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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俗中的女人什么最重要?丈夫、孩子。丈夫有可能抛弃她,但是作为母亲,抛弃孩子的绝对是凤毛麟角。为了小洛格能够活下来,乌喇那拉氏狠着心肠把孩子交给正明长老,但是离别之时却是肝肠寸断,哭得哀哀欲绝,从床上被两个丫鬟架着来到门口,扶着门框,伫望着被正明大师抱着渐去渐远的幼子,心里想着可怜的孩子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谁能让他在母亲跟前这样受到疼爱?谁来照顾他吃饭、喝药、洗澡……他要是想额娘了怎么办?乌喇那拉氏后悔了,一下子昏倒在地上。正好洛格回身,就看见了额娘被两个丫鬟软软地拖着往床上去,便大声哭喊起来:“额娘!额娘!”
但是正明长老一点都没心软,把洛格的小脸扳回来,笑呵呵地说:“尘缘难断啊。”
小洛格还想往后看,正明长老便把他横抱过来,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不一会,洛格就睡着了。
从此,隆云寺多了一个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沙弥,他是这里慧字辈中年龄最小的小师弟:慧空。师兄们并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道是住持长老捡来的弃婴。因为在隆云寺里,长老捡来的弃婴不止一个,都是贫苦家庭养不起了,不忍心卖掉或者送进宫里当太监,狠狠心放在隆云寺的山门外台阶上最显眼的地方、寺里的僧人能看见的地方,好心捡了去抚养,慧空这样瘦弱一定是家贫无粮饿的。
在后来的日子里,慧空享受不到任何一点特殊的优待,一样的洒扫庭院,一样的打水劈柴,烧火做饭,一样的参禅打坐、念诵佛经,也一样的随着师兄们下山化缘。一开始身体孱弱,就做些个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在厨房里择菜、扫地、给做饭的和尚烧火,一直没有闲着。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平时都是丫鬟嬷嬷前呼后拥的服侍着,出了家还要干活,干不好还要受责罚。一开始是真不习惯,经常躲在禅房门后偷偷地哭。
但是小慧空非常喜欢寺庙里的这个环境,喜欢这里的晨钟暮鼓、庄严肃穆,喜欢这里的宁静祥和、与世无争。师兄们对他很好,都照顾着他,大家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不知道慧空的来历,所以对他所做的一切关照都是发自真心和诚意。
慢慢地,小慧空就融入了这个家庭,他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谁对他好,在家里的时候,同父异母的兄弟多,母亲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单独玩,有一次刚刚在住房门外的花坛前玩了一会就被一个很胖的男孩给推倒了,胳膊、腿都蹭破了皮。要不是哥哥豪格听到了他的哭声,及时赶来,那个孩子很可能把洛格打坏了。
但是在寺庙里就没有一个人欺负他,摔倒了马上就有人抱他起来,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土,看他受伤没有,还哄他玩儿。来到隆云寺仅仅半年的时间,慧空就不是病孩子了,脸色红润起来,眼睛也黑亮有神。
慧空六岁时,已经长得很强壮了,完全没有了孱弱的模样,也完全地适应了和尚的生活。胖嘟嘟的圆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人见人爱。正明长老亲自把他送往嵩山少林寺学武,让他多吃苦,继续历练。这一呆就是十年!十年当中他一直苦练少林功夫,每日挥汗如雨,吃了很多的苦。僧侣生涯使得他沉默寡言,世俗间的一切看得淡之又淡,可是他的武功却是相当了得。
十年的时间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六岁到十六岁正是一个人从懵懂的孩童到明事理的少年成长的重要生命历程。如果他一直在宫里,就会是一位无比尊贵的阿哥,学会的怎样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可是在寺庙里他的心灵就是白纸一张,除了念经、练武就是为寺里种菜,改变了一大段生活轨迹,这段出家的岁月在他一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深痕迹。
在慧空十六岁时,正明长老又亲自把他接回隆云寺,要他担任武术教习,隆云寺也需要护寺僧人。这样两年又过去了。这期间,他的父亲皇太极登上汗位,他的师兄、弟们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位当今大汗的儿子!
