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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的子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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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翻过来看名字,陈露!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就像看到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那么惊异!   

  而后来某天,她捧着英语周记本时,也被吓得直翻白眼。   

  后来又知道,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的闺蜜生涯,就此拉开大幕。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家庭背景相似,都是属于被同情的孩子。   

  她的爸爸去世很早,妈妈一直没有再婚,和她的奶奶一起,把她抚养长大。可是,在90年代初的下海风潮里,她的妈妈也在单位办了停薪留职,到南方去了。和我爸一样,已经整整5年,都没有回来过。只是每年都会邮回一大笔钱和一大包的衣服。   

  那些钱让她和她的奶奶过得很好,还有足够的零花。那些衣服款式新潮,颜色鲜艳,是小镇的姑娘们做梦都不曾见到过的。她穿着漂亮衣服,戴着闪亮的发卡,指甲还涂得通红,她走到哪里,哪里都有光环跟着她。   

  而且,对于流言蜚语,对于同情和猜测,对于中伤她和她妈妈的话,她一点也不介意。老人们说她,老妖精养出一个小妖精!她反而吐吐舌头,笑,我又不碍你什么事!然后昂着头,扭起腰,咯噔咯噔走远了。   

  我妈常常训斥我,不准和那个小妖精一起玩!小姑娘家家的,妖精十怪!一看就是坏胚子!   

  我没告诉我妈,其实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怪胎!爸爸离家妈妈暴躁!我只是背地里,和西米露偷偷嘻嘻哈哈。   

  若是以往,我定会被西米露那句“放学后带你去一个地方”弄得心痒痒。可今天,我只思考一个问题,放学时候,我和苏长信会同路吧?该说什么呢?同时,我为今天穿的大红色毛衣懊悔不已,我为什么要穿这么俗气的衣服,我应该穿鹅黄色的,背上绣着三只熊的薄呢外套!那三只熊啊,还举着红黄蓝三色的桃心形气球!   

  当然,我的预见性不强,目光也很短浅,我仅仅想到“一起回家”就打住了。我根本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像杏子一样的少年,在很多年以后,带我去看了人生中的第一场电影,吃了人生中的第一次KFC,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飞机,还第一次地,让我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如果我能预见,我定会精心准备一个令他毕生难忘的华丽的出场式。   

  那天我没能和他同行回家。我被西米露拉去了镇子外的小河滩。   

  小河滩是一条小溪,枯水的季节,只有溪中央还有涓涓细流,而两旁,都露出铺满石头的河床。岸边是一丛丛的夹竹桃,它们会在夏天开出有毒的花,而夹竹桃旁,就是那座老水车和水车屋。   

  老水车已经停止了转动,一条生锈的铁轨,延升到远方。   

  我问西米露,来这里看什么?   

  她抓起我的手,顺着手的方向,我看到溪中央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男孩。他侧着身子,抱着一把吉他,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样子看不真切。但他这个姿势,让我心里一惊,我在哪里见过?是了,我家的相册里,有一张老照片,我爸的青年时代,曾经也是这样的文艺和做作。   

  西米露拉起我,悄悄地走近。我们在离他几米远的一块大石头后停了下来,我仍看不清他的脸,却听见他在唱: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看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像象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他的声音干净清澈,吉他声流畅舒缓,我们蹲在石头后面一直听一直听,直听到我忽然产生错觉,有一场细雨,在黄昏落下,轻轻敲打我的窗棂。   

  我拉起西米露,走吧。   

  回去的路上,西米露说,他是一个流浪歌手,沿着铁轨走来的,停留几天,又会走。又走了几步,她侧过头来看我,说,糖果,我喜欢他,我要跟他走。   

  西米露没跟他走成,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溪水涨了起来,溪中间的大石头上,只有几个戏水的孩子。那个长头发的流浪歌手,不知所踪。只有在西米露的日记里,他还在弹着吉他,唱着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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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二、全世界的雨,都落在草坪上(3)         

  我人生中的另一颗子弹,在苏长信到来后的第18天,飞速而至。   

  我们有本教科书,价值3块5,纸张粗糙,内容简陋,图画模糊,叫做《生理卫生》。这时还不时兴性教育这种说法,老师上到生理现象的章节,就叫大家自习。   

  而这一节的焦点,就在封二的某副图上,图名曰:精子与卵子的结合。那副图分辨率很低,看起来只像是两朵形状不规则的云在接头。我很疑惑,那一朵云是精子?哪一朵云是卵子?少年们翻到这幅图,个个都很兴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貌似通晓其中真理。姑娘们则正襟危坐,拿起英语书轻声诵读。   

