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迹部景吾的脸少有的僵硬了一下,深灰色的眸里犀利的视线微微一黯。
却也仅仅只是一秒。
嘴角复又扯起艳丽的弧度来:“在您的眼里,本大爷就是如此不堪么?”
“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究竟是迹部财阀的总裁,还是我寺岛京介的女婿呢?”对方的眼中精光突然大盛,炯炯地锁定眼前紫灰色头发的年轻人来。
迹部景吾没有料到他的直接,抬头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犀利视线,竟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悦感。
不仅仅是被洞穿心事之后的恼羞成怒。
片刻,迹部家的年轻当主却是冷冷挑了挑眉,笑容益发绚丽:“这很重要么,啊嗯?”
“GS想要继续拓展日本市场,没有迹部证券的支持将会步履维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兰恩微微耸眉,却听得华丽的声线继续扬起,“倒是长谷川会社那边,恐怕谦信会长并不乐见您的归来吧?”
“你在威胁我,年轻人?”对方冷冷地笑,“要知道对于银行家而言,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是不该被私人情感所左右的。”
“今晚您接受了我的邀请,这证明您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是吗?”迹部扬眉,“GS与迹部财阀的合作不会令您有损失,这是本大爷的承诺。”
陡然换了自称,迹部的嘴角嚼笑,言辞却铿锵有力,兰恩·林赛竟是怔怔地看了他许久,方才缓缓地开口:
“不愧是迹部景毅的儿子,不。”他微微的笑,“也许是青出于蓝也说不定。”
迹部的嘴角上抬,站起身来:“详细的事情,有时间我会再来拜访。”
深深施了一礼,起身离开。
兰恩坐着没有动,待到脚步声渐次远去,眼底的笑意潮水般地渐次退去,只淡淡看着眼前已经冷却的茶水,言语低缓如流水:
“迹部景毅的儿子么,当年迹部景毅做不到的,你又能做到哪一步?”
你又能做到哪一步?
这一句,迹部景吾自然是无法听到。
一番长谈出来,酒会已经渐近尾声,索性便悄然抽身出来,找到自己的座驾,一路驰向暗夜的深处。
加长版的林肯,车厢内仅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打在眼角的泪痣上,平白添了几分阴晴莫定的气息。
坐在侧首的秋山拓麻小心翼翼地打量一下他的脸色,张了张口没有说话,蓦地却听华丽的声线沉沉道了一句:“那件事,继续。”
秋山拓麻愣了一下,继而低头应下:“是,少爷。”
隔了片刻开口:“少爷,已经谈妥了吗?”
“暂时,GS不会针对迹部财阀,本大爷只需这一点就够了。”迹部将手腕搁在车窗沿上,食指扣起抵着眉心,军刀色的目光随着车速在窗外绮丽的霓虹之间掠过,弯了弯嘴角。
他迹部景吾所需要的不过是缓冲的时间,而GS银行想要深入日本金融业界,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秋山很快便了然,微微抬了抬唇角,低了低头,不再说话。
只是,未尝不是在利用。
蓦地想起方才GS日本分行的董事长意味深长的话语,那种并不愉悦的感觉复又潮水一般层层叠叠地涌了上来。
迹部景吾的眼底一黯,不经意间黑色林肯已经驶过盘山公路,在自家别墅的面前停下来,抬了抬眼便见二楼卧室的窗口一片黯淡,竟是怔忡了一下,方才推门下车。
寺岛有季从床上坐起来,微微喘息,黯淡的天光透过乳白色的窗帘洒进来,视线在其中茫然游走,只觉莫名心悸。
她的睡眠向来极浅,偶尔会有失眠,有时被梦魇住之后惊坐起来,靠着床头静静望着泛白的微弱天光便是长长一夜。
日暮时分那对父子在客厅里私密谈话,她听得并不分明,只是细细地心中滤过一遍,却被长谷川枢一言击中,心底竟是莫名的慌乱与烦躁。
她在黑暗里摊开手掌来,指缝之间空空荡荡,终究握不住什么。
她只是讶异,原本便是基于利益之上的联盟,这股烦躁究竟是所谓何来?
开关“卡擦”一声,门边一盏壁灯蓦地亮起,她仿佛被惊了似地抬起眼睑来,却见那人斜靠着门边站立,阿曼尼的西装随意搭在臂弯,浅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慵懒但是优雅地姿势,只是脸上的表情有微微的讶异。
“这么晚一个人坐在那里作什么?”
他的视线下移,停留在女子苍白如花的脸上,皱皱眉走过来:“怎么,做恶梦了吗?”
