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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湿衣服换下来。”他打断我，“把这件T恤跟外套套上，那边是洗手间。”
啊，在他家换衣服？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点儿小小的羞涩？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的走向洗手间。罢了，估计他也从来也没指望过我会羞涩，突然来一下保不准还会给吓到。他的T恤很长，直到我膝盖，我对着镜子偷偷甜蜜，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拿一下乔，扬声问：“顾夏！你的衣服我穿很不合身啊！为什么不拿你妹妹的衣服给我？”我的话外之音多么明显啊，顾夏，你就老实招了吧，你其实就想看我穿你衣服的样子吧！我的思绪迅速很浪漫很梦幻的划到了《半生缘》里，世钧看着曼桢穿他的毛衣时的甜蜜心情。
门外传来凉凉的语气：“你穿不上。”
“什么？！”瞬间从云端掉回现实，我火大的拉开门，咬牙切齿道，“顾夏！”
顾夏正在检查画纸，看见我冲出来，以为我没听懂，好心的补充道：“你胖。”
厚！真有这种男人！真有这种男人！我火气腾腾的指着他：“我是标准身材！”敢嫌我胖？
“你是比顾秋胖啊。” 他有点困惑的看着我，好像很奇怪我强调标准身材，跟现在的谈话有什么关系。
“你……你真是……行了，你不用再说话了。”我无奈的呻吟一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他果然不再说话。安静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看着外面哗啦哗啦像是往下泼的雨，我出声唤道：“顾夏。”
“嗯？”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从画夹中拿出一沓画纸。
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眼睛闪亮亮的看着他：“你的小名叫什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章 醒（下）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专心铺开打湿的画纸。
“喂！”我来了兴趣，从沙发上一骨碌爬起来，蹭到他跟前，“说说嘛！又不会死。顾秋的小名是秋秋，你总不会是叫夏夏吧？”那可就真有点儿滑稽了。
一声嗤笑在背后响起：“蠢女人。”
我惊讶的蹦起来，才发现顾秋吊儿郎当的靠在一间卧室门上，嘴上叼了根笔，有些不屑的看着我。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情绪失控，也没有第二次盘查我时的阴阳怪气。穿着白色家居服，没有化妆的顾秋，看起来干净的只像个初中小妹妹。
“嗨，原来你在家。”怪不得顾夏敢放我进来，不怕我饿虎扑羊。
“嘁。”她完全无视我的友善，打量了我半晌，把笔一吐就进了卧室，在门只差一道缝隙就要合上的时候，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出，“宝宝。”
“什么？”我有些愣。
门内的声音不耐的重复：“我说，他的小名叫宝宝。”
嘎？我傻了半天，才转过头去看顾夏，他依然若无其事铺着画纸，只是脸向左边稍稍偏了偏。
这个动作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保持静默的回忆了一会儿，才开口小心的问：“顾夏，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他的脸瞬间偏的更厉害了。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总是过的飞快的，明明感觉是并没有做多少事，圣诞节就带着冬天的气息呼呼的吹近了，往年的平安夜，我总是要赖在陆小阳家跟他一起过的。他也总是不负我忘，每一年都把整个房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一桌圣诞大餐，推掉一切事情，陪我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平安夜。这几乎都成了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约定了，每年一次，没有人会失约。可今年，面对语气愉快的向我询问圣诞想吃什么大餐的陆小阳，我却是狠下心来歉疚的告诉他，今年的平安夜，我要缺席了。而理由，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掰出了一个陪朋友的烂借口。
“陆小阳，你会不会生气？”电话这端，我小小声音的问。
“怎么会。”那端声音依旧温暖，“不过，要说失落，还是有一点呢。”
这一刻，我心里难受极了。只是还没等我将内疚说出口，陆小阳安抚的声音又传过来：“别想啦。没关系的，我可能也跟朋友过，你内疚什么。”声音里，伴着淡淡的笑意。
