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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文书籍,很多外校的学生都羡慕我们。”萧筱道,随后笑容灿烂地道,“请替我们谢谢段老先生。”
“我会的。”段默言点点头,见萧筱鼻子冻得通红,“行了,今天不早了,你们回宿舍吧。”
见他想要离开,萧筱忙叫住他,“段大哥,我要向你道歉。”
段默言挑了挑眉。
萧筱看看冉辉,又转回视线道:“上次机票的事,是我太不知好歹,浪费了你一片好意,对不起。”
段默言点点头,沉默片刻,认真问道:“是因为我伤了你的自尊心?”
“我……”萧筱张了张口,发现有些话着实不容易说出口。她向冉辉示意了一下,表示想跟段默言单独谈谈。
冉辉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走到了一边。
萧筱低头踩了踩雪,安静了一会,才抬头说道:“我、呃,我知道我好像有些矫情,出去玩儿都是段大哥你请客,我感到很不好意思,现在你又连机票都帮我们买好了,我就更加……”她抬眼看了看他,“我、呃,觉得段大哥你是个好人,我希望能与你维持这份友谊,我真的很在意,所以,我不想让我们显得太过依附于你,特别是在金钱方面,这样子,不好……”
段默言拧眉表示不解,“你们小姑娘的心思太难琢磨了,笑笑,你面对我不必想太多,只要你开心就很好,”他顿了顿,“我比你有钱,这是实情,钱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要因为谁的钱多就感到负担,你有比我富有很多的东西,你只是没发现。”
萧筱注视着他,酒窝深陷入两颊,“段大哥,你真好。我以后会好好注意的。”
“行了,我再让袁柯把机票给你们。”
“不,不用了,能够自立更生的事情,我们还是希望自己做。”
段默言看着这轴丫头简直犯愁,白说了刚才。
见他毫不掩饰的困惑表情,萧筱不禁失笑,她现在有些明白了,他上次不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他只是情商低。他今天能来这里,就证明了他的态度。
“段大哥,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真的很感谢你。”萧筱笑靥如花。
段默言不知道她又为什么笑起来,他早已放弃了猜测。这姑娘是有事没事就笑,搞懂她得伤很多脑细胞。
总之,她笑了就好。段默言只觉一股清流注入体内,微微弯唇。
两人目送着袁柯载段默言开车离去,冉辉问萧筱刚刚说了什么,萧筱对他说了个大概,冉辉一听他们解决了矛盾,笑得合不拢嘴,他一把揽过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笑,你真厉害,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开始了!”那位背景那么深,又怎么看得起萧筱跟他,他们离飞黄腾达的那天还远吗?
“说了不要这样想。”萧筱不赞同地皱眉。
“对对对,不这样想,不这样想。”冉辉笑得阖不拢嘴地附和。
萧筱心里只觉放下了一块大石,哼着歌回到了宿舍,谁知一开门,只见自己的五个舍友与隔壁的几个舍友围在一团热烈讨论,见她回来齐齐住了嘴,视线刷刷刷地射过来。
“笑笑!”
“到!”萧筱被这提审气质的齐声厉唤吓住了,贴在门后不敢上前。
宿舍老四老五上前不由分说将她左右一提,压着她在中间的长桌坐下,四周立刻围了一圈,二姐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照向她,“坦白吧!”
萧筱被照得眯了眯眼,真有种被逼供的赶脚,“坦白什么?”
女孩子们立刻七嘴八舌问起来,
“那个帅哥是谁?”
“你跟那个高富帅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坐到领导席上去了?”
“你怎么现在在才回来?”
“你吃饭了吗?”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问出了无厘头的话的宿舍老大,老大无辜地道:“你们都问完了,我只有问这个了嘛。”
萧筱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笑,老实点!”二姐粗声道。
萧筱看向入戏的老二,“二姐,你不去公安系真是糟蹋了人才,要不戏剧专业也对口。”
“快点别打哈哈了,我们都好奇死了,那个帅哥究竟是什么身份!”隔壁一同学抓着她用力摇了摇。
萧筱认输地举手,“我说我说,他是我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一大哥,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段大哥,他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今天是来看我们学校的表演的。”
“原来他就是你口中的段大哥!”宿舍姐妹虽然知道她认识了一个社会人士,经常出去吃饭什么的,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还是科技公司的总裁?有没有再夸张一点?
