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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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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飞快打断我:“刚才没说完,我电脑开机的password是20010812,你好好记着。”

  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平和而正常,可他玄黑的眸子象一泓沉寂的潭水,没有丝毫波澜,映了柔和的阳光,依然幽幽深深的。

  我不觉反手攥紧他的手,触手一片骇人的冰冷。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他需要人工呼吸?

  鬼使神差般,我俯下身,对了他浅粉色的唇,直直吻下去。柔软的唇,淡淡的水果香甜,揉合了他清爽的气息,异样的温柔在心头悄然漾起……我的唇齿间恍惚有种近似幸福的味道。

  李哲大约有点懵,动也没动的任我亲了。几秒钟后,他便慢慢回应了。清新的吻,如雨后绽放的柳芽,渐渐,连带周围空气都洋溢了生机勃勃的意味。

  片刻,慢慢分开,对视,抿嘴一笑。我想有时候,言语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行动才能真正达到预期效果。

  把书放到包里,我竭力找回和李哲做普通朋友的感觉:“其实你拍的那些照片什么的,也许根本不用拿上法庭。陈瀚生应该知道,那些照片视频要是被各大媒体转载,会引起怎样的后果。让陈瀚生选,是他们陈家在大众面前从此颜面扫地,还是老老实实和周瑾协议离婚,我想他会选后面这一种。”

  李哲合了双眼,仿佛在神游太虚,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说:“离婚不用弄得跟仇人似的,你和你朋友也别做得太过分。”

  过分?如果李哲知道买凶伤他的人,正是陈瀚生,一定不会这么宽容大度的说话。

  我抑了满腔不平,勉强转移了话题:“你电脑的password是20010812,对吗?”

  李哲点点头,抬眼看我时,眼底一抹悠远的笑意。我一时有种错觉,仿佛他在透过我念及某些愉快的往事。

  “哼哼,听上去好像是个纪念日。老实交待,是不是在2001年8月12号,遇到了你的初恋情人?”难得李哲心情转好,我笑眯眯的挤到他跟前,故意胡说八道。

  李哲望了我,双眼弯弯如新月,悠悠的说:“不是初恋情人,是dream lover。”

  “dream lover?没想到——”我拖长声音,斜瞥了李哲,“你也纯情过。很难想象呐。”胸口莫明的有点不自在,我又好奇心大发作,脱口问了,“那你碰到你的dream lover,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怎样,我也不知道,”李哲故弄玄虚的答,又好像怕我追问下去,掉转问题对了我,“你呢,难道你没有梦中情人?”

  我望了窗外,偏头想了想,脑子里首先闪出的居然是初夏夕阳下,少年维东灿烂得惹人迷醉的笑颜。或许,是太早认识他,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我都不曾幻想过第二个人的出现。

  “没有。”我摇摇头,一转脸,唇边触到一片温软,不觉吓了一跳。原来不知几时,李哲已起身走到我旁边,脑袋探过来似乎正要说什么。而今,我的唇正堪堪擦过他的脸颊。

  比之适才的亲吻,此刻不过是无意的接触,算不了什么。可不知怎么,对上李哲近在方寸间含笑的眼,我就感到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

  “我还以为,你梦中有过泰迪熊呢。”李哲俯在我耳边柔声呢喃。他的呼吸,如同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无声无息的撩拨了我。他的味道,悠悠萦绕着我,仿佛在诱惑我放弃一切抵抗。

  门外,突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如梦初醒,转身开门,门外的居然是老妈。

  惊诧之余,我还没来得及问老妈怎么来了。老妈已越过我,快步走到李哲面前:“李医生,我只问你两句话。以你现在的情形,你凭什么追我女儿?将来,你又怎么保证给她好的生活?”

  “妈,你乱说什么啊。”我急了,老妈这样问话也太伤人了。

  “伯母,”李哲一脸的波澜不惊,清朗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我相信您是爱女情深,才来问我。那也请您相信我,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给辰薇幸福。”

  简洁有力的话语,真挚的眼神,恳切的态度,我仿佛又听到那晚耳畔反复咏唱的《I swear》,深情而美好:

  “……And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I'll be there。

  I swear like a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ll be there。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And I swear

  I'll give you every thing I can;

  I'll build your dreams with these two hands;

  We'll hang some memories on the walls。

  And when just the two of us are there;

  You won't h*e to ask if I still care;

  ‘Coz as the time turns the page; my love won't age at all……” 

