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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正在河面上滑行的凌秋灵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焦点,她正沉浸在滑冰带来的快乐当中。这种飞驰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只飞燕,周围很静,很静,除了风的声音和冰鞋划过冰面摩擦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
“凌老大,我好崇拜你啊!”高朗看到凌秋灵来了一个旋转,顿时激动的大喊了一声。
闻声凌秋灵回头看去,一头秀发在空中微微飞扬,脚下的溜冰鞋划了一个圆圈,在看到是高朗喊她,凌秋灵展颜一笑。而她的这个微笑,却让高朗的心悸动了一下,一双眼睛早已沉溺了进去。
第四十一章 送火神
晌午,凌跃进刚吃过午饭,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院子里晒太阳,享受一下春节期间难得的空隙休息。这春节前后可把他给累坏了,无论是年前的准备年货,还是年后的走亲戚,凌跃进都忙得不可开交。还好今天已经是初七了,亲戚也都走完了,所以凌跃进打算好好的歇会。
可是他的惬意生活还没撑过几分钟,凌伟就跑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抱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摇。一边摇着,嘴里还在喊:“爸爸,爸爸,快去给我做火神,这次我一定要一个很大很大的,必须要比亚亚的大。”
“做火神?伟伟,火神怎么做?”凌秋灵在厨房里刷完碗,刚走出来就听到了凌伟的话。
她这话一说出完,顿时院子里的凌跃进和凌伟全都怪异的看向凌秋灵。
“火德真君吗?”凌秋灵被父亲和弟弟看的心里发毛,弱弱的问了一句。
“秋灵,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净说些胡话那?你忘了今天是初七嘛?该送火神了。”凌跃进站起身走到凌秋灵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了凌秋灵的额头,一脸的关心。
“送火神。。。。”凌秋灵还是有些疑惑,她真记不得初七有什么习俗了,时间太久了,有些记忆都忘却了。
最后还是凌伟又给自己的姐姐讲了一下,凌秋灵这才明白这个“送火神”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送火神”是农村里一个传统习俗,也叫“火神节”,初七这天家家户户都要绑扎柴把,柴把内插火神牌位,这就是“火神”了。等到了傍晚点着,由家里的孩子高举着排成长列,奔跑着朝西南方向把手里“火神”送的远远的。寓意是在新的一年里家里不会发生火灾。
在九十年代各个村“送火神”的队伍都很庞大,有的时候甚至还联合,而且到了晚上村里还会请歌舞队来唱歌,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但是随着农村生活水平的提高,这个娱乐节日就慢慢的不受人们的重视,到了九十年代后期各村还参加“送火神”的人是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所以凌秋灵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唉,到底有多少传统风俗都再也不能重现了。”凌秋灵心里感叹。
“爸,也给我做一个火神吧,晚上我和弟弟一起送。”随即凌秋灵对凌跃进说了一句,既然赶上了这已经消逝的风俗,凌秋灵怎么可能不不参与一下。
“好嘞!”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凌跃进岂有拒绝的道理。他领着凌秋灵姐弟俩走到屋外的一个玉米杆堆,然后开始动手制作起来“火神”,其实就是把玉米杆做成一个棒子状,然后在里面塞上一些易燃的稻草,这就是“火神了”。
凌跃进的手速很快,不到十几分钟,两个“火神”就被做好了,凌秋灵和弟弟各拿了一个,开开心心的抱回家,于此同时各家各户的孩子们也都准备好了“火神”,他们都在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时间过得很快,日落西山,天空中铺上了一层绚丽的晚霞。等了一天的孩子们此刻都走到了家门口,每个人的手里都抱着一个两米左右的“火神。”送火神是孩子们的专属权,大人都是看热闹的。
“哈哈,这次送火神,肯定是我送的最远。”这时候村里响起了一声得意的笑声,只见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手里抱着一个被点着的庞大“火神”,正在穿过村里的小路。随着他的带头,村里的小孩子也都点燃了各自的“火神”循着村里的小路开始朝西南方向奔跑,顿时一条长长的火龙在沙河村的小路上涌现,火光辉映,鞭炮阵阵,伴随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声,整个景象很是壮观。
