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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的视线又从手机转到了座机上。
下午,它响过两次,都是思嘉的,说:“如果再不回信,我们可当你已经死在外面了”
她被郭之谦已经折磨得近乎香消玉损,只差最后清风徐来,彻底消失在这个人世,她张幼薇败了,败得想逃离这个有他存在的世界。
欧阳渝民把她招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他亲自泡了杯午子绿茶,端到她面前,握了握她的手,“怎么那么冰?”
许是他的温柔与谦和再次触及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脆弱,在会议室里堆积如山的抑郁寡欢和在办公桌前的十万个“为什么”一股脑跟着眼泪淌了出来,她像只被人抛弃找不到家的迷途小猫,躲进他的怀里,呜咽地哀呼。
“薇薇,怎么了?”他怜惜地抚着她的背。
她仿佛是受了委屈无助的孩子,哽咽地对大人倾诉:“渝民哥哥,我的心像被一根根针扎着,好痛,好痛,我从来没感到会有那么痛”
他揉揉她的头发,轻柔地捧起那张白瓷脸阔,抹掉汪汪大眼睛里的婆娑,凑近她的嘴角,微微吮吸,连同她咸咸的泪一起。那温润沿着她的唇滑到她的嗓子,溜进了她的胃,暖着她的心,炸裂了她的心。她身子不自觉地往后躲,却被他强硬的手臂挡回来,她紧张地止了哭声,慌乱推开他,刚才那一阵阵刺心的痛瞬间散得不知所踪。
“我必须下去了”她低下了头,脸像火烧似的滚烫。
他笑了笑,说:“下了班,等我”
“思嘉今天约了我吃饭”
她丢了拒绝的话,临阵脱逃跑出了办公室。
头枕着电梯冰凉的墙壁,似乎未从刚才的惊恐中苏醒过来,她怎么不记得渝民哥哥强吻过她?她怎么忘记了渝民哥哥说爱她?被“车祸”折腾,被“周一”的期待,被之谦的出场,这一系列事件闹心,整个人都傻了。她像是被困悬崖峭壁的独木桥,前有巨蛇猛兽,后有孤魂野鬼,缠着她不离不弃。
晚餐时,她食不滋味,愁云惨雾,一颗米粒不停在嘴里咀嚼,不知道是该把它吞下去,还是吐出来。
思嘉夹了她爱吃的小炒肉,“幼薇,如果你心里有疑问,找他问个明白吧!让自己痛快地活着”
她怏怏地说:“算了,他早不记得我了”
思嘉翻出手机,拨了电话,她反应过来时,已是迟了一步。
“之谦,我是思嘉,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她清清楚楚听到了之谦的声音,“好,八点月山居见”
“乐思嘉,你还是不是我姐妹?不经我允许给他电话。”她脸气呼呼鼓了起来。
思嘉反驳她:“我就是你姐妹,才不想看到你稀里糊涂地等死”
七点半不到,思嘉拖着她去了月山居茶楼。
牡丹屏风将两个小间隔挡起来,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其中一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片刻的功夫,他的声音响起在另一间,如此清晰,如此熟悉。
“之谦,怎么来江城也不打声招呼?”思嘉笑着责备他。
他回答:“我也是临时决定来的”
两人客套后,思嘉不想再绕弯子,直奔主题,说:“你来江城是因为幼薇吗?”
