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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玄柳右手轻轻抚拍着段天祈的后背,宛如在安慰迷失方向的无助孩童般,“我们是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我都原谅你,都帮你!”
誓言,便是缚束的枷锁。
命运,也因这誓言逆向而行,偏离了它最初的轨道。
“天祈,天祈,在吗?”伸手敲了敲尊者所住的房间,玄柳疑惑地聆听着屋内的寂静无声。
玄柳看着手中提着的一袋萤火虫,微蹙了蹙秀眉。
这么晚了,天祈不在房间休息,会去哪呢?
抬头看了一眼繁星闪烁的夜空,将手中装着萤火虫的小袋提至眼前。看着透明的袋子在萤火虫之光的盈耀下透出一层迷离梦幻的碧光,玄柳挽唇一笑。
这么漂亮的东西,不让天祈一起观赏,太可惜了。
轻轻推开房门,玄柳提着小袋以作照明,“天祈,天祈,我是玄柳。”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被褥折叠整齐。
“去哪了?”玄柳叹了一声气,正欲转身,蓦地撞上从外而归的段天祈。
“天祈!”玄柳欣喜过望,急忙上前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段天祈,“你去哪了?你看我捉的萤火虫。”
段天祈面对着萤火虫,眼睛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玄柳,“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气在段天祈眸底深处一晃而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及。
“是啊!”夜色里,没有注意到段天祈暗沉的脸色,玄柳兴高采烈地提着小袋左右摇晃着,“你看,漂亮吗?”
段天祈双眼直盯盯地凝视着玄柳,随口回答,“漂亮。”
“是吧?”得到段天祈的夸赞,玄柳更加高兴起来,“我知道有个地方,萤火虫很多,明晚我们一起去……”
抬头看向段天祈的瞬间,笑意在玄柳嘴角逐渐淡去,“天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玄柳伸手抚上段天祈带着水晶抹饰的额头,担忧神情溢于言表,“是不是身子不爽?”
“我没事。”感觉到玄柳纯粹的担心,眼中的干净剔透未参杂其它物质,段天祈生冷的脸柔和了几分,“我很好,就是被你吓的。”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吓你?”见段天祈天色已然恢复,玄柳也放心地灿然一笑,“你跟鬼似的突然出现,倒吓了我一跳呢!”
“我跟鬼似的?”段天祈孩子气地撅了撅红唇,“明明是你自己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里来……哦!我知道了,”段天祈眸中浮起点点促狭,围着玄柳悠然绕了两圈,“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所以来看我一解相思啊?”
“胡说!”玄柳双目圆瞪,两抹晚霞般的嫣红霎时染透了玄柳净白的脸颊,“我才不是。我,我是来给你看萤火虫的。”
为表心迹,玄柳刻意提了提手中的小袋,将萤火虫递至段天祈眼前。
“我可不信。”段天祈嘴角抿开一抹偷笑,“你真的不是想我了?”
“说了不是。”玄柳侧头躲开段天祈的目视,略显狼狈地回答,“你我皆是男儿,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见玄柳脸上的氤氲着的殷红宛似火焰般几乎将他燃透,段天祈忍不住地大笑出声,“逗你玩的呢!看你紧张的,哈哈!”
“你,”玄柳顿时语噎,气急败坏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走了。”
将小袋往段天祈手中一塞,玄柳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身后,段天祈笑容收敛,表情淡然地看着玄柳的背影,久久不曾言语。
小孩子性情,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几日后,玄柳再次兴致勃勃跑来天尊阁,“天祈,快出来。”
“什么事啊?”段天祈刚穿戴整齐衣物,听见玄柳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
“听左右剑使说,泥菩萨到圣门来了。”玄柳拉着段天祈往大厅的方向跑去。
“泥菩萨?”段天祈脚下微微一顿,差点被玄柳扯得一头栽倒在地,“他来干什么?”
“他来跟圣门求千里蚀的解药。”玄柳头也不回地拉着段天祈边跑边回答,“我们去看看。”
话音刚落,一道面带厚纱的男子与段天祈擦身而过。
两人身形交错的那一秒,段天祈眸光“咻”地一沉,一抹杀气在眼底一划而过。
“等等。”面纱男人开口唤住玄柳和段天祈。
玄柳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男人。
“你们二位是要去看泥菩萨吗?”男子低沉的声音宛似能催眠般,令所听之人不禁想要昏昏欲睡。
“你是?”玄柳挑眉看向男人。
“我就是你们想见的人。”男子被厚重纱布尽遮容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眼底投影出的淡淡温和。
“你就是泥菩萨?”玄柳松开段天祈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正是。”男子眼眸笑如弯月,“你是尊者玄柳?”