  
  二五、当小红帽遇到泰迪(3)

  本来,那天是庆祝爸爸终于痊愈得七七八八,可以出院回家休养。却因了老妈去李哲那儿一闹,弄得我心情糟糕透顶。

  去哥哥家吃晚饭时,哥哥的女友婷婷做好各色菜肴后,就自动消失了。接下来,老妈和哥哥轮番上阵,从维东和我十年感情不易,说到维东给爸爸献血的大仁大义;从李哲家境一般前途堪忧,说到物价飞涨人民币贬值;又从陈瀚生对周瑾的种种恶劣行径,说到即使将来我嫁了维东又离了,他也一定不会亏待我。

  我对了碟香喷喷的红烧滑水,一面埋头胡乱扒拉着,一面盘算着过几天找婷婷学两招厨艺,等李哲出院回家的时候,给他个惊喜。

  “小薇,你到底听进去没有!”老妈猛地提高声浪,显然是怒了。

  哥哥及时敲着边鼓:“妹妹,我和妈都是为你好,你自个儿再想想吧。”

  “妈,你每天早上多练点太极、喝点参茶养好身体是正经。哥,你和婷婷也该筹备婚事了,订酒店选婚纱拍照都有得忙。至于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慢慢抬头,认真看了他们。恶意的想,如果有一天维东生意失败甚至破产,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偏帮维东呢。

  老妈“啪”的拍了桌子,蹭的站起来:“人家生女儿我生女儿,我女儿怎么就这么不孝,说了半天当耳边风……”

  “爸,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不想和老妈争吵些什么,我起身抓了包就走。

  意外的,适才一直没出声的爸爸一把拉住我:“小薇,吃完饭再走。”又一下把老妈按回椅子上,大声说,“你也别再说了!”

  好脾气的爸爸突然强硬起来,大家都不太适应,齐齐望了爸爸。

  “要说欠维东,那也是我欠的。就算一定要小薇还,那也是人情,不是感情。”爸爸似乎先前思考了很久,放缓了口气慎重说着,又给老妈、哥哥和我各挟了一个圆子,“出车祸住院这么多天,我都看开了。什么钱不钱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一家人能齐齐整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顿饭。小薇已经大了,知道分寸,她的事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一番话,因了爸爸的一家之主地位,暂时压住了老妈的火气。

  我坐下来,默默的给爸爸剥了盐水虾,随手又舀了碗乌骨鸡汤。我不知爸爸几时变得这么开明,或许,人经历过生死关头,才能想通许多事,豁达的面对俗世纷扰,也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后来的日子里,我去医院看李哲,李哲出院后搬去和他同住,方便照顾他。老妈和哥哥知道后,照样是一脸不高兴,好在没有再盯着我唠叨个没完,我的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李哲搬回家后,他父母来看过几次就走了,倒是他一些不知名的亲戚送了好多价值不菲的补品过来,什么整支野山参、*血燕、冬虫夏草的一大堆。李哲说他不喜欢吃那些东西,让我收拾到一边去不用管。我收是收了,想着等我厨艺有点长进,再逼他把补品吃下去也不迟。

  Y区公安局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他们循了抓获那人提供的线索,很快,把打伤李哲的其余五个民工都找到了。不过在他们的口供里,没人肯承认自己伤过李哲的手,可又语焉不详的交待说当时情况混乱,可能是谁无意中踩了一下也不一定。公安局的人说这种事见多了,他们就是在互相推卸责任,我也这么想。

  后来,根据六个民工的描述和做出的画像拼图,还有永福路上各商家店铺工作人员的配合,公安机关终于查到了陈瀚生的司机小刘头上,并基本确认他就是当晚买凶的人。

  小刘起初打死也不承认,其后,面对六个人证及买凶钞票上有他的指纹这一物证,最终认罪了。只是,小刘嘴硬得很,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意思,没人指使他。公安局的人虽然有些疑心,但没有任何新的证据出现,没法再查下去,只能正式落案起诉了,以小刘为第一被告。

  李哲知道整件事后,没有太高兴也没有太愤恨,只说,他不相信买凶的事是小刘的意思。

  我们的同居密友生活,顺利的进行着,因为大多数时候,李哲都很乖。不过偶尔,他任性起来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比如这天,吃早饭时,他突然说不吃我好不容易做的肉末菜粥。

