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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氨的一声大喘气,戈超生怪模怪样的道:“路不平人踩,心不平发疯,展兄,你就当我们是发疯吧!”
这是怎么说话?展若尘也是一愣,便不由又问:“阴谋掳去我们楼主的可是贵帮?”
戈超生坦然的道:“不错,是有这码子事!”
展若尘面色透青,他未移动身子,却冷然又问:“目的何在?”
戈超生尖嚎—声,道:“啊!不就是金家楼在辽北的大片基业?”
展若尘仰天一声哈哈,道:“你们也配?”
戈超生嘿嘿一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展若尘双肩微晃,猛然一声哼,道:“好一个谋事在人,展某便先拿下你——”话声甫落,人影弹升,眨眼已到了戈超生的头顶上——震惊于展若尘动作之疾,戈超生努力扭身拧腰,双手如擂鼓也似的狂挥暴砸七十二次,只见一抹青莹莹的翠光便在这时眩目夺神似的流转穿刺,金铁交击声便宛如密集的火炮,两支枯骨头壳所形成的幕墙立时破灭,银芒却更见炽盛的直把戈超生的身子卷在一片极光中——便在这生死一发间,山坡上传来一声雷吼:“是少主吗?潘得寿来也!”
极光顿失,展若尘已卓立在戈超生前面两丈处。
重重的,展若尘道:“潘二当家的这声吼救了你的性命!”
戈超生却一声大哭,道:“姓潘的这—声吼也救了金寡妇的命!”
展若尘大怒,道:“姓戈的,你说什么?”
戈超生毫不畏惧的道:“刚才你若杀了我,金家楼第一个为我偿命的便是在我们手中的金寡妇,这……难道还有必要作解释?”
便在这时候,山坡上人影幢幢,一连便是六条人影闪着往坡下面冲来——潘得寿已高声再叫:“少主,千万别放走姓戈的!”
戈超生怔怔的一声哼,道:“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没有被毒烟薰死?”
“蹦猴”玄小香已咧开嘴巴叫道:“少主,二当家与四位近卫全来了!”
展若尘心中如落大石,他深深的喘了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突见戈超生手—挥,围在展若尘四周的灰衣大汉,迅速的便退到他的身后面——十二名灰衣武士一个个怒目直视着奔过来的潘得寿六人,眼中充满了忿怒与惊异!
展若尘快步迎上前去,伸出双手,道:“二当家,是展若尘接驾迟了!”
潘得寿忽然声音哑哑的,道:“少主,得寿愧不敢当,少主,得寿接函便连夜赶回,不料敌人中途拦截……”展若尘扶住潘得寿,惊异的道:“二当家受伤了?”
潘得寿指向苏杰与陶其中,道:“他二人也伤的不轻!”
对面,戈超生苦兮兮的道:“不应该仅受伤,而是正经八百的挺尸才对呀!”
仰天一声嘿嘿,潘得寿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姓戈的,你以为放火烧山就要了爷们的命?你以为一把枯骨毒粉便可以薰死人?狗屁,老子们连根鸟毛也未损失,倒是在上面养足了精神准备下来幸活人了!”
戈超生连声大哭的道:“哇……怎么会是这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猛的一个大旋身,双掌箕张,两支枯骨头壳已不知到什么地方,旋即见他伸手入怀,摸出两把东西来——于是,十二武士立刻往四下里散开,其中一人大胆的走近戈超生,小心的道:“副帮主,放眼形势,尚不致于同敌人同归于尽之时,就以眼前而言,我们十二个效忠于副帮主的近卫,尚未有施展出分袭合击之阵,望副帮主事加考虑——”戈超生高举着双手,哀哀大叫,道:“骷髅帮兄弟们,生死已到最后关头了!”
潘得寿沉声骂道:“放你妈的屁,是你们入侵辽北,可并不是金家楼到大漠要你们的命,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莫名其妙,混帐王八蛋!”
