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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沈海锋傲慢的说:“我觉得这样演更好!”
他抱着双臂,冷冷瞪了陶陶一眼,“就是因为爱斯梅拉达长得很漂亮,卡西莫多才会自卑,自卑之下的条件反射就应该是这样的。”
杨光武沉吟着。
“演戏嘛,有创新才会好看,要是全照原著上演,还有几个人有兴趣看?”沈海锋斯条慢理的说道。
“也对。”老师想了想,也觉得沈海锋说得很在理,“那这幕就照海锋说的演,来,继续吧。”
两人席地而坐。
陶陶望着嘴角斜挑一抹鄙夷的沈海锋。
沈海锋从开始和她对戏起就一副很看不起她的样子,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是在故意找她的茬。
为什么呢?她转着眼珠,发现沈海锋不时的偷偷地,用眼睛去看左斜边正在同时进行排演的那一幕绯比斯和百合花的戏。
饰演绯比斯的裴天予温柔的望着演百合花的陈瑶佳在说着什么,陈瑶佳则用倾慕的眼神回视着裴天予,脉脉的情意流淌在他们之间。
仿佛有华丽的、火红的玫瑰在眼前盛开。
在目光触及到那两个情意绵绵的人影时,陶陶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前天在电影院的大火里,她蓦然发现自己的心思之后,她觉得幸福原来早就悄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他不知道她爱着他,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而且,虽然没问过他,但她能从影院大火后,裴天予给她的那个拥抱里感受到爱的气息,裴天予也是爱她的吧?
她喜滋滋的偷笑着,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沈海锋。
她发现一抹嫉妒从沈海锋的眼睛闪过,而沈海锋的眼睛也正死死钉在裴天予和陈瑶佳身上。
陶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沈海锋一定偷偷喜欢陈瑶佳。
因此,他看到陈瑶佳和裴天予拍戏一副很亲密的样子,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蹙眉细思,摇了摇头。
她和陈海锋接触不多,只知道他和陈瑶佳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看这情形八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而陈瑶佳,纵观自打裴天予加入戏剧社之后的表现,处处都是黏着裴天予不放,这样看来陈瑶佳绝对喜欢裴天予。
如果这样说的话,他要讨厌的话,也应该是讨厌裴天予,干嘛要处处针对她?
她正想着入神,不妨耳边传来沈海锋的声音:“陶陶,我一定会把你从爱斯梅拉达的位子上赶下来的!”
陶陶闻言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海锋的眸子很森冷,在排演室白色的灯光下,带着充满恨意的冷酷,“因为,这个位子是属于瑶佳的!”
陶陶摆出淡漠的表情懒得理他。
对于挑衅的辱骂,她只当冷风吹过,不予理睬。
眼见陶陶不理睬自己,沈海锋一点也没有善罢甘休,依旧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小声骂道:“瑶佳从小就爱演戏,以前每场戏都是她的女主角,你不但抢了她的朱丽叶,就连爱斯梅拉达你也要抢走,你既没能力又没天赋,能当上女主角,肯定是用你的身体和老师换来的!”
陶陶冷冷的瞪着他,目中有怒火在燃烧。
看到陶陶生气了,沈海锋更得意了,一句接一句的一点也没放过她的意思,“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人知道,只有没有眼光的老师,才会被你这种姿色平庸的货色给迷惑住。哼!像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去演爱斯梅拉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快给我滚出去!”
小偷、手脚不干净的字眼让陶陶的面色一僵。
九天前班里的失窃案又在眼前浮现。
巨大的屈辱让她忍无可忍,她一咬牙,一巴掌重重扇在毫无防备的沈海锋的脸上,“你少胡说八道!”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排演室。
所有的人都停下来。
包括正在演戏的裴天予和陈瑶佳,全都吃惊的望着这边。
陶陶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他怒声道:“沈海锋,我告诉你!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陶陶就算再想演戏也不会去做那样龌龊的事!你这样说不但破坏了我的名誉,还侮辱了老师的人格!”
陶陶说完,气愤的转身离开了排演室。
排演室内。
沈海锋的粉丝开始义愤填膺的大骂:“凭什么打海锋啊!要姿色没姿色,要演技没有演技的贱人!”