他笑了笑,半天说出了一句话:“因为我要结婚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句已经回答了思嘉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她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结婚了,他跟她张幼薇已经没有一丝关系了。
她手中的杯子“啪”掉在地上,她慌乱去拾,却眼睁睁地看着杯子滚到墙边,像她的心一样,完好无缺地裂了。
思嘉认真地说:“如果你心里没她,我请你以后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还有工作的时候,不要跟她说话,不要给她暗示。你知道她这个人喜欢幻想,只要稍微有个人对她好,她心里心存十二分感激,拿他当亲人。她已经被你伤了一次,我是她姐姐,不想看到有下一次,不想看到她傻傻地盼你回来。”
他愣了愣,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坦诚说:“我知道了”
思嘉起身礼貌地告辞,独剩他一个人空留在隔间,屏风上的花一簇簇簇拥着,大朵大朵,只见其形,不闻其香,死一般的沉寂。
幼薇早已离开了月山居,蹒跚地漫步在江岸。
他来江城,因为他要结婚了。
秋风瑟瑟,似带着江水,带着泥沙,一浪一浪地拍在她的身上,潮水退去,那泥沙堆积在身上,越垒越高,她困在其中,皮肤被寒水冰着,呼吸被泥沙堵着,眼睛被重物积压着,她几乎昏了过去。
烈酒的味道吸引着她的味觉。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只要醉了,什么都会忘记,什么都会记不得,她要忘记之谦,忘记跟他的一切。
忍受着酒吧的吵闹,她趴在吧台上,痴迷地望着酒保推荐的“蓝色妖姬”,蓝色的光亮像一只迷幻忧伤的火焰,她笑了笑,抿了一口,甜甜地,酸酸地。她笑了笑,不顾一切,一饮而尽,胃里顿时火辣辣地烧痛,嗓子呛得咳嗽不止。李白是个谎话精,说什么酒好喝?跟白开水一样的纯净,不如白开水好喝...可是男人都喜欢...那个古妍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之谦喜欢,之谦喜欢发过酵的酒,不要她这种清澈见底的白开水。
“小姐,一个人?”旁边有男人过来搭话,对酒保说:“给小姐一杯‘千杯不醉’,我请客”
她嘟起嘴角,却把酒抱在手里,“我自己有钱,不需要”
“请美女喝酒是男士的荣幸”
美女?她扑哧一声笑了,脑袋昏昏胀胀很是享用,“不想长大”闹得她心烦意乱,她想破口大骂,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是欧阳渝民的电话,他声音急切,似找了她很久“薇薇,你在哪儿?”
她咯咯地笑了:“不告诉你”
“薇薇,你喝酒了”他担心地说。
她点了点头,“嗯,喝了两杯,一杯叫‘蓝色妖姬’,酒保说,把鬼魅喝下去,人就变得鬼魅...一杯是千杯不醉,那个人说,这酒喝一千杯跟一杯结果是一样的...好神奇”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自己能回家,我不需要人...”
她倦得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耳边的吵杂给闹得睁了开,眼前像是晃动的武打电影,四周围满了人,看到碎裂的玻璃瓷片,看到横七竖八倒塌的桌椅,她仿佛又听到了震耳欲溃的吵架声,心一阵阵被寒气侵袭,她吓得抽搐,眼泪刷刷地直掉,喊着:“渝民哥哥”
“别怕,渝民哥哥在这儿”
终于安心地靠在熟悉的肩上,她哭着说:“我要去你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迷失
欧阳渝民安抚了幼薇,对着挑衅的人厉声言辞,“我已经报了警,如果不想闹到派出所,赶快给我滚”
酒保对欧阳渝民说,她来了便问有没有产生幻觉的酒?她要迷失,她要忘记烦恼。酒保亦不知道她的酒量,一杯下去人已经迷迷糊糊了,何况再加上另一杯白兰地。瞧着这么纯洁可爱的丫头毫无防备之心,也不想她出事,于是接过电话跟他报告了酒吧的位置。他人来的时候,正遇到一个长相色魔的男人动手动脚地跟她调情。他怒火中烧,一击重拳挥了过去。陌生男人不明所以被打,气愤不过。于是两人如此开战了。大学时,他是跆拳道会社社长,虽然工作了,可那股子硬气仍在。那人又是醉酒熏天,怎会是他的对手?
闹事的人胳膊擦掉鼻血,凶神恶煞地爬了起来,七倒八歪地离开了酒吧。
他随手掏出三千块钱扔给了酒保,说:“这是今晚的损失”,随后横腰抱起怀中人上了车。她红肿的眼睛,弯弯的睫毛上挂着酸酸的泪痕。他脚踩了油门,直奔公寓。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睡醒了,两手环抱着他的腰,仿佛舒婷笔下盘绕橡树的木棉,缠缠绵绵地瘫靠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步子,摇摇晃晃,咯咯地笑着。他抱她进了卧房,盖好被子,来不及开灯,脖子却被她死死箍了住。
昏黄的光亮穿透过窗子,穿透屋子,照着她渴求的眼神,她可怜兮兮地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薇薇,你喝醉了,早点休息”
她蹙着眉头,眼睛荡着秋水,不依不饶地说:“我知道我不会做饭,不会接吻,所以你不要我了”
他无语地望着她,劝慰的话未出。她已凑到他的嘴边,温软的舌头舔着他的嘴唇,像一条滑动的鱼,在水面不停拨着水纹,水纹一荡一荡,越来越大。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推开她。他还是不要她,她主动吻他,他也不要她,那眼泪又像米线似的不止往下掉。似乎见不得她的暴雨梨花,当他伸手去擦时,她竟支撑着坐起来,温润的唇又抵在了他的嘴上。那条鱼终于惊动了几经压制的湖水。他情不自禁揽住她的肩,舌头抵着她。她存心气他,跟他对着干。他迅猛及了,她坚持不住,退下阵来,他义无反顾地攻占她的堡垒她的阵地。她浑身燥热难耐,腾腾热气散发不出,晃着脑袋叫“热”。他堵住乱无章法的嘴巴,扯开被子,冰凉的手探进她的衬衣时,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那一声像一根导火线,炸掉了心里最后的堡垒,把一切的禁忌炸得粉碎。
