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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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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这事给填得满当当的了,孙铭前是刚刚听说这事,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只有王凌,打从知道村子被屠后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平反的事情,这些同袍都知道王凌的心事。因此在路过驿馆时一听说平反诏书下了,原本还是慢悠悠赶路的就都自告奋勇的给驿兵当起了保镖,一路护送过来,说是怕路上遇了强人,把诏书毁了,把那送诏书的驿兵一路上你弄的胆战心惊,想想啊,一大帮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人,身上泛着杀气,跟着你,你能不害怕?

现在一听说平反诏书下来了,王凌就知道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诏书了,饶是他铁打的汉子,在叛军的刀光前也没皱下眉头,这时候却是眼泪滚滚,双脚颤栗,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面向北面王村的方向,嚎啕大哭起来。

王况和孙铭前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王凌都跪倒了,好歹这身子是王村出来的,王况也就跟着跪下了,又拉了王冼一把。孙铭前连忙叫过孙二,整个堂前也就孙二这两年被王况逼着和他一起习字,因此读个布告什么的没什么问题,孙二就一溜小跑的跑到南门去了。

不一会,孙二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身上的袍子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头上的?头也被挤歪了,“回东家,真是朝廷诏书下来了,说的是凡被叛军掳去被逼的一概不究,这是特地发到建安的诏书,上面还特地点了王村的名,说王村人其忠心可嘉,其境遇可悲呢。”说到这里,孙二也醒悟过来了:“莫非小东家是王村人?”

“如今诏书已下,让你们知道也无妨了,二郎他们都是王村人。”孙铭前也是唏嘘不已。

我的个乖乖,敢情富来客栈这两年来随时都有被扣上窝藏叛逆的帽子啊,难怪小东家总是不肯说自己出身,可这也太冒险了,怎么就不知道改下姓呢?整个建州姓王的可不是很多啊。孙二一听王况是王村人,那个后怕,大冬天的,后背一下就湿透了。

天可怜见,如今总算是拨得乌云见日开了。这下可好,诏书上说王村人忠心可嘉,那富来客栈就摇身一变,保护忠良有功了不是?虽不至于得到什么奖赏,但却是最能得那些文人骚客的推崇的,如此富来客栈可又要大发达了。孙二突然间真想抱着王况亲上一大口。

王凌跪在那嚎啕哭了一会就半声不吭了,牙关咬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王况跪了会,怕王冼小孩子跪久了,膝盖受不了,就把他叫了起来打发进去拿了一对白蜡烛和一叠草纸出来,点上蜡烛,又将草纸都折叠成房舍的模样烧了。

“咦”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看王况那样子,是祭奠先人无疑,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用纸折成房舍来烧的,就都在那议论纷纷起来。

“二郎你这是何意?”孙铭前也没见过这架式,就偷偷问王况。

“当年村中所有房舍均付之一炬,况不忍心村中父老妇幼在九泉下居无定所,以前是不敢祭拜,如今沉冤得洗,故折此房屋烧给他们用。”

“好!好个不忍村中父老居无定所。”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众人循身看去,不是林主簿又是谁?只见林主簿走到王况身边,佯怒着指着王况笑骂道:“好你个王大郎,却是瞒过某了,说,该当何罪啊?”

“回明公,小子如今是王二郎,王二郎却是没瞒明公什么的。”王况诡辩。

“你,你!”林主簿瞠目结舌,得,早知道就不戏弄于他,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孩子在机锋上占了上风,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起自己的脚么?好吧,我认了,以后我再也不和你辩了,行了吧。

“明公莫要和这孩子置气,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孙铭前赶快打圆场,他可没王况那么大的胆子,王况那是后世电视上领导人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但这林主簿,那在建安人眼里,可是天大的官了,虽没有宋以后的尊卑分明,但百姓对官员的敬畏那可是从古就有的。

林主簿本来就是亲自来监督张贴诏书,这两年他可是有苦难言,你说叛军来建安又不是我能阻挡得了的,他们要掳男壮我们也阻止不了吧?可就是连王村在内的几个村子前两年被定了从贼后,整个建安县官衙上到县令,下到书吏,在每次的政绩考评中都最多只能得个中,你说郁闷不郁闷。

现在可好,总算把这帽子摘了,这往县令的位置又更靠近了一步,心情自然就轻松了,因此贴了诏书后往回走时见到王况烧纸,就有心调侃几句,不料被王况一句话就赌了回来。好在这个孙铭前还算圆滑,给了个台阶。

“却也奇怪,你怎么变成王二郎了?王大郎又是哪个?”