在这条庞大的“送火神”队伍中,凌秋灵也赫然在内,不过因为她是女生,奔跑起来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掉在了队尾,与她结伴同行的还有司慧珍,此时司慧珍手里抱着一个小巧的“火神”不紧不慢的小跑着。火神节有一个说法,谁要是能把“火神”送的最远,谁家就能一年平平安安的,所以村里的孩子们都是咬着牙的往前冲,比着谁送的最远。但这话对凌秋灵和司慧珍却不适应,在她们看来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节日罢了。
两人跑了七八分钟后,她们手里的“火神”也烧尽了,两人拍拍手打算回去了。现在村里请的歌舞队一定来了,估计正在唱歌跳舞,这才是凌秋灵和司慧珍喜欢的。两人还没走出多远,高朗就大叫着从后面赶了过来。他跑到凌秋灵面前得意的一摆手,牛气冲冲的说道:“凌老大,送火神我跑了第一,都没有我跑的远。”
“知道啦,哥哥,你真厉害。”凌秋灵故意喊他哥哥,她想逗逗高朗。
本来高朗还挺高兴的,男孩子一做出厉害的事情,就想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是凌秋灵的这句哥哥却让他满脸的兴奋变成了凄苦。
“哈哈,行啦,别皱着一张脸,走吧,跟我们去看村里请来的歌舞队。”高朗的模样乐的凌秋灵哈哈大笑。
村里请来的歌舞队是在村口的打谷场表演的,等凌秋灵三人到村口后,他们已经在表演了,村民在打谷场中间燃起了篝火,歌舞队的人围着篝火,有唱歌的,有敲锣打鼓的,有扭动腰肢跳舞的。一些村民也参与了进去,跟循着他们载歌载舞。
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三人急忙走了过去。高朗最为兴奋,直接蹦到人群当中,开始扭起了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舞蹈。凌秋灵和司慧珍因为是女孩子,有些矜持,所以不可能像男孩子一样无所顾忌。两人着重欣赏的是欢乐的气氛,和那些满是乡土味的歌谣。
“他们和李老师唱的根本就不能比。”司慧珍听了一会,撇着嘴对凌秋灵说道。
闻言凌秋灵偷偷的笑了笑,这哪是人家唱的不好,而是司慧珍有些先入为主了。司慧珍很崇拜李嘉文,所以就认定全世界只有他唱歌才最好听。可惜李嘉文只是来沙河小学实习的,只有半年的时间,放寒假后就回省会了。
“秋灵,我想李老师了。”司慧珍可怜巴巴的说道。李嘉文走的时候,司慧珍哭的稀里哗啦,她那脆弱的少女梦破灭了,至今还没有缓过来。
“呃。。来,抱抱。”凌秋灵无奈的抱了下司慧珍,以示安慰。
司慧珍这一提李嘉文,凌秋突然想起,李嘉文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个电话,说以后去省会的时候可以去找他。正巧她今年暑假要去省会去考奥数,到时候可以去找找李嘉文。对于这个帅气的老师,凌秋灵当然想再见见的。
第四十二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凌家大院的堂屋里站满了人,凌秋灵的爷爷奶奶,大伯,婶婶,甚至连远在县城的小姑姑都赶了回来,屋里的气氛显得很是凝重。事情的起因是凌秋灵要去市区培训两个月,而凌跃进和王玉红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
此刻屋里的人分成了两派,凌秋灵的父母和爷爷奶奶的态度是不同意,她的大伯,婶婶和小姑姑是同意去。为了给凌跃进做工作,县教育局的梁万,沙河小学的校长,凌秋灵的班主任王艳,老师戴兴河都来了。这个时候凌秋灵是插不上话的,她有些无助的缩在了班主任王艳的身后。
暑假时间一到,葛广天就急忙启程赶到安和县,找到梁万让他带着来到了沙河村找凌秋灵。本来他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和凌秋灵的家长说一声,就能把凌秋灵带去市区培训了。可凌跃进一听要把他女儿带去遥远的市区,说啥也不同意,直接把他们赶了出去。
无奈之下两人找到了沙河小学的校长和凌秋灵的班主任,希望他们能帮忙做做工作。可是这都是第四次上门了,凌跃进还是不同意,弄得葛广天一行人很尴尬。
“凌老哥,你可知道秋灵这次去参加的比赛可是省教育厅主办的,这对孩子以后的前途可是有着很深远的影响啊,你不让孩子去,这是在断送孩子的前途啊。”沙河小学校长陆洋苦口婆心的劝道。
“凌秋灵的家长,你们听我说一句,只要你们让孩子跟我去培训,我保证我们学校会录取你们的孩子,让她去市区最好的初中上学。”葛广天也是出口说道。
“二哥,这是为灵儿好,人家老师都说了初中让灵儿去市区上学,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啊,你可不能犯糊涂。哎呀,大哥,你也别光站着,说句话啊!”凌秋灵的小姑姑凌萍美先是劝了一下凌跃进,随即又拉了一下凌统。她是坚决同意凌秋灵去市区的,作为一名老师,她知道自己的侄女能去市区上学意味着什么。
“老二啊,小妹她说的对,校长也说了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你就让灵儿去吧。”被自己的妹妹一拉,一向沉默寡言的凌统也开口说了句。他虽然是个农民,但很认同妹妹凌萍美的话,在他看来读过书的人都有见识,所以他和凌萍美站在一起。
可是众人的话却没有让凌跃进改变主意,他抽着一根草烟,皱着眉头不说一句话。王玉红表情愁苦,不时的叹一口气,但是他们的表情都是一个意思,不同意。而凌秋灵爷爷奶奶的想法很简单,听二儿子凌跃进的意思。
