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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先走了。王小微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净说些含沙射影指向张宗叶的话题。华南果然在她的“提点”下,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张宗叶的事情。有些事竟然连我也没有听说,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添油加醋抑或是胡编乱造也不一定。
回来的路上,我说她:“你和王小微说这些做什么啊?”“我觉得王小微也对张不满啊。”华南认真地说,我们走在弯弯拐拐的小道上。这个村庄有着原始落后的一面,但随着入住的学生越来越多,这里的村民看到无限商机,开始陆续有新的房子在施工。很多施工都是简易操作,像我和华南正走在一个施工楼下。黑黑的墙洞仿佛在咧着嘴笑。
华南还在和我琐碎的讲张宗叶的不好。她说得起劲的时候,一块水泥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背上。我听到“砰”的一声,华南就叫了起来。这从天而降的水泥砸了她,我一看她背上被水泥蹭了一块。她对着楼上叫道:“谁砸的?你们怎么施工的啊?陪我衣服!”看不出她小小的身躯居然有这么大能量。久久楼上的人都不敢探头。她才气咻咻地拉我走了。
“说不定这是老天在惩罚你了。”我笑她。惩罚她什么呢?惩罚她说张宗叶的坏话?呵呵。
导致华南和张宗叶彻底破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其实说起来,倒也全部是小事。女生和女生之间,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呢?
那天我坐在桌子边,刚背完些日文课文和单词,想放歌听听,顺便滴点香水到我干了的睫毛膏里。“你干吗呢?”张宗叶走过来。“我?我的睫毛膏干了,放点香水进去会好。”平时我不化妆,但是我最喜爱睫毛膏。“这样啊,学到了。樱桃,你过来看看周阳专门为我做的图吧。”“哦。”我没有什么兴趣,原想着待会就睡觉呢。华南听说是周阳做的图,也凑过去看,我看了两眼,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没有想起来。“是十二星座的,好看吧?你看这线条,这颜色……”张宗叶兴奋地向我介绍着。我点点头,看到华南似笑非笑的。当时有点困顿,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两天,华南喊上我和张宗叶一起逛家乐福超市。“我们寝室好久没有一起出去逛了。”华南说,我知道这句话是张宗叶的痛处,也许一直以来,张宗叶是很渴望和寝室的人一起亲亲热热地出去走走的。所以她马上就答应了。谁知道去了还不如不去好呢。
到了家乐福,我饶有兴趣的看着文具。突然华南说:“樱桃,你快来看啊。”我走过去,张宗叶也走过去,华南指着放有拼图的柜台说:“你们看啊,这拼图!”我看到拼图上赫然印着周阳所谓做给张宗叶的图片。只是画面上多了厂家的商标而已。“不是吧?双鱼座的,双子座的……”华南一边翻看一遍数着,“哎,张宗叶,周阳专门给你做的图被拼图厂家买下来了?”华南笑眯眯地回头看张宗叶,我发现张宗叶脸色苍白。突然觉得华南的笑很狰狞,觉得张宗叶很可怜。如果我是她,被这么当众抢白,也许会哭吧。
回去的路上,张宗叶几乎没有说话。我偷偷地看她,她只是将头扭到窗边去,一言不发。公车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上下下。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张宗叶,穿着黑色衣服的她,沉静且苍白。
也许对一个很爱面子的人来说,当众攻击比暗地攻击带来的打击更具有毁灭性。别人眼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她眼里仿佛是塌了天。
华南并没有什么愧疚感,在公车上头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我捅捅张宗叶,给她递过一瓶可乐:“喝吧。”张宗叶摇摇头,把可乐推回给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接下来好几天张宗叶都没有理会华南。华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总是和张宗叶没话找话说。有一天沈涵也在,华南在梳妆打扮着。张宗叶走到华南面前说:“哎,你看你,怎么都用这些便宜的牌子啊?你那些暧昧的男生们怎么不给你送高档的护肤品呢?”怎么听我都觉得张宗叶有故意的成分。在张宗叶出门的时候我说:“宗叶,回来的时候给我从学校超市带一包威化吧,我要雀巢的。”说完,我便给张宗叶递去了一张50元的钞票。张宗叶应到,便出门了,临出门前,还甩给华南一个鄙视的眼神。
