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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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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剑堡在什么地方?”

伙计道:“百剑堡威名远震,客官没听人说过?”

卓玉祥道:“在下初到贵地,从未听人说过。”

伙计道:“百剑天下尊,只要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知道剑门百剑堡的威名。”

卓玉祥笑道:

“在下不是江湖人,所以没听人说过。”

伙计道:“百剑堡离这里远着呢,好像在剑门山,百剑堡的丁总管,只要到重庆府来,一定会到小店落脚,小的所以知道一点。”

卓玉祥探怀取出一小绽碎银,随手赏给了店伙,一面问道:

“伙计,只不知剑门山如何走法?”

伙计口中说着:“客官,这怎么好意思?小的谢了。”

一面接过银子,接着说道:

“剑门山好像在剑门关外,从这儿一路往北去,究有多远,小的就不知道了。”

卓玉祥点点头,交待道:“我妹子是到舍亲家里作客去的,她的马匹,就暂时寄在这里,如果不来取,那就是坐轿走了,这匹马就送给你变卖好了。”

伙计连连应是,送着卓玉祥会账出门。

小厮替他牵来马匹,卓玉祥翻身上马,一路往北起程。剑门,是名闻古今的大地方,卓玉祥纵然没有来过,但只要沿路问上一声,就会有人指点他的路径。

剑门天下雄,由剑阁往西北处,两峰相对,直立如剑,上冲云霄,就是以绝险著称的剑门关。

剑门山三峰应峙,以中峰最高(此峰上下两端较细,山腰独粗,好像一个直立的橄榄),左右二峰,磋峨侧立,远看就像“山”字。

百剑堡就在中峰之阳,峰中有三位堡主,大堡主就叫简中峰,老二叫简二峰,老三叫简三峰。

剑门简家,雄据一方,不但财雄,而且势雄。简家人丁极众,到了简中峰手里,创立“百剑堡”更是威震武林,俨然一派宗主。“百剑”者,他堡中子弟近百,个个都精于剑击也。

百剑堡当然并不止姓简的一族,还有其他的姓,那都是依亲带戚,和简姓有着血缘关系。

百剑堡的子弟,个个都会使剑,但他们考核极严,以剑穗颜色,分为三等,才能称得上“剑士”的,出入才可以佩带长剑。

第一等是白穗剑士,剑穗雪白如银,是百剑堡的一流高手。

第二等是青穗剑士,佩的是青色剑穗,是百剑堡的二流高手。

第三等是红穗剑士,剑穗色呈紫红,这是百剑堡的三流高手。

这都是经过严格考核而来,如果你连红穗剑士都不及格。那只能使没有剑穗的长剑,只有早晨练剑的时候,可以带剑,平时就不准佩带长剑。

在百剑堡,男子身上不佩带长剑,是一种耻辱。因此大家都埋头苦练,没有博得红穗剑士的,拼命想博取红穗剑士,博取了红穗剑士的,又拼命想晋升为青穗剑士,青穗剑士同样希望晋升为白穗剑士。

因彼此有了竞争,百剑堡的威名,百剑堡的实力,都在与日俱增。

江湖上正邪各派,对百剑堡无不侧目而视。

卓玉祥由重庆启程,一路北行,经武胜、南充、苍溪,而达剑川(即今剑阁县)。这天他赶到剑川,还只是下午申牌时分。

人得城来,就在大街附近找到一家客店门口下马。

一名店伙迎着上来,接过马匹,哈着腰道:“客官请进。”

话声甫出,忽然脸色一变,就站停下来,没敢替卓玉祥领路。

卓玉祥自然并未在意,举步跨进店堂。

那掌柜慌忙站了起来,陪笑道:

“客官原谅,小店房间已满,请你老到别家去吧!”

说完连连打拱,一脸俱是歉容。

卓玉祥道:“没关系。”退出客店,就牵着马匹,朝大街上走去!

走了一段路,他就感觉到街上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那是因为这一路行来,路上行人,看到自己都好像侧目而视,老远就避了开去,大有避之惟恐不及。但这些人又偏偏对自己好像很感兴趣,不约而同的投以好奇的目光。

卓玉祥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难道剑川城里,从来没有一个外地人进来过?只有自己一个外来人?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地方不同呢?

剑川,是山货汇集之地,也是川、陕、甘交通的要道,茶楼、酒肆,客店,不在少数,卓玉祥牵着马匹,刚走到另一家客栈门首,正待朝门口走去。

只见一名店伙瞧到他上门,立即骇然却步,连连摇手道:

“客官,对不起,小店已经客满,你老到别家去吧!”

卓玉祥心里已经明白,他们决不是客满,而且不敢让自己住进去,但究竟为了什么呢?

他就弄不懂了。

不住客房,当然也并不要紧,剑川城里,寺庙总该有吧?

