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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文东醒的比较早。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多少有点茫然。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端着脸盆或餐盒走过,让他觉得更加茫然。他下楼去买早餐。清静的校园还笼罩着一层雾气,几个女生迈着淑女的步子点缀其间。文东吃完早饭就进了校园。在天桥上,他摸着几颗大柱子走过,耳边听着草坪上几个女生的晨读声,一阵典雅和浪漫的气氛感染了他。他昨天还在各城市间游荡,今天已经成了合肥学院的一名,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形象上,都觉得没准备好,跟着人群进校园的时候,倒心虚的像混在里面的奸细。
一阵极不协调的铃声打扰了他。文*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对自己崇拜不已,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教室在哪。昨天那什么主任的好象告诉过他一个数字来着,可是他昨天要记的数字实在太多了,财务室在几楼几号,宿舍在几楼几号,被分在几班等等。最后说到他班级位置的时候,他已经对数字麻木了。结果,这件不幸的事就发生了。现在恐怕只能再去问人了。问这样一个蠢问题是需要勇气的。文东倒情愿问:“这里是哪?”或许人家还会以为他是外星人刚到地球。
他旁边正好一个女生轻步走过,一头笔直的秀发轻柔的飘扬着。黑色的长袖衫、贴身的牛仔裤配上娇小的身体,优雅的穿行在天桥上那一对对硕大的石柱之间。文东断定这是个美女,否则有这样动人的背影,如果长相稍微欠缺点,走不出几步就会因为犯众怒而惨死街头。
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女孩子说话,多少有点紧张。文东想,如果把自己也想象成女人是不是会好一点?他清了清喉咙,发出了一个声音:“喂——呃,姑娘——”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称呼有点调戏的味道。都怪那份该死的职业,害的现在见了美女都不敢叫小姐。
“啊?”对方惊讶的回过头。
是个美女!文东心里快活的大叫,为那个完美的背影配了张完美的脸而由衷的感激。这事完全与他个人无关。但是人性总是希望看到完美的结果。他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了,可是她们大多数看起来美的刻意,美的淫邪。而这一位则是这样的天然。文东顷刻间变回了男人,而且是男人中的男人,目光*裸的盯在对方不设防的脸上。
“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睁着一双询问的大眼睛看着文东。
“呃——有事,有事。请问一下,英语系04届(1)班怎么走?”文东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问成:“你的家庭住址及电话号码?”
对方为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然后给了个答案:“七栋103。”
多热情善良的姑娘。找教室是文东的本来目的,而碰到这样一位美女则是意外收获。他恨不能说:“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归宿,否则我就要在这文化的殿堂迷失自我了。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晚上请你吃饭吧?”
他绞尽脑汁想找出点话来说,可正因为他的脑汁还在,所以并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废话。那小丫头道:“还不去上课,杵在这里想请本姑娘吃饭啊?”
“什么?”文东怀疑的愣了一下。
对方却挥挥小手,说了声再见。
“姑娘,”文东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对方要走的瞬间叫住了她,“怎么说呢,我必须对你表示感谢,这是我的原则。但是如果我现在就请你吃饭什么的,你一定会结合我的长相认为我*不羁。这样吧,我送你一个锦囊,当你不开心或者感到孤独时打开它。”
“有这么神奇?”对方笑了笑。“拿来我看看。”
文东随手写了个小纸条,递给了她。
“记住,要在你不开心或者孤单的时候才能打开。”
“知道啦,罗嗦。”
任务完成,文东轻松的吐了口气。他看了看对方的玉手,贼兮兮的做了个握手动作,道:“那,再见吧。”
对方调皮的拍掉他的手,笑道:“你当我白痴啊?”然后挥挥小手,道:“这才叫再见。”
文东也挥了挥手,向教室走去。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女孩子的手真漂亮。” 。 想看书来
3、这些就足够了
文东进的这个教室,女生的数量明显比男生要多,这符合了外文系的特征。文东放心的在最后一排坐下。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位女教师,估计是约会的习惯难改,上课四五分钟后才满面春风的进来。她正准备讲课,发现了最后一排的文东。全班也都顺着她的目光一起向后望去。这可真要了文东的命,此时的情形就好象文*然放了个响屁。无奈他只好站起来说:“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我叫徐文东,很高兴认识你们。”说完还配以一个帅气又斯文的鞠躬。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据分析这样总能轻易的泡到妞。
女教师带头鼓掌道:“大家欢迎新同学加入韩导班!”
