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手上献给他才好!
什么狗屁爱心?我看恶心还差不多!
我一把接过饭盒,猛地朝里面吐了一口口水,又重重地送还给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上,很大声地说:“笑纳!”
蒙小妍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笑容僵在脸上。
我整个人都仰在沙发上,不怕与她对视。她缓缓站起来,把饭盒盖上,嘟嘟囔囔地说:“你要是不吃就算了,为什么要弄脏它呢?”
蒙小妍缓缓在我面前站起来的时候,身躯显得特别高大。她最终站起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团黑影,盖住了我前方的光线。我不耐烦地对她挥挥手:“走吧,蒙花痴!”
我眼见着蒙小妍把自己那盒狗屁爱心饭紧紧护在胸前,像抱着一个骨灰盒一样把那饭盒慎重地抱了出去。我又气不过,操起地上一个垫子就朝门上打过去,没想到她正转过身来,垫子打到她的胖脸上,可是她居然对我微笑了一下,不过笑得很难看。她从桌子上拿起她的手机,给我看了一眼,对我说:“我忘记拿这个了。”
说完,她拿上手机就又走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她的鼻子确实有点红。不过,鼻子红就能代表哭了吗?而且,就算她哭了,又咋?我欺负她了吗?就算我欺负她了,又咋?她不该被教训一下吗?就算她不该被教训,她也该知道:身为女生最大的不该就是多嘴多舌和花花肠子!
我在心里认定了这一条,就踏实多了。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打印纸捡起来,漫不经心地看,那确实是米砂的上网记录。翻到最后一张,上面这样写着:九华山,北临长江,南望黄山,山奇峰秀,层峦叠嶂,坐落安徽青阳县境内,方圆120平方公里。1600年前山上始建寺庙,其后经历历代增建扩建,庙宇遍布全山,兴盛时达300余座,僧众有四五千人之众。因佛寺众多、香火鼎盛,故有九华“香火甲天下”之说……
难道,米砂去了九华山?
她不是说去找么么吗?怎么会去那里?
难道,她想去圣境修行成仙?
我迅速打米诺凡的电话,准备给他报告这一惊人的发现。他很快接了:“米砾我在开车,你有事吗?”
“我想我知道米砂在哪里了。她……”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粗鲁地打断我说,“听到没有?”
“可是……”
“你再惹麻烦我饶不了你!”说完,他粗鲁地挂了我的电话。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在他心目中,难道我这号人物属于没事爱插一腿的麻烦篓子之流吗?
我再也不能等了,趁着李姨在客厅里拖地的时候,我卷上了在酒吧蒙小妍赢回来的所有钱,背上了一个又大又土的旅行包,胡乱塞了点换洗衣服,做了和蒙小妍一样的事情。我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了下去。这是一件比我想象中要难许多的事情,因为我差不多是整个人趴到了地上,未痊愈的脚踝疼得要了命。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一扭一扭地跑出小区,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去火车站,我要去九华山,我要亲自去把米砂带回来,我要让米诺凡知道,我米砾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总是发生的那么不可思议;而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又往往总是发生在一些对这个世界来讲非常重要的人身上,比如——我。
当我灰头土脸爬上开往合肥的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
火车是慢车,站票。天热,车厢里有一股不良气味。我在两节车厢的接头处站着,希望可以喘口气,就在这时候,有人忽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路理!
“在车站我就看到你了。”他说,“跟我来吧。”
我跟着他走过了好几节车厢,到达了卧铺,他指着一张床对我说:“你先躺会,我去看看还能不能补到一张卧铺票。”
“怎么你跟这里很熟吗?”我问他。
他很有经验地对我说:“其实这样的慢车往往是硬座车厢拥挤,卧铺车厢反而空,万一要是补不了票,而列车员要来查票的话,你就呆这里,我自有办法。”
“喂!”我嚷着,“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恩赐?”
他笑了笑说:“大家都是为了米砂,不是吗?”
这话说得,堵得我一句话都回不过去。
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我听到他接起来,跟对方说:“放心吧,我一定把她带回家,带到你面前。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吗?”
那么宠溺的语气,我当然知道是谁!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大费周折地去找米砂回来呢?真是可恶!
“你觉得米砂和莫醒醒到底谁漂亮?”等他放下电话,我恶作剧般问他。
他狡猾地答:“没想过。”
“那现在想!”我可不想让他轻松过关。
他好像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悠悠地答我:“我觉得你隔壁的蒙小妍比较漂亮哦。”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
我早该知道,聪明的总是败给不要脸的!