“凌老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为啥不让秋灵去?”戴兴河看到凌跃进夫妇俩还是不说话,他有些急了,直接大声问道。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是他领着葛广天来找的家门,可是凌跃进的态度让他很没面子。
“灵儿还小,从没出过远门,我和她妈妈不放心。”这时凌跃进终于说话了,其实刚刚众人劝说让他也有些犹豫,他不想让凌秋灵去的原因很简单,怕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受欺负。毕竟市区可不比县城,太远了。女儿的前途和安全相比,凌跃进更看重的是安全,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女儿一辈子都在他的保护下生活。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凌秋灵抬起了头,从凌跃进不愿意她去市区培训,她一直很伤心,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同意。现在她明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顿时凌秋灵感动的热泪盈眶。
众人哑然,他们都以为凌跃进是因为别的原因,谁知道是因为这个。一时间众人都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谁好意思去剥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父爱。
“糊涂,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这点见识啊。真是井底下的青蛙,只看见簸箕大的一块天。”这时候一位头发灰白的花甲老人气呼呼的走进了堂屋,他走到凌跃进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指着凌跃进的鼻子开始大声呵斥。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对孩子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还不同意,凌家老二你说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让灵儿这丫头一辈子都在沙河村呆着嘛,亏你还是个做父亲的,你这是在害孩子知道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同意灵儿去,我今天就替你父亲教训你。”
这花甲老人的话让葛广天,梁万都满脸的吃惊。指着鼻子训斥还不算,还要替人家的父亲教训,难道他看不到人家的父亲在一旁坐着嘛,
可是除了他们两人,屋里的其他人却没有露出特别吃惊的表情,似乎这老人训斥凌跃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二伯,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来来,您坐,我这不是担心灵儿在外面受欺负嘛,她一个女孩子家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我和玉红实在放心不下啊。”凌跃进嘴里的二伯正是李国富。李国富在沙河村的威严很高,仅次于几位辈分最大的老人。所以他训斥凌跃进,凌跃进也只能乖乖的听着。
“他二哥,灵儿也太小了啊。上学在县城也是可以的嘛。”凌秋灵的爷爷也说道。
“哼,你也是,老糊涂了,县城能和市区比吗?还有你们以为灵儿是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嘛。人家大城市的治安可好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这次要不是高家小子过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你们一家人真是糊涂啊,别家的小孩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们竟然放弃。”李国富依旧余怒未消,连带着把凌秋灵的爷爷都说上了。
这时候高朗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他有些怕怕的走到了凌秋灵的身边。就是他刚刚去喊得李国富,他是怕凌秋灵被家人骂,所以就去求助李国富了。
“凌老大,你没事吧?”看到凌秋灵脸上挂着泪珠,高朗关心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啊。”凌秋灵有些感动,她没想到高朗竟然为了她去找李国富求助了。不得不说高朗这件事做的很正确,这李国富一来,自己的爸爸妈妈应该会同意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葛广天看到凌跃进脸色有些松动,他急忙聪明的说了一句。
被李国富这么一训斥,凌跃进也想明白了,葛广天的话又给了一颗定心丸。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四十三章 分别时刻
