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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天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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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自已,顺理成章采摘了伊甸园的禁果……   

  事后,安言缩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她的脸是纯净的,笑容是坦率的,或许正于梦中重温旖旎,却不会理性地认为,没有物质性外形的爱情,是永远不可能把付出与收获划成等号。毕竟,再骄傲的男子也有难以控制的时刻。   

  而杜淮,在疑惑着她不一定是那个背叛“环宇”的人之时,非常意外地享受了一场销魂的艳遇——他其实不是存心要这样做的,这只是一种从心底迅速接收的诱惑,条件反射地令他渴望拥有怀中的女子,而她也没有拒绝,对不?   

  既然是你情我愿,兼清清醒醒地经历过来,绝对没有什么酒后糊涂秋后算账的隐患,那就是一夜情。杜淮望了望怀中熟睡的面孔,努力命令自己这样认为。   

  半晌,他耸耸肩,轻轻抽出枕在安言颈下的手臂。然后两手反扣脑后,躺在另一边闭目养神……又过了一阵子,手累了,他抽出,随即翻身下床离去。   

  他不喜欢与一个未曾有过深刻感觉的女人同衾共枕。   

  安言仍然熟睡。她看不见刚刚与她缠绵几许的男人正用闲散的姿势迅速离开她的身边。她果真是不知道的,从来便是憨直认真的人,不会摆出最诱惑的姿态似是而非地引诱男人,抑或半闭着慵懒的眼睛,去观察那个他会否用最温柔的眼光面对睡梦中的自己。   

  这样的她,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虹桥书吧。  

第26节:我其实很天真(26)         

  夜半,万籁俱寂。然而,别墅内的空气却隐动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刚刚经历了惊吓和欢爱的安言毫不自觉,仍然沉沉地酣睡。   

  突然,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杜淮狂叫着冲进来一把拖起她的手臂,“快起来,快……”安言一声嘤咛,尚未完全醒来,便被杜淮像夹皮包一样夹出门去……走廊的壁灯是亮着的,却迷迷糊糊难以视物。空间有一股浓烈的焦躁,丝丝的烟雾从楼梯处迅速地冒了出来,如同叠嶂般地集结在走廊顶上,萦绕不散!   

  安言睁大眼睛,此情此景,她不得不明白一件可怕的事——别墅失火了。杜淮将一条湿毛巾甩在她手上,另一只手紧拖着她冲向楼梯,嘴里大叫:“捂住嘴巴……我们跑……”   

  “宋杰……他们呢……”   

  “我们都发现得太迟,我要他们先离开……别再说话了……要赶快离开……”杜淮拖着她自楼梯一路狂奔而下。   

  大厅左边的窗帘已经烧起来了,火势颇为猛烈,一些燃着了的帘子掉在地毡上,厚厚的地毡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烧成黑焦一片,冒出浓浓的黑烟,不出数分钟,整个大厅已是烟雾弥漫!   

  门外,响起由远至近的消防车的尖鸣,杜淮知道宋杰和艾妮已经脱险报警,警车也来了。   

  两人冲至大厅正门之时,门前那块特大的织花地毡边沿的流苏已经冒出火苗,黑焦的痕迹迅速漫延之后,火势便腾升而来。   

  杜淮咒骂了一句粗口,拖着安言就要直冲出去!   

  “不!不!”安言突然尖叫,“我还有东西未拿,很重要的!很重要!”话未说完,她拼命挣脱杜淮的手再次投入迷离的烟雾,飞似的冲上楼梯,顷刻不见了人影。   

  杜淮吓得肝胆俱裂——活路就在眼前,那小女子却让自己重陷绝境,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Shit!”他大骂一声,返身追上楼梯,但见天花板上的烟正黑压压地沉将下来。杜淮大惊,正要提步冲向安言房中之时,便见那个不怕死的小妮子捂着毛巾冲出来了。杜淮连忙扯紧她的手,两人飞快地冲下楼梯,然后如同天主教司祭般快速踩踏着火焰越过地毡,向大门外冲去。   

  守在门口的宋杰和两个消防队员立即上前接住飞扑出来的二人,消防人员已经驳好灭火水喉,开始向屋内不停灌射……   

  安言因为吸入少量浓烟,加之惊慌过度,终于不支昏倒。救护员连忙用担架把她抬上救护车,迅速戴备氧气罩。杜淮虽然被烟熏得脸上脏黑,身体却并无大碍。艾妮一脸狼狈地坐在救护车内,以手抱胸一言不发,见了二人连忙上前审视,有救护人员按住她示意不要妨碍救护工作。   

  车子迅速驶向南丫岛医院。杜淮坐在滑轮救护床的旁边,呆呆地望着安言胸前紧握的小手,内中正躺着他的紫檀香珠手链!   