戈超生并不理会潘得寿怒骂,仍然哭泣道:“兄弟们,我已握着枯骨化尸毒粉,决心与敌同归于尽,兄弟们如果效忠段帮主,就拿出一切能拿出来的力量,与敌人周旋到底啊!”
一边,那武士又道:“副帮主还是多加考虑,且留此有用之身,为未来争胜负,且记,我们是争千秋,不争一时啊!”
戈超生突又戟指展若尘与潘得寿二人,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姓潘的是金家楼二当家,这干瘦小子却又是金寡妇的干儿子,两人地位一般,皆是金家楼柱石,今晚本戈超生与此二人同入幽冥,搬指头拔算盘子儿,怎么的我都是只赚不赔,兄弟们,宁做烈士不做窝囊废,跟着我杀!”
“杀!”
松林中一片喊杀之声……
突然间,展若尘想起那日与邢独影相遇之前遇上的灰衣人,那人似乎叫常冬、职司大漠骷髅帮副司刑,当时自己正要活捉他,逼问楼主失踪之事,不料姓常的一狠心,便撒出一股灰云也似的毒粉,那毒粉真够毒的,沾上身便会“噼啪啪”一阵裂帛之声,刹时肌肉鲜血尽化为浓烟,便骨头也成粉末!
展若尘一念及此,立刻高声吼道:“等等!”
潘得寿不知利害,吼叫道:“他妈的,想拿老子垫背,门都没有!”
这时目光照射在松林子里,展若尘极目望向戈超生,只见姓戈的双手似乎戴着人皮手套,若不细看便很难发现他双手一层假皮!
戈超生双手托在身前,一步步直往展若尘逼去——跟在戈超生身边的十二名武士,其中一大半面无人色,但也不知如何好往潘得寿等逼去!
屉若尘再吼叫,道:“等等!”
戈超生厉哭道:“啊,我已等得太久了,又死去那么多兄弟,却未能搏杀你们之中任何一人,有何面目再回大漠,倒不如与敌共死,以谢段帮主知遇之恩——”他说的悲忿填膺,表情慷慨激昂,没有任何人会对他抱定必死决心存有丝毫惑疑,便展若尘也如是想——踏前一步,展若尘道:“戈超生,你双手握的可是沾肤既烂而之内腑化水,尸体刹时化为浓血的一滩的枯骨毒粉?”
戈超生似是一惊,道:“不错,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枯骨毒粉,也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毒物,虽施放的人也难免一死,展若尘,你怎知道戈某手上之毒?”
展若尘就是要他说出这些话,因为他要潘得寿几人也听到敌人手中毒粉厉害,如此方可令他们提高警觉——淡淡的,展若尘道:“戈超生,我仍然不相信你会真的与我同归于尽!”
戈超生泣叫一声,道:“好,好,你蔑视戈某的决心,看吧,我会叫你全身发出恶臭的裂帛声里,痛苦的滚在地上衰号!”
展若尘冷冷的道:“我接下你的挑战,戈超生,你出手吧!”
潘得寿立刻大叫,道:“少主,你不能,应该由我来!”
展若尘冷冷的怒视着戈超生,对潘得寿道:“我们的人立刻分散开来,且找上风头,以你们几人之力,我以为是可以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
这话说的够明白,而且也含着少主应有的口气,便潘得寿也不得不暗中喝彩——是的,展若尘搁下硬的,更在话中指导了作战原则与方法,三两句便交待的令人心折!
潘得寿虽然伤的不轻,但此时他也不知从哪里抖出一股子蛮力,只见他一对双刀轮交互一挥,吼道:“狠宰啊!”
便在他的吼叫声里,空中鲜血标溅,两个灰衣大汉便生生被划开肚皮惨死地上!
侧面“蹦猴”玄小香早已腾身又攀上松树干上,他不即下来,却等到下面拼杀得炽烈的时候,便突然从树叶丛中冲下来,往往便给敌人一砍致命杀着,然后又闪跃到树枝上——搏杀的场面在扩大——十二武士对于敌人如此分散,多半心中暗喜,因为,如果把人员扭结在一起,不定副帮主会突然施放出毒粉,这种令人无法防备的毒物,中身无救,非死无异!
