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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惊讶点头,“是,”又追问柳庆,“你认识他?”
柳庆若有若无的笑,“不认识,我只是眼力好。”
李世民没做声。
我问道:“安东将军泉元礼又是谁,他有名么?”
柳庆说道:“非常有名,他是前北魏国人所共知的战神,十七岁即受前北魏孝武皇帝封赐安东将军,镇守潼关,北魏孝昌初年,当时的上洛郡守萧宝夤起兵反叛,带着两万人马攻打潼关,泉元礼带着三千乡兵拒敌,和萧宝夤鏖战五天,损伤二十几个人,就击溃萧宝夤两万人马,魏孝武皇帝对他大加赞赏,又封他征虏将军。
永安初年,齐神武在北魏崛起,把持住北魏朝政,魏孝武皇帝不甘被架空,暗中带了朝中的重臣名宿西迁,打算另建国都,途中消息走漏,齐神武率兵追击孝武皇帝,在潼关附近的大谷截住一行人,孝武皇帝让泉元礼带着五千人马出面迎击齐神武的四万大军,齐神武那样的盖世豪杰,也败在泉元礼的手里,被泉元礼打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彼时候泉元礼也不过才二十三岁。
孝武皇帝西迁之后,齐神武正式篡了北魏皇位,建立北齐国,为了回报泉元礼在大谷给他的羞辱,齐神武将泉氏家族两千四百口老少妇孺满门抄斩。
泉元礼血气方刚,获悉这样噩耗,就独自一人回北齐国,挑战齐神武。”
我听得津津有味,“结果怎样?”
柳庆说道:“泉元礼进了北齐国的皇宫,之后就再没有消息,有人说他给齐神武乱箭射死,也有人说,齐神武爱惜他的才干,劝降不成,又不舍得杀他,就把他囚锁在北齐皇宫地下的某处牢房里了,不过,”他顿了顿,“现在看起来,这些版本都是错误的,”他讥诮的笑,“正确的版本是,泉元礼,前北魏国的战神,经过某些不为人知的过程,最后变成了太原府李家大公子的看门家丁,”他若有所思的笑,“很出人意料,对不对?”
我大点起头,“对,太出人意料了。”
柳庆出了会神,轻巧的笑,“我以前时常听人说,唐国公的长公子建成不治常检,荒色嗜酒,喜好和博徒大侠来往,是典型的酒色之徒,但现在看起来,传闻好似有待修正,”他看了李世民一眼,“能够网罗到泉元礼这样的人物给他做看门家丁,大公子就算是个酒色之徒,也一定是个非比寻常的酒色之徒。”
李世民眼中波光轻闪,墨黑眼珠折射微光,闪现一种清冷光华。
这时大门自内打开,泉元礼出来,笑着说道:“大公子有请二公子,请三位跟在我后边,我行一步你们行一步,千万不要走错。”
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谨慎?”
泉元礼笑道:“大公子最近迷上五行八卦,整个有酒有肉给他改建过,设置了许多机关,外边的人不知道深浅,胡乱摸进来,触动机关,是会丧命的。”
我大是好奇,偷眼看大门内风景,不外是些假山怪石,石板小径,但再看多两眼,就觉眼前错综复杂,无数路径夹杂在一起,好像蜘蛛网一样,心里赫然,连忙紧紧跟在泉元礼后边,一步也不敢走错。
泉元礼带着我们穿过内庭,又转了数道抄手游廊,终于走到一处僻静的内室,听到里边有男子提问:“为什么你说我的四象阵布得呆板?”
