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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找谁去告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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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的把那边的房子给退了。”赵彬彬确认了一下反问道,“那我们去哪?这么早的天。”
  “你那呀。”
  “去我那?得了吧,我刚跑回来,再说那太冷清了。”
  “睡觉就不冷清了,我要和你睡觉,我很久都没和你睡过觉了,我好像从来没和你睡过觉。”
  “不要啦——”赵彬彬没有把她不想回去睡觉的理由说出来,她的嘴就被另一张湿漉漉的嘴给粘住了,在随后的几秒钟里,又湿到了喉咙里,接着浑身的器官都湿透了,血液欢畅起来,浅蓝色的脉络像田野缆线上蹲着的小麻雀一样尽情跳跃着,眼看赵彬彬的血管就要冲破皮肤软组织的束缚飞了出来,可是随后校园里响起的晨播使这场灾难性的后果——血管的爆裂得以避免。
  广播一响,他们就很自觉地停止了接吻,走出晨播覆盖的地方,来到了赵彬彬很久都没有进去过的白色小洋房的二楼上面,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靠越近,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六章(2)
时间飞逝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放下用语言交流的愿望,强烈地抱在一起,并在心底一直达成了默契,决定再回味一次那刚才被晨播打断的翻天覆地、黄河入海流的一吻。瞬间,两条渴盼已久的火舌再次纠缠在一起,把所有的不快和愉快、伤痛和欣喜统统释放出来,大有火烧赤壁之势。
  红木质地的双人床在李小鲁和赵彬彬沉重的呼吸声中很快漂浮成一艘装满欲望的帆船,对于航向他们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尽情地飞,尽情地欢愉,在有阳光洒下来的海面上尽情摇晃,哪怕是精疲力尽也要飞,也要一无所知地摇晃。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七章(1)
李小鲁再次见到陈皮的时候,陈皮刚从那位散发着东南亚情调的女人面前幸存下来。与李小鲁不同的是,他宽大的额头上面结了一块指甲大小的疤,这块颜色分明的伤疤就像猪身上的蓝章表明检疫合格一样是陈皮现在还处于性亢奋状态的唯一证据。
  李小鲁之所以在和赵彬彬正打得火热的时候找到他,是因为他想再找一个雨花二号需要钱了,他想看看赵彬彬的那一千块钱陈皮到底忘了没有,或者说从东墙里拆下几块砖头挪到西墙来补好了没有。
  而真正的情况是陈皮真的出去想办法寻找那东墙里能够拆下来的砖头去了,他找到了一份报酬颇丰的家教。
  在此之前,他还试过大学生陪聊这一新兴行业,只可惜现在真正想聊天解闷的客人越来越少,喜欢卿卿我我的客户越来越多,所以老板在第一天的面试当中就毫不客气地说你可以先做个变性手术再过来看看。
  于是九代单传的陈皮只好离开了夜总会,转向了夜总会对面的大酒店,这一次他只要求做一名保安,考察一番后,别的没什么人家就是嫌他学历太高,担心工资都不好计算,所以老板最后还是很温婉地劝他说回去之后把不该学的忘掉,或者干脆等拿不到毕业证的时候再过来面试。
  就这样,陈皮接连两次受挫疲惫至极地回到了学校。由此可见回到学校之后找到的这份报酬颇丰的家教可谓是久旱逢甘露,来得正是时候。
  除却节假日,每天黄昏过后陈皮总要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来到一家地毯上到处撒满了铂金翠钻的书房里,开始他让白金妓女们都很艳羡的工作。
  虽说白金妓女们也有文化有涵养,可说到底你再有文化有涵养在那种地方也派不上用场啊,还不是每天在下体的顾全大局的努力配合下,在闷热的空气中,伸出香汗四溢的小手,抓住客人们一泄而走后的钱囊,方算收工。到此一泄的客人们可不是看中了她们的什么文化涵养,这样他们倒不如听几场学术报告会,他们来此仅仅就是为了快感,记住是强奸文化和涵养的快感,他们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眉毛一扬,“有文化就了不起,哼,侮辱的就是你们!”丢下可以又让工薪阶层们艳羡数日的钱后一走了之。
