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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球变得更为沉重了。
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在比分打到6…6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进入抢七之后的比赛,奈绪几乎觉得,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虽然体力地急速地下降,可是身体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有另一个人在操控着自己,用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线牵引着自己的身体,以完成那些令人难以做到的动作。
比分,6…5,奈绪领先一分,如果她再得一分,就将结束这场耗时过长的比赛。此时的奈绪,已是满身大汗,头发全部湿透,搭拉下来,粘乎乎地贴在额头之上,模糊了她的视线,几乎让她看不清对面的琴弹。
她只是感觉,似乎有一个球,正在朝着自己而来,可是手,却已经抬不起来,或者说,她的思想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那种熟悉却又厌恶的感觉,再次出现在面前。眼前的金光,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而那种火花迸裂的声音,也让她头一次感觉到,是如此地清晰,仿佛有东西,直接在耳朵里,突然间炸开了。
场上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地惊呼声,那并不是因为手冢或进迹部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回球。所有的人目光,都盯住了那两个女生正在比赛的场地。在他们的心里,同时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苍天,刚刚那个球,是什么?
那个球是什么,对于场边很多观看球赛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可是他们却完全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因为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叫中岛奈绪的纤细的女生,居然会打出这样的一个球。
切原睁大了双眼,眼睛甚至有些充血。他刚刚虽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奈绪打回的那一球,可是,他的心里,却清清楚楚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不会错,没有错,奈绪真的打出了那个球,那是一个足以震惊全场的回球。
“部长,刚刚那个球,你看到了吗?”切原声音颤抖地望着旁边的幸村,用一种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看到了。”幸村依旧平静如常,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但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明白,那里面,多了一点与平日不同的东西。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中岛奈绪在面对极大的困境中,所表现出来的潜能,一次比一次强大。
场上突然起了骚动,大家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有些人刚才过于专注手冢和迹部的比赛,错过了奈绪的这一回球,此刻听得身旁的人说起,都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和嘴巴,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手冢和迹部因为一直忙于自己的比赛,对于另一块球场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听得大家地喧哗,似乎都在讨论刚刚其中一个女生打出的球,不禁也有些好奇。迹部示意手冢比赛暂停,然后两人一同走到幸村身边,进行中场休息,喝水擦汗,调整呼吸。
迹部一面喝水,一面冲幸村道:“怎么了,刚刚那一球,很精彩吗?”
幸村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着奈绪不放,微笑着回答道:“嗯,那是零式削球。”
手冢的怒气
手冢手里的水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落在了地上。这或许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零式削球”这四个字,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冲进了他的耳中。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是什么。那是他的绝技,是他傲视球场的法宝之一,是他曾引以为豪的球技,却也曾让他感到痛恨。
迹部听到水瓶掉落的声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手冢,这个女的,你认识?”
手冢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捡起了地上的水瓶。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他还是看清了奈绪的长相,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并不认得这样一个人。
此时的场上,比分牌已经变成了7…6,奈绪在抢七局拿下了关键的一分,赢得了比赛。可是场上却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叫好,甚至连裁判都没有报分。中岛奈绪打出的这一招零式削球,比起手冢跟迹部的对战,更让人热血沸腾,更为吸引人们的目光。
奈绪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球场上,声音微微地颤抖着,身体里最后一股力气,似乎也被完全抽净了。突然,她手一松,球拍应声落地,接下来,便是腿发软,整个人跪倒了下来,两手撑在地上,看着汗水顺着发丝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形成一个个淡灰的圆圈。
“奈绪!”琴弹叫了一声,直接朝对面球场跑去。就在她钻过球网的一刹那,一个更快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转眼间已来到奈绪面前,扶住了她的肩头。
奈绪的神智是清楚的,不同于上两次,这一次,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喃喃地问道:“部长,我是不是又打出什么了不得的球了?”虽然依旧没有记忆,但心里已有了这种感觉。每次当头脑里闪现火花的时候,便是她发力的时候。
“是,你打出了零式削球。”幸村一面说,一面扶她起来。
奈绪苦笑一下,边走边问道:“这个零式削球,是不是很厉害,又是谁的绝技?是部长你的吗?”
“不,是手冢君的。”
“手冢国光?”奈绪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眯起了眼睛。
随后赶来的琴弹上来搂住了奈绪的肩膀,带着她走到一旁的长椅上休息,顺手拿过一瓶水,扭开递到她的手里,又拿起一块毛巾,顾不得给自己擦汗,就搭在了奈绪的肩头。
切原整个人已经快要疯癫了,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推开了琴弹和幸村,扶着奈绪的肩膀,高声叫道:“奈绪,你怎么会零式削球,你从哪里学来的!你跟手冢很熟吗?为什么你会他的绝技!”