临近傍晚她才回来,回来以后给我30元,我一边拆封准备吃,一边纳闷道:“不是18元吗,怎么涨价了啊?”“是18元啊,可是我发现我兜里只有32元啊,我出门的时候明明身上还有2元的,我觉得那肯定是超市找钱找错了。所以我给你30元啊,我总不能亏吧?”张宗叶很坦然地说。华南这个时候来劲了;“那人家给你钱让你买18元的东西,该找多少钱你就找人家多少钱,你怎么能自己的麻烦算到人家的头上呢?”“那我自己的2元呢?我给她买东西不能我自己还丢2元啊?”我摇了摇头,何必呢。华南却是一副要为我出头的仗义样子:“不行,你得再给樱桃2元,没你这样办事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昧了2元当劳工费?”“同学之间我才不会这样呢,2元,你倒是给我2元看看我会不会给你带东西啊?”张宗叶挑衅地说道。“我?我让你给我带东西?我还不知道你,你是看樱桃好欺负,别说我不会让你带东西,让你带东西你敢昧我的钱吗?你敢吗?”华南一声高过一声,别过脸去。张宗叶一边在口袋里摸索,一边激烈地和华南争吵,突然,张宗叶不说话了。华南很得意的说:“怎么,自知理亏了啊,不敢和我吵了啊?”张宗叶低下头,手里攒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2元钱,递给我,“我的钱找到了,2元还你。”我捏着钱却觉得像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我的钱没有少。”张宗叶小声的说了一句,华南“切”了一声,“良心发现了不是?肯定是觉得理亏才给的吧,想赚没赚到吧?”张宗叶别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而这2元,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也就只有张宗叶自己知道了。
张宗叶的伤口
我晚上的时候睡的很早,夜里被模模糊糊的电话声吵醒了。已经习惯了张宗叶会在半夜和周阳打电话,反正我也练就了听着电话睡着的功夫。正翻身准备继续睡着,听到华南对张宗叶说:“你声音小点,我今天头疼,想安静点休息。”不知道张宗叶是故意的还是没有听清楚,说电话的声音更大了些。我正摸索着CD机想要听点王菲的歌入睡,只感觉到床晃动着,一看,华南怒气冲冲地爬下床去了。借着窗外零星的灯光,看到华南愤怒地把手一挥,电话声嘎然而止,随之是张宗叶的叫声:“华南,你干什么?”“干什么?以后你要打电话就别影响我们休息!要打你可以出去打!三更半夜了,你在床上讲电话还要别人睡吗?”华南气势汹汹地说。
“那你可以和我好好说,为什么要拔电话啊?”张宗叶气愤地说。“我说了,你也要听啊!”华南边说边爬上床来。我暗暗佩服华南敢于直接挑明了来说这些事,我被这半夜的电话困扰许久,华南这样还真是大快人心。
第二天,张宗叶大清早就起来,呆呆的摆弄着电话线,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缠,紧紧地勒在肉里,松开以后有一道又一道的红印,然后她一边抚摸着手指,一边继续一圈圈的往手指上缠,再松,再缠,几次三番,我看了都忍受不了,于是问她“干嘛总是缠自己手指?”张宗叶才像从梦里刚惊醒的感觉,慌张地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默默把线松开,把线的一头插到电话上,拿起电话,听听,又放下,又拿起,又听听……我不敢再问,想必,她是在等着周阳的电话吧。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回过神来,起身去衣兜里翻找着什么,翻出了很几张毛票,然后平整好,嘴里还说“还不够我讲5分钟呢。”“怎么啦?钱不够?我这有,给你吧。”我从床上探出头,望着她。她连头也没有抬,“不用了。我有整钱,只是不想找开而已。”“我这有5块的给你吧?”我索性闲事管到底,翻找着钱包跟她说。“都说了不用了呢,我凑够1块就好,可以讲5分钟了。”她继续翻找着抽屉衣柜什么的,陆续又找出2张破旧的毛票。“你这是何苦呢,我赞助你打好了。”我把5块的伸手递给她,她接过去放在我桌子上,“你好烦,我都说了不用了。我就不相信当我有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做不成?”有心?这算哪门子事啊,憋哪门子气啊,我心说。我便靠在被子上背起书来,不再多言。
“华南,你欠我的2毛钱呢?还给我吧。”张宗叶静了一会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2毛钱?我什么时候欠你2毛钱了?”华南几乎是一瞬间爆发,喊出来,与此同时“刷”的一声,她拉开床帘,腾地站起身来。
“就是那次我们在XX地方吃烤串的时候,你忘了你欠我2毛钱。”张宗叶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更加大声地说道。“2毛钱?啊?我不至于的!你凭什么说我欠你2毛钱,我怎么不记得我有欠你2毛钱?你为什么冤枉我说我欠你2毛钱?你别想从我这拿走2毛钱!”华南像连珠炮一样嘣出那么多个“2毛钱”弄得我都要晕了,耳边嗡嗡的回响着“2毛钱,2毛钱,2毛钱……”我的脸皮都觉得火辣辣的,平时2毛钱掉在地上她们也未必舍得弯腰去捡啊,今天为了2毛钱大动干戈没准吵的全楼皆知,最后闹的个全校扬名,因为这2毛钱,岂不是落的个大家的笑柄?
