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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我启唇而笑,想到在《风云》里,他可是万年打不倒的长青松呢!
看来是自己担心过头了。
“幂师弟,你若有心事,可跟风师兄直说。”聂风温柔的嗓音如流水般清盈入耳,“别的帮不上,开劝几句,师兄还是会的。”
“恩。”我点头轻应。一丝悸动自心湖飞闪而过,荡漾起溆溆涟漪。长久以来的平静与澹然被温暖与感动悄然取代。
但我却很清楚,那只是对朋友、兄长的一种信赖和依靠。
对聂风,我不想步“幽若”的后尘,爱得痛苦,死得凄凉。最后化尘而去,留下的也只是一缕飘香……
告别聂风后,我只身来到飞云堂。
已经一天未去值班,也不知道步惊云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走进步惊云的房间,房内悄无声息。金色阳光在整洁干净的屋内弥蒙流转,恍如仙境般给房间铺上了一层潋滟金雾。
看来孔慈临走之前帮步惊云打扫了房间。
既然有这个候补的忙碌,那我也犯不着再为步惊云操心。
转过身子正欲离开,步惊云从门外一步跨了进来,红色披风如舞飞扬。
“云师兄。”我笑盈盈的伸手朝步惊云打着招呼。
步惊云淡淡瞅了我一眼,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在他周身轻旋萦绕。
“那个,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步惊云不说话时,气氛总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的尴尬,我只好胡乱瞎扯道,“不过好像孔慈都弄好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算了算了,什么锦囊不锦囊的,先滚一边去吧!
这样死寂的气氛,比起那个锦囊来,更令我难受。
正要迈步离开,“等等。”步惊云突然开口唤住我的举动,将一小瓷瓶轻轻搁置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什么东西啊?”我走到桌便拿起瓶子一看。这不是——金疮药吗?
我扭头看向步惊云离去的方向,嘴角悠然上扬蕴开一抹婉约笑意。
步惊云,外冷内热的不哭死神,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承认我是他的师弟了?
违约
从飞云堂出来后,我转身往厨房的方向拐去。
既然连步惊云都送药了,那我也不妨做盘糕点以示感谢好了。
几步来到厨房门外,正欲进门,一记熟悉的声音从厨房内传出,“怎么端回来了?”
我立于门口探首望去,孔慈正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她面前的侍女。
“是。”那侍女手托瓷盘朝孔慈点头,“云少爷只说是‘味道不对’。”
“味道不对?”孔慈接过糕点至于鼻尖轻嗅,“没有异味啊!”
注视着孔慈的举动,我静静站于门外,一道闪电般的光亮在我脑海一晃而过。
那一瞬间我好像要想起什么,思绪还未及时理清那记光亮便已消失不见。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时此刻我不易跟孔慈碰面。
随想即做,我立马转身蹑手蹑脚离开。
刚走出不多远,数名飞云堂的手下从我身边跑过。
再行一段距离后,又见天霜堂的手下三五成群的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
待前方又见人影时,我随手逮了一个便问,“出什么事了?”
“幂少爷。”见是我,那人也算恭敬回答,“天决圣君今日启程回宫,帮主召集三堂会众前去送行。”
说完,那人便飞也似的跑远了。
那个暴戾狂要离开了?
听完一席话后,我说不清心里流动着的情绪可以称之为什么——不过我很确定,欣喜绝对要多一些。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到底忍不住好奇,还是来到了天下会的平地前。
等我三步一犹豫四步一徘徊终于到达后,天决圣君已经带着他的随从远远离去。
我立于天下会大堂前的台阶上,默然注视着那道愈行渐远的颀长背影,正在感叹之际,路天尽头的身影蓦然回首,朝我所站的地方径直望来。
眼神在半空交会,因为距离甚远的关系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那目光却是异常森冷和炙烈。
如此矛盾冲突的两道极端融会在他眼底,却又令人感到意外的和谐。
我目光毫不闪躲的凝视着那记烈冽凌光,在嘴角漾开一抹圣洁弧度。
天决圣君,此次一别,天涯海角,最好永无相见之日!
