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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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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骑快马如滚雷般奔腾着,马上面五个人的心都咚咚乱跳,此去尚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重大事故要发生了!

过午的阳光特别酷热,远处一道松林子大山坡,遥望过去宛如浩翰大海,青得泛蓝的树丛,一波波微向一个方向摇晃着,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摩挲着干裂的嘴唇,苏杰已低哑的道:“二当家,前面那片松林子便是五里坡,山道直穿过松树林,坡那面便是一道河,水不深,可以骑马过去!”

“火印星君”潘得寿沉重的道:“过了五里坡也快到长春山了!”

“灰狼”石仙人笑笑,道:“也许我们赶回金家楼,楼主已坐在里面谈笑风生了!”

便在潘得寿回头看向石仙人的时候,松林里传过来一片哭声……哭声十分凄惨,而且不只是一个人在哭,听起来足有四五十人在痛哭!

“火印星君”潘得寿一怔,重重的对苏杰四人,道:“这是什么古怪光景?”

苏杰冷冷的望向前面,道:“这哭声不似哭,活像在招魂报庙嘛!”

在北方,一旦家族有人死去,全族的人便会选在夜晚手拉丧家,更持着哭丧棒,大哭大号的赶往城隍庙为死人去报到,名之曰——报庙,其哭声宛如天将塌下一般!

现在,潘得寿五骑快马已穿入松林,怒马直往五里坡上冲去,但就在这时候,只见坡上一片人影闪晃,四五十名灰衣汉子穿梭其间,有个笑目吊肩面皮呈紫色的瘦汉子,当路坐在地上,他双手举着两只骷髅头交互着往地上打着,口中发出如泣如诉的哭声!

这瘦子四周,尚坐了十二名灰衣大汉,他们手中也各持着一支骷髅爪,看来宛似哭丧棒,哭声这时候听起来相当有节奏,只要那瘦子哭一长声,那十二人立刻附合着连哭两声!

另外一些人都在四周围成一道人墙把十三人团团围在中间,他们个个目瞪口呆,不言不语,只把那支骷髅爪支在身前面!

潘得寿五人刚到坡上面,苏杰已沉声道:“王八蛋们的消息真快,我们早上出门,他们过午便候在五里坡了!”

“黑熊”陶其中嘿嘿笑道:“便拦路打劫吧,妈拉巴子,也用不到哭声如此凄惨,像是死了亲娘!”

一声哭号突然而止,坐在路中央的瘦子哭笑难分的面对马上的潘得寿,道:“潘二当家的吗?久仰!久仰!”

怒马直立,潘得寿目光冷沉的凝视着山坡上的一片灰衣人,道:“该不会是专门等候潘某的吧?”

瘦长的面上又现凄苦,那人道:“不错,戈超生将为潘二当家在此报庙,为了顺利把二当家送入庙堂,戈某率众已在此三个多时辰了!”

潘得寿冷哼一声,道:“戈超生?戈超生又是什么东西?妈的皮,你们既非我的儿孙,又不是我的什么小辈,要你们替老子报的什么庙?触老子霉头才是真!”

苏杰沉声戟指瘦子,叱道:“大漠骷髅帮?”

瘦子十分认真的点着头,道:“不错!”

苏杰回望陶其中三人一眼,遂又问道:“阁下是这群人物的头头?”

不料瘦子一声如哭的道:“大漠骷髅帮,‘哭主’戈超生,戈副帮主便是我,各位可有什么高见?”

虎目杀气隐罩,黑面红髯如霜,潘得寿低沉的道:“这条山道是东去金家楼必经之地,各位在此摆下这种道场,理由安在?”

吊丧肩一紧,双目挤在一起,大嘴巴却似笑的模样,戈超生道:“谁给谁摆道场?倒不如说是杀人场更贴切!”

潘得寿猛古丁一声怪吼,道:“就凭你们这批兔崽子,也配?”

狂烈的—笑,戈超生一挥手,道:“潘得寿,难道你是瞎子?我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的把你五个人围起来,你想到这围歼的结果是什么吗?”