文东吓了一跳问:“什——什么导?”
对方的表情比他更惊讶,心想能考上大学的总不至于蠢到连教室都能走错,重复一遍道:“韩导——韩语导游啊,你哪个系的?”
文东慌的想跋腿就跑,说话都没了底气:“那——那太巧了,我正好不是韩导系的。”
“那么你究竟是哪个系的?”
“我是英语系的。”
女教师发现刚才的掌白鼓了,又被男人骗了一次,非常不快道:“你没走错学校吧?这里是合肥学院,英语系在八栋!”
全班哄堂大笑,尤其是女生笑的更厉害。这可真比进错了女厕所都尴尬,因为女厕所里不见得有这么多女孩子嘲笑他。文东用两条腿所能创造的最高速度跑了出来。女教师叹了一口气:“我真奇怪,研究微积分和量子力学的人才会因为精神过度集中而走错地方,他在研究什么?难道研究二十六个字母也会走错教室?”
文东沮丧的向八号教学楼走去。想想也真够晦气的,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就让个女人给耍了。不过再想想,女孩子撒谎捉弄人是需要一定的兴致的,就好比她们喜欢溜狗,大约是因为狗能勾起她们的某些兴致。而我们很少看到一个美女牵着一头猪在街上溜达。换言之,那位美女肯这么捉弄他,一定是文东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勾起了对方的兴致。想到此,文东顿时没有了郁闷,露出了阿Q式的满意微笑。
走到八栋楼梯口,文东发现一块布告栏上写着各班的教室分布和课程安排。他感叹不已。走到教室门口,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正在里面讲课。文东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次他一定走对了教室。
他礼节性的打声招呼,就往后排走。那女教师忙叫住他:“你是干什么的?”
文东吓的又退到门口。
“请问这是英语系04届(1)班吗?”问完,他两腿运劲,准备开溜。
“对啊。你新来的吧?”
“嗯。”
“进来吧——你迟到了。”
文东吐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在他从门口向后排走去的这短短几秒钟里,用了他一生来最严肃的表情,迈出了他一生中最优美的步伐。文东觉得,在这个女生占多数、离门口几米远就能闻到女人香味的班级里,一上来先给这些女生们压倒性的印象,好让她们牢牢的记住他今天的出现。几个刚脱离了高中的束缚,思想得到解脱的女生用纯真的眼光看着这位半路而临的异性。
然而,当文东以救世主的姿态走到后排时,女教师一句话结束了这一神圣时刻:“别看了,我们继续讲课。”
文东坐下后,紧崩的脸缓下来,对周围的男生贿赂了几个微笑。他们一共开设了七门课,专业课有英语综合、听力、口语、写作、阅读。除了眼前这位美女老师,还有一位外教也是女性。这是坐在他旁边的男生告诉他的。让文东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小子要告诉他这个情况,虽然这也是文东很想知道的。
上课之后,他给自己总结出了一句名言:“如果做了蠢事而不让认识你或将要认识你的人看见,那么它就算不得一件蠢事。”于是,那一天他是快乐的。
晚上放学之后,虽然不知道可以去干什么,但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还是轻松的。又看到了黄昏下的校园,静谧、自由。不需要北大的未名湖畔,也没有剑桥卡姆河的蜿蜒,就在这偏僻的城市拐角,这样的校园,有凉亭,有菏塘,有卵石小道,也有能擦出浪漫火花的图书馆、食堂和天桥,还有供颓废人士避世的网吧,这些就足够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我们很有缘
说实在的,文东很羡慕身边这些川流不息的人。他们似乎都有他们的归宿,或去食堂,或去球场,或去超市。而文东则感到无尽的彷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几乎不知道该往哪走。在这一片繁华之下,总有几个人是平静的,孤独的。几年之后,今天傍晚的这种孤独感觉将会非常珍贵。文东沿着草坪信步走着。他前面一位女生正穿着睡衣去冲开水。*透明的睡衣使她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也构成了文东对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印象。他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发现旁边一个种植草皮的男人也正欣赏着这道风景。