  而我身边的姑娘们,包括西米露,都在每个月的某几天,行动轻微,少言寡语,上厕所也神神秘秘的。因为她们都来例假了,她们亲切地喊它,“好朋友”。   

  我没能给苏长信一个华丽的出场式,可我的“好朋友”替我弥补了这个遗憾。   

  那天我穿着小熊外套,白色裤子,很是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课间操的时候,我还和苏长信站到一排,他还问我,你看过《牛虻》吗?我茫然地摇摇头。   

  他说,我刚看完,很感人,明天带给你看啊。   

  我心里激动得,趁做跳跃运动的时候,一蹦老高。   

  可是在下午放学前,我就感到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坐在凳子上不敢动弹,心里惴惴不安。等放学后,所有人都走完了,我才站起来,亡命一般奔向厕所。   

  白色的裤子上,已经有红红的一片。我几乎要哭了。怎么办?是要去住校生宿舍找同学吗?可这样一来,我得穿过操场,路过教师宿舍,肯定会被人看到!用书包遮挡着屁股像鸭子一样慢慢蹭回去吗?可我还在不停流血。   

  我蹲在昏暗的厕所里,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   

  我只好哭了起来。   

  糖果!糖果!厕所外有人在喊我。是苏长信!我犹豫片刻,回应了他。他仿佛就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我给你带了东西来,出来拿吧。   

  我蹭到门口,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包卫生巾!那一刻,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我当时只想叫他一声,妈妈。   

  苏长信在厕所门口等着我,他脱下他的外套给我披上,说,我载你回去。   

  他的黑色脚踏车,亮闪闪的,从鹅卵石路上慢慢驶过,经过小石桥,经过坑坑洼洼的上坡路,然后,我们在青石板路上晃晃悠悠。他选择了一条最绕的路载我回家。   

  一路上,桃花都在盛开。我还看到他的脖子里,细细的绒毛上,渗满密密的汗珠。我没有说话,连呼吸都很轻微。   

  那个晚上,我坐在窗前,喝着红糖水,想着苏长信脖子里的汗珠子,想着他递给我卫生巾时的羞涩,很想大声唱歌。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苏长信,你见证着我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大姑娘,那么仓皇狼狈又激动不已。   

  《生理卫生》里还有一节科学知识,把那死板无趣的文字翻译过来就是,在小姑娘们喝着红糖水长大成人的时候,少年们也开始做充满奇幻色彩的梦。也许,他们还会梦到一些姑娘。   

  苏长信,你的梦里我曾来访过吗?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长高了2厘米,长重了3公斤。我敢放肆地坐在苏长信的脚踏车后坐一路晃悠,也敢大声和我妈顶嘴,以及拿白眼送给我不喜欢的老师。   

  苏长信说普通话,那么时尚新鲜。我也用普通话跟他对讲。但我的普通很烂,我们念课文都是用方言。我拿出了比大演说家还猛的勇气来,每天清晨晚上都跟着新闻里学,我读得认真又用力。   

  苏长信看过很多书,我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显得白痴,除了找他借,我还四处搜罗,一切有文字的纸片我都不放过。而镇子西头的废品收购站,成了我常常去溜达的地方。在那个废纸堆里,我花5毛钱买了《雾都孤儿》,花6毛钱买了《成语故事》,收废品的老头还送了我一本侦探书,看到我半夜做噩梦,吓出一身冷汗。   

  苏长信借给我《牛虻》,我爱不释手,半夜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读。看到牛虻的父亲说,你要么选择理想,被处死在监狱。要么选择我,认我,我就能救你出来,虽然我不得不放弃我的信仰。而牛虻,终于等到了父亲承认他的这一天,但他还是选择了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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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二、全世界的雨,都落在草坪上(4)         

  主教不得不离开了,牛虻看着父亲的红袍在眼前一点点消失。我感动得心酸酸地,眼泪流得哗啦啦。   

  而苏长信说,糖果你好傻气啊。   

  不过,停了停,他又笑笑说,不过,我每次看到这一节,我也会流泪,嘿嘿。   

  与苏长信看同一本书,为同一个情节落泪,嗯,这在15岁的我看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仅仅5个月,我读过的书,就比我过去15年读过的,加起来还要多。   

  他写的字也很好看。笔画个性,圆润有力,锋芒暗藏。而我看看我自己的,横撇竖捺都幼稚笨拙,一个一个的字都羞怯扭捏,这可不行!   

