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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上-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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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若尘用手胡乱擦擦眼睛,急急说道:“我没哭的,那、那是风沙吹的呢。”

  慕容襄哦了一声,又听他说道:“小公子,你以后要少出门去啊,旱灾还没过去,这世道不安稳得很,你家里那么有钱,别人会眼红……”

  “好,我少出门,多呆在家里。”谁喜欢经常出门奔波啊,还不是因为在意家中生意,要不然那么多难民的生计从何而来?说来也怪自己,谁叫她自愿去做那轩辕皇帝的民间之臣,在赈灾这件事情上,多少也要给朝廷分担一点压力,哎,重任在肩,真是辛苦!

  “小公子,吕先生留下来的药丸,一定要记得每隔半年服用一粒,我已经给纪宣哥哥和小绿姐姐说了,他们都会及时提醒,那药虽是辛辣酸苦,难吃之极,但为了你的身子,千万别忘了服用!”

  “知道了,吕伯伯也给我提醒多次了,我会好好吃药。”作为一名现代人,她自然更加知道健康的可贵,怎么会忘记吃药呢,她可是最怕死的人了!虽然那药丸实在难吃,但良药苦口,总比丢了性命强吧。

  “小公子,……”

  “小公子,……”

  “小公子,……”

  慕容襄终于忍不住,眼神无辜地看着他:“若尘,我一直认为你长得够酷,够资格做一名超级暗卫,怎么说话这么罗嗦,跟个老妈子似的。记住,你是姓莫,不是姓唐啊。”

  莫若尘应了一声,终于不再言语,心里却是纳闷,奇怪,说话罗嗦和姓有什么关系,姓唐的人就一定很罗嗦吗?小公子说话真是很隐讳难懂啊,自己书读得少,理解起来真是很困难的。

  另一边,秦浪与吕征也说着话,几十年的老友了,离别是常有的事,语气淡淡,也不觉难舍,友情如酒,越陈越香,那滋味,却是品在口里,留于心中的。

  “我给子非小女娃留了二十粒药丸,也够她吃了十年八载的,就算我回去没采到云山雪莲,或是配制的辅材与药引一时未找齐,也不会误事的。这小女娃的身子状况很是奇特,我回去之后还要好好研究一番,你好生照顾着她!”吕征说道。

  秦浪点点头,又嘱咐道:“子非对小莫很是看重,你这次回去,定要让老吴好好教授,今后他对于子非,将是极大的帮助与支持。子非肩上的责任重大,今后的路还坎坷漫长得很!”

  吕征呵呵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对了,你说子非与小莫,这两个娃儿,今后能配个对不?现在小莫还不知道子非是个小女娃,都这样一心待她了;要是以后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那还了得?”

  秦浪嘘了一声,转头望望不远处的两人,正色说道:“你忘了啊,那日子非乖徒儿专门去我们房里,恳求我们不要将她的秘密说与他人知晓,这个他人,自然也包括小莫的,当时你我都是一口应承了的。这可是欺君之罪,要诛连九族的!小娃儿信任我们,什么都跟我们说了,我们自然不能欺负她的!”他有些惋惜道:“再说了,这个小女娃太过出色,那小莫虽也不错,终究平凡了些,两人总是不太般配的。”

  两人正说话,突见慕容襄走了过来,拉了吕征的手,走去一边,边走边说:“吕伯伯,子非有事相求!”

  吕征一愣,继而回头,不忘调侃两句:“老秦啊,你徒儿又要与我说些体己话了,这回又没你的份儿!呵呵,瞧你那样,自己生得不如我英俊潇洒,魅力不够,干瞪眼也没用啊!”

  “吕伯伯,”慕容襄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附耳过来,低低说道:“有样东西,于我十分重要,我自己做不出来,想请吕伯伯帮忙,倒不着急用,三五年做好就行!烦劳吕伯伯费心,子非在此多谢!”

  “做什么东西,尽管说来,包在你吕伯伯身上!”听着她左一个吕伯伯,右一个吕伯伯喊着,吕征心里舒坦,也不多想,拍着胸脯说道。

  慕容襄轻笑几声,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边说边比划着。

  吕征闻言怔住,然后哈哈大笑出声:“子非,你吕伯伯这辈子除了几位老友,从来没再服过别人,这回对你却实在是服气得很,这样的东西,亏你也想得出来!你放心,我回去好生研制,一定按你的要求给你做出来,赶在你需要之前交给你!”

  “多谢!子非感激不尽!”慕容襄欢喜说道,听了他的话,神情自是又轻松许多,一切都是按照设想的在进行,真是天助我也。

  眼见时候不早,吕征招呼莫若尘去驾马车,自己跃上马车,翩然立于车头,向秦浪与慕容襄微微点头,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要启程了,你们且离去吧。来日方长,大家千万保重!”

