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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东京钻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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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银座的世界里,昔日的枭雄与近日落魄的流浪人不过咫尺之遥。
  眼下的时节,一手把持着家族内外事务的主动权,最具备登上下一任家族掌权人的人物还会有谁?
  事前提交的下任理事长提名案里不会有第二个人的名字。
  迹部雄一冷笑一下,抬起眼睑来,双手支着主席台的桌沿,扫了一遍在场的股东。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各位投票表决吧?”
  宽畅的会议室里片刻便响起翻阅纸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彼时室外的阳光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得死死的,被冰凉的有机玻璃反射回去,在如剑般插入银座穹顶的楼层高处灼灼泛着白光。
  从黑色加长林肯上走下来的紫发年轻人,抬起头来仰望白云苍狗的天空,限量版的墨镜覆盖了脸上大部分的面积。
  “投票结束,现在开始计票。”司会人员清了清嗓子,“提议迹部财阀副总裁迹部雄一先生为迹部财阀新一任总裁,赞成票是……”
  “慢着!”
  猝然的打断,迹部雄一皱起眉来,眯起的眼睛里散发危险的气息,望向会议室的门口。
  厚重的红木大门徐徐打开,站在门口的一行人,为首的年轻人有紫灰色精致的短发,线条犀利的下颔,暗红色的西装妥帖的包裹颀长的身体,单手插着口袋立在那里,另一手抬起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眼底的痣痕咄咄逼人。
  “你——”
  迹部雄一写满惊骇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总裁?!”
  场下一片哗然。
  迹部景吾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削薄的唇线愉快地上扬,大踏着步走进会场,站到主席台前。
  “诸位,很久不见,我是迹部财阀现任总裁,迹部景吾。”
  富于磁性的华丽声线悠悠荡起,明亮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抛泻下来。
  忍足隆介走进观摩台的时候,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早就等在那里的杉山庆助和佐藤信彦朝他微微施了一礼。
  忍足隆介点点头算是回礼,低头看了一眼手术台前一簇墨蓝:“还算顺利么?”
  “一般的搭桥手术,对于现在的侑士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院长佐藤信彦缓缓地道。
  “我刚刚接到消息,景吾已经抵达财团总部了。”
  忍足医疗的理事长淡淡扫了一眼迹部财阀理事长的助理,后者惊愕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然后缓缓的龟裂。
  “连杉山君都不知道么?”
  忍足隆介讶异于他的惊愕,外界媒体口中身负重伤而滞留罗马的迹部财阀少东,骤然现身于股东大会的现场,无异于这次权力角逐的最大异数,能够避开无孔不入的媒体和迹部财阀的情报网,不是迹部景吾藏匿得太好,便是大部分的意大利媒体和财阀情报网络已然落入他的掌中。
  忠心耿耿的年迈助理楞了片刻,消化掉这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抬手抹了一把汗,松了口气般的露出一抹笑意来:“景吾少爷做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传言苍鹰的羽翼划过天空时,锐利的双眼已然锁定猎物,然后凌空而下,一击必中。
  所谓雷霆手段,莫过于如此。
  只是追随在这样的人身边,未必是件轻松的事情。
  忍足隆介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玻璃墙的那一头。
  “忍足理事长,情况似乎不妙。”佐藤信彦凝视着手术台,蓦的道了一句。
  其他人回过神来,顿见观测屏幕上一片放大了的血腥。
  “忍足医师,病人大出血!”浅野莉磨握着镊子的手定格在半空,掩在口罩后面的唇微微颤抖,竭力压抑着隐隐慌乱。
  冰凉的平光镜泛起一道白光,看不清背后流露出来的复杂色彩,忍足侑士抬头望了一眼上方闪动人影,低下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冷静,给我纱布,浅野护士。”
  “是!”
  “组织剪。”
  “是!”
  年轻的主刀医师低下头去,手术帽与口罩遮住了面部大部分的面积,只隐约露出一簇大海般的墨蓝,魅惑而沉谧的气息。
  “理事长他……”杉山庆助皱起眉来,布满皱纹的脸浸在焦灼里。
  “不必紧张,杉山君,侑士他可以应付。”忍足隆介只是看了他一眼,望着冷冰冰的玻璃墙淡淡的道了句。
  忍足医疗未来的继承人,与生俱来便拥有数倍于常人的机会,只是作为代价也不得不承担足够的职责,而眼前的这一切,连小小的试炼都未必能够算得上。

  Chapter23 决胜

  “本大爷没有死,叔父您看上去很失望啊”迹部景吾嘴角嚼着笑意,华丽的尾音漫不经心的荡起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迹部雄一的脸色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你父亲骤然病倒,都盼着你能够回来主持大局,可是罗马却出了那样的事情,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担心!”