十六岁到十八岁的慧空正是由少年过渡到青年的时间,他没有预测功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要走出山门进入世俗,要走一条与僧人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要在尘俗中重新起步,要在富贵荣华中保持一个出家人的心态,这在他来说是个很艰难的历程。从一个清静、干净的地方,一脚迈进一个大染缸里,那种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不要以为在寺庙里修炼的人怎么苦、怎么寂寞是很辛苦的事,来到一个充满了倾轧、充满心机、充满污泥浊水的地方,那才是最苦最苦的事情,尤其是从小就出家的人。
第五章 衣锦回宫(一)
到了和正明长老和皇太极约定的时间,也就是慧空十八岁还俗的时候了,皇太极以隆重的仪式从二十多里外的盛京皇宫来接儿子走出山门,给他起了一个很吉祥的俗家名字:福佑。希望他从今以后洪福齐天,有神明保佑,和儿时的那个孱弱的洛格再不相干。
还记得皇太极御驾亲临隆云寺的那天,正明长老带领全寺僧人迎接大汗,慧空也根据长老的安排跟随迎接。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年轻和尚、一名武术教习了。他体格健壮,挺拔,只是还没有十分成熟,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些娃娃气。他有些好奇,心里想:“听说这位大汗是真龙天子,是天可汗,如果他长得象画上的龙,好象也不怎么好看,我得好好看看。”
等到大汗被前呼后拥地安排在大殿的主要位置上坐下,慧空不觉哑然失笑:“嗨,这位大汗不但没有一点龙样,长得还挺英俊的呢。可是他到庙里来做什么呢?”
接下来正明长老带领全寺和尚诵经,然后指定慧空带领寺中的武僧给大汗表演少林功夫。当慧空收势合十时,看到大汗十分激动地鼓掌叫好,还眼泪汪汪的。他想:“不会好到这么夸张吧?可汗好像是北方最大的官儿了,怎么连端架子都不会呢?”
“慧空!”正明长老叫到他的名字,“你近前来,大汗有话问你!”
慧空吓了一跳:会不会是哪个动作做错了?疑疑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大汗面前,双手合十:“贫僧慧空参见大汗。“
大汗向他招手,口气温和地说:“你到朕跟前来,来呀!”
慧空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正明长老。正明长老笑着说:“不用怕,到大汗身边来,大汗有话问你。”
慧空惴惴不安地又迈了几步,来到大汗身边,感觉两只手都没地方放了。忽然想起正明长老的教诲,赶忙双手合十,对大汗说:“贫僧稽首了。”
大汗拉住慧空的手,把他拉到挨上了他的双膝,上下打量好久,还站起来和慧空比了比身高,回头对正明长老说:“大师你看,他比本汗都高了!”
那种长辈的慈爱,是正明长老之外所没有的、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大汗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肩膀,还在他结实的胸脯上轻轻地敲了敲,然后认真地看着他的左耳,抚摩着耳停处那颗黄豆大的“栓马桩”,泪眼婆娑地不停点头。
大汗坐下来,笑眯眯地问:“小师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你是怎么出家的?”
“回大汗,贫僧小时候的事有些模糊,记得不多,只记得是一位很年轻、穿着很体面的男子将慧空交给长老的。”
皇太极再也忍不住了,“呼”地站起来,把慧空拥抱在怀里:“儿子啊,我就是你的父亲,你的父汗!是来接你回宫的,再不回去你额娘就要想死了!”
慧空好象一下子掉进了大雾天气,迷迷登登的了:“这个万乘之尊的满人天子竟是自己的父亲?还有额娘,难道自己是个父母双全的人吗?大汗是满人的皇上,慧空也是满人?既然是大汗的儿子,怎么会让自己出家呢?”也难怪,两三岁的孩子能记得多少事?
大汗见儿子愣在那里,知道他不相信、也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便坐下来,拉着慧空的手说:“你道我是谁?我是大汗!咱们爱新觉罗家是最尊贵的血统,可能随便认儿子吗?你让正明长老说说。”
正明长老走近前来,笑吟吟地说:“慧空啊,你不是问过师父好几次了吗,为什么只剃度而不受戒,这有几方面的原因:第一,你不是师父这一法门中的人,将来会有你真正的师父来找你,因为你佛缘深,根基好;第二,你来隆云寺只是健身,并不是真正的出家;第三,你的尘缘未了,要还俗,还要娶妻生子。你确实是大汗的儿子,是他的血脉,岂可乱认的?跟随大汗回去吧,只要你心中有佛,在哪里都是佛门弟子,出家只是修佛的形式之一。师父当年和大汗约定你十八岁还俗回宫,已经到了时候了,师父还不可以证明你是大汗的儿子吗?”