一阵清风幽然抚过,扬起我如墨发丝迎风起舞。
一股清幽桃香凭空而来,潆绕周身久久不曾散去。
视线被舞动的发丝尽数遮住,待风平发静之时,远方早已没了天决宫等人的身影。
平地上的人也一一散去。
我转身准备回飞云堂,一人上前朝我掬身作揖,“幂少爷,帮主有请。”
雄霸找我?
我有些惊讶。
不是离七日之限还差一天么——虽然我确实没办法从步惊云那里拿到锦囊。
想了想后,随那人一起来到雄霸所住的偏厅。
进去后一眼便看见雄霸正坐于塌上独自下着围棋。
“爹。”我兴冲冲地开口唤道,这才发现秦霜也在。
“霜师兄,你也在啊!”我扯着嘴皮尴尬地笑了两声,僵着身子跟秦霜打着招呼。
听到了吗?
尽管我很想自欺欺人,但看秦霜那神情确实是听见了没错。
秦霜望着我微笑点头,正欲说话,雄霸忽然出声打断,“霜儿,你先下去。”
“是,师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秦霜只好朝雄霸弯腰作揖后反身离开了。
等秦霜走远后,我一步蹦上雄霸的对面坐定,“爹,你找我啊?”
“幽若,你来看看,”雄霸手持黑子指着桌上的棋局示意,“这棋如何?”
我低头看向棋盘,研究半晌后迟疑开口,“黑子霸气逼人,步步紧跟。白子已无退路,将至绝境。”
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关于围棋,我真的不甚精通,最多能摸索出个大概生死,已经算是天赐恩典了。
“恩。”雄霸含笑点头,话锋徒地一转,“赌约之事你进展得如何了?”
“不是还差一天吗?”我出言提醒,虽然心里早已抱了必输的打算。
“那一天也不必等了,”雄霸瞅了我一眼,一丝微光自眼底飞闪而过,“为父明日自有打算。”
“那赌约的事?”我下意识地接口询问。
“就此作罢。”雄霸头也不抬的回道。
“什么?”我顿时火冒三丈,“那我这些天忙东忙西是为了什么?”顾不得礼数,我劈头质问,“你这不是明摆着在耍我吗?”
“幽若,不要生气,”雄霸伸手朝我轻然一挥,“你的付出没有白费,一定会有回报的。”
“什么回报?”我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雄霸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右手执子下在棋盘的某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不知道雄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说取消赌约,我更是求之不得。
回到飞云堂后,我将步惊云的房间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了一遍,又去厨房做了盘桂花糕来,待一切安置妥当时,正巧遇上步惊云从外面回来。
“云师兄,你回来了。”我笑盈盈地上前拉着步惊云坐下,“这盘桂花糕是我特意做给你的,房间我也都收拾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伺候你了。”
早在我拉他就坐之时,步惊云的眼睛就一直直定定地凝视着我。等我说完后,步惊云湖泊般淡漠的眸子微然一沉,一丝几不可见的异样光点在他眸底深处稍纵即逝。
“你素来喜欢孔慈,”我在嘴角漾开一抹明朗笑靥,“我走后,义父一定会再调孔慈回来服侍你的。”
只顾自说自话的我,根本没有想到,从一开始步惊云对孔慈的心,就从未道明过。
“你怎知我喜欢孔慈?”步惊云蓦地抬眼望向我,毫无表情变化的脸上仿如雕刻般僵硬,只有那一丝隐约缭绕的戾气从步惊云周身轻幽散出,弥漫空中冷却了整片空气。
“我,”我顿时语塞。在心底快速思忖数秒后,我索性掰了个理由,“那晚下雨,我看见,你抱着孔慈……”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相信以步惊云的聪明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步惊云静然沉默,眼底冷冽的戾气愈加狰狂起来。
“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眼见步惊云眸底的暴戾愈见明显起来,我赶紧摆手澄清,“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知道是假的!
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所说,步惊云又如何相信?
“你走。”意外的,步惊云从牙缝里迸射出这两个字后,不再说话。但空气里漫延着的狂戾却是更加森冷起来。
我赶紧夺门而逃,生怕晚了一秒步惊云的排云掌会将我直接分成两半。
回到自己的住处,数名侍女早已在屋内垂首静候。
见我回来,侍女们立刻弯腰行礼,“大小姐,帮主请小姐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我往后退了一步,闪身躲过几名侍女伸过来的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沐浴更衣?”
