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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起了颜色,把外面的白色外套染得花里胡哨的,此时她的样子简直是狼狈不堪,更糟糕的是几个明眼的女学生看出她的裙子穿反了,她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晓牧旁边的女生伸手把她拉回座位上,那个女生把头凑到晓牧耳朵边轻声说:“你身上的裙子穿反了,不应该是这样穿的,这种裙子拉链应该在后边的。”晓牧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一时间恨不得有一个地洞让她钻进去。她用手拼命擦着额头和脖子里的汗,康凯在后面注意到了晓牧的狼狈,他拍了拍晓牧的肩,晓牧木木地转过脸去,当她的眼光和康凯的眼光碰到一起的时候,晓牧浑身一激灵,距离康凯见到晓牧的那一年已经整整六年了,那时晓牧才十四岁,康凯已经认不出晓牧的模样了,可二十岁的康凯和现在没有太本质的变化,晓牧认出了他。她猛地又将脸转了回去,她的内心中充满了恐惧!康凯从后面给晓牧递过一瓶矿泉水,“别紧张,喝点儿水。”晓牧不敢回头,她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旁边的女生见状便把水塞到晓牧手里,晓牧机械地拿过水,她呆呆地正视着前方。此时,她已经听不到尚洁任何的声音了,光看到尚洁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动个不停。
对于晓牧来说,康凯是她不敢忘也不敢想的人。六年前的那个下午,康凯似乎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她搞不清楚这几个城里的大学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到他们这个破学校来,她不明白社会考察的意思,她只知道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特别是那个叫康凯的哥哥,他是那么爱笑、爱闹,是他教会了晓牧唱《茉莉花》这首歌。直到现在,这还是晓牧最喜欢唱的一首歌,她还清楚地记得康凯哥哥在临走前正儿八经地找她谈了一次话,他对她说:“萧晓牧同学,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很困难,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资助者,我每个学期都会给你寄学费和一部分生活费,一直到你高中毕业,我的条件是你每个月必须给我写封信汇报你的学习情况。希望你一定要把学业坚持下去。”
康凯走后一个星期,晓牧就收到了他邮来的钱和信,信中还夹着一张照片,是康凯和晓牧他们班同学的合影。康凯在信中写了许多鼓励的话,晓牧一直记得他最后一句话是这样写的:“祝萧晓牧同学一步一个脚印,走向成功!”这样的通信持续了四年,康凯的最后一封信止于两年前,晓牧至今都能背出这封信中的每一个字:“我不是一个有钱人,资助你的钱是我摆小摊儿跑业务一分一厘地挣来的,你知道吗?每一次当你在信中告诉我你的成绩又进步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可现在,当我知道这一切全是一场骗局的时候,你毁灭的是我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如果我再能见到你,我一定要问问你,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想到这儿,晓牧猛地站起身来,她身上的矿泉水瓶滚落到地上,顺着阶梯滚了下去,发出通知“嘭嘭嘭”的响声,尚洁停下了讲课,所有的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晓牧身上,晓牧满脸通红地往教室后门奔去,途中她被台阶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还没等旁边的人来得及扶她,她已经迅速爬了起来,然后紧张地落荒而逃了。教室里的学生都开始议论纷纷,晓朴身边同学问他:“这人是哪儿的呀?你说,她这不是在破坏我们学校女生的形象吗?”晓朴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只当是没听见。他心里悔得不行,心想自己真不该让姐姐到这种地方来啊。
尽管有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小插曲,但尚洁的这次讲座还是十分成功,活动结束后,康凯陪着尚洁在申江大学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儿。黄昏的校园既热闹又恬美,让他们想起了他们共同的校园生活。他们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这里可以通到学校的边门,见小路上没有别人,康凯就把手搭到了尚洁的肩上,尚洁赶紧把康凯的手拿下来,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旁边的树丛里发出一阵之悉悉索索的声音。“你别这样,叫人看见了。”“没有人,只有风,再说看见了又怎么样?老公搂一搂老婆也不行吗?”康凯不能理解尚洁为什么总喜欢这么躲躲闪闪,见康凯一脸失落的样子,尚洁上前挽住康凯的胳膊,“这样可以了吗?”