  我练字,我模仿苏长信。我把他给我的抄着唐诗或者废话的小纸条儿夹在课本里,一笔一划地模仿,有事没事我都在草稿纸上,书本上,横横斜斜,涂来涂去。   

  很快,我的字就风采飞扬,颇具观赏价值了。苏长信说,呀,小糖果,你写的字还真不错呢!   

  老师和同学也赞扬我的字,写得真好看啊!糖果!   

  我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马上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啊,谢谢!要不要我签个名给你做纪念啊?这个小小的骄傲,也是苏长信赋予的资本。   

  我爱上了臭美,常常在镜子前流连。我用针线把宽大的衬衣缝了腰身,把旧裙子改成短裤,还偷穿妈妈的新裙子。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花骨朵儿开始饱满起来,和苏长信走在一起时,我竟暗暗希望他注意到我的变化!   

  是的呢,他见证了我的长大,已经没什么可害臊的了。   

  我从来没有那样盼望过快快长大,我用大碗吃饭,一天吃四顿,喝很多的水,常常在窗前做沉思状。还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大声说话更不能嚷嚷,要像个温柔乖巧的淑女模样,这样,苏长信才会更喜欢吧。   

  可只需要苏长信一个冷笑话,我就立刻变回原型笑得东倒西歪。   

  比如他说,有一次,乌龟遇上蚂蚁,见蚂蚁爬得太慢,就邀请蚂蚁坐到它背上,它送它回家。走着走着,遇见蚂蚁的朋友,蚂蚁就招呼它朋友也坐到乌龟背上,并且很郑重地蚂蚁说了一话。你猜说的什么?   

  我猜不着啊。什么?   

  他说,亲爱的,你可得抓紧点儿!这乌龟跑得太快了!   

  另一个变化是,我变得叛逆,与老师的关系紧张兮兮。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如果某天,在饭桌上,妈妈板着脸,你就算吃着凤凰肉也味同嚼蜡。我上化学课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化学是初三时才平地起风波冒出来的。老师是一老男人,思想古旧,行动猥琐,毕生的愿望就是生一个儿子。在她的二女儿上初中的时候,他的儿子终于出世了。也就是说,他重男轻女,喜欢男生,讨厌女生。尤其是我这种对化学冥顽不灵的姑娘。   

  眼下的我,已经致力于做个伪文艺青年了,我练字,看小说,练普通话,背《汉语词典》,偶尔还会写下一句诸如“我是一棵小草”之类的长短句组合。我对化学反应毫无兴趣。但我还是挣扎着学,挣扎的结果也不理想。   

  如果仅仅不理想也就罢了,但我竟在课堂上躲在书后面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笑了。总之,书也没挡住我的笑。   

  他暴怒了,训斥我,恬不知耻!他抓了一截粉笔就朝我扔了过来。更令他郁闷的是,我很本能的,用化学书把粉笔横着打飞了。他这下几乎有点抓狂了,三步两步冲下讲台,气咻咻地站在我面前。他似乎是想伸手抓我,似乎又想打我的头,似乎,还想把我一掰两半。但最终,他又忿忿地走上了讲台。   

  从此,我在他眼里,变成了透明。   

  在我和老师斗智斗勇的时候,苏长信也在旁边看着。后来我想想,我那样叛逆是为什么?也不排除,我想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他更多的关注。看吧,年少的虚荣心有时会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表现出来。   

  与此同时,苏长信也为我推开了另一扇窗,他让我听到了我以前从未听到多的美妙音乐。虽然,我也有抄歌本。   

  抄歌本,对姑娘们来说,人手必备。选最精致的笔记本,里面还贴上流行的港台明星布干胶,然后把自己喜欢的歌,一句一句抄下来。课间的时候,几个姑娘围成一团,翻开抄歌本,对着歌词一句一句地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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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三、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呢?(1)         