  “我们昨晚明明说好的,今天早饭吃肉末菜粥、豆沙包、加茭白香菇的小菜,你忘啦。”我提醒餐桌边的李哲要言而有信。

  李哲有滋有味的嚼了口小菜,嘀咕着:“我不吃粥,豆沙包配小菜,再喝点热牛奶就好了。”

  “那怎么行,营养不够的!”我用力把粥放回他面前,顺手解下可爱的米妮围裙,坐到他对面。

  李哲瞧了瞧粥,小声谨慎的问:“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新鲜的猪肉末、菠菜、还有胡萝卜啊,很好吃的,你尝尝。”我很有耐心的开始劝说。

  “唔……看不出来它象好吃的样子。”李哲干脆的把粥推到我这边,貌似老实的答了。

  什么嘛。这粥,我可是按了婷婷说的,昨晚就准备好了各色材料,大清早起来,泡了粳米和糯米,解冻肉糜,又是切菠菜又是削胡萝卜,忙乎了好久才熬好的。我承认,粥的卖相是不太好看,基本上不会激发人的食欲。可他也不能一勺都不肯尝,就跟我说不吃呀。

  “哼,我不管,你一定要把粥喝完。不然——”我越过餐桌,故意恶狠狠的瞪了李哲,“我以后就不进厨房了。”

  老实说,锅铲菜刀和油盐酱醋这些东西,在我手里,都属于难度系数高达十的物件。好在经过近一个月的早晚锻炼,如今我在厨房做事,李哲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怕出事故了。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只要努力,没有我杜辰薇做不好的事。现在嘛,逗李哲玩一下。

  果然,劝说无功,威胁有效。我刚说完,李哲就乖乖的自己把粥端了回来,却又狡黠的冲我眨眼:“吃一口就好,怎么样?”

  “不行。”我索性抓了个包子,紧挨了他坐,边吃边监督他。

  李哲做悲壮状望了我,舀了一大勺粥塞到嘴里:“你知不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士。”

  “当然知道。”

  “我想说的是,第一个吃你煮的菜粥的人,更是勇士中的勇士。”李哲咕咚一声把粥咽下去,含含糊糊的说着,又舀了几勺飞速吃了。不过两分钟,碗已见底。

  我欣喜的收了碗,却不免有些不忿:“哪有你说的那样难吃得恐怖?前几天我做的蒜泥空心菜,还有糖醋排骨什么,味道还将就嘛。”

  李哲也不答话,斜睨了我宠溺的笑。

  我猛的想起适才煮粥时,有一会儿惦记了明天要交的期末论文还有些语句不够严谨有待考证修改,我好像根本就忘了先试试粥的味道。从锅里随便盛了点放到嘴里,疑惑的嚼了一下,我连吐带咳。清淡是清淡,可粥是夹生的,味道更是古里古怪,一言以评之——太难吃了。

  “喂,这么难吃你不会早说?干吗都吃下去,笨死了。”第一次熬粥以彻底失败告终,我满心懊恼,顺口教育李哲。

  李哲凑过来帮我收拾桌子,唇角微微上扬,无辜的象个小白兔般看过来:“我怕你一生气不做饭了,那我会饿死的。”

  “讨厌,装什么可爱。”我忍不住笑,急急夺了他手里的碗筷,把他赶到一边去。他的右手已拆了石膏,虽然X光片证明伤处愈合良好,但手腕、手掌和指关节都还要做许多康复训练,我可不想他的手太劳累。

  在厨房里很快忙乎了一圈,看看周围都干净有序了,我才罢手。一转头,看到李哲站在宽敞的南阳台上,沐浴了微熹的晨光,遥遥的望过来。

  某种似曾相识的feeling油然而生。恍惚,我又看到当初他在F大斑驳的围墙前,一肩纯净的阳光,优雅迈步的模样。

  那时,他戏谑的望定我,说了第一个不可能的预言——“你我是有缘的。不管你怎么躲,上天注定,今天之内我们还会见面,而且不止一次。”

  然后,那天之内,我与他真的相遇了三次,让我相信命运的奇妙正在于重复的不期而遇。后来,那天中午,他又在苏三和沈怡然的相亲宴后,在电话里油腔滑调的说了第二个不可能的预言。

  “在想什么?”李哲笑吟吟走近,拉我一起去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我记得你说过,有一天,我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为你拿起锅铲。”我故意耷拉了脑袋,不甘心的答了。几个月前我以为绝不可能的事,而今居然变成了事实,真正是世事难料。