将臂弯里的西装随意扔在床尾,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欲揽过她的肩头,却见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着痕迹地避开。
迹部景吾深灰色的瞳微微一缩,幽暗的灯光深深浅浅描摹出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
到了这一边,还是要抗拒他的靠近么?
眼底的色彩变了几变,终于沉沉地开口:“你听到多少?”
他的话出口,她初时未曾收拾好的无措表情倒是渐次淡了下去,颓然靠在床头,垂下眼睑来:“该听的不该听,都听得差不多了。”
对于她的坦白,迹部只是微微扬起嘴角:“GS与迹部财阀暂时不会有任何冲突,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达成某种协议了吗?”
她抬起眼来,眼底淡漠如斯,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本大爷必须彻底打压叔父的势力,而在这段时间,决不能被人在背后狠插一刀。”迹部的脸色阴晦莫定,“明真医大对于东大附属医院的控股资金已经出现纰漏,当初那场股权之争,他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那场手术究竟被动了什么样的手脚,你不想知道了吗?”
夜里他的声音冷彻,掷地有声,恍惚便是记忆里那个秋天凄清寒冷的夜草木枯黄,万籁无声。
“我当然不会忘记。”
女子清冷的面容僵硬,修长的十指绞起,骨节精致。
迹部冷眼看着,心知勾起了她并不愉快的回忆,心底默叹一声,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指尖。
这一次她没有躲避,只任凭温热的气息渗入肌肤,淡淡地移开视线去,长长叹了一声:“是,只要是这样就好了,其他又有什么要紧。”
人与人之间情感浅薄如纸,唯独利益才能令彼此紧密相系,既然如此,真心或是假意,虚虚实实又有什么重要,何况他们最初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同谋者。
她是GS银行日本分行新任董事长的女儿,尽管令人感到讽刺,但终究是事实。
仿佛是嗅出她言外的气息,迹部景吾的眼神一滞,仅是瞬间变得冷冽如刀,手上微微用力,她吃痛地抬起头来,但见他的目光冷郁,锁在她单薄的身上,隔了片刻骤然欺身过来,攀住她的肩头,低头狠狠攫住女子冰凉的唇尖。
猝不及防。
她被迫承受他的力道,心中不由喟叹一声。
迹部景吾在动怒,纵然掩饰再好,还是泄露了她的心绪,彼此都无法绕过,却有不敢触及的区域。
古龙水与烟草的混合气息充斥口腔,熟悉的味道,初时却掺进一两丝莫名的纷乱恍惚,仿佛不是怒极之时的掠夺,只是借助片刻的缱绻抚平隐隐的不安,她诧异的抬头,但见他狭长的凤眼微阖,眼底有怎样的神情不为人知,仅是一枚泪痣极致妖冶,在暗淡的灯影竟觉刺眼。
心底没有来由的一慌,匆忙阖上眼去,他却已然恢复以往的霸道,绕过齿贝的藩篱长驱直入,一遍唇舌追逐与逃离的游戏,撕裂她最后的堤坝。
沉溺与清醒,挣扎与陶醉。
他放开她的时候,眼底依稀是迷离的光影,逐一辩去却是出奇地清明,俯下身来打量斜倚在枕边的女子,低头缓缓地去解她睡衣腰间的衣带。
“迹部……”
“在害怕?”迹部却笑,指尖停在衣带的松散结扣上,没有抬头,声音低沉却异常的明晰:“到了这一步,你我都没有后退的余地,如果害怕的话,就该试着相信我。”
她微微张口,竟不知是悲是喜,酸涩的感觉梗在咽喉深处,不能言语,一任他探入已然松散的衣领,沿着修长的侧颈落下一路细碎的吻。
仿佛的樱花的颓败,簌簌而下,花开花落,潮起潮平。
城池陷落的时候她依然因为痛楚而止不住的颤抖,他箍紧她的腰来低头吻她冰凉的唇角,粗重的喘息与女子低低的吟哦一起湮没在窗外沙沙地树影里。
Chapter31 追击
迹部景吾很快便开始着手收拾AX物流的残局,将不堪承受巨额的赔偿资金而濒于破产的AX纳入旗下,并代替其支付大笔巨额的赔偿金。面对坊间流传的种种的谣言,迹部财团的总裁并不避讳集团内部出现的问题:“本公司高层有人擅用职权,盲目投资,虽然不是公司的本意,但确实间接地对富通物流的员工们造成严重的伤害,我本人感到十分的抱歉。对于此事,董事会已经做出了相关的处分决定,而AX物流所负责赔偿金额也将由迹部财团全部承担……”
诸如此类的声明,无疑博得了媒体与坊间关于“迹部财阀总裁为人坦荡磊落……”之类的种种评价,而对于被牵扯到案件中来的迹部财团,人们也多少抱以了几分同情的心理。
而对于迹部雄一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已经失去了副总裁和在董事会中的席位,失去了手中所持有的股份,并不得不拿出二十多年的积累以供迹部景吾作为支付赔偿金额之用的迹部雄一很快因为突发心肌梗塞而病倒。