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儿五味杂全。毕竟终究是一起过了十几年的平安夜，突然就这样断掉，要说没有什么感觉，恐怕也是骗人的吧。就像高中一起玩的那帮好姐妹，那种终要分开的失落与难过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想来，还是找个时间，把事实告诉陆小阳吧，然后给他作作媒，在一起了这么久，想到要我去甜蜜，放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就总有个放不下。
叹一口气，我情绪低落的来到跟顾夏约定的地点，很习惯的望一下周围，也很习惯的发现没有他的身影。
前两次我还会很气愤的对他耳提面命，一遍一遍的强调他不许再迟到，然而这么多次之后，我也就由他去了，反正不要让我等超过一个小时，我也就不跟他计较。只是，难得这次是我约他，我第一次约他啊，这么富有纪念性的时刻；也不给我体贴的早到一次，真让人失望。
心不在焉的踱过来踱过去；数了七辆公交车开过去了；却还是看不到我等待的小单车。无辜的手机被我拿出来又放回包里，放回包里又拿出来。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催了，又不是等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如果到了一个小时他还没到，再狠狠的耍耍小脾气吧。
正想着用什么来作为他这次迟到的惩罚，刚刚才被扔进包里的手机兴高采烈的唱了起来。
看见来电号码，我先是怔了怔，才狐疑的按下接听。
“顾夏？”奇怪，不是他自己说的白天还是尽量不要打电话吗？
“今天我有事，过不去了，抱歉。”一句话说完，还没等我应一声，电话已处于挂断状态。
这算什么？拿着电话，我傻傻的愣在路边，脑子迟缓的消化着他说的话，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过不去了。我等了四十多分钟，就简单的一句过不去了？所有的期待与耐心都化为怒火在一瞬间涌上来，我简直可以感觉到我的手都气的有些微微的颤抖。是，我从小到大都不能算是个脾气好的孩子，可能会有些任性，有些情绪化，可我的脾气也是很好对付的，别人哄一哄，我就可以立刻眉开眼笑。或者，哪怕不哄，不多一会儿我也会自个儿贴过去认错。
而这几个月以来，我更是将我所能给的包容都给了顾夏。生气了，就意思意思的喊一喊叫一叫，可他只要稍微安抚一下，我便是迅速的多云转晴；嫉妒了，就闹闹别扭耍耍赖，而那别扭与耍赖我也是时时拿捏着分寸，生怕让他难为。我愿意心甘情愿的承受跟他在一起的一切特殊，可我并不是没有情绪的布娃娃，顾夏啊顾夏，我满心欢喜，甜蜜而煎熬的等你这么久，其实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可以一起过平安夜的。
可你，为什么连个敷衍都懒得给我？
第十一章 我愿意容忍一切羞辱（上）
我也想装糊涂，可顾夏真是连个装糊涂的机会都不给我。一场恋情里，最悲哀的是争吵吗？不，最悲哀的是你发现你自己没有资格去跟他吵。
将恋情保密？这该死的约定，从一开始就将我压制的死死的，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理所当然，而我要发脾气都显得是不识大体无理取闹。更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要识什么大体。下雨了。又是那种像泼下来的倾盆大雨。包里有伞，可我却心甘情愿的任凭雨水泼了我一头一身。也许是老天恨我的犹疑不定纠缠不清，所以下场大雨让我清醒吧。
心一横，管他什么该死的约定，我火大的拿起电话就回拨过去。无论如何，就算是再难的难言之隐，你也得跟我说清楚了啊。这样不清不楚的拖着，明明就很莫名奇妙，连个可以敷衍我的理由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一直容忍？可今天他是摆明了想摆脱我，电话那端才“嘟”了两声，就明显地被按掉。
继续拨。
又被按掉。
再拨。
索性没人搭理了。
突然想起第一次陪他去写生，他黑着脸把手机扔进背包的样子。
终于，我也荣幸的被这样对待了吗？
我承认我真的不甘心，回去的一路上，我都不死心的一直按着重拨，然而一直也是一样的待遇。心不在焉的走回学校，忍不住停下脚步，仰头去看C大华丽的大标志。我突然涌上一种强烈的荒唐感。好像是我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突然惊醒，那种无所适从的迷茫。
C大。C大。一直以来，C大师他的梦想，而他是我的梦想。他的梦想让他如愿以偿，而我的梦想，却让我迷茫。
雨水的敲打砸在我仰起的脸上，眼睛有些生疼。叹一口气，我手指继续熟练的按下重拨，眼睛不经意的向前看去，然后，瞬间呆住。
我怔怔的看着骆雪撑着一把漂亮的粉色小伞，努力举着胳膊撑到他的头顶。我看见骆雪很娇柔的笑着说话，突然就很神经质的觉得，她一定是在很小心的劝黑着脸的他——“接吧，说不定有急事儿呢。”
突然觉得好笑，却扬不起嘴角。干嘛，在这个时候，安排这么一出恶俗的捉奸戏，是想让我看清楚自己是多么愚蠢吗？
曾经我一直不服气的暗把骆雪当成小说里常有的那种，会跟女主角哭诉“我有了他的孩子”的坏心女配角，死皮赖脸的缠着不喜欢她的顾夏，企图挤上女一号的座位。可如今想来，我，也许才更像那个见不得人的女配角吧。