奈绪茫然地抬头,盯着切原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切原正在继续追问,却突然感觉到身后起了一阵风,接着就发觉,似乎有一股力气撞向了自己,将他硬生生地从奈绪身边给撞开了。
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拉起奈绪的手腕,接着便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略显激动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不是质疑,不是询问,几乎就是命令。
奈绪只看到一张戴着眼镜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还没意识到那个人是谁,嘴巴已经不自觉地开口回答了:“奈绪……”
“我是问你姓什么!”冰山似乎在开裂,附近的人几乎都能听到冰块裂开的响声。手冢国光,何时如此不淡定过。
“中岛……”
“中岛奈绪,是不是?”手冢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你确定?”
奈绪有些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想到,手冢居然会有这么吓人的一面。事实上,不光是她,在场所有认识手冢的人,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昔日的青学冰山部长,此刻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手冢,请你放开。”幸村走上前来,冷冷地说着,接着便硬生生掰掉了手冢握着奈绪的手。没有再理会他,幸村将奈绪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刹那间就换了另一张脸孔,微笑着柔声道:“走吧,比赛结束了,我送你回宿舍,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无视手冢莫名的怒火,幸村带着奈绪,离开了网球场。在往宿舍走的路上,幸村的脸色暗了下来,不复刚才的明媚,沉默的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奈绪望着他的侧脸,犹豫片刻,开口问道:“部长,我刚刚使出的,真的是手冢君的零式削球吗?”
“嗯。”幸村点点头,算是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学到的?连切原都好奇我是不是跟手冢认识,你难道不好奇吗?”
“你的表现很清楚地告诉我们,你并不认识手冢。你不是一个善于撒谎和掩饰自己的人,事实上,你不认识手冢,同样的,手冢也不认识你。”幸村的声音听上去如无波的水面,只是奈绪暗暗的觉得,那平静的表面上,似乎正涌动着汹涌的波涛。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是不是觉得,我偷学了他的绝技?”
“我想,他应该不是生气,他只是震惊罢了。手冢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一招零式削球也并不是只他一个人会。上一次冰帝来打练习赛,和我交手的越前龙马,也会这一招。我想,手冢只是不太明白,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网球界没有丝毫名气,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幸村说着,转过头,又给了奈绪一个温暖的笑容,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是啊,我已经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举动,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奈绪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她并不清楚。她现在慢慢展现出来的网球技术,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安感,很害怕有一天,当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时,会破坏掉自己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
“不要害怕,网球不是洪水猛兽,你应该享受它,而不是畏惧它。虽然你现在的表现有些不合常理,但我发现,你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似乎一次比一次更为适应这样的爆发。也许过不了多久,在新一次的爆发之后,你就会想起一些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来,真的吗?”奈绪停住了脚步,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幸村并不明白,自己害怕的,不是想不起什么来,她害怕的,正是会想起什么。
幸村注意到了奈绪的反常,跟着停下了脚步,关心地望着她,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校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我没什么。”奈绪摇摇头,拒绝了。
幸村弯下腰来,眯着眼睛盯着奈绪,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想起一些事情?”
奈绪一惊,后退了一步,呼吸有些急促,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幸村没有逼问她,只是轻声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如果你对手冢的态度有所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和他谈一谈,帮你问问清楚。我想手冢问你的名字,或许也有他的用意在里面。”
“不用了,谢谢。”奈绪却婉拒了幸村的好意,“我想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的绝技被不相识的人使出来,应该都会好奇的吧,他的反应不算什么。”
幸村没有反驳奈绪的话,心里地在暗笑。奈绪实在是不够了解手冢,从他认识手冢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这座大冰山,从来就没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哪怕是六年前从立海大手里夺取全国大赛的冠军时,听说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转瞬即逝罢了。今天的手冢,显然表现地相当出乎人的意料,而且几乎到了吓人的地步。
这个一直拒绝参加网球比赛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幸村陪奈绪回宿舍的时候,手冢还站在原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反常。迹部看着这样的手冢,有些奇怪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手冢,有什么问题吗?你跟那女的什么关系,说来本大爷听听。”
手冢回过神来,轻轻地推开了迹部搭在他肩上的手,略显抱歉地说道:“抱歉迹部,看来今天没办法跟你决出胜负了。”说完,手冢拿起球拍,放进了网球袋,甚至没有等到迹部的回答,就径自走出了网球场。那个面无表情,仿佛对一切世事都不关心的手冢国光,再次回来了。
虽然奈绪和手冢相继离去,但场上看热闹的人却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们原本就对奈绪使出的那一招议论纷纷,这下又结合了手冢的失态,让他们更有了说不完的话题。乾和柳甚至早就拿出了纸笔,开始刷刷地记录起来。看起来,又收集到相当不错的数据了。
迹部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球场那里的记分牌,那个显眼的2…2,正在那里刺痛着他的眼睛。他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想不到,这世上有人比本大爷更狂妄。”然后,就打了记响指,招呼了跟班桦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网球场。
追根究底
奈绪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跟手冢国光再次相见。那是淘汰赛结束的第二天,奈绪去图书馆温书的时候,在图书室里撞见了手冢。
当时她正埋头在那里做笔记,突然觉得面前的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一块。禁不住好奇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手冢如同一座冰山般,严肃地站在桌子对面,挡住了原本灿烂的光线。
奈绪对于手冢,谈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对于这个人,她更多的是好奇。从一开始好奇他为什么不再打比赛,到现在好奇他对自己的态度。他当时那么站在自己面前,奈绪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用意。这并不是一个巧合,手冢国光,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手冢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似乎昨天那个情绪微微失控的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奈绪看着这样的手冢,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种坚持,于是,她索性停下了笔,大方地问道:“手冢君,有什么事儿吗?”