一股冷冽的寒流袭过,吹走了天空上最后一朵云彩。大中午本来是太阳光线最强烈的时候,可是此时的太阳却灰灰沉沉的,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不知何时,天空中缓缓飘落下一片雪白晶莹的雪花,划着优美的身姿落入了沙河村,一场大雪将要来到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望着外面已经是白茫茫一片的景像,刚走出家门的凌秋灵有些伤感的吟了一句诗词。
今天她就要跟着葛广天前往市区了,此刻的凌秋灵心里很是失落。虽说这次只是去两个月,但凌秋灵却感觉这一走仿佛要有几年之久的意思。而对于市区凌秋灵没有任何向往之意,在前世她在那个城市也呆了几年,远远不能和这个带给她温暖的村庄相比。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是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她都必须跟葛广天去市区。
凌跃进双手提着凌秋灵的行李,默默的跟在自己女儿的身后。一张黝黑的脸庞看不出出什么表情,都说父爱如山,此刻凌跃进虽然不说话,但是他那伤感的眼睛还是透漏出了对女儿离去的不舍。
王玉红的眼睛早就红了,她没有主心骨,一切都是听丈夫的。虽然她对丈夫为什么同意自己的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了支持。此刻的她一只手拉着凌秋灵,另一只手则抱着个鼓鼓囊囊的花包裹,里面都是凌秋灵平时最喜欢吃的小零食。女人心细,王玉红在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走后,花费的很长的时间准备的,她怕女儿到了市区吃不惯。
凌秋灵的爷爷奶奶,大伯,婶婶,姑姑都跟在后面。此时飞雪飘飘,带着冬天与生俱来的寒冷与安静,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到凌秋灵的脖子上,传来了一股寒意,这在将要与亲人分别的日子里,凌秋灵的心情很差,一直是低垂着头往前走。
从凌秋灵的家到村口有几分钟的路程,然而他们去整整走了十几分钟。就连一向赶时间葛广天也放慢了脚步,在这个伤感时刻,他也不忍心催促凌秋灵走快点。可就算在远的路程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葛广天是开着轿车来的,轿车就停在村口处。到了村口,葛广天急忙拿出车钥匙把后车厢打开,帮着凌跃进把行李放进去。
“灵儿,到了地方可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吃不干净的东西,衣服多穿件,别感冒了…。”王玉红一直缀着的眼泪终于在此刻流了下来,她拉着凌秋灵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灵儿,你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争取拿个奖回来。”凌萍美也是说到。
“姐姐,你要快点回来哦!伟伟会想你的。”凌伟也知道姐姐要去很远的地方,他拉着凌秋灵的衣角,不舍的说着。
“孙女…。”
。。。。
来自亲人的关怀让凌秋灵潸然泪下,她紧紧的抱住母亲,无语凝噎。
“好了,灵儿,别让老师等着,快走吧!玉红你也别哭了,灵儿她两个月后就回来了。”一直沉默的凌跃进声音沙哑的说到。女儿即将离去,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身为父亲的他不能表露出太多的情感。
“凌秋灵同学,我们走吧。”葛广天及时的把车门打开示意凌秋灵可以进去了。
凌秋灵不舍的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从口袋掏出手绢擦了擦泪水。她把所有的亲人都看了一遍,然后回头朝沙河村东北角看去,那是她家的方向。凝视了十几秒后,凌秋灵又朝村里的小路望去,希望能在那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这个死高朗,昨天说的好好的,今天都不来送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在几分钟后,凌秋灵终于收回了目光,她低声哼哼了几句。这次她去市区,司慧珍没来村口送她是很正常的,因为司慧珍给凌秋灵说过,她最怕的就是送别,待凌秋灵回来的时候她肯定会迎接,至于送行嘛,她就不参与了。
现在让凌秋灵生气的是高朗竟然没有来送她,昨天因为高朗叫来李国富,可是帮了她的大忙。而且高朗还信誓旦旦的说今天一定会来送她,本来凌秋灵还挺感动的,可是现在她却满肚子火。凌秋灵最讨厌的就是不讲信用的男生,而且这个男生对凌秋灵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人。
“爸,妈,爷爷,奶奶。。。。我走了啊!”凌秋灵不舍的朝亲人挥了挥手,打算上车了。
“灵儿,到了地方不要怕花钱,多吃点好的,千万不要委屈自己。”在凌秋灵临上车前,凌跃进突然拉住了她,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用手把布包翻开,露出里面有几张十元,五元,一元的钞票。凌跃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