  可见陈皮的收入不同一般,更让白金妓女们自叹不如的是陈皮的工作任务只要是个有眼有手智力健全的人都可担当,帮这家少爷打点一下课后作业。这个职业在古代就有,最常见的当属官府衙门的书记员或者寺庙里的抄经员,寺庙里的经书可不像那位黄金千里的同学的书本后面的答案一抄就完,经书之多恐怕陈皮一辈子也抄不完,即使真的不幸身在寺庙,马不停蹄地一辈子真能抄得完,陈皮也未必真的用心去抄。他要带到下辈子里继续抄,因为他不知道要是早早抄完了,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呢?六个月之后的陈皮在行凶者劈过来的砍刀面前,他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也是这个问题,他在想他每天黄昏过后马不停蹄地抄来抄去,自己可以真的黄金千里把一切都变得有意义吗?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十二月的某一天,陈皮就被人家给辞退,黯然离开了那每晚无非是浪费点墨水就能腰缠万贯的岗位,没带走一分钱。辞退的理由硬是说陈皮偷拿了他家的一枚别在挂历上的银耳环。
  李小鲁在这个时候终于插上了话。
  他反驳道:“不对!要是你真拿了,也不会拿个银耳环,你拿它干什么,他们肯定记错了,最起码也得是个金耳环之类的,你说是吧。”
  陈皮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开口骂了起来:“他妈的别说什么银耳环,他现在要是还让我回去,就是个大头针,我现在就连大头针也决不放过啦。”
  他在地上不停地乱跺一气,又接着骂道:“我的东西都白抄啦,他妈的。”李小鲁见要回来钱的希望不大,安慰了一下陈皮之后,便在一片愤怒的漫骂声中走了出去,没走多远,他又好奇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一眼他清晰无比地看到了他额头上那一小块指甲般大小的伤疤和伤疤下面深藏在眼底的滚滚怒火。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七章(2)
后来也就是李小鲁离开后的第二天,陈皮眼底的怒火越烧越大,直至火光冲天,烧到了那位黄金千里家里铺满各种金属元素的同学的家里,他潜伏了整整一个晚上才顺利地启动了点火装置。若不是那辆无处不在的曾把李小鲁当作危险火源予以消灭的消防车的出现,陈皮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一夜之间问题接踵而至,现在街上的人都知道陈皮是纵火犯,只差警察局送过来的一副手铐了。出于安全考虑,陈皮不得不在李小鲁离开后的第三天追上了一辆已经处于滑行状态的开往北回归线的火车。
  火车没完没了地一直南下,一连三天都没有停一站,似乎这列火车专门是为了跑到湖南搭救陈皮而增开的。随着北回归线的临近,心有余悸的陈皮每过一天总要脱掉一件衣服,等到火车到达终点陈皮从车厢里走下来的时候,和当地的人一样,身上只剩下汗衫和短裤了。
  又走了三天,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陈皮进入了越南或者说老挝,究竟是进入了哪里陈皮自己实际上也不知道,他只想走得远些,再远些,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停下来,他又将面临无所事事的困扰,他现在实际上已经把逃跑当成了自己的职业,况且无处不在、不可预知的手铐随时都会追上来,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进入越南或者老挝,当然柬埔寨也有可能之后的事,李小鲁是一点都不知道了,即使传言也只传到以陈皮进入以上皆有可能的三国为限。他只知道为了还上他的八百块钱他曾经抵抗着良心的谴责而跟一个只知道做爱的千金谈起了恋爱,并且从此学会了玩弄感情不再有爱情可言。而现在他又为了还上赵彬彬的那一千块钱又铤而走险地嵌入了被外界传为金三角的以上三国的交界处。六个月之后,李小鲁在行凶者的砍刀下发现他的时候,他将会重新温习这两个念头,热泪盈眶,他觉得他很够哥们,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行凶者。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八章(1)
同居后的赵彬彬在李小鲁百依百顺的感动下,逐渐由女朋友发展成一个不遗余力的温柔的家庭主妇,偶尔还客串一下母亲的角色,其实笼统说来也算不上什么客串,毕竟母亲和女朋友之间除了性关系之外,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不同的了,简直都是一样的不可原谅的啰嗦。
  如果你身处株州,并且每天早晨七点准时出现在中南菜市场的入口处的话,那么你将会发现一个头发染成酒红色、走起路来噔噔作响的时髦女孩已经买好了第一笼小蒸包正春光满面地走过来,毫无疑问她就是赵彬彬。她要在小笼包的热量还没来得及散尽之前,送到还躺在窗外投射过来的阳光下呼呼大睡的李小鲁的面前。家庭主妇的角色除此之外,衣服还要两天一洗,性交一天一次,即使这样把这个家庭主妇角色发挥得有声有色的赵彬彬还不忘一天三次地跑到她爸爸统领的医院里,戴一下口罩,以示存在。生活的匆忙和琐碎暂时使其摆脱了初恋失败的锥心之痛,一心不能二用地投入到对李小鲁的关心和需求中来。无声无息地,基本上日子也就是这样过去了。