  “秦先生保重!小公子保重!”莫若尘声音有些哽噎,强自忍住。

  “保重!”秦浪抱拳说道,慕容襄立在他身边,小小的手臂挥舞着告别。

  望着吕征他们乘坐的马车绝尘而去,秦浪拍了拍慕容襄的肩膀,说道:“子非,好了,从明日开始,为师就开始在府中教授你学琴了”。

  从此之后,在慕容府邸的兰心阁里,每日清晨开始,不时传出时而简洁,时而清幽,时而低缓,时而悠扬,时而激昂的琴声,慕容襄一早便去跟师父学琴,午膳之后先小睡一下,然后再起身去继续阅读兰心阁的藏书。

  “我这具琴,名唤锒琊,相传为上古神物,是我奇音门代代流传至今,到你为止,已是三十七代弟子,改日我带你去见见我门中的祖师奉像,好生拜祭下。”

  “关于抚琴弹奏,应以左手按弦,右手拨弦,其右手指法为擘、抹、挑、勾、剔、摘、打、托等,左手指法为吟、揉、绰、注、进、退、撞等。”

  “首先,一个好的琴者,指法是重要的,所谓运指要静,得音要润,吟猱要圆。”

  “再者,想弹好琴,自然需要宁静潇洒的心境。相本随心转,所以,琴者弹琴之时,也必要凝神静气,庄重洒脱,中正自然。如此才能使心境平和,体达琴之妙趣。”

  “其三,弹琴,绝不仅在于弹得熟,更重要的在于弹出琴曲中的韵味。应对一首琴曲,反复揣摩其中的意味,或喜,或悲,或轻柔,或激昂,或高远,或清恬,用己之弹奏,表现其意韵。”

  “归根结底,习琴便是思于内,缘于琴,达于外。”

  秦浪一边细细描述,一边双手放在琴上,具体演示着那些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音调。

  慕容襄听得兴起,两手临空比划着,喜不自禁。

  秦浪花了几日,将学琴的基础学问,毫无保留,仔仔细细地传授给了慕容襄。

  慕容襄读书如此,学琴也是如此,记忆力好得出奇,进步神速,没过几日就能试着弹出一两首短曲来了。

  秦浪见了,不由得咂咂称奇,说道:“我当时学琴一月就能够自己弹奏短曲,我的师父已经使劲夸奖我了。不想我的徒儿在这一点上,比为师还厉害多了!你师公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收了个这般了得的小徒儿,若泉下有知,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时光最易抛人老,转眼两年过去。

  这一日,慕容襄正在兰心阁抚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停下一看,却是小绿:“小少爷啊,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府中近日喜事临门了,你还不去看看?”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第三十五章  姊妹出阁]


  “喜事?”慕容襄随手拨弄着琴弦,说道:“大姐前年和去年生辰的时候,孟家就来提过亲了,当时祖母舍不得,说要多留些时日,就一直拖着。今年又大了一岁了,这婚事也该办了吧?”

  小绿神秘笑了笑:“不仅如此,还有二小姐啊,这回府中是双喜临门呢!”

  “哦?”慕容襄停止手中动作,站了起来,掰着手指算着:“二姐今年才十五啊,怎么就嫁了?”

  “我听水仙姐姐说,太夫人最近想通啦,说是女大不中留,干脆两场婚事一起办了,图个热闹和省心!近日府中人等都在筹备这件大事,忙碌得很,曹管家说他脚都快跑断了!小少爷终日躲在这里,不是弹琴,就是看书,再有便是匆匆去趟商行,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呢!”小绿说道:“三夫人在阁外等你呢,说是一起去给太夫人请安,顺便去问问婚礼筹备的事情。”

  “啊,娘来了啊!”慕容襄赶紧收好琴具,过去拉了小绿的手,一起往门外走去:“我还真不自知,自己已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大姐一向与我冷淡,二姐倒是待我不错,不管怎样,毕竟是亲姊妹,这就去关心下吧!”

  “咦,娘啊,男方的家不是迁去临域了吗?怎么却回南棠来办喜事?”和娘亲一路走着,慕容襄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呢。

  “府中也在议论呢,好象是那孟家老爷子说的,孟家也是在咱南棠生根开花,发枝散叶,亲戚朋友、交际人脉大都在这里,是以在南棠孟家的旧宅办喜事,日后再举家北上。那孟宅最近一年来已经修复一新,听说宽敞华丽得很呢。”丁显琴笑道:“孟家两位小公子,一位英俊挺拔,一位温文清雅,娘看了都十分喜欢,宝儿,你将来的夫婿一定也要象他们那样,娘可是期待得很!”