闻言,玄柳‘扑哧’一笑,“你还说你是泥菩萨,连我是谁都分不清。”
男子摇头轻笑,“是或不是,来日定有结论。”顿了顿,男子扭头看向段天祈,“倒是你,命若天高,心似凰傲。这小小的圣门,只怕是留不住你。”男子环视了一圈圣门,轻声感叹。
“胡说!”未等段天祈开口,玄柳抢先出声,“天祈是我圣门第一尊者,怎么会离开?你这人,分明是在胡说八道!”
无视玄柳的不敬,男子笑得随意而淡然,“第一尊者,你要记住,”男子双眼直直凝视着段天祈,“你想要的,无法得到。你所得到的,会失去。”
段天祈冷眸微眯,紧闭着红唇没有说话。
“傲龙腾云凌风过,祈落幽尘空落痕。”男子走至段天祈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有的,若不好好珍惜,将来失去了,一定会后悔的。”
男子越过段天祈离去,低沉的声音扬落在空气里随风跌宕起伏,“记住我说的话,那两句批言就是你的一生……”
目视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段天祈手指紧握成拳,眼中迸射出沥沥杀光。
会失去吗?会无法得到吗?那我就偏要守住现在的,获得想要的!
祈天落空痕(中)
圣门的衣冠冢是禁地,没有冥主的口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玄柳跟在段天祈身后,看着他往冥冢方向走去,心底漾动着点点疑惑。
天祈身为圣门第一尊者,理应知道圣门规矩——但他此时擅入衣冠冢,又是为何呢?
玄柳眼看着天祈拧动着入口的按钮,待石门大开后走了进去,石门随之“啪”地一声紧紧关上。
玄柳走进石门前静站了半晌也未见段天祈出来,只得幽然叹息一声,反身离开了。
天祈去衣冠冢到底想干什么呢?门规有定,除冥主和入冢守灵者外,其他圣门弟子一概不得入内,这点天祈明明是知道的啊!
回到自己房间,玄柳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若是冒然相问引来圣门其他弟子的争议,只怕会累得天祈受罚。
不如……
思忖半晌后,玄柳终于暗下决定。
不如再看几日后,暗暗询问天祈这事的原委好了。
此后接连数日,玄柳每至入夜时分便尾随着天祈来到衣冠冢外,眼睁睁看着段天祈进入石门之后,这才黯然离去。
一日,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待天祈进入石门后,玄柳上前站在石门口细细打量,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一睹究竟。
正在这时,石门缓缓打开,段天祈那张溢着阴冷邪魅的绝世容貌倒映在玄柳眼底。
“天祈!”被段天祈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玄柳半晌无法回神。
“你跟踪我?”段天祈脸上拢着一层清冷的杀戾,暗沉的双眸宛似幽夜寒潭,冰冷透骨。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震惊与段天祈不似往日的神色,玄柳心下猛地一悸——那是惊异和害怕,“天祈,你怎么了?”
“你看到了什么?”段天祈双眸微地一眯,一股凌厉的杀气浓郁迸出。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玄柳感到有些疑惑和莫名,“你擅入冥冢,到底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吗?”段天祈勾起一边的唇角,笑意孤高冷傲。
“你肯告诉我吗?”玄柳试探问道。
“可以。”段天祈回答得毫不犹豫,“只不过,”顿了顿,段天祈气息蓦地一沉,“得知真相时,也就是你的死期。”
说话间,段天祈已一掌击向玄柳。
玄柳闪身避开,右手挡下段天祈的攻势,“天祈,你怎么了?这不是平日的你!”
“平日的我,才不是真正的我。”段天祈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弧,指尖闪过的地方凭空擦出一道火花。
烈焰之火朝着玄柳直扑而去。玄柳掌心悠然一抚,轻松化去火光。
“段天祈!”玄柳接过段天祈击来的招式,一手抓住段天祈的手腕将他带向自己,与他四目相对,“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段天祈单眉一挑,唇畔的浅笑邪魅惑人。
“你所使招数,是天决七式,为什么?”玄柳手心一紧,难以言喻的痛从心底悄然散开,“为什么?你跟天决宫是什么关系?”