他是真的疯狂了,越是吻着她,越是咬着她,越是听着她痒痒的笑声,越是想拥有她,越是压抑不住暗藏的欲火。
热气散尽,身上滑滑的温热后是骤冷的凉气,她极不自在地躲着,溜进凉凉的被子。她倦了,她想睡觉,可不知道什么东西存心缠着她不放,一阵阵莫名的疼痛袭来,她躲不开,逃不掉,耳边是热气哄哄颤抖的声音,“薇薇,我爱你,不要怕”,不是怕,她推着叫嚷,“不要,痛”,那个声音又安慰她,“很快就好,我会让你舒舒服服,我会给你幸福”,痛后就会有幸福?痛后就会有幸福...可那不是一般的痛,是撕心裂肺的痛,她克制不住,死命地挣扎着,两手却被禁锢了住,她不停地喊叫…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漏网的鱼重新获得了自由,疲惫地缩进被子里,呼呼睡着了。
“铃…”闹钟吵得她无法入眠,她嘤嘤“嗯”了一声,喃喃地说:“思嘉,我头痛,你帮我跟主管请半天假”
床悠悠地晃动了两下,她明显一起一伏,有人刚才下了床?听到踏踏的拖鞋声,接着是浴室淋水的响动。思嘉?思嘉为什么睡在她的床上?她猛然惊醒了,是陌生的象牙白衣柜,从左至右依次挂着白色蓝色深蓝纯黑男士衬衣,床头柜的莲花台灯下摆着渝民哥哥搂着她的照片,渝民哥哥家里?她大惊失色,像被人砍了脑袋,浑浑噩噩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她跟思嘉去了月山居,然后她提前出来去了江滩,然后呢?大脑是空白的。一股子凉气从被子的缝隙嗖嗖钻进被子,她皮肤骤冷,毛孔猛缩,没有衣物贴着身子抵挡,寒得打颤。她爬了起来,衣服凌乱地扔了一地,每一件都能震响寒山寺的大钟,震瞎她的眼睛,震晕她的脑袋。昨晚,她跟渝民哥哥作过什么?她下床去捡衣服,眼泪没有准备没有酝酿啪哒啪哒地往下掉。
欧阳渝民裹着浴衣出来时,瞧她裹着被子蹲靠在床边,呜呜地哭泣,怜爱般揽她入怀,说:“待会儿洗了澡,好好休息一天,等我回来”
她以为自己不糊涂,可是现在,她像只在沙漠里迷路的小鹿,看着漫天无际的黄沙,一拨一拨的沙皱,见不到脚印,找不到方向,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走进了沙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走出沙漠。
他吻她。
他对她说,薇薇,我爱你。
似乎所有的都不是她想要的,都弥补不了什么,她已经不是简单的张幼薇了,她跟渝民哥哥发生了关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渝民离开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思嘉的电话,说,她跟晓芸担心了一晚上,问,她昨晚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没有回家?
她躲进被子,嘴里只能重复一句话,“思嘉,我该怎么办?”
思嘉担忧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答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讲出口,止了的泪水又汩汩地往外流。
思嘉转了话题,“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不知道在哪儿,她说:“我在渝民哥哥家里”
这个回答已经让思嘉明白了一切,她跟主管请了半天假期,直接拨了总经理秘书的分机,转到欧阳渝民时,她真诚地说:“欧阳先生,我想去看看幼薇”,欧阳渝民沉思了片刻,报出公寓地址。她先是回家带了衣服,又打车过去。幼薇见了她,飘忽的魂魄终于找到了依靠,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写尽了迷茫和挣扎。思嘉推着她进了浴室,又把换洗的衣服递了进去。
良久,她干干净净,一身清爽地站到了思嘉面前。
思嘉什么都没问,只是跟她讲了个故事,“我父亲车祸死亡的那天,我母亲晕倒在病床上,那一天,我的世界已经崩溃了,躲在楼梯间,躲在漆黑的冰冷的石阶上,我敞开心扉地哭。那个时候,楼梯间又来了一个人,他燃了一根火柴,点了一只烟,动作很生疏,像是第一次抽,就是那一瞬间的光,我看见他眼里的痛苦比亚于我,可是他在克制,他似乎必须去克制,也许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应该去流泪,不应该去痛苦,也许他是痛到了极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他呛得咳嗽,那声音都是被刀划破了发出来的。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哽咽声,他丢了烟,摸索着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那一刻,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属于他,他也属于我,我哭了多久,他也哭了多久,我不是孤单的,我有他,他也不孤单,因为他有我。可是我们都明白,那只是萍水相逢,除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情,什么都没有。我们都是人,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人与人会生出情,不知道是谁把这种情分了类,亲情,爱情,友情,其实何必在乎是那一种情?重要的是,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曾经属于过自己,你跟他共同拥有了一模一样的情,你是幸福的,快乐的,你没有孤单过。”
“思嘉”
“幼薇,你跟之谦的情只是属于你跟他的,这情只存在于两年前,它牵涉不到你的渝民哥哥,你跟你渝民哥哥的情也只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牵涉不到郭之谦,如果你把它们混在一起,会乱得不可开交。情是斩不断的,也没必要斩断,它就是一条射线,生了出来,永无止尽,只是会变得越来越淡而已。现在,你只要选择一条走下去就可以了。”
选择一条走下去?