树丛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沙沙声,有一双窥视的眼睛一直在透过树叶往外看着。那是萧晓牧,她一路跟踪着康凯,偷偷地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康凯在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等出租车一开动,晓牧就从旁边的广告牌后闪了出来,她跟着车奔跑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她就这样拼命地跑着,徒劳地追着,一直到出租车失去了踪影,突然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康凯和尚洁乘坐的出租车在江南新村门口停了下来,这是康凯家所在小区,一片由几十幢老公房组成的弄堂小区。康凯一下车,就急急地拉着尚洁直奔公用电话间。“慢点儿,干吗这么着急啊?”“是王主任呼我,我等他半天了!”康凯一脸地冲进电话间,拿起电话就拨。“王主任,我刚才在出租车上,这不,下了车赶紧给您回电话。不是不是,我今天陪我老婆去申江大学演讲去了。”康凯的声音大得吓人,电话间的人都在侧目看他。尚洁的眉头皱紧了,她一直不喜欢康凯大声打电话的样子,更不喜欢他动不动就跟别人说自己的老婆。“王主任,您可千万别跟我开这个玩笑,不不不,千万不要有变化,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对你围追堵截,我知道,现在大学闻到哪里有钢铁的气味儿就往哪里冲啊,我知道你难做人,但是王主任在这种时候你一定要拉我一把的,否则我就死定了,嘿嘿嘿,这笔生意做成后,我请你到老饭店喝酒。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康凯做人你心里是有数的,你放心。”康凯好不容易放下电话,他腰间的呼机又叫开了,他又拿起电话,这回是有人给他报钢材的价钱,康凯从包里摸出他的记录本,忙不迭地往上记着。
尚洁有些不耐烦了,恰好她包里的寻呼机也嘀嘀地响了起来,尚洁掏出呼机一看,上面显示出一行字:“我近日到上海,东方凌霄。”尚洁心里一怔,这个东方凌霄是她以前采访的一个艺术家,曾在第一次采访结束后就向尚洁表白自己喜欢上了她,尚洁尽管十分明确地回绝了他,只答应跟他做朋友,但以后每次想起他时心中总会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他这次来上海是为什么来的呢?到时候他会不会约我见面呢?我该不该跟他见面呢?”尚洁对着呼机发起愣来。
此时,康凯的家人正在忙作一团。今天儿子要带着媳妇儿回家吃饭,康父康母都抢着下厨,康父以前在工厂里干过食堂的厨师长,所以家里一有重要的客人来,他都是要出马露一手的。最近家里刚刚重新装修过,康父康母对厨房里的那些新玩意儿还不熟悉,所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哎哟喂,这个油烟机怎么关不掉啊?”康母大叫着。康父眼睛一瞪上去按了一个按钮。“这不关掉了吗?你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学不会?”油烟机还在工作,并没有被关掉。康母的嗓门儿更大了:“乖乖隆地咚,你本事大,你本事这么大,这个油烟机怎么还在响啊?”
康母的娘家是苏北人,所以她说话总是咋咋呼呼的,还经常会冒出类似“乖乖隆地咚”这样的苏北口头禅。这是女儿康慧最头疼的事情,她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家里是苏北人的背景。所以她在门外一听到妈妈的话就冲了进来。“妈,你别老是乖乖隆地咚行不行?待会儿嫂子来了,你一口一个乖乖隆地咚,多难听啊?”“晓得了,等一会儿我把嘴巴缝起来不说话总得了吧?”母女俩正斗着嘴,家里的门铃响了,他们慌忙往门口走去,打开门,果然是康凯和尚洁站在门口。
“爸妈、康慧,你们好。”尚洁礼貌地跟每个人打招呼。康母笑逐颜开热情奔放地一把将尚洁拉进门来。“小尚,快进来,进来。”康慧乖巧地道了声嫂子好,然后给尚洁递上拖鞋。康父笑呵呵地说:“小尚,我们家装修好以后你还是第一次来呢,你快来看看我们弄得还可以吗?”尚洁一边往里走一边往四处看着。“呀,挺好,挺漂亮的。你看我这阵子忙得,什么忙也没帮上你们。”“不用你操心,只要你看了满意就行。小尚,你先来看看厨房。”康母为尚洁打开厨房的门儿,尚洁探头往厨房里看看。“哟,厨房里的东西都换掉了?”“全部重新换过了,你进来,进来看,这个脱排、冰箱、煤气灶、水龙头买的都是高档的东西!光这个水龙头就要六百元。”康母的口气十分豪迈。“其实不必要花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的。”“我们只有这么一个独养儿子,娶的又是这么不得了的一个媳妇,不弄得像样一点怎么说得过去。我告诉你,你们俩的房间装修得还要漂亮呢,我带你去看看。”康母说着就领着尚洁往康凯房间走,康慧在后面拉了拉尚洁悄声道:“嫂子,你先来看看卫生间吧。”
康凯家住的是一套三室户的房子,没有客厅,所以康父康母的房间兼做会客室和餐厅。另外一间最大的准备做康凯的新房,一间最小的则是妹妹康慧的闺房。整套房子的装修在当初算是豪华装修了,卫生间虽小,但里面的装备却样样算得上是高档的。康慧在尚洁面前兴致盎然地摆弄着一堆新买来的洗浴用品和一个香熏炉。康慧在外国语大学上学,在与外国室友的接触中,学会了很多西方的生活方式。
“嫂子,这些东西全是进口的,我特意为你买的。怎么样?好闻吧?