慧空不再怀疑了,他跪下来给师父磕了三个头,洒泪道:“弟子慧空感谢师父养育之恩和谆谆教导。”
正明长老忙将慧空搀起:“阿哥不可如此大礼。”
这时,大汗身边走出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的老头儿,展开一块绣着金龙的黄色锦缎,用高而尖的声音高声朗说道:“二阿哥福佑听旨!”
慧空哪里知道福佑是谁?更不知道圣旨是为何物,看着正明长老发愣。正明长老赶紧对慧空小声说:“叫你呢,赶快跪下!”
慧空这才想起师父说过自己以后会有俗家名字,也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师父和自己开玩笑呢,这就用上啦?既然师父让跪那就跪吧。
“……二阿哥福佑,因幼时体弱多病,故送至隆云寺由该寺住持正明长老抚养,而后为使阿哥身体强健,送至嵩山少林寺习武,而今,阿哥已然十八岁,应还俗蓄发,脱离空门,辅佐大汗,建功立业。钦此!”
白眉毛老头儿把圣旨双手捧至慧空面前,慧空愕然不知所措。正明长老忙小声说:“双手接过来,叩头谢恩。”
慧空赶紧双手接过,磕了一个头:“谢恩!”
众人都笑了,皇太极也忍不住笑了:‘“儿子啊,你真的是一张白纸,很好很好。父汗还有话要和长老说,你去和师兄师弟们道个别,收拾收拾,把衣服换了,我们就好回宫了。”
皇太极身边的一个太监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摞华贵的阿哥服装。
“是,慧空遵命!”慧空双手合十,接过衣服。
发生了这样突然的变故,使慧空心里非常难过。一直以为隆云寺就是自己的家了,师兄师弟就是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的时间,互相之间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要离开他们,去过尘俗的生活,怎么能习惯?
当慧空被师兄师弟们簇拥着回到禅房时,禅房里嘁嘁喳喳的吵成了一片。
“慧空师弟你真行啊,瞒得如此紧密!你怎么会是当今大汗的儿子?长的都不太象,别是认错了吧?”
在这些和尚的心目中,眼前这位武艺超群的慧空教习怎么也无法和蟒袍玉带的阿哥联系起来,大家好象在讨论别人的事。到现在他们也无法接受这位永远和和气气,没有任何妄念嗔痴、一向勤心礼佛、悟性甚高又武艺高强的师兄、师弟原来是位极其尊贵的阿哥!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慧空还是觉得在梦里一般地不相信。他不认为什么阿哥的身份有多高贵,只是对离开这里有万分的不舍!看着眼前的华贵衣服,根本没有一点点从“贫僧”变“阿哥”的喜悦感,心里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不敢违抗师父,也不敢违抗大汗。就是在寺庙长大的,也知道大汗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果自己不听他的圣旨,整个隆云寺就会遭殃。
对于师兄师弟们的疑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慧空有意隐瞒各位师兄、师弟,在大汗来寺之前,慧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真的不知道。”
确实,长老连一点点口风都没透露,让慧空和师兄、师弟们都有点承受不了。但是这些朝夕相处的师兄师弟们为了不让他太难过,故意挑一些轻松的话题,其实他们也是非常不舍。
一个细高个子的和尚说:“慧空师兄,你跟大汗回去以后就是皇子龙孙,要是当了大官儿,不会忘了我们吧?”
慧空着急地说:“我当什么官儿啊?和尚还想着当官?”
一个矮胖一点的和尚羞着慧空说:“你已经不是和尚啦,那个圣旨上说你回去就娶妻生子啦,还有什么建功立业的,将来一定是个大官儿,等我们到你那里去化缘,可别装着不认识我们。”
慧空红了脸:“你这小胖胡说什么哪?是你自己想媳妇了,看我不挠你的痒!”说着就挽袖子要动手了。小胖吓得哇哇大叫,逃出门去,谁不知道慧空的力气有多大,那是正宗的少林弟子,十年的工夫啊!
大师兄慧悟拉着慧空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看着他。猛然间把他抱住:“慧空,师兄对不起你,你还记得……”
“哎呀师兄你说什么呀?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忘了忘了!”
