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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车眼神在两个少年身上来回移动,一时难以判断事情真相。以伤口判断,应该不是那个拿枪身上尚存奈落臭气的白衣少年所伤;若是拿个只有一面相识的少年来威胁,那智商也有点太高了……
白衣少年打扮还如一顽劣童子,嘴角勾起一分顽劣俏皮的懒笑,传达不到眼底。光着脚,跨坐在妖马上,就好似人马嬉戏一般和谐。那妖马也似乎是遇见了自家小主人,心甘情愿的被骑在背上,没一丝高傲。
笑容夺目的童子,居高临下的看向鬼车,收敛了眸光中的漠视。
“真是匹好坐骑。”一时间白衣童子没有说话的意思,鬼车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反而上下打量了他身下的妖马,光明正大的咋舌:“不知道抢过来好不好驯服,天天自己赶路的确累了点,也没这等气势啊气势。”
调笑的言语,打破了沉默的对视。
同样打破了对视的,还有那个狼少年灰的呻吟。他媲美蜡笔小新的粗眉毛纠结的蠕动几下,呻吟到了口边已然成了痛呼。
“你的审美观真诡异。”鬼车微敛了双眸,靠在岩壁上,“要绑也该绑妖狼族的女人。”
垂眸看向山巅悬崖之下的白云雾气,雾气云海之下的湍急清流尽数收入眼底。若换了个常人来看,恐早就吓得腿脚发软,跌下山被奇峰乱石刮了无数伤口,就此毙命了。狼少年灰摇摇晃晃的被提在对方的手上,颇有种一言不合就此身陨的意味。
“呵,试试看好了。”白衣童子抿了唇,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却不似笑容:“这匹妖马,似乎是自己选择了我做它的主人。为了感谢我解开他的封印。”
空中蹬踏四蹄,妖马高声嘶鸣片刻,健硕的流线肌肉向一侧歪去,动作强健有力。尽显高傲的妖马,不屑的对鬼车吐出一缕鼻息,化为火光。
“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鬼车翻了个白眼,无形象的蹭蹭鼻子:“浑身血腥的味道……不知道见妖狼之前先要沐浴净身以免考验我们的嗅觉。”
“你当我傻瓜吗。”白衣童子连眼眸都不抬,懒洋洋的抿唇一笑,并无杀意:“我是白童子,你猜的没错,是奈落的剖腹子。”
“鼻子已经告诉我了,也不算猜。”
奈落和妖狼本是敌对,鬼车和钢牙新一代的妖狼都已纷纷表明了态度,妖狼族的长老会自然不会反对。虽没曾明言,但也绝对不会将自族少年丢给奈落一方来处置。唯一的解释是,屠杀了妖狼族后,抢来的。
奇怪的是,鬼车并没有在白童子身上闻到妖狼的血腥味。
“奈落说的没错,呵,你果然不会率先攻击。”白童子似笑非笑,似乎非常喜欢勾起嘴唇的浅笑,只是笑意从不传达到眼底,紫黑色浑浊不明的瞳孔中闪过一缕红光,“就算我掌握了认识的族人的命,也不打算管吗。真无情呢。”
“我该说什么,一脸执法者的样子很严肃的问‘你要做什么’亦或是‘放开他,我跟你走’。你想听哪句?”
掏掏耳朵一吹,鬼车纠结的像是看了一场恶俗无比的电视剧,流氓一样的挑眉调侃。在提及奈落的瞬间,鬼车放出了杀气。又在片刻后,收敛了。
白童子抿唇浅笑,意味不明的深长。全然不似一个外表只有八九岁的小童。
白童子不急,鬼车也不答。空气稀薄的山巅之上,只留下了妖马的鼻息和狼少年的喘息。妖马实在是高傲的,主动发散妖气试探着鬼车,无论是妖气还是火光,都在鬼车三四米的身前化为了电弧。
“哼。”白童子哼笑一声,将手中的狼少年举了起来:“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真像是小孩子斗嘴。”鬼车仰天无语,嘟囔一句甩甩头,商量的看向白童子:“要不,我给你几个糖果吃?”
