方法简直如出一辙。
为了杀我一个人,竟然不惜炸掉整辆列车,让这么多无辜的人白白丧命,斯大林,你的心简直毒如蛇蝎!”看着在爆炸和烈火中丧生的同胞,张学良双眸充血,悲愤之情难以言表。
张,张少帅,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弗拉基诺夫诚惶诚恐地说,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抽搐着。
韩奇峰怒从中来,狠狠一脚把弗拉基诺夫踹到在地。
老毛子,你让我们少帅去莫斯科谈判,我们家少帅感念你们诚意,才和你们一同前往,你们竟然在半路上玩出这一出,究竟是何居心!”
十多个警卫员也立即围了上来,举起枪托就往弗拉基诺夫身上猛打。
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弗拉基诺夫一边用手护住要害,一边哭丧着脸哀求道。
但是,愤怒的警卫员们还是把枪托狠狠地招呼在他的身上。
啪啪啪!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格外的清脆。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我只是苏共组织部的一个中层干部,只是奉命来接你们而已,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弗拉基诺夫的惨叫声越发的凄厉。
不用再打了。”张学良沉声道。
他只是奉命来接我们而已,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我们打死了他,也是没有用的。”
警卫员们这才停了手。
可怜的弗拉基诺夫右腿已被打断,两只手也脱臼了,根本站不起来。
他原本就满是横肉的脸,更是彻彻底底地成了猪头。
马上给我起来!”野狼冷哼一声,像提小猫一样,硬生生地把重达两百斤的弗拉基诺夫提了起来。
张少帅,饶命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野狼,不要伤他性命,顺便帮他把骨头接好,这个人我留着有用。”张学良冷然道。
是!”野狼当即把弗拉基诺夫提到了一旁的树丛里。
第四百四十一章 异国志士
啊!啊!啊!一阵尖厉的惨叫声立时从铁路旁的松林里传来。
张学良没有理会那个老毛子代表的惨叫,而是信步走到黑色棉袄的年轻人身前。
你,你真是张学良张少帅?”年轻人有些惊诧地问。如假包换。”张学良宛然轻笑,慢慢地取下了墨镜。
啊!你真是张少帅!”黑色棉袄的年轻人显然认出了张学良。
少帅,此人名叫朴天义,朝鲜人,练得一身超凡脱俗的轻功,经常在朝鲜和我们东北劫盗富绅财富,资助穷人,并为朝鲜地下抗日组织筹措经费。
”野狼冷冰冰地说出了他似乎有史以来最多的一句话,森冷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欣赏。
哦,原来是异国志士呀!”张学良惬意地笑了笑。
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那对我真的很重要。”给你。”朴天义说着,把玉坠递给了张学良。
少帅,我朴天义久闻你大名,夜袭关东军机场,摧毁日机三十多架,击杀日军第四师团长阿部信行,显些杀死关东军司令田英太郎大将,我对你万分钦佩,你给我们朝鲜人出了口恶气,刚才识不得少帅,以为少帅是为富不仁之人,所以才。。。。。
朴天义不必过于自责,你看,我像是一个心胸狭窄,斤斤计较的人吗?”张学良饶有风趣地笑了笑。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偷了我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看来,是上天安排你来救我呀!好了,别的不多说,风影月,快把这位朝鲜兄弟带下去,好好给他治伤。”少帅,你说什么?”朴天义两眼睁大,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温热的液体在滚动着。
你是我兄弟,因为,日本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张学良凝神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承蒙少帅不弃,我朴天义今生今世追随少帅鞍前马后,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朴天义感动得热泪盈眶,同时气沉丹田,右手一振,狠狠地按在了小腿伤口上。
扑通!一颗带血的子弹掉了出来。
韩奇峰和一众警卫员不由一惊。
夺魂—29自动步枪的子弹,打中人后,会留在人体内深处,非经过专业手术根本难以取出。
而这个朝鲜人,就这么轻轻一按,就把子弹取了出来,可见他的功力非凡。
少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韩奇峰问。
再往前,就是苏联的边境小镇博尔贾,先到那里稍作休息再说。”张学良沉声道,然后把森冷的目光转向了早已被揍成了猪头的弗拉基诺夫。
少,少帅,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弗拉基诺夫吞吞吐吐地说,早已没有了来时的那种盛气凌人。
你想不想活下去?”张学良两眼带笑地看着他。。
想!想!”弗拉基诺夫连忙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一切都得按我说的做。”张学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在和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打交道。
但弗拉基诺夫的心却仿佛要被拍碎了。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显露出一丝不配合的意思,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在生命面前,什么政治信仰都是扯淡!