卓玉祥决定不再去找客店,就在大街上买了一包馒头和一包卤牛肉,就牵着马匹,朝街尾走去。

剑川,是一座山城,街尾不远,就有一座小山,山麓间,果然矗立着一座黄墙黑瓦的庙宇,一条石板路,直通廊前。

卓玉祥走到庙前,举目看去,只见匾额上写着“平襄侯祠”四个金字。

这是姜维庙,三国时,姜伯约就屯兵剑门,后人为了纪念他而立的祠。

“平襄候词”当然不像观香堂,财神庙那样热门,求子、求财、烧香许愿的人,络绎不绝。

这是一座冷庙,虽然并不破,但香火冷落连庙祝也养不活,就没人看管了。

卓玉祥把马匹拴在词前树下,然后举步走了进去。平襄侯祠,只有一进大殿,进入大门,天井中,就是一个宽广的戏台。

这时天色已经昏黑,卓玉祥独自在石阶上坐下,取出馒头,慢慢吃着。

不多一回,但见一弯新月,渐渐从云堆里露了出来。卓玉祥吃了几个馒头,觉得有些口干,正待站起!

蓦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过来。荒山冷祠,分外清静,这一声惨叫,听来更显得刺耳!

卓玉祥辨听方向,好像就在祠右不远,这就霍地站起,一掠出门,朝祠右找去,走了不过一箭来路,就看到松林前的草地上,躺卧着一团黑影。

卓玉祥急忙弃了过去,俯身一看,只见倒卧地上的是一个身穿蓝布衣衫的汉子,此时扑卧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此人伤在后心,是被人偷袭,一剑从背后刺入,剑中要害,已经没救了。

卓玉祥心中暗暗感叹,这是仇杀的成份较多,江湖上为什么要永无休止的演出杀人与被杀,难道人真是天生好杀的动物?

就在卓玉祥缓缓直起腰来的时候,看到大路上,正有三条人影,如飞而来!

不过眨眼工夫,就已奔到近前。只听其中一人失声道:

“田老四,你怎么了?”

卓玉祥道:“三位来迟了一步,在下方才听到有人惨叫,赶到此地,这位兄台遭人毒手,看来没有救了。”

这赶来的三人,两个也是蓝布衣衫的汉子,另一个是五十来岁,身穿青绸长衫的中年人,左手握一柄青穗长剑,双目炯炯有光。

那说话的汉子掠到田老四身边,只看了一眼,吃惊的叫道:

“何爷,田老四已经死了!”

突然目光落到卓玉祥身上,伸手一指,愤怒的道:

“就是他,何爷,小的说的就是这小子,田老四就是他杀的。”

卓玉祥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微哂道:

“人命关天,朋友,怎好胡乱指证在下杀人?”

那汉子并没理他,只是朝青衫中年人道:

“何爷,就是这小子,田老四就是跟踪他下来的,这小子明明是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卓玉祥冷笑道:

“在下何用杀人灭口?”

站在右首的蓝衣汉子叱道:“小子,杀人偿命,当着何爷面前,你还想赖?”

先前那汉子厉声道:

“小子,你敢在剑门行凶,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来的,走,还不乖乖的跟何爷回去,听候发落?”

卓玉祥剑眉一挑,冷然道:

“二位一口一声说在下杀人,在下杀死这位朋友,可是二位目睹的么?”

先前那汉子道:“事实俱在,难道咱们还是冤枉你的不成?”

青衫中年人目光冷厉,只是盯着卓玉祥打量,直到此时,才右手一拢制止了两人的话头,一面朝卓玉祥问道:

“朋友贵姓?”

他好像自视甚高,也许是自恃身份,问话的口气,极为冷漠、傲慢。

卓玉样道:“在下姓卓。”

青衫中年人道:“你叫卓玉祥?”

卓玉祥听得大奇,问道:

“在下正是卓玉祥,朋友如何知道的?”

青衫中年人冷冷一哼,道:

“果然是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

“狂妄无知的华山门下”这几个字,听得卓玉祥不觉剑眉一挑,要待发作,但继而一想,对方一口叫出自己名字,显然其中另有内情。

他最近数月之间,连遇事故,已使他增加了不少江湖阅历,遇事能冷静下来。

心念这一动,就目注青衫中年人,问道:

“在下和兄台,今晚还是初次见面,但听兄台口气,似乎对卓某颇有成见?”

青衫中年人冷冷的道:

“这只怪你卓朋友太狂妄了!”

又是狂妄!

卓玉祥究竟是少年气盛,对方口气,咄咄逼人,实在使人难以忍受,不觉剑眉剔动,嘿然道:

“卓某和朋友素不相识,怎知卓某是个狂妄无知之人?朋友一见面,就盛气凌人,一再指责卓某狂妄,难道朋友这态度不狂妄么?”