  李哲哈哈笑起来:“你那时候好凶,还说要拿锅铲打扁我的嘴。”

  “谁叫你那时候满嘴胡说八道。”我抿嘴笑,执过他的右手,不紧不慢的按摩起来。

  他的右手,表面看上去和从前差不多,可无论是握力还是腕部、指关节的灵活度,都远远没恢复。而今,虽然他的右手用筷子既无力又别扭,可看他左手持鼠标操作电脑的灵巧动作,我相信,凭他的毅力,持之以恒的话,他的右手一定能锻炼得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小薇……”好一会儿,李哲忽而低低的唤了一声,右手轻轻捉了我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情致缠绵的温暖气息,在清新而略带冷冽的空气中,慢慢流溢,惬意的擦过我的脸庞。李哲的眼波温柔如夏夜月光,洒在我身上。

  “如果将来你我之间,注定有一个因为爱得多一点而变得软弱,我宁愿那个是我。”李哲说的第三个不可能的预言,不期然浮上我心间。难道,这第三个预言也会从不可能变成现实?

  垂下眼帘,我悄悄抽回手:“我该去学校上课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会对李哲说过的,记得如此清晰。我只知道,我不会再轻易涉足爱情的领域。

  那天后来,我在学校碰到那个我曾经最厌恶的人。《无间道》里说的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有因必有果,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二六、当小红帽遇到泰迪(4)

  周二下午,又临近放寒假,照例系里要开教师工作会议,我和宋剑桥这几个兼了辅导员职务的也是必须到场的。

  “昨天晚上到你宿舍找你,你不在。”到会议室后排坐下时,我右边的宋剑桥突然说。

  看他眼神有些躲闪,我敏感的意识到他想说的是另外一层意思,于是很干脆的解了他的疑惑:“我搬出去了。”

  “听说——你和那天一起K歌的李医生……”宋剑桥很有些羞赧的问。

  “是啊。他为人不错,我很喜欢。”说得如此清楚,我想宋剑桥该明白了。他早该转移目标,找寻他真正的良伴。

  宋剑桥不自然的笑了笑:“是吗?”停了一下,又说,“下学期,大概四五月份吧,我爸会到Princeton做访问学者。到时候还会带一个学生过去做交流。你想不想去?”

  “是去Princeton的东亚研究系?”我心一动。从前因为维东和爸妈的强烈反对,到国外留学的念头在我脑子里,都是一闪而过。但我知道,就学术研究而言,国外的环境会更开放,也更能激发人的灵感。

  “我就知道你有兴趣。”宋剑桥眼睛一亮,颇有些找到革命同志的高兴劲儿,又压低声音,“不过这事暂且保密,别人都还不知道的。你想去的话,回头多跟我爸聊聊。我爸以前就说过你是‘可造之材’,应该会给你机会。”

  这番话,如果是别人对我说,我可能会疑心他暗示我进行什么内幕交易,给他些什么好处。但是说话的是宋剑桥,我只会无条件相信他的好意。

  Princeton,全美排名第一的大学,综合实力还在Harvard、Yale和Stanford之上,是一个硕大的诱惑啊。

  攀谈间,系主任和系党支部书记进来了,我们这些小字辈自然马上安静下来。

  本来,这次会议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怎知,就在系主任谈到学期末的考试时间安排时,砰砰的捶门声夹杂了一个女子的嚷嚷声突然自门外传来,打破了整个会议室的肃静。

  “杜辰薇,你给我出来!出来!……”隔了厚实的门,我模糊听到门外有人在连声大喊。认识我的老师们都朝我疑惑的看过来,我踌躇了一下,决定暂时不理会,先等系主任开完会再说。

  系主任沉了脸,对门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闹腾恍若未闻,飞快把该交待、该安排一一讲清楚,就宣布散会了。

  门一打开,老师们还没来得及出去。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子就挤了进来,环了四周后,直直冲到我面前,尖声叫骂:“杜辰薇,我和王维东分开了,孩子也没有了!你该满意了!”

  “你够恶毒!够阴险!你要对付我,尽管正大光明的来,我不怕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写匿名信害我……”不过几个月没见,傅聪颖似乎已失了早前的娇俏风情,脸上精致的妆容处处掩不住苍白憔悴,我差点没认出来。

  她的话,让我一时有点发懵。然而渐渐,心底最柔软的什么苏醒过来,指甲却掐得手心一片麻木。这个女人自愿出来卖也就算了,如今,凭什么在这里装无辜!她说没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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