  有时候赵彬彬回来晚了,李小鲁便会不放心地跑到那家一般人进不去的、进去一般就回不来的医院里为她送饭,同样合格地做起了好男人。要是碰上赵彬彬加夜班,他就干脆把自己的睡眠带到医院里转化为对卫生事业的满腔热情。行动不便的病人需要做检查了,他就及时地推上一辆四轮车跑过去,有人呕吐了,就赶紧找个拖把一路拖过去。
  做完了这些,剩下来的时间就是他和赵彬彬的了,他们要在病人们给他们的并不宽裕的时间里尽快地融入到对对方身体的享受中来,然后在欢愉过后极度困乏的空虚中偷偷地流几行眼泪,做完爱他们总是要掉眼泪,一般说来他们是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浪费在对性的怀疑而陡生眼泪这件事上的,因为病人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说来就来,呼救的铃声一响,他们又都将气势不减地奔赴每一个等待救援的岗位。这样的日子一长,渐渐地,他们相爱的阵地也就不自觉地转向了赵彬彬总有夜班值的医院里。
  等阵地重新回到了阳光下那座总爱熠熠生辉的楼上的时候,赵彬彬突然感动得哭了。
  日子过到平安夜的时候,李小鲁和赵彬彬开始了他们姗姗来迟、既不漫长也不算短暂的同居生涯,地点就是陈皮每天太阳老高的时候晃晃悠悠走出来的那座山头的民工区。李小鲁选择此地作为雨花二号来留下他和赵彬彬的美好回忆纯粹是出于成本的考虑和对远去三国的陈皮的一种美好怀念。至于到底怀念什么,恐怕只有很多年后垂垂老矣的李小鲁自己才最清楚,那时候的李小鲁一想起陈皮就想到了这座让他俩都先后风流快活留下阵阵高潮和失落过的山头,而不是他临死前一脸血肉的悲壮形象。也就是说,现在的李小鲁来到这座注定要以无可奈何来结束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恋爱的山头,只是出于成本的考虑。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吗。”
  “过去有什么好在乎的,你看我都不知道我过去瞎忙活了什么,现在还不照样都过来啦。”
  “我过去不仅仅止于你所了解的那样。”
  “难道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吗?”
  “我忘不掉啊,我真的忘不掉它,我是指我的初恋。”
  “这,我知道。”
  “所以我就抽上大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来这么一句)。”
  “这,我——也知道,新青年嘛,喜欢刺激,理解。”
  “我下决心了,我一定要戒掉,为了你,以前的我是为自己活着,从今天开始我以后的日子都是为你而活着,这也算重生吧。”她决定继续编造下去,难道这仅仅是为了考验他?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那么你是说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喽。”
  “嗯。”
  “你怎么谢我?”
  “我想哭。”
  “你怎么谢我啊?”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八章(2)
“他在电话里提出分手的时候,我就抽上了。”
  “我跑步的时候呢?”
  “也在抽。一直都没有停掉,包括我在舟山那些星罗棋布的岛上因为急于忘记他的存在而一一刻下你名字的那些日子。”
  “我从北京回来那阵子你都没有想过要爱我吗?”
  “现在是了。”
  “为什么?”
  “我彻底感动了。”
  一个因为感动而流下的泪水和一个因为喜悦而流下的泪水交织在一起,让两个年轻的脸庞在瞬间明显地老了,这一次他们拒绝了接吻以下的情节,在夜幕还未全部拉上的时候就都睡倒了。他们是真的老了。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九章(1)
骆子拿起话筒给李小鲁打电话的当口,李小鲁正全身心地埋头赶制一篇名为《妓女调查》的报告文学,现在就还差一个催人泪下、催人奋进的结尾。
  这篇价值三十美元的杜撰就可以大功告成,接下来就看编辑给不给面子了。可也就是这么一个几乎绞尽脑汁的结尾,使得李小鲁丧气了整整一个下午,还丝毫没有进展。再此之前李小鲁曾捏造出了若干个备选的结尾,然而这些粗俗的结尾就连自己的小天使赵彬彬都打动不了,更别说打动那些聪明的掏钱来买眼泪的读者了。
  赵彬彬每看见李小鲁换掉一个结尾就会夸张地扯起喉咙来:“悲惨得这么直接,你是在写状书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弄得李小鲁很不好意思,赶紧把状书揉成一团,扔进了刚刚才扔过的纸篓,毁灭了被赵彬彬嘲笑的证据。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停下手中足以改变他下半月的生活的活儿,去拿起电话筒。骆子的语速快得让人听起来像是正在燃放的噼里啪啦的爆竹,久久停息不下来,李小鲁插上的唯一一句话是拜拜。