“糖果?”
一个清脆干净加略带嘶哑的声音插进来,口中好奇和期盼不言而喻。下一刻,鬼车无语了,白童子脸黑了。狼少年一脸刚睡醒的朦胧,左右寻找着糖果的踪迹,身上的伤痛又让他开始呲牙咧嘴,干脆无视了现场情况。
有如此一个同族,太丢脸了。
鬼车将头扭向一旁,决定没看见那个有着粗粗眉毛看起来憨厚暴躁,实际上一句“糖果”就立刻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妖狼族小鬼。
“妖狼族的人,都差不多嘛。”白童子淡然看看手中的狼少年,懒得睁开的双眸和狼少年睁得大大的瞳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用说,白童子此时的神情,就如在看“缺根筋”的家伙。
鬼车单手扶住额头,颇有种悲切自心中来的慨叹。
“这种东西……还给你。”白童子同样将看上去痴痴傻傻的某个丢脸狼少年当成了烫手山芋,抬手就随意丢向了鬼车。
鬼车很是犹豫的看看身后的岩石、旁边的悬崖以及张开双臂飞扑而来尽显放心神色的狼少年,痛苦的接受了躲开或者打开都行不通的现状。
“鬼车姐姐——”
狼少年兴奋的抱住了鬼车的腰际,在岩石上站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妖狼族版本的《小蝌蚪找妈妈》话剧的冠军。
“喂喂,小鬼你……”鬼车开始根本想说句“你叫啥”打击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身的狼少年,最终还是将手搭在狼少年毛茸茸的头顶,“……我不是你妈。”
和开始抢夺四魂之玉时倔强狂妄的小鬼差距真大,从狼驯化成狗了的天差地别。
白童子依旧笑意盈盈的凝视两个妖狼,全然无一点像透露他来意的表现。只是,那漠然的双眸,让笑意也显得无比冷漠。
“你爹妈是奈落,看我也没用。还是说奈落这人太缺乏对儿女的关怀,你想寻找点母爱来充实生活?”鬼车翻了个白眼将抱紧她腰际,好似准备谋杀她的狼少年扯到一旁,看向白童子依旧没个正形。
“差不多。”白童子一歪头,冷淡中多了几分孩子气的顽劣,抿唇笑的颇为挑衅:“你敢让我也像他那样?”
“……奈落把对母性的渴望一面融进你身体里了?还是说你被奈落搞疯了?”
鬼车没想到一句开玩笑真会得到应声,低头看了看抱住她的狼少年,再看了看分不清楚是玩笑还是挑衅的白童子,顿时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触。
若说她没马上攻击还是性格问题,白童子不马上攻击还是一副无杀意的冷淡样子……着实要让人斟酌了。
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鬼车默念八字真言,带了几缕探究的挑衅回去:“无所谓,若是你不怕,我一爪让你回归本源的话,我是无所谓了。”
“……你们在做什么?鬼车姐姐,我的姐夫是钢牙才对!”
狼少年灰激愤了,指着鬼车在一旁挣扎不休,怎么也摆脱不了鬼车提着他的手掌。不知道当初钢牙给了他什么好处,连姐夫都叫上了。
鬼车黑着脸对着狼少年的脑袋就一拳,低吼:“我和钢牙纯粹战友关系啊战友!”