这一刻我才突然恍然，顾夏生命中的女主角，原来从来就跟我没关系。
他们走出了校门，逐渐跟我缩成一个危险的距离。我知道我该装傻，我也知道这场大雨把我淋成了什么狼狈的模样。我该逃开，我该逃开，可我凭什么要逃开？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不管不顾的心态，真的，我好奇，我好奇顾夏面对我时，能摆出一个多么精彩的表情。一种报复的*战胜了理智，我索性动也不动，目光定定的看着顾夏，看他走过来，看他抬起眼，看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
然后，看他陌生人般的，与我擦肩而过。
我可以想到他有任何表情，愧疚，无奈，心疼，安抚，以及一切至少能显示出能稍微在乎一点的情绪。可是，没有。除了那微乎其微的惊讶，他的眼中甚至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强忍的怒火在那一瞬间爆发，我想也不想，猛然转过身，对着那个渐渐走远的瘦高身影大声吼道：“顾夏，你他妈的就一个王八蛋！”
“海儿；我来帮你吧。”
“不用啦，”我笑着推开小蕾，“又没有多重，我自己去就好。”
“可是……”
“够了啊你，就这么一垃圾，你要搞成多大的阵势啊。”我郁闷的白她一眼，提了垃圾桶就走出教室。
起了些风，我用扫把盖住桶口，挡住要被吹走的垃圾。学校的垃圾池离教学楼极远，我走着，又忍不住想起方才小蕾的眼神。无奈的扯出一个苦笑，看来我永远都没办法改掉这个毛病了，永远把情绪写在脸上，整天魂不守舍的，也难怪小蕾会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干事情……话说回来，这C大垃圾池实在是修的太不人道，我辛苦的爬上高高的楼梯，边喃喃咒骂着C大边半倾下身，只是垃圾还没倒出桶，迎面呼啦啦一大堆轻飘飘的东西顺着风直扑向我。
我迟钝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赶忙跳开，只是仍然狼狈的被吹了一身垃圾。抬起头望向对面，不禁怒火中烧。好家伙，我都没找你麻烦了，你他妈的还给我撞上来？那个半人高的大铁皮桶分明是女厕的垃圾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我愤怒的皱眉看着垃圾池对面的骆雪：“没长眼还是没常识？学姐同学，有这样顺风倒垃圾的吗？！”
“切。”骆雪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对着同来的女生挑起嘴角，“听见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跟我搭话呢。”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我把桶一扔，直接走到她面前，“是谁不要脸啊，整天跟个狗似的追着男人屁股跑？”
“呵。”骆雪挑衅的跟我对视了几秒钟，突然看着我笑靥如花，“顾夏噢，你怎么能被这么一个粗俗的女人看上呢？”
说完她向旁边移开几步，我一抬眼，就看见顾夏提着垃圾桶，平静的站在楼梯与垃圾台接口的角落。明明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再次见他，我心里还是一震。自从那一天在校门口对他吼完王八蛋，我就再也没有跟他通一次电话。突然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要说心里没有混乱，纯粹是瞎扯淡。
好在我只是怔了一下，并没有漏出什么破绽。只是一个瞬间，我忽然注意到，从刚才到现在，骆雪一直都没有转身，明明没有转身，可她却知道顾夏的存在。
我突然感觉有些全身冰凉。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唯一的解释是，我亲爱的男朋友顾夏，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我被骆雪那么故意的兜了一头女厕的卫生纸。
该生气吗？该火冒三丈的扇他一巴掌吗？是啊，这么难堪，以我的脾气，早该这么做了。可这一刻，我知道，其实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与伤心。一时间，我好像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缓缓地走向顾夏。带着嘲弄语气的女声又响起：“人家顾夏不要你，你到底纠纠缠缠个什么劲儿啊，不要脸也不是你这么个法儿吧，再拒绝你，你就该是*了往人家床上躺了吧？！”
我离顾夏这么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为了他，我愿意容忍一切羞辱，可我不能容忍的是，他竟也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看着我被羞辱。