  原来她不要命地冲回房里,就是要拿这个没用的东西!他的眼眶迅速泛起一阵灼热,内心紊乱而哀伤,一如重回十多年前,面对母亲和宁姨的尖锐矛盾,面对“四合会”的强烈恐惧,心里是浓重的混乱,了无生机的悲哀……   

  突然,杜淮一手抢过安言手中的手链,向着车外的草丛一掷。宋杰一惊,阻止已来不及了,只得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头。   

  “医生,她会死吗?”杜淮问了一个最沉不住气,最不能解决问题的问题。   

  “应该不会。”   

  “不能肯定?”   

  “对,不能肯定,不慎吸入浓烟的病人心肺功能会有所下降,当然,我们必须再作详细检查。”   

  “……”杜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着面前昏迷不醒的小女子最熟稔的动作——轻轻垂下眼帘,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勉强制止温热的液体因为过度泛滥而倾泻……   

  “放心吧,安言会没事的。”宋杰再度拍了拍好友的肩头。   

  杜淮盯了他一眼,随即狠狠地骂道:“他妈的,好好的干吗会起火!”   

  宋杰冷静地说:“如果我没估错,一定是昨晚那两个贼!他们往常鹊巢鸠占,现在我们把锁全换了,他们没了又高级又精致的落脚处,于是心生怨恨,干脆一把火烧个干净。对了,你明明装了防盗系统的,他们闯进来时系统怎么没反应呢?”宋杰突然想起。     第27节:我其实很天真(27)     

  “我未开启系统,本想等明天离开时再开启的。”杜淮咬牙说着,目中蓦然阴鸷,“如果安言有什么事,我会要大头明揪了他们出来活宰!”   

  “喂,发泄好了……警方自然会接手处理的。”宋杰朝他打了个眼色,再望望同坐在救护车上的消防人员,他果然正盯着杜淮,一脸的戒备呢。   

  06   

  安言在南丫岛医院待了一天便醒了,然后转到港岛医院继续观察。作了一系列的全身检查后,被证实一切如常。所有人都高兴,包括她自己。不过,在家人谈笑嘻哈之时,她会瞄向窗外楼下的医院大门,那儿,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医院门前进来的车子——数天了,她仍然没有看见渴望中的红色跑车。   

  那串他说要送给她的紫檀香珠不见了,妈妈没有提起,她也不敢问,大概,是杜淮自己要回去了。   

  身子一日比一日强壮,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脑子经常塞满杜淮的影子,冷淡的,轻佻的,高傲的,不羁的……想至最后,又是不能遏止的猜测和思念……于是,她发觉自己一向最擅长的沉默寡言失效了,不但老是偷眼瞄着坐在沙发上织围巾的妈妈,甚至几乎开声要妈妈问一问杜太太那家伙到哪去了。   

  安言考虑了好半天,终于开口问:“妈,这阵子你没再和杜太太她一块逛街吗?”   

  “你有事嘛,我这当妈的还逛什么街!”妈妈没抬头,继续坐在沙发上织着围巾。   

  “我现在也没事了。”   

  “你一天未出院妈一天都不放心!”半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奇怪地瞅了女儿一眼,“你啥时关心我和谁逛街了?”   

  被妈妈一下戳来,安言顿住,好半天才续着说:“没什么,我多嘴问问……”   

  女儿也会多嘴绕舌?安妈妈放下围巾,上前坐在女儿床边,紧盯着她说:“还晓得问我的事呢,你现在精神够好了吧,既然这样,该到我问你了,你出事前明明说是和同学去南丫岛的,怎么那同学会变成杜淮?”   

  安言暗叫不妙,又听得妈妈粗着声音说:“你别告诉我那是在南丫岛碰到的!然后人家邀请你到别墅住去了。两男两女待在别墅里像什么话,何况你和杜淮又不是十分熟悉!”   

  安言咬住下唇没做声。   

  瞄着女儿那闷样儿,安妈妈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不由得大大地紧张起来,“你是有心那样做的对不对?先向我撒谎,然后和那姓杜的小子一双一对地去度假!天啊,你可不知我这段时间四处打听,就听了他不少好事!有人说他以前曾入过黑社会!虽然现在继承了他老爸的正行生意,但品格也很没正经过,每天下了班就泡在酒吧,男男女女的一伙儿窝在包厢里不知说什么玩什么的!”   