“不要脸的女人,抢了陈瑶佳的位子,还好意思装出一脸正经的样子。”
这些风言风语陶陶当然是听不到了。
她走在下午庸懒的阳光中。
阳光洒在身上虽然灿烂,她却觉得莫名的寒冷。
四周全是对她的敌意,陈瑶佳、沈海锋,就连社长她觉得他们对她都似乎抱有某种成见。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想退缩。
第39章 清扬学长
S大的校园里闹翻天了。
校园BBS上出现一张揭露陶陶身世的帖子,这个帖子说陶陶家境贫寒,父母双亡,父亲曾是一名贪污犯,在这样家庭里长大的她,遗传了其父的犯罪基因,在十天前的班上的失窃事件里,是被警方列为嫌疑最大的人。
帖子有证有据的以此抨击陶陶品行不端,不够资格当选女主角爱斯梅拉达,强烈要求戏剧社换下陶陶。
此贴一出,引发了整个校园的轰动和热议。
更糟糕的是沈海锋和陈瑶佳的粉丝受到帖子的煽动,聚众冲到教导处找教导主任请命,要求更换爱斯梅拉达这个角色的扮演者,她们认为像陶陶这种品行有问题的人,又怎么配去演纯洁善良的爱斯梅拉达,这唯一能演爱斯梅拉达这个角色的只有陈瑶佳。
事情的热度远远超过预想达到了白热化。
校园的小山丘边,一个短发少女对着远处的山林在默默流泪。
呜呜咽咽的哭声,带着无言的愤怒。
她握着拳头,伏在树上,任泪水沿着树干淌下来。
她就是已被校园中的学生们孤立的陶陶。
事发当天,因为失窃的事学校报了警,警察也找她录过口供,警方本想调取教室里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却发现教室里的电子摄像头被人为的破坏了。虽然众人都认为是她偷的,但是警方在调查一番后,并未认定钱就是她偷的。
但是这十天以来,各种流言蜚语早已在校园里满天飞。
人言可畏,她并不是第一天知道。
在她九岁的那年她就很清楚的知道了。
当院子里的小伙伴都不再和她玩,当小伙伴们都开始躲着她,开始在背后指着她的脊梁骨戳戳点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只是这一次,她被孤立得更加彻底,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逼得她已无路可退,她感觉自己是置身在四面楚歌的悬崖,面对愤怒的学生,除了像哑巴一般选择沉默,她已别无他法。
只因,老师曾经告诫她不能让事态更加恶化。
爸爸,我该怎么办?
耳边,似乎又传来爸爸慈祥的声音:
宝贝,将来无论你遇到什么,与其沉浸于悲伤,不如笑着坦然面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明天是美好的。
可是,爸爸,我已看不到明天了……
“陶陶。”陶陶的背后传来一个叫声。
陶陶立刻止住哭声,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揩了两把。
“清扬学长。”她低低叫了声,不敢转身看他,她不想他看到自己哭肿的眼睛。
那个出现在陶陶背后的男生,宛如邻家大哥哥般亲切温和,他有着墨黑色的发,清澈如同秋日的晴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与常笑的唇,洁白的V字领衬衣,浑身透出一股儒雅的书卷之气。
徐清扬是戏剧社的副社长,平素对她很照顾,当初向老师讲明她的家境以及
提出减免她社团杂费的那个人也是徐清扬。
因此,陶陶一向都很尊敬他。
“陶陶,你知道当时老师提出让你演爱斯梅拉达,我为什么会第一个表示赞同吗?”徐清扬看着垂头咬唇的她忽然问道。
陶陶依旧沉默着。
“因为你和她很相像。”徐清扬这么说道。
陶陶霍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徐清扬静静地注视着她,笑意扩散到眼瞳里,“虽然你的外表也许不是美得惊人,但是你有一颗纯洁无瑕的心。我记得有那么一次,我见到你以某种不伤害他人自尊的方式,去帮助一个以前曾经当众辱骂过你,在背后诋毁过你的学姐。这样以德抱怨的你,不正像那个在耻辱柱前,不计前嫌,充满同情的喂水给卡西莫多喝的爱斯梅拉达吗?爱斯梅拉达是个很纯洁的女孩子,像一张透明的白纸,没被染上丝毫污浊的颜色。在她的眼睛里,世界是美好的,没有一丝邪恶,像面镜子一样对照出她生存的那个世界的丑陋和狰狞。”
陶陶又低下头,“学长,你不用安慰我了。”
“陶陶,我不是在安慰你。”徐清扬看着她说:“其实我觉得这个角色由你来演很合适,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的舞蹈有种很吸引人的魅力,能够使我感到震撼。”
“学长!”被徐清扬这么一夸赞,陶陶倒是不好意思了。
看着月光下陶陶哭得红肿的眼睛,他忽然说:“你哭过?”