“这是帮主的指令,”侍女一拥而上围着我,将我带着后堂偌大的澡池里,“请大小姐沐浴。”
“好、好、好,”我挣开众人的手,一个一个的将她们推了出去,“我自己来,你们外面等着吧!”
不等她们回话,我已经将门“啪”地一声关上。
沐浴更衣?要祭祖还是要拜天?
算了!依着古代这落后的洗澡设施,能有个不错的澡池就该谢天谢地了。
还是先洗完再说吧!!
赐婚
洗完澡后,侍女们一拥而入,穿衣、梳头、上妆,一样都不落下。
待所有事情全部弄完后,一侍女手捧铜镜朝我抿然微笑,“大小姐,您真漂亮。就像仙女一样。”
我盯视着铜镜里完全扭曲的那张脸,左照右看扭捏了半晌后,终于黯然放弃。
仙女?!
就着这面黄铜镜我是硬没看出来,自己哪里象仙女了——倒像是掉下凡尘被摔变了形的仙女。
恢复女装后,我看着自己身上缭绕着的净白飘带,总感觉穿女装好像已是上个世纪的事。
习惯了男装的精简利落后,再次穿上女装时总有些束缚,就连走路也变得牵绊起来。
将手臂上萦绕着的层层白纱挽起捏在指尖,我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踩着裙摆,这才放下心的前后走动着。
虽然还不明白雄霸到底想干什么,但既然他胜券在握,我也懒得多问。
休息一晚后,次日清晨,又有侍女将我从头到脚悉心装扮了一番,然后拥着我一起往天下会的大堂走去。
来到偌大的平地前,只见天下会所有帮众早已聚集在地。领首的秦霜、步惊云和聂风站于人群的最前端,望着台阶上的雄霸。
“帮主英明,文承武德,奉天承运,一统天下。”
整齐的呐喊声在半空中旋绕回宕,持久不曾散去。
“今天,我有两大喜事要宣布。”雄霸伸手至于空中一挥,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含笑开口,“第一,就是我将收一名义女——孔慈。”
雄霸右手往旁边一指,盛装打扮的孔慈含羞带笑地从旁边走了出来。
平地上立刻议论纷纷,有赞美、有惊叹、有感慨、也有羡慕。
“恭喜你了,孔慈。”聂风挽唇一笑,明朗笑意宛似幽兰绽放,引人入视,“不,应该是小姐才对。”
孔慈脸上瞬地飞起两抹殷红,娇羞带俏地低下头去,嘴角笑容仿如九月阳光一般婉约动人。
“天下会已经一统武林,现在大好江山已经唯我所有。”雄霸环视了平地上的人群一周后,檀黑眸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正所谓男耕女织,各司职位,让这大好江山后续有人。我在此宣布,我将为我的义女孔慈挑选一位最匹配的新郎,”雄霸右手指向平地上左侧站着的聂风,停顿数秒后移至右边,经过秦霜在步惊云的身上停了下来。
步惊云原本淡然平静的脸上瞬时浮起一抹难以遮掩的欣喜。
“这个人就是我的好徒弟——秦霜。”雄霸手指突然往左一移,指在了中间秦霜的身上。
孔慈带笑的脸霎时一僵,笑意从嘴角全数抽离。
步惊云眼底的欣喜也在同时间被震惊取代。
只有聂风是真的高兴,扭身便向挂着一脸幸福笑容的秦霜拱手作揖,“大师兄,恭喜。”
“还有一件喜事。”雄霸再次伸手平息了惊天议论,无视步惊云眼中的愤然狂戾,笑吟吟地接着道,“我雄霸一生杀人无数,得一宝贝女儿却不懂珍惜,使得她数次逃离我身边。如今,她平安回来,我雄霸在此慎重将她公诸于世,和大家一起分享我失而复得的喜悦。”
雄霸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结束后,左手往我所站的地方翕然一指,“幽若!”
一早便被侍女挖起来梳洗打扮的我,正站在石障后昏昏欲睡之时,却见文丑丑猛地推了一把,“哎呦大小姐啊!都什么节骨眼了您还睡?快出去,帮主叫您呢!”
我一个激灵从迷糊中惊醒,正巧听见雄霸最后一句话盎然落下。我整了整身上的白纱,在脸上漾起一抹明婉笑花,款步走了出去。
“好漂亮的人啊!”