一行人冒着漫天风雪,徒步向边境小镇博尔贾前行。
如烟,是你在冥冥之中救了我吗?”张学良轻轻地抚摸着手里的玉坠,心中百感交集,眼眸里,一种温热的东西在涌动着。
狂风在呼号,雪花在飘零,夜,已经深了。
大帅府厅堂上的洋钟,时针和分针已经在十二处重合。
1929年已经过去,1930年到来了。
大雪飘忽,瑞雪兆丰年。
但大帅府里,却没有丝毫喜庆的气氛。
一个个东北军政大员都齐集老虎厅。
其中有于学忠,荣瑧,杨宇霆等军事要员,也有常荫槐,熙洽等政界要人。
就连北方集团军总司令马占山上将也从满洲里乘飞机赶了过来。
除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无比的沉重。
辅帅张作相更是一脸的肃穆。
辅帅,这分明是老毛子的毒计!什么谈判,这简直就是杀人灭口!”一身戎装的赵镇藩站了出来,满脸怒容地说。
这老毛子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少帅就这样让他们给害了!”于学忠一脸悲愤地吼道。
在中东铁路之战中,他曾和张学良并肩作战,所以,他对张学良感情颇深。
辅帅!我愿意马上率领北方集团军全体将士杀进苏联,为少帅讨回公道!”马占山目眦尽裂,声若洪钟地大叫道。
按捺不住自己情绪的他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对!出兵苏联,杀进莫斯科!为少帅讨回公道!”一众军事要员群情激愤,杀气腾腾地叫了起来。
一双双眼睛,无不散发着无尽的仇恨与滔天的杀意。
少帅张学良带领他们屡锉强敌,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一座神圣不可侵犯的丰碑。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立马带兵杀进苏联,攻入莫斯科,把斯大林千刀万剐!
都给我冷静点!”张作相负手而立,目光深遂地扫过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些热血方刚的将军们立时安静了下来。
文官们也得缄默不语。
这个在清朝末年就跟随大帅张作霖征战天下的辅帅张作相,在众人心中还是有着一定威望的。
列车爆炸,少帅生死未卜,我的心,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沉痛。”张作相目露忧伤之色,无比沉重地说。
我也想好好地教训教训老毛子,我也恨不得马上出兵苏联!”但是,冲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更不是少帅希望看到的,我们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确定少帅的安危。”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太平
沉默,良久的沉默。
谁也没有想到,1930年的第一天,竟然是在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景下度过。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无比的悲愤,一些人的心,更是仿佛落入了北冰洋的海底。
一年多以前,大帅就是这样被日本人杀害的。
英明神武的少帅上位,改革弊政,大力发展军事,使得东北焕然一新,许多人都看到了希望,都以为,少帅一定能振兴东北,完成大帅未了之夙愿。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少帅,也是这样遭难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份电报发了过来。
张作相结果一看,脸上的愁云散去了些许,但眸子里忧色依旧。
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忐忑,他们都害怕,什么不好的消息传了回来。
刚才北方集团军总参谋长韩家麟中将来电,说在中苏边境火车爆炸地段发现尸体百余具,但其中并没有少帅。”张作相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少帅还活着?”
少帅究竟在哪?”
众人都是喜忧参半。
油光满面的熙洽眉毛轻轻跳动着,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下。
他也是喜忧参半。
但是,他的心情却和许多人恰恰相反。
喜的是,张学良失踪,生死未卜。
忧的是,害怕张学良还活着。
辅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性急的赵镇藩当即高声吼道。
都给我冷静点!”张作相面色严肃地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众人。
尽管他的内心也十分忐忑,但张学良不在,身为辅帅的他就是东北三省的最高长官,既是最高长官,就必须在众人面前,哪怕是装都要装出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万不可乱了方寸。
常荫槐!”张作相沉声叫道。
到!”一身黑布马褂的常荫槐站了出来。
你以东北铁道厅的名义,给受害旅客的家属发放补偿金,所有钱款从东北国库领取,必须给予受害者家属诚挚的慰问。”
是!”常荫槐铿锵有力地答道。
马占山!”
到!”马占山声若洪钟地吼道。
给我动用北方集团军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在中苏边境上搜寻少帅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作相目光炽热,声音响若天雷。
是!”马占山回答得十分坚决。
另外,我要向国联提出控诉,指控苏联人对少帅蓄意谋杀!”张作相渐渐地攥紧了拳头,双眸杀气弥漫。
天津,此时也已被漫天飘忽的大雪装扮得银装素裹。
一间雅致的闺房里,一个二十五岁左右,身着一袭黑色棉袄的青年女子正静静地坐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两道细密的眉毛无力地垂落,别致的鹅蛋脸上满是忧愁,一双美眸里,更是写满了哀伤之情。
一双纤纤玉手上,正轻轻地握着一份报纸。
那正是她刚买的《申报》。
《申报》的头条赫然是《少帅张学良所乘坐的列车于中苏边界爆炸,张少帅生死未卜》。
标题附近,还分别附录了一张张学良的戎装像和列车爆炸的照片。
汉卿,汉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前,你因为不小心而染上毒瘾,现在,你戒了毒,成了全国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还是这么不小心,被苏联老毛子给算计了。
想着想着,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
少帅张学良,是她谷瑞玉心中无法愈合的一道伤口。
漯河,位于河南省中部伏牛山东麓平原和淮北平原交错地带,淮河流域沙颍河水系,淮河两大支流沙河、澧河贯穿全境并在市区交汇,滨河城市征十分明显。
处于暖湿性季风气候控制下的漯河古镇,此时已是狂风呼号,一片萧杀。
枪声、炮声不绝于耳,不时地有人被子弹打成筛子,更有不少人被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地面上,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被炸断了手,或者是被炸断了脚的,正在大声惨叫哭喊着的伤兵。
城里,是身着黄呢子军衣的蒋军。
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