当然,这道风景在他眼里已经升华了。美女兼*,*又多了份大学生气质。这位女生也许使他想起了自己不争气的读书时代,也许激发了他丢掉手中的烂草,去创业,去做老板的欲望。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太多的感想,那位女生已经消失在水房里。剩下文东和他两个男人,在他们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在这座校园里,你打篮球时,身边会有一大帮人在打篮球;你静静地看着夕阳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在同时沉默的看着天边。文东早上在天桥上碰到的那个女孩子,此刻正一个人躺在宿舍里。昏黄的夕阳映在她身上,格外美丽。她翻个身,文东给她的那张纸条掉了下来。这无疑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可巧的是她现在也正无聊着。于是她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更无聊,只有一串数字:13865949406。
她愣了愣,随即付之一笑,手一扬丢向垃圾桶。然而她投的并不准,那纸条弹了一下,掉在了她的脚下。她皱了皱眉头,捡起来准备再丢,可是突然停了下来,早上文东那张傻瓜脸又浮现在她脑中。她会心的笑了笑,慢慢地打开纸条,把上面的号码又看了一遍,然后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陌生人(暂时先这样称呼你),你在干什么?
文东正躺在草坪上抽烟,收到短信后,看了一下对他的称呼,警惕的想起来这几天收到的陌生短信,作简单总结的话,情况如下:办假身份证假文凭的,十二条;放高利贷的,七条;叫他“爸爸”,说被困在外地,请求汇款的,三条。文东冷笑一声,随手删了短信,继续抽烟。这样冷淡的应对一个女生,在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暂不说对方的容貌,只需让他知道对方的性别,恐怕文东也要后悔的从此不用手机。
那女孩子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信,气的红了脸,把纸条一撕,拿着餐盒去了食堂。
文东抽完烟,到附近一家饭店吃了晚饭。回到宿舍后,三个人都在。伍天正在聊电话。孟季刚和韩东原在旁边淫笑的看着他。文东递给韩东原一根烟,问:“你们笑什么呢?”
韩东原道:“这女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稀里糊涂的打电话来,也不说找谁,就和我聊上了。我陪她吹了半个多小时,现在换伍天了。估计也是一大一新生。”
文东惊讶的望着伍天。两个人讲了大约二十分钟,伍天道:“等等,换人!”转身把话筒递给文东。
文东害羞道:“怎么,还有我的份?给孟季刚吧。”
孟季刚忙摇了摇手:“我不成!”
伍天硬把话筒塞给文东,然后端起一大杯水就喝。文东只好拿起话筒。
“喂?”他说。
“你是谁?”
“如果我现在报出名字,就意味着我这个本来毫不相干的男人在你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个责任你能负吗?”
“你说!”
“好吧,我叫徐文东。从现在起,哪怕在你苍老到只剩一颗牙齿的时候,你也要记住,在你最年轻最孤独的时候,我曾经陪你聊过电话。老实说,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是很小的。”
“呵呵,你为什么说我孤独?”
很显然嘛,已经莫名其妙的为*贡献了好几块钱话费了。文东忍住笑说:“你是大一新生吧?我也是。陌生的环境总会让人产生孤独感。”
“你骗人哦!刚刚那人说你们那是大三寝室,你怎么会是大一学生?”
“这话说来话长。不怕告诉你,我昨天才搬进这个寝室。我都说了,这事发生的概率很小。”
“你是想说我们很有缘?”
“这要看我们以后怎么发展了。如果我们从此不再联系,或者只是勉强认识了,那就不能叫有缘,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如果我们哪天——嘿嘿,再回头来看看的话,这确实是缘分。”
“你还挺能掰的。你是大一哪个系的。”
“外文系。”文东答道。背后韩东原向他指手画脚,文东以为他要说话,把话筒递给他,他摇摇手,嘴唇发着音:“吃饭,吃饭!”
文东会意道:“哦——对了,他们请你吃饭。你出来吧,我们在八栋楼下等你。”
“不去!”