她没得选择,她跟之谦的情在两年前已经变淡了。
吃过午饭,她随思嘉一起回了公司,呆坐在办公桌前,她给欧阳渝民发了一条短信,“我来上班了”
欧阳渝民问:休息好了吗?
她说:好了。
欧阳渝民回复:薇薇,我爱你,我会好好疼你的。
她想了想说:嗯,我等你下班。
忙于项目工程,他又是加班到八点,她早早收拾了包包,上了二十楼,泡了杯午子绿茶等他。她记得他一直喝那个口味的清茶。不管是哥哥也好,是朋友也好,是恋人也好,他们之间有情。
又去了蔚蓝海岸三楼的包厢,依旧是临江的位置,她默默无语地望着波光粼粼暗潮起伏的江水,暖暖的气息从手指延伸到了心口,她回眸凝望着那只牵着她的手,细长的指尖握住了她的指头,那拇指不停在五根手指上来回揉合。
她浅浅一笑,说:“渝民哥哥,我没事”
“叫我渝民”他说。
渝民?他不是她单纯意义上的哥哥了。她撩起眼帘,望着他面脸的期待和深情,生疏地唤了一声:“渝民”
他笑了笑,像饮酒般痛饮了杯中的茶。
饭后,按照以往的路线,他们去逛了沿江路。这次,他含情脉脉地拉着她的手,风大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瞧她实在顶不住寒风,便送了她回家。替她开了车门,又亲自送她上楼,临走的时候,给了她goodbye kiss,说明天早上接她上班。她拒绝说,不用麻烦了。
片刻功夫,又接到了他的短信,他说:薇薇,昨晚的事,我是认真的,我想爱你,好好爱你。
晚上,洗了两个小时的澡,缩进被子里,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风波
第二天,欧阳渝民的车准时停靠在她家楼下。思嘉和晓芸出其不意想打顺风车,挟持她必须去上班。不过,拐了几个路口,两人都以出差为由下去了。
车里散发着淡淡的柠檬香,电台广播是那首不衰的《吻别》,歌词一遍遍重复着“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她动手调了早播新闻栏目,说“长盛集团的新概念酒店公寓近日内将会启动建基”,接着又介绍这栋酒店的设计师,听到郭之谦的名字,她换了娱乐笑话的栏目,可是经典的笑话一点儿都不逗笑。她又从第一个节目按到了最后,寻不到合适的,索性把它关了。
欧阳渝民专注驾驶,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正可谓缘分,猿粪也。越是拼命躲避着的人,越是狭路相逢。车驶进大厦地下室时,迎面而来那辆奔驰赫然映着一个人的影子,郭之谦。
混浊的空气污染了车库,没有鲜活的流动,压得她呼吸不畅。那一刻,她和渝民哥哥也被他瞧的真真切切,应该不是刚才的一刻,是上周的那晚,她滚到柏油路中央的那晚,她躲在渝民哥哥的怀里,每个人都瞧见了她,即使不知道是她,现在也应该明了,什么都明了。
她跟之谦的剧目终结了。
欧阳渝民牵着他的手,潇洒地走向电梯,遇到门口的之谦,两人客气地打了招呼,接着,一个说“细节,楼上详谈”,一个应声“好”。
欧阳渝民替她按了楼层,她轻声说道:“谢谢”,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顺便把手搁置在了她的腰上。她两手拎着包包,自然而言地接纳了。她明显感觉到之谦不一样的眼神,怀疑,探究。深吸了口凉气,抿着嘴唇,她直直望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似乎过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