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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少了什么。”
说着,她又抬起头来:“我想,我永远不可能像你一样,把过去忘得干干净净。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让你陪着我疼。所以……”
她停了停,从他冰凉的手掌中抽回自己已经冻到麻木的手:“对不起,像我这样只会伤害你的人……不值得你爱。”
(网络版完,以下为出书版手打)
Chapter8 地老天荒,凝结成伤:有些爱情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漫长。立春过后还是不断地有一波波寒潮南下,似乎试图把春天的脚步推得越来越远。
平时下班以后和周末的时候,秋晨几乎足不出户,在家看老电影,自己一个人做一桌子菜,吃不完就第二天带到办公室里,午饭的时候跟大家分享。
“秋晨姐,谁要是娶了你可真幸福。”实习生童童含着半块糖醋排骨,一脸艳羡地说。
宋流韵啪地一筷子敲在她头上:“什么叫谁娶了你?告诉你,你秋晨姐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姐夫就在楼上。再这么失敬,小心他下来抽你。”
童童撇撇嘴,低下头去吃排骨。
“喂,听说最近纪暮衡经常出差去外地,你独守空闺是不是寂寞得很,所以才有闲心做饭给我们吃?”宋流韵问。
秋晨没反应,只是捧着饭盒出神。
“喂,跟你说话呢。”宋流韵捅她,“想人家想傻了?”
“啊?”秋晨一下子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他去外地了?”
秋晨自己都不知道,宋流韵怎么会知道的?
“我有内线。”宋流韵洋洋得意地说。
秋晨并没有追问下去,她只是在想,自己跟纪暮衡,多久没有联系了?半个月?三个星期?不过是从元宵节唐晓柔婚礼那天开始,短短十几天而已吧,她竟然觉得浑浑噩噩地,算不清楚日子。
到了下午,宋流韵才鬼鬼祟祟地来跟秋晨坦白,原来,她跟纪暮衡的同事陈宽好上了。
“晚上一起去吃饭啊,都说好了。”坦白完,宋流韵笑嘻嘻地拍着秋晨的肩膀,“四人约会,哈哈。”
“什么都说好了?”
“你,我,陈宽,还有纪暮衡,一起去吃饭啊,陈宽已经跟你们家纪先生说过了。你是不是最近坠入爱河,智商急剧下降啊?”
“噢……好,知道了。”她只得装作不经意地答应下来。
晚饭前的几个小时,秋晨一直心不在焉,一个版面填了好几个小时,还是觉得不满意,火一大,索性把文字全部清空,对着只有几张照片的版面发呆。
宋流韵挑了家非常热门的日式料理店,还没下班就拖着秋晨提前去占位。中途秋晨去洗手间回来,一拉开包厢的移门,就看见纪暮衡那许久不见的熟悉笑容。他的脸色似乎有些疲惫,精神状态却很好,正一手端着茶杯,笑容满面地送到唇边。也许不再受她的折磨,他反而会过得更好。
包厢里的三个人正相谈甚欢,秋晨站在门边看了片刻,纪暮衡才抬头看见她,笑着招了招手说:“还不进来坐?”秋晨勉强笑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这是间仿日式的包厢,地上铺着榻榻米,客人都脱鞋坐在和式椅上,为了配合中国人的习惯,又在餐桌下面挖了洞,让人可以把脚放进去,不用真的像日本人一样盘膝而坐。秋晨坐下去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在纪暮衡的脚上,自己也重心不稳,几乎倒在他怀里。“怎么还没喝酒就东倒西歪的?”他一边搂住她,一边满是笑意地说。
他温热的呼吸蹭在她耳边的时候,她竟然有那么一瞬恍惚了,仿佛时间倒转,她还和他那样亲密,无限缱绻。只是那都已经过去了,她自己松手放开了他,还他自由。她打起精神,也笑起来:“我是饿的,快叫东西吃,不然我可真要昏倒了。”
他们一顿饭吃得无比欢乐,陈宽和宋流韵都是非常外向的人,两个人说得几乎就没有停下来吃东西的时候,而秋晨则一直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人的身上,直到吃完饭,都不记得自己吃了些什么。纪暮衡坐在她身边,偶尔跟她说几句话,也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无比自然和谐。
满屋觥筹交错,热闹喧天,欢声笑语中,秋晨几乎要忘了最近这十几天的日子,仿佛忘了他们已经那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见过一次面。一切似乎又回到开头,回到他和她不过是“聊得来的普通朋友”的时候。