  “叔父您真的是这样想的么?”迹部冷笑了一声,“如果本大爷今天不能够出现在这里,只怕叔父已经是家族下一任的掌权人了!”
  “眼下的局势,人心涣散,股市动荡,如果我们不能够拿出足够的措施,家族的事业会一落千丈!”迹部雄一挺起胸来,直视眼前嚣张的年轻人。
  “父亲确实病倒了,但是叔父。”而后者只是邪邪笑了下,骤然拔高了声线,蓦的狠狠垂了一下主席台的桌面,“本大爷还没有死!”
  凌厉的目光从眼底迸射而出,仅在迹部雄一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在场下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排排的扫视过去,压迫性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桦地崇闳木然地站在他的身后,屹立如远古的磐石。
  秋山拓麻抱着文件垂着眼睑站在一边,静候风雨的降临。
  迹部雄一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景吾,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能安全地回来,实在是太好不过。”
  “唔?”年轻的总裁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那真是让叔父费心了,既然如此那么现在……”
  “既然回来了,眼下的局面自然还是要你来收拾。”迹部雄一舐了下干涩的嘴唇,终于说出了最没有创意的一句话。
  这个时侯他已经从迹部景吾安然无恙的震惊中挣脱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惶恐。
  他的行动完全偏离设计的轨道,抛出扑朔迷离的烟幕弹来混淆旁人的视线,实则已在暗中窥伺锁定的猎物。
  在这个本家的后辈面前,迹部雄一引以为傲的人脉和情报网,一度失去了嗅觉,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惶恐。
  所谓商业帝国的改朝换代,是要在权力出现真空的时候进行的。
  一子错,则满盘皆输。
  仿佛是洞悉了他此刻的想法,迹部财团的年轻总裁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来,双手支着桌沿,犀利的视线炯炯的扫视人群,“诸位,有什么异议么?”
  一时间会场鸦雀无声,仿佛是摄于这男人隐约散发出来乖戾气息,仅只以静默表明了所应有的态度。
  对于迹部景吾这个人,最好无条件地去相信他。
  无论是魄力,还是手段。
  迹部雄一的额头泌出汗来,颓然的感觉苍茫袭来。
  却听迹部景吾轻笑了一声,似是嘲弄,却又模糊得难以分辨。
  “本大爷在罗马遭遇枪击,这不是巧合,而是蓄意的狙击!只是很遗憾,有人替本大爷挨了这一枪。为确保安全本大爷不得不隐匿自己的行踪,造成眼下这般混乱的局面,令诸君忧心,实在是抱歉。”他微微低了低头,“只是现在,既然本大爷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还请诸位能够一如既往支持财团事业的发展。”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既然诸位都在这里,不妨一并说一下。”俄而他话锋一转,“不出意外的话,家父已经在东大附属医院接受手术,不论结果如何,在这段时间内财团一切事务由本大爷全面负责,同时理事会成员的表决权将根据股份的涨落,作出调整。”
  没有人对前半句表示质疑,对于后半句的弦外之音却有些捉摸不透。
  一时有了些许骚动。
  “景吾,这是什么意思?”