“她不是幂少爷吗?”
“她是大小姐?好美啊!”
平地上立刻纷论响起。在众人的惊叹声里,我看见了聂风的震惊,秦霜的释然,步惊云的诧异。
如果说孔慈一事是个炸弹的话,那么我的出现一定就是原子弹了。
我走至雄霸身旁站定,笑容淡雅地望向平地,正好对上聂风直直凝视我的目光。
聂风望着我楞了半晌神后,琉璃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绽放出点点喜悦之光。
“我的爱女幽若,”雄霸一手覆上我的手背,轻言抚拍的模样像极了一位慈祥的老父,“我雄霸一生诛戮,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所以现在我要将你交托给我最信任的弟子,来保护你。”
雄霸扭头看了聂风一眼,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异样光点。
“步惊云。”雄霸突然开口,“我就将我的爱女幽若交托给你。”
聂风惊然诧异,抬眼望向我的同时,琉璃美眸里盛满了疑惑不解。
我也扭转头去看着雄霸,“爹?”我正欲开口询问,雄霸抬手朝我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我只好将满腹疑问尽压心底,准备等大会结束后再找雄霸询问清楚。
“步惊云。”雄霸盯视着平地上一脸复杂表情的步惊云,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幽若就等同我一半的江山。你护好她,就是护好我整个天下会。”
我低头瞅了雄霸一眼,脚尖藏在纱裙里踹了几下地面。
才等同与一半的江山,看来“幽若”这个女儿雄霸也不是很稀罕嘛!
很快,我便从雄霸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端倪。
对于他导演的这出戏,我竟猜不透也琢磨不出。
如果说是为了分化风云而收孔慈为女然后赐婚与秦霜,这点我很理解。但他却在同时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世,并交托给步惊云,对于这点,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况,无双城一役后,天下会也没有迎来第二次泥菩萨的批言。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我忽略了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手抚上我的手臂将我拉了过去。
我扭头一看,是聂风。这才发现,大会不知何时早已散去,平地上的人也都一一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聂风将我拉至一旁,眼中漾动着的浅浅光晕,仿如潋潋湖面上的碎金光彩,“你居然是师父的女儿?”
“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抬头看向聂风,盈盈而笑,“你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会怪你呢!幂师弟,不,幽若。”聂风眉目之间的温柔宛似夕阳流泻,“你瞒得我好苦。”
聂风在嘴角抿起一丝涩然微笑,完美无暇的弧度仿若五月鲜花,含苞待放。
“我并非有意隐瞒。”我找了个台阶坐下,浑然不顾身上的净白纱衣,“只是在外面一个人时,男儿装扮总是方便一些。若非如此,我又怎么能认识风师兄,并且结为好友呢?”
“言之有理。”聂风笑着点头,眸底溢满了遮掩不住的高兴。
“风师兄,”我好奇的抬眼瞅着聂风,在唇畔弯起一抹促狭笑意,“怎么我总觉得你特别高兴似的,为什么啊?”
聂风眼底飞速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羞涩,清了清嗓子故作掩饰般的开口,“有吗?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挺好,很好。”
聂风说得支支吾吾,我不由得大笑出声,“风师兄,这可不象你啊!”
聂风看着我脸上浮动着的明朗笑意,启唇微笑,“幽若,师父居然将你托付与云师兄,可见他确实疼你。”
“才怪。”我立刻开口反驳,笑容随即隐去。
“为何?”聂风惊讶反问。
“这个,”我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徒然咽了回去。
叫我怎么说才好呢?
难道要我说:雄霸有意分化风云?雄霸信了泥菩萨的八字箴言?雄霸是在借孔慈打击风云?
真要这么说了,聂风不把我当疯子也一定觉得我是怪物。
且不论雄霸并未再见泥菩萨,就算他现在的所做一切举动是在分化风云,聂风也一定不会相信。
尽管身在局中,剧情的发展却已不再是我能预见的。我不想参与任何武林争斗,也不愿插手改变谁人命运,一切都需要顺其发展。
孔慈的死引出楚楚对步惊云的爱恋,步惊云断臂却因祸得福得一麒麟神臂,这些紧密相扣的情节都是不容外人来破坏的。
只是……
“幽若,幽若?”聂风伸手轻推了我一把,将我神游太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