“华南我告诉你,没有你这样的,欠了就是欠了,在黄果树的时候我没有和你那么一笔笔的算帐,你有没有占便宜你自己心里知道,你居然还为了2毛钱连……”话还没有说完,华南便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什么?你还好意思说黄果树的事情?每次小单你抢着付,大单你就等着我付,我有说过什么吗?我还不是想着同学一场?居然你今天没事找2毛钱的茬跟我吵,你好意思吗?”华南忿忿地把被子一甩,阳光下,可以看到很细密的尘扩散飞扬。我不禁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害怕阳光刺眼,还是怕灰尘迷眼,心里一片黯然。
“我找2毛钱的茬?不是你把电话线弄断了我怎么会想到出去打电话?我怎么会想到你还欠我2毛钱?”张宗叶把电话听筒拿起来,“你看,线接上了,没有声音!”“没有声音你怪我?我昨天只不过拔了电话线而已!就能断了吗?你怎么不说是你电话打的太多电话线不堪重负了?还有,我重申并强调一点,我没有欠你2毛钱,拜托你不要再挂在嘴边,没有用处,我不会当你说的是人话。”华南闷哼了一声,从床角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件衣服,抽打着被子,我不得不再次躲避那尘。
然后她们两人就不停的翻彼此的旧帐,说得自己对对方千好万好,而对方对自己是千算万计,而目的,一个是为了要回2毛钱,一个是为了否认那2毛钱。我实在忍耐不下去,收拾好书本准备出门去自习。拉开寝室门的时候,发现很多楼道里熟悉的同学面孔,她们那种窥探的表情在一见到我以后立刻被尴尬的笑容掩饰住,且迅速四散开来。望着瞬间空旷的楼道,我回头甩给她们一句,“很好看,不是吗?”然后我把门狠狠的关上,抱着书本靠着墙不发一言,寝室里,此时也是安静异常。好一会,我才平静下来,慢慢地下楼去。
自习回来以后,从此不再见张宗叶和华南说话,寝室的气氛又变得怪怪的。有一次学生会开会完以后,邓海强把我留下来说:“张宗叶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什么是奇怪的话?”我问他。“没什么。我……要是这几天她出什么事了,你就多劝劝她。”邓海强露出犹豫的神色。我点点头,纳闷着张宗叶能出什么事情呢?邓海强为什么又这么说?一定有什么事。但是张宗叶除了不和华南说话以外,情绪也不差啊。我的心里塞满了问号。
但是事情恰恰是被邓海强说中了。那天傍晚的时候,我特别困,在床上眯着了。等我被哭声吵醒的时候,我发现天都黑透了,屋子也没有开灯。从张宗叶座位那里传来隐约的哭泣声。我把床头台灯打开,看到张宗叶趴在她自己的桌子上,一动不动的。
我赶紧爬下床去:“张宗叶,张宗叶!”我摇摇她。才看清她桌子上还有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哇”的一声,张宗叶吐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她边哭边吐,伤心的不行。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拿了报纸还有拖把,把她吐的清理干净,还劝着她,张宗叶好像完全听不到我说什么似的,就是趴着哭。看见她单薄的身体抖动的厉害,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端了半盆温水,把她的手擦擦,想把她扶起来擦脸,可是她的身子竟像是有千斤重,我怎么都搬不动,只好拿了个外套把她裹住了。
想起邓海强前几天说的话,我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邓海强约我出去说,我迟疑了一下,看着裹在外套里的张宗叶,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我下楼去,邓海强也过来寝室楼下了。
“张宗叶最近在和她男朋友闹分手。”邓海强说。“什么?闹分手?”我惊讶地问道,张宗叶天天和周阳打电话,和以前一样,怎么在闹分手呢?“啊?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和她一个寝室的,一定是知道的。”邓海强说。“可是今天她哭的很伤心。”我和邓海强向荷花池走去,边走边把张宗叶对情况描述了一遍。“你多多照顾她,她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的。是不是你们寝室关系不好?”邓海强忽然问道。“啊,这个。”我哈哈道,想回避这个问题。“张宗叶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我问他。看得出邓海强在迟疑。“樱桃。有很多事情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懂。”邓海强看着我,在黑暗里看去,邓海强的眼睛很深很深,见不到底。
我费了很大劲保证才问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张宗叶真的是对邓海强有好感,把一些事情都和邓海强说了。周阳在那边终究是在时间和空间的考验面前精疲力竭了,找了个新的女友。张宗叶发现后受不了这个刺激,坚决要和周阳分手。周阳苦苦哀求未果,竟然找张宗叶索要5000元钱,张宗叶气愤至极,问他为什么找她要钱。周阳居然说如果不给钱,就要给她家打电话,并把一些拍的不堪的照片寄给她妈妈。“真是没有想到,几年的感情……呜呜……”张宗叶和邓海强讲的时候哭湿了整整一卷纸。
听邓海强讲着,我不禁把外衣裹紧了又紧。实在是太冷了,这种冰冷的感觉一直冷到我的心里。看到邓海强痛心的脸,我心里充满了对周阳的气愤,真不是人!