此刻——
展若尘双目炯炯,全身戒备的面对着“哭王”戈超生,他不时的在暗中换气,凭他的知觉,把自己保持在上风头,只要戈超生稍移动身形,他便也立刻移动,绝不让敌人处于上风头!
很快的,展若尘身边附近已不见潘得寿等六个,便灰衣大汉也已搏杀到了那片青草坡上,双方的怒骂声不时的传进林子来,凄惨的叫声更是此起彼落。
那种震动天地的喊杀声虽似漫山野火卷扬,便却远不如松林中展若尘戈超生二人更为紧张而刺激——没有杀声,更没有哭泣!
两条人影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展若尘不动,戈超生更是不轻易动。
月光洒下一片柔和的光芒,却难以与此情势调台——松林—片宁静,宁静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杀机!
就在这片方圆三丈余空地上,展若尘那气定神闲,宛如泰山石敢当!
于是,戈超生的面上突然一片凄苦,凄苦中渐渐有了哭泣声,展若尘心中明白,姓戈的是在运功,大漠哭王,以哭聚功,江湖上已有传闻,如果有人不知道,便很容易上当!
展若尘嘴唇紧闭,半声不吭,他此时绝不能轻言出手,一击不中,反倒吃大亏上大当,那将是会令人遗恨终生的事——突然,戈超生哭声立止,他沉重的道:“展若尘,我不得不佩服你神定的功夫!”
展若尘淡淡的道:“你也是一样!”
戈超生苦兮兮的道:“我不如你,因为我还是开口了!”
展若尘一哼,道:“姓戈的,你在替自己制造出手机会,我清楚的很!”
戈超生又是一声呜咽,道:“你果然是个难缠人物!”他一顿又道:“金家楼的人物个个难斗!”
展若尘冷冷道:“但大漠骷髅帮还是找上门来了!”
于是——
柳残阳《金家楼》
第八 章
“噗噜噜”衣袂抖响,戈超生那瘦长身影弹升三丈,看上去上半身几乎被树枝掩没,连串的翻滚下,—缕灰朦朦似雾般的烟尘卷向敌人——展若尘知道厉害,然而却并不退却,但见他突然贴地平滑两丈,双臂忽张,“嗖”的一声又拔空三丈,闪过那股毒雾而攀上树枝!
快极了,也妙极了,就在戈超生刚落地回头看,已失去了展若尘的身影——原来他在发射出沾肤化浓毒粉以后,自己便拼命在空中腾翻,目的当然也是要躲过那片毒雾,他相信展着尘也将与他同样的闪躲而无暇扑击,甚至姓展的会被毒雾击中也说不定!
不料——
戈超生看不到展若尘,刚抬头,便见一团影子罩下,月光下那只是一瞥之间,他的另一手便怒挥迎上,身子便在毒粉出手的同时平飞向左侧三丈外——戈超生身子尚未站定,面前半丈之地却卓然站着一个人,一个他极不愿看到的人——展若尘!
也就在这时候,毒雾那面传过来哗啦一声响,一大节树枝已落在地上!
面无表情,展若尘道:“姓戈的,你的两把毒粉已用完了吧!”
戈超生呜咽一声,道:“展若尘,你是我此生所遇见最可爱的敌人!”
展若尘轻摇着头,道:“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你称赞的地方,如果真有的话,那便是我杀人的手法了!”
戈超生哭丧着脸,道:“你应该知道杀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展若尘右嘴角上撩,冷冷道:“我所杀的任何一个人皆不简单,而我也从来不小觑我的任何敌人,尤其是面对阁下,更不会掉以轻心!”
一声“氨,戈超生指着衣袋,道:“化骨毒粉我有的是,你千万别以为我只有两把!”
展若尘双目冷芒倏现,杀机挂上眉梢,坦然的道:“你当然有,这是不容我置疑的事,问题是我不会容你再伸手袋子里掏取,姓戈的,你已没有任何机会了!”
