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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细长的口子随即拉开,随之而来的,是涸涸流出的鲜血。
“哎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很啊!”一旁捡完东西的小贩起身朝聂风训道,“人家好心好意帮你,你还出手伤她?你到底是不是她相公啊?”
“不关你的事!”我瞪了小贩一眼,见聂风飞身而起跳上某户人家的屋顶,也顾不上手背的伤,飞身跟了上去。
“哇!会飞啊!”身后,还传来小贩的惊呼声。我的心却紧紧系在聂风的身上。
他这般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到底是要去哪啊?
跟在聂风几米之外的地方不敢太过靠近,见他最后在一户人家的屋顶停了下来,双眼直盯盯地看着街对面的一家小店。
我跟着聂风的视线望了过去——是一家酒楼。
浓郁的香气从里面阵阵传出,弥漫了整片空气。
我侧目看了看聂风,知道此时他定是肚子饿了。伸手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钱袋早已给了刚才的小贩。
正在暗自懊恼时,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枚玉佩随身携带。虽然是别人赠送之物,但眼下,不如……
我迈步朝聂风走近几步,轻声开口,“风,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吗?”
聂风头也不回地看着前方,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看他的神情,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离开。我放心地从屋顶一跃而下,走进酒楼。
“哎姑娘,来里面坐!”小二随即将我热情地迎进店里,“想吃点什么?”
“我,”我打量了一下店内,此时正值吃饭时间,酒楼里坐满了人。犹豫半晌后,我伸手掏出锦囊中珍藏的月牙形玉佩,“这个,我压给你做饭钱,可以吗?”
这是在离开无双城时,明月送给我的纪念。
如今她若得知我拿它来抵饭钱,不知会不会从明冢追出来杀了我?
小二眼眸霍地一亮,接过玉佩仔细打量起来,“这可是上等的好玉啊!”
“恩。”我点了点头,“我将它压给你,等我有钱了,再来取。”
小二拿着玉佩回身交给柜台后的掌柜。掌柜接过玉看了半晌后,嘴角咧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好。”
交代小二做了菜后,我赶紧跑回对面一看,还好聂风还在。
我飞身跃上屋顶,朝聂风走近几步,“风,跟我下去吃点东西吧!”
见聂风一动也不动,对我的靠近似乎并未抵触,我小心翼翼握住聂风的手,带着他飞下屋顶,朝酒楼里走去。
吩咐小二带我和聂风上到二楼的隔间,我拉着聂风在桌前坐下,“风,吃饭了。”
我将碗端起递给聂风,聂风茫然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碗,目光随即瞟上我右手背上的伤口。
我抬起右手看了看,笑道,“没事,你先吃饭,我把伤口洗洗就好了。”
等聂风接过碗后,我起身就着盆中的水,洗去了伤口周边的血迹。
回身再看时,却见聂风正端着碗静静地凝视着桌面。冰冷无波的红眸里透着一层稀薄的寒气。
我轻叹了一口气,在聂风身旁坐下,将碗接回来,挑了些米饭送至聂风嘴边,“风,吃饭吧!”
聂风抬眼看着我,杀气凌厉的红眸宛如月光般透着致命的清冷。
我也不相逼,将米饭停在聂风唇边,任他漠然盯视。
半晌后,似乎是感觉不到我身上的敌意和杀气,聂风缓缓张口,将米饭吞下。
聂风的动作使我徒然松气,随即挽唇笑了起来。
其间我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喂着聂风吃完饭。
饭后,聂风拿起雪饮狂刀就欲出门。我赶紧起身喊道,“风!”
聂风脚下一顿,停留了半秒钟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追着聂风的身影下楼,见他刚出门转弯,我急忙跟了上去,“风,你要去哪?”
聂风也不回答,但身上拒绝和冷漠的气息却在瞬间淡了几分。
见聂风似乎不再排斥我在他身边,我松气之余不由得也犯愁了。
以聂风现在谁也不识的情况,整日这般漫无目的地走着,也没人猜得透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去哪?