“公司老总!他才多大?有没有三十岁?”
“二十六。”
“哇……”一群花痴少女受不了地连发感叹。
“那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的第二条船?”
“胡说什么呢?”
“我哪胡说了?我在台上明明看见你们暗通曲款,他都把你的手放进他的口袋了!”
“那是他说我的手冷,好心帮我捂一捂手。”
“可拉倒吧!现在这世道,牵一牵手就会怀孕你不知道吗?”
“人类,你的名字叫龌龊。”萧筱无语道。
“笑笑,我们不是审判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老四问道。
“没有,我可求你们了,别乱说,他跟冉辉也是朋友,并且他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又不是老婆,不要紧,要是他真对你有暗示的话,就赶紧甩掉冉辉搭上他,”老四看来比她还激动,“冉辉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你这段大哥来,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了。”
萧筱眉头大皱,“他很好,可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也不会成为那种关系。”
老四看着她有点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算没那种关系,也可以创造条件成为那种关系嘛,别死心眼。”
“笑笑这叫纯洁,哪像你那么现实。”宿舍老大道。
“她这叫幼稚。”
“不管怎么说,我跟段大哥是纯洁的革命友谊,现在是,将来也是。”萧筱斩钉截铁地道。
※※※
元旦过后两天,萧筱放了寒假,在姑姑家住了两天,准备行李回老家。萧姑姑在她回去的前一夜打包了一些特产让她一起带回去。萧筱看着大包小包直呼拿不下了。
“没事儿,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回去叫你爸爸到车站去接你就成了。”
萧筱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萧姑姑看着侄女,笑了笑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叫你爸爸过年,反正家里也就你们两个。”
“我们挺好的,家里还有亲戚要走动,并且,我们二十九还要去给妈妈他们封岁。”
“嗯。”萧姑姑轻叹一声,握了握萧筱的手,“回家多跟你爸爸说说话,沟通沟通,他心里是心疼你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萧筱点了点头。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她的爷爷、外公、外婆,还有所有的亲戚都这么说。
腊月二十,萧筱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h市。她下了火车站,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来接,自己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上了公交车,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她到了家门口。
在出了一身大汗提着东西上了六楼后,萧筱拿钥匙打开了家门。屋子里没有人,一如既往地老旧冷清,好像所有的痕迹都停留在二十年前。
一年未回的家里,厨房里堆满了没洗的碟碗,地下左一块右一块的垃圾,沙发上净是凌乱的衣服和报刊,要不是挂历显示已经过了一年,她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萧筱打扫了自己的房间,铺好了床铺,拿了取暖器试图烘一烘一年没用的被子。她再里外将家中打扫了一遍,当她刚忙得告一段落,门再次被打开,萧筱的父亲萧闳仁回来了。他今年不过四十五岁,可以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帅哥,但如今头发已灰白,沧桑得像六十岁的老人。
“爸。”父女俩打了个照面,萧筱生硬地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
“嗯。”
两人很快结束了简短的对话,父亲走进了厨房,女儿继续她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萧闳仁做了两个简单的菜,一手一个拿了出来放在杂物四处的餐桌上,“吃饭了。”
“嗯。”萧筱放下手中的活,去洗了个手,洗了两套干净的碗筷出来,为两人每人盛了一碗,安静地吃起来。
一顿饭两人没说一句话,好像萧筱不是从大学回来,萧闳仁也不是一年没见自己的女儿,习惯得……视若无睹。
chapter 12()
萧闳仁先吃完了饭,倒了一杯茶喝了之后就进房间了,听到房门咔地一声响,萧筱轻轻松了口气。
她吃完了饭,独自一人继续将屋子收拾干净,她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干,就疲惫地一头倒进铺好的被子上,绵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她盯着因潮湿而有些掉皮的天花板久久,直到手机响了,她才猛地坐了起来。