戈超生绝对相信展若尘的话,如果自己稍有任何动作,他便会摧动一轮刀山向自己罩过来,“霜月刀”的威名,江湖上盛传已久,不过……突闻展若尘又道:“姓戈的,别动心眼,更别冒险一试,但我也要给你一次公平抉斗的机会,取下你的兵刃,亮亮你的真功夫,我很想领教大漠骷髅帮的武功绝学!”
好长的一声哭泣,好难听的一声“啊!”,光景比之死了亲娘还可怜,“哭王”戈超生伸手平举,也当着展若尘的面,缓缓脱下一双人皮手套,道:“姓展的,我已脱下人皮手套,这表示我已不再使用化骨毒粉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点头,道:“有时候小人也会有义举,我信得过你!”
戈超生的双手反抖,立刻手上多了一对枯骨头壳,只见他两个头壳对掸,发出一溜火花,生硬涩涩的道:“姓展的,你出手吧!”
展若尘咬咬牙,道:“姓戈的,在我未出手之前,只希望你能大大方方的告诉展某一件事情!”
戈超生又笑又哭的道:“有关金寡妇的……”展若尘突然暴喝一声,道:“不许你再叫‘金寡妇’三字!”就在戈超生一愣间,展若尘已沉声接道:“当一个女人,她在死去丈夫之后是如何的痛心疾首而又痛不欲生,那种打击与精神压力,已超过一般人想象,是人就会寄于同情,怎可以再‘寡妇’‘寡妇’的呼叫?人性何在,仁义何存?如此之人,何异禽兽!”
戈超生双眉下垂,生硬的道:“展若尘,对于你的指责,我完全接受,更十分谅解,因为金寡妇是你的义母,你有权为讨公道!”
展若尘双肩耸动,冷冷的道:“又想为自己制造出手契机?”
便在他的话声里,戈超生已到了前面半丈之地,他的右手枯骨头壳暴砸,左手枯骨头壳却半旋着自下往上推送,一招两式,诡异辛辣,莫测虚实!
展着尘倏忽左右晃动,就在他晃动的身形仍滞留在人们的眸瞳里的时候,他本身的实体业已拔空五丈,那漫天的光雨,便强泻而下,九九八十一刀,便一股脑儿似的罩向敌人——不错,那刀锋若霜,青氲朦朦,却又是光华流灿,冷焰四溢,戈超生尚未摸清楚,便狂风似的往后倒蹿!
于是,冷焰微扬里传来了“叮叮叮”连响,三支枯骨钉已消失于无形!
落地,戈超生大哭,哭声未已,他已一头便往刀锋中撞去,光景是上刀山也认了!
两支枯骨头壳波涛汹涌也似的“呼轰”着如高山滚石般涌向展若尘,劲风中有着裂帛声,有些寒人与刺耳,灰芒成层,威力万钧!
展若尘双手向后,上身左右闪晃,每一晃间,便闪过对方一次暴砸狂削——此刻——四周的拼杀似已近尾声,十二个灰衣武士已分成六波,每两个人合击一名敌人——金家楼二当家,“火印星君”潘得寿最惨,他的臂伤加腿伤,令他几次无法把敌人劈死,却反倒被枯骨爪打得皮开肉绽,衣衫破碎!
右上胸伤得见骨的陶其中,若非玄小香拼命掩护,怕也早被灰衣人撕成了碎肉一堆!
松林中,展若尘突然一声厉吼,闪过敌人—轮狂砸之后,突然弓背弯腰,快不可言喻的冲迎而上,只见银芒若招展的旌旗,“咻’声不绝于耳,展若尘似是再也不给敌人以任何机会,出手便是九十九刀汇聚成一座刀屏,东升旭日般的万道霞光往敌人兜头盖面的罩过去!
