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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奇怪的词,神情开始陷入一种很可怕的疯狂之中,那吼叫声一声大过一声,到最后简直就像野兽在咆哮般,通过扩音器传出有种令人发抖的惊悚之感。
“陶陶。”裴天予连忙扑上去,往陶陶身前一挡。
匕首唰地一声刺入。
深深陷入肉里。
裴天予眉头一皱,闷哼一声,一扬手一拳击在赵文森的脸上,同时侧身一闪,用另一只手帮着一旁的迪尔一起将赵文森给制服了。
赵文森被迪尔紧紧压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于是发出很恐怖的怒吼,整个舞台空间顿时充满一种恐怖的气氛。
陶陶见状,连忙提着裙子奔向幕后,一边跑一边向内喊:“灯光,快熄掉,快播音乐尽量开大点声,还有,再去几个人,去把社长弄回来。社长他不对劲啊!”
灯火在陶陶的飞奔中熄灭了。
舞台上一片黑暗。
巨大的音乐声开始震荡起来,终于压制住赵文森疯狂的吼叫。
陶陶舒了口气。
幸好今天的道具都是假的,那匕首,那剑都是用铁做成的假东西,不然裴天予就算是神仙,被它们扎到也会不好受吧。
但是,想起裴天予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毕竟被那用铁做的假东西打上一下,她脸上肯定也会要青上一大片。
她转过身,将目光投向漆黑的舞台。
没一会,裴天予从舞台上急匆匆的走下来。
在经过陶陶身边时,陶陶开口了,“阿达。”
裴天予却没理她。
他听到她在喊他,走得更快了。
陶陶连忙追上去,“阿达,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裴天予已闪身进了休息室,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她听到门从里面上锁了。
陶陶这下来气了,怎么我喊你你居然不停下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大胆!
哼,这又是什么态度!
第48章 不特定杀人
演出休息室内。
裴天予坐在长排桌前,脸色煞白。
他低下头,咬着牙,手指颤抖的握住那个插在他胳臂上的匕首柄上,一用力,他发出一声闷哼,拔出了那个匕首。
血立刻从胳臂上涌出。
他连忙用毛巾堵住伤口,咬紧牙关。
他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匕首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灯火下。
锋利的匕首上,披挂着殷红的血珠。
那把道具匕首居然是真的!而且这把匕首上还透出一种很重的妖气。
裴天予捂着伤口凝望着地上的匕首兀自出神。
这道具匕首为什么会变成真的?为何会有妖气附在上面?他记得在表演开始之前自己专门检查过这些道具,明明都是假的,怎么会突然变成的真的。
而且,方才在打斗中,他觉得社长的眼神很怪异,很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更诡异的是,他当时用剑去袭击陶陶的时候,对着陶陶大叫了了一声,去死吧,吟香。
吟香?
他有听错吗?怎么会在一个凡人的嘴里,听到吟香的名字。
还是……社长嘴里的吟香,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血从指缝里流出,他脱掉上衣,但见伤口被捅得很深,忙找来一块厚布,用匕首将它割成细长的布条,咬住布条的另一端,将它紧紧裹在伤口上,用力压迫住伤口,防止它再出血。
裹好伤口,他拾起匕首,将剩余的碎布把匕首上的血擦干净,又把洒在桌子上的血迹给清理后,这才又坐下来。
想起赵文森疯狂的样子,裴天予不禁联想起那个差点要砸在陶陶脑袋上的装饰灯,以及沈海锋受伤的事。虽然不是很确定,他感觉得到一个很诡异的气氛盘旋在戏剧社的上空。
有人想杀戏剧社的人!
不管是自己,还是陶陶、赵文森,以及沈海锋,那个凶手似乎是无特定目标的杀人。
不对,他又自摇摇头。
那个凶手想杀的应该还是陶陶。
沈海锋的受伤据说很诡异,穿着那么厚的鞋子,怎么可能被竹签给扎伤?而且,他受伤的地方,就是陶陶喜欢赤足练舞的地方。
因为,陶陶说过她喜欢赤足跳舞的感觉。
没有任何拘束,可以随心所欲。
如此,沈海锋只是做了陶陶的替罪羊,这样说那个凶手的目标恐怕最主要的还是陶陶。
因此,不能给别的人察觉到自己受伤的事!