这时正明长老进来了,他把慧空平时用的僧棍交给慧空,说:“留个念想吧。”
慧空双手接过,再次向师父跪拜、叩首。正明长老扶起慧空,语重心长地说:“慧空啊,你马上就富贵尊荣了,可是别忘了做人的根本。那里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记住,佛在心中,尘世中的一切都是虚幻,就是当了阿哥、当了将军,或者是有了更高的位置,也不要忘了你是一个修炼的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好这一生,清清白白地走好回归的路。”
“是,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
各位师兄师弟都恋恋不舍地拉着慧空的手和衣服不肯松开。他们知道,虽然相距不远,但是和诀别没什么两样。他们将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生存,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和尚的生活是单调的,但是人的心地却是纯善的。他们当真是舍不得慧空,一个个的泪水涟涟,哽咽不已。
“师兄,你要是路过这里一定要进来看我们啊!”
“师弟,我们要是在路上遇见了,你千万不要假装不认识我们啊!”
“师兄……”
“师弟……”
“大家放心好了,只要我有空就来看大家,不会路过山门而不入,也不会装着不认识,那样我成了什么人了?”
离开山门之际,身着阿哥华服的慧空与师父、师兄、师弟们含泪拥抱告别,在旌旗猎猎、号角呜呜声中,登上了父汗的御辇。
慧空,不,应该叫福佑了,和父汗坐在御辇上,渐行渐远中,一直在和正明长老、师兄、师弟们挥手告别。望着自己仅仅二十里路的行程,就让他感觉是走过了遥远的路,那个曾经无比温暖的家,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敢想,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和命运。或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和父母?兄弟姐妹们好不好相处……
皇太极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满足他的纯净,恰恰也为他的纯净担忧。
第六章 衣锦回宫(二)
回宫后的福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心服侍离别多年的母亲。可是此时的乌喇氏,已到了油尽灯枯、积重难返的病况之下,仅仅月余最终还是离开了人世。福佑不禁悲痛欲绝,没成想刚刚重拾母爱,转眼却又阴阳两隔了。
在与兄长豪格两人为母亲守灵的时候,豪格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告诉他很多有关母亲的事情。
“母亲一向谦和、仁厚、贤惠、温婉,对父亲关怀备至,俩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可是就在母亲生过妹妹不久,忽然间接到祖父勒令,逼父亲休弃了她,原因竟然是她对公公婆婆不敬。事发之后,几乎宗室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这个定论。母亲在被休弃之前一直是大福晋,为了满蒙联姻的大事,主动从大福晋的位置退居侧室,给蒙古来的哲哲福晋让路。被宗室所有的人赞叹为顾大局、识大体的人,一位如此贤良的女人,又怎么会对公婆不敬?”
“什么大不敬,分明是欲加之罪的刁难”豪格此时显得有些愤怒,当看到一脸认真倾听的福佑,才知自已有些失态了,很快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着道“祖父的大妃阿巴亥是母亲娘家的一个侄女,比祖父小了三十一岁,年轻貌美,又给祖父生了三个男孩,非常得宠,其中就有聪明过人的多尔衮。正因为这位祖母常常在祖父耳边吹枕边风,才至使祖父对母亲心生厌恶,最终酿成了父亲被迫休妻的惨剧,可为何祖母会如此对待母亲,却不得而知。”
母亲若非一直记得福佑十八岁的时候要还俗,怕是早已支撑不住了,如今福佑衣锦回宫,母亲竟带着病势沉疴的身子特地从海西赶来见儿子最后一面。若不是此时祖父早已过世,祖母也殉葬了,肯定是不会允许母亲回到宫里来的。
豪格还告诉福佑,阿巴亥是父汗等四位贝勒逼着殉葬的,如果她不死,就是养虎遗患,多尔衮三兄弟有她的庇护长大了一定是一股反对父汗的大势力。但是他们的母亲被逼殉葬,肯定怀恨在心,一定要小心着他们报复。别看他们在人前是一副臣服的样子,背地里做什么很难预料。”
这件件事情,豪格虽是静静道来,可福佑听得却是惊心不已。
翌日天明,皇太极前来为亡妻进香吊唁,看到一夜未睡、一脸疲惫的福佑,不禁心生怜爱,其实皇太极是一位非常疼爱儿女的父亲,非常惦记这个寄养在寺庙里的孩子,别的阿哥在宫中锦衣玉食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在宫中使奴唤婢地当着至高无上的主子,这个儿子却粗茶淡饭地当着一个小沙弥,在少林寺挥汗如雨地操练!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太极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儿子太多了!不管他的母亲什么情况,他的身上流着自己的血!一定要他有出息,一定要补偿他!
刚刚回宫的福佑最头痛的事竟然是和父亲一起用餐,丰盛的菜肴自然少不了大鱼大肉。而福佑已经十几年戒荤了。父汗又总是把他安排在身边,亲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