结束的时候因为四个人都喝了点酒,所以只好两两打车回去。秋晨他们遇到一个话痨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大谈A城的建设,说最近为了修地铁很多路都封上了,高架又总是堵车,诸如此类。秋晨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不禁侧头看了看上车以后就没开过口的纪暮衡。他正闭着眼睛养神,细看一下,似乎能发觉他眼窝是淡青色的,好像疲惫不堪。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明明是谈笑风生,兴致盎然的样子。或许那不过是他的伪装,就像她也一直笑着伪装自己一样。她差点忍不住要开口问他是不是很累,却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照例送她到家门口,看着她拿钥匙开门。
“那……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秋晨转过身,微笑着说。
他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可他的眼神似乎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飘向她身后虚无的空气里。
秋晨咬了咬牙,狠心说:“纪暮衡,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比较好,当然,如果你不想,也可以就当不认识我这个人。我会找机会跟宋流韵说的,她以后不会再拖着你和我出来吃饭,今天……怪我没说清楚。”
“没关系。”他低着头收回目光,抿了抿嘴唇说。
秋晨不知道他说的没关系,是跟自己做朋友没关系,还是被拖出来吃饭没关系,可又无法追问,只得换了个话题,轻声地说:“对了,我下个月可能要去美国。去总公司那边学习,大概三个月。”
“挺好的。”他点点头说,语气轻柔。
“公司同事现在还不知道,我……就跟你说一声。”她低着头,声音几乎轻到听不清。
“嗯。到那边一个人当心。”
“我知道了。到时候……网上联系吧。”她说着,似乎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嗯。好。”他依旧貌似漫不经心地答着,一手抚了抚额头。
他们晚上喝了点清酒,她才发现,原来他喝了酒脸色并不会变红,而是比平时更加苍白。走道里微弱的黄色光线映在他的脸上,飘摇不定,更显得脸色白得吓人。
“你……不舒服?”秋晨还是忍不住问。
他终于抬起头来,跟她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得令她心慌。
“要不要……”她话说到一半,忽然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一个转身,整个人被按在了墙上。
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燃烧着她从没见过的明亮,灼烧得她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似乎犹豫了一瞬,接着便近乎粗暴地吻了下来。她条件反射地挣扎着,他却敏捷地用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整个人贴了上来。他的唇间还残存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她的也是,那本来若有若无的酒精气味在两个人的舌尖迅速升温,熏得她很快失去了理智。
他从来没有这样近乎痴狂地吻过她。他的吻,总是绅士到像是礼节一般的温和。只是这一刻,他的舌尖却是前所未有的滚烫和霸道,长驱直入地,逼得她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等他终于肯放开她时,走道里的声控灯早已经灭了很久,整个楼道里,只听得见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赵秋晨。”他仍然捏着她的下巴,连声音似乎也带着滚烫的温度,“说谎的人我见得多了,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会自欺欺人的。普通朋友?你觉得我们还能做普通朋友吗?你到底还要我给你多少时间才能明白自己的心?等你从美国回来?够不够?”