  最先发问的是迹部雄一,而问及的对象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薄唇微微抬了抬,“字面上的意思,这半个多月以来财团的股价一路走低,除了散户抛售之外,本大爷也理解诸位担心资产缩水的心情,但是既然,按照股份份额重新对理事会进行调整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已经有一些人微微变色。
  其中不乏理事会举足轻重的头脸人物
  迹部景吾只是冷笑了一声,他的商业帝国不需要见风使舵,或是倚老卖老的投机者,这一次的股东动荡,未必不是一次洗牌的机会。
  “景吾,这件事可以等到局势稳定以后……”
  “秋山!”一记响指打断了迹部雄一的话,面无表情的年轻助理走上前来,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已经经确认的股权认购书,是这些日子以来本大爷以低价回购的股份,加上之前拥有的,总共是40%。”
  即便是迹部雄一目前所拥有的股份也不过15%而已,而理事长迹部景毅手中握有的只有25%,而在此之前,迹部景吾本人名下的股份不会超过20%。
  也即是说,此刻的迹部景吾在理事会之中拥有压倒性的决定权。
  迹部雄一顿时打了个寒战。
  会场的骚动过后,便是人们不一而足的精彩表情。
  迹部景吾扬起一抹笑意来。
  “具体的安排,本大爷会在理事会议上提交议案。”脸上浮现出嚣张的笑容,却并不显得张扬,“叔父,还要麻烦您了。”
  这男人从会场的大门走出来,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宽畅的走道一片明媚斑斓的色彩。
  “景吾少爷?”秋山拓麻挂了电话,加紧几步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年轻的总裁莞尔,“去,准备新闻发布会。”
  “是。”
  彼时手术室厚重的电子门缓缓打开,忍足侑士从里面走出来,扯掉厚厚的口罩,摘下眼镜擦拭树脂镜片上点点滴滴的汗珠,抬起头来却见杉山庆助站在不远处,彼此鞠了一躬,尘埃落定。
  “同一事物所的律师不可以为同一case的双方同时进行辩护,这是AE的规矩,如果手冢君坚持不肯放弃的话,那么就由社长来做决定好了。”
  漫长的谈话结束在工藤凉子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手冢国光站在高耸入云的天台上,望着眼前女子渐次消失的背影,只是推了推了鼻梁上的眼镜,冰凉的镜片在明媚的日头下泛起一道白光。
  次日,迹部财阀召开新闻发布会,失踪将近一月的迹部集团总裁及继承人迹部景吾再度回到人们的视线之中,一袭笔挺的西服立在镁光灯下,五官的线条犀利明朗,唇角嚣张的扬起来,笑容却是极致的高贵优雅。同时出席发布会的还有理事长迹部景毅的主治医师忍足侑士,冠状动脉搭桥手术顺利完成,迹部景毅理事长度过危险期,不日便可康复的一经确认,世人对着有着一头墨蓝色头发和懒散笑容的年轻医师一时便多了几分不可置信的赞许来。
  混乱的局面似乎是因为迹部景吾本人的回归和理事长病情稳定的消息而迅速好转,持续颓靡了半个多月的日本股市也似乎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而渐次恢复了些许生气。
  等到第三天早上股市开盘,迹部财阀名下的股价已然逐步上扬。
  世人对于之前迹部景吾身负重伤的传言和眼下安然无恙的事实免不了惊愕与猜度,皆尽湮没在了这年轻人轻描淡写虚虚实实的一笑一颦里,而至于其间又有多少不见硝烟的酷烈交锋,则都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是本大爷的新婚妻子,在危难时刻挡下了狙击手的子弹,若非如此,本大爷将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面对诸位。”
  寺岛有季隔着万水千山听着从电视机屏幕里传来的熟悉的明亮音色,微微一愣,不由冷冷笑了一下。
  也许第二天便会有不止一家的媒体大肆渲染这段深情款款的爱情故事了,当然这并不重要。
  “其实您的处境很危险,夫人。”泷口秀行站在她的身后,蓦的道了句。
  “不会的。”她转过身来,打量眼前的人,“即便你要对我动手,埃莉诺夫人也不会允许,这一点他有足够的把握。”
  夜色降临,身后的落地窗外,是罗马灯火辉煌的璀璨夜景。
  泷口不由得笑了一下:“抱歉,我失言了。”
  当然,也没有说错。
  女子清浅的笑了下,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棋子,在必要的时刻会成为弃子。
  除非这枚棋子,拥有不可抹杀的存在价值。
  “请帮我安排,近期我打算回去了。”
  “好的,夫人。”泷口秀行点点头,“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打点好你名下的业务就可以了。”有季提起手袋来,起身欲走,蓦的回过头去,弯了弯嘴角:“这一次,我夫妇二人欠你个人情。”
  泷口秀行楞了一下,浮起一丝淡雅的笑容,望着女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微微欠了欠身。
  罗马的夜色被满街的华灯妆点地璀璨动人,暮春时节和煦的晚风带来微凉的气息。
  有季从分公司大楼里走出,沿着高高的台阶拾级而下,早就有黑色的悍马等在那里,黑衣墨镜的保镖严阵以待。
  不由得微微叹口气,不知是某人的授意还是埃莉诺本人的安排,自从负伤以后她的行动便受到诸多的限制,意大利的治安何时变得如此没有安全感了?
  “有季前辈,刚刚有个戴墨镜的男人让我带给你的。”
  正欲打开车门,随行的凤突然抱过一束素白的捧花。
  “是个怎么样的人?”