虽然是这么想,但我心底仍旧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紧紧跟着聂风走着。
寸步不离地跟着聂风走出宁安镇,经过官道。我一路随行,几次开口跟聂风说话,他既不搭理也无神色波动,仿佛身旁无人般,令我不禁心生一丝气馁。
走了许久后,就在我感觉有些腰腿酸到要断之时,凤溪村那道竹筏搭成的小桥在我眼前显现,我这才恍然大悟。
聂风站在桥的这头,漠然凝视着清澈的水流从桥下潺潺而过。
心里不禁松了一分气。至少他还记得这里,也就证明他内心是余有一丝心智的。
“风,你记得这里?”一想到聂风还有回转的可能,我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这里是凤溪村,你长大的地方。你的家,”我伸手指向桥尽头的一座庄园,“那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聂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眼波静懿而淡然。
停了一会儿后,聂风迈步走过小桥,在曾经住过的院落前站定。
伸手推开门,聂风走了进去。不大的院内积满了落叶、尘土。走进房内,桌上满是灰尘。手指抚过,留下一条深邃的痕迹。
聂风将雪饮狂刀放置桌上,正欲坐下,我急忙上前拉住他,“等等!”
伸手抚干净凳子上厚厚的灰尘,我这才笑颜灿灿地抬头看着聂风,“坐吧!”
聂风侧目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坐下。
我打量着房内的四壁,一切都没变,只是积了些灰尘而已。
“风,你是想在这里住吗?”我回头询问着聂风的意见——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开口说话。
聂风环顾了一圈四周,血红的颜色在眼底悄然散去。幽黑的眸子宛如夜空下的星星,明亮闪耀。
见他如此,我知道他不用回答答案也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走了回来。
“好吧!”我认命点头,“你坐那别动,我来打扫房间。”
说完即做。先将院里的落叶扫至一堆,然后撑起几根竹竿,将柜子里的衣服和被子抱出去透透空气。
然后再从溪边打来几桶水,将屋内的桌椅梁柱全部擦拭了好几遍。
累到腰疼脚抽筋,卫生才进行了一半。
又到厨房将所有的用具搬出来清洗干净,然后将垃圾装入篮中提出去倒完。
回来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将篮子往角落一扔,洗干净手后把衣服被子一一收回屋内。将床铺整理干净,这才算大功完成。
“天啊!”我找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捶了捶肩膀。
由始至终,聂风都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我奔东奔西,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黑得令人看不清。
“好了。”我伸手拍了拍聂风的手背,“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再出去了。”
眼见夜幕降临,我这才想起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还得去添些食物来。
从柜子底层摸出一块聂风之前放好的银子,我迈步正要出门,聂风惊地一下起身,握起雪饮狂刀看着我。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向聂风。
不会魔性大发,又要杀人吧?
聂风也不说话,直直盯视着我。
“我,只是去买东西。”我试探性开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你,在这里等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聂风随即迈近一步,跟了上来。
见状,我不由得大喜。欣喜之情顿时溢满心底,脸上也遮掩不住的笑了起来。
然而笑意过后,更多的是感动与想哭的冲动。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心神,转身往门外走去,微微侧头看向身后,聂风就在离我几步之远的地方静静相随着。
风尘之会
去到就近的市集把这两天所要用到的一些生活品和粮食买齐后,望着满满一大袋的东西,却也有些犯愁了。
总是贪心想着一次买完,这下好了,这么多东西,看来必须得走一程、歇一程了。
深吸了一口气做着最后准备,回头看向聂风,见他始终一言不发地静静跟在身后,我不免微微放心。
“风,我们现在回家了。”我笑颜灿灿地向聂风说完后,弯腰提起袋子往前走去。
真不是一般的重!
这是我在走出数米远后所得出的结论。
其实一些生活用品跟菜之类的,也不是很占分量。主要是最底层的米压了不少位置。
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住多久。聂风看着好一时坏一时的,指不定哪天醒来他就不见了。
但既然已经做好要暂住的打算,那么也少不得要多买一些。总好过三天两头的就往集市跑。以聂风目前的情况,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了。
走了约莫几十米远后,我将袋子轻轻放置地上,甩着微微泛红的手稍作休息。
正想着回头看看聂风,却见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我身旁掠过,定睛看时,居然是聂风!
我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只见聂风一手提起袋子腾空而起,以迅雷之速瞬间消失在了眼帘。
“风!”我心下一惊。不会又发作了吧?