戈超生的话就是一道命令,因为四五十个灰衣大汉已在交叉移动走位,从马上望过去可不正是姓戈的所言,层层把五人围了个密不透风,便树上面也有敌踪!

“火印星君”潘得寿的四卫反应迅速,他们拧身落下马背,毫不迟疑的拔出“双刃斧”与牛角短刀,闪身拥在潘得寿的四周,个个表情冷木,神情凝聚,摆出一副誓死一战的模样!

“灰狼”石仙人低声道:“二当家,从地形上,属下发觉也有利于我们的一面!”

潘得寿冷冷道:“仙人,你发现什么了?”

石仙人立刻低声道:“二当家往右上方看——”柳残阳《金家楼》第六 章“火印星君”潘得寿侧头望过去,只见右面是—道十分陡峭的斜坡,坡的背面不清楚,但这一面却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肩冲上,只要在坡上面据守,大概足可以对敌人构成—定威胁,当然,那要比打一场混仗情势上好多了。

“火印星君”潘得寿突伸左手扯开系着披风带子,立刻便把披风抖落,就在他把紫黑色披风迎着右面一群灰衣人抛过去的同时,狂喝一声:“走!”

据守在潘得寿四周的苏杰四人也相继有了反应——苏杰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那马一声叫,洒开四蹄便往人层中冲过去,他已紧跟在潘得寿身后往斜坡上冲去……“黑熊”陶其中就在敌人闪晃中斜刺里反往前方杀过去,双刃斧抖出七道冷芒自不同方向欺身而上,口中狂吼如野熊咆哮:“杀!”

“花蟒”姚刚与“灰狼”石仙人便不约而同的闪击在潘得寿的身后,对于围扑上来的灰衣人,远劈近拒,光景是在为潘得寿断后!

松林里突然传来一片哀鸣,其中那声尖吭得宛似地狱鬼号之声特别令人心悸。

哭声传遍松林,就像世界末日的到来,只见“哭主”戈超生举着两只骷髅头交互撞击起来……骷髅撞击发出“咚咚”响声,不旋踵间,四五十名灰衣大汉便随声附合,有的应声而叫,有的敲击着手中枯骨,缓缓的往山坡上面围过去——不错,这道山坡上面确实易守难攻,除非能飞崖越涧,否则,想要从正面攻击,免不了重大代价——山坡上的背面,千仞陡峭宛如刀削,低头下望,深涧便在足下二十余丈远,别说是人,便猿猴也难攀登——此刻——“火印星君”潘得寿一足踩在石头上,他游目四下看了一眼,沉声道:“据守不是办法,攻击才是手段,你们想想看,我们用什么方法才能杀败眼前之敌?”

“黄鹰”苏杰望望山坡下移动的灰衣人,沉重的道:“是个以一对十的局面,我们若不动动脑筋,真怕要吃大亏!”

“黑熊”陶其中冷冷的道,

“操,抛头颅为的是全忠,洒热血求的是义字,一身臭皮囊便血流五步倒在金家楼地头上,也得挺直脊梁,不畏不屈!”

“灰狼”石仙人冷哼一声,道:“他妈的,便真要拼命,石大爷少说也要弄他十个八个垫底!”

潘得寿重重的沉声道:“我要听听你们攻击的办法,尽说狠话有个屁用,没得倒浪费时辰!”

“花蟒”姚刚橘皮面猛的一抖,道:“眼下我们凭借的是一条心与满腔热血,如何对敌下手,便凭二当家一声吩咐了!”

潘得寿望望十丈的山坡下面的灰衣大汉们,冷然一瞧,缓缓的道:“你们看看那批没有人味的王八蛋,既不攻来,又不退走,活像他妈的一群阴兵!”