我听得糊涂,又听见一名女子说道:“大公子,你懂得布四象,就肯定读过易经,按照易经写的,易始于三微,三微变化,生成一象,也就是所谓的太极,太极生出两仪,两仪生成四象,这当中经过了三项变化,这变化又可以分成刚柔两类,三变皆刚,生成太阳之象,三变皆柔,生成太阴之象,一刚二柔,生成少阳之象,一柔二刚,生成少阴之象,少阳之刚,有始、有壮、有究,少阴之柔,也是有始、有壮、有究的,加上之前的三项变数,这就多出六十四种可能了;
不仅如此,四象阵要采天地气,因此还受三才二两的制约,而你布的四象阵,完全不考虑这些变数,我说它呆板,已经是抬举它,在真正懂得四象的人眼中看来,你的阵势根本是形同虚设,要想达到‘神明动乎其中’的境界,还需要做大幅度的改进。”
我大喜过望,这是孔慈的声音。
泉元礼轻咳一声,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和孔慈姑娘的旧友已经在门外边候着了。”
提问那人说道:“让他们进来,”跟着又压低声音说道,“你先回避下,我们稍后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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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品 阿含经 第十九章 孔慈
(起6I点6I中6I文6I网更新时间:2006…12…19 8:41:00 本章字数:3474)
等我们进到内室,孔慈果然已经不见了,室内只有一名年纪约有二十五上下的男子,穿一件白纱单衣,长眉细目,赤着双足,半躺在软塌上悠闲的吃水果,漆黑头发散乱披在胸前,有种说不出的浪荡不羁之美,他身后有一扇门,垂着珠帘,末梢轻轻晃动,显然是刚刚有人掀动过,猜知孔慈应该就躲在里边。
我鬼祟的想,跟前这男子,想必就是李建成了,忍不住感叹,人家太原李家的遗传品质控制得就是好,很多年前我曾经有机会见到唐国公李渊,当时就觉他身姿英武,姿容瑰丽,后来见到李玄霸,觉他身形虽然是瘦削了些,但眉目也是很清秀的,及至见到李世民,就觉他英气逼人,又勇武有力,是人中龙凤,现在见到李建成,虽然是另外一种格调,也是同样的出彩,而传闻中的李五小姐昭,更是国色天姿。
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龙厩不出劣马,果然是有道理的。
男子开口问道:“二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是李建成。
李世民说道:“大哥,烦请你把孔慈还给我。”
李建成笑道:“孔慈不在我这里。”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李世民忍了忍气,“我刚才在外间,还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李建成顽劣的笑,“刚才是刚才,现在她已经不在这里。”
李世民沉吟了阵,“要怎样你才肯把孔慈交出来?”
李建成笑道:“聪明人果然不同,很懂得举一反三,不错,孔慈是在我手上,我可以把她还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世民说道:“什么条件?”
李建成说道:“你去和父亲说,主持破阵舞这件事,交给我来做,由我全权安排,组织汇演,你负责辅助我,替我把上下关系料理妥当。”
李世民冷笑,“如果我不去呢?”
李建成眯眯的笑,懒洋洋的拆下头上一根玳瑁簪子把玩,“你不去也无妨,孔慈就归我了。”
李世民冷笑,“归你就归你,我就不信,偌大的太原府,我就找不出第二个会奏壮士怒的人,实在找不出,我星夜兼程过长安教坊请一位就是了,未必非得要孔慈。”他拂袖就走。
李建成呵呵轻笑,“二弟,你先不要走,我还有两句话要告诉你。”
李世民问道:“什么话?”
李建成说道:“孔慈除了会奏壮士怒以外,她还有一项本事,是你不知道,而我打算善加利用的。”
李世民转过身,问道:“是什么?”
李建成看着李世民,笑如寒冰,“破阵。”
李世民脸色微变,“破阵?”
李建成含笑点头,“对,我见过你破阵舞的布阵图,今天已经和孔慈仔细讨论过,她告诉我说,你的三项战阵布得破绽百出,如果圣上跟前有懂得五行变化的人,你是绝无可能达成所愿的,”他沉吟片刻,“二弟,我知道你今次献破阵舞,到底存了什么用心,我和你在这一点上没有冲突,所以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会编排出凶猛十倍的破阵舞,确保行刺成功!”
我打了个突,心惊肉跳的问:“你们想行刺谁?”
李建成笑道:“还能有谁?”他慢吞吞说道,“除了当今圣上。”
我干笑不已,“行刺圣上,那是谋逆。”
李世民警告我:“所以你口风一定要严实,”又问李建成,“我的布阵图,你是怎么见到的?”
李建成眯眯的笑,“你那位贴身小厮三知,跟我很投缘,有时候我会找他闲聊天。”
李世民脸色铁青,“你收买我的人?”
李建成打了个哈哈,“怎么能够算是收买呢,主子关心下人,那不算过错吧?”
李世民没做声。
李建成闲适的笑,“二弟,我的耐心可不好,再问多一次,我提的条件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李世民说道:“我不答应会怎样?”
李建成笑道:“不答应也行,我听孔慈说,她好像有朋友,认得北巡精骥营的统军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都,为着圣上的安全起见,我打算让孔慈连夜赶制一张针对破阵舞的防御图,进献给宇文大将军。”
李世民怒道:“你!”