“樱桃,说句题外话。赵正言……你小心赵正言。”邓海强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和我说。“为什么?”我问他,他已经转头走了。听到我的声音,邓海强没有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回到宿舍里,灯大亮着。我裹住张宗叶的外套掉到了地上,沾上了她新吐的污秽。“咿……樱桃,好恶心啊!你的外套啊!”华南一边扇着鼻子一边指着外套和我说。
我仔细看了看张宗叶的脸,曾几何时,我没有再仔细看过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室友了呢?她的脸庞透露着疲倦,她的睫毛心事重重的微微颤抖。马尾辫凌乱着,几缕碎发轻轻贴在她的面颊。我甚至想不起来她微笑的样子。多久了,多久没有看她笑过了呢?
华南开窗户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你干吗呢?”我问她。“啊呀,开窗户、门透气啊!这屋子还能住人吗?”华南的不满溢于言表。我去拿了拖把,被华南一把夺下:“干嘛?让她自己打扫,有没有搞错啊,把寝室搞成这样?”“可是……”“别可是了,真是恶心!”华南把拖把一放,拉着我就去沈涵寝室了。到了沈涵寝室后,华南把张宗叶喝酒呕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我沉默了,看着华南的嘴巴快速的运动着,想到张宗叶干裂的嘴唇。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和张宗叶谈一谈。
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张宗叶又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家教,学生会的职务也辞掉了。我想可能是想把钱给周阳吧。看到她劳碌的身影,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她开口。终于有一天我看到她又在啃没有吃完的干饼,我对她说:“张宗叶,如果你现在需要钱的话,我想我可以借给你。”“啊。谢谢你。”张宗叶看了看我,我看到她无神的双眼和眼下大大的眼圈。“我不需要钱,这段时间买东西太多超支了,呵呵。挨一下就过去了。”她故作轻松地说,还干干的笑了两声。“哎呀,我今天要早点去教那个小孩呢,我都忘记了。”她低下头看表,匆匆地洗了脸,擦了面霜就出去了。当我看清那面霜是一块多钱一包的“孩儿面”时,我突然想要哭。
张宗叶,我到底该怎样帮你呢。事到如今,我还是没有想出来一个完美的不伤你自尊心的方式。
时间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过着。到了学期末的一天,王小微回来收拾暑假的东西,华南突然把我和王小微叫了出去。“一直想和你们说了,我们让张宗叶搬走吧。实在受不了她。”王小微挑挑眉毛,说:“为什么?”“我和樱桃已经快被她搞疯了,她实在有够过分的!”华南忿忿地说:“吹牛、自私、敏感、虚荣、还挑拨离间!”我看向王小微,实在觉得张宗叶很可怜。王小微说:“反正和我无关,你看着办。樱桃你觉得呢?”“这样不太好。”我说,我不可能告诉她们张宗叶的事情,这样只是把她弄得更加声名狼藉。也许,搬出这个是非圈,也未尝不是张宗叶的另一种出路。
“那我进去和她说。”华南说着就走了进去。我和王小微跟着。“张宗叶,我们商量过了,你搬走吧。”“为什么?”张宗叶有点措手不及。“你觉得你住在一个寝室里,人人都把你当空气不和你说话,那种感觉好受吗?”华南咄咄逼人。“我觉得我住得挺好的。”“挺好的?你怎么不找找你自身的毛病?”华南把手叉在胸前,张宗叶斜睨着她。“我有什么毛病?”“哼,你也不想想你被以前你们寝室赶出来,现在又被我们赶走是为什么?”华南说。“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就凭你一个人这么说就想让我走?”张宗叶气得指住她的鼻子说:“华南,当初你还不是被你们寝室赶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我被赶出来的?哈哈哈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