就在这时候,远处移动不已的灰衣大汉中突然闪出一人,潘得寿一眼便看出正是“骷髅帮”副帮主“哭主”戈超生,只见姓戈的走到斜坡下面十几丈远处,双手下垂,仰起那张愁云惨雾也似的团团面,张口连声痛哭起来……他哭声如泣却不见泪,哀号凄惨而中气十足——原来他是以哭声聚集真力运功,双手推枯骨微微颤抖不已……山坡上面,潘得寿“咯嘣”一咬牙,沉声对四近卫,道:“坐围愁城,不是办法,扼守山头,又能支撑多久?妈的,倒不如把力量扭结,一鼓作气的先冲杀一阵——”“黄鹰”苏杰立刻齐声道:“二当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的!”

“花蟒”姚刚一愣之后,又道:“他奶奶的,要学常山赵子龙,敌人阵中不要命,二当家,姚刚打前阵!”

潘得寿忙沉声,叱道:“姚刚,你别他娘的像个火铳子,火尚未点,你便要响了?须知我们这里就是五个人,任谁死伤便等于敌人死伤十个,既伤不得更不能死,真要免不了一死,便死在敌人尸体上面——”姚刚愣愣的望着潘得寿,道:“二当家,怕死非好汉,好汉便不怕死,眼前这点阵仗远吓不了我姚刚!”

潘得寿重重的道:“金家楼本就没有孬种,问题是我们之间若有一人倒下,其余四人便立刻倍增压力了!”

“灰狼”石仙人低沉的道:“二当家,眼前是冲锋陷阵,谁也保不住自己不挨刀!”

冷冷的望着坡下面,潘得寿道:“你们给我听仔细了,我们一旦发动,由我在前面率领,右面姚刚,左面苏杰,三人形成扇形杀过去,石仙人与陶其中二人以断后与支援为主要手段,我们彼此间隔绝不能超过三丈远,听我的暗示,大家便立刻合力再冲上山坡来,绝不可恋战!”

苏杰的脸上充满了忿怒,道:“二当家,如果有机会痛歼敌人,难道也要放弃机会?”

潘得寿黑而清癯的面孔上一片阴森冷漠,他沉缓的道:“苏杰,我记得自从你跟着我办事以后,我便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你,任何杀伐,目的便是求胜,而杀戮的本身内涵便充满了残酷的血腥与原始的怖烈,面对强敌,我们必须求胜,而求胜的先决条件,便是坚固自己的实力——”苏杰忙点点头,道:“二当家的意思我懂,实力就是致胜的本钱,盲目的拼杀是为蛮干!”他有些汗颜的又道:“二当家的教训,属下谨记不忘!”

戟指着坡下,潘得寿道:“你们看清楚,‘哭王’戈超生身边跟的十二灰衣大汉,模样长的十分威猛,我担心的就是他们——”他一顿而又沉重的道:“情况十分明显,实力上我们就比不上人家,再说就敌情而言,这批家伙似乎有意把我们挡在这里,虽然我们选定这处山坡上,但在冲上来的时候,敌人好像并不担心什么,甚至有意放水……”“灰狼”石仙人咧着毛嘴,道:“可能就是二当家说的,敌人有意要我们上坡顶!”

潘得寿环视着四周,道:“敌人忽略了一件大事.一件不该忽略的事,那便是我们的一腔热血与不怕死的决心,妈的,可好,对我们而言,又何尝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当我思考着眼前的形势之后,首先我要你们不可自乱阵脚,予敌可乘之机,为了“金家楼”的精神,为了那股子不畏不屈之气——“他已高举着手中那支斗大的刀轮,紧握着,雷一般的大吼:“跟我杀!”

潘得寿展开身法,猛虎下山般的往坡下灰衣人群中冲杀,在他的右面是姚刚,左面苏杰,紧随在后面的便是石仙人与陶其中二人——从山坡下望上去,五条人影,跃身腾起,瞬息之间已冲入迎击而来的一批灰衣人群中,兵刃撞击与吼叫怒喊声,猝然夹杂着声声凄号,斜坡上已经形同了修罗场!

人影的闪晃在跳动不已,红光交互飞闪,就在一片哀号的哭泣里,那支支鬼气森森的骷髅爪,映照出仿佛来自幽冥的僵尸,树影的掩映下,这批灰衣人便显得栗怖,就如同他们原本就是一群厉鬼!