而糟糕的是,迹部景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这位年轻的家族继承人在为自己赢得好名声的同时丝毫没有放松对自己这位叔父的打压,一面追查几大重大项目的资金流向,一面已在管理层中大规模地调整人事安排,似乎是要彻底抹杀他在集团内部存在过的痕迹。不断有媒体曝露他曾经涉嫌洗钱的小道消息,警视厅搜查一课甚至以涉嫌经济犯罪为由找上门来,虽然只是正常的盘问,但也足以敲山震虎。
在这个迹部雄一病重自顾不暇的关口,长谷川会社对于东大医院的持股也难以维系不得不向散户抛售股票,忍足家亦不容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很快便凭借雄厚的财力在新近召开的董事局会议上重新掌握了对于东大附属医院的控股权。
似乎是再也经不住这一波一波的巨大冲击,短短几个月间迹部雄一的病情急剧恶化,几度被推进抢救室,等到热浪滚滚的夏天过去,已经少有清醒的时候了。
“照这个样子看,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从vip病房区出来,走在白色荒凉的过道里,忍足侑士只是淡淡道了一声,慵懒的声线,却没有太过鲜明的色彩。
“怎么会恶化地这么快?”迹部景吾皱皱眉,刚刚便去探望过自己这位虎落平阳的叔父,昔日老奸巨猾的财团副总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下去,就连思想也连身体一道急剧地腐朽老化,“之前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大病。”
“也许是潜伏的很好罢了,再说心脏疾病本身就有突发性。”尽管并不是直接负责的主治医师,忍足侑士在细细翻阅过病历资料和临床诊断之后对于这位多少有些的特殊的患者的病情掌握得还算清楚,“自家侄儿心狠手辣地要赶尽杀绝,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
迹部冷冷哼了一声。
两个人穿过空旷的走廊,在拐角的露天阳台边上停下来,正是九月初的光景,盛夏的余热尚未全部消褪,微微有秋天些许的凉意顺着风拂过脸颊。
“既是手术也不能挽回了么?”
“心脏功能已经衰竭,加上其他的并发症,成功的概率小之又小。”忍足只是阐述事实,懒懒挑起削薄的唇线来,“这样也好,你倒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不能从正面出手击倒他,本大爷倒是觉得亏了。”迹部勾了勾唇角,转身将背靠在冰冷的栏杆上。
“已经差不多了,好歹是自家人多少也留点颜面,反正迹部财团内部那些事情你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忍足。”迹部斜睨他一眼,“你们忍足家不也落井下石了么。”
于是忍足侑士微微笑了起来,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薄薄的树脂镜片上面划过一道苍白的流光。
不遗余力对救助病患,帮助他们脱离痛苦,延续生命,似乎是一贯以来医者的职责与使命,忍足侑士依稀还记得当年他还是名医学生时诵读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光景,只是面对那间vip病房里日薄西山的老人时,并不能够单纯地将他看做一名纯粹的病患。
至少他回避作为他的主治医师,亦无意在某些事情上做太多积极的尝试。
或许是当初那场失败的Batista手术让他感到愤怒,亦或许只是因为他忍足侑士本就不是一名纯粹的医师。
墨蓝色头发的关西男人披着白大褂站在天台的栏杆前,低头俯瞰下方碧绿的草坪,和来来往往身着白衣的人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唔,说的也是。”
迹部景吾侧了眸看他一眼,轻笑了一声,直起身来打算下楼:“就这样吧,叔父的病你们医生自己拿主意。”
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迹部景吾不屑于做,也没有必要去做。
他倨傲地仰起头的时候下颔的线条犀利如刀,忍足侑士看在眼里只是会意地笑了一声,隔了片刻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他:“等一下,迹部!”
“嗯?”
“我记得,你的祖父是因为心脏突发而猝然过世的吧?”
迹部的脚步停下来,侧身,深灰色的瞳阴晴不定:“怎么突然提这个?”