  慕容襄不禁失笑:“娘啊,我才十岁不到,你想这些也太早了吧!”

  丁显琴看看四下无人,拉了慕容襄停住,低低问道:“宝儿,我听你爹说,你与那当今皇上的三殿下私交甚好,你爹还说那三殿下容貌俊美,气质非凡,脾气温和,对你言听计从,咱家将来恐怕是要和皇室攀上亲家的,你说是不是啊?”

  慕容襄面上一红:“哎呀,你尽听爹爹胡说,我与霁云哥哥,那是互相欣赏的朋友之情,哪象你们想的那样!再说,娘别忘了,我现在是男儿身啊,怎能与他说这婚配之事!”

  丁显琴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自不能明白,身为女子,最大的幸福,不是享尽繁华,也不是流芳百世,而是得一良人,相濡以沫,恩爱终生!”

  慕容襄不再言语,牵着娘亲的手继续前行,心里却想着,自己身经两世,这些道理,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不管在哪个年代,要找到一个与自己相知相惜、真正契合的人,谈何容易!况且,自己又是这样一种特殊的思想,特别的身份,自然眼高过顶,心与天齐,普通男子,寻常人士,是万万入不了自己的眼的!还有便是,那一夫一妻的观念,在自己心中那是生了根的,若要自己接受夫君的妻妾成群,雨露均沾,那她宁愿终生不婚!

  两人匆匆来到意善园,只见大厅内已是宾客满座,欢声笑语,原来竟是慕容和孟家聚在这里,正谈论婚事细节。

  孟廷超大声说道:“好,其中过程,就这么说定了。等三日后一大早,华昭和钰儿就来府上迎娶两位乖媳妇!”

  众人齐声叫好,孟华昭与孟钰两位准新郎也是面上带笑,满心喜悦,正要说话,突然听得门外报道:“三夫人和小少爷给太夫人请安来了!”

  是府中最受太夫人宠爱的小少爷,小小年纪已被当今皇上御赐名号的“明月公子”!两家走得虽近,但慕容襄得到太夫人特许,一直深居简出,孟家人等也只是远远看到两三次,只隐约见得容貌很是雅致,气质很是不凡。这回总算可以于近处见人,孟家人循声看去,皆是眼前一亮。

  此是白天,天色明亮,慕容襄与娘亲立于门口,翩翩少年,微微带笑,却如同一道温润如水的月光,在漆黑的夜晚静静地泻了进来,让人感觉是那样安宁与舒坦,眼里舒坦,心里也舒坦。

  待两人进来,给老夫人请安,向众人问好后,孟廷超一把将慕容襄拉到身边:“贤侄,过来让伯伯好生看看你,以往你爹总是把你藏起来,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哎呀,这样神仙般的小人儿,清枫,你是怎么生养出来的?快给我说说,传授些经验,我也回去跟夫人努力下,这样的乖儿子,生他十个八个也看不厌啊!”

  那身旁的孟夫人闻言大窘,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嗔道:“尽说些混帐话,也不怕亲家笑话!”

  孟廷超爽朗大笑,众人听了,也是暗自好笑,这个孟家主子,说话可直率得很。

  大夫人徐平君见慕容襄一来就成了屋中的焦点,心有不甘,想了想,岔开话题,说道:“我们两家在南棠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这两件婚事一起办,是不是显得太寒碜了?还有方才所说那迎亲队伍人数与喜宴桌数菜品,都显得太小气了些呢。要不,再议一议?”她出身官宦,倚仗娘家权势,在这个家中还是颇有些份量,是以敢说这话,若是换了别人,只怕会被骂作女子不配参与大事了。

  慕容襄知大娘对己不满,想转换话题,本也不难,但不了解形势,就随口评论,只会怡笑大方。她轻哼一声,侧头与慕容清枫悄声说得几句,慕容清枫微微点头。

  老夫人皱起眉头,却见慕容清枫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如今我天朝旱灾刚过,各地百废待兴,正是朝廷用钱用人的紧张时候,身为天朝子民,自当挺身而出,倾囊相助。这婚事,还是不宜铺张,从简好些,这样才算是符合朝廷旨意,且顺应民心。内子久居府内,不明白天下情势,让各位见笑了!”

  徐平君本是想在孟家面前再显示下自家的财力,却讨了个没趣,一时神情呐呐,面上无光。

  孟廷超笑道:“我早知你慕容家乐善好施,这几年捐了不少银子赈灾,在整个大汉声名远扬。既然做了亲家,我也不会拖你后腿,我已做了决定,这次婚事不仅厉行节约,而且所收贺仪礼钱,尽数折成银子,全部捐助灾民恢复生产用,我孟家一分不留!”慕容世家与孟家都是南棠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两家联姻的大事,就算少摆酒席,减少开支,那送礼的人们也是抢着上门来,所收礼钱,自是不计其数,现在要将这些礼钱都捐献出去,孟廷超也实在是个极为大方之人!