  “戴着墨镜,黑色的风衣,夜色太暗看不清楚脸。”
  女子显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微微滞了一下,接过花束来。
  粹白如雪的花朵,在夜色里静静的绽放,暗香幽幽袭来。
  “这是……”伸手抚上纤柔的花瓣,这女子突然触电般得睁开眼睛来,目光投在街角的暗处,隐约见得那天晚上穿着黑风衣的男人迈进低调的黑色跑车疾驰而去,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只来得及捕捉那黑色风衣的一角。
  她骇然变色,急促间跑下几步台阶又喘息着止住脚步。
  “夫人?”
  “没什么,算了。”
  闭了闭眼睛,转身上车。
  把捧花放在右手边上,整个人便陷在了柔软的车座里。
  栀子花,那是母亲生前最为钟爱的花朵。
  修长纤细的手指没入额前的鬓发,她抬起头来,望着车窗外流连斑斓的霓虹,突如其来的疲惫席卷整个身心。

  Chapter24 归巢

  “最近父亲的气色似乎好多了。”
  “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好在现在已经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继续操心了。”
  手术后迹部景毅的身体已经大有好转,只是经此一役未免显得一下子苍老许多,时而坐在床头闲看窗外云卷云舒,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沧桑淡泊的气息。
  正是四月份的光景,东京已经有樱花开始颓败,风过处,满目便是万点奢靡艳丽的落红,放肆的飞舞。
  迹部景吾站在一边,微微皱皱眉,没有说话。
  “这一次你做的很漂亮,不过景吾,理事会那边,你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只是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年轻的继承人扬扬眉,“如果父亲您指的是叔父,也不必过于担心。”
  老爷子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眼来,手头一部厚厚的《浮士德》摊开来倒置在白色的被衾上。
  迹部微微笑了一下,嘴角的弧漪晕染开来,竟有几分成竹在胸的味道。
  于是为人父也不再多言,仅仅淡淡的笑了下,低头复又翻起厚厚的书籍,病房里响起一片书页的沙沙作响的声音。
  “你既然有了打算,我也不必在多说什么。”说完这一句,又是沉默了许久,仿佛想起什么方道,“有季呢,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应该可以抵达东京了。”
  提及那滞留罗马已愈一月的女子,迹部景吾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色泽,咽了口唾沫,简单地道来。
  “好好待她,这次,她为你受了不少委屈。”
  迹部景吾闻言,挑了一下眉,却见迹部景毅抬起头来,没有回过头来看他,只是自顾自望着窗外颓败的樱花,蓦的长长叹了口气。
  “景吾少爷?”
  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等他的,除了屹立如化石的桦地,还有精明干练的年轻助理。
  “查得如何?”
  迹部财阀的总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秋山拓麻紧紧地跟上,一行人错落的脚步声在走廊里空旷的回响。
  “北海道富通物因为财务危机而产生劳资纠纷,收购它的AX资金来源也十分蹊跷。目前遭到拖欠工资和非人待遇的员工正在试图起诉它们,受理这项并购案的AE事务所的律师,因此AE方面也在就此事进行进一步的斡旋和调节。”
  “AE么?”迹部停顿了一下,微微侧眸,“代理律师是谁?”
  “起初是手冢国光,后来换成了他们的王牌工藤凉子。”
  没记错的话,东大附属医院上一次控股权变更案件,也是他们插得手。
  迹部景吾的眼里掠过几丝阴霾,扯开嘴角,迈下楼梯,一路便出了医院的大门。
  坐进黑色的劳斯莱斯,摇起车窗,茶色的玻璃遮蔽了下午两三点钟耀眼的阳光。
  “查一下诚山宏司的资料,另外,总部的财务账户尽快给本大爷理一遍!”
  “是。”
  “还有。”迹部景吾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琉璃般的声线辨不出真实的情绪,“夫人到了没有?”
  秋山拓麻微微楞了一下:“据凤君刚才的电话说,有季夫人专机抵达之后,转到去了郊外的墓地。”
  迹部景吾微微侧了脸,打量一眼对方不带表情的脸,短暂的讶异过后便收回视线去,隐约有犀利的锋芒掐灭在深邃的瞳里。
  暮春时节草木已经渐次葱郁,碧草如茵,放眼望去公墓四周尽是青葱的稚嫩颜色,色彩斑斓的野花稀稀落落点缀其间,鹅黄,浅紫,抑或粉红,并不炽烈,斑驳的绽放着。
  低调的黑色林肯在路口便远远的停下来,为了避免打扰到不远处墓碑前伫立的女子,凤长太郎只是与随行的保镖一道立在车边,遥遥地望着这个风里衣袂翻飞的寂寞女子。
  寺岛有季已经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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