“想知道吗?”段天祈只手一挥,甩开玄柳的钳制,“我告诉你,”段天祈扯下额间水晶饰物,掌心一个用力,抹额在瞬间化成丝丝粉末尽洒在地,“我是天决宫新任圣君。”
段天祈的话震得玄柳身形一晃,差点站立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你骗我……你是,你是圣门第一尊者,怎么会是?怎么会是天决圣君?”玄柳那双纯净的眼眸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迷离中闪着点点凄楚。
“我本来就是天决圣君。”见玄柳身子踉跄地往后一跌,段天祈反射性伸手欲要扶,手指还未伸出便骤然惊醒,段天祈手握成拳,目光冷然地注视着玄柳,“我来圣门,从未想过要做第一尊者。”
“那你为什么要来圣门?”这句话,几乎是从玄柳的嗓子眼里强行挤出。
“灭圣门,夺取千里蚀。”段天祈从怀中掏出一只盈绿小瓶,一股淡雅的桃花香随即在空气里飘散开来,“有了它,再加上师兄正在研制的,就可以做出我想要的蛊毒——一线牵。”
“千里蚀,不在冥冢。”玄柳出言提醒。言下之意是想知道,他屡次出入衣冠冢的原因。
“这个地方,”段天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门,笑得狂傲而得意,“很适合我练天决七式。”
一丝水花在玄柳眼底若隐若现,看着眼前那张邪魅众生的脸,玄柳感觉心有股拧搅的痛,让他痛到四肢都冰凉起来,“天祈,对圣门,对我,你没有过一丝真心吗?我们不是发誓,一辈子都做朋友吗?”
凝视着玄柳漾动着水波的黯然幽眸,段天祈的心恍然一震,一抹歉疚自心底深处一涌而上。
“玄柳说过,一辈子都相信天祈,不管天祈做了什么,都会原谅。一定原谅!”玄柳空寂的心宛如开过后的烟花,在夜空潸然坠下,“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我都帮你改正。我们生死与共,悲欢同行,你还记得吗?”
“玄柳,”段天祈目色黯然地注视着玄柳,被狠狠刺痛的心宛似失水的干花,了无生气,通透彻底,“玄柳,这个时候,你仍选择原谅我?”
“是,是的。”玄柳急忙点头,微微迈前一步,“我原谅你,我帮你改正。我们不是朋友吗?说好要一起一辈子的,我不会忘的,你也不会忘的,对吗?”
“可是,”段天祈微垂了垂眼帘,一丝怅然在眼底一滑而过,“我是天决圣君,没有完成任务,义父会怪罪我的。”
“不会的。”玄柳一步上前抱住段天祈,“不会的。你不要再回天决宫,你是我圣门第一尊者,他不敢把你怎样的。”
“真的吗?”邪魅退散而去,昔日明朗如秋的段天祈再次回归,“真的吗?”段天祈黑曜石般的眸子燃起一丝希望与期盼。
“真的,当然是真的!”见段天祈已然回转,玄柳松气地挽唇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碎杂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清晰传来,“在这里,就是这里!”
一群圣门弟子将段天祈和玄柳重重包围,领头的是新任左右剑使,“段天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盗取千里蚀,还屡次擅入圣冢,该当何罪?”
段天祈惊地扭头看向玄柳,“你骗我?你出卖我?”
玄柳霎时呆愣在原地,“不是,不是我,”玄柳无意识地摇着头,明眸里满是震惊与不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住口!”段天祈霍然击出一掌,霸道而凌厉的掌风撞在玄柳左肩,将毫无防备的他击出数丈之远,狼狈跌落在地。
“咳,”玄柳从地上艰难爬起,一手抚上胸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一股翻腾的血色自心底逆流而上,冲口而出。
“唔~!”一口殷红的血喷在雪白的衣襟上,点点血红触目惊心。
段天祈心一沉,右手置于身后微微颤抖着。
“玄柳,”几个弟子上前扶起玄柳,愤怒的火光在眼底熊熊燃烧,“段天祈,你居然打伤玄柳,你根本不配做我圣门第一尊者!”
“第一尊者?”段天祈勾唇冷笑,右手一扬,一道掌风迎面扑了过去,“还给你们!”