来不及多想,我飞身而起追着聂风离去的方向赶去。
飞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聂风走的,正是回庄园的路。
他……是在帮我吗?
虽然心里有着一丝窃喜,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想到这里,速度不由得再加快了两分。等进到家门后,才见聂风早已坐在房内,一动也不动。脚边,正是那袋将我折腾得够呛的袋子。
霎时,一抹难以遮掩的感动跟惊喜从心底汹涌而出。
“风。”我走上前,还未说话,聂风猛地抬眼,血红的光在清减眸底乍然浮现。
心在瞬间裂了一道口子。空寂的风从裂口处呼啸而进,却怎么也填不满我伤口里的空洞。
“风,”启唇未语,叹息却抢先一步从口中逸出。
这样的聂风,我该怎么办?
看着聂风眼底静然流淌的血红,我收敛心神,挽唇微笑,“风,谢谢你帮我把袋子提回来。”我轻轻往前迈动一步,“现在我把东西整理好,好吗?”
见我欲要往前,聂风骤然起身,手中寸步不离的雪饮狂刀随着聂风的动作,在白昼下泛出一层洌洌冷光。
“你别误会,”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拿那个袋子而已。”伸手指了指聂风脚边的米袋,“那个,你看,是你帮我提回来的,你忘了吗?”
聂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脚边,一道疑惑的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诚无害,“我保证,你不允许,我绝对不靠近你。”
为表示自己话语的诚意,我伸手指天发誓。
聂风直定定地盯视着我举天发誓的右手,红如烈火般的冷眸里飞速闪过一丝光点。
不知聂风现在心底到底是何想法——尽管我不确实聂风心里是否还有正常人的思维。但见他对我的话语似乎没有排斥,我堆起一丝讨好的笑容往前小小地迈进了一步。
观察了数秒,见聂风脸上并无惊怒或诧异的神色,我这才放下心地走上前将袋子提开聂风身边。
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回头看向聂风,正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淡然平静的红眸宛如午夜下的湖面,清冷无波。
叹了一口气,迈步走出了房门。
只要龙脉还在他身上,一切都会好的——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将所有东西一一归位后,我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一缕炊烟从厨房的窗口缓缓飘出。
“咳、咳,”伸手赶了赶眼前的浓雾弥漫,我扭头用力呼了几口气。
古代什么都好,就是生火这一点不好!厨房三面镂空,房顶连个烟囱都没有。改明儿等聂风好了,一定叫他修个烟囱。
正欲回转头,余光却瞟见门口的一道身影。
我急忙起身朝门口看去,聂风正站在离厨房门不远的地方,漠然注视着我。
见我起身,聂风抬眼看向我,冰冷的红眸在瞬间一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望着聂风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既感动又觉怅然。
心底有种想要放肆大哭的冲动,泪水已在眼眶悄然打转,我轻轻闭了闭眼睛,将那抹浓郁的悲伤强行压在心底深处。
蹲下身抓起几根柴火丢入炉中,一阵呛鼻的黑烟从炉子里滚滚逸出,扑了我一脸。眼睛被熏得睁不开,只能任凭眼泪顺着脸庞丝丝滑下。
一顿饭总算在心绪不宁中做完,等我将饭菜端至桌上时,聂风抬眼瞟了我一记,血色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我。
“风,吃饭了。”我将饭盛好放在聂风所坐的方向。
聂风依旧直盯盯地看着我的脸,既不说话也不吃饭。
“怎么了?”我顺着聂风眼看的方向抬手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东西?”