长身而逃,起而倏闪,潘得寿只双脚落地的刹那间,已举手劈翻了四名灰衣大汉,上身猝偏,让过三支骷髅爪,右足弹缩,又一名灰衣近身大汉怪吼着打横猝出——身右面“花蟒”姚刚虚扑而上,双刃斧动旋如电,刃芒洒出一片极光里,“嘣”的一声,已劈碎一个灰衣大汉人头,左手牛角短刀便在他龇牙咧嘴中从另一灰衣人肚皮里拔出来,那股子热呼呼又黏叽叽的鲜血,便血箭一般的紧跟着牛角刀的拔出而标出一丈外!

啊!翱尥酢备瓿柿焓缀和饷嫜谏惫础?
潘得寿沉声道:“跟我游击,避实蹈虚!’潘得寿说的实当然指的是戈超生与他的十二武士,至于虚,那便是其余的灰衣大汉们了——此刻,潘得寿可真认的准分得清,他见戈超生哭嚎着一路追过来,他便绕着大圈子一路冲杀,五个人绝不与戈超生十三人照上面——当然,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潘得寿绝不在一个地方稍微逗留,更不留恋战果而扩大战果——于是,从远处看,潘得寿五人宛如五头猛虎入羊群,左咬右啃的一路便放倒十几个灰衣大汉,等到戈超生与十二武士即将围上来的时候,潘得寿一声大吼:“走!”

五条猛虎也似的怒汉便在这一声“走”,立刻劲急的跃上那道斜坡顶上面——“黄鹰”苏杰与“花蟒”姚刚二人便分守在坡正面,双刃斧滴着鲜血,二人已仰面哈哈狂笑起来……松林中突然哭声大震——山坡下面戈超生双肩耸动,哀号凄惨,面上无泪,反倒是满面红光,看的姚刚大骂,道:“操他姥姥,这算什么武功?”

一边,苏杰嘿嘿笑,道:“蛮夷邪道特别多,老子见怪不怪,照上面一样宰活人,操!”

“火印星君”潘得寿上得坡顶,猛回头便伸手摸了一把面上溅的敌人鲜血,清癯的脸上泛红,沉声对山坡下面哀叫的戈超生,道:“戈超生,你这次率人侵入辽北,目的何在?”

树林中哭声立止,一片鸦雀无声,戈超生的双臂分开,面向坡上,哑着声音,道:“潘二当家的,你真的想知道吗?”

潘得寿大刺刺的走前一步,道:“不错,希望你实活实说!”

“哭王”戈超生以袖抹厂一下脸盘,对于附近地上的死伤连多看一眼也没有,缓缓的道:“我大漠骷髅帮走入辽北地界,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顺天应人,消灭金家楼,如此而已!”

潘得寿仰天—声哈哈,道:“就凭你们?狗屁!”

“哭王”戈超生道:“两百里内,我们已开始围困金家楼,只待把金家楼几个头头摆平,一统辽北已是指日可待了,哈……”他笑的比哭还难看,如果只看他的面,真以为戈超牛在发疯——潘得寿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老皮,你们顺的是什么天?又应的是何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那副德性,也敢到辽北来撒野!”

不料戈超生一声大哭,状似拭泪的道:“金家楼黑道一霸,明吃暗抢三十年,辽北没人敢反抗,你们应该明白,所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金申二家已到了偃旗息鼓的时候,金步云一战而已,金少强又被姓展的杀手砍死,只有个金寡妇尚自苦撑局面,便金寡妇如今……”他未说下去,反倒是仰天一声尖嚎——潘得寿五人还要他说下去,这时戈超生突然不说,立刻追问道:“戈超生,你们把我们楼主怎么样了?”

戈超生尖而哑的号了三声,道:“快了,快死了!”

潘得寿心情一松,因为,至少楼主这时候尚还活在人世间,那么,就有希望找出楼主下落了!

他一念及此,便又沉声道:“戈超生,你说大漠骷髅帮入辽北是顺天应人,请问你们应的是什么人?”