否则必定引起大家的恐慌,到最后会毁了这出戏。
至于陶陶他就不能太靠近她了,那样会给她发觉自己受伤的事,那样的话,她一定会为自己担心的,说不定会出现发挥失常的事。
他强自镇定的将匕首和染血的碎布片藏了起来,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门前站着很多社员。
一个社员问道:“Lance,你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
裴天予镇定的说:“没事,我只是头有点疼,想安静一下。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社长如何了?”
那个社员打量了他几眼,看他确实没事,这才说道:“我们刚把社长弄回幕后的时候好恐怖,社长的力气好大,几个人都险些拉不住,他像疯了般的吼叫着,因此,现在被送去医院了。”
“那社长接下来的部分怎么办?”裴天予皱眉道。
“克洛德的备选者钱愈学长上去演,幸好老师有准备备选者,不然可就麻烦了。”陈瑶佳笑眯眯地走过来,“Lance,你怎么一下场就跑进房间里躲着,害我到处找都找不到。这一场完了就该你上场了。”
“瑶佳,不好意思。”裴天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但是那笑容有几分勉强。
陈瑶佳花枝招展的走过来,伸手一抓裴天予的胳膊,她的肩膀不小心一下碰上裴天予受伤的胳臂,疼得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呦。”
裴天予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捂住胳臂。
“怎么了?Lance。”陈瑶佳眼见裴天予面露痛色,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裴天予松开手,强作镇定,“刚刚头有点疼。”
“裴天予,陶陶。该你们上场了!”在幕边观戏的场记大喊道。
陶陶抖抖裙子,率先而出。
裴天予紧跟而出,望着走在前方的背影。
裴天予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
因此,他一定会咬牙坚持到最后。
因为,演好爱斯梅拉达一直是陶陶的梦想。
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即使……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流光,即使演完整条手臂都残废掉,他也不会轻易地放弃。
第49章 心中的幻影
第四幕,第三场。
光线是柔和的。
带着罗曼蒂克的淡红,一波波如浪潮洒满舞台。
陶陶趴在用米色大木板做成的窗户道具上,透过用玻璃纸糊成的窗户往外看。
隔着木板的外面,裴天予紧挨木板而坐。
他蜷缩着身子,说道:“我就在这里吧,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行了。你别管我了。”
陶陶打开用玻璃纸糊成的窗户,冲他招手,“过来。”
裴天予站起身,瑟瑟缩缩的往前走。
他的脸上画上了难看的刺青,微微涂了点灰色的粉,因此,可以遮住他因为失血而逐渐苍白的脸色,他的唇因为疼痛而在抽搐,幸而有唇彩掩饰,才未泄漏出他重伤的秘密。
他脚步虚浮的往前走,绛色的衣衫轻轻抖动。
陶陶已从木板后绕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抓住他的手。
“不要走。”她说。
裴天予身子抖动得更厉害,远处看很像激烈的情绪表现。
他转过身子,目中焕发出一股异样的神采,却是在摇头:“我不能进去,金丝雀的窝不是我这样丑陋的猩猩可以进去的。”
于是,陶陶拉着他坐下。
裴天予说道:“刚才你是叫我不要走?”