李建成森然轻笑,“二弟,你记着我的话,我做不成的事,也决计不会给你机会做成。”
李世民沉吟了阵,“我明天会跟父亲说,破阵舞由你来主持,我辅助你作业,”他不无讥诮的笑,“大哥,其实你不需要费这么多周折的,你想主持破阵舞,直接向父亲请求就是了,毕竟你是长子,按理说这些事,也应该由你出面做才对的。”
李建成自我解嘲的笑,“我这个长子,在父亲眼里,连你一根头发丝都不如,”他清冷的笑,“所以我要更努力。”
李世民沉吟着没做声。
李建成说道:“孔慈今天会留在有酒有肉,连夜替我赶制新的布阵图,明天清早我会差人把她送回济世救民交给你。”
李世民反问道:“她既然有这样惊人才干,你为什么不留下来自己用?”
李建成懒洋洋的笑,“我倒是想留,可是人家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李世民说道:“她不肯留下帮你,又为什么替你抢破阵舞?”
李建成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她替我抢破阵舞,我出借泉元礼给她,”他顿了顿,“二弟,站在兄弟立场,我给你一个忠告,孔慈这小女郎心机深沉,她今次是有备而来,你如果想要留用她,务必要格外小心。”
李世民皱眉,“她借泉元礼做什么?”
这问题我和柳庆心里却有答案,孔慈借泉元礼,当然是为了救助明月,但单凭一个泉元礼,能够从徐楷手中救出明月么?
李建成说道:“我不清楚,她没有说明。”
李世民问道:“你答应了?”
李建成笑道:“嗯,反正泉元礼闲着也闲着,孔慈提的交易条件又确实让我心动,”他闲闲的笑,“我何乐不为?”
李世民没再问。
我眼巴巴看着珠帘子,渴望孔慈会从帘子后边探个头出来张望下下。
但是她没有。
我见到她,是在第二天的清早。
彼时我正在偏厅和众人吃早餐,她自外间进来,身后跟着泉元礼,我痴痴呆呆打量她,手里的馒头掉落在稀粥里,溅得满身都是,也浑然不觉,她比以前更纤瘦,面颊苍白,因为熬夜赶制布阵图的缘故,眼底黑眼圈十分明显,不过明秀双眼依然清澈,我欢喜的叫了一句,“酸梅汤。”
孔慈忍不住露出笑容,“是,大人。”
我干笑,“我已经被免职,不再是县令。”
孔慈笑道:“你年纪大过我,仍然是大人。”
我伤心的想,这是不是在暗示我,她决计不会委身给我做妾室?
柳庆笑着问道:“你吃过早餐了么?”
孔慈摇头,“还没有。”
柳庆说道:“那么一起吃吧。”
孔慈却笑,看着李世民说道:“这得看主人是否同意。”
李世民沉吟了阵,说道:“一起吃。”
孔慈笑道:“二公子好气量。”
李世民阴冷的笑,“我只是不希望,你在遭受我刑求时候昏迷,那会损折我许多乐趣。”
我和柳庆脸上变色,孔慈却笑容不改,似是胸有成竹。
有婢女送来干净的餐具,孔慈坐定,开始进餐,她吃得非常快,转眼之间,三个馒头两碗米粥已经下肚,“你们慢用。”
李世民沉吟了阵,“把东西撤下去。”
我眼明手快捞了两个馒头,我才喝下半碗粥,肚里缺食的厉害。
李世民说道:“你帮大哥抢了我的破阵舞,还敢回济世救民,我很佩服你的胆量。”
孔慈淡淡说道:“我有求于你,不得不回来。”
李世民问道:“我有什么值得你求的?”
孔慈说道:“我想问你借个人。”
李世民眼中波光轻闪,谨慎问道:“谁?”
孔慈说道:“长孙兰。”
我愣住了,孔慈找长孙兰做什么?明月是给高君雅出卖,才落到徐楷手里的,她要找也应该找高君雅才对,长孙兰一个小女孩子,对救助明月能有什么益处?
柳庆却不做声,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李世民说道:“你要阿兰做什么?”
孔慈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你把她出借给我就可以了,”她斟酌了阵,“我知道长孙兰是你的未婚妻子,因此作为交换,你可以向我提无比苛刻的要求,我会竭尽全力做到。”
李世民说道:“如果我要你死呢?”