青衫中年人目中精芒连闪,冷冷一笑,问道:

“卓朋友到剑川来,有何贵干?”

卓玉祥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

青衫中年人道:“那么卓朋友要去那里?”

卓玉祥道:“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脸色微微一笑,哼道:

“那么我再问你一句话,卓朋友身为华山门下,既在江湖走动,自该知道江湖过节,试问你进入剑川之后,可知这里的规矩?”

卓玉祥道:“什么规矩?”

青衫人中年人道:“江湖朋友,进入剑川,不得佩带长剑。”

卓玉祥这回明白了,敢情就因自己身上佩带了长剑,客栈才不敢收留投宿,一时心头有气,忍不住问道:

“这是谁规定的?”

青衫中年人道:“自然是本堡了。”

第 十 章 华山剑法

卓玉祥“哦”了一声,道:“朋友是百剑堡的人?”

“不错!”青衫中年人冷傲一笑,接道:

“卓朋友明知带剑入剑川,是触犯本堡大忌之事,仍然带剑而来,足见丝毫没有把本堡放在眼里了。”

卓玉祥道:“这是误会,在下事前并不知道贵堡有此一条规定。”

青衫中年人忽然大笑一声道:

“卓朋友大概不是事前不知道,而是和令友打赌而来,对不对?”

卓玉祥愣然道:

“朋友此话怎说,在下几时和人打赌?”

青衫中年人微哂道:“卓朋友既然敢和令友打赌,夸下海口,有独闯百剑堡的雄心,怎么竟会没有承认的勇气?”

卓玉祥道:“谁说在下要独闯百剑堡?”

青衫中年人冷笑道:

“卓朋友说过的话,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卓玉祥道:“在下如果说了,岂有不承认之理?只是这些话,朋友是听谁说的?”

青衫中年人道:“听谁说的,现在已并不重要,因为卓朋友带剑进入剑川,已是事实,再说,兄弟为了卓朋友前来剑川,究竟目的何在,因此要田老四查明朋友行踪,朋友竟迁怒于他,加以杀害……”

“住口!”卓玉祥剑眉轩动,怒声道:

“在下一再声明,带剑入剑川,只是事先并不知道贵堡规矩,我堂堂正正的前去百剑堡,更无杀死这田老四的必要。”

口气微顿,续道:

“再说练剑的人,剑不离身,贵堡既有这种规定,就该在大街张贴告示,让进人剑川的人,大家都可以看到才是,何况这种规矩,只是贵堡之事,江湖中人,并不受贵堡节制,也并不一定非接受不可。”

青衫人脸色阴沉,冷笑道:

“小子,这是你自己招供的了!你不接受本堡规矩。”

卓玉祥道:“不错,是卓某说的,我是到百剑堡去的,按江湖礼节,朋友既是百剑堡的人,就该知道待客之道。”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

“好,你说,你来百剑堡何事?”

卓玉祥道:“专程拜访贵堡堡主。”

“哈哈!”青衫人狂笑道:

“好小子,凭你也配说拜访堡主?”

卓玉祥道:“在下如何不配?”

青衫人冷声道:

“你解下长剑,由何某把你押送本堡,听候发落,还差不多。”

卓玉祥道:“卓某要是不解下长剑呢?”

青衫人左手一抬,右手握住剑柄,“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

“那你就亮出兵刃来,先胜得何某这一关再说。”

卓玉祥听得大怒,喝道:

“剑川是你们百剑堡的地盘,也不能如此待客?”

青衫人道:“小子,你方才说过,要按江湖礼节拜山,何某说的,就是按江湖礼节行事,你必须胜了何某,才有上百剑堡的资格。”

卓玉祥道:“好,既然如此,卓某恭敬不如从命。”伸手掣出了剑锋。

青衫人目注卓玉祥,冷然道:

“你口口声声远来是客,何某让你先发招。”

卓玉祥大笑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朋友那也不用客气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原来是一句比喻之言,但青衫人听到耳中,好像卓玉祥在嘲笑他不过是地头蛇而已。百剑堡青穗剑士,身份已是中等以上,何况他是奉派在剑川城中,负责联络之人,也可说是独当一面的物,说他地头蛇,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口中大笑一声道:

“小子,谁是地头蛇?”