  安言仍然沉默,忧虑的心情却被妈妈说得更为不安。   

  “男人对待女人最忌吊儿郎当的,爱上这种男人的女人就更是可怜,一旦结了婚,他对你的新鲜感没了,定是晚晚夜不归家地快活逍遥去!甚至东藏一个西躲一个地玩女人。要是以你这样的性子,遇到那样的事自然是打掉牙齿和血吞!——总之说来说去,我宁愿你不当什么阔少奶享福儿,嫁个一心一意守着你的老实人就好了。”   

  妈妈说的是事实。安言的头垂得更低了。   

  “对了……”安妈妈突然大动作地凑前身子,紧紧抓住女儿的手臂,压着声音问:“你那晚一整晚和他待在别墅里呢,你们有没有……”   

  安言身子猛然一僵,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去,脑袋更扭开要逃避母亲的迫视。   

  所有当妈的可是最忧心这个问题,见女儿这般反应,安妈妈更是紧迫上前质问女儿:“你,你真的给……给他了?”   

  安言羞得满脸飞红,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更为别扭,全然显露出她果然是那样做了。   

  “我的天啊……你们是相亲认识的,怎么比那些自由恋爱的还开放呢,我的天啊……”安妈妈颓然跌坐在床上,呼呼地喘着大气,“哎哟,你气死我了!你活活气死我了!”   

  “妈……”   

  “还妈什么妈,平日里你是最听话的,也最讨妈欢心,偏见着那杜淮长得高大英俊的就失了魂儿……天可怜见哟……那杜淮是什么人哪,一下子就把你给骗去了!现在好了,从头输到脚趾尖了,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第28节:我其实很天真(28)     

  “妈……”安言越听越不堪,“什么牵着鼻子的……”   

  “还不是吗?遇到这事谁吃亏哪,总不会是女人得益男人吃亏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个,那个并不代表什么……”安言气虚地争辩。   

  “什么年代也好,一个不会轻易受诱惑的女人才会得人尊重!才不至被男人看轻了去!”   

  安言一窒,她无法分辨别墅当晚究竟是谁诱惑了谁,那一刻两人同时沉醉其中不能自已,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她知道自己喜欢杜淮,好像自那天途遇熟食小车之后就是了。仿佛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着无形的吸引力,如同磁石一样,只对有着有磁场效应的物体才会发出相应的举动。   

  “唉……”安妈妈苦着脸长叹,“杜太太那人老实敦厚,而且极喜欢你,本来都是好事。独是那个杜淮,很没正经的人哪,即使和他结了婚,没准也是独守空闺的命!”   

  安言有点急了,“妈你胡说什么!我可从未想过那些问题……”结婚?和杜淮?她想都不敢想。   

  “你就是那类人家哄哄就以为是真心的女孩子!别认为我说丑话,那杜淮是轻慢惯的,就是占了便宜也一定不认数……”安妈妈越说越慌张,越想越不对路,“我还是赶紧和杜太太说说去,若杜淮翻面不认人,杜太太大概也不是个不念情面的人!”   

  “妈……”安言一把扯住母亲的手臂,“绝对不能勉强人家……那晚的事,是我,是我自愿的……”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安妈妈拼命地揉着胸口,“他一定没做任何避孕措施是不是?你也没吃药丸是不是?那,那万一怀了孩子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安言猛地一愣,不会这么糟糕吧,一次就中招?   

  看着女儿目瞪口呆的样子,安妈妈几乎要撞墙去了——还以为这个女儿最听话呢,怎么就突然成了糊涂虫呢,老实说,平空掉下个外孙子的故事对老人家来说实在太刺激了,万万受不了的。   

  果然,安妈妈待安言出院后,三天两头就和杜太太一块打牌逛街购物或到妇女会的,那热乎劲真是做足了。那杜太太本是敦厚的人,加上对安言挺有好感,更听到风声说儿子带了安家姑娘到别墅度假,料想是有些眉目了,便也对安妈妈十分热络,甚至还聊起结婚在悦华酒店摆酒够体面,尖沙咀的老字号全兴饼铺的礼饼最是料子足,铜锣湾的裙挂店刺绣手艺最好,油麻地裕兴苑的婚嫁礼仪做得最为充足……   

  然而,开了这么多的空头支票,却没有主人在上面签字怎么会成事呢,更何况,自家的孩子向来什么德性杜太太最清楚,每天下班后就滑不溜湫的不知闪那去了,她的渴望和儿子的应允可是头尾不搭杆的事儿!   