电话是冉辉打来的,他向她确认她是否安全到家,萧筱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向他和姑姑报平安。她跟他简单的说了两句,想跟姑姑打个电话,才发现段默言居然也打了电话来。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她将手机放在包里所有错过了。本想回拨回去,但想起他说过这两天他应该在国外,怕时差上有问题,她还是回了一条微信报平安。顺便看了看朋友圈后,她思忖一会,发了一条自己在拥挤的火车上的自拍,并且附了话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一定要让她挤一挤国内的长途火车……好吧,我就是自讨苦吃。'叹气''叹气'】
段默言凌晨两点还在跟人玩牌,听到叮咚一声,弃了手中一对ace的牌,打开手机注视字数不多的信息,退出界面又看了看朋友圈中惟一的朋友消息。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条消息好一会,忽而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看懂了萧筱表达复杂含义的语句。
别扭的姑娘。
“你在看什么?”牌友好奇他难得的好心情。
“没什么。”段默言收了手机。
萧筱自从回了家,并不经常在家吃晚餐,因为过年也是五湖四海的同学齐聚一堂的大好日子,还有她两个死党苏薇和童以亦都回来了,有时甚至连中午都把她叫出去吃饭。
虽然天气很冷,但她依旧愿意每天出去,因为在家里,只能与父亲两人沉默以对。
腊月二十九,萧家父女去祖山给列祖列宗与母亲郑香封岁,折腾了一天回来,萧筱将祭祖用的鸡煮了,端着锅出来放在餐桌的电磁炉上,她走到房门紧闭的卧室门口,想要敲门叫父亲出来吃饭,却隐隐听到了哭声。
是的,哭声。在她有记忆以来,父亲每次去墓山看过母亲,回来都会痛哭一场。
他深爱着母亲,深深地、爱着她。然而他对母亲有多爱,对她就有多恨。
因为她就是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母亲因她难产而死,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
小时候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她却没有,当她头一回问父亲时,得到的是一个凶狠异常的眼神和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如果那时爷爷已经去世,她可能会被打死也说不定。渐渐长大以后,她才明白,自己不仅没有母亲,父亲也是形同虚设。在她的家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父严父慈,他不关心她的成绩如何,健康如何,只是形尸走肉地尽着自己的义务。她讨好过,小心过,也大吵过,最严重时甚至离家出走,但是什么用也没有,也就是在那时,她才从舅舅口中得知了自己杀死了妈妈的残酷的真相,她几乎崩溃。从此再不跟父亲争执,只维持这冷冰冰的血缘关系。
“……爸,吃饭了。”
“你自己吃!”萧闳仁大喝一声。
萧筱的眼眶发热,转头看了一眼桌上还在冒热气的锅子,缓缓走过去关了电磁炉的开关,拿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谁知一开门,却见对门的邻居大哥宋孝然赫然站在铁门外。
“孝然哥。”萧筱惊讶之极,用力眨眨眼将浮在眼眶上的泪水逼回去。
“笑笑,好久不见。”宋孝然穿着一件笔挺的蓝大衣,透过铁门注视着她,话语里带着些许怀念。
萧筱不可思议地打开铁门,“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国外吗?
“喔,我们回来过年。”
“伯娘他们也回来了?”其实宋家一家子早在两年前搬到了宋孝然在q市买的大房子里去住了。
“对,来,这是给你们的礼物,萧叔在家吗?”
“呃,谢谢……”萧筱看看室内,有些为难。
宋孝然看向她身后架着锅的餐厅,突地问道:“你要出去?”
“呃,对……我去买点酱油。”
“那我陪你去。”宋孝然将东西放进屋子,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咦,不必了……”
“没事,我也正想下去逛逛,毕竟几年没回来了。”
于是几分钟后,萧筱与宋孝然沉默地走在去往附近超市的路上,她显然还没从复杂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因为宋孝然对她而言,不止邻家大哥这么简单,他还是她的初恋。
宋家与萧家门对门,两家的男人都在同一个单位上班,因此常有往来,她家的事宋家知道很多,特别是大她九岁与她从小玩到大的哥哥宋孝然,他们曾经很亲密,她与父亲之间的隔阂他全都知道,也是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安慰和鼓励,才让她不至于自暴自弃。上了高中之后,她发现她的感情,暗恋了他三年之久,好不容易在得知高考分数的那一天,向专程回来帮她填选志愿的他告白,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叹息。过了几天,他将带回来见父母的女友引到了她的面前,让她叫一声“嫂子”。
十八岁的她又尝到了失恋的痛苦。
“呃……嫂子回来了吗?”呼出一口白雾,萧筱轻声道。她不知道过了两年再见到宋孝然究竟是个什么心情,总之就像一团麻一样。
宋孝然拢了拢衣服,轻笑道:“你没嫂子了,分了。”
“咦?”两年前他介绍女友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那时的他们看上去那么恩爱,“为什么?”