说话间,白童子竟真的跳落下妖马,连武器都放在了妖马上。鬼车在欺负未成年狼少年,但多半注意力从他身上落到了走来的白童子身上。
对于鬼车的注意力,白童子虽然感觉得到,也只是颇有深意的一笑,张开双臂就抱住了鬼车。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浮在半空,将鬼车的要害圈在双臂中。一个,抓住了别人要害后的得意笑容。
白童子的体温冰冷,拥抱也像是毒蛇般的冰冷。
更别提,有种内心被一枚冰冷的尖针刺破,窥探到了不能窥探的麻木感。就如同刺破后,被注入了麻醉剂,被注入了催眠曲。
毕竟是独自生存了百年以上的妖怪,心智早已在淬炼中逐渐坚硬。鬼车神色一冷,顾不得被提在手中的狼少年,空闲的手爪向一侧抓去,将白童子拦腰撕成了两半。妖气鼓动,浑身雷光大盛,犹如泄露的发电厂。
白童子周身浮现了一层单薄的结界,阻碍了随后雷光的袭击。他分成两半的身体向后飘去,一抹撕裂产生的鲜血,勾起一个了然一切的冷笑。
“原来如此……呵,妖狼族的独行狼,也不过如此。”
片刻惊变,见证一切的狼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獠牙已经从嘴中伸出,低声咆哮。
第八十九章
妖怪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生物,从钢牙千里追杀奈落就可以看出来。妖怪也是感情至上的群居生物,从鬼车优柔寡断半晌也不肯亲自给荷一个了断,就可以看出来。若是钢牙喜欢上了戈薇,恐怕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这个人的事。
哪怕,为了她容忍下犬夜叉,容忍所谓野狼一夫一妻独有的占有欲。
是个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内心被看透。
当白童子窥探了鬼车内心的刹那,恐怕也做好了战斗到底的准备。鬼车全然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干脆提起手头的妖狼小鬼灰,不讲道理的千里追杀。
白童子继承了奈落的结界,可谓是乌龟壳再世。他愈合能力也不必奈落差多少,于是一狼一妖一路追逐打斗,可谓是浮光掠影、刀光剑影、刀芒剑罡不休。那一场战斗,可谓是上天入地、蛟龙出水、聚聚散散……简单一句话就是一追一逃打了许久。
到最后,火气自然打没了。
主要是白童子抽空的一句话——“想去冥界,入口找不到吗?”
鬼车仍记得,说这句话的白童子神色似笑非笑,小小的孩童本该纯洁无暇的脸蛋上勾起一个上扬三十度的弧,行为举止如同绅士般优雅却有种恶魔的韵味。酷似奈落,但并非奈落……一种,本是白色变成黑色后的叛逆扭曲。
水雾迷蒙。
狼少年坐在一旁憨然打盹,看似只要同族在就没什么好在意的心安理得。鬼车仰头随水雾望到房顶,又低头看向靠在露台栏杆上的神乐。神乐自觉悠闲,正百无聊赖的托腮凝视外面的妖马。
鬼车低头扫了眼面前的清茶,觉得自己这套左顾右盼真是傻透了。
对面的白童子盘起圆滚滚的腿脚,脸上依旧留着属于八九岁儿童的顽劣,本该是这个年纪的稚气早已被或深沉或浅淡的微笑所代替,显得不符合外表的成熟——虽,他现在算起年龄来,还不到满月。
“考虑如何。”
白童子猛然吐出一句冷淡的询问,托颊浅笑,倾身向前:“我来代替那些无用的妖狼族,寻找那个地点的下落。你来帮我打败更强大的妖怪,尸体交给我。”
“……”
鬼车沉默,没形象的向后仰躺,就差以懒散的名义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不干!