  这种局势,不但杜太太和安妈妈烦,安言更烦。因为,自出院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天了,杜淮没有再找她。她几乎能感觉到杜淮是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的关系了。   

  他对她从来就当是普通朋友,连轻微的爱意,或许都没有。   

  又过了一天,安言终归是忍不住了,躲在房中的洗手间悄悄拨了他的手机,电话通了,那边却传来一段留言录音。   

  闷闷地合上手机,她轻轻坐在马桶上,虚弱突然排山倒海般地自心底涌出,泪水溢满眼眶。缠绵悱恻的那一刻,她为何义无返顾呢?莫非在相亲之时,就已经爱上他了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啊。连自己也无法明了的事,实在不忍为杜淮加上始乱终弃的罪名,毕竟那一晚,他没有强迫她要去回应他。   

  睫毛轻轻一颤,积蓄良久的泪自脸颊滑了下去。她的心在痛,不是激烈的,而是缓慢地、细碎地撕扯着,为那一笔从未被认同的爱意,做着于事无补的悔疚……   

  恍恍惚惚又过了几天,百般担心的事要面对了,月事果然没来……在忐忑不安和心存侥幸之中,难以适应的妊娠反应,一再提醒被思念折磨得脸色苍白的她,果真是中头彩了。   

  怀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的骨肉,该如何处置?即使长辈施压要杜淮奉旨成婚,也绝对是心不甘情不愿,甚至会因而怨恨她……芥蒂一旦滋生,自是无法再坦然相对,甚至在无奈中互相伤害、怨艾,这样的婚姻有何意思?     

第29节:我其实很天真(29)     

  然而,在某些片段重新闪过脑际之时,安言仍然是抱有着希望的,比如那天,他笑着对她讲童年的故事和赠送檀香手链的那些时刻,她相信,他对自己是有着情意。   

  两天后,安言万分拖沓地到医院验了孕。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然而,当医生微笑着把呈阳性反应的检验报告送至面前时,她仍然呆在当场。一旁的护士盯着她,脸上慢慢浮现出同情的神色,大概在猜想她被男人一拖二地抛弃呢。甚至眼含叹息地把她扶出诊室,不停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心胸要宽怀……   

  步出医院,她默不作声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越过放在路中央的巨大的铜雕美女像,安言回头,后面的视线被铜像赫然阻碍,似乎就在刹那间没有了任何的过去。若转过身子,看向另一边,同样没有前路。   

  安言站住脚,略顿了顿,突然伸手截了的士。上车后,她轻声告诉司机,目的地是“环宇国际旅游集团公司”。   

  下了车,站在马路边,向马路对面的“环宇”大楼望去——干净的幕墙上映出另一个金碧辉煌、灵动鲜活的世界。深褐色的大理石正门宽敞大气,门前两株极珍贵的热带铁树坚硬挺拨,似乎真能为这家带动各种旅游热潮和导向的实力派公司挡驾所有的厄运,确保它在旅游界长踞龙头大哥的位置。   

  安言四顾,然后走进对面一间西餐厅,选在能清楚看见“环宇”车道出口的临窗位置坐下。此时是四点三十分,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叫了一杯咖啡,突然想起自己怀孕了,立即扭头要侍应改成鲜奶。   

  五点三十分,“环宇”的员工逐渐离开。这果然是一家规模宏大的集团,在十五分钟内,离开的员工已达数百人。她知道杜淮惯开一辆红色的跑车,便瞪着大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望向大楼旁边的车场出入口,然而,车道上始终没有驶出红色的车子。   

  安言呆坐了五个多小时,却只叫了两杯鲜奶。负责她这张桌的侍应的脸开始冒出一点点努力忍耐的神色。又过了一会儿,侍应大概和经理用耳语报告了,因为两人是望着这边悄声说话的。安言觉得不好意思,可惜餐牌上的每一种美味食物都引不起她的兴趣,甚至看上一眼,都有点反胃的感觉。   

  安言觉得过意不去,便叫了一个蜜汁猪扒。抬头之时,对面“环宇”大厦透出来的灯光全熄了,只剩下悬在大厦半腰金碧辉煌的霓虹灯旅游广告还闪着亮光。   

  或许,他早就走了,或许,他根本没有上班。   

  其实她可以再打他的手机,但每每按键按至最后一个时,又慌张地停下,心底里,是无法形容地害怕杜淮可能的推搪。这是她觉得难以忍受的。   

  然而,她还是想等下去,还是想再一次面对杜淮,观察甚至询问他对自己是否有丁点儿的情意——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如果那一晚他纯属生理冲动,只要身旁有个女人就会发泄的话,她绝对不会替他生下这个孩子!绝对不会!   

  ……   

  十天过去了,食不下咽的妊娠反应令她的身体迅速消瘦,脸容更为尖细。安妈妈吓坏了,以为女儿因为杜淮的事心病难去,郁郁寡欢,于是旁敲侧击仔细盘问。安言这人没什么好,惟独守口如瓶这功夫倒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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