她从没想到过,一向温文尔雅的纪暮衡会被自己逼到现在这样崩溃的边缘,只是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质问,看着他暗沉无边的眼底,便觉得有把薄薄的锋利的冰刀扎入胸口,悄无声息地化成一滩冰水,又在她心底里慢慢凝结起来。她忽然有些站不住身体,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秋晨僵硬地抬着头,默默地跟纪暮衡对视着。她的下巴在他那样大力的掌控之下,早已经开始有些隐隐约约的疼,却忘了挣扎,忘了说话,甚至忘了皱眉。她一直那样看着他,就好像再看下去,便能把碎成两半的心拼合在一起。
他手上的力气终于随着渐渐平稳的呼吸而放松了下来,而手指却不曾松开,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纪暮衡。”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
“只是在你心里,我远远比不上他,是不是?”他恢复了平静,像是自嘲般地冷笑了一下。
“不是。”她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不想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我怕……怕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所以,我们还是……还是不要陷得太深……”只是说了一半,她便再也说不下去。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看着她的绝望眼神。这么多天以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会看到那时昏暗的灯光,而他的脸,是黑白的,惨然的。他想要的,她给不了,所以只好逃得远远的,离开他远远的。
他叹了口气,又一次伸臂环住她。她的脸被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前,几乎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而他幽幽的叹息声,便夹在其中,显得格外缓慢而失落。
“我也希望自己没有陷得太深,只是……晚了。”他一边轻声地说,一边抬起手,抚上她颈后的头发,低了头,默默地把下巴压在她的肩上,“过了这么多天,我才发觉,哪怕你真的忘不了他,我也顾不上了。”
他冰凉的脸颊贴在她的颈侧,无端地让她已经软了很多的心更加软成一团。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手臂也已经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那么瘦,微弯着腰,似乎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忍心放手。黑夜如墨,他们便这样静静地拥在一起,小心翼翼,又无法克制地放纵缠绵。
走道里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停在他们的身后。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秋晨抬头,看见方子明站在纪暮衡的身后,神情有些错愕不解。她尴尬地松开手臂,叫了一声“子明哥哥”。
方子明还牵着一个女孩,才十八九岁的样子,白净而稚嫩,有些怯怯地看着她。纪暮衡也松开秋晨,转身客套地跟方子明打了个招呼。接着四个人就一时无语,气氛尴尬。
“我先回去了。”纪暮衡说着,又低头凑在秋晨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笃定而沉着,“等你从美国回来,给我一个答案。”随即他便默默地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秋晨甚至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方子明看着他走远,才推推秋晨:“哎哎,人都走了,别看了。找你有事呢。”
秋晨无奈地推开门:“先进来坐吧。”
方子明拽着身后的女孩进来,也没坐下,只是搂着她的肩膀给秋晨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苏浅浅。浅浅,叫秋晨姐。”
“秋晨姐。”苏浅浅的声音像只小猫,温顺而柔软。
“你好。”秋晨点点头,又皱眉看着方子明。
方子明识相地拉着秋晨走到厨房里,“秋晨,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到底出什么事了?”
“浅浅是我这次回来刚认识的,上大四。”方子明为难地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那个爱替人做主的脾气,他早就给自己找好儿媳妇了,我自己倒是不怕他,反正他也不能绑着我去跟那个女人结婚,但是浅浅一个小姑娘……我怕他万一为难她……”
他见秋晨一时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下去:“今天晚上我们刚吃完饭,出来就看见我爸的车,我想来想去,还是没送她回学校,让她在你这儿住两天吧,你的面子,我爸肯定会给的。”
秋晨自己还心乱如麻,花了半天时间,才终于明白了他的话,忍不住说:“子明哥哥,你知道自己惹不起,还去惹人家这么个小姑娘干嘛?”
“我……”方子明看看还站在厅里的苏浅浅,抚着额头说,“说陷就陷进去了,哪能控制的了。”
一个晚上,秋晨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差不多的话。她忽然觉得,哪怕方子明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就冲着这句话,她也要帮他。
苏浅浅留在秋晨家过了两天。她人如其名,不管说话,微笑,甚至吃饭,都是温柔的,浅浅的,秋晨愈发觉得她像只文静温顺的小猫。只有提到方子明的时候,她眼里会像点亮焰火一般,发出灼热的光芒。秋晨开始喜欢她。喜欢她那么执着而义无反顾地爱一个人。
已经上大四的苏浅浅基本不用上课,秋晨索性邀她搬过来住,好让她可以专心写毕业论文。而因为苏浅浅在,方子明也经常到秋晨家里来。她的日子,忽然间从一个人两点一线,变得热闹了许多。除了有一个人,还是在她的生活销声匿迹。
纪暮衡又恢复了最初的绅士本色,不再主动找她,逼她给他答案。宋流韵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也没有提过四人约会的建议,只是偶尔不小心,会溜出来两句关于他的消息。
她断断续续地发觉,跟以前不同,他这段时间好像非常的忙,一直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倒有大半的时间不在A城。
去美国的手续办得很顺利,秋晨是Ms。Bauer钦点去美国学习的,那边也早给她安排好了一个资深编辑,专门带她。对于这次离开,她其实充满了期待。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腔热血地想去学些新的东西,所以每个白天她都是兴高采烈地度过,忙着提前把自己后面几个月大部分的稿子准备好,忙着办签证,忙着收集各种问题带到那边学习,忙得充实而又亢奋。
而到了晚上,方子明和苏浅浅总会窝在她家的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如胶似漆,这种时候,秋晨只好自己躲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上网看电影,有时甚至怔怔地对着那些贴着“萧远山”水印的照片发呆。
李菲无情又毒舌地告诉她,她现在的状态,只是寂寞,并不是相思,让她想清楚,什么时候舍得把顾知其封到心底里最黑暗最不起眼的角落时,再去找纪暮衡。否则,她便不配拥有他的温暖。
临走前一个多星期的一天晚上,秋晨忙着整理手上的样片,很晚才回家。
一到家,苏浅浅就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秋晨姐,今天有没有人找过你?”