戈超生嘿嘿一声怪叫,道:“应的是受过你们欺凌的武林豪杰,吃过你们亏的江湖好汉,姓潘的,你们应该知道当今道上有多少哥们希望看到金家楼的巨厦倾倒,更有多少人望眼欲穿的等着抽你们的筋剥你们的皮!”

潘得寿双目凌厉的嘿嘿冷笑,道:“戈超生,如果潘大爷猜得不差,你说的这些人物大概就是前次伙同金家楼那批叛逆,他们在死伤累累,一些好处也未夺得之下逃之夭夭的那批混帐王八蛋了!”

戈超生双肩一横,吼道:“上次金家楼之事与这次不同,但却是打倒金家楼的延续,消灭你们这些凶顽的重演,在你们而言,似是尘埃落定,金家楼又将趋于兴旺,但我们却以为胜负未分,成败言之尚早,姓潘的,你应该体会出我的话意吧!”

潘得寿一声怪吼,道:“戈超生,你的话诚然不错,你们既然来了,而且也已开始暗中对我们下了毒手,当然尚无法判定胜负出来,不过日前你应该也在心中有个底儿——”他挥着手中一对斗大刀轮,又道:“看你们只在我牛刀小试之下倒了一地,难道你就不为这些为你效命之人加以安慰或掩埋?难道你对这些为骷髅帮流尽最后一滴血的人物,不感到伤心或内疚?”

突然仰天一阵大哭,戈超生尖声吼道:“姓潘的,你难道是头猪?世人哪有不死的?而死对于一个人既是免不了的必经之途,他们之死不正是每个人应走之路吗?”

潘得寿嘿嘿冷笑,道:“他妈的,你们这是什么高论?真新鲜!”

戈超生立刻叱道:“你放屁,什么叫新鲜?我看并不新鲜!他们既然死了,我便无能为力,不过我却在他们死后便多少为他们找回些什么,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他—声哀号,又道:“我要你们对自己制造的血腥付出应付的代价——”潘得寿一声枭叫,道:“戈超生,你还等什么?潘太爷在此侯教了,儿!”

于是,戈超生身后两条人影鹰隼般飞起,双双直往山坡上面冲过去,二人手中各握着一把枯骨爪与骷髅头——可真够快疾,两个人尚未扑到山坡上,“黄鹰”苏杰与“花蟒”姚刚便已腾身而下,双方一经接触,便不要命的一轮猛砍狂打——山坡上面,潘得寿三人无法下来支援,便山坡下面戈超生等一批灰衣大汉们也只能尖哭哀叫着挥着手中枯骨爪。

苏杰迎击的是个瘦高形大汉,这人生了一双吊丧眉,嘴边两撮小胡子看上去宛似装上去的,他每递一招,便发出一声哀鸣!一种听似是无奈的叫声——苏杰的双刃斧出手便是十一斧砍向不同方向,空中一阵叮咚声,便见碎芒四溢,光影炫闪,敌人突然闭口不再出声,便在二人腾空相遇在半空的刹那间,突然一声闷响,瘦大个子高举的骷髅头骨横里疾闪,一点寒星“铮”的便往苏杰面门飞去——真玄,“黄鹰”苏杰绝想不到那个枯骨头壳内尚有暗器机关,此时人处空中,唯一办法便是偏头挥刀了!

牛角短刀疾拨如电,却仍慢了半分,寒星劲力极强的打过来,“噗”的便扎入苏杰肩头!

空中怒翻三个空心斤头,苏杰人未落地已大叫道:“小心敌人那个头壳中暗器!”

便在这时候,“灰狼”石仙人平飞而越过腾空上来的苏杰,口中骂道:“他奶奶的,石大爷来侍侯你!”

瘦大个子想不到那支枯骨钉未打中苏杰的面门,便暗中为苏杰的反应之快(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喝声彩,他一足刚点地,一把双刃斧已当头劈落下来!

枯骨爪硬往上挡,空中一声“当”,只见火花点点,而石仙人的左手牛角短刀已平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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