“那,”我只好换一个话题,“你是怎么搞到米砂那封信的呢?”
“信被蒋蓝捡到了。”路理说,“她送过来给我的。”
吹吧。吹吧吹吧吹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被吹大的。我懒得再理他,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脸,睡觉!可是被子的味道好像……我又猛地掀开了它,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他了然于胸地笑了笑,转身去补票了。但是,他没有补到票,十点钟查铺的时候,他把他的包一背说:“我找个地方看书去,你困了就在这里睡。”
“喂!”我说,“你去哪儿?”
他不答,笑了一下,走了。
走就走,他欠米砂的太多了,还点到我头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第二天一早,火车到了合肥天已经蒙蒙亮。我下车的时候他已经在站台上等我,看上去精神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在硬座车厢挺了一夜。我们搭车到了青阳。我真的没想到,传说中的九华山居然有这么多的尼姑庵以及寺庙。
她找么么找到山上来了,难道——我妈妈她老人家剃发为尼了?打死我也不会信的。我妈妈可是知道在沙漏上刻英文的人,好歹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新式人物。与其说她出家,不如说她躲到这青山绿水中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渴了饮山泉,饿了食野果,晚上睡山洞,白天写写歌,唱唱曲什么的,我还能勉强相信!
正想着,我们走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是直通往山顶的石板阶梯,还有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小路,蜿蜒着伸展向山的背面。路理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累吗?要不我们歇会儿。”
能不累吗?已经跟着他爬过了半截山了。这会临近中午,刚下火车时匆匆啃下的大饼早消化了,我舔舔嘴唇,随意指着一家附近的小旅店说:“去那休息会。”
路理似乎默念了一下旅馆的名字,又停顿了一下,才对我说:“好,就到这家看看。”说完,他已经抢先走进了旅馆里!
也罢也罢,等我年事已高,怀念17岁那年一天内扫荡九华山无数座尼姑庵的情景,或许还能对儿孙们吹上一吹。
我一边跟着他一边嘟囔:“你凭什么就认为,米砂会在尼姑庵里?”
“直觉。”他头也不回,走进了那家小旅馆。
“我找一个叫米砂的小姑娘。请替我查查在哪间房。”他对店员说。
这时,我真想又问他凭什么就认为米砂在这个旅馆住过,怕他又说“直觉”,只好忍住闭嘴。
店员是个女的,估计一看到他又犯花痴了,居然拿了一张纸出来,对我们说:“这是这个星期住进来的人的名单,自己找!”我定睛一看,在这张简陋的旅客登记表上,居然用极其工整的某种字体写着“米砂”二字!在为数不多的客房登记姓名中,这个名字写得又大方又好看。
路理敲着那个名字对值班的服务员说:“这个人,现在还住这里吗?”
服务员看了看名字,点了点头,用难听的方言说:“没得错,这两天她都住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冥冥之中的兄妹感应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无比兴奋,正打算捷足先登,趁路理不备率先照着登记表上的房间号牌往楼上奔去,身后又响起店员的声音:
“不过,她退房了,只是行李寄存在这里。”
“不要紧。”我对身边的路理说:“我们就在这等她好啦,反正她行李也在这,跑不了。”
路理却严肃地说:“不行。”
靠那个靠那个靠那个靠!难道他怕白白嫩嫩的米砂被山上的野色狼叼走了?还是他怕米砂这会正在跳崖?我还没来得及申辩,他就一只手拖着我出了旅馆。
“在米砂查过的所有记录里面,从这往上还有七座尼姑庵,两座庙。我肯定,米砂就在山上!”他一边拖我,一边坚定地说。
别看他瘦得一把骨头,力气真不小!我的胳膊都快被他拉断了,他才把我放下来,说:“我们分头行动怎么样?”他把地图重新抽出来,指着一个红点说,“这是我们在的地方,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不管谁先找到,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如果都没找到,那天黑前就在现在这个地方汇合,怎么样?”
我挤出一个字:“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米砂会住在这个旅馆的呢?”
“因为她电脑上有这个旅馆的资料!”
我的天!看来这历史记录还真他妈的有点用!