“没有!”陶陶微侧一下身子,想避过徐清扬的目光。
徐清扬也没再追问,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莲花为何会出污泥而不染么?那是因为它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无论污泥有多深,都奈何不了它。”
陶陶心里涌起一股感动。
学长人真好,知道她在为那些事在烦恼,还跑来特意安慰自己,她只觉得在流言和谩骂攻击下越来越无助的心,渐渐充满了力量和温暖。
“学长……”她感激地看着他。
徐清扬冲着她又是一笑,那笑容带着学长对学妹的宠溺,非常的纵容,令这个静谧的夜,多了层温柔的味道。
他转过脸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相信钱不是你偷的,就像爱斯梅拉达根本就没杀人一样。”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里那抹信赖是如此的坚定。
坚定到让陶陶瞬间又想哭了。
一阵风刮过。
垂在徐清扬前额的短发在风中飘扬。
他洁白的衬衣在月光下如同最洁净的雪。
风中裹着木叶的清香。
就像徐清扬爽朗如秋日午后的眼睛。
陶陶深深吸了口气,感激的说道:“学长,谢谢你。”
徐清扬又是一笑。
陶陶却发现那笑容似乎含着一丝烦忧。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陶陶迟疑一下,还是问出来。
“虽然剧中的大部分角色已经有人演,但是还有几个角色找不到合适的人。”徐清扬叹息一声,“你应该知道,《巴黎圣母院》这幕戏需要的角色空前的多,而角色的成败也关系着一场戏的成败,虽然前不久陆续有不少人入社了,可是人手方面还是远远不够。”
“学长,别着急。”陶陶很认真的说:“我也帮着一起找吧!”
徐清扬扭过头,很感激的道:“谢谢你。”
“不用谢哦。”陶陶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徐清扬凝望着这张纯真的笑脸,脸上宠溺的笑容更深。
明月在天上含笑望着下面的两个人影。
它将柔和的光芒投射到他们身上。
他们脸上明朗的笑容以及飘荡在风里的笑语,令这个被流言包围的夜晚流动着某种浪漫而温柔的光辉。
第40章 被排挤的小羊
又到了晚上七点。
是戏剧社活动的时间。
陶陶深深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戏剧社的大门。
走廊上有零星的灯光洒下。
她瘦削身影走在微弱的光线里,有种柔弱的味道。
排演室里亮着灯。
七彩的光线,从屋顶花朵型的装饰灯上倾下。
映得整个排演室灯火辉煌。
陶陶刚刚走进排演室,就发现气氛徒然变了。
本来排演室里很热闹的,社员们都拿着剧本或站在一起讨论剧情,或者两人一组对着台词,还有的在愉快的聊着天。
但是,当她一走进排演室,这些声音很奇异的戛然而止。
所有的人都望着她。
陶陶佯作不知的走进去,然而她一走近那些社员,社员们就纷纷下意识的往旁边避,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陶陶的脸色开始变得发白。
她咬咬唇,他们明显排斥的举动刺伤了她。
虽然气愤,但她还是强压不悦开口了,“李诗鸢学姐,我们一起来对台词吧!”
李诗鸢眼珠一转,假装翻看剧本,“我要研究一下这剧本,现在没空。”
陶陶内心一阵刺痛,她转脸望向旁边一个模样很娇俏可爱的女孩子说道:“刘绢,上次那段台词我还有点不熟,要不咱们再练练。”
刘娟被陶陶点到名字,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装出要去洗手间的样子很抱歉的说:“学姐……我现在要去下洗手间……”
刘娟的举动再一次伤害了她。
陶陶又看看围在四周离她远远的那些社员,她知道这一定是那张揭露她爸是贪污犯的帖子带来的效果,她将唇咬得更紧。
她本来是不想来排戏的,但是,一想到会因此失去演出爱斯梅拉达的机会,她就觉得很不甘心,因此就又来了。
但是,眼见同学是如此的排挤她,她已忍无可忍。
她愤怒地转身,冷然走向排演室大门。
灯光照在她倔强的脸上,那受伤的神色在眸中也只是一闪而过。
会场在这一刻静得反常。
沉窒的空气中,只有她鞋子踏过地板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时——
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朗声念道:“大公,你为什么要吊死我?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续裴天予的对话说下去:“你不是我们火剑帮的成员,却闯入圣地,侵犯了这座城的特权,所以该死!这就是唯一的理由!因此,我火剑帮的帮主判处你绞刑!”