陶陶点点头。
裴天予又说:“我……耳朵听不见。”
“真可怜。”陶陶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
裴天予又悲哀的说道:“我不但耳朵听不见,连相貌也长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他渐渐进入角色,开始说着那一段沉长的对白:“我就是长成这个样子,从生下来到现在,我从没觉得自己这样丑陋过,可是看到这样美丽的你,我才察觉我是多么的丑陋和不幸。你美得像一滴朝露,而我丑得像怪兽……”
裴天予念着台词,手下意识的摸了下手臂,感觉裹着手臂的布条有点湿了。
一定是伤口又在流血了。
可能是刚才动得太剧烈了,等会这场戏结束再去重新包扎一下。
所幸,他穿了两层衣服。
最外面的这层绛色的衣服袖子又很宽大。
“你别难过了。其实你比谁都勇敢,把我从刑场上救下来,这种勇气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陶陶眨着眼睛赞美道。
白光,在眼前发散。
陶陶的美丽的脸,在他眼前慢慢开出一朵纯白的花。
视线立时开始模糊。
微光中,他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在对月起舞。
透明的轻纱挥舞着银白的月华。
轻轻旋过身,那张丽容犹如娇花照水,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吟香仙子。
这个生命中只有舞蹈的美丽仙子,只能是他仰望的水中明月。
耀眼的白光中。
他看到吟香仙子对他伸出手,递给他那把无画的扇子。
雪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羞怯的笑容。
那嫣然一笑的惊艳永远的定格在他的脑海里。
对于她,他从不敢表露自己胸中的爱意。
她是他埋藏在青春岁月里的懵懂秘密。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的生命中只有舞蹈。
却不想,除了舞蹈还有另一个男人。
当那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她明知前方布满的是荆棘和泥沼,也依旧奋不顾身的跳入其中,明知道前方是焚身的熊熊烈焰,也犹如扑火的飞蛾般,一头扑入那个男人的怀中。
雪亮的光线里,他看到吟香依偎着那个邪恶的男人。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狂笑声。
有绯红的火光从他们脚下蔓延开。
吞没了他们。
吟香。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淌下。
思维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他嘴唇开阖,如同着了魔般的喃喃道:“你那么的美丽,是最高贵的仙子,是我只能仰望的对象,那时只要远远看着你,我就会感到小小的幸福。我原以为你的生命里只有舞蹈,却不想当那个邪恶的男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时,你竟会为了他放弃一切,甚至包括你自己的生命。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的痛吗?我宁可是自己死掉,也不愿你就这样永远的离我而去了。”他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又一滴泪从他眼角垂泪。
那滴泪在灯光下晶莹闪烁。
发出伤心的光。
一股深蓝的忧伤从裴天予眼中漫出,顷刻弥散到他全身。他仿佛已化身成自己正在演的卡西莫多。
裴天予在说什么?
陶陶张大嘴巴。
这不是台词!搞什么啊!
台下已经响起唏嘘的喝倒彩的声音。
陶陶急了,狠狠掐了他的大腿一把,小声的说道:“阿达,你在念什么啊?”
腿上的突来的疼痛令他神智一清。
他应了声,“没什么。”
一定是血流太多了。
他才看到往昔的情景。
第50章 蠢货X3
裴天予快步走入黑幕,甚至不管陶陶在身后追着他喊。
他沉着脸,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抬目看了看四周,他还是觉得有被人发现的危险,于是,进了休息室拿了一块毛巾进了厕所。
他反锁上门。
小心的脱下外衫,这才发现里面早已被鲜血又给浸湿了。
流血不止?这可怎么办?
他皱眉,换下手臂上的布条,又撕下一块布条,紧紧缠住了它。对着受伤的手臂,他默默地说:神啊,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只要现在不再流血,等演出全部结束后,就算血给流光了,就算是残废掉,我也无怨无悔的。
裹好手臂,他打开厕所门。
在水管下,他冲洗着沾在手上的血污。
“您打算流着血就这样把戏演完吗?”
一个声音冷冷的落下,惊得裴天予浑身一震。
他抬起头,洗手间的门旁边的墙上,靠着一脸冷傲的刘曜。
刘曜冷冷看着他,眼睛盯着他受伤的那条手臂。
裴天予皱眉,烦恼的说:“事情有些麻烦了。”
“你也感觉到了?”
“不错,这把伤了我的匕首不是普通之物,你该知道的,凡间的刀剑一般是不能伤我们神仙的,而从我流了这么多血看来,这匕首应该是被施展过妖法的魔物。”
“不错。”刘曜点头,“叔叔您打算怎么处理伤口?”