  挂上电话之后,他才知道明天就要开考英语三级了。半个钟头过后,他又知道如果这次还过不掉,那么毕业证也就真的像他刚才插上的那句话一样大声地跟他说拜拜了。又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开始确认自己不久前接了一个电话,并且旗帜鲜明地肯定是同样面临毕业证折磨的骆子打来的。
  李小鲁这种断断续续障碍性的理解,就像是电视频率过慢而听众收听迟缓一样,播音员早晨播出的新闻经过摇摇晃晃的电波再来到听众耳朵上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但是如果你抱着打持久战的毅力再耐下心地听下去,信息绝对一个都不会少。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的李小鲁,陈皮说过的每一句话在晚饭到来之前终于都被他一一破译了。晚上他甚至都想到了找个枪手过来替考这种超过陈皮所要表达出来的信息之外的东西,可惜考虑到他认识的人当中除了远去天国而升上本科的陈皮之外,其他的人连国语都说不清楚,更别说去说那些时态满天飞的金毛语了。最后还是打消了不良的念头,决定亲自去和那些没有骨架的字母碰一下运气。
  翌日,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在赵彬彬接二连三的催促声下,李小鲁很快就完成了洗漱、进餐,不一会儿便离开了那座占据一方的小山头,来到人头攒动的校园里。
  为了避免被驱逐出考场的侮辱,李小鲁不得不一口气跑到骆子的宿舍里,拿了一副多年未用或者说还未来得及用便先行坏掉的耳机。耳机是戴在头上的,有点像朝鲜战场上的无线电。新生入学时,人手一个,将来学校里的大大小小的听力考试靠的就是这个破玩意。
  李小鲁戴着这副连电池都上不了的形式上的耳机,总算躲过了监考老师的盘查,顺利地进入了考场。耳机什么都接收不到的李小鲁坐在考场的最中央,感觉像是拍戏,或者说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没有任何精彩可言的幻觉而已。当许多人正在为就业而前赴后继遍地搭桥的时候,这么一大帮人却还在为一个专科毕业证而摇头摆尾、愁眉丧气,一想到这李小鲁就有着说不出的生气,先是一阵讥笑,最后竟不由得小声骂了起来,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了一眼前面正打得火热以至各自准备向前一步接吻的监考老师之后,便停止了愤怒的窃笑和漫骂,继而思考起叔本华尼采等等先哲曾共同思考过的关于人类存在本身的伟大命题。
  考场中无处不在的由于奋笔疾书所带来的沙沙声,使李小鲁想起了大雨到来之前的蚂蚁,它们就像家乡中要三五成群才能结合在一起劳作的蚂蚁一样,召集在一起就是为了搬运一粒不比人类指甲盖大的黏土或者饭粒,以便抵抗那暴风雨随时都有可能带来的灾难。可是在暴风雨还未彻底到来毁灭它们之前,一个迎着妈妈的责骂声而晚归的少年,一脚踩了下去,结束了它们可谓是米粒大的一生。
  此刻周围的笔尖画得正浓,沙沙声更是此起彼伏,而这又让李小鲁想起了在高尔基面前正展翅翱翔的海燕,又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天气,虽然波涛汹涌,但无畏的海燕仍旧振翅与长风骇浪相搏击,高尔基在文章结束的部分,对海燕的溢美之词更是达到了顶点。读罢,荡气回肠,李小鲁当时恨不得自己的腋下也一下子弹出两只翅膀来,随时等候暴风雨的光临,然后飞上去拼命。可是三年之后的某一天,刚刚从舟山回来的赵彬彬却告诉他,岛上遍地都是海燕的尸体,有一次她还亲眼目睹了蓝色闪电的穿透力是如何在一只看似神情激荡、勇猛无比的海燕的身体上表现出来的,这只被闪电穿透的海燕又是如何死翘翘地飞流直下重重地栽在海滩上的,空气中还漂浮着大量的被烤焦的羽毛,只是空气中并没有弥漫起想象中的北京烤鸭的肉香味,怎么烧焦了就没有那种肉香味呢。赵彬彬几乎每次说到这里,总要为此长久地感叹。
  

我该找谁去告别 第十九章(2)
沉浸在一片沙沙声之中的李小鲁开始确信这只被赵彬彬亲眼目睹而死翘翘的海燕就是高尔基先生用大量笔墨和心血所描写的那一只,只是结局被人为地删掉了而已,或者说高尔基本人并没有看见或预料到这种结局。
  想到这,李小鲁摘下了其他同学早已摘下来的耳机站了起来。他心里堵得慌,总感觉没有经过他本人的同意而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骗到了这个世界上,并且还日夜灌输着积极向上、拼搏进取等等注定早晚要被暴风雨所吞噬毁灭的理想。
  “我要这一张毕业证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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