孔慈冷淡的笑,“二公子,我死了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收益,我活着才能替你创造价值。”
李世民犀利凤眼审视孔慈一阵,朗声笑道:“有道理,”他目不转睛看着孔慈,“我可以把阿兰出借给你,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孔慈说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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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品 阿含经 第二十章 长孙晟
(起8P点8P中8P文8P网更新时间:2006…12…20 8:47:00 本章字数:3470)
李世民说道:“你去突厥国,盗一面始毕可汗调兵的狼头令给我,换取阿兰。”
狼是突厥人的图腾,突厥可汗的狼头令,就像兵部的虎符一样,是调兵的凭证,也是兵权的象征,在突厥国,要调一万以上的兵马,一定要有一面可汗的狼头令作为信物。
突厥国现任可汗的名字,叫做咄吉世,封号始毕,其人今年三十五岁,正当年富力强,咄吉世在突厥语中,是勇猛凶狠的狼的意思,始毕可汗也是突厥国自木杆可汗立国以来,行事最为彪捍的汗王,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四年前,始毕可汗向当今圣上求亲,想要娶圣上的表妹永安公主,遭到圣上拒绝,始毕可汗自觉颜面受损,当年的八月,圣上出巡雁门关,始毕可汗遂带十七万雄兵越过北长城,围困雁门关,想要捉拿圣上,圣上派虞世基出面谈和,被他粗暴拒绝,自此本朝和突厥国自木杆可汗开始建立的盟国姻亲关系,算是彻底破裂。
孔慈皱眉,说道:“你要始毕可汗的狼头令做什么?”
李世民避重就轻说道:“我有些事,想要跟始毕可汗合计,盗他一面狼头令,是为了引他来找我。”
孔慈说道:“你想找始毕可汗,为什么不直接送书给他?”
李世民摇头,“书信来不安全,我不想落人口实。”
孔慈沉吟了阵,说道:“好,我接受你指派的任务,七天之内,我拿始毕可汗的狼头令,来和你换长孙兰。”
李世民愣了愣,笑着说道:“孔姑娘,如果我记得不错,从太原到突厥国的首都其牙城,来回就要花费八天功夫。”
孔慈冷淡的笑,“你要的是狼头令,不是始毕可汗本人,所以不需要去其牙城,”她沉吟了阵,“去灵州的卢龙塞就可以了。”
太原距离灵州,只有三天路程,来回也只需要六天。
李世民精神一振,“你的意思,始毕可汗这时候在卢龙塞?”
孔慈摇头,“他不在,其他人在。”
李世民问道:“谁?”
孔慈说道:“始毕可汗的嫡长子拓特勤王子,现在正带着五万突厥铁骑,驻扎在的卢龙塞附近的白道川地区,准备演武,他手上有狼头令。”
灵州的卢龙塞地处西北,和北突厥金山边境接壤,金山境内有一条掠河,是突厥国唯一的一条内陆河流,它的源头就在灵州的卢龙塞,因此卢龙塞和突厥国之间的往来,比其他任何州郡都要频繁,突厥国的王公贵族,时常穿着便装沿水路到卢龙塞,虎视中原。
卢龙塞附近的白道川,是一片辽阔平原,由突厥国和本朝共同辖理,双方以中央的若籓线作为分界线,若籓线以东归本朝管辖,若籓线以西归突厥管辖,因为地势敏感,两边的镇关守兵,都时常在这地区陈兵演武,恐吓对方之余,也壮自家声威。
李世民问道:“你怎么知道拓特勤王子在白道川地区驻兵?”
孔慈犹豫了阵,说道:“别人告诉我的。”
李世民问道:“谁?”
孔慈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总之七天之内我把狼头令盗给你就是了,你准备好长孙兰做交换。”
李世民沉吟了阵,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孔慈说道:“现在,”她踌躇了阵,鼓足勇气说道,“我需要一匹快马。”
李世民笑出来,清冷凤目有些微的暖意,“我借给你,”又吩咐家丁,“带孔姑娘去马厩,选一匹脚力最好的马给她用。”
孔慈腼腆的笑,“谢谢。”跟着那家丁出门。
我厚着脸皮说道:“我跟你去。”
柳庆在旁边咕咕笑。
孔慈笑出来,“好。”
我乐不可支孔慈在她身后,一起去马厩挑了匹上好的青骢马,跟着又送她出府,到大门口时终于忍不住问她:“孔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告诉你拓特勤王子在白道川驻兵的?”
孔慈没做声。
我尴尬的笑,“你要是觉着为难,就不用回答了。”
孔慈摇头,“没有,其实说给你听也无妨,只是要请你保密,”她顿了顿,说道,“是长孙兰的父亲,长孙晟将军。”
我吃惊说道:“长孙晟将军果然还活着,”又连忙追问,“他在哪儿?”
孔慈说道:“这会儿应该是在榆林了。”
我问道:“你们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