  慕容襄大喜,走到他跟前,抱拳说道:“孟伯伯,您慷慨解囊,义薄云天,子非实在佩服得很!我代受灾百姓谢过了!”

  孟廷超拈须一笑:“贤侄,你这般称赞,伯伯不敢当啊。”心中却想,这小娃儿为人做事,不卑不亢,比起自家子侄,不知要强了多少倍,清枫养的好儿子啊!

  慕容襄喜滋滋回到娘亲身边,不经意间,感觉一道探索的目光投向自己,定睛看去,只见对面孟华昭与孟钰笑吟吟望着自己,却不知是谁,只好报以坦然一笑。

  三日后良辰吉日,南棠慕容世家两位小姐双双出嫁,着真红袖衫,戴凤冠,披霞帔,由府中陪嫁丫鬟扶着,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那南棠大街小巷,到处站满了观礼的百姓,皆赞叹这慕容世家与孟家强强联姻,天作之合。

  两对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司仪唱着时辰已到,送入洞房,众人纷纷鼓掌,举杯祝福,两家父母老人看在眼里,自是欣慰异常。

  那孟家在自家园内摆了二十桌酒席,只请了两家的部分亲戚朋友到场,即便如此,也是宾朋满座,人声鼎沸,席上推杯置盏,行酒猜拳;丫鬟仆妇端盘举壶,穿梭其中。

  慕容襄随口吃了些菜肴,突然想起闹洞房的习俗,推说自己内急,溜了开去,在附近转了一圈,没见着小绿,却找到纪宣,叫上他,两人偷偷摸摸去到内园,朝那新房走去。路上丫鬟仆人来来往往,见他们躲躲闪闪,不觉好笑,唤道:“慕容小少爷大胆去,小娃儿听房,那是叫添喜,好着呢!”

  半天才摸到一处新房窗下,但见窗棂花格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慕容襄让纪宣在下面托着自己,小心攀上窗台,蘸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转头笑道:“先看看房内是谁,若是大姐,知道我偷听他们,恐怕要出来追打我呢!”

  说着,她眯起眼睛,朝那小洞看去,只见一名女子头戴盖头,身着红袍,端坐在大红喜床前,旁边的新郎倌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正双手举枰,挑去她头上的盖头。

  新娘娇羞嘤咛一声,但见盖头飞去,露出一张似嗔似喜的俏颜,正是二姐慕容芯。

  孟钰放下枰去,在案台的龙凤双烛前取了一双酒杯,倒满酒水,一手一杯,端到慕容芯面前:“芯儿,我们喝了这杯交杯酒吧!”

  慕容芯低低应了一声,接过酒杯,低着头,手臂挽过他的手臂,将酒杯凑到唇边,一口饮尽,脸上红霞顿生,娇媚动人。

  孟钰看得痴了:“芯儿,我孟钰何德何能,竟娶到芯儿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

  慕容芯面上红晕更甚,急急打断他的说话:“钰哥哥,你别这样说,芯儿,芯儿不配你这样赞美,我、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书信都是宝儿,是宝儿他……”

  这个傻姐姐,洞房花烛,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慕容襄听着着急,直直顿足,屋内两人只听得窗外哎哟一声,纪宣不曾防备,被她一蹬,身子不稳,朝一旁倒去,上面的慕容襄也跟着倒在他身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孟钰听得声响,开了房门出来查看,只见慕容襄慢慢爬起身来,揉着手臂,裂嘴笑着:“哦,二姐夫,你好啊!”


  
[卷一  前世今生日月长:第三十六章  金玉良缘]


  春去秋来,岁月匆匆,转眼又是数年过去。

  天朝六十五年,初春时节。

  南棠城的“王记”烧鸡铺子新近开张,生意兴隆,这不,刚出炉的几十只金黄澄亮、皮酥肉嫩的烧鸡,只一眨眼功夫,就被排成长龙的人们一抢而光。

  一名青色衣裤、家仆打扮的青年男子好不容易排到跟前,抹了抹额上的薄汗,长长舒了一口气,向那店家说道:“老板,我要两只烧鸡,肥些的!”

  店家朝里看了看,抱歉道:“哎哟,不巧,这位客官,今日店里就剩一只了,下一炉出来,还要等上一个时辰。您看,要不,先带回去吃吃吧,下次来,我给您留大只的!”

  那青年家仆面露为难之色,望望停在街边不远处的小轿,毅然说道:“一只就一只,我明日早些来便是!老板,收钱!”说着,将手中的碎银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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