“我的属下,不比妖狼族差多少。更别提,现在妖狼族中,还有重重阻碍。”白童子对讲解并无太多耐心,略皱了眉,声音低沉了一度:“还是说……”
玩味一笑,他像是抓住了猎物的蜘蛛,收网:“其实,你根本不想复活灰毛。”
“……喂喂,合作吧合作。”
鬼车垂下头,抬起手,调侃的语调多了屈服的含义。
的确,诚然。
白童子说的没错,如果多加一些人进来,作用会更大一些。就比如,在逼迫白冠开口的狼牙,不能阻止白冠的部下们去阻碍鬼车依靠妖狼族的力量,来找寻失踪的狼老爹的下落。真怀念地图这东西,特别是哪都标注出来的详细军用地图。
无意义的战斗和狩猎,是非常无聊的。
鬼车把尸体向门外一扔,惊得妖马喷吐出两道火热的鼻息。不负责任的耸肩,鬼车转身进了房门。
“回来的真快呢。”神乐一挥折扇,遮住了色泽红润的唇,冷笑:“不会是拿粗略应付的东西,带回来了吧。”
“我说美人。”鬼车百无聊赖,翻白眼回以一句:“诽谤也是需要证据的。”
神乐哼笑一声,朱红色的眼影在微微闭目冷笑时,十分明显:“也不知道是谁发誓杀了奈落,可惜。白童子和奈落又有什么分别。”
鬼车自顾自的倒了碗茶咕咕咕的灌下去,伸手向神乐递去一碗。清凉的茶水下肚,刚因无谓战斗变得暴躁的心情,神奇的平顺了许多。抬头直视神乐,鬼车调侃的意思若是熟人,早就看的清楚明白。
神乐并不知鬼车调侃的意思,愕然高傲的扫了眼鬼车,哼笑一声接过茶碗。细细一品,她仰起优雅的脖颈,缓缓喝下了肚。
鬼车自顾自的从壁橱里搜索出了点食物,其中一份推给神乐。颇有种在自己家院子里品茶吃饭的悠然。
“哼,别以为示好就能解决什么。白童子……”
神乐话刚到一半,被忽视而气愤的神情一转,变得妩媚非常。眼波流转间,她悄然抿了朱唇,嘲讽道:“看来,你的确让人不放心,可爱的妖狼族哥哥怕你被白童子勾去,来了哦。”
“咱商量商量。”
鬼车下意识的看了眼地平线,又收回眼中情绪,对神乐努努嘴:“一个人吃饭无聊,拿点梨花酿和下酒菜,拼酒怎样。”
“哦?既然你不在乎妖狼族的哥哥,我就送他上路后再喝吧。”
神乐贵妇一般的跪坐,妩媚清纯并存的举止,多有矛盾的美感。她煽动折扇,身姿挺直。和服也掩不住那美好的身段,和与生俱来的风轻云淡。神乐的美感,是矛盾的;高高在上不说,却在不经意间有种追寻自由的狂野。
而不管面色囧然的鬼车,还是开玩笑成功娇俏一笑的神乐,谁也比不过那个在地平线上仰起沙尘暴的身影……钢牙。
全力奔跑而几乎和地面持平的身体,随风拉直扬起的尾巴,和张狂畅意的洁白牙齿——钢牙用的是高露洁,吧?
鬼车甩甩头,在甩头间也足以让一个速度超群的妖狼,由远到近,将距离缩减成零。
“哟。”
露齿一笑,钢牙随手搭上鬼车肩膀,向旁边一坐眯眼看向神乐。那目光,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凶残,“你什么时候学会尾随混蛋女人了,母狼?”
鬼车一巴掌拍掉钢牙的爪子,忍不住冲动,连翻了两个白眼以示无奈与鄙视。
钢牙丝毫不在意的盘腿向旁边一坐,好脾气的不似一匹妖狼。他弹出利爪来回在磨蹭地板,发出粉笔摩擦黑板的刺耳尖鸣。
“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神乐哼笑一声收起折扇:“要来试试风的舞吗。小心不要把命丢了哦,妖狼族的哥哥。”
“就怕你不是对手,发狂了。”
“哼,妖狼族的哥哥只有嘴皮子的把式吗?”