“嗷——”一声悠长而又凄怖的嚎叫,听起来与戈超生平时的哭泣又自不同——因为,平日里他的哭泣便如同常人在笑,他不但在笑,而且更是在运功——这一次便不同了,声音宛如末日幽冥,出自地狱,如同内腑之碎裂,更似无奈的绝望——便在这种绝望的泣叫声里,戈超生抖着一身满面鲜血,更抛砸出左手枯骨头壳,空中连连怒翻空心斤斗,直往松林外面跃去!
展若尘一招得手,岂肯放过敌人,他毫不迟疑的便衔尾直追,口中冷喝道:“还想走?”
月光下,展若尘追出松林,突见前面飞跃的戈超生左手自下方向后面甩动,一缕灰烟便直扑过来!
忙着往后倒翻,展若尘落地再起,平着身于便往敌人追去,不料快追到的刹那间,敌人便适时又洒出一把化骨毒粉——一连七次,展着尘已见敌人隐没于黑暗中,就在此时,松林附近更传来声声凄厉惨叫声!
展若尘猛一咬牙,回身便扑向草地那面,空中只见寒芒猝映,鲜血飞溅,三个灰衣大汉纷往草丛中倒去!
霜月刀刀声似有还无,青朦朦的刃芒在青朦朦的月色反射下,发出窒人气息的冷电,就在他二次弹升的刹那间,空中连串翻滚中,块肉抛飞,血浆飞溅,“嗖嗖”之声带动的是“噗哧”怪声不绝于耳,那一溜溜的腥赤血芒,淋淋漓漓的形成—幅奇异的可怖景象!
那面,已传来潘得寿的吼叫声:“少主,干得好!”
斜刺里,三名灰衣大汉迎着凌利无匹的霜月刀,悍不畏死的扑击过来!
展若尘旋身下击如狂瀑下泻,落地之间,正是那位仁兄已高举枯骨爪无法击下来,展若尘不屑的贴着这大汉横肩稍顶,天爷,这位仁兄竟然齐头到底已分了家,倒地之后形成了两个“半人”,单就肚皮流出来的东西就能装满一桶!
展若尘已冷沉的吼道:“姓戈的已经逃走,你们又能成什么精?”
霜月刀猛戳又旋,另两位仁兄同时发出“嗷……碍…哈哈……碍…”掉在地上的是尚自弹跳的两只断臂,展若尘已扑到了满身是鲜血,喘气如牛的潘得寿身边!
潘得寿忙指向松林边,对展若尘道:“快,陶其中伤得不轻!”
展若尘望着潘得寿那身上的鲜血,道:“二当家也伤的不轻,我先送二当家到安全地方!”
猛摇摇头,潘得寿道:“不,我还挺得住,快去救陶其中!”
展若尘遥望过去,见“蹦猴”玄小香穿梭闪击在七个灰衣大汉之间,“黑熊”陶其中跌坐在地上挣扎着就是站不起来!”
展若尘“咯嘣”一咬牙,半声不吭,拔空而起,夜色朦朦中宛似天马行空般一泻而到了松林边——霜月刀再次怒闪而出,两名灰衣大汉已撞跌在血泊里,有一名大汉横里杀来,霜月刀不及回杀,展若尘旋身暴踢,直把那大汉踢得就地滚——不过,这大汉太不走运了,他一路控制不住自己的翻滚出三丈远,却任般巧合的滚到陶其中身边,只听陶其中怒骂道:“你妈的!”
骂声未落,“双刃斧”已“唿”的砍下来,只听那大汉“咔叱”一声,好大的一颗人头就势往坡下滚去!
那股子鲜血真猛,标得陶其中如同个红关公!
另四名灰衣大汉一见来了展若尘,发一声喊便抛下玄小香往他围过来——展若尘似是横了心,他旋飞的身形猝然偏进,十二武士中的—人枯骨爪只差半分扫中他的面门,霜月刀“噗”的一声正开了这名武士的腔!
侧面一名灰衣大汉挟着一片锐风袭来,展若尘半声不吭,矮身猝旋,一把枯骨爪自他的头顶闪过,他看也不看,霜月刀猛削,“噗哧”一声,这位灰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