数名站在最前排的弟子被掌风扫过后齐齐倒在地上,瞬间口吐鲜血再也难以起身。
“天决七式?”左右剑使大惊失色,“你居然偷习天决宫的武功心法?”
“何需偷习?”无视玄柳的摇头暗示,段天祈狂笑出声,“我本就是天决圣君!”
“什么?”左右剑使浑然一震。
见段天祈将所有真相坦白,玄柳脸色‘刹’地一白,血色迅速抽离脸庞。
“逆贼段天祈,你居然骗了最高尊者,将圣门玩弄与股掌之中,”左右剑使眼中迸射出洌洌杀光,“心计如此歹毒之人,圣门留你不得!”
“不,不是的!”玄柳一手抚着胸口,迈步挡在段天祈的身前,“他是被逼的,他不是自愿的。是不是,天祈?”玄柳回身看向段天祈,眼中满是祈求,“你是被逼,是不是?”
说啊!说你是被逼的……说你做的一切,都不是自愿的……
“不是。”段天祈冷冷开口,一字一句强调,“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宛如一记闷雷在头顶炸开,玄柳站立不稳的后退了一步,内心压抑不住那撕裂般的汹涌澎湃,一口鲜红的血液猛地喷了出来。
“玄柳!”身后不远处的弟子们纷纷惊呼出声,却又摄于段天祈的武功不敢上前。
“天祈,”玄柳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紧紧攫着段天祈胸前的衣襟,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天祈,”玄柳缓缓松开手指,在唇畔掠开一抹释怀的浅笑,“我没有……出卖你!”
说完,玄柳一掌推向段天祈,将他身子腾空而起飞向后方。
“玄柳,你!”左右剑使瞪视着段天祈面朝自己越飞越远,转眼消失在天际边,“来人,给我追!”
“慢着!”玄柳伸手挡下所有人,笑如清风拂面,“我擅自放走逆贼,实属大逆不道。今天,我自废武功以示惩戒!”
说完,玄柳手指捏紧,强力运行体中内力。随着“啪、啪”几声炸响过后,玄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缓缓倒在了地上。
“玄柳!”左右剑使急忙上前抱起浑身浴血的少年,“快去取灵芝来。”
一心只在玄柳身上,也无人再去询问那段天祈的事。
圣门顿时乱做一团,只为玄柳一人……
祈天落空痕(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后)
“启禀圣君,”天决宫大厅内,一男子正俯身向首座上的少年恭敬行礼着,“紫冥有飞鸽传书到。”
“念。”段天祈神情慵懒地歪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命令。
“是。”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信笺,展开读到,“禀圣君,药仙已练成还仙草,即日可夺。”
“好!”段天祈抬眼朗然大笑,不羁的邪光在眼底盈盈闪耀,“青寒,我命你即刻前往灵王谷夺取还仙草。”
青寒微然一愣。
“有问题?”段天祈瞅了青寒一眼,嘴角的弧度淡然却又深邃。
“属下不敢,只是,”青寒赶忙垂首作揖,“药仙乃圣君的师兄……”
“我叫你去,你就去。”段天祈冷冷开口打断,“下次再敢疑问,小心你的脑袋。”
“是!”青寒点头领命,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把玩着手中的血色面具,段天祈挑眉看向深远的厅外。
天决七式已练到最后关头。只要冲破这最后一道关卡,那么接下来要练无上逍遥,就容易得多了。
只是要练最后一式,就得散去之前所有的功力,恢复成最初练习第一成时的年龄……这样,还真是不方便啊!
“来人。”段天祈带上面具,沉声低唤。
“圣君!”一侍卫闻声上前行礼。
“你带人去,给我把泥菩萨找来。”段天祈起身步下台阶,走至侍卫的身侧,“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是!”侍卫面无任何表情变化地得令离开。
“得到的,会失去?”段天祈在偌大的厅内来回踱步着,嘴角噙着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要的,求不得?哼!我倒要看看,什么是得到,什么是失去?”
手掌霍地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如刀刃般直直镶入一旁朱红色的柱子里。厚实的柱身上立时刻入一抹刀形般的凹槽。
数日后,侍卫带着面遮长纱的泥菩萨回到天决宫。
“好久不见了,天决圣君。”泥菩萨明眸笑如弯月,清澈的眼底丝毫寻不见一丝惧怕。
“十年未见,泥菩萨你依旧安好。”段天祈带着血色面具坐在首座,倨傲的眼睛里毫无一线波澜,“看来这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