手指移至眼前一看,原来是做饭时染了黑烟在脸上,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是脏东西,我洗洗就好了,你先吃饭。”
说完,我转身找了盆便出去打水,未见到聂风在我转身离开之际,一抹异样的光在眼底一划而过。
等将自己一身收拾干净后,转身回屋时却见聂风仍坐在桌前,红眸静静凝视着桌面。
无奈,只好隔着聂风的旁边坐下,持筷挑起米饭送至聂风嘴边,“风,吃饭了。”
这一次,聂风倒没让我等太久,张口便吞下了我递过去的米饭。
虽然聂风的情况时好时坏,令我摸不透,但眼下见他这般安静,我的心也不禁微微松了一分。
入夜,四周寂静无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起身开门走出房间,来到聂风的窗外探头一看,空荡的床上未见聂风身影,折叠完好的被褥说明一夜都没有人打开过。
我一惊,急忙转身就要出去寻,却猛地看见,庭院内的树下,聂风手握雪饮狂刀静站在院中。朦胧的月光淡淡洒了他一身,聂风那头绸缎般柔亮的黑发在月光的盈耀下泛出一层银色光泽。
想要过去,却在几经犹豫后黯然放弃。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站在门口凝视着院中的聂风,看着他血红的眸中燃烧着一层潋滟火光,我不禁轻声叹气。
好像自从聂风入魔后,我所叹的气比我之前加起来的还要多。
大概是我的叹气声惊动了聂风,只见他冷眸一抬,身子移动间手上的雪饮狂刀已毫不留情地向我劈来。
我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做出相应的闪躲,眼看刀锋已近在咫尺,雪饮狂刀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照在我脸上,聂风眸光一闪,在刀锋离我面门只有一寸距离时收回了刀势。
一缕发丝顺着风起款款飘下,落在地上一吹而散。
我的心狂跳如雷,半晌也未曾平复。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我以为这一次我会死定了——还好聂风收得快!
聂风凝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模糊不见的光点。
空气似乎瞬间凝结,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我心神未定地看着聂风,心脏还未恢复,想说话,开口却吐不出半个字。
半晌后,好不容心跳平定一些,我勉强笑着开口,“风,没事,我,我没事。”
聂风直直盯视着我,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柔光,快得令我以为是自己的眼花。
“好了,我真的没事。”虽然心底不太肯定聂风是不是在担心我,但我还是‘自作多情’地启唇笑言,“这么晚你不睡觉站在院中干什么?”
聂风也不说话,静默半晌后忽然抬手摸上我的额头。
我一震,惊得半天无法回神。
细腻的感觉如海沙般,从聂风的手指间簇簇落下,掉落在我心底,掀起一阵狂狼。
聂风的眼睛依旧冷得如冰,但他手指轻抚我额头的动作,却是轻柔得寻不见一丝冷意。
霎时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我眼底悄然蒙上,我站立原地,生怕自己一动,下一秒梦就会破碎。
过了一会,聂风收回手,缓缓转身以背对着我。
聂风这忽然间的变化,引得我心底狂喜不已,“风,你是在担心我吗?”
虽然心中有着万千语言,但最后只能化作一句,“你放心,我很好。”
“风,”我试探性伸手握住聂风的手,“这么晚了,风应该休息的。”
聂风侧目看了我一眼,红眸里逸动着一丝疑惑。
我微微笑了起来,“风,你跟我来。”拉着聂风进屋,替他解开龙脉后,扶着聂风躺下,将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正欲取下他右手上的雪饮狂刀,聂风惊得即刻坐了起来,眼底满是杀戾。
“好、好、好,”我赶紧投降,“我不要你的刀,你拿就是了。”
任凭聂风手握雪饮狂刀,我只得将被子盖了上去,覆在聂风和刀身之上。
“你闭上眼睛,”我轻言安抚,“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聂风看了我一会儿后,轻轻闭上了双眼。
等了半晌,见聂风呼吸开始均匀起来,我知道他多半已经睡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将门悄悄带上。
未曾看见,就在门轻声阖上的那一瞬间,聂风猛地睁开双眼,血红的光在夜色下,如火焰般灼热而绝冷。
风云际会
次日,刚梳洗完毕,还未来得及去聂风房间看看他一夜是否安睡,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第三猪皇的声音,“哟!这不是聂风小子吗?怎么大清早的站在院子里啊?”
我急忙走出去一看,第三猪皇、第二梦、步惊云和独孤梦都已来了。
我启唇微笑,正欲说话,聂风手握雪饮狂刀朝第三猪皇迎面劈了过去。
第三猪皇急忙飞身闪开聂风的刀势,口里犹自喊着,“哎我说聂风小子,老猪不过是来看看你的情况,这么招呼客人可不厚道啊!”
见第三猪皇避开,聂风血红的眸光在顷刻间一沉,一股冷冽的杀气从眸底深处迸射而出。
步惊云一步上前,挡在第三猪皇身前,以手中的绝世好剑挡回了聂风的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