他一把把地图递给我,我就带着千不愿意万不想念地爬上了阶梯。虽然我找到米砂心切,可我也不愿在这个时候白费蜡。
我挤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往山顶走去。路理的声音还能隐约传来:“保持联系!”
我没再应他。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照得我的脊背痒的不行。我在一个树阴下摊开地图仔细查看。我走的这条路一直往上,应该还有三座庵庙。
不过,我至今不敢苟同路理关于在尼姑庵中寻找米砂的看法。我对山上的密林啊,树丛啊倒是比较留意,只恨自己没有带上望远镜。万一在某个还未开发的樟树林里,发现个小茅屋小山洞什么的,那可能就是最大的线索!
我终于走到了山顶,就在我腿快要断掉的时候,我走到了最后一座尼姑庵,撞了一个扫地的尼姑,她对我说:“阿弥陀佛”。我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吼:“阿米陀螺!”她吓一跳,瞪我一眼,走了。
我很高兴,米砂不在!我就说嘛,米砂是不可能在尼姑庵里出现的,难道他当真以为世界上除了他路理就没人值得去托付了?哼哼!
我坐在庙门口的石阶上,从口袋里把皱巴巴的地图摊开,潦草地扫了一两眼。一扫不要紧,再一扫,却发现了在某个云层深处,似乎还有一座微小到极致的小庙宇。
我把那座小庙放在自己的瞳孔前仔细看了又看,又放下来。我的脑子里出现两个小人,一个说:“别去了,兴许这会她已经回旅馆了。”一个说:“去吧,万一在呢。”
第二个小人把第一个小人打败了。我决定去。此时天又变了,九华山瞬间变成了一座阴森森的山,很多游人已经从山顶下来了。
当我终于到达那个窄得只容的下一个半人的半弯形的拱门时,我意外发现,在它下面的一个山坡上,有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哦耶!总算没有白来,我打算一会就去那里踩踩,说不定会有不少收获!
我一抬头,看到拱门上面几个虫子般的黑色大字,传说中的小篆就是如此吗?我大摇大摆地走进这个冷清的庵里,大雨不偏不倚地轰然而至。我飞快地跑进走廊里,直接撞上了一个人。
他手中滚烫的开水顺着我穿着短裤的小腿灌进我的胶鞋。
我不得不在这个又小又冷清的寺庙里哇哇大叫起来。
接下来更令我疯狂的事情是——在我面前这个拿着玻璃杯,胡石查浓密,眼神发直的家伙,正是米~诺~凡!
他呵斥我:“臭小子!”我赶紧闭上了我张开的嘴。他叹了口气,指着我身后黑洞洞的正门说:“去那里看看你妹妹,我再去倒杯水。”
我怀着震惊无比的心情跨进了奇高无比的门槛,一眼就看到我的妹妹米砂。她坐在一张黄色的垫子上,靠着墙边的柱子,歪着头,睡着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查看她的脸。
几日没见,消瘦的米砂更消瘦了,苍白的米砂更苍白了。另外,还有两滴眼泪,挂在脸颊上,摇摇欲坠而不坠,可怜得要命,我真想对着她的脸吹一下。
我在垫子的边缘上坐下来,我的两条腿实在是快麻木了,好不容易挨到一个座,让我愉快的想呻吟。不过,在我可怜的妹妹面前,我实在是呻吟不出声,我也不忍心打扰她的睡眠,只能陪她坐在这个又潮湿又恐怖的,除了观音菩萨和四根红色大柱子没别的东西的黑屋子里。
米诺凡跨进门槛来。逆着光,我甚至能看到那杯水袅袅升起的烟雾,而米诺发把嘴唇对着那杯水,正轻摇慢摇地往米砂身边走,一边走一边吹着那杯水。
我的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就是那种想哭,又想骂人,又想帮他拿水杯的感觉,总之浑身不对劲。米诺凡在她身边蹲下,还在忘我地吹着那杯水,我忍不住想:真有这么烫吗?