“这是家族病史,迹部。”忍足收敛了笑意,走上几步,墨蓝色的头发垂到眼睑深处,“伯父也有慢性的心脏病,现在又是你的叔父……”
“忍足你到底想说什么?”迹部景吾皱起眉来,很少见忍足侑士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关西狼一旦正经起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只是站在医生和朋友的角度,有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忍足避开他有些锐利的眼神,低头扶了扶冰凉的镜框,“我记得国中的时候有一次使用唐怀瑟过度,还是我送你去保健室的……咳咳——”
话音未落便被迹部卡住了脖子,狠狠地撞到到墙角,风度翩翩的天才医师一阵剧烈的咳嗽。
“忍足侑士,早就说这件事你最好给本大爷忘记!啊恩?!”昔日的冰之帝王咬牙切齿的威胁他,不忘加上华丽丽的尾音,隔了片刻方才气哼哼的撒手,深灰色的瞳扫他一眼,声线恢复平日的优雅,“心意领了,本大爷自己会注意。”
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衬衣领口,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扬长而去。
长谷川枢终于从这场官司中得以抽身,这盘棋他走的步步惊险,表面是将巨额赔款和风险转嫁给迹部集团,实际上却也没有讨到太大便宜,至少迹部雄一这一边,他得以倚赖的一棵大树已经轰然倒塌。
母亲长谷川贵子急匆匆从京都赶到东京,刚刚踏进客厅的门槛,茶水尚未端上便是兜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你这个不孝子孙!”
平日里雍容高贵的女人毫无风度地将白瓷茶杯狠狠冲着红木地板掷去,哐当一声清脆悦耳。枢低下头来看支离破碎的青花瓷片,已经被飞溅出来的茶水浸染的斑驳陆离的地毯,无力地抽搐一下嘴角,抬起头来。
“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女人恨恨地瞪着他,“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也做得出来!”
“不这样做,长谷川物流就保不住了。”枢望着眼前愤怒的女人,只是垂下眼睑来,幽幽道了句,“我没有别的选择,想要保住什么,就必须有所舍弃。”
“可你要知道他是……”长谷川贵子仿佛怒极,话到了嘴边忽又生生咽下来,“你用他来做挡箭牌,现在他身败名裂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你就觉得心安理得吗?”
枢静默下来,转过身望着窗外萧萧而落的木叶,许久没有说话。
“很抱歉,母亲。”
等待良久之后,听他缓缓道来,贵子愣了愣,仿佛泄了气似的将身体颓然摔进沙发。
“两个月前我去参加过GS日本分行新任董事长的就职酒会,您和父亲应该有所耳闻吧。”枢静静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暮色,瘦削的背影被光影勾勒出挺拔颀长的轮廓,“寺岛姑父回来了,母亲。”
他没有回转身去看长谷川贵子眼中流露出来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平静的阐述事实:“他下令撤走了原来GS对长谷川物流的投资,您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对姑姑一家做了些什么,也不清楚GS下一步的动作会对长谷川又怎样的影响,但是既然我已经接手长谷川家的事务,就由我来迎战好了。”
“但是枢,你已经失去了他的庇佑,迹部财阀那边……”
“那就用我自己的力量好了。”枢打断她,回转身来,立在客厅昏暗的光线里,轮廓阴鸷,“即便对手是迹部景吾,也会不遗余力的去击倒他,不论是他身为继承人的位置,还是他身边拥有的一切,我都回去夺回来!”
他仰起头来,暗淡的光影流连在瘦削的侧颜,下颔的线条显得出奇冷峭和犀利,长谷川贵子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仰视她的儿子,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枢……”
她轻轻唤了一声,他却只是微微低下头来,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欠了欠身便转身出去。
此时天空已是一片浓重的藏青色,晚风拂面而来,将胸前黑色的领带高高地扬起来。
不远处传来一两丝窸窸窣窣的骚动,顺着声音看去却是自己的妹妹长谷川由美,站在两三米远的地方怯怯的看了他几眼,缩了缩肩膀,忙不迭向走廊的深处跑去。
似乎这一年来,他对她的态度远不如之前耐心,而这个刁蛮霸道的妹妹对于自己这个哥哥也添了几分畏惧之意。
长谷川枢苦笑了一下,挥去不合时宜的感慨,掏出袋里的手机,翻出熟悉的号码来:“市川秘书吗,今晚我想探望一下副总裁,麻烦您安排。”
迹部雄一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在午夜的时候幽幽的睁开眼睛,vip病房的顶灯已经熄灭,仅留一盏廊灯散着昏暗微弱的光芒,值夜的护士不在身边,房间的门虚掩着,隐隐传来低声压抑着的窃窃私语。
他皱了皱眉,缓缓地撑起身体来,正欲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唤按钮,却见门被人悄然推开,原先自己的秘书市川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