“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不饿啊?”文东心里着急。他背负着整个宿舍的使命,不管怎么说也要把无聊进行到底。
“我刚刚只是心情不好。”
“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谢谢你,徐文东!我记住你了。我会再打电话给你的。再见。”
5、你认错人了
电话挂了。文东想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别人花钱请她吃饭她不干,倒肯自己浪费话费说些不相干的废话。他转过身,望着韩东原道:“挂了——这不是我的错。”
“你小子行啊,很有我当年的风格。我喜欢!来,抽烟抽烟,抽我的。”
伍天捧着茶杯思索道:“你们说这女的是什么心理?是不是一到晚上就很想找个男人慰藉一下?”
文东道:“不会吧?其实我觉得这女孩子挺可爱的。你看,我们叫她出来她也不肯,只是在精神上需要人陪伴。这样的女孩子更让人怜惜。我倒是喜欢在精神上和女孩子打交道。”
三个都有女朋友的人对一个陌生女人发表着各自的见解,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是孟季刚。这时候他说:“这女的没什么好研究的。我看就是一丑女,平时太不惹人注目了,所以愿意活在这种虚无的空间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却以为是艳遇。走了几十年路了也没捡到过钱,会平白无故的撞到个美女?”
这句泄气的话把文东他们三人拉回了现实中。韩东原和伍天对望了一眼,达成了一致意见:“揍他!”
孟季刚因为对女人的肤浅认识付出了代价。从此他该记住,女孩子不是只用美和丑来区分的,他该用另一种眼光去看那些在校园里蹦蹦跳跳的鲜活生物。
过了几天,魏洋到文东的学校做了第一次拜访,陪同前来的还有卫雨露。卫雨露在文东眼里一直是他和方萍的爱情使者。这样想也许没有根据,可事实是,文东一看到卫雨露就想到了方萍,尤其是在这异地。文东立刻做出了欢迎:“卫小姐——”
“徐先生——”
“难道你真是那个在我数学考试作弊之后打我小报告的卫雨露?”
“我很荣幸——难道你就是那个上课看汤加丽人体*,下课到处寻花问柳的徐文东?”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魏洋在一旁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贫了!高中三年还没闹够?肉麻死了。”
文东领他们去参观校园。走到一处高坡上的凉亭里,卫雨露吹着风,叹道:“风景真漂亮。”
文东得意,魏洋不屑。卫雨露扫视了一下安静的校园,道:“要找你徐大才子可不容易啊。真想不到你躲到这里来了。”
文东被她说的有点感慨,叹口气道:“唉,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
卫雨露笑道:
“你这个庙里美女可不少,被你祸害多少了?”
“鄙人现在独善其身,何谈祸害?”
“是吗?我真替方萍那个傻丫头感到难以置信。”
好了,扯了半天总算讲到关键词了。文东虽然天天在想方萍,但是这段时间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发音。他想了想,应该有一个多月没和方萍联系了。事实证明,有些痛是可以承受的,因为他原本以为他一刻也离不开方萍;事实也证明,方萍是无法取代的,因为他这一个月来,碰到了各种各样的美女,但是她们只增加了他对方萍的怀念。
“你们还联系吗?”文东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当然联系了。我们每天通一次电话,羡慕吧?”卫雨露喜滋滋的回答,那奇货可居的表情,仿佛和她通话的不是方萍,而是英国女皇。
不过这也够文东羡慕的了。他又问:“那她现在在哪?”
“南京。” 卫雨露一口报出这个城市。
“去南京了?”文东茫然发出一个声音。闪现在他脑海里的,是200多公里的距离,和一条长江。
“是啊,这小丫头也挺可怜的。我们三个人都在合肥,就缺她一个。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哭了。”
文东不自觉的向南京的方向看了看,默默的道:“这样也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属于我们的高中时代已经结束了。”
“你小子可真没良心。不就是两个城市吗?要知道,距离会产生——”
“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我当然信!”
“我也信。”缩在一旁抽烟的魏洋也伸了伸手。
文东从魏洋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问:“方萍在那边生活的怎么样?”
卫雨露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都这样问我。其实你们是想知道彼此是不是还在等着对方吧?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她国庆会过来看你。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
“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了——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