  但在苏长信之前,我对这个流行事物的反应,依旧迟钝得可怕。我的抄歌本里抄的是什么呢。某些从闲书里看到的句子段落,某些视为人生真理的名言,或者是一些傻里傻气的自说自话。   

  苏长信在带我小说和零食的同时,也带给我一片全新天地。就像一个人,一直住在封闭的屋子里,突然推开窗,发现外面阳光满地,桃红柳绿,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他有一抽屉的磁带,以及一个黑色的随身听。   

  放学路上,我坐在他的车后座,一人一只耳朵,听beyond唱,没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或者听卡朋特,whenIwasyoung,I’dlistentotheradio……再或者,也听邓丽君,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越过高峰另一峰却又见,目标推远让理想永远在前面……   

  从词句里、声音里,我们见仁见智,凭空臆想出来了许多的勇气和力量,还有美好和温暖,那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跟娱乐或者八卦都没关系。它们在青春的心灵上透下的点点光彩,也非“老鼠爱麦子”或者“两只飞蛾”可比。   

  油菜花从两旁掠过,蜜蜂从两旁掠过,金黄的麦浪从两旁掠过,日子也飞速掠过了。   

  苏长信要回去参加考试。湖南,距离我们的镇,有多远呢。几个小时的汽车还有一天一夜的火车,那是跋山涉水的距离了。他把磁带随身听和书全留给了我。而我,把我已经长大的小兔子,装在一只纸箱里,放在他怀里。   

  这就是告别了,没有眼泪,没依依不舍,更没海枯石烂之类的诺言。他还是像来的时候那样,从青石板路上,噔噔噔地走远了。   

  在巷子尽头,他回头看我,一只麻雀从我眼前飞过的瞬间,他不见了。   

  我想我是一见倾心了,我想苏长信也是。但我们竟然没来得及明确的表达,以及做点什么。他都没告诉我,我以后该如何找到他,而他所知道的,也仅仅是我家的地址。   

  是真的没来得及啊,日子美好得美好让人忽略了它正在飞逝,忽略了可能要离别,在离别的时候,我们还未能回过神来。   

  不知白夜天光,时日短长。这就我们的日子。   

  三、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呢?   

  苏长信走了,但我仍时时想起他来,我的想念就像东风吹开了梨花,一树一树都次第绽放,止也止不住,瞬间蔓延一片。   

  我幻想,和他一起坐上火车,翻山越岭,分吃着一袋干草梅。   

  我还幻想,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沿着田间小径一路晃晃悠悠,他又开始说笑话,说得我们俩都大笑不止,最后,我们“扑通”一下,连人带车,都倒在油菜地里,金黄的花瓣落在我的头发上,脸上,睫毛上……最后,苏长信,他低下头来,亲吻了我。   

  惊蛰到来了,泥土里冬眠的虫子们,都被春雷惊醒了,不安分地化蛹成蝶,扇动翅膀。   

  而我也安静不下来了,我只好把我的不安和想念,讲给西米露听。15岁的初中姑娘,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懂得爱情。   

  那个夏天,我们不再像两个伪文艺青年,讲一些与自己隔着千山万水的话题。比如,UFO和外星人,比如某些价值连城的邮票,比如婉容皇后是怎么死的,诸如此类。   

  我去她家里,坐在她的床上,望望着她窗外的腊梅,又望望她窗户上糊的,开着紫色荷花的塑料纸,听着她的奶奶在堂屋里折空心菜的哔剥声,我絮絮叨叨地讲苏长信,一遍又一遍。   

  西米露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听我讲,她不嫌弃我罗嗦,不嫌我麻烦,开始我以为是她对我的友情比山高比海深,还暗暗感动,可后来,我知道,她其实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连我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的牵挂着的,就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又不知已去向何方的流浪歌手。   

  西米露说,那几天,他都住在水车旁边的磨房里,她还给他送过包子和水,还要求过他带她走,但他只是弹着琴,唱了一支歌给她听。   

  西米露后来还吞吞吐吐地告诉我,在那间石头磨房里。西米露,要央求他,拥抱了自己一下。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翘着屁股,闷着声音说,那种感觉,太温暖,太美妙了!         

◇欢◇迎访◇问◇。◇  

第9节:三、怎么,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呢?(2)         

  西米露总是不停歇地折腾,涂完指甲油又编辫子,辫子松开后再披散开来,这时呢,就会有一点微微的卷曲,看上去蛮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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