就算是一个陌生同学，这种时候也都会出个声了吧。可他依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用淡然的目光回应我定定的直视。这双忧郁的内双，骗去了我多少体谅与心疼，可如今我终于愿意相信，这美丽眼睛的背后，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漠然与平静。叹一口气，我仰头望向天空，逼回差一点就要流出的眼泪，在骆雪尖细的冷嘲热讽里，冷静地走下楼梯。
林海儿，你看，你总是感情用事，现在，你把自己逼到了多么不堪的角落里？长大一次吧，长大一次，没什么，每个女孩都要有一个男孩来让她长大的。你没有特殊，只是碰巧同她们一样遇人不淑。
冷静的转过两个教学楼，冷静的倚着墙，冷静地拿出手机，冷静的按下号码，冷静的开口：“下午六点，朵朵餐厅，我。必。须。见。到。你。”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我愿意容忍一切羞辱（下）
“麻烦来一杯冰水。”
“好的，您稍等。”
我知道服务生奇怪的看了我好几眼，这种日子，我颓然的独自来餐厅，又怪异的点一杯冰水，的确很诡异。不怪我，整天过的浑浑噩噩，来到餐厅看到布置，我才反应过来今天竟是平安夜。
不过，平安夜又怎么样呢，一切照旧，我对面的位置依然一如往常的空着。
又是不来么？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才没空搭理我吧。心如止水的用勺子搅着冰水，一圈。一圈。听见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唱了几声，我停下搅动，余光瞥见了一个瘦高身形的人向我走来。
等他坐定，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去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只是十分钟啊，他原来是可以早点到的。苦笑的扯扯嘴角，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要等他多久，我在意的是，他原来是真正愿意等待一个人的，可那不是我。
他在对面坐下，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近乎可以佩服了，佩服他，居然还能这样一如既往的平静的看着我。
“你最近好吗？”我紧紧握住手里的杯子，抬起头看向他，微笑着问道。
“林海儿……”他的语气中，竟有些仿佛是在容忍我般的无奈感。
“顾夏，这样很好玩吗？看着我被包括你的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很好玩是吗？告诉你，我不玩了！”语毕，我扬手用力将整杯冰水泼在他脸上。
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面无表情看着我，眼神依旧是深邃的忧郁。只是这一刻，我对这双眼睛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以及从早上延续下来的，从头凉到脚的彻彻底底的失望。
“顾夏，这就是我今天早晨的感受。现在，还给你。”
说完早该说的话，没再看他一眼，我拿起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头，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氛，可没有一处温暖是属于我。放空脑袋，瘫坐在街边长椅上，只感觉疲惫。明明都如我所愿的，很潇洒很不留恋的先说了分手，可为什么心里依然像堵着块什么，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傻傻的坐了许久，我有些恍惚的打了车，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稀里糊涂竟说错了地儿。算了，反正这副样子回宿舍，又要被小蕾像妈一样唠叨，既然都到这里了，索性上楼吧，陆小阳总不至于赶我走吧。
“海儿，来了啊。”
打开门，只迎来一句毫不意外的招呼，然后我抬眼，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坐啊，我都没吃呢。”陆小阳接过我的包，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又不是没见过，嘴巴张那么大做什么。”
我半天才找回声音，小声问：“家里来人了啊？”整个房子都搞成欧式风格的布置，氢气球满屋顶，彩带，大篮子，桌子上的西式餐点，布艺沙发旁边甚至还出现了一棵装扮的跟新娘一样的巨大的圣诞树！
“没，今天是平安夜啊，我们一向不都是这么弄的？”他云淡风轻地说，“你自己要我发的誓，陪你正式的过圣诞过到十八岁，今年刚好是最后一个。”
那是小孩子的戏言啦，还拿出来说。还是小孩子时，谁不希望天天都是节日，我纯粹是抱着能多蹭一次吃喝玩乐的机会就多蹭一次的心态，诱逼陆小阳发的誓。我转开话题：“可是，我不是说我要跟朋友过……”
“我想，说不定你会回来啊。”陆小阳眼角一弯，“好啦，别那么多疑问了，吃饭才是王道。”
“哦。”我乖乖任他领着坐下来，是陆小阳的拿手西餐呢，按照以往，我准时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