米诺凡轻声喊她。米砂终于慢慢睁开眼。
她的眼睛变得大的出奇,亮的出奇,让我吓了一跳。但是我还是万分僵硬地对她打招呼:“嗨,没想到吧。”米诺凡把水放在她嘴边,说:“来,喝一点。”
米砂又闭上了眼睛,她小声而清楚地说:“我不喝。”
米诺凡把她移到自己的怀抱里,一屁股坐在冰凉的肮脏的地上。我有点不好意思再坐在垫子上,把垫子挪给米诺凡,米诺凡对我摇摇头。
外面的雨还在疯狂地下。屋子里却很安静,只有阵阵檀香窜进我的鼻孔。我傻傻地看着这对可怜的父女,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局外人的感觉。相反,我为我们这样神奇的相逢而感到振奋,感动,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要是这时候,我们家那位缺席了十多年的林夫人也在我后面抱着我,该多好呀。我傻傻地幻想着,米诺凡的声音却传过来:“米砾,过来扶妹妹下山!”
“哦。”我在米诺凡的命令下走近米砂。我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从米诺凡的怀抱里挣脱,像只木偶一样突然跳开了站得很远。背对着米诺凡说:“要走你们自己走!”
“今天你不走也得走!”米诺凡大声说,“我绑也要把你绑下山!”
“不!”米砂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声嘶力竭的说:“就不就不!”
“好吧!”兴许是见米砂态度激烈,米诺凡转了语气,轻声说:“有什么事,下了山我们好好谈,行不?”
米砂又沉默了,她站在正门旁,头倚着门框,好像在听雨声,一动也不动。
这时,后院忽然响起了一阵木鱼声。“咚咚咚咚”,尼姑们好像要开始颂经了。木鱼声格外整齐,格外响,这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进来的,我又一次东张西望,好似被千军万马包围住了,心里极为慌乱。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只见米砂忽然像支被大力射出的箭一样,飞快地穿过磅礴的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大堂的侧门。米诺凡回过神来,扔掉烟就赶忙跨出门跟着她。哦我的天,米诺凡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我在关键时刻的反应总是要比别人慢半拍。待我赶到时,米砂正和米诺凡已经厮打在一起了,一个小尼姑吓得不清,她一边念着“罪过罪过”,一边夺路而逃。米氏父女的手绞在一起,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剪刀正张开着大嘴,被他们一同簇拥着高举着!更恐怖的是,在昏暗的烛火中,我却能清楚地看到那把剪刀上,居然沾着一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再看米砂,她这个暑假刚刚留长的头发,半个脑袋已经被她剪成她初中时的短发了!
我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米砂还在挣扎,要把剪刀抢回,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米砂发疯的样子,她好像力大无比,米诺凡居然招架不住她,冲着发呆的我大喊:“米砾,快上来帮忙!”
“让我剪!”米砂说,“她要出家,我也跟她出家!让我剪!让我剪!”
我惊呆了,看着失控的米砂,后退了一步,什么,出家?谁要出家?谁也出家了?什么意思?难道是……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像个裁判一样在米诺凡和米砂中间踱着小碎步,不知道该怎样出手,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米砂已经疯了,她力大无比,就要把剪刀抢到手里。米诺凡急了,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米砂!”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居然高过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的木鱼声。可是,这个声音,却不是米诺凡发出的。我呆呆望向门口,一个黑影冲到了应声倒地的米砂旁边。
他一把搂住了米砂,把米砂整个弱小的身躯都抱在他怀里,他对她轻轻地说:“米砂,我来了。”
他全身都在滴水,头发上沾着一片枯掉的树叶,光着脚;他那双已经无法分辨出颜色和品牌的球鞋沾满了烂泥,从他脏兮兮的背包里滑落出来。他当着米诺凡的面,义无反顾地无比牛掰地,抱住了我父亲最最心爱的女儿。
哦,那是路理。
我家的米砂公主,终于倒在路理王子的怀里,放声地哭了。
经历了九死一生,我们全家,连同路理,总算是勉勉强强安全地抵达家中。
后来我才知道,米诺凡比我们早知道米砂到了九华山,因为没有合适的车可坐,他居然开着他的宝马730,狂飙千余公里,于我们之前找到了米砂。
那天夜里,我们下山已经是七点多钟了,因为米砂状态不稳定,米诺凡决定连夜开车回家,米砂在途中就开始发高烧,路理一直在喂她喝水。中途停下来吃饭的时候,米砂一点儿也没吃,她的眼神很迷离,搞得我心里也很迷离。我想问米诺凡一些问题,不过看着他同样迷离的样子,我想还是等到回家再说吧。
米诺凡把车开得飞快,黄昏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市里,米诺凡决定先送米砂去医院,让我和路理分别打车回家。
“我还是跟去吧。”路理说。
“不需要。”米诺凡说,“你们都累了,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