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很有戏剧性的在此刻响起,让陶陶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这是裴天予和徐清扬的声音,陶陶认得出。
但是,她有些困惑,裴天予所念的台词怎么是格兰古瓦的,这不是他所饰演的角色的台词,他想干什么啊?
那两个人声音还在继续。
裴天予又接着说:“我只是误闯贫民窟,误入火剑帮的地盘,却要遭到这样残酷刑法的惩罚,这还有没天理!”
“你别无选择!方才你摸假人的钱包时将系在假人衣服上的铃铛绊响,你已经失去加入火剑帮的资格,我代替上帝下达指示:判处你绞刑!立刻执行!来人,将他给我吊上绞索!”徐清扬也丝毫不让。
“不!”裴天予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
徐清扬又说:“且慢,我想起来了,火剑帮还有个规矩,只要有一个女乞丐愿意嫁给你,就可以免除你的死罪。落魄的家伙,来吧,看看你有没这个运气。”
陶陶听到这里,百感交集。
她已经猜到裴天予和徐清扬的用意了。
他们肯定是看到自己被社员排挤,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帮助自己。
裴天予在戏里虽然不是演的游吟诗人格兰古瓦,但是头脑超级好的他,看过剧本几遍以后,不但对自己要演的绯比斯的台词记得烂熟,对于剧本中其他人的台词也是过目不忘的。
而他会选择这一幕,可能是因为愿意帮她的徐清扬的角色所限。
在这幕戏里,裴天予扮演的是游吟诗人格兰古瓦,徐清扬扮演的是大公克洛班,而自己则是扮演的爱斯梅拉达。
这一幕讲述的是游吟诗人格兰古瓦,因为饥饿误闯聚集在贫民窟里的火剑帮,火剑帮的头子克洛班命人抓住格兰古瓦,宣布判他绞刑。格兰古瓦不服,质问克洛班为何要吊死他。克洛班说他擅闯圣地就是死罪。之后克洛班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火剑帮,格兰古瓦为了活命说他愿意。克洛班就让他单脚站在一个板凳上,一个脚悬空,去摸一个身上挂满铃铛的假人口袋里的钱包,但是不允许绊响铃铛。格兰古瓦自然是摸失败了,因此他失去加入火剑帮的资格,依循他们的规矩就要被吊死。
然而,这时候克洛班又想起火剑帮还有个规矩——如果这个即将要被吊死的人,在帮里有个女叫花子愿意嫁给他,那么就可以免除他的死罪。
因此,克洛班就喊了几个女叫花子的名字。
她正想着,忽听徐清扬在用嘹亮的声音在大声喝道:“科莱特、西蒙娜、伊莲娜,你们三个谁要这男的?”
“我不要,瞧他又脏又穷又难看,直接去死吧!”这次竟然传出尹美莲的声音。
尹美莲演的是百合花的闺蜜,在这一场里本来没有她的戏,但她看社团里大家都这样排挤鄙视陶陶,又见裴天宇忽然念出不属于自己演的角色的台词,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裴天予的用意,索性站出来念出了原本是属于刘娟的台词。
刘娟一愣,目光复杂的看着尹美莲。
徐清扬又望向退缩到墙角的李诗鸢,“那你呢?西蒙娜?”
裴天予又转向李诗鸢轻言软语的苦苦恳求,“求求你,要了我吧!”
明显表现出对陶陶非常排斥的李诗鸢,面对裴天予那么动听的恳求声和那张迷死人的俊脸,也不由自主的进入了原本属于她的角色中:“我已经有理查了,不能要他了,不然理查要揍我的!”
“伊莲娜,就剩你了,你要不要他?”演大公的徐清扬这次转向躲到墙角孙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