“性格不合呗。”宋孝然轻描淡写地道,“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萧筱不好意思地笑笑,点了点头。
“哦?”宋孝然显然有些意外,“介意我看看照片吗?”
萧筱想了想,打开了手机,桌面就是她与冉辉的合照。
宋孝然推推无框眼镜,看了一会还给了她,“还行,长得有点像我,就是没我帅。”
萧筱轻笑,“孝然哥你丰神俊朗潇洒风流鹤立鸡群,谁能比得上你。”
“丫头片子,胆儿还是这么肥,敢消遣你哥我!”宋孝然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反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掐。
年少时他们经常这样玩闹,萧筱撞进他的胸膛,嘻嘻笑出了声。
***
大年三十的夜晚,萧筱与萧闳仁两人渡过除夕夜。屋外陆陆续续地响着鞭炮声,屋子里电视的声音也很大,好像显得这个家也很热闹。除了没有说话声。
萧筱准备三个大菜摆上了桌,萧闳仁为亡妻布好碗筷,并且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萧筱添了饭,两人一如平常地默默地吃着饭菜。
这是自爷爷三年前走后,萧筱每年最难过的一天。每家每户都很热闹,惟独她家死气沉沉。她甚至不敢细想,她害怕那种想法会让她窒息。
明明一桌丰盛的菜肴,她却只拨完了一碗饭当作完成任务,将自己的碗筷收进了厨房,她回到客厅坐下,眼睛盯着正在报道春晚准备活动的主持人,看见他嘴巴在动,但说了什么她却不太清楚。
萧筱看了一眼时钟,七点五十分,等到春晚结束,还有四个多小时,她能不能坚持那么久,她不知道。因为就像诅咒一般,每年的大年夜,他们总是会以吵架和她的哭泣结束。
萧闳仁还在餐桌上沉默地喝着酒吃着菜。
屋子里就像有台真空机压缩着空气,萧筱只觉胸闷不已,站起来想去打开窗户,忽而听见了敲门声。
她疑惑地打开门一看,只见宋孝然拿着一瓶酒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外,“我来找萧叔喝酒。”
萧闳仁听到声音惊讶地探了探头,旋即笑道:“是孝然啊,快进来!”
“萧叔,新年好啊!”
“你也新年好!”
萧筱为宋孝然准备了一付碗筷,再拿了一个酒杯给他。
宋孝然抬眼看向她,“你也来一杯?”
“我pass,”萧筱笑笑,“不过我要去敬宋伯伯和伯娘一杯。”说着她又拿了个杯子快步走出门去。
萧闳仁和宋孝然干了一杯,便听到萧筱与来开门的宋母热情打招呼的声音,宋孝然为萧父满上,轻笑一声道:“笑笑长大了。”
萧闳仁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是呀。”
***
段默言坐在段家老宅的一隅,将腿搭在椅托上,拿着平板电脑安静地看着。他本应该在纽约与客户签合同,却被亲自出马的母亲大人请了回来。不远处的大厅家人齐聚,大人小孩摆了几大桌,谈笑声碰杯声,小孩子们的嬉笑声混成一团,热闹非凡,他却跟老僧入定一样无动于衷。
他的手指滑动,浏览着萧筱的详细资料。母亲在山村支教时因生她难产而亡,父亲将一切怪罪于她,一直对她不闻不问……他有点惊讶,原以为她那样的女孩定是家庭和睦,一帆风顺,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支离破碎的单亲家庭。她没成问题少女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怎么还能一脸阳光?他记得他们家一个堂妹,父母离婚各自有了家庭,对她还算不错,就已经闹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了,成天苦大愁深像是全世界欠了她……
“你们一个个都假惺惺的做什么!你们不就是不想见我,我现在就走,省得你们心烦!”想谁谁出声,段默言抬眼,看向大厅摔杯子哭着跑出去的堂妹,挑了挑眉,又垂下眼眸凝视平板电脑里的笑颜,用食指压了压屏幕里的酒窝。
夏蓉作为未婚妻子也现身在段家的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