“我不会治愈系的法术啊。”裴天予皱着眉。
“夜曜。”他抬起头,满怀希望的道:“你有办法为我止血吗?”
刘曜没有回答他。
裴天予紧张了,如果连他这个能干的侄儿也没办法为他止血,事情就麻烦了。
水龙头哗哗的淌着水。
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水流声显得是那般的清晰。
水池前的银色镜子在闪烁。
镜子里那个冷峻的白影终于动了,“我虽然能给您止住血,但是,您有可能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即使这样叔叔您也愿意?”
“我愿意。”裴天予甚至都没问那代价是什么,就一口答应了。
“那开始吧!”刘曜伸出手指,低声念动咒语。
一道明亮的冷白光芒自他指尖透出。
萦绕成一个冷白的光圈。
刘曜竖起的手指往下一横,光圈化为一束白光直射裴天予的袖子里面。裴天予立刻感到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住疼痛的伤口。
之后,疼痛开始慢慢消散。
“曜,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摸着已经不流血的手臂,裴天予很开心的说。
“叔叔,你还记得下凡前,我曾和你说过什么吗?”刘曜忽然道。
裴天予搔搔头发,“说了什么?”
“仙凡不同道!”这五个字从夜曜嘴里抛出时,裴天予的身子猛然一震。
裴天予不说话了。
夜曜又道:“叔叔执意要留在凡间的原因真的是为了还债么?”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洞悉之色。
裴天予被那样的目光看着,忍不住轻咳一声,想掩饰自己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自己脸上肌肉的僵硬。
“难道你认为不是么?”他轻咳的掩饰道。
夜曜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回视着他。
裴天予被那样的眼神给激怒了,明明你自己也对那个丫头动了凡心,还告诫我仙凡不可恋。
他不满的说:“曜,仙凡不可恋这句话是应该我来提醒你才对,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待人淡漠,为何偏偏就对那丫头的事那么热心,一旦她发生什么危险,你就必定出手相救,这个作风一点也不像你。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吹笛子为她伴舞,其实你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你内心的想法,你也喜欢那个丫头吧?你让我谨记仙凡不同道,是怕她被我抢走吧?”
这句带着质问的话一抛出,空气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刘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裴天予没再隐藏自己对陶陶的感情,很坦然的告诉他,“不管你对她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我是不会退缩的。”
水龙头已被裴天予给拧着关上了。
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水滴的声音,沿着水龙头滴下。
落在水池里发出滴答的轻响。
刘曜沉默半响,突然开口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呃?”
“喜欢那个丫头。”
裴天予想了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始喜欢她的,等我意识到自己喜欢她时,应该是亲眼目睹你陪着她练舞而感到很不爽,这种不爽让我意识到我原来是吃醋了,我嫉妒任何和她很亲密的人,就算你是我的侄子也不例外,这是我才发现就算嘴里不承认,可是我的心已经告诉我,我真的爱上她。”
说到这里,他用眼睛直视刘曜,很坚定的说:“因此,作为一个男人,我要告诉你,我爱陶陶!就算你是我的侄子,我不会将她让给你。”
“无聊!”冷冷扔下这两个字,刘曜霍然转身。
裴天予却在他背后下了战书,很郑重的说道:“从现在起,我和你在这凡间已经不是叔侄的关系这么简单了,而是情敌,如果你真的喜欢陶陶,就用人类的方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她的爱吧!”
刘曜迈出的脚步停顿下来,却没回答。
“曜,我只是想像吟香那样不顾一切的去爱一回,即使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即使是抛弃轮回舍弃一切的,遵从内心的声音去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裴天予缓缓说道:“不去管那什么仙凡不可恋,不去管什么天规不可违,只为自己而活一次。”
刘曜没有说话,带上了门。
砰——
回答裴天予的只有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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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第二场。
幽蓝的灯光下,站在一个高大的红色身影。
一头耀眼的金发灿若朝阳。
火红的军装上,金色的穗子熠熠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