手冢点点头,却没有坐下来,只是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中岛同学,你有时间吗?”
“你有话要问我,是不是?”昨天的情况,奈绪记得清楚,当时的手冢,话并没有说完,只是幸村突然插了进来,略显强硬地格开了她和手冢,强行带走了她。而手冢国光,这个性格坚毅又倔强的男人,看来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嗯。”只是一个短短的音节,便算是手冢的回答了。
奈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点头道:“那请坐吧。”说实话,她的心里也有点好奇,想知道手冢究竟会问她些什么。看起来,手冢不像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跟他谈话,应该不需要担心争吵这种事情的发生。
手冢依旧没有坐下,只是转头扫了一眼图书室的环境,说道:“能不能换个地方?在这里说话,会影响到其他同学。”
好吧,奈绪没有拒绝,合作地收拾起面前摊开的书本,全都塞进了书包里,然后跟着手冢,走出了图书馆,来到学校里一处安静的小咖啡馆里,挑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两杯饮料,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奈绪一言不发,专注地望着对面的手冢,他似乎正在蕴酿情绪,做了一个深呼吸,又闭上眼睛沉思了几秒,然后才开口问道:“中岛同学,请问你以前,到过德国吗?”
德国?奈绪愣了一下,她的脑中一下子就跳出了之前石田关于手冢的调查。手冢国光,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德国,然后一直到最近才又回到日本,放弃了在德国进行顺利的网球事业,变成一个再也不打比赛的网球手。他突然提到德国,似乎在暗示着,在德国的这些年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足以改变一切的事情。
手冢盯着奈绪,眼里有着些许期盼。等了半天,才见奈绪摇头道:“不。”
又是一个单字的回答,这一次,说话的是奈绪。她说这个“不”字,想表达的意思是,关于以前的事情,她已全然不记得了。但听在手冢的耳中,显然并不是这样,他以为,奈绪的回答说明,她从未去过德国。不知为什么,手冢的手里竟涌起了一股微微失望的感觉,他一直坐得端正的身体,不自觉地向下垮了一下,像是身体里的一股气,就这么泄了下来。
奈绪看着手冢情绪低落的模样,忍不住喝了口面前的果汁,刚想要再次解释清楚,却见到一个人影飞快地跑到自己面前,几乎就在一刹那间,手腕已被人牢牢地握住,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从椅子里拉了起来。
“手冢国光,你想要干什么?”来人居高临下的盯着手冢,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厌恶”二字。
“诗织……”奈绪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盛怒的琴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对于手冢,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手冢抬起了头来,默默地看了琴弹几眼,原本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竟也显现出了几丝吃惊的神色,只听得他压低了声音道:“琴弹诗织,原来真的是你。”
“怎么,不认得我了?昨天在网球场,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琴弹一脸的不屑,鄙夷地说道,“怎么?堂堂青学前部长,在学校里想找一年级学妹的麻烦吗?就因为她会你引以为傲的绝技,你就承受不了了?”
手冢站了起来,有些为难地看着琴弹,张嘴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琴弹……”
手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琴弹不客气地打断了:“不用说了,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中岛同学的麻烦了。奈绪,跟我回去。”说罢,琴弹略显粗鲁地拉着奈绪,甚至都没给她时间跟手冢道别,就强行将她拉出了咖啡馆。
手冢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住奈绪,却不料只是抓了一个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奈绪,被琴弹给带走了。
奈绪走出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手冢依旧站在那里,有些落寞的眼神不知望向了哪里,似乎心里在想着什么不愉快的往事似的。
跌跌撞撞地跟着琴弹走出了大约三百米,奈绪有些急了,强拉着她的手站住,咬牙道:“诗织,你怎么了,走这么快做什么?”
琴弹回头看着奈绪,见自己的手已经让她给甩了,就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问道:“奈绪,手冢那个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考虑了片刻,奈绪轻声道:“他问我有没有去过德国。”
琴弹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大变,紧张地扑过来叫道:“他问你有没有去过德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奈绪见琴弹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道:“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