“找我?什么人?”秋晨一边坐着换鞋,一边不经心地问。
“咦,奇怪了,今天我下午从学校回来,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车,里面的人好像就是上次跟你在门口……那个。”苏浅浅微皱着眉说。
“什么车?你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一辆沃尔沃?”秋晨立刻直起身子问。
“这个……好像是吧……子明,你看清了没有?”苏浅浅转头问方子明。
“看清了,车也看清了,人也看清了。不会错。”方子明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怎么,他没有找你?”
“没有啊。我刚才上来,什么车也没看到,他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我……”说着说着,秋晨便重新坐回换鞋凳上,没来由地一阵懊恼失落。
“他没打电话给你,你就不能打电话给他啊?”方子明奇怪地问。
也许是在方子明的撺掇下,也许是她自己的潜意识作怪,秋晨发了个短信给纪暮衡,告诉他自己的航班和行程。虽然她犹豫到半夜才发出这条短信,可不过半分钟,他就打了电话过来。
“下个星期一就走?”他问,“不好意思,我那个时候正好有事要出差,也不能送你。”
“不用不用,会有单位的同事去送我的。”
“那就好,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谢谢。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出差?”
“啊,是啊。都是公事,想不去都不行。”
两个人就用这么公事公办,礼貌客套的语气聊了一会。她没有问他今天是不是来过,他也只字未提。挂了电话,秋晨只觉得好笑。他们竟然连演戏都演得这么有默契。
出发的前一天,秋晨整理行李一直忙到半夜。苏浅浅站在她的阳台上,一边吃一盒巧克力,一边看着她收拾。“秋晨姐,下雨了。”她从窗口探出头去说。
窗外飘着细密的雨丝,空气潮湿而温暖,是A城春天最典型的天气。“是啊。明天早上车肯定很难叫。”秋晨正在往包里塞一条披肩,却怎么都塞不进去。她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像是有人藏在她的心里,拿了面小鼓一直敲一直敲。
“咦,那辆沃尔沃又在楼下呢。”苏浅浅咬着巧克力回头,“你看。”
秋晨正弯腰跟那条披肩斗争,听到她的话,全身顿时一僵。
“你不下去看看?人家半夜来,可能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跟你说呢。”苏浅浅走进来,从她手上抽出披肩,“就算没什么事,要走了,打个招呼也好。”
秋晨走到阳台上往下看。果然是纪暮衡的车停在楼下。她忽然想起一个星期以前跟他最后一次打的电话。她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手机快没电了,我得挂了。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晚安。接着,她的手机就自动断电了。他们又一次没来得及说再见。
她顿时觉得有些不甘心,从苏浅浅手里拿回披肩,裹在身上下楼去。
雨点很小,却很密,她的头发很快便被打湿。走到车边时,她犹豫了一下。就在她脚步停下来的那一瞬间,一直坐在车里低头发呆的纪暮衡,猛地抬起头来。穿过薄薄的雨雾,他的眼睛那么明亮,像是午后的一潭碧水,在阳光下泛起微光。
秋晨又走进了一步,他也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他的熟悉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渐渐清晰,像是一个久违了的梦境。她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浮到脸上,便发觉他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地一回头,只看见身后闪过一抹金属的寒光。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他拥住,大力地转身。
她的背撞在车上,隐隐作痛。而他身后陡然多出来两个黑影,每个黑影的手上都有锋利的刀刃,发出冰凉刺目的光芒。她完全无法控制地惊声尖叫起来,声音却立刻被他紧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