”“好闻。”“你别乱帮她买东西,你嫂子不一定喜欢的。”“那我总得为嫂子做点儿什么吧?”尚洁还没来得及看完那堆东西又被康母拉走了。康凯也跟着走,被康慧一把拉住了。“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是两百三十元。”“这么贵?这钱我不能出,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想蹭着用的,上个星期你已经买过一次了。你看你都用成这样了。”“这摩丝不值多少钱,算你送我的。可这些都是我特意为尚洁买的,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快把钱给我嘛。”康凯嘿嘿一笑抽身想逃,康慧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康凯,然后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康凯疼得呲牙咧嘴的但又不敢叫出声来。他只得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元,康慧一把抢了过去。“还缺三十。”“去去去,给你两百就不错了。”
康慧和康凯完全是两个脾气,但有一点两人比较相像,他们都很在乎钱,不过康凯是对自己抠门儿,对别人慷慨;康慧则是对自己宽松,对别人死抠。
康母在康凯的房间里为尚洁展示窗帘,她把窗帘拉起来又拉开来。“康凯说你最喜欢蓝颜色,所以我们帮你把窗帘和床套都做成蓝色的。我和爸爸特地跑到店里去定做的。”“妈,这些照理都应该是我来弄的,让你们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儿子要结婚,开心都开心不过来呢。”康凯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样,尚洁,喜欢我们的房间吗?”尚洁微微地点点头,她脸上并没有太多兴奋的表现。康父探进脑袋来叫他们出去帮忙,尚洁从椅子上站起来,康凯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不用你忙,你就坐在这儿休息,好好欣赏欣赏我们的房间。”康凯和康母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尚洁一个人,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茫然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家。康父康母的声音一声接一声从半开的门缝里传进来。“我老早就讲菜摆不下的,一定要放大台面的,你这个老头子就是拎不清。”“所以我现在让康凯去拿嘛,有啥好啰嗦的。”“来了来了,大台面来啦。”“乖乖隆地咚,我台面还怪沉的。”。。。。。。
尚洁的表情越来越沮丧,这难道就是自己即将拥有的生活吗?她不知不觉又从包里拿出呼机,她把东方凌霄的那条留言又看了一遍,然后默默地把它删除了。
为了不浪费那张抵用券,尚洁又去“贵和人家”吃了一顿午饭,他们供应的快餐,正好是三十元一套。她吃完后正准备离开,店堂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和哭叫声,阿花告诉尚洁是店里的一个服务员在问老板催讨工钱时吵起来了。尚洁从店里面出来,她看见店外已经围着一堆人了。一个女孩子正用身体挡着一辆小车,又哭又闹,饭店的老板坐在驾驶座上开不了车,气急败坏。走近看,尚洁认出那个女孩儿居然就是那天当众朗读《致橡树》的那个女大学生,她感到十分吃惊。
这时老板试图将车调个头,可晓牧却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的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小车上。透过挡风玻璃,她死死地盯着老板,老板恼羞成怒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晓牧的衣领。老板恶狠狠地瞪着晓牧:“你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晓牧也恶狠狠地瞪着老板:“我要我的工资,我就是要我自己的工资!你都拖了我们快半年了,你不讲信用。”“我不讲信用怎么啦,我就是不讲信用,我待会儿马上给别人发,我就是不给你发。”“那你就别想开着车走。”老板使了个眼色,这时几个老板的手下冲晓牧围拢了过来。晓牧紧张地从地上拿起一块儿板儿砖对着自己的脑袋。“你们敢过来,我就砸开我的脑袋。今天就死在这儿了,你们以后就别想在这儿做生意了。”还没等她说完,那群人就一拥而上把她逮住了,晓牧手里的砖头也被他们抢了下来,她拼命挣扎着尖叫着,又脚又跳又蹬。“救命啊!”晓牧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尚洁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上前去大吼一声:“你们放开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晓牧抬头一看,从天而降的救兵竟然是尚洁,一时间她的心里五味俱全,她实在不愿让自己的偶像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她一咧嘴哭了起来 ,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老板冲着尚洁吼:“你是什么人,管屁闲事?”