“……”
“……”
也不知是天干物燥,需小心火烛;还是说野火燎原,内心烦躁。神乐和钢牙一柔一刚全然像是抛弃了理智的针锋相对。声音越抬越高,语调越发嘲讽刺人,两人就如同炸了毛的天敌,互相低吼威吓。
在两人终究忍不住几乎动手的火花暴跳的时候,鬼车莫名其妙的就自己动了起来。一拳头砸在钢牙的头上,张开手掌顺势一扯他的马尾。也没用多大力气,本来战意燎原的钢牙受袭就很不爽,被扯住头发更是愤怒的瞪了回来。
“如果可以,我真想给你恒定‘我是笨蛋’;恒定‘冷静凝神’;再恒定‘令人担忧的第一号大白痴’;再恒定……”
鬼车以孺子不可教的语气恶狠狠的咬住重音,情不自禁的挥手一拍钢牙的肩膀。还未等钢牙反应过来,她自己就自觉不对止了话语。不经意骂出了如同打情骂俏的言语,饶是鬼车也不禁脸颊燥热,将头扭向一旁。
神乐妩媚一抿唇角,靠在一旁以折扇抵着小巧的下巴,不言不语。
“那是什……母狼?”钢牙雷厉风行的甩头,就要底气十足的争辩,突然也顿住了:“鬼车,你……”
缓缓靠近,钢牙皱眉同时吊起眼角,伸手抓住了鬼车的手:“切,胆小鬼吧你。想靠过来就靠过来,我又不会推开你,惊慌失措的跟个人类似的。”
僵硬是唯一的感觉,鬼车自从说出那种话就如若被恒定了“石化”法术,半边脑袋木了。鬼车意欲一爪子拍掉钢牙的手,不过钢牙反应更为迅捷,直接仰起头一脸正经的按住鬼车的脑袋,微颔首,揽着肩膀露齿爽朗微笑:“没有实力的话就可以随便按住了。你要是个普通人类也不错,就不用那么麻烦,让银太白角抢回来就结了。”
语气虽然风淡云轻,言语颇有强盗风范,钢牙的动作却不符合性格的小心翼翼。
大概鬼车曾经给人的阴影太多,完全靠上了钢牙的胸口时,鬼车分明听见对方像是完成了如登月般艰巨工程后,一口舒心放松的歇气。
记得喜欢的形容,动心的定义。
无非是心跳的剧烈,心情波动起伏巨大,不断忧心左右。
除了心跳加快之外,鬼车只觉得右脑一阵麻木,没有什么“是否中了风湿”“是否脑瘫痪了”的想法,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心情上升,略觉安心,故此莫名的抿唇柔和了神色。
没有思考,煞风景一号的鬼车,就自然而然的吐出破坏气氛的调侃玩笑:“你是不是直接去做了火属性的妖怪,还是晒阳光晒多了,身上味道不错。”
“是吗。”手穿过黑发,钢牙微低下头看向鬼车,口气睥睨:“喜欢就不要放开手。”
“……你发烧了吧我……”
鬼车红了脸,向后退去时甩袖带翻了旁边的茶具。茶水缓缓流遍了,也带去了鬼车接下来的调侃。
茶壶躺倒在地板上,茶水四溢。没一会鬼车的袖子就被染透了,清淡的茶香更加浓郁飘香。鬼车嘴角抽了几下,虽还是脸颊发热,但也在此刻恢复了几分冷静——在温热茶水的刺激下。
“你……”
钢牙从鬼车脸上转到了鬼车的袖口,看着茶水的污渍迟钝扭开头:“湿了,拿去擦擦。”说罢,他随便扯过来一块衬布,递给鬼车。
本是无歧义的一句话。
但是错就错在了钢牙太过果断利落,“你”和“湿了”中间的停顿几乎全无。错也错在鬼车现在属于脸色发红的火药桶,一点就燃。
无意外的,鬼车感觉一道电流从大脑中枢一直向下传递,穿过脊椎最终消失在尾骨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寒冬三月被人泼了一桶全凉的冰水,脸颊却莫名的更加发热。
出于大脑中枢和身体神经不可调和的矛盾,鬼车念未动身先行,一把推开钢牙的胸口,一脸野狼被逼到极点,拼命炸毛的狂妄和心虚。
被无防备之下推开的钢牙,敏捷的伸手撑在身后,稳定身形,瞪眼看向鬼车。
——你才湿了你全家都湿了!
鬼车回瞪茫然的钢牙,努力用碎银色的眼睛表达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