“呛”的一剑,侧身进招,剑光如练,飞刺而出。

他果然不愧百剑堡青穗剑土,这一剑,剑风飒然,不但快捷,剑上功力,也十分深厚。

卓玉祥看他出手,心中暗道:“看来此人真有点本事。”

心念转动之际,长剑剑尖颤动,幻出三点寒光,朝对方抢攻过去。

青衫人一个旋身,抢到卓玉祥右首,反手一剑,斜劈出来,两人这一展开剑势,青衫人长剑东指西划,每一招都藏几个变化。

卓玉祥展出家传“七修剑法”剑势开阖,七剑连环,飘忽如风,但见两柄长剑,寒光电卷,剑花错落,真是攻如雷霆疾发,守如江海凝光,好不凌厉!剑风激荡,逼得站在一旁观战的两个蓝衣汉子,直退出去两三丈外。

不过片刻工夫,两人已打了四五十招左右。卓玉祥渐感不耐,口中哼了一声,左手骈指如戟,使了“华山剑法”中一招“一叶知秋”,指风飒然,扫中青衫人右肩。

青衫人只觉肩头如中铁锥,半边身子,突然一麻,心头不禁大惊,正待后跃!

卓玉祥长剑趁机朝上磕去,大喝道:

“撒手!”这一记奇快绝伦,长剑和长剑交击,响起一声金铁交鸣,把青衫人一柄长剑,磕得朝上飞起,“呼”的一声,飞射出去。

青衫人长剑脱手,一时惊骇失措,急忙往后跃退。

卓玉祥长剑一收,并未追击,只是冷冷的道:

“阁下可以走了,但在下必须再郑重声明,这人并非在下所杀,信与不信,就随便你们了!”随着话声,呛的一声,反剑入匣。

青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似火,紧盯着卓玉祥,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左首一个蓝衣汉子已从地上拾起长剑,迅快送上。

青衫人接过长剑,回剑入鞘,吩咐道:“你们把田老四抬回去,好生埋葬,咱们走!”说完,头也不回,洒开大步,飞奔而去!

两个蓝衣大汉不再作声,抬起田老四的尸体,紧随着青衫人身后而去。

卓玉样也不理会他们,独自回入祠去,在大殿布首,拂去灰尘,盘膝坐下。

只听殿前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言自语的道:

“夜风似剪,新月如刀,长夜若斯,不可无诗!”

卓玉祥听到人声,方自一怔,自己堪堪坐下,既没有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走人祠来,可见此人一身轻功,如何了得?

但听到后来,不觉哑然笑了,此人敢情只是一个十年寒窗,还未出头的酸秀才!

正想之间,只听那人低低吟道:

“剑门关外山如剑,削得三山号剑峰,欲与剑峰比上下,手挥玉剑化长虹。”

吟到得意之处,不觉朗朗大笑起来。

卓玉样先前只当来人是个酸秀才,但听了他所吟的词句,不觉突然一惊,忖道:

“果然是一位奇人,自己倒不可失之交臂!”一念及此,立即站了起来,朝外迎去,口中大笑道:

“兄台对月清吟,雅兴不浅!”

淡淡月色之下,站着一个潇洒人影!那人听到殿中有人说话,不觉歉然道:

“兄弟一时兴之所至,随口吟来,千里之音,有污清听,尊兄不以便俗见笑,已是大幸了。”

卓玉祥跨出大殿,藉着月光,已可看清此人身穿一件天蓝长衫,手摇摺扇,个子不高,看去不过二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模样俊俏,是位读书相公!

这人,卓玉祥并不陌生。

第一次是在于潜城中的三元楼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贞,被慕容贞一根面条,击碎茶碗的那个蓝衫相公。

第二次是在西天目幻住庵,他使“截经拂脉手法”戏耍八大凶人。

如今应该是第三次了!

卓玉样看得心中大喜,慌忙迎厂上去,含笑道:

“原来是兄台,兄弟倾慕已久,今晚能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说着连连拱手作揖。

蓝衫相公懵然道:

“兄台认识兄弟么?唔,看来倒确实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

卓玉祥道:“兄台大概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于潜三元酒楼上,第二次在西天日幻住庵多蒙兄台解围,今晚算来是第三次相遇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蓝衫相公口中“唔”了一声,笑道:

“这倒真是巧遇。”

卓玉祥拱手道:“兄台说得极是,只是三次相逢,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蓝衫相公道:“兄弟白玉霜,兄台呢?”

卓玉祥道:“原来是白兄,兄弟卓玉祥。”

白玉霜道:“这就更巧了,我叫玉霜,你叫玉祥,我们名字中,都有一个玉字。”卓玉祥一想当然不错,笑道:

“这叫做缘由的定,白兄如不嫌弃,我们结个兄弟如何?”

他是早有结交之心,因此一见面就提了出来。

白玉霜喜形于色,欣然道:

“卓兄既有此意,兄弟自当遵命。”

卓玉祥大喜过望,说道:

“如此甚好,这里是姜伯约祠,咱们就请他为证,叙叙年龄。”

白玉霜点头道:“卓兄说得极是。”

两人在神前磕了几个头,然后一叙年龄,二人都是二十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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