“你们欺负人,我当然要管啦。快把她放开,我让你把她放开!”老板根本不理尚洁,他往自己的车走去。那群人还是死死地拉扯着晓牧不放手。尚洁情急之中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电台的,你们如果不放开她我就到电台曝你们的光。”这一招果然有用,老板停下脚步,他将信将疑地伸长脖子去看尚洁的工作证,看清楚后,他把自己的火气强压了下去。他走到晓牧跟前,然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的钞票冲晓牧扔了过去,晓牧捡起这些钱数了数,说:“还少二十元。”老板又抽出二十元扔在她眼前。突然听得“嘭”的一声巨响,老板的一个手下从二楼将晓牧的行李和铺盖卷儿给扔了下来,晓牧愣了愣,然后冲上前去。“这是我的行李,你们干吗扔我的东西?你们这群坏蛋!”“你现在被解雇了,你可以滚了。从此以后不准你踏进这个店半步。”“你们让我进去,我宿舍里还有东西没拿呢。”晓牧不顾一切地冲进店堂,消失在楼梯拐弯儿处,尚洁也想跟进去,可就在这时她包里的寻呼机响了,尚洁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请速回台开会,急。”尚洁实在放心不下晓牧,可台里的通知就是命令,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尚洁开完会已经很晚了。她特地绕到“贵和人家”附近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晓牧的踪影,当她穿过一个人行地道准备去搭地铁回家时,她在地道的台阶上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蹲着的背影。尚洁对着那个背影打量了一番,然后走上前去试探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儿转过身抬起头来,她的脸上全是泪痕,眼里满是惊恐。“果真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钱,我的钱被不小心弄丢了,我整整三年的积蓄全都没了!”
第二章
尚洁的母亲住在一栋临街的老式公寓里,一间屋子二十几个平方,卫生间独用,厨房搭在公共走廊的楼梯口,尚母四十五岁的时候,丈夫抛下她们母女俩跟别的女人跑了。从那以后,她就从心底里不信任身边的任何男人了,而对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她更是恨之入骨。她与自己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倾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要把尚洁培养成一个自立自主的女人,而尚洁也如她所愿地成长着,并成为了电台的当家主持。可是尚甩放不下心的就是尚洁的婚事。在她的心底里,女人只有得到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庭,嫁给一个对感情忠贞不二的好丈夫,这一生才算得上称心如意。
今天尚母约尚洁和康凯回家商量婚礼之事,康凯一下班就直奔菜场,然后像个新好男人似的拎着鸡鸭鱼肉蛋一头扎进了丈母娘的厨房里。眼见他在这条拥挤的公共走廊上来来回回地忙活着,没一会儿工夫邻居们都知道这家的女婿上门儿了。康凯在邻居们夸张的赞叹声中出出进进的,等他兴奋地张罗完一桌子饭菜的时候,发现屋外已是天光黯淡、华灯初上了。他一边儿收拾着厨房,一边儿往楼下的街道上张望着,他希望尚洁能赶紧回来,别让一个人来对付他这个难侍候的丈母娘。
厨房已经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可尚洁还是没有出现。康凯挠着头皮回了屋。见尚母板着脸盯着电视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康凯小心翼翼地问:“妈,我去帮您倒杯茶吧?”“康凯,你坐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康凯只得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他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欠身望着尚母,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康凯,我想知道你工作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现在你到底是靠什么吃饭啊?你跟原先的单位就一点儿没有关系了?”“现在还算是停薪留职,我想来想去觉得职校的效益实在太差了,留在那里真的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准备正式提出辞职。妈,我现在需要的可不是一个铁饭碗了,我得捧着银饭碗、金饭碗才行啊。尚洁她发展得这么好,我无论如何也得让自己闯出一条路来,否则我就配不上她了。”“那你打算怎么闯呢?就一直像现在这样窜东窜西地倒腾钢材吗?”“不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