“某便是王大郎。”王凌这会也清醒了过来,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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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灰雀将整理下之前悬赏的得主名单公布出来,实在不好意思,灰雀从来没搞过这些,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以前的悬赏在哪。惭愧。

第三十八章酒宴

其实林主簿一听王况说他是王二郎,就已经猜出了和王况跪在一起的应该就是王大郎了。问这话只不过是要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如此说来,你们兄弟三个都是王村人了?”王况听了这话心道,这不是废话么?我们都姓王,如今朝廷诏书下来,我们又在祭奠,整个建安哪里找出第二个被定为从贼的王村来?心里腹诽着,嘴上却也得说出个“明公真是明察秋毫”这样的话来,恭维话人人都爱听,林主簿也不例外,听了王况的恭维,心里总算舒坦了些,一手的拇指扣在革带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胖下巴,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王凌。

王凌的几个同袍此时也都毕恭毕敬的站一边,没敢吱声,他们心里暗暗对王况是竖起大拇指的:牛,你牛,连主簿这么大的官都敢顶。

看了会,林主簿却是不说话,一挥手,带了随从离去了,但没多久还是让一个书吏来传了话,让兄弟三人明天去县衙一趟,至于什么事,那个书吏也是不知道。王凌没和林主簿打过交道,听了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诏书已下,自己又没犯事,有什么好怕的。王况知道这是林主簿因了刚刚落了面子,所以就故意卖关子,也不担心,心里还有些期待的,王村头顶上的从贼帽子摘了,那土地总该还给我们王村人了吧?莫非明天去县衙就是为的这事?

上官一走,王凌的那些同袍可就立马活跃了起来,呼啦一下全又围了上来,又开始对王况王冼兄弟俩动手动脚的,搞得王况很是郁闷。不过好歹他们新鲜劲过去也就都住了手,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要王凌请客。

孙铭前见状,连忙拉过孙二,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拱手对这些兵士们说:“诸位壮士,若不嫌弃,就由老朽做东在敝店吃酒如何?”

这些人几乎都不认得孙铭前,从军前他们只是个普通庄户,哪里有机会进富来客栈吃酒?就是进得城来,也都是随便路边小摊买点将就,不过富来客栈他们倒是一路上听那驿兵叨咕过多次的,知道是建安数一数二的吃酒好去处,一听孙铭前说话,就两眼放光,都盯着王凌看。

王凌有些踌躇,王况固然是被叫做小东家没错,要是只有自己在客栈吃酒什么的,问题倒是不大,可这么十几号人,开销自然是不小,自己今天才认识的孙铭前,让他请客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王况当然能理解王凌的想法,就笑着对王凌说:“大哥,就让众位哥哥在客栈吃酒吧,不碍事的。”

联想到先前连孙二都听王况的,加上孙铭前对王况兄弟俩也都是疼爱有加,王凌也就点头答应了,不过却是给这十几个兵士立了规矩,吃酒可以,不许醉,更不许酒后闹事。

好在先前就有叫厨房多准备些吃食,而且对客栈来说,食材都是现成的,所以准备十几个人的吃食也是简单,为了让众人尽兴,孙铭前干脆吩咐下去,客栈直接打佯了,怕酒不够,又特地让人回自己家里把地窖里藏着的酒都搬了过来,结果是惹得有几个前几日就定了要来吃酒的食客大为不快,好说歹说,直到许以明日对折优惠,这些人才满意而去。

这么一来,去孙铭前府上的事就只能延后了,不过孙铭前也是高兴,虽然王况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至少,从今天看到王冼起,王冼脸上的笑就几乎从没断过,这在以前可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一个晚上客栈里是觥觞交错。开始的时候,还是分两拨坐着的,一拨自然是客栈里的人,另一拨就是王凌和那帮军士了,开始互相都还有些生分,喝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彼此了,就见孙二搂着那个年纪最小的军士气,口齿不清:“我说小老弟,你今后有啥打算?要不也来客栈做事?你瞧我,两年前还只是个跑堂的伙计,现如今,也是个管事的了,再要以后哇,咱富来客栈保不齐能开到长安去,啧啧,那可是天子脚下啊,到那时候,哥哥保证你能娶上一房漂亮媳妇,家里能置办上个十几亩地,这一辈子啊,就衣食无忧了。”

那小军士的酒量看起来比孙二要强上许多,虽然坐也坐不住了,可口齿还是比孙二清楚的:“这得看头的意思,我陈大的命是头救的,头叫我上哪我就上哪。”

席间只有王况是最清醒的,不是他酒量大,而是他几乎就没怎么喝,后世的王况也是好酒之人,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喝酒把胃给喝出毛病来了,所以从那下来对酒就敬而远直,浅酌可以,但绝不过量,而且现在的他才十几岁,所以也没人来灌他,由得他自己一个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说来这唐代的米酒倒是王况喜欢的,要说蒸馏酒,王况也能做,以前王况的老爸就曾经用家里酿酒剩的酒糟用布垫了,中间放一个碗,然后选那中间凸起的锅改反过来盖上,边上也用布或湿的纸密封了就那么蒸,一个小时也能蒸出一碗烧酒来,而且度数还不低,至于说工业化生产的蒸馏,知道原理后器具做起来并不会复杂。

只是在王况看来,蒸馏酒说白了就是酒精加水,蒸馏的过程中,米酒中的很多成分是不可能蒸到白酒里去的,所以也就远没有米酒的香醇,就是王况他老爸,在蒸馏过几次后就没了兴趣,还是喜欢喝米酒。当然了,自己蒸馏的酒还是远比不上那些名酒的。而且米酒的度数并不低,王况后世的时候最多喝过半斤的四十二度白酒,但是他喝米酒最多只能喝两碗,也就差不多一斤的样子,这么一对比下来,米酒的度数差不多也能有二十度左右。

只是现在喝的酒是客栈里自己酿的,远不如后世王况的老妈酿的酒好喝,有点浑浊,也有点涩口,看来应该是酒曲的问题。王况记得老妈酿的米酒还是那种泛着淡淡的绿色的,清澈透明,非常好看。有一次在看电视见到某节目说什么绿蚁酒还是什么酒已经失传,说是现代没人能再酿出绿酒来,王况就想骂那些砖家,从来不去民间看看,就信口开河,可以说在闽地,酿得一手好米酒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人家酿出的就都是这种好酒:夏天用白酒曲酿的白的,都是透着淡绿色;冬天用红酒曲酿的红的,是玫瑰红,红得鲜艳,比起葡萄酒那种暗红漂亮多了,而不是那些市面上卖的后期添加色素的褐色的米酒。

所以王况并不打算整出白酒来,而是打算有机会了,慢慢的在民间寻访,找到做酒曲的能手,有了好酒曲,才能做出好酒来。做酒曲可一直是一门学问,后世会做酒曲的都是藏着掖着从不轻易教人的。

“二郎想什么呢?”孙铭前也没喝多,他一直在担心着王况,在他心里,王况的分量是极其重的,对王冼也不过是爱屋及乌,和王况远没得比。今天王况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眼中还是藏着很深的忧郁,王凌这些大老粗看不出来,他孙铭前还是注意到了,“可是想及双亲了?”

王况惊醒了过来,揉揉额头,羞涩的笑笑:“让伯父笑话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可况总是想着阿爹和阿母。”

“人死不能复生,但如今你们兄弟三人团聚,想必你们的双亲在九泉也甚安慰了,咱们做人哪,要多往后看,二郎你可以说是你们兄弟三人里最为聪慧的,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且看大哥有什么打算吧,只是今日方才相见,况对往事又记不太多,也不好问大哥,等我明天问问大哥罢,再者,今日林主簿传话说要我们兄弟明日去衙门一趟,况估摸着可能和王村的田地有关,若是大哥要回家务耕,也是不错的。不过,伯父,况觉得您该和我大哥那些同袍好好的喝喝酒才是。”说完狡黠的笑了笑。

孙铭前一楞,寻思了一会,恍然大悟,暗暗冲王况竖起大拇指,端了一碗酒就跑去和那些军士拼去了。

王况笑笑,也端了瓯酒,跑去敬那些军士,有人见王况端的是酒瓯而不是碗,就不乐意了,“怎地王二郎还用这么小的酒瓯喝酒?也太不爽快了,换大碗,换大碗。”

“诸位哥哥都是我大哥的袍泽,都是一起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况本该换大碗才是,可哥哥您也瞧见了,如今大家个个都醉了,况一来年幼,二来么,这里总得有人照应不是?所以就用小瓯了,还请哥哥放过况一码罢。”

“咦,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怎地需要你来照应了,且喝且喝。”

王况边上正好是高三倚靠在墙角上,听得这话,也不乐意了,怎么说王况也是客栈小东家,更别说自己能有今日那也是托小东家的福,就跌跌撞撞的歪了过来,一把扶住说话那人,抢过他手中的大碗,咕嘟咕嘟几大口就灌到了自己嘴里。灌完了,斜着眼盯着对方:“你,你信,信,信不信?客栈这么多,多,多人,都能,能,能帮,帮小东家喝,喝。来喝,来喝!。。。。”说完扑通一下,瘫到地上,一会耳就鼾声大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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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酒也能解酒

次日一早,王况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当然这个起大早是相对他自己以前总在午前起床而言的,也只不过是提早了一个多时辰,大约是后世的九点左右。

昨晚喝的尽兴,客栈众人今天也是没一个早起的,还是昨天那些没吃上酒的食客惦记着今天有对折,早早的来拍门才把他们吵醒的。那十几个军士昨晚就被孙铭前从家里叫来了几个壮实的家丁给抬到客部安排了房间睡去了,如今还没起呢。

而王冼还是老样子,虽然大哥回来了,他也想多陪陪大哥,可也不大愿意丢下功课,况且王凌昨晚喝高了,喝到后来都爬到案上手舞足蹈起来,一边喝一边哭,然后又笑的。这会了,王况斗殴起来了,王凌还没起来。所以王冼早早就去学里读书去了。说来王况也觉得有点惭愧,自打王冼进学里以后,王况就很少有机会陪王冼一起玩,还好王冼乖巧,也隐隐知道王况似乎有什么谋划,得闲时候并不缠着王况,而是和孙铭前的俩小子一起去玩。

由于是林主簿吩咐了今天要去衙门一趟,虽然说还不至于因为没去而会降罪下来,但王况想想,还是不能再招惹林主簿了,否则日积月累下来,自己在林主簿心里的印象可是要变坏,这很不利于自己今后的计划。

说不得,王况只好叫高三端了盆冷水,拿了面巾和他一起推开王凌睡着的房间,房间比较暗,看不清楚,王况就又推开了临街的窗户,这时候才看清王凌正脑袋着地,脚架在床上,头歪在一边,呼呼大睡,被子已经被他踢到一边,天冷,所以睡梦中的王凌还伸出双手不停的在身边摸着,估计是找被子来着。

王况见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么冷的天,竟然这样也能睡着,这也是王凌,随军出征两年,早已经习惯了天当被地当床,要是换了旁人,估计该冻出病来。

推了王凌两把,王凌翻了个身,挥动一只手打掉王况推他肩膀的手,嘟嘟囔囔的:“莫吵,让某再睡会,还没开战呢,等叛军欺近十丈后再来唤我。”敢情他还以为是睡在野外战场上呢。

还好王况有准备,就拧了湿巾给王凌抹了把脸。被冷面巾一激,王凌醒了过来,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大叫:“贼子休要猖狂,某建安王大在此!”,这一手看得王况和高三目瞪口呆,都不知道王凌怎么做到的,要说躺平地里来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王况见得多了,可王凌刚才两只脚还搭在床上的啊。

却说王凌这么一叫,就听得隔壁左右两个房间里一阵乒乒乓乓乱响,有个鸭公嗓在叫:“众位哥哥快起快起,贼人攻打上来了。”王况听出这就是那个年龄最小的,这时候应该正处于青春期的变音阶段,一大声叫就有点鸭公嗓,若要是轻声说话,倒也和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原来昨晚客房所剩并不太多,所以只给王凌单独安排了个房间,其余军士都安排在两边的房间里。一通乱过之后,就听左边房间传出叫骂声来,大体就是责怪那个小军士不分场合乱叫,如今叛军已经平息,自己正睡客栈里,哪来的贼人?

也有那么一两个是被王凌叫声吵醒的,就跑过来探头探脑的看怎么回事,王凌这时候也回过了神,见自己身处客栈,才想起如今自家已经算是解甲归田,再不用打仗了,又见王况和高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好死不死,正好瞧见那两个探头探脑张望的,就一把抄起面巾丢了过去,“且死开去,有什么好看的?”那两个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开了,边跑边笑:“哈哈,头儿杀叛军没杀过瘾呢。”

王况知道这是典型的战争强迫症,大抵刚从战场下来不久的人都差不多会以为自己还是在战争状态中,也就不以为意。笑着说:“大哥莫闹了,赶快梳洗吃点东西,一会还要去县衙呢。”

王凌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昨天林主簿派人传的话,懊恼道:“昨晚喝多了,二郎要不提起,都忘了这事,二郎可知那林主簿要我们去县衙所为何事?”

“却是不知,不过况猜测,约摸着和王村田地有关,还是莫要多想了,赶快梳洗,见了林主簿就知分晓了。”又对高三说:“且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甜蜜,若有就调了给各位哥哥解解酒,若无就让他们每人再吃一瓯酒。”

高三听了前半段就应了,正要抬腿,又听得后半段,奇怪了:“怎么他们昨晚都醉成那样了,还给他们吃酒?”

“解